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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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没等张毅城说完,陈征便把张毅城拉到了一边,“你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这么说让老人家怎么想?而且这都是迷信,你怎么能误导病人家属呢?”

“我…”张毅城也是一脸的无辜,“你来沧州不也是为了朱环宇那句‘怎么还不来吗’,怎么还说我迷信?”

“我来沧州是为了兑现我对环宇的诺言,”陈征一脸的义正词严,“我可不是为了那些鬼鬼怪怪的东西!”

“对啊老陈,你来是为了兑现诺言啊,”听陈征这么一说,张国义来劲了,“咱们在这儿争个什么劲啊?赶紧找线索,找着照片上那个闺女,把正事办了要紧啊!”

“办正事?怎么办?”陈征一皱眉,指了指病床上的郭明忠,“你看他现在的状态,这跟咱们没找到他有什么区别?”

“那好办啊,把他手机拿来,看看上边的电话号码,挨着个号码打过去问问肯定有线索。”张国义还挺有经验,“郭大爷,你儿子有手机吧?”

“有,有。”只见郭老汉转头出屋,不一会儿从外边拿进来一部手机,张国义一看眼泪差点下来,这是一部自己五年前用的大砖头,连液晶屏都没有,根本就不可能有存储号码的功能,“对了郭大爷,你知道他电话号码本放哪儿了么?”

郭老汉摇头。

“郭爷爷,你能不能带我们去郭叔叔的房子里看一眼呢?”张毅城道,“我们有车,等会儿把你送回来。”

“这个…”郭老汉似乎有点犹豫,“那你们能帮我儿子看病么?”只见郭老汉支支吾吾的似乎有难言之隐,“实话说,前一阵子给他看病,花了不少钱,家里实在拿不出什么钱了。陈大夫,你能不能别走医院那套手续,就私底下给他开点药,我们在家里给他输液?”

“郭大爷,”陈征似乎有点为难,“我会争取…”陈征实际上是想说“争取让媒体报道,让社会上捐款”,但还没等把下半句说完,张毅城就把话茬子接过来了,“行,郭爷爷,我代表陈叔叔答应你了。我们帮忙,而且免费,你能带我们去了吧?”

“哎呀!”听张毅城这么一说,郭老爷子立即喜上眉梢,“行,行,谢谢这位小兄弟了,谢谢陈大夫,你们可是我郭家的大恩人啊,容我给你们磕个头!”说罢就要下跪,陈征脸都白了,看着老爷子下跪都没反应过来上前搀一下,还多亏张毅城手疾眼快,赶忙扶住了郭老汉,“郭爷爷,受你的礼我们可得折寿,你别这样。”

“你…你…”看着郭老爷子兴冲冲地掀帘出屋,陈征都快死在当场了,用手指着张毅城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后话来,免费治这个见都没见过的冷门病,这怎么可能啊?别说不走医院的正规手续,就算走手续,都得是各科专家联合会诊,动用最先进的诊疗化验设备,还未必能有结果,怎么可能凭自己免费就能给治了?说实话,此时此刻陈征最后悔的就是当年钻研学术耗费了自己太多的宝贵时间,没腾出空来好好学学骂街。

“陈大夫,你放心,我大侄子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能行。”张国义见缝插针又吹上了,“论学习,人家是市重点中学年级前三名;论阴阳五行,人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别看年纪小,本事绝对不小。”说实在的,张毅城也麻木了,反正吹牛也死不了人,由他去吧。

第五卷 建文迷踪 第12章 冲身

虽说曾经亲自用拐棍把二儿子打出了屋,但要说起这大半夜的跟三个陌生人去小儿子家,这郭老汉还得叫上那个二儿子,看样子这老头对眼下这三个来历不明的好心人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打开屋门进屋一开灯,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立即涌上了张国义和张毅城的心头,这世界上唯一能和这郭明忠的房子比脏乱差的,恐怕只有朱玉芬家了,不过好在这郭明忠貌似没在屋里做过饭,厨房的灶具是全新的,甚至连抽油烟机都没装,整个房子虽说乱点脏点,却没有朱玉芬家那股子任由剩饭剩菜发酵的泔水味。

“唉,来来,看这个!”还没等开找,张毅城便从客厅茶几上发现了一个十六开的硬皮记事本,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电话、人名、地址、医院等信息,貌似就是郭明忠的“业务手册”。“叶小蔚…”,在写有内容的最后一页,张国义发现这个名字的边上除了一个电话号码以外还用铅笔画了一个括号,括号里写着“28日找李明”,再往后便没有内容了,貌似这个叶小蔚就是郭明忠犯病前联系的最后一个人。

“这是照片上的姑娘?”拿过记事本,陈征也翻了翻,发现这郭明忠的记录风格比较怪,很多名字或号码的后面总跟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28日找李明”这还算浅显易懂的,有些什么“过桥之后再喊”、“一二三”、“没有放就不能过”之类的记录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叶小蔚…”盯着记事本,张毅城一阵思索,“陈叔叔,那张照片你带了么?”

“带了!”把记事本递给张毅城之后,陈征从手包里拿出了照片。

“老伯,把你车钥匙给我,我把家伙都拿上来。”

约莫过了得有五分钟,只见张毅城又把自己的百宝囊拎上来了,二话不说便往外掏东西,香炉、桃木剑、符纸,乱七八糟摆了一大片。

“小伙子,你这是…”陈征似乎有些好奇。

“招魂!”张毅城嘿嘿一笑,“有照片,有名字,应该能招到了,如果这个叶小蔚已经死了,那咱们就把她的魂魄招出来带回去,一样能让她和朱环宇结成阴亲,兑现你的诺言;如果魂招不来,就说明她还活着,那更好办,只要找到她本人要几根头发就行。”

“把魂魄带回去?”陈征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怎…怎么带?”

“就用这个,”张毅城用桃木剑敲了敲地上的死玉,“到时候用这个跟朱环宇‘并骨’就行。”

“这…他…你…”陈征看看张国义,又看了看张毅城,“小伙子,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么?”

“是啊,”张毅城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陈叔叔,我很认真的。我知道你不信,好多人都不信,但不信并不代表不存在啊,你这是典型的唯心主义啊!”

“我是唯心主义?”只见陈征一脸的不服,显然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酸腐被张毅城这句话给勾出来了,“你知不知道唯心主义的定义是什么?”

“知道啊,课本上说,我思故我在,这就是唯心主义,客观上不成立,对吧?”只见这张毅城说话倒是不耽误干活,一边耍贫嘴一边用香灰在地上画圈,“那把这句话反过来,我不思故我不在,也是唯心主义,同样不成立,是吧?”

“哦,应该是。”陈征琢磨了一下,似乎没什么错。

“好,咱们把这句话的词替换一下,我信故鬼在,唯心主义,是吧?”张毅城接着贫嘴。

“是啊,这是典型的主观唯心主义啊!”陈征一本正经丝毫不像是在说笑。

“跟刚才一样,把这句话反过来,我不信故鬼不在,也是唯心主义,是吧?”张毅城嘿嘿一笑,继续忙活。

“这…”陈征当场就崩溃了,心说这个张毅城莫不是仇人派来砸场子的吧?绕了半天的弯,原来套儿在这儿呢,这小子将来不简单啊,“不是这样的,你这种说法不能成立。”

“成立不成立不是咱说了算的。”只见张毅城此时已经用香灰在死玉周围画了一个大圈,之后一步退出了圈外,用手指了指张国义和郭氏父子,“你们都去厨房,陈叔叔留下!”待张国义等三人进了厨房后,张毅城又一把拉上了厨房门,在厨房门口薄薄地撒了一层香灰。

“我?”陈征一愣,“我留下干什么?”

“拿着这个。”张毅城一把把桃木剑塞到了陈征,手里,“陈叔叔,我念一句,你跟我念一句!”

“这…”陈征犹豫了一下,“我看还是算了吧。”

“唉,陈叔叔,你不是不信吗?”张毅城一愣,“怎么,不敢啦?”

“我不敢?”陈征一瞪眼,就跟个小孩儿似的,就这么简单一个激将法竟然上套了,“你念吧!”

要说在传统概念中,人们往往将所有奇法异术统称为“法术”,而严格来讲的话,“法”与“术”则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

“法”偏向于主观驱动,对施法者本身的修为要求比较高,例如张国忠在巴山曾摆弄过的阳魂法,其作用原理是运动人体内的真气到七脉的脉眼,再以利器刺破七脉让阳气大泄,这样人会很快死亡,而其魂魄便会带有大量的阳气,以此法驱邪镇鬼,颇有些破釜沉舟以毒攻毒的意味,但施此法的前提是施法者首先要懂得如何运真气,门外汉肯定不行的,不懂得运真气,就算刺破七脉也很难迅速毙命,就算能毙命也成不了阳魂。

而“术”就不同了,在道术中,“术”的概念多偏向于客观引导,例如这个“招魂术”,强调的是操作流程与口诀,对施法者自身的要求并不很高,是活人就行,甚至男女都无所谓(很多“法”例如阳魂法,要求必须是男性),只要材料齐全口诀无误,即使门外汉也能把魂招来。

在“术”的范畴中,招魂术可以说是最基本最入门的伎俩了,流程简单口诀也不复杂,按张毅城的设想,只要这陈征有鹦鹉的智商,能跟着自己把一整套的法咒口诀念完,基本上也能完成招魂的流程,到时候信不信可就由不得你了。之所以让张国义等人回避,则完全是因为招魂现场阳气不能太重,这一群大老爷们往这儿一戳,阳气堪比男澡堂子,什么魂恐怕都不敢往跟凑。

口诀念到一半,只见陈征的脸已经白了,脑门子上冷汗更是一层接着一层地冒,两条腿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心理作用,全都是心理作用!”陈征尽量一个劲地安慰自己,又念了两三句,只感觉手中的桃木剑就好比十冬腊月房檐下结的冰溜子一样凉得扎手,握剑的手掌似乎也已经冻麻了,一股凉气从脚底板一直蹿到了后脑勺,“心理作用,心理作用…”虽说连下巴都开始抖了,但这陈征就是不信邪,到最后干脆舌头都不利索了,念起口诀来上下牙碰得咯咯直响。

“不会这么大?”张毅城也感觉有点不对劲,虽说当初自己第一次练招魂也是感觉浑身发凉,但也没这么严重啊,况且当时自己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眼下这陈征虽说不是童子了,但至少也是大老爷们儿,看外表人高马大的,身体素质应该也过得去,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强烈的反应?

“念,念啊!”陈征哆里哆嗦地看了看张毅城,手里的桃木剑都快抖成地震仪的指针了。

“陈叔叔,把剑给我吧,你也去厨房。“张毅城伸手攥住了陈征的手腕,想把桃木剑拿回来,可这一攥不要紧,只听当啷一声桃木剑掉在了香灰中间,这陈征两眼一翻喉咙里立即就是一阵咯咯的响声,俨然是即将着道的征兆。

“我操!”张毅城吓得连脏字都蹦出来了,二话不说就用脚拨拉了厨房门口的香灰,一把拉开了厨房门,“都出来,快把他围起来,快!”

“啊?”张国义看得正带劲,以为这一切都是张毅城故意安排的呢,“怎…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快围!”张毅城已经来不及解释了,一边示意张国义和郭家父子手拉手围住陈征,一边从百宝囊里掏出一个红色小药瓶,拧开瓶盖划拉一下子朱砂就撒在了陈征脚底下,这不撒还好,只见这朱砂一撒,陈征原本抑着的脸立即正了过来,两只白眼直勾勾地盯上了张毅城,与此同时门外楼道里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声阴沉沉的闷笑。

“爸,你…你听见了么?”郭玉春的脸刷拉一下就白了,“刚才那声音…”

“听见个屁!”郭老爷子虽说心里也是打鼓,但表面上却比郭玉春镇定得多,“瞧你那没出自样!人家小伙子都不怕,你这么大人怕个屁!给我站住了!”

“没事没事,正常现象!”张毅城边说边从百宝囊里把龙鳞匕首掏了出来,“围好了别动!”只见张毅城双手把匕首举过头顶,嘴里念念有词:“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就在这时候,楼道里忽然又是一阵闷笑,这所以说是楼道里的声音,完全是因为这声音来得实在是太诡异了,嘘嘘忽忽让人听不出来究竟是哪儿发出来的,就像是幻听一样在耳边若隐若现,且笑声闷沉,像是经过楼道回声以后的效果。

“又…又来了!”郭玉春松开张国义的手就想跑,被张国义一把拉了回来,“你能往哪儿跑?回来!”

“哎呀妈呀,”郭玉春哼哼唧唧都快哭了,“我弟弟已经那样了,我老郭家就剩我一个种儿了,你们行行好饶了我吧!”

“逆吾者死,敢有冲当!刀入地府,由我真阳…”就在这时候,只听张毅城恶狠狠一句,双手握着匕首当啷一声便戳在了水泥地上,要说这一下可能确实是用力过猛,只见地面火星四射,匕首瞬间被弹飞到了一米以外,水泥地上则留下了约莫一厘米深的坑。

“啊!”看见这一幕,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张国义也是满脸煞白,“毅城,这东西怎么这么厉害?”

“我操!”只见张毅城两只手相互握着手腕子,龇牙咧嘴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不是鬼厉害,是他娘的地太硬了!”说实在的,张毅城此刻用的这招叫“送鬼入地”,当年老刘头在雾灵山治人胄的时候曾经用过一次。这招讲究的是利刃必须插入地下三寸,以利煞之气方可将冤孽送入地府,但老刘头那是在山上,土质松软,匕首没用多大力气就插进了地里,而此刻张毅城想把匕首往水泥地上插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之所以这孩子敢这么干,也完全是因为当初听老爹张国忠说在武汉也把匕首往水泥地上插过,而且成功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张国忠毕竟是张毅城的爹,当爹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儿子面前把自己形容得太糗,于是乎,整个“刀插水泥地”过程中的两个关键细节也便被张国忠善意地省略了:一是斩铁毁了,二是自己晕了。

“妈的,怎么会这样?”好歹活动了一下手腕子,张毅城连滚带爬地捡回了匕首,仔细看了看,还好匕首没什么损坏。

“我…我操他妈的!”拿着匕首,张毅城眼珠子里都沁出血丝了,真是恨死自己那个仅比老伯张国义低调点有限的爹了,不是说能插进水泥地吗,老子把全身的劲都用上了,怎么会这样?

说实在的,此时此刻,张毅城并不纳闷为什么匕首插不进水泥地,因为之前自己也没试过,至多是听老爹云山雾罩地白话过而已,真正记张毅城想不通的,便是眼下这个叶小蔚的魂魄。

理论上讲病死的人都属于正常死亡才对,不管是多痛苦的病,只要是病死,不论是否经过超度,都应该没什么危害,绝对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而此刻这个叶小蔚貌似并不像病死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候,屋里也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阴风,原本摆在死玉前面的叶小蔚的照片呼啦一下便被吹到了墙上。照片上,叶小蔚视线的角度正好盯住了郭玉春,这郭玉春原本是闭着眼的,就在这时候也不知道忽然想起什么来了冷不丁睁眼正好就跟墙上的照片来了个对眼,“哇呀”一声便吓瘫在了地上,“怎么啦?”要说父子毕竟是父子,看儿子倒地了,郭老爷子赶忙去拉,就在这时候,被围在中间的陈征把胳膊抬了起来,抡圆了冲着张国义就是一下。要说这一下真是太突然了,虽说张国义反应还算快,举起胳膊挡了一下,但挡这一下的力道比起陈征打人的力道而言显然是小了很多,只见张国义连哼都没哼两眼一翻便晕在了当场,“啊!”看见这一幕,瘫在地上的郭玉春两眼一翻干脆吓晕了。

“老伯…”还没等张毅城反应过来,陈征的巴掌已经抡到了眼前,“哎哟我操!”张毅城一闭眼拼了命地往下蹲身子,只感觉一股恶风擦着头皮一划而过,说实在的,这下要是挨上了,最起码也是个颅脑操作损伤级别的重伤害,力道显然比打张国义那下又重了一个量级。

“招家伙!”此时郭老爷子也反应过来了,伸手抄起拐棍便勾住了陈征的腿,“哇呀”一声暴喝竟然把陈征拽了个跟头。

“我靠,老人家太NB了!”张毅城都看傻了,很久以前就听说沧州是武术之乡,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就凭这一勾的力道,老爷子明显是练过的,“敢打我老伯,让你丫尝尝这个!”开眼归开眼,但眼下可不是欣赏武术表演的时候,只见张毅城哐的一脚便踩在了陈征的后背上,挽起袖子抄起龙鳞照着自己胳膊刷的就是一下,一股鲜血瞬间便流了出来。

“孩子你…”没等郭老爷子把话问完,只见张毅城起身挥刀扑哧一下便把叶小蔚的照片钉在了墙上。要说水泥地确实是硬,但这墙似乎是预制板一类的空心构造,带着童子眉的匕首扑哧一下便插进去半寸有余,随着这一下,地上的陈征立刻就老实了,只感觉屋里猛的一阵阴风把地上的香灰朱砂呼啦一下吹了起来一大片,继而开始顺着屋门底下的缝隙一缕一缕地往外流。

“想跑?”只见张毅城伸手从百宝囊里抽出一张符纸,指尖蘸血三画两画之后啪的一下便贴在了门上,之后手腕一较力猛地把匕首从墙上拔了下来,哐当一声又钉到了门上的符纸上,紧接着嘭的一下又拔下了钉着符纸的匕首,转身一挥胳膊便把这匕首拍在了死玉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就好比排练过一样,与此同时只听屋里“砰”的一声闷响,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我靠,太TM厉害了!”说实在的,张毅城自己也是一阵的后怕,此次多亏了郭老爷子那一拐棍,否则还真是凶多吉少。

“小…小伙子,”郭老爷子满头冷汗,伸手推了推地上的陈征,貌似还有气,“他…他们…这是怎么了?刚才…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了!”张毅城两腿一软扑通一下便瘫倒在了沙发上,顺手从茶几上的塑料袋抓了把香灰便往伤口上捂。

“小伙子,刚才…刚才那是鬼吧?”郭老爷子心里其实也明白,“我儿子…是不是就是那东西害的?”

“不知道。”张毅城摇头,“郭爷爷,跟你说句实话,我爸是道教茅山派的掌教,驱鬼镇邪的东西我也学过不少,你儿子害的那个应该不是病,在茅山道术里那叫万煞劫,染上那东西应该不只是一个鬼的事。就算跟刚才那个有关,可能那也只是其中之一!”

“啊?”虽说不知道所谓的茅山教到底是干啥的,但听张毅城一说刚才那东西应该只是其中之一,郭老爷子的脸立即就白了,“那其他的得有多少?都跟这个似的?”

“这个…”张毅城拎起了茶几上的记事本,“这上面记了多少人,可能就有多少个!”

第五卷 建文迷踪 第13章 过敏

一口凉水喷上去之后,郭玉春最先醒了过来,紧接着张毅城一通顺前胸拍后背又把张国义鼓捣醒了,“哎哟,”摸着腮帮子,张国义只感觉整个下巴隐隐作痛,“他妈的这孙子下手可真够狠的!”

“别怪他,他也是让鬼冲上了,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张毅城两膀一较力,把人事不省的陈征拖到了沙发上。

“我知道”,张国义捂着腮帮子也坐在了沙发上,“要不是看在鬼的面子上,我这大耳刮子早贴上去了。我说毅城啊,你小子怎么办事越来越不靠谱?亏我还拿胳膊搪了一下,要不非把脑袋给我拍飞了不可!”

“哎”,张国义这话一出,张毅城立马就是个大红脸,“老伯,这事不能怪我!”

“废话,不怪你难不成怪我啊?”张国义一百万个没好气。

“我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张毅城看了看陈征,似乎没有苏醒的迹象,“陈叔叔那个方面不行,”只见张毅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裤裆,“阳气弱啊!”

“靠,跟这也有关系?”张国义似乎有点不信。

“当然了。”张毅城道,“这个毛病在医学上叫不育症,但在茅山术里就是阳精孱弱,如果换做是我亲自操刀的话,肯定什么事都没有。”

“行了行了,不谈这个。”张国义吸了口烟,“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带着那个叶小蔚的魂,回去跟朱环宇并骨吗?还有戏没有?”

“这个魂魄,恐怕不能并骨。”张毅城把死玉拿在手里掂了掂,“这个魂魄怨气很大,恐怕死得有蹊跷。”

“操,死就是死,能有什么蹊跷?”张国义一皱眉,“都得了绝症了,怎么死不是死?”

“不不是那么简单。”张毅城摇头,“咱们得去趟这个叶小蔚的家里,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哎哟,我的娘啊,”张国义都快哭了,心说这身臊惹得,“我说毅城啊,你到底有谱没谱啊,就这么点破事,咱再折腾可就出国啦!”

“小伙子,”郭老爷子忽然凑到了张毅城跟前,“我儿子的事,你说了可得算话啊!”

“算话!肯定算话!”张毅城一皱眉,又翻起了记事本,“让我想想…”

当晚,张国义开车把郭老爷子送回了家中,而张毅城和郭玉春则守着人事不省的陈征留在了郭明忠家。翻着郭明忠的记录本,张毅城脑袋里一个劲地琢磨:为什么郭明忠会害上万煞劫?

按道术的理论,只有大规模的散怨才有形成万煞劫的可能,然而郭明忠的住处是在市区,人口稠密,如果真有大规模的散怨爆发,得病的肯定不止郭明忠一个,倘若很多人都害这个病,早就上了新闻了,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人默默无闻地在家躺着?当初那个唐朝太监是因为政治斗争得罪了能人,遭到了报复,才会孤零零一个人染病,然而这个郭明忠就是一个给死人保媒拉纤的,怎么可能有幸享受政治斗争的待遇?莫非真是因为串通大夫害死病人,得罪什么能人了,也学着古代人以暴制暴,用万煞劫来报复了?

想到这儿,张毅城又注意到了那个记事本,几乎每个阴亲对象的名字后面,都会跟着其他的人名或电话号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后面的人名或号码应该就是医院的大夫。“莫非这个魂魄真是被大夫害死的,所以才有那么大的怨气?”从理论上讲,病死的人怨气应该不大,就算冲人身子,至多也就是闹闹撞客说说胡话而已,应该不具备攻击性,但凡主动攻击生人,就绝不是好死的魂魄。

“不应该啊!”合上记事本,张毅城又摇了摇头,虽说从道术理论上讲存在谋尸害命的可能,但从逻辑的角度上讲却说不大通:如果真是郭明忠串通大夫害病人,可就是刑事案件了,如果家属有所察觉的话,应该报警才对啊,就算这看着还有那种会摆弄白玉瓦的能人,有必要摆弄万煞劫去报复吗?

“莫非这个什么万煞劫,根本就不是古代人想的那么回事?”张毅城一皱眉,又把老刘头嘴里那些关于《道医杂记》和《三清方》的记述回忆了一遍,“怪了!”回忆来回忆去,张毅城发现,这两本古书对于万煞劫的记载,似乎有一个共性,就是两本古书中记载的万煞劫发生,都是在从口稠密的地方,结果也都是有人染有人不染:庞义住在皇宫里,结果染病的就他一个,《三清方》中的记述,虽然染病的人要多一些,却也不是所有人。

“怪了,前后矛盾啊!”张毅城眉头紧皱一个劲地琢磨,如果万煞劫这是什么怨气侵体,侵也应该侵所有人才对,为什么会挑着侵呢?莫非这些人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名字?还是生辰八字?

“小伙子,你自言自语什么呢?”床上,陈征貌似醒过来了,冷不丁一句,把张毅城吓得一激灵。

“没事,我在想那个郭明忠身上的东西。”张毅城道,“陈叔叔,到现在为止,你还相信那是病么?”

“呃…”陈征似乎想辩解但又没什么理由,“我保留意见。”

“唉!”张毅城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陈叔叔,你抽烟么?”

“不。”陈征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你小小年纪的,怎么染上这习惯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张毅城吸了口烟,一抽身子坐在了窗台上,“陈叔叔,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也没想到会失控,我本想让你把魂魄招来,应该就相信我了,没想到…”

“没关系没关系,”陈征呵呵一笑,“别忘了,我是一名肿瘤科大夫,我身边基本上每天都有人离开,甚至有些人就死在我的手术刀下。其实关于那些东西,我早就有些怀疑,只是不敢面对而已,今天的事也给我上了一课:世界上很多事,并不会因为不去面对而改变。其实我应该谢谢你。”

“陈叔叔,我发现在你很像个哲学家啊!”张毅城一笑,“以前我去甘肃时认识一个医生,本来和你一样,学的胸外科,但因为交通事故瞎了一只眼,就去学法医了,后来对单位领导不满意,自己出来开了个诊所,看病不要钱,抓药成本价。”

“哦?”陈征一愣,“那他的生活来源呢?”

“他经常徒步走几十里的山路去山民家收购药材,然后在收购价上加很少一点点再卖给病人,他的体力应该也算是成本吧,这就是他的生活来源。”

“他是个有理想的人。”陈征一笑,“我想在他的脑海里,肯定有一个完美无缺的理想王国,他在为了让这个王国变为现实而努力。”

“理想?”张毅城一愣,“我觉得他只是善良。”

“我可是学过心理学的。”陈征的酸劲又上来了,“善良所能支撑的行动力是很有限的,如果一个人长久如一地从事某件看似没有结果的事,那么他心中肯定会有一个理想世界,他的行动只是实现理想的一部分。小伙子,《愚公移山》你学过吧?愚公之所以那么做,为的只是心中的理想。”

“说得是啊!”张毅城叹了一口气,“但你也忽略了《愚公移山》里最重要的一句:‘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现在这世道,谁还能保证子子孙孙都去和自己一样干傻事呢?”

“是啊!”听张毅城这么一说,陈征反倒笑了起来,“就算能保证子子孙孙都干傻事,我也没希望了!”

“唉,陈叔叔,对不起,对不起。”张毅城恍然大悟,光顾着探讨哲学了,忘了人家陈征有不孕症了,跟人家提什么“子子孙孙”的话题,这不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陈征道,“我这个病在单位是公开的秘密。”

“陈叔叔,你自己是大夫,难道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看陈征自己都不在意,张毅城对这个话题也不回避了。

“有办法。”陈征道,“我只是先天性输精管阻塞,并不是睾丸或脑垂体的功能障碍,所以是可以通过提取精液人工授精的方法解决的。”

“那你为什么不解决呢?”张毅城皱了皱眉,“我爸爸比你大几岁有限,现在我都高三了。”

“唉!”陈征叹了口气,再次沉默。

“陈叔叔,你不是说今天上了堂课么?”张毅城一笑,“某些事该面对时,就要勇于面对,那你为什么还不敢面对朱阿姨呢?”

“这个话题,回头再聊。”陈征抿了抿嘴似乎想岔开话题,“对了小伙子,我也有事要问你。”

“叫我毅城就好了。”张毅城一笑。

“你那么鲁莽的答应郭明忠的父亲帮郭明忠治病,你真的有办法?”

“现在相信那不是病了?”毅城挑了挑眉毛。

“不,我只是做个假设,”陈征依旧嘴硬,“假设那东西真的像你所说的,是什么鬼气侵体,你有没有办法?”

“暂时没有。”张毅城一耸肩,“现在差最关键的一个环节都没有线索,古代文献上似乎也没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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