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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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肯定不是单纯地只想过来搞恶作剧。

不,按照水星C的性格,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可是,这种性格的人真的存在吗?

不行,再怎么思考水星C的人格问题也不会有个头的。对那个男人我是完全找不到边际,根本无法做出正常的判断。还是专心思考他实际做过的事情吧。没错,就算这个时空整体是个架空的存在,他的行为和因此产生的结果都是不可否定的事实。事实,这是基本前提。

水星C做过什么?首先,他跟星野一起打到我们在普林斯顿酒店暂住的房间中,然后阴差阳错地决定跟我一起去福井,口口声声说要马上回去,结果却在凤梨居中作为我的先导加入了推理比赛中……其后,他又跟我一起得到了穿越时空的能力,但如果他是从未来过来的,那他应该一开始就具备了这个能力。这就意味着他一直在我旁边装作毫不知情地演着各种小把戏……而且,一直以来不断地被最亲近的人们背叛,被最信赖的人们欺骗的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断言这是不可能的。

水星C行动的不协调性接下来也一直持续着。在找到梢并解决事件以后,他又带着我从凤梨居穿越到了梢在普林斯顿酒店被虐待的现场,并为了突破“黑鸟男人”制造的时空屏障跟我一起绞尽脑汁思索。

难道他的那些行动中也包含了某种意图吗?还是为了把我诱导到某个地方而演出的冗长戏剧呢?

或者说我的眼见即是事实,水星C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定的意图,而是单纯地对自己目前感兴趣的事物做出反应并付诸行动,又因为这种半带好玩的行为而偶然地跟我一起前进到了这个阶段吗?

我发现自己又开始做多余的猜测了,所以赶紧停下来。我现在非常清楚的是,虽然不知道自己没有水星C能否前进到这个地步,但是,多亏了水星C,我至少比较顺利地走到了这里。他在风梨居向我说明了事件的经过,又曾经两次闯入既非彼世也非现世的世界将我带回来,还强行将我带到了自己因为过于恐惧而无法靠近的普林斯顿酒店,并且还在最后,将我赶到了这个位于“终结时刻”另一边的世界。

水星C是否预见过,我会在这个世界坐在史泰龙·日本公司的办公室里呢?不过,这也是再怎么想也不可能得到证实的事情Ⅱ巴。可是,史泰龙公司的会长J.J.以及其下的公司员工都知道我会来到这个地方。这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再反过来想,某个人试图接近我的理由不会有很多的。就连凤梨居事件好像也是三田村三郎和熊猫伦伦专门为了我而准备的事件,而在经历了这个事件之后,水星C依旧待在我身边,如果这其中有什么特殊目的的话,肯定就跟跨过对折时间点后我所展开的儿童诱拐有关吧。毕竟我在十三年的时间内就藏匿了整整三亿个孩子。如果未来的某个人穿越到了我身边,那么他想从我身上找到的,无非就是我藏匿孩子们的地方。

但是因为连我自己都还不知道那个地点,所以水星C才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不是吗?

我从史泰龙的会长办公室跳转到海人草家的小宣传册上印着的那个地址。临走时看到J.J.好像正要说些什么,但我已经不准备留在那里了。就算把诺玛的遗骸独自扔在那个地方,我也不再有任何想法。我干脆地消失掉,又出现在调布车站南端出口的转盘附近,稍微深入居民区中的那个小小的和式点心店门口。白色的布帘上印着大大的“海人草家”的字样,我沿着门边走进店内,看到柜台上摆放着许多浅盘,上面展示着各种颜色式样的和式点心。这个小店好像还蛮有人气,临近傍晚的现在已经有将近八成的点心被买走了。

“欢迎光临,”一个穿着和式七分袖浴衣,套着围裙的女孩子向我招呼道,“非常抱歉,本店商品已经快卖完了,所以品种不是很齐全。”

刚才井头拿进办公室的那种橙色的点心现在也只剩下展示用的照片了。写有价格的牌子早已被翻转过来。

“对不起,我想请问一下。”我对她说。

“请。”

“这里的员工中有没有一个叫水星C的男人?”

“啊?水星C后面的名字呢?”

“就叫水星C。水星就是太阳系行星的水星,C就是字母的C。”

“水星C……这真的是人名吗?”

“嗯,算是吧。”她会问这个是理所当然的。“当然那也有可能只是假名……”

“啊哈哈。那个……我们这里确实没有一个叫水星C的员工,您知道他的本名叫什么吗?”

“不,他本人坚称那就是自己的真名。”

“是这样吗。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男人吗?”

“没错。他的体格很结实,中等身高吧,短头发,有点娃娃脸的感觉……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吧。”

“嗯……我们这边有三个点心师是男的,但大家都是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哦。总之,我们这边好像没有您说的那样体格很结实的人……”

“哦,是吗。那么除了这里,还有别的名叫海人草家的店吗?”

“没有哦,至少在调布没有。”

“这里应该是三年前开张的吧?”

“没错。”

“那这个店会不会是以前开在另外一个地方,后来又搬过来了呢?”

“啊,那不可能的啦,因为这是我们一帮年轻人开的店。”

“哦。”

说话间,我又想起在开往福井的新干线上水星C说的话。

就在电通大后面。

电通大应该在调布站北面出口再往北走大约一公里的地方。而这里是南端出口附近,两个地点完全在车站的两个相反方向。如果是住在调布地区的人,是不可能弄错的。

况且,当我问他“丢下工作跟我去福井真的无所谓吗”的时候,水星C是这样回答的。

反正老板是我,所以无所谓啦。

“非常抱歉,我还想问一下,这个点心店的老板是谁呢?”

柜台后面的女孩子冲我微笑了一下。“就是我啊。”

“啊,是吗?”

“是的。有什么事吗?”

“请给我一个这种团子。”

“啊,好的。谢谢您的惠顾。一个这种团子对吧?”

“是的。啊,不用袋子,就这样给我吧。”

“好的。”

我接过那个绿色的团子。大概混入了一种叫“艾草”的东西吧,那个点心放在手里有一种冰凉平和的触感,它的气味让我想起了苦艾酒。苦艾酒是杀死了魏尔伦〔※保尔·魏尔伦,法国象征派诗人,因贫困、酗酒和疾病而死。〕的利口酒〔※利口酒又称甜露酒,是混合酒之一,在酒精或白兰地中加入白糖、植物香料等勾兑制成。〕,廉价而易令人中毒,甚至在严重时会让人产生幻觉。不过真正让我感到不安的,是自己向那个年轻老板递出的硬币,不知道那种硬币在二〇一九年是否还继续通用呢。

水星C关于“海人草家的老板”这一发言可能并非刻意说谎,而是随口编造出来应付我的,不过,这一发言是否真的有可能在十年的时间中得以现实化,变成一个既成事实呢?说白了,这是一种类似蝴蝶效应的想法。虽然这种假说放在以前,我是根本不会去认真考虑的,但现在我已经知道,人的意识能够改变世界的形状,所以我不能简单地将其排除到思考范围之外。以言语为媒介的意识之力是非常强大的。J.J.刚才不是也说过吗,二〇一九年的所有尖端科技都是从解析言语出发的。

说不定……想到这里,我又开始建立另外一个假说。“海人草家”和“水星C老板”其实都是实际存在的,可是这个事实在十年内将被彻底遗忘,有没有这种可能呢?

这是可以通过各种渠道实现的。因为说到十年前,现在这个海人草家的老板还只是个初中生或者高中生而已,她完全有可能曾经在街上看到过这个店名,然后又忘记了这回事。或者她其实没有忘记,只是害怕被我指责她剽窃店名,才装出一副忘记了的样子吧……

除此之外,我还想到了其他许多的可能性,但我现在必须停下了。我很有可能因为不愿意接受水星C心怀某种恶意,为了接近我而刻意说谎这一想象,而给自己编造各种借口。或许我只是想一口否定水星C背叛自己的可能性而已。

如果只是在脑子里想,当然可以想象出各种不同的理由。可是万一不慎让言语先行,则是非常危险的。特别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言语中隐藏的力量。

总之,我必须先看清楚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东西。那个东西必须是事实和现实。那么,它到底是什么呢?

当然就是孩子。“未来的我”正在想尽办法藏匿世界各地的儿童。就算这只是在架空过去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架空未来,但只要现在我还待在同一个架空的未来中,对我来说,所谓的事实就只存在于这个架空世界中。在我身处的这个现状中,我必须竭尽全力。如果水星C就此离去,使得过去回到实际的历史轨道上,同时也使得这之前我所经历的事情全都归于虚无,这也无所谓。那对于“这个我”来说并非是毫无价值的。反正“这个我”也会在那个瞬间跟所有的事实一起消失掉。因此,对于已经恢复原状的时空,我恐怕是无能为力的吧。我现在最好集中精力去诱拐孩子,并将他们藏匿和保护起来。

十三年三亿人。要把三亿个孩子集中在一起并加以藏匿,这到底需要多少人手呢……不过在考虑这个之前,我必须先考虑一下,究竟要把那三亿个孩子藏匿到什么地方去……我必须先把这个地方找出来,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连水星C也不能知道。

这样一来,继续待在这个诺玛已经死去,我一旦离开马上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二〇一九年进行调查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吧。而且,“未来的我”应该也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况且J.J.事先已经知道我会到这里来,搞不好现在还有某个人在暗中监视我吧。不过,无论这边的人们知道了我的什么事情,只要我离开这个世界,一切就会被重新改写了。当然,我还必须提高警惕,避免自己被警察抓到,但应该不需要太担心这一点吧。因为我已经见过了回到凤梨居的“未来的我”,所以我一定能回去的。跟水星C一起。虽然不知道在回归凤梨居之后,水星C和我之间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未来的事情还是等发生了再来考虑吧。我开始思考,自己有没有办法在这里找到被藏匿的孩子们。找到我即将开始藏匿的孩子。这跟现在开始寻找藏匿孩子的场所是一回事。

绝对不会被别人找到的地方究竟在哪里呢?而且,那个地方还必须大得足以容纳我从世界各地诱拐来的三亿个孩子……那当然不可能存在于平地上。虽然我不太清楚二〇一九年的具体国际形势,但只要政府有那个意向,即使是在二〇〇六年也已经可以通过侦察卫星查看地面上的所有地点了。不过其实我也没必要把所有孩子集中在一个地方,所以应该可以更加单纯地来思考这一问题。虽然不存在足以藏匿三亿人的巨大穹顶,但遮盖一个孩子的屋顶却数不胜数。或许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地把孩子们拐带到一个特定的地方。只要让他们从父母能够看到的地方稍微移动一下就可以了……搞不好只需要把他们转移到隔壁的房间就够了。只要把孩子们移动到双亲发现其失踪前的数分……这不可能,还是数秒钟吧,这样一来,父母们就算马上开始寻找,也不可能一下就能找到的。如果能够在自己争取到的数分钟或者数秒钟的时间里将梢式斩草除根,那孩子们不久后自然就会被自己的父母找到吧。可是这样一来,父母们应该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孩子曾经失踪过,因为他们马上又把他们找回来了。鉴于我在这个二〇〇九年已经目睹了双亲们的骚动,所以这个计划应该不太顺利,或者根本没有被实施吧。况且,这种藏匿方法虽然可以从双亲或者外部的普通人类眼皮底下将孩子隐藏片刻,但对那些可以超越时空的家伙来说肯定是不管用的。就连现在的我都已经可以将只有墙壁、屋顶和地板围成的建筑物在几秒钟之内完全打开查看内部情况。

果然,必须把孩子们藏到时空的缝隙中去。要把他们藏到谁也不认为其中存在空间的地方。

我马上又想起水星C的话。

听好了,在跟同样能够操纵时空的对手战斗时,胜负的关键就在于如何超出对手的意料。也就是你能事先预测对手的多少步行动,能够钻多少对手的空子,又能做出多少超出对手想象的行动。

就算那是他为了欺骗我而说出的话,其内容也是非常正确的。

我必须超出他们的意料。

我不知道世界上到底存在多少黑天鹅公司的代理人,总之我必须把孩子们藏到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地方才行。藏在一个他们听到以后肯定会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地方。

那么,我就姑且让他们认为那个地方存在于时空的夹缝中,而实际则是一个远离地球的陌生行星怎么样呢?科学家们在二〇〇六年尚未在宇宙中找到适合人类生存的行星,但二〇一九年如何呢?或者是二〇五〇年、二五〇〇年、三〇〇〇年这样的未来世界呢?我能够凭借时间移动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知识。如果未来真的找到了地球以外适合人类居住的空间,那我只要去那个时代确认行星的具体位置,并将孩子们藏匿在那个行星的某个时间的某个地点中,这样如何呢?在一个未经开发的行星上,瞬间让三亿个孩子殖民?

不行,我一定找不到这样的行星吧,我马上又想。如果那个地方是别人发现的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只要是人能够去的地方,J.J.和黑天鹅公司的人一定也会去确认一番吧。但我又不是天文学家,所以没本事凭借自己的力量发现一颗新行星。就算我能够瞬问移动到宇宙的尽头,也没有时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寻找适合人类生存的行星。

如果是我,会把孩子藏到哪里?

提出这个问题后,我发现了。我总是会在这个时候开始想定罪犯的形象,并设身处地地以罪犯的思维来思考问题,紧追罪犯的脚步。

不过,这回我追赶的却是我自己。我是否能够找到我自己隐藏的地方呢?我对我自己是否真的有了足够的了解呢?我真的能够超越试图欺骗我的自己吗?

不,我在寻找的应该是未来的我才对。未来的我无疑是在过去的我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所以那个“我”一定也已经经历过了我现在的这些行动和思考。要超越我实在是太简单了。只要不去靠近我前往的地方,并且做出与我的思考相悖的行动就可以了。

只要我自己想要骗过我自己,那是绝对不会找到的。

那么相反的,我要对我自己发出命令。

现在是二〇一九年十月三十一日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左右,我还记得这个时间。而且我肯定会在这个时间到这里来见我。快来,如果来不了就找人替我来!

我离开南端出口的转盘,拐进没有人的小巷子里,一边走一边约定,并不断发重誓、请愿、祈祷着,可是“未来的我”却迟迟没有现身,更加没有派代理的人过来。也许是因为自己根本没记住这条不知道确切位置的小巷吧,于是我决定换一个地方。

如果是维哈拉比小岛町,那我一定不会忘记的,想到这里,我便跳转了。

我和梢仅仅住过两个月的这个复式公寓的外墙刚刚装修过,整体感觉一下变了样,但外形还是没有变,连庭院里的树木也毫无变化。居民虽然多少有些变动,但新搬来的人也都处在差不多的社会阶层,所以这里的内部变化并不是太大。我到三〇三号房看了看,那里面好像没有人在住,但我觉得这不可能只是偶然而已。我并没有打开房门,而是直接跳转到了里面。黑漆漆的起居室和厨房里没有摆放任何家具,但确实是我和梢曾经住过的那个房子。我打开落地窗,走到外面去。对我来说,几天前像这样走到庭院里,还会感觉蝉的嗡嗡声像亿万个透明铃铛同时猛烈摇动一样倾洒到我头上,但现在已经听不到一丝虫鸣了,只有秋天微凉的风吹过,在我耳边留下一阵呼呼声而已。因为是从夏天穿越过来的,穿着短袖的我不禁感到有些冷。

在抱着双臂的我面前,有一棵银杏树,因为日照充足,它的叶子已经充分感受到了秋天的气息,开始变成一片金黄。哦哦,原来银杏树是这样改换颜色的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银杏的黄叶,凝视着那片随时会落在头顶上的金黄,我不禁停住了脚步。然后视线往下移动,发现那棵树的根部还隐约残留着我刻到一半的名字“DISC”。埋在树下的那套宇野千代餐具套装现在怎么样了呢?作为“未来的梢”,夺走了梢的身体的“梢的心意”森永小枝曾经说她已经把餐具挖出来了。可是当时小枝一心以为自己就是“未来的梢”,所以她的那些话也是靠不住的。

我又抬头看着眼前这棵银杏树,再次开始在心中默念。

未来的我啊,快到这里来。

现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哦。不过我进行了空间移动,所以你要找到我可能会花点时间吧。

趁现在过来吧。

快来。

但还是没有半个人出现,就在我等待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开始用手拨开银杏树根部的土壤。在凉丝丝的土地上挖了大约十厘米深,我果然找到了包裹在食品包装纸中的那副刀叉。它们沾满了渗入土地里的雨水和泥浆,已经生锈了,但那个眼熟的樱花图案还是清晰可见。我突然想到这个包装纸里搞不好会有写给我的信,于是稍微期待了一下,可是那里面却什么都没有。看来,这副刀叉被我埋在这里后,还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过。小枝一定是在作为“未来的梢”出现时,无意识地看到了土里的东西吧。因为那是跟我同样拥有超越时空能力的梢所孕育出来的小枝。要做到这个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我撕开包装纸取出餐刀,蹲在树下开始接着刚才的“DISC”在后面刻下最后一个“O”,与此同时,我脑中也出现了一行文字。

C→O→C→O→C

九十九十九

这是什么来着?

九十九十九是大爆笑咖喱=酒井义在凤梨居再次登场时使用的名侦探的名字。这个名字好像来自三田村三郎写的某本小说,但我根本没看过。

C→O→C→O→C

这又是什么?

张嘴、吃掉、张嘴、吃掉、张嘴

是什么呢?

我想起来了。

是可可·香奈儿(Coco Chanel)的头五个字母。

诺玛·布朗最最讨厌的达娜·“香奈儿香奈儿”·思特莱斯。

作为住在孤儿院凤梨之家中的“踊场水太郎”,我从这五个字母的排列中联想到了电视游戏“吞食天地”,但如今我在“C”旁边刻上“O”的时候,又想到了别的东西,并开始深入思考。

我在凤梨居的回廊上看到奈津川山庄之前,曾经看着水星C想过,“水星C”的“C”,可能是表示“〇”的结界被击破的标志吧,也有可能是在暗示被切断的圆形凤梨居。但最后我却发现,凤梨居实际上是将“奈津川山庄”卷曲起来的产物,我曾经一度将其恢复原状,但又在事后回到其中,再度卷曲成了凤梨居的样子….

C→O→C→O

如果这个暗示了“奈津川山庄’曾经两度作为‘凤梨居’被封闭”这一实际发生的事情的话,C→O→C→O→C不就意味着“‘凤梨居’将两度作为‘奈津川山庄’被开启”了吗?

但这会不会只是我一个唐突的设想呢?要说唐突,我在天文俱乐部看着诺玛,脑中却浮现出可可·香奈儿的头五个字母,这件事情也够唐突的了。可是,我却经常在自己脑中感到不自然的地方找到某种特殊的意义。

如果“凤梨居”即将再次被开启的话,究竟会有什么东西伸展出来呢?虽然将“奈津川山庄”再次闭合是因为里面的入觉得周围的媒体报道阵和警察们的视线会阻碍他们的行动。但将“凤梨居”再次开启也仅仅会是一次单纯的开启吗?

不对,“凤梨居”真的会再次开启吗?我想起了八极的证言。

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进入那个时间点前一刻的凤梨居中。

在那之后,包含八极和我在内的三十一个人消失在了密室状态的风梨居中。

这样一来,最后开启凤梨居的究竟是谁?

莫非那个人就是并未包含在“凤梨居三十一人”中的水星C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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