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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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的控制着手上绳子下滑的速度。下面的空间比洞口的要大,形成了倒着的漏斗形,所以我下去的时候感觉四周的石壁还是很空的。一开始下去的时候还是那种天然岩石的表面,但是渐渐的我发现了一些人工挖凿的痕迹,还有一些用刀子刻的图案,不过太粗糙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想要表达什么。

我一点点往下滑,总觉得上面的人没有跟着下来,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黑暗的通道之中,但是地下有微弱的光线,我知道我快到底了。这让我心里总算小小的舒了一口气,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我加快了往下滑的速度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在那石壁上居然有一张人脸面无表情的从我面前滑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像是突然出现在石头上的面具一样,和牛角描述的非常相似。我心里一抖,手也跟着失力,就那么顺着绳子给滑了下去。我这才明白六子他们为什么会发出那种惊恐的喊声了。一瞬间我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幸好是屁股落地。感到的只是屁股开花的疼,如果是脑袋落地估计就是脑袋开花了。

他们都很吃惊我居然是跳下来的,听到我哇哇的大叫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拉我一把,我屁股估计开花了!”他们听到我的喊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石壁上的脸?”

虚假的真相(二)

他们点了点头说:“不只一处,越是接近这里越是多,个个面无表情,和痴呆一样。”

我感谢祖宗幸好裤子穿得厚,站起来抖了抖腿,拍了拍屁股。基本已经从疼痛中缓过来了。这个时侯赵老板和曹阳他们也下来了。他们也被那些石壁上的脸给吓得不轻,我看到那个老头抖着双腿一脸的冷笑,在心中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给这个老王八蛋竖起了中指来表示我对他的鄙视了。

我们前面的空间很大,但是因为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什么。赵老板扔了一个冷光弹过去,顿时四周被瞬间照亮。同样的我们也为眼前的景象给怔的没法说话。我听到了六子喊了一句我们当地的脏话。有些人都震惊的呻吟起来。在我们前面有一座巨大的冰雕神兽,这个神兽是马的身体,脑袋给按了一个龙头。雕刻的栩栩如生,如果不是冰雕我们都可能以为真的有那么巨大的怪兽存在!那体积已经超乎了我能理解的范围,我震撼的问道:他们是怎么把那么大的东西移进来的?我感觉它已经顶天立地的占着洞口了。如果这个东西被发现那绝对是世界级的奇迹了!那么大的神兽保持着一种仰天长啸的姿势,气势磅礴的犹如天兽下凡。但是这样磅礴的冰雕,马的眼神却透着一股阴冷的诡异。秦始皇的兵马俑那只是数量多,但是这里的“冰马俑”绝对是体积超大!我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赵老头仿佛是对自己说话一样,喃喃的说道:“通天上古黄河,显神兽龙马,背布神图,伏羲神将其摹下,并仰观俯察天文地理,而得‘八卦’。我终于找到了河伯殿了!”

六子结巴的问道:“这要…这要怎么搬进来呀!那小老鼠洞怎么可能把这个东西给搬进来?”

白翌盯着冰雕龙马身上的文字说:“我们是由震卦之处下来的,所以我们下的位置是龙足,其他应该还有七个代表不同神兽的地方,至少别处也有对应的冰雕。不过这些冰雕我觉得不是整块搬来的,他分了几个部分。然后一点点用冰水拼接而成。总之古代人造这些玩意是不惜血本的。”

我同意他的看法,那段我们无法探知的先秦时期,那是个神人共存的时代。帝王们把国库所有的钱只用在两件事上,一件打仗,一件就是修建陵墓庙堂。老百姓的死活他们根本不想管,但是也就是这样的时代才被称为人类文明创造奇迹的时代。秦始皇的兵马俑,埃及的金字塔,这些也的确只有那个时期才会去建造的。舍弃一切只求留下万世长存的痕迹,这些痕迹也只是为了说明他们曾经存在过而已。古文明有的时候就是那么的微弱和晦涩。

站在冰雕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便发话道:“接下来怎么进去?”我们现在估计也只是在外围的祭祀带而已,进去的话先得找到通往神殿的通道。

赵老板又扔了一个闪光弹,四周顿时又亮了几分,我们看到周围都是一些用朱砂和赭石描绘的祭祀场景。图案十分的抽象,我只看懂了一小部分,一群人被迫去开采冰块。还有些图案是祭祀的场景。看得出这里是周朝时期人祭的地方,他们把奴隶带到这里然后直接在龙龟的面前砍了他们的头,血就喷洒到了这冰雕上。因为时间太长了有些已经发生了大规模的空鼓和龟裂的壁画损坏现象,再细节的东西我们也看不明白了。不过他们没有说为什么在通道处会出现人面的事情,这点难道是在这群人祭祀之后才出现的?

赵老板皱着眉头看着这里的一切说:“如果是一般性的地宫,为什么没有人祀的地方没有人类的尸骨呢?至少也会有动物的尸骨吧。”

白翌摇了摇头说:“这里没有,那些尸骨估计直接被带了出去。你以为这里是一般的古墓么?”

赵老板被问得没办法接话,只有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

他径直的走到了冰雕的底座,然后拿手电筒一照,淡然的说:“这才是真正的门,我们看到的这些是神庙最外围的祭祀台,而真正的神庙是被封存在这冰雕之后的。”

他一说所有的人都听傻了。如果照他那么说我们只有毁掉这座珍宝。我惋惜的看着这国宝对白翌说:“他们建造这样的冰雕堵大门也太显阔了。真的搞掉我们会不会是造孽啊?”

他看着那座冰雕说:“很多的东西因为是人造出来的,所以执着的只有人罢了。毁了它天地间不会缺少分毫。一切都是人类自己的执念,要进入神殿,就要把这个东西给炸了。”

赵老板只思考了几秒钟,他咬了下牙,命令曹阳和光头准备炸药。我没有想到我们带来的炸药尽然是用来炸这样的瑰宝的。不过正如白翌所说造它的是人,毁它的也是人。就当作它从来没有存在,其实除了我们几个之外,这个世界上没有其他人见过这冰雕了。六子可惜的直摇头,但是没有人阻止,我们默不作声的开始排引线,控制火药的药量,做个冰雕只要把它中心的支撑点炸了,它就会失去重心而自动倒塌。白翌冷眼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种解脱。当引线排好。我们几个人躲在了一个最不受影响的角落,就听到“嗙”的一声,随后就是哄然的倒塌。等火药的烟雾一消失。我们所有的人都围上去看,果然在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墓门。高至少有二十米,宽也有十七、八米左右。大门的四周是用白膏泥和兽皮封死的墓门。因为冰雕的保护,大门上的图纹依然保持着几千年前的颜色。它绘制了一种像腾云一样的图腾,然后一共有九条互相纠缠,至死不休。白翌说的没错,这不是一座坟墓,这是一处封存恶鬼的神殿。至少自从它封存之后,只有我们再一次来到它的面前。

曹阳这小子很有能耐,他非常精确的计算了爆破的力道,和冰雕倒塌的位置,几乎没有冰挡在我们面前。我们敲开了封门的动物皮和石块,又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拉开了只容一个人进入的门缝,就单单为推开这条门缝已经是用了我们所有男人联合起来的力量。如果再推不动,我们又得考虑上炸药了。白翌打了一个手电先进入了大门,我们几个人鱼串尾随

这条通道比外面的要窄一些。四周每隔一米有一座灯台,不过里面的油都被低温给冻成了石膏状。六子想要尝试点点看,赵老板连忙制止道:“很多陵墓防盗,都在灯油里混上毒药,你点燃了,我们全部都得被毒死!”

六子缩回了手,只得乖乖的拿着自己的狼眼手电。

商周时期对庙宇祭祀的建造十分的重视,相比汉唐,商周的古墓就显得苍劲古朴,要说多奢华那倒是比不上后面的朝代。即使如此我们走在那条通道里依然觉得过分的古朴了,居然连壁画也没留下。只有冰冷的石壁和灯座,显得有些过分的单一。

我们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依然没有看到有什么岔道或者其他什么建筑,就连古墓中常见的石兽也没有看见过,更别说什么巨大的青铜器什么的了。走着走着我们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这里只是古代文明的一个穿山隧道?咱们误打误撞的来到了古代地下铁?不过这只是一种玩笑,因为即使没有什么随葬品,但是四周那些精致结实的灯台依然让我们看到了大周朝的国力昌盛,这些青铜灯如果一次都点着,那是多么震撼的场面啊!

六子自从进入了古道,他的GPS定位系统就彻底的没用了。他摆弄了好几次,最后只有无奈的放弃。小时候我和他也有一起玩过探险游戏,不过那也就是去一些废弃工厂什么的,他都习惯性的沿途做记号。我们几个人谨慎的走在通道里,生怕触动什么玄妙机关,所以走得非常的慢,继续像是盲鹿一般。六子一直眼红曹阳背后的猎枪,瞅了半天终于开口对那个老头商量。

六子对找老板说道:“赵老爷子,你看我们现在也进了神殿,里面的东西我们都吃不准,你好歹给我们一把枪,让我们防身用一用,现在大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大不了到时候我捡你吃剩下的宝贝也够我乐呵了。万一我们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没有把握就三个人去探神殿吧?干脆我们现在正式合作。”

老头看着我们笑道:“呵呵,合作?告诉你们吧,这里是被封死了的神殿,就算有威胁也不是这些火炮长枪可以对付的了得,你们不是还有一个能人么?曹阳给他们几把猎刀。别说我欺负后辈,现在你们手里有家伙。别废话给我耍这种心机,快走!”

曹阳从背包中挑出了几把猎刀,扔给我们,我们扯开剑鞘一看,钢口不错,非常锋利。但是和枪一比我们直接倒退到了冷兵器时代,六子见没有讨到什么便宜,拉着脸收起了猎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比没强,靠着那几把削苹果还不够利索的登山刀,我们现在算是有了质的飞跃。先收好,见机行事。”

我们整顿了一下,又继续出发。依然是单调的走道,依然是单调的灯台,没有一点点变化。我都有一种错觉,像是在一个固定房间的跑步机上,我走了那么多实际上依然是原地踏步。我显得越来越焦急,白翌的额头也渗出了汗水,在这样的气温下还能流出的就一定是冷汗了。大家心里越走越没底,越走越慢。这种不见尽头的焦虑使得我们本来就不充裕的体力流失的越来越快。

突然走在最后面的光头喊停了我们。我们回过头去问他干嘛,他表情有些古怪。他说:“你们前面没有觉得奇怪么?”

我们都表现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是个人都看出了这里不对劲,难道他以为我们刚刚进来么?他摆了摆手看着墙壁说:“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是每过一米有一座灯台,你们没有觉灯台之间的间隔离我们越来越远了么?”

他那么一说,我们才觉得,两旁的灯座的距离的确逐渐变得远。这种感觉就像这条路在自己慢慢的变长了…我们都停下不再往前走,回头看了看,而后面的路又看不见底。

光头摸着自己的脑袋说:“太奇怪了,我过去是开卡车的,对距离很敏感,如果说一开始这些个灯座都是一米左右排列,那么你们现在瞧瞧,至少有两米多了吧。而你看我们身后,这些灯台的间隔也变长了。”

六子抽了一口气的说:“我前面画的标记怎么不见了?我的标记是按照我能见度来画的。难道说这的路边长了?难道这个通道是活的?”

他一说我们所有人都定住了,然后目测这四周的距离。果真是比前面看到的灯来的距离远很多。我们所有的人第一次下到这种古庙地宫来,说白了谁都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些什么玄妙的机关,我记得有些地宫里设有类似诸葛亮的八卦迷魂阵,导致那些胆敢进入地宫的人被活活的困死在这阵内,那玩意要困死我们这几个人还不和玩似的?我咽了一口口水,这个时侯就得靠能人白翌了,我看着他,他并没有注意着这些灯座,而是数着地上的砖块,我先要开口他伸手摇了摇让我们先安静下。

赵老板此时定了定神,咳嗽两声说:“这应该是周朝时期易数高手所设的阵法,为的就是让我们以为路变长了,渐渐的从心理上打击我们。如果没有错的话。这路不是直的,而是有些弧度,所以我们才会感觉灯的距离越来越远。”

六子用眼神询问者白翌,就连赵老板也停止了说话,等待着白翌的解答。可是白翌他却没有开口,而是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对着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们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突然我隐约的感觉到从通道的天花板上传来了有人唱歌的声音,但是他唱的绝对不是流行歌曲。那调子…我听到过!铃园中听到的吼叫声和这种歌声十分的相似。难道是古代的八音盒?或者是一种巧妙的机关,利用什么自然原理发出声音的?如果都不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在这个甬道之中还有其他的活着的东西存在。

大家都陷入了一种僵化的恐惧中,死死的盯着后面黑暗里的动静,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那种诡怪的调子就像是叫魂一样,显得十分尖锐。突然从黑暗中出现了一张人脸。牛角首先叫了起来,他惊恐的喊道:“影子!娟妹的影子来了!!!”

白翌喊道:“快!它们跟来了!这里的灯台是用来迷幻人的,你们跟我走,不要往后看。快!”

说完白翌拉着我的胳膊飞快的往前跑去,那鬼魅般的歌声中还有低沉男人的诵读的声音,显得十分的蛊惑,使人非常想要回头看。白翌嘴里念念有词,拉着我就径直的往里走,六子和牛角跟在后面,最后是赵老板和他的两个伙计。大家其实都并不知道那后面到底是什么,但是单单那张吓死人的人脸就已经让我们心脏骤停,只顾着撒开腿狂奔了。

因为快速的奔跑,我们都无视了那些灯座,很快的我们就看到了另一扇大门,我们停了下来,身后的声音还没有消失。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在那些东西还没追上来前,先躲进去!门上雕刻着许多的不知名的图腾。在中央有一个非常狰狞的夔龙图案,龙头嘴里叼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门环。龙的身体就盘踞着这扇大门。我们被门给堵着,眼看前面无路可走,赵老板大吼一声:“光头把这门给我推开!”

光头他本身就害怕这种东西,怪吼一声,连忙使出吃奶的劲,但是怎么都推都推不动。我一看都快急坏了,连忙大喊道:“我靠!你们没有知识也得有常识啊!这门是硬推推的开吗!找!找机关!”

我那么一说除了还在硬撑的光头,所有的人都来胡乱的摸着大门,大门上的龙鳞居然都是开过锋的刀口子,几千年过去了居然还那么锋利。我们的手套都被划破了。六子拉着一个铜链子说:“找到了!找到机关了!”

我一兴奋连忙说:“拉!拉一下看看!”

他点了点头,迅速的一拉,但是门没有被打开,反而拉出了一串人骨,上面还套着皮革的盔甲。没想到事情那么混乱,他又吓又怒,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靠!拉,拉你个头。妈的以后你去拉。我被吓得尿都快憋出来了!”

白翌拉住我的背包阻止我们说:“这门不是那么开的,光头你别放手,保持这个姿势等会要靠你出力。牛角和六子在那边拉住那里的把子。小安来帮我!”

我拍了拍手,白翌走到大门的边上,找到了一个像擀面杖一样的东西。然后喊道:“往上抬!”

于是大门哐的一声居然因为这样的杠杆原理一点点的抬了起来,原来这门不是推得,而是往上抬的。它当中的那个门环只是一个烟雾弹,真的方式是要靠隐藏在边上的几个门起子。白翌用铁链把铜起子固定住,使它保持不落下来。六子这才想到原来链子是那麽用的,那么那个拉链子的应该就是殉葬奴了。不过既然是两边都有机关,为什么只有六子那里有人骨架子,这一边却什么也没有呢?心里还来不及想明白。就听到白翌说:“这个铜链子时间太长,已经开始脆化了。快进去!”他话还没有说完,我们就感觉身后又传来了那种阴阳怪气的歌声。他重重的推了我一把,让我快点爬进去。

赵老板和曹阳早就钻了进去,而我们四个人也滚进了大门。就在此时,拴着门把手的铜链子有一条发出了咔嚓一声,断了。于是大门一半的重量就压在光头的身上,他把五官都挤在了一块,他狂吼着想要抬起大门钻进来,但是门太重了,活活的把他压着不能动,就看到远处那些鬼哭狼吼的怪物又过来了,大门还那么半开不关的状态。

牛角喊道:“快滚进来!没有时间了!”

光头满头大汗,咬着牙说:“我…门上有东西抓住了我的手!这里闹鬼啊!”

我们咬着牙说:“别管了,快进来,那些东西已经在你背后了!”

光头扭动了几下腰,但是好像大门上真的有东西抓住他一样,他无法离开,只有这样卡在门上,不过看得出他用尽了力气,脸都憋成了紫红色,再下去估计要爆血管了。

赵老板眼看着那些鬼怪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他伸手拿过曹阳的猎枪。我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他又要玩起弃卒保帅的戏码。

光头眼里都是眼泪的看着赵老板,赵老板此时已经打开了猎枪的保险栓。光头疯狂的摇了摇头颤抖的喊道:“不要啊!老爷子!救救我啊!”

赵老板哪里顾得上他,盯着他的身后,嘴里喊道:“对不住啦!兄弟!我也没有办法。闭眼好走吧!”说完就朝着光头的脑门来了一枪,光头瞬间就往后仰了一下,他额头上就出现了一个大窟窿。随后他的手一下没有了力道。那大门就快速的往下压去,活活的把光头压成了两半,他的上半身还在门里。手还在不停的抽搐,估计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铡成了两半,鲜红的血液迅速的从他的身下溢了出来。

此时我们都是瞪着眼看着那滩血泊,不敢相信短短的一天时间里,这个老头那么干净利落的结果了自己的两个亲信。居然一点也不把手下人的命当人命看。这样的阴狠我确定他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这个地宫。牛角忍不住低吼道:“太惨了…恶魔啊,你才是恶魔!”

我侧过脸看了看赵老板,在他眼里居然显出了一种阴冷的笑意,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他的身上传来了一声女人的笑声,突然那个只剩一半的光头抬起了头,嘴里吐出来大量的黑水和那种灰白的纸屑。他笑着说:“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虚假的真相(三)

说完他死死的盯着我们,然后一动也不动了。我咽了一口口水,转头看着白翌,他也喘的很厉害,他用眼神问我有没有事,我用目光扫了赵老板一眼,暗示他一定要提防这个老头。我不知道他懂没懂我的意思,白翌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打开手电筒。四周一改前面我们所见的古朴风格,尽显一排华丽富贵的场面,这里每一块墙壁上都是图腾和壁画,四周还散落着许多的青铜古器和玉石。六子拿起一只铜罍说:“商周的东西,没错。这纹式实在太华丽了,简直有些不太像西周的风格了,不过看这纹式的确是西周时期最常用的勾连雷纹,真不愧是青铜器的巅峰王朝啊。”

我对那些瓶瓶罐罐的实在所知甚少。所以干脆去看壁画上的对象。古墓,寺庙里那些重重壁画是最常见的装饰,从壁画中我们可以看出一座陵墓或者寺庙的主人最想要表达最在乎的东西。这些就成了考古学者来认定墓中主人身份的一个重要依据,比如长沙马王堆,北齐高洋墓都有明显标注着墓主人的身份特征和爱好特长的壁画。甚至有些就直接把墓主人生前干过的事迹也搬进来。而寺庙的壁画则主要体现的是宗教性质,比如敦煌壁画,石头城壁画等,即使如此,这些壁画依然具有世俗的描绘,可以看得出当时的经济与文化的特点。

这里壁画绘画的颜色都保存的十分完好,上面描绘关于黄河的古老传说,而最多描写的就是大禹治水,众人同助的场面。在这个壁画中大禹不再是我们常见的围着草裙,扛着斧头傻呵呵的对着众人挥手的样子。而是十分的严肃,他身上穿着早期夏商时期的服饰,可能很大程度都是西周人把自己的服饰套给他,显得不是那么原始。他坐在王座上,身穿冕服,头戴冕冠,双耳都垂着一颗玉珠,这是典型西周王族天子的穿戴风格。大禹指点着众人如何开河道,他座下有好几个人,手里分别拿着不同的东西,青铜简,宝剑,还有一些拿着我看不懂的东西。他们就像是王者座下的大臣,君臣共通治水。

六子摸着下面疑问道:“奇怪,这和历史上大禹治水有些差别,不是还有上天的天神和河伯相助的么?怎么这里只歌风颂德了大禹一个人啊?神仙呢?”

赵老板阴狠的笑了一声说:“神仙?哪来的神仙?那些都是人,不过这些人来头可绝对不小。”

估计这个老头前面的狂奔已经让他气空力竭了,他找了一块空地坐下来喘着气说:“这几个都是当时替大禹治水的能人异士。神?这个世界鬼倒是比神多!”

说完他有些忌惮的看着那半截身体的光头。六子拿出了照相机把这里的几组壁画都给拍了下来。然后伸手就去挑几样那里的玉器,他很聪明没有去拿铜器,因为这个是卖不掉的国宝,拿出去也是烫手的山芋。但是玉器还是有一定市场的,说不定可以靠一块玉发家致富。”

这个时侯他都不忘记自己的老本行,我真的是既佩服又无语。白翌看着壁画眼神有些异样,我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东西便问道:“老白?发现什么东西了没?上面有没有破除鬼咒的法子?”

他并没有回答我,我用胳膊撞了他一下,他才问我怎么了。我说上面有没有法子让我们不用受诅咒?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指着壁画的一角说:“到这里,这个连续的壁画就没有了。你们看完整这里所有的壁画,然后说说看你们觉得这些画中隐藏了什么秘密?”

他那么一说我就从门口的壁画开始看,那是一幅黄河泛滥,把人畜房屋都掀翻的画。第二幅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手里拿着一个龟壳来到帝王的面前,有很多的士兵手持利矛的对着那个人,第三幅帝王开始动手治理黄河。此时那个手里拿着乌龟壳的人已经站在了那个帝王的边上。同样在他边上的和其他几个手持异物的人,他们表情十分的严肃,最后黄河被治住了。众人载歌载舞一片欢腾,但是缺少了那几个手持器具的人,而多出了九个青铜鼎。而帝王的宝座下居然排放着本来由那些人所拿的东西。

赵老板看完这些之后他露出沉思的表情,他说道:“果然和我调查的没有错。那些人最后都被大禹赐死了。就因为他们突然的出现,和突然的消失,历史上才把这些人描绘为天神天将。其实这些才是是历史背后的真相!”

六子皱着眉头说:“这些壁画到这里所有的人都好像没有再提起那些人,而大禹依然稳坐他的江山,最后夏商交替,我记得商朝的开国皇帝启也得到了山河九鼎,过去在先秦时期山河九鼎就代表着传国玺。所谓的山河九鼎所暗喻的就是大禹心中山河九州的龙脉。”

赵老板嘿嘿的笑着说:“你比你那笨蛋老板要有能耐,你说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这个问题也就是你这为朋友为什么会被牵扯进来和周朝历代君王想要守住的秘密的原因,因为这关系到历代皇朝更新换代的根本,也就是你们说所的山河社稷最极致的问题。”

我抽着眼角,心里想着:我一个小老百姓,居然牵扯到了江山社稷这样的问题。还真是把我安踪当个人物看了,不过这又是什么秘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捂着脑袋问道:“那么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

赵老板没有开口,而是甩了一眼白翌,白翌接着我的问题回答道:“秘密很晦涩,这个问题我也一时半会回答不出。不过如果真的按照壁画所绘,那么九鼎里所封的就是那九个异人的魂魄,那九个人分别代替大禹王驻守夏朝之时九处大河龙脉,而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应该就是黄河,毕竟提到大禹就不能不说到黄河,可以说是黄河成就了大禹的不朽神话。而他们九人则是最初的鬼咒的九个死灵。”

我突然之间有了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我一时说不出是为了什么。我抬头看着那个端坐在高位上的大禹王,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感。

六子突然之间啊了一声,他说:“那么大禹王才是第一个设置鬼咒的人?那么这里应该是夏朝的古庙,为什么又牵扯到西周的周文王呢?他们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太匪夷所思了,为什么这些做王的都要那么死心眼的捏着九鼎不肯放呢?”

我越听越觉得牵扯出更多的疑问来,但是现在主要的问题不是去研究夏商断代史,而是要明确的知道怎么破除那倒血霉的鬼咒。大禹王设下的鬼咒,周文王的破鼎建神庙。我一直觉得这件事会牵扯出一个十分庞大的谜团,但是没想到我们几乎牵扯出了一段连历史学都无法全面了解的两个年代的王朝。大禹和周文王如果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共通的话,那么只有两个,一就是他们都几乎被神化了的圣人。二就是他们都是开国立邦的王。白翌按了按我的肩膀想要继续说下去,但是身边的牛角突然拉住我们说:“这个光头的血怎么流到现在还没完没了啊!”

我们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光头身边的一大块地方都已经成了血河。从光头的身体下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这架势看来还有的流。曹阳他们都连忙往我们这里靠,我们所有的人都退到了这个石室的最里面。

我们几个人看着这具一动也不动的尸体。这血都可以赶上三头牛的分量了,据说吸血鬼可以流出比本身多三倍的血液,但是这个光头和那些吸血鬼的外表也差太多了吧。哪有那么民工气质的吸血鬼?血越流越多,我们所有的人都急着想要找出路,这个这个石室其实不是很小,可以说至少有半个小礼堂那么大。但是照它那样飚血下去,我们很快就没地方站了。

六子颤抖的说:“赵,赵老板这是你的人,最后也是给你结果掉的,现在估计他阴魂不散,你去…你去安抚安抚他!”

赵老板盯着那些血泊说:“妈的,什么我的人,现在那些尸体根本都已经不能叫做尸体了。它们都给替换了!成了替死鬼。”

我听到这个词突然想到白翌在洞里所写的那个字,抖了一下问道:“替?”

赵老板点了点头说:“要开启河伯殿需要人祀,这不是说我们杀的,而是由河伯殿自己决定的。杀几个留几个都不是我们所能定下的。最后活下来的才有机会进入河伯殿的正殿,这不是现在开始计算的,而是一切与河伯殿有关系,或者接触过河伯殿物品的人都会被进行删选。这是河伯殿保证隐秘性质的一种防御手段。其实与其说筛选不如说是全部的抹杀,因为到现在为止所有知道并接近神殿的人都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的,最后都成了河伯殿散布在各个地方的替死恶鬼。这也就是你口里所说的八苦鬼咒,因为要保存藏于此处封存千年的秘密。”

牛角说:“不对,最后那个光头说得还有一个…只要再死一个,我们就可以度过难关了,到时候也许这个不破之咒就给我们破了?”

大家脸上都出现了复杂的表情,如果按照牛角的话,我们真的只要再死一个人,这个八苦鬼咒就可以解除了。但是还要死一个,那就意味着我们中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会在下一秒就死亡,我听到大家的呼吸都十分的凝重。大量的血液流出使得这个石室充满了血腥味,这种味道闻久了居然有一种催眠的效果,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我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不过对我们来说时间仿佛是停滞的。进入了这个神殿我们就再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了。

牛角哆嗦的说:“别说死不死了,你们看那些血怎么越来越浓稠了?太奇怪了你们闻闻看,这四周怎么有股女人的香水味啊。”

牛角对香味的分别能力不是很强,所以他闻到了这种甜腻的味道就以为是女人用的香水。但是我闻着怎么都不觉得哪个女人会在自己身上喷这玩意。大家都警惕的退后,但是后面就是成堆的古器要退也没地方让我们落脚。

白翌此时抬着头注视着天花板说:“这里好像有木质的屋顶,而且感觉上面还有木质房梁。我们被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们都四处都是壁画,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封闭密室。而且那具这具尸体越来越不对劲,找不到出口先爬上去再说。”

我们所有的人都同意,再待下去不知道这血泊里有什么,但是问题是我们怎么爬上去。这个顶那么高,四周又没有可以借力攀爬的地方。白翌看出了我们的顾虑,他说到:“不要紧我们打绳子然后绳子的每一个结都套上一个环,这样可以做成简单的绳梯。总之先上去。血快要溢过来了!”

其实大家都十分疲劳了,但是越看越觉得这血诡异,而且四周弥漫着的味道已经不是血腥味了,而是一种奇怪的香味。这种呛鼻的香味充斥着整个石室。我们帮着白翌把尼龙绳固定住,然后用登山扣做成一个一个圆形的踏脚。白翌抄起身边的一个青铜缶,拴上石头直接把它甩到空中,因为力道无法把握,青铜器一直掉下来。我们把这个有几千年历史的青铜古器象是摔破铁一样的来回荡,要是过去我肯定心中充满了不安,不过现在这些文物在我眼里也就是一个救命的东西而已,前面我们还刚刚炸了一座堪称奇迹的冰马俑。

终于哐当一声,我们把绳子固定住了。他拉了一拉让我们先上去。赵老板他们看到我们已经做好了绳梯居然恬不知耻的推开我们抢先往上爬。白翌是最后一个上来的,当他脚刚离开地面,血水就把这里全都染成了血河。我们挤在屋顶的房梁上,我都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承受我们所有人的重量,白翌一点点的爬了上来,就在爬到一半的时候,绳子所系的那个缶不知道怎么居然松了。我一个侧身快速的压住绳子,然后把绳子绕在了自己的腰上。对着六子和牛角喊道:“白翌要掉下去了,快拉他上来!”

因为我们没有办法使太大的力气,眼看绳子一点点的往下滑了下去。此时那血泊变得非常的浓稠,仿佛是一锅子烧糊了的番茄面疙瘩不停的往外冒出泡沫。我不知道这血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如果白翌真的掉下去那就什么都完了。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干脆把身体斜卧在房梁上,也顾不得木梁否能够承受我这样的重量,我拉着绳子死命的拽着,把绳子绕在自己的手臂上,六子探出身体去勾白翌的手,最后白翌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六子的手臂,我们终于把他给拽了上来。而下面居然渐渐的出现了一个由血泊形成的人脸,但是这人脸不是像恐怖片里那么张牙舞爪,扭曲变形的。它形成了一个女人的脸,这个女人安静的看着我们,毫无表情。

我依然虚脱的横卧在木梁上,额头上尽是黄豆大的冷汗,白翌爬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把我拉了起来。我们都只有点点头表示还能继续走,剩下的就只有疯狂的喘息了。

此时我又听到身旁传来了一声女人的笑声,我猛的一转头,发现身旁就是赵老板,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以为是我神经过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进入这个石室后我总觉得我们身边已经跟着一些看不见的人。

白翌解开我腰上的绳子,把绳子卷了起来固定在背包上,他打了一个手电筒,对我们说:“这里应该可以通到其他的石室。咱们沿着天花板的横梁走,现在我们没有具体的地图。只有靠运气,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是存放祭品的地方,后面还有路。”

我点了点头,也跟着他往前爬,我安慰自己道:所有的关键就是赵老板口中那个大禹的秘宝,如果拿到手我们就可以得救。于是我们六个人就像是老鼠一样的排成一队在房梁上爬行,果然大致都和白翌所说的差不多,这里其实是由许多的小石室组成,但是那个正殿我们却并没有找到。

我们爬的十分的艰难,因为每个人的背后都还有几十斤重的装备。说得难听点我们人人都是忍者神龟。特别是赵老头,这把老骨头还得扛着猎枪,估计主要的设备和武器都在他身上,爬不到十几分钟就要停下来歇口气,到最后他呼吸声和拉风箱的声音差不多了。当我们爬到头才发现这里真的只是神殿门口的祭祀区域,也就说这里有许多那样的石室。按照我们的估计至少有几十个,如果范围大一点几百个都不是没可能。那些个石室里都放着祭奠用的器皿,如果把这些石室里的东西都收集起来,估计可以把六子笑中风了。

终于到了头,前面没有木梁让我们再爬了。我们几个人再一次顺着绳子爬了下去。一着地才感觉到地心引力对我们人类的重要。但是那也只是一秒钟的安稳罢了,最后一个为我们照明的牛角居然突然把手电筒关了,我们都没有打手电筒,根本没有照明。现在此时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这种仿佛瞬间爆盲的恐慌感让我们顿时都惊吼了起来,有人骂道:“牛角,你这个二百五,干嘛关手电筒!”

过了好久牛角回答道:“大哥!没电了,我身边没有电池啊。”

我低声骂了一句牛角的祖宗,六字说:“靠,要不然我来开吧。”

我连忙阻止道:“别!你现在开万一正好对着某个人的眼睛呢?那不是弄瞎了我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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