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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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发出嗤声。“或许可以在菲里尼地下室买到。”她的脚搁在一把织锦的椅子上,身体躺在白色的地毯上。打开的电视里,名主持人奥普拉正在劝告我们要减少生活中的享受。“再说,如果你喝点香醇的黑品诺红酒来增加生活的情趣,绝对不会胖。”

我注视着她,突然为自己感到难过。

“喔,不,不要给我搞掉眼泪那一套。哭没有包括在房价里。”

可是突然地,我所能想的是,这些上奥普拉节目的女人看起来多么愚蠢,我敢打赌,她们的备忘录里写满社交行程,她们的衣橱里塞满流行服饰。我猜想,如果凯特没事,布莱恩晚餐会做什么菜。“我要打电话回家。”

苏珊撑起一只手。“你知道的,你在放假。没有人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一个礼拜七天都做受难者[12]。”

可是我听错了。“我想你一旦签约要做个母亲,只有一班制,没人可替换。”

“我是说受难者,”苏珊笑道,“不是母亲。”

我淡淡地笑:“两者有差别吗?”

她从我手里拿走话筒:“你要先从你的旅行箱里拿出受难者的荆棘冠冕吗?莎拉,听听你自己说的话,不要再表现得像个戏剧女王。是的,你抽到坏运气的命运签。是的,你的人生挺可悲的。”

我双颊发热涨红:“你根本不知道我的人生是怎样的。”

“你自己也不知道。”苏珊说,“莎拉,你不是在过生活。你是在等凯特死掉。”

“我没有……”我的话起了头,可是我说不下去。她没说错,我是在等。

苏珊轻抚我的头发让我哭。“有时候我实在快熬不下去了。”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甚至没对布莱恩说的话,现在我承认了。

“只要你不是一直都熬不下去就还不至于太惨。”苏珊说,“亲爱的,凯特不会因为你多喝一杯酒,或在饭店里过一夜,或因为你听到一个恶劣的笑话就早一点死。所以,你坐回去,放大音量,表现得像个正常人。”

我环视奢华的房间,看到被我们喝光了而颓倒的酒瓶和草莓巧克力。“苏珊,”我抹干泪水,“这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

她随我的目光看去。“你说得对极了。”她拿起遥控器,转换频道,直到她找到杰瑞·史普林格的脱口秀[13],“这样好一点了吗?”

我开始笑,然后她也笑。我有点醉了,感觉房间在旋转。我们躺着,注视天花板顶部造型的边饰。我突然想起当我们还是小孩时,一起去搭巴士,苏珊总是习惯走在我前面。我可以跑着赶上她,可是我从来不那么做。我只是想跟随她。

笑声像蒸气往上升,飘过窗子。在连续三天的倾盆大雨后,孩子们很高兴能到外面玩,和布莱恩一起踢足球。当人生是正常的,它如此的正常。

我进入杰西的房间,收拾散落的乐高组合玩具和漫画书,这样我才能把他干净的衣服放到床上。然后我去凯特和安娜的房间,把她们的叠好的干净衣服分开来。当我要把凯特的运动衫放进她抽屉时,我看到赫拉克勒斯在倒栽葱地游动。我伸手进鱼缸,抓它的尾巴,把它转回来。它漂荡着抽搐了几下,然后慢慢浮上水面,白肚朝上在喘气。

我记得杰西说过,好好照顾的话,一条鱼可以活七年。这一条才活了七个月。

我把鱼缸抱进我房间,拿起电话问查号台。“沛可宠物连锁店。”我说。

我打电话到店里,问一个职员关于赫拉克勒斯的事。“你想买一条新的金鱼吗?”她问。

“不要,我要就这一条。”

“小姐,”那个女孩说,“我们在谈的是一条金鱼,对吗?”

于是我打电话给三位兽医,他们没有一个会医治金鱼。我又观察了在做垂死挣扎的赫拉克勒斯一分钟,然后打电话到罗得岛大学海洋学科系,要求找任何一位有空的教授。

欧瑞斯特博士告诉我他研究蓄潮池、软体动物、贝壳类动物和海胆,不是金鱼。可是我发现我在跟他谈我女儿,她得了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我还谈赫拉克勒斯,它曾在存活几率不大时活过来一次。

海洋生物学家沉默了一下:“你有没有给它换过水?”

“今天早上换过。”

“过去几天来有不少雨水流进去吗?”

“是的。”

“鱼缸有凹槽吗?”

那个跟这个有什么关系?“有……”

“我有个直觉,因为雨水流入,鱼缸里的水可能含有过多矿物质。你把整缸水换成纯净水,它或许能振作起来。”

我把鱼缸里的水全倒光,擦一擦,再倒入半加仑的“波兰泉”。二十分钟后,赫拉克勒斯开始兜圈子游泳了。它悠游于人工水草之间,也会一口一口地吃鱼饲料了。

半个小时后,凯特发现我在观察赫拉克勒斯:“你不必换水了,我今天早上才换过。”

“喔,我不知道。”我说谎。

她把脸贴到玻璃鱼缸上,咧嘴而笑。“杰西说金鱼的注意力只有九秒钟,”凯特说,“可是我想赫拉克勒斯知道我是谁。”

我轻抚她的秀发,担心我是否已用尽了我的奇迹。

安娜

如果你看多了名人在电视购物频道里吹嘘,你会开始相信一些疯狂的事情:巴西的蜂蜜可以用来做刮腿毛的蜡,刀子可以切金属,积极思考的意念会化为一双翅膀,助你飞抵任何你要去的地方。因为有轻微的失眠,又吸收了太多潜能,按照开发大师托尼·罗宾的说法,我决定有一天要强迫自己去想象,如果凯特死了会怎么样。那样,像托尼信誓旦旦说的,当事情真的发生时,我会准备好。

我持续做了几个礼拜。那比你去想象你将来会怎样还困难得多,尤其当我姐姐和平常一样就在我周围走动,那真是痛苦呀。我处理的方法是假装凯特已经是个鬼魂。我不跟她讲话,她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反正她总是可能做错什么事。有时候我整天什么都没做,只是哭,有时候我觉得我好像吞进了一块铅板,更多时候我卖力地找事情做,换衣服、整理床铺、背生词,因为那样比什么事都不做还容易消磨时间。可是然后,我把面纱掀开一点,另一个想法就跳进我的脑子里。例如去夏威夷大学上海洋系会是什么滋味,或者尝试特技跳伞,或者搬去布拉格,或其他一百万个白日梦。我试着把自己塞进其中一个剧本里,可是那就像穿一双五号的运动鞋,而你的脚是七号——你穿着走两步还可以,可是多走几步你就得坐下来把鞋子脱掉,因为实在太痛了。我相信有个拿红印章的审查员坐在我的脑袋上,提醒我什么事是连想都不该想的,不管诱因有多大。

那可能是一件好事。我有个感觉,如果我真的试着去想,没有凯特的我如何自处,我会不喜欢看到的那个我。

我和我爸妈一起坐在医院的自助餐厅桌旁,虽然我是说“坐在一起”,但其实这是广义的说法。实际的情形比较像是航天员,我们各自戴着头盔,各自背着自己的氧气筒。我妈面前有一个用来装糖的小长方形容器。她粗鲁地在摆弄糖包。怡口牌的代糖,然后是思味特牌的咖啡伴侣,然后是天然的红糖颗粒。她抬头看我:“甜心。”

为什么表示“亲爱”的说法都与食物有关?“甜心”“亲爱的”“蜜糖”“小可爱”。[14]不是关心某个人,便足以拿那些空洞的称呼供养他。

“我理解你为什么要搞出这桩事件来,”我妈继续说,“我知道或许我和你爸爸应该更加在乎你。可是安娜,我们不需要法官来帮助我们这么做。”

我喉咙底下的心是块柔软的海绵:“你是说可以喊停了?”

当她微笑,我感觉像三月天的暖阳煦照——在没完没了的下雪天后,你忽然想起夏天是如何侵袭你光裸的小腿肚和你的一侧头发。“我正是这个意思。”我妈说。

不必再抽血了。不必再捐赠粒细胞、淋巴细胞、干细胞或肾脏。“你如果不便说的话,我会告诉凯特,”我提议,“那你就不必直接跟她说。”

“没关系。狄沙罗法官要是知道,我们可以假装我们没有谈过。”

在我心底深处,像有一把铁锤在持续地敲。“可是……凯特不会问我为什么不再捐肾脏吗?”

我妈愣住了:“我同意喊停,指的是诉讼。”

我用力摇头,舌头打结了似的,没胆子说出我想说的话回答她。

“我的上帝,安娜,”我妈妈愕然道,“我们做了什么竟使你如此对待我们?”

“不是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那是我们没有对你做什么,是吧?”

“你们不听我讲话!”我叫嚷。那一刻,弗恩·史塔克豪斯来到我们的桌旁。

警长的目光从我脸上游移到我妈,再到我爸,他勉强地微笑。“我想这不是我打扰你们的好时机。”他说,“我真的很抱歉,莎拉,布莱恩。”他递给我妈一个信封,点个头,走开。

她抽出信纸读信,然后转向我。“你对他说了什么?”她没好气地问。

“对谁说?”

我爸爸拿起信纸看。里面写的都是法律用语,跟希腊文差不多:“这是什么?”

“对方律师申请暂时禁止令。”她抓走我爸手中的信纸,“你知不知道你在要求把我踢出家门,不能再跟你联络?你真的想这么做吗?”

将她踢出家门?我不能呼吸。“我没有那样要求过。”

“安娜,一个律师不可能自作主张提出这样的申请。”

你知道有时候——当你骑着自行车在沙地上打滑时,或者你下楼梯踩空台阶而翻滚下来时——经过好长一段时间才知道你会受伤,而且会伤得很重。“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说。

“那么,你怎么会以为你有资格为自己做决定?”我妈猛然站起来,椅子“当啷”一声摔到自助餐厅的地上,“安娜,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们可以现在就开始。”离开的时候,她的声音沙哑粗糙得像绳子。

大约三个月前,我借凯特的化妆品来用。好吧,不是借,正确的字眼是:偷。我连一样自己的化妆品都没有,要满十五岁才准用。可是奇迹发生了,凯特没有问我,非常时期要采取非常手段。

奇迹有五英尺八英寸高,头发像白银皇后品种的玉米穗丝,他的微笑让我觉得在绕圈子打转。他叫基利,从爱达荷州搬来,晨间集会就坐在我后面。他不知道任何有关我或我的家庭的事,所以当他问我要不要跟他去看电影,我知道他不是因为同情我才约我。我们看了新的《蜘蛛侠》,或者至少他看了。我坐在电影院里时一直在想,我的手臂和他的手臂之间那么短的距离,怎么会激增那么多电流。

当我回家,脚仿佛还离地六英寸,这让凯特有机会突然袭击我。她把我扑倒在床上,压住我的肩膀。“你这个小偷,”她指控,“你不问一声就偷开我浴室的抽屉。”

“你总是拿我的东西。两天前你才借走我蓝色的运动衫。”

“那是两回事。运动衫可以洗干净。”

“为什么我的细菌可以在你的动脉里漂浮,而我不能涂你怪里怪气的蜜丝佛陀炸弹唇彩?”我用力一点推,设法让我们换个位置,所以现在我占上风。

她的眼睛亮起来:“他是谁?”

“你在说什么?”

“安娜,你会化妆,一定有原因。”

“少来烦我。”我说。

“你别装蒜。”凯特对我微笑,然后用在我的压制下仍然自由的一只手挠我的痒。我没料到她会来这招,不得不放开她。一分钟后我们在床上摔跤,企图逼对方讨饶。“安娜,停战。”凯特上气不接下气,“你快杀死我了。”

这些话,并非一般人的玩笑。我放开她,快得如同被烫到。我们肩靠着肩,并躺在我们的床中间,眼睛望着天花板,急促地呼吸,我们两个都假装她刚才说的话,还是有玩笑的成分。

我爸妈在车上吵架。我爸爸说:“或许我们该请一个真正的律师。”我妈妈说:“我就是。”

“可是莎拉,”我爸爸说,“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办法结束,我要说的是……”

“你要说什么,布莱恩?”她反驳,“你真正想说的话是什么?某个你从来没见过的穿着西装的男人,他会比安娜自己的妈妈更能表达她的意见吗?”接下来的路程我爸爸一直沉默地开车。

几家电视台的摄影机等在法院大楼前的台阶上,令我震惊。我相信他们是为了更大的新闻来守候的,所以你可以想象,当一只麦克风伸到我面前时,我有多惊讶。一个发型好像戴了头盔的记者问我为什么要控告我爸妈。我妈妈把她推开。“我女儿无可奉告。”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当一个家伙问我知不知道我是罗得岛第一个设计出来的小孩时,我有一瞬间以为我老妈会一拳把他击倒。

我七岁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如何受孕的,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第一点,我爸妈告诉我的时候,我觉得想到他们是性交后怀胎,比我是在培养皿里制造出来的要恶心得多。第二点,现在已经有几吨的人吃了排卵药后,怀上了七胞胎,我的故事不再那么耸人听闻。可是,设计出来的婴儿?那么说也没错。我爸妈既然经历过所有那些麻烦,你会以为他们当初确定会植入服从、谦卑和感恩的基因?

我爸爸坐在我旁边的长凳上,双手在两膝之间交握。我妈妈和坎贝尔·亚历山大正在法官办公室里言词交锋。而我们坐在走廊上,不自然的安静,好似他们把可能讲的话都讲光了,令我们无话可说。

我听到一个女人在低声咒骂,然后茱莉亚自转角出现:“安娜。抱歉我迟到了。我无法摆脱那堆记者。你还好吗?”

我点头,然后摇头。茱莉亚跪到我面前:“你要你妈妈离开家吗?”

“不要!”我的眼睛盈满泪水,尴尬得要命,“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再搞下去了。通通不要。”

她久久地凝视着我,然后点头:“让我进去跟法官谈。”

她离开后,我专心把空气吸进肺里。我现在必须努力做好多事情,那是我以前凭直觉就能做的事——吸进氧气,保持沉默,做对的事情。感觉到我爸爸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重量,我转头。“你是说真的吗?”他问,“关于你说不想再搞下去了。”

我没有回答。全身不能移动分毫。

“因为如果你还不确定的话,有些呼吸的空间或许不是个坏主意。我的意思是,我消防站的房间里有一张多余的床。”他揉揉他的颈背,“那会像我们搬出去,或差不多就是那样。只不过……”他看着我。

“……能够呼吸。”我说完,用力地呼吸。

我爸爸站起来,伸出手。我们肩并肩走出法院综合大楼。记者像一群狼扑来,但这次,他们的问题被我弹回去。我的胸膛充满了光辉和氦气,那和我小时候在星光下骑在我爸爸的肩膀上一样,我知道如果我伸出双手,把我的手指张成像一张网,我会接住掉下来的星星。

坎贝尔

地狱里或许有个特别的角落,留给自吹自擂、不知羞耻的律师。当我抵达家事法庭,发现有一群记者列队时,我就当他们是糖果迎上前去,确定摄影机对着我,作个简短的说明。我说些得体的话,说这件案子非比寻常,牵涉其中的每个人都痛苦。我暗示承审法官的裁定可能会影响到全国少数人的权益,以及干细胞的研究。然后我抚平我的阿玛尼西装,拉拉法官的皮带,解释我真的必须去跟我的委托人讲话了。

进了法院,弗恩·史塔克豪斯迎上我的目光,向我比出一个大拇指朝上的手势。我稍早前遇到警长,很无辜地问他妹妹——《普罗维登斯报》的记者——今天会不会来。“我不能真的透露什么,”我暗示,“不过这个听证会……会相当重要。”

在地狱那个特别的角落里,可能有宝座给我们这些利用公益性法律服务工作,沽名钓誉、大打知名度的不肖律师。

几分钟后我们在内庭。“亚历山大先生。”狄沙罗法官举高禁止令申请书,“请你告诉我,我昨天已经明白地就这个问题谈过了,你为什么还提交这份申请书?”

“法官,我和诉讼监护人开过首次会议。”我回答,“当罗曼诺小姐在场的时候,莎拉·费兹杰罗告诉我的委托人,这桩诉讼是个误会,他们会自己解决。”我瞄向莎拉,她面无表情,但下巴缩紧。“法官大人,这是直接违反您的命令。虽然庭上您曾试着保留这个家庭安居同乐的环境,但我并不认为那可行,除非费兹杰罗太太确实可以在精神上区别她身为原告家长和被告律师的角色。现在,既然她做不到,那么禁止令就有其必要。”

狄沙罗法官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费兹杰罗太太,你对安娜说过那些话吗?”

“我当然说过!”莎拉暴躁地说,“我想试着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

她承认的说辞像马戏团的帐篷倒塌,使得我们其他人都默不做声。茱莉亚选择在这个时候突然开门进来。“抱歉我来晚了。”她微喘着说。

“罗曼诺小姐,”法官问,“你今天有机会和安娜谈过话吗?”

“有,我刚刚才和她交谈过。”然后她转向莎拉,“我想她很困惑。”

“你对亚历山大先生提出的禁止令申请书有何意见?”

她把散落到脸上的一撮头发撩到耳后:“我不认为我现有的资料足以作出正式的决定,不过我的直觉说,要求安娜的妈妈搬离是错误的。”

我立即紧张起来。狗感应到了,它站起来。“法官,费兹杰罗太太刚刚承认她违反庭上的命令。至少她应该向庭上承认,她违反法官大人的规范,还有……”

“亚历山大先生,这桩案件不只是法律文字。”狄沙罗法官转而对莎拉说,“费兹杰罗太太,我强烈建议你考虑雇用一个独立的律师,在这件诉讼案里代表你和你丈夫。我今天不发出禁止令,不过我再一次警告你,在下礼拜的审理之前,不要跟你的孩子谈论这个案件。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又得知你再次忽略我这次的直接警告,那么我会对你发出禁止令,并且亲自监视你搬出你家。”他“啪”地合上卷宗站起来,“亚历山大先生,星期一以前不要再来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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