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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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与生活的平衡,是检验某种管理方式是否合理的试金石,但对于精明能干的员工而言,这个标准却缺乏合理性。其实,这个标准本身就存在问题,因为对于很多人来说,工作是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二者不可分割。最理想的企业文化会让员工无论在家或办公室都有许多有趣的事情去做,这是在鼓励大家以合理的方式“过度工作”。因此,如果你是一位管理者,便有责任将职场环境营造得生机勃勃、多姿多彩,但那种强迫员工每周40工时的工作强度就不大必要了。

  在职场中,有些年轻妈妈在晚间与家人共处或哄孩子睡觉的时候会完全屏蔽工作。而晚上9点钟一到,随着她们的电子邮件或语音信息涌入办公室,便意味着她们的注意力回到工作上来了。我们都有过与这种女同事共事的经验。(当然,有的年轻爸爸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是这种情况在妈妈身上比较明显。)这些职场妈妈的工作担子重不重?当然重。她们在家里的担子是不是也很重?没错。她们是不是为了工作而牺牲了家庭生活?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这是她们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有的时候,工作重于一切,迫使她们不得不牺牲休息时间,对此,她们会坦然接受。但是有的时候,她们也需要从工作中抽身一个下午,带孩子去海滩玩耍,或让孩子到办公室和她们共进午餐或晚饭。(夏季傍晚的谷歌主园区看起来就像家庭野营地,父母们怡然自得地享受晚餐,而孩子们则成群结队地在一旁跑来跑去。)工作紧张期可能会持续数周甚至数月时间,初创公司更是如此,但这种特殊情况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面对这种特殊时期,作为领导者,你需要给员工以自由和责任。不要强迫他们加班加点,也无须规劝他们早些回家陪伴家人。你只需让员工知道他们需要对自己的工作负全责,这样,他们就会全力以赴地确保完成工作。给他们足够的空间和自由,让他们自己做主。2012年,玛丽莎·迈耶成为雅虎公司首席执行官,这让她成为硅谷最负盛名的职场妈妈。她说,疲惫不是因为工作过度而引起的,而是因为不得已放弃重要的事。45把控制权交到创意精英的手上,他们通常会自己找到工作和生活之间的平衡点。46

  控制团队规模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在小团队中,如果某个成员身心俱疲,需要早些回家或是请假休养,那么其他成员很容易就会有所察觉。在大团队中,请假的人可能会给别人偷懒的印象,但小团队却能理解成员偶尔的缺席。

  谷歌鼓励员工享受假期,但这么做,并不是宣扬“工作与生活平衡”的理念。如果某个人对企业的成败至关重要,以至于如果他一旦抽身一两周,企业就运转不下去了,那么这个问题是绝对不容忽视的。没有人对企业来说是真正不可或缺的。有时候,有的员工会有意把自己打造成企业不可或缺的人物,这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自负在作祟,也可能是因为他们错以为“不可或缺”意味着工作上的保障。给这种人安排一个假期,让别人填上空缺。这样一来,不仅骨干人物会因休假而神清气爽、干劲十足,其代班人也得到了锻炼。(这也是产假和陪产假的隐性好处。)

  营造说“好”的企业文化

  我们都有孩子,因此这几年来,我们亲身体会到了家长条件反射般说“不”的习惯有多恼人。“我能喝瓶苏打水吗?”不行。“一勺冰激凌不够,给我两勺好吗?”不行。“我知道作业还没写完,但我能不能玩会儿电脑游戏?”不行。“我能把猫咪放到烘干机里烘干吗?”不行。

  这种“万事都说不”的毛病也悄然蔓延到了职场上。在给出否定答案时,企业往往会精心设计出层层障碍,通过烦冗的程序、层层的审批还有一场场的讨论会,用“冷暴力”的方式说“不”。“不”对于创意精英而言犹如当头一棒,这表明企业已然失去成立之初的活力,披上了过于形式化的外衣。在遭遇一次次“不”的重重打击后,创意精英们便不再多费口舌,开始盘算另谋高就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们应该营造一种乐于说“好”的企业文化。成长中的企业会出现混乱,而管理者大多会试图通过设置更多流程来加以控制。其中一些流程的确有助于企业的前进,但即便如此,不到必要时请不要轻易尝试。添加流程或增设门槛的前提条件一定要严格,如果不是出于能够让人百般信服的业务上的考量,就不要增设这些障碍。我们两人都很喜欢康涅狄格大学前校长、美国学者迈克尔·霍根说过一句话:“说‘好’,是我的第一条忠告。这个字说得越多越好。‘好’能够帮你打开大门,‘好’能够促进事物的发展,‘好’能带来新的体验,而新的体验能让你获取新的知识与智慧……在这个变化无常的时代,说‘好’的态度可以伴随你披荆斩棘。”47

  几年前,YouTube的前负责人萨拉尔·卡曼加亲身体验到了说“好”的益处。那是在他主持的每周员工大会上,大家就“高清重播”这一视频新添功能展开了讨论。功能测试进行得非常顺利,萨拉尔表示,如果没有反对的理由,这项功能马上就能投入使用。有人发言说:“按照计划表,这项功能还要等几周才能投入使用,我觉得我们可以继续测试,确保万无一失。”萨拉尔回答:“好的。除了计划表的规定之外,还有没有什么理由阻止我们马上把这项功能投入使用?”没有人能想出任何理由。翌日,高清版YouTube问世。没有任何差错,也没有任何纷争,就这样,一个人坚持说“好”,让几百万YouTube用户提前几周享受到了便利。

  快乐工作强扭不来

  在每周五举行的谷歌TGIF大会上,所有新入职员工都被安排在同一区,戴上彩色的螺旋桨帽子作为新人标志。谢尔盖热情地对大家表示欢迎,大家热烈鼓掌,然后,谢尔盖便抛出一句:“好了,回去工作吧。”这句话的确不是什么惹人捧腹的笑话,但加上谢尔盖那严肃的语调和淡淡的俄罗斯口音,总能引人拊掌大笑。作为创意精英的领导者,幽默感是谢尔盖的伟大天赋之一。在主持周五会议的时候,他常会即兴发挥一些小段子,逗得大家前仰后合。大家可不是为了博创始人开心而强颜欢笑,每个人的笑都是发自内心的。

  一家初创的伟大企业、一个炙手可热的项目或者一份好工作,都应该充满乐趣。如果你忙得焦头烂额,却没收获快乐,那就有问题了。对未来成功的憧憬会令人振奋,但更多的乐趣却来自同事间的欢声笑语、幽默调侃。

  多数企业都试图制造“快乐”。比如,这周五我们会举行每年一度的公司野餐会、节日派对或员工出游;我们会安排有趣的音乐,设置有趣的奖项,还会举行一些有趣的竞赛,让一些员工出出糗博大家一乐;我们安排了有趣的画脸活动,还请了有趣的小丑和占卜师,活动的小食也很有趣(但是我们不提供有趣的含酒精饮料)。大家都要参加,都必须玩得开心!然而,这样的游乐活动有一个致命伤,那就是,这些活动不能让人真正“快乐”。

  其实,这些活动并非必需。只要组织有方,公司举办一些集体活动无可厚非。实际上,组织一次有趣的公司派对并不困难。有趣的派对与有趣的婚礼一样:有趣的人群(你招聘的人才应该都不错,对吧?)+美妙的音乐+可口的食物和饮料。这就行了。虽然那些天性无趣的客人有可能破坏活动气氛,但只要出动一支20世纪80年代金曲翻唱乐队或是搬出一打上好的啤酒,一切不快就会烟消云散。无论是谁,只要手拿一瓶啤酒,随着乐曲舞动起来,都会变成开心果。

  除此之外,公司和团队还会组织拓展活动。拓展活动通常秉着“团队建设”的初衷,旨在让团队成员彼此磨合。活动内容往往包括绳索课程、烹饪课程、性格测试以及解决团队问题。一番训练之后,大家就像机器一样被微调到位了。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在谷歌,我们认为拓展活动不应考虑什么“团队建设”,让大家好好去玩儿就行了。乔纳森对远足的标准是:(在天公作美的前提下)选择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进行户外活动,地点要离办公室足够远,让人觉得自己真是在远行,又可以在一天内完成,还要给人独自无法收获的体验。

  就这样,乔纳森带领他的团队把北加州游了个遍:我们游览了红木林和尖峰石阵国家公园,在新年岛公园目睹了著名的海象的真容,还徜徉在圣克鲁兹海滨步道。这些活动花费不多,因为乐趣并不一定来自高消费(但营造出来的快乐却往往很珍贵)。谷歌刚成立的时候,只要你有一根球棍和一双轮滑鞋,而且不介意在进球时让创始人用屁股顶你一下的话,那么你就可以免费参加拉里和谢尔盖举办的滚轴冰球比赛了。谢丽尔·桑德伯格为她的营销团队开设了一个读书俱乐部,这个俱乐部在我们的印度分公司人气极高,每位员工都加入了。韩国流行歌手“鸟叔”曾经到谷歌的韩国分公司参观,于是,埃里克便带领首尔分部全员跟随他一起跳了一曲《江南Style》。(舞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跳。)

  乔纳森曾经和市场部的负责人辛迪·麦卡弗利打赌,想看看谁的团队参加谷歌年度员工调查问卷(Googlegeist)的积极性较高。作为惩罚,输的一方要为赢家洗车。结果,乔纳森输了,于是辛迪便租了一辆加长悍马,涂上厚厚的泥巴(我们至今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然后把自己的团队招来,一边观赏乔纳森清洗这辆庞大的SUV(运动型多功能车),一边往他身上砸注水的气球。还有一次,乔纳森带来几套拼装式篮球架,向几支工程团队发出挑战,看哪支队伍能在最短时间内把篮球架装好。这样,谷歌就有篮球架了。其中有些工程人员连扣篮是什么都一头雾水,但是一旦出现工程方面的挑战,他们的斗志就燃起来了。

  快乐文化与创意文化有一个共同点:快乐无处不在。关键在于,要尽量放宽限制,没有什么是“神圣不可侵犯”的。2007年,我们的几位工程师发现埃里克在谷歌内部网站的头像照片被误放在了公共资料库里。他们在照片背景上放上比尔·盖茨的肖像,在愚人节那天,把修改过的照片放在了埃里克的个人主页上。这样,任何一个打开埃里克主页的谷歌员工都会看到以下这张照片:

  这张头像照片,埃里克使用了整整一个月。

  在这个例子中,谷歌员工把比尔·盖茨的头像放在墙上来开玩笑,然而,精英的玩笑可不总是这么“和谐”。这个时候,有一些底线还是有必要的。2010年10月,谷歌工程师科林·麦克米伦48以及乔纳森·范伯格发布了一个叫作Memegen的谷歌内部网站,谷歌员工可以在网站上创建meme吐槽图(配有简明吐槽文字的图片),并为同事的meme吐槽图投票。通过这个吐槽网,谷歌员工不仅可以用尖酸刻薄的语言对公司状况“大肆抨击”,也从中获得了无与伦比的乐趣。像歌手汤姆·莱勒和主持人乔恩·斯图尔特一样,吐槽网以诙谐的方式直击公司内部种种矛盾纷争的根源。比如:

  很明显,埃里克是Memegen用户的热议人物。

  (埃里克一张口,Memegen就炸开了锅。)

  曾记否,正是因为大家的积极批评,谷歌才拥有如此的光辉岁月;这也不失为谷歌眼镜的一个新应用功能:

  (欢迎来到谷歌!)

  (自从你开始抱怨之后,谷歌变了很多是不是?那就赶紧表达你的不满吧!)

  (眼镜啊眼镜,让我看到一只松鼠吧。)

  在谷歌“热气球计划”(Project Loon,我们会在下文中为大家详细介绍)公布于世之后,一位谷歌员工觉得他的“OKRs”(目标与关键成果,Objective and Key Results,也就是季度业绩目标,我们也会在第五章详细介绍)也需要与时俱进了:

  (跟“热气球计划”一比,我的季度业绩目标显然弱爆了。)

  (热气球计划)

  与韩国流行歌手“鸟叔”一起在首尔起舞。

  (其中一位因为搞怪的舞蹈动作而为世界熟知……另一位的名字叫:鸟叔。)

  这些都不是强扭的乐趣,这样的快乐是佯装不来的。信赖你的员工,不要因惧怕出纰漏而杞人忧天,真正的快乐只有在这样自由放任的环境中才能绽放。这样的快乐多多益善,员工越快乐就越能干。

  别光着身子就行

  出任诺勒公司首席执行官后不久,埃里克从一位熟人那里得到了一条中肯的建议。这位熟人告诉他:“在企业变革时期,你需要先找一批精明的人才。要找到一批精明的人,你就得先找到其中的一个。”几周之后,埃里克与一位他很看好的诺勒工程师一起搭乘飞机从圣何塞去犹他州(诺勒公司所在地),他猛然忆起熟人有关企业改革的建议,于是问他能不能列出几位诺勒最精明的人才的名字。几分钟后工程师的单子就列好了,之后,埃里克与单子上的每个人都安排了见面。

  几天后,清单上的第一个人如约来到了埃里克的办公室,他面色惨白地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接下来的几场会晤也类似,每位人才来到办公室时都会满腹戒心。埃里克很快就意识到,诺勒的人员只有在被炒鱿鱼的时候才有机会与首席执行官进行一对一的会面。原来,他在无意中让诺勒最优秀的人才误以为自己要丢饭碗了,虚惊一场。

  诸如此类的事件让我们很早就体会到,改变一家企业的固有文化有多困难。“寻找精明人才”的建议听上去的确在理,但在具体过程中,埃里克却出乎意料地遭遇了企业根深蒂固的文化阻力。为一家初创企业奠定文化基础并不困难,而让一家已处在经营阶段的企业改变文化却难上加难。可相比之下,对现有的企业文化做出改变对一家企业的成功更为关键,因为对于大部分创意精英而言,停滞不前、流于形式的企业文化就是他们的大敌。

  2012年,谷歌将摩托罗拉移动公司收入麾下49,我们亲身体验了企业文化改革的困难。要改变企业文化,首先要找出症结所在。请考虑一下,你所在企业的文化到底是什么(这不是指使命宣言或企业价值观中所写的企业文化,而是指员工日日践行的真正文化)?这样的企业文化为企业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注意,不要只是草草地对现行的企业文化大肆抨击,因为这对员工而言是一种侮辱。实际上,我们可以试着找出企业的问题以及企业文化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以此作为切入点。

  接下来,阐明你希望塑造的企业文化。借用2010年世界杯上耐克的广告语,你应当“书写未来”,并态度明确、脚步坚决地向未来进发。支持部门之间的沟通和创意共享;把员工的日程公布出来,好让同事们知晓彼此的进度;多多召开公司会议,鼓励坦诚提问,而当问题指向你时,你也需要毫无隐瞒地如实作答。在谷歌的一次以摩托罗拉为主题的周五TGIF大会上,几位员工就摩托罗拉的产品提出了几个尖锐的问题,领导者尽量坦诚翔实地给出了回答。会议后,乔纳森偶尔听到几位摩托罗拉的员工在担心提问的人会不会被开除,他告诉这些员工,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在尝试重新定义企业文化时,参考原有文化有时会对你有所启发。曾参与IBM复兴计划的郭士纳在《谁说大象不能跳舞?》[3]一书中谈道:“有人说,一家公司就是某个领导人影子的延伸。50对于IBM而言,这个领导人就是托马斯·约翰·沃森先生。”51在书中郭士纳还提到,在重建IBM的同时,他秉承了沃森先生“精通各项业务”、“做优质客服”以及“尊重每一个人”的理念。但要注意,在弘扬前人理念的同时,我们也应大胆剔除糟粕。郭士纳废除了沃森制定的蓝西装、白衬衣的着装要求,因为当年这个规定是为了表示对顾客的尊重而制定的,但现在这个目的已不那么明显了。“我们没有用新的着装标准代替老标准,我只是借鉴了沃森先生的智慧,决定让大家参照当天的环境以及周围的人来自行决定着装。”52

  (在公司会议上,曾经有人要求埃里克阐述一下谷歌的着装标准。埃里克给出的答案是:“别光着身子就行。”)

  上述措施实施起来非常费时。要想运用我们在本书中传达的理念来改变一家企业的文化,所用的时间要远远超出你的想象。这是我们在重组摩托罗拉时得到的最重要的经验,估计许多职场人士都能感同身受。

  跟我来

  如果你决心开创一番新事业(或是对现有的事业做出彻底改造),就要面对冗长的工作日、无眠的夜晚,甚至连参加生日派对的时间都要被砍去。另外,你还必须聘请那些跟你志同道合、甘愿与你做出同样牺牲的人。要做到这一切,你必须拥有坚信自己定会成功的激情,也要拥有为梦想而实干的理性。这不仅需要你潜心投入、坚韧不拔,更重要的是要心无旁骛。在迎战敌军的时候,以色列坦克指挥官们并不会大喊“冲啊!”,而是会用“Ah’cha’rye”来动员自己的部队。这句话是希伯来语,翻译过来就是“跟我来”的意思。任何有志于做创意精英领导者的人,都需要拥有这样的态度。

  埃里克与马克·扎克伯格在脸谱网位于帕洛阿尔托的总部进行过一次会晤。当时,脸谱网和马克日后的大展宏图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两个人聊了几个小时,在大约下午7点时结束了会谈。埃里克正准备离开时,一位助理帮马克端来晚餐,放在他的电脑旁边。马克坐下来,没有吃饭却继续投入了工作。这件事充分表现了马克的敬业。

  谷歌的一位资深工程师马特·卡茨回忆道,他经常看到负责谷歌数据中心基础设施的高管乌尔兹·霍尔泽在穿过办公室的途中一路捡拾垃圾的情景。首席执行官在公司大门收取大摞报纸,公司创始人擦拭前台……类似的现象在硅谷比比皆是。通过这些行为,领导者们践行了平等理念:我们同舟共济,职责共担。但实际上,他们这么做,主要还是出于对公司的热爱。热情对领导力不可或缺,如果你缺少热情,就马上走人。

  不作恶

  来到谷歌大约6个月后,埃里克深深参透了“不作恶”的意义。这句话是谷歌工程师保罗·布赫海特和阿米特·帕泰尔在公司成立不久的一次会议上提出的。可是,埃里克完全没有料到,这句简短的口号会如此彻底地渗透到企业文化的方方面面。一次会议上,大家讨论到对广告体制做出一项改变可能带来的好处。虽然这一改变有可能为公司带来丰厚的利润,但一位工程负责人却拍桌反驳道:“这是在作恶,这事我们不能做!”屋里顿时鸦雀无声,让人不禁想起老西部片里打扑克的场景:一名玩家指责另一名玩家做了手脚,所有人从桌旁退开,等着看谁会先掏枪。埃里克暗自思忖:没想到,谷歌的这句话真不是开玩笑的。沉默过后,是一场相持不下的讨论,最终,做出改变的提案被否决。

  “不作恶”这句广为流传的谷歌口号其实并不只是字面上那么简单。没错,这句话的确真诚表达了谷歌员工感同身受的企业价值观与目标。但除此之外,“不作恶”这句话也是给员工授权的一种方式。在做出决策时,谷歌的员工经常会以自己的道德指针作为衡量标准,因此埃里克在那次会议上的所见所闻并不罕见(除了拍桌子那个小插曲以外)。

  在丰田公司发明的著名的“及时生产看板制度”(Kanban system of just-in-time production)中,有一条质量管理原则就是:在发现质量问题时,流水线上的任何一位员工都有权拉绳中止生产。53而谷歌这句简短的口号中也包含着同样的洞见。埃里克所说的那次会议中,那位工程师在对提案中的新改动冠以“作恶”之名时,其实就无异于拉绳中止了流水线。这样,所有人都要参与评估这项新改动,还要判定它是否与谷歌的企业价值观相符。每家企业都应“不作恶”,这句话就如北极星一般,为管理方式、产品计划以及办公室政治指明了方向。

  营造根基扎实、深入人心的企业文化,最根本的价值就在于此。这成为你与企业行事的基础,也能防止企业偏离正确的轨道——因为,企业文化本身就是正确的轨道。最卓越的企业文化,都会立足高远。对于本章中的每一条洞见,我们都配以实例,来说明谷歌的洞见并非无源之水。其实,谷歌做得不好的例子也不少,但相比之下,超越标准的情况更为常见,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的标准也在不断提高。这就是伟大的企业文化的力量:它让公司的每一个成员不断进步,也会让整个企业变得更大更强。

  [1] 《赢》的中文版已于2005年5月由中信出版社出版。——编者注

  [2] 河马的英文为hippo,而“高薪人士的意见”的英文则是highest-paid person’s opinion。也就是说,这个英文首字母简写与hippo(河马)是一样的。——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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