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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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是几点?”

“我两点多开始择,择了大概一个钟头吧。”

之前,苏镜去了一趟方大炮他们抢劫的地方,从那儿步行到小餐馆需要二十分钟时间,孟凡即便在受伤的情况下,一个小时也足可以走到了。可是这个胖女人竟然没有看到他!如果是一个普通的路人倒也罢了,可是如果她连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都看不见的话,就不可思议了。所以,苏镜推测,很可能那辆吉普车把孟凡救了。

“你看到那辆吉普车的车牌号码了吗?”

“没有,一溜烟儿就过去了,谁去注意那个啊?”

“这段时间一共过去几辆吉普车?”

“一辆,就一辆。”胖女人毫不犹豫地说道。

“什么颜色?”

“吉普车还能有什么颜色?”胖女人说道,“就那颜色呗。”

苏镜微微一笑,看来这个胖女人眼里的吉普车,只能是草绿色的,因为这是最大众的颜色。他离开小餐馆,回到宝龙区公安局,郭大胡子报告了他的最新发现,也可以说没有发现。他将老闷儿的照片扫描后,放到通缉犯数据库里进行比对,根本没有老闷儿的信息。

“苏队长,你说老闷儿这人是不是闲得蛋疼?他又不是通缉犯,用什么假身份证啊?”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总会有原因的。”

“你那边怎么样了?”

“那辆吉普车肯定有问题,孟凡很可能就是被那辆车带走了,杀掉之后抛到了追马河里。”

“何以见得?”

“餐馆老板娘说,下午没见到孟凡走出来,只见到那辆车开出来。孟凡很可能就在那辆车上。”

“也许是救了他呢?”

“如果真是救人,他为什么不报警呢?那毕竟不是昏倒的老太太,而是一个被砍伤的人。”

郭大胡子抓耳挠腮地说道:“这事越来越复杂了。首先老闷儿为什么要用假身份证?其次,他为何事被杀?第三,孟凡又是被何人所杀?第四,孟凡的血迹为什么会留在老闷儿的宿舍里?你说这些事是互不相干呢,还是联系在一起?”

“我哪儿知道啊?”苏镜苦笑道。

“现在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在附近走访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看到了那辆吉普车里的人。”

“好嘞。”

离开宝龙区,苏镜驱车返回市里,来到交通监控中心。那家小餐馆门前的土路是进出庄家沟煤矿的唯一通道,一头通往矿区,一头连接环城高速公路。高速公路双方向都安装了车牌自动识别系统,车辆经过时会闪光拍照,并即时将车牌信息上传到交警的车牌数据库,核对车型车牌以及有无违法记录。如果车型与车牌登记的信息不符,将被设定为疑似套牌车辆,并向前方关口报警。

苏镜向监控中心的值班领导说明来意,坐在电脑前检索车辆信息。从下午两点半到下午四点半,两小时的时间里,双方向一共有七辆草绿色的吉普车经过,其中一辆吸引了苏镜的注意,因为那个司机的打扮十分奇特,天气很热他却穿着一件大衣,衣领高高地竖起,遮住了脖子和耳朵。头上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鼻梁上一副墨镜,遮住了大部分脸庞。

苏镜嘿嘿一笑:“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车主名叫杨建,男性,三十五岁,已婚。苏镜立即按照身份证上的地址寻到了杨建家楼下。这是一片老住宅区,由于车位紧张,路边也停满了车,车辆通行要小心翼翼,稍不留神就会剐蹭。苏镜一辆辆看去,没有看到那辆草绿色的吉普车。

杨建家住三栋六○二室,开门的是一个气质端庄优雅的中年妇女,她狐疑地打量着苏镜,问道:“什么事?”

“杨建在家吗?”

“不在。”

“去哪儿了?”

“你是谁啊?”

“我是顺宁市刑侦大队的。”

“你找他什么事?”

“我们怀疑他与几天前的一宗谋杀案有关。”

“什么?你会不会搞错了?”

“你家的吉普车在哪儿?”

“停在楼下。”

“带我去看看。”

女人连忙锁上门,穿着睡衣趿着拖鞋,带着苏镜去找车,她没有去地下室,而是去了马路边,找了半天却没找到,女人喃喃说道:“我记得是停在这儿的呀,糟了,不会被人偷了吧?”

苏镜看着女人的脸,那张脸现在满是慌乱和着急,苏镜想,她要么就是个马大哈,车丢了还不知道,要么就是个奥斯卡影后的主儿,特别会演戏。

“被你老公开走了吧?”

“不会,他出差了,还没回来呢。”

“他什么时候出差的?”

“都走一个多礼拜了。”

“也许他已经回来了呢?”

“没有,他根本没回家。”

“你确定?”

女人白了苏镜一眼,说道:“我老公没小三。”

“可是有人看见你老公四天前开着你家的吉普车,去了宝龙区庄家沟煤矿。”

“简直是胡言乱语,我都跟你说了,我老公出差了,他怎么可能去庄家沟?”

“他去哪儿出差了?”

“法国巴黎,本来说是四天前回来的,可是被耽误了。”

“杨太太,我们会查清楚的,也许他已经回来了。”

“不可能,”杨太太说道,“法国工人罢工你知道吧?”苏镜莫名地笑了笑,不知道她说这事干什么,只听她继续说道:“法国要搞退休制度改革你知道吧?然后工人就罢工了,你知道吧?你知道都有哪些工人罢工吗?我告诉你,其中就有航空工人,他们的机场都瘫痪了,我老公被堵在机场了,他怎么可能回来杀人?”

苏镜顿时有一种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的感觉,上一次也是类似的情况,他要查一个人的行踪,结果那人也是被堵在欧洲的机场了,那次倒不是因为工人罢工,而是因为冰岛火山爆发,火山灰太多影响航班起降1。他只好告辞了杨太太,然后电话问到顺宁边检站,得到的消息是,杨建的确还没回国。苏镜又吩咐邱兴华给顺宁市三百多个派出所、治安队发去传真,要求协助巡查一辆草绿色的吉普车,传真上注明了车牌号码,还附了一张图片。

活跃在医院里的黄牛党

有一种人,让人既爱又恨,这就是黄牛党,他们的业务范围非常广泛,涉及火车票、球票、演出票、经济适用房房号、验车、换外汇,甚至找工作、落户口等高端业务,一些黄牛党也能搞定,只不过价格可能更高而已。在全国各大医院,也活跃着一批黄牛党,他们专门倒卖挂号单,媒体报道:在广州,七元的挂号单被炒到了六十元,在北京,一个专家门诊的挂号单被炒到了上千元,在顺宁,一个挂号单被炒到了一百元。

曾翔穿着一身便衣,带着几个小兄弟,在排队挂号的人龙周围溜达,一看到可疑的黄牛,立即向前驱赶。他是医院的保安队长,负责的事情很多,驱赶黄牛是最微不足道的,其他的工作还包括监督病人、家属以及医生、护士有没有在非吸烟区吸烟;遇到“医闹”进行驱赶;救治重大事故伤者时,协助警方封锁医院,禁止家属、记者入内……他在人群中穿梭一会儿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回到监控室,优哉游哉地端起茶杯看着一幅幅监控画面。苏镜就是在这时找上门来的。他做了自我介绍之后,曾翔立即肃然起敬,站起身来笑问道:“苏警官有何吩咐?”

苏镜说道:“我要看一下前几天的监控录像。”

“哪天的?”

“最后一批矿难伤者送来那天的。”

那天,医院被封锁了,不但大门口,就连病房内都有警察把守。之前,苏镜已经问过出勤的同事,有没有任何人来找过那个贾明,同事说没有,即便有人要找他,也根本进不来。苏镜不死心,来到医院监控室,想从监控录像里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医院里共安装了一百二十三个摄像头,实现了全覆盖,基本上没留死角。苏镜按照时间顺序,一段段画面往下看,先是救护车呼啸着开进医院,接着他看到贾明被挪到救护床上,然后进大堂、进电梯,到了十二楼,推进病房,之后再也没有出来。直到第二天凌晨,他才和其他伤员一起,坐上了横天煤矿的面包车离开了医院。在这期间,的确没人找过他。但是当他坐着面包车离开医院的时候,苏镜看到了孟凡的身影,他朝着面包车追去,嘴里不知道在喊着什么。

曾翔问道:“苏警官,找到了吗?”

苏镜缓缓地摇摇头,说道:“再看看其他的,”他指着屏幕上孟凡的身影,说道,“凡是有这个人画面的,都给我找出来。”

11因冰岛火山爆发被困欧洲机场一事见《封口费》。

这事很容易,一会儿的工夫就全找到了。孟凡来到了医院大门口,被保安和警察拦住,他跟一群伤者家属在一起,其他人都是情绪激动,只有他不动声色。苏镜看到,何旋的两个同事走了出来,然后一群家属围了上去,最后,孟凡也向前走去……苏镜顿时眼前一亮,立即驱车前往顺宁电视台,可是他却扑了一个空,卓均彦和陈巧媚出差了。

“他们去哪儿了?”苏镜着急地问道。

何旋咯咯一笑:“看把你急的,什么事啊?”

“他们可能提供重大线索。”

卓、陈二人去福建省晋江市出差了,要采访一个叫詹其雄的人。他是一个渔民,在钓鱼岛海域与日本海上保安厅舰艇相撞,结果被非法抓扣十七天之后才被放了。当时,卓均彦正扛着摄像机,陈巧媚举着话筒,詹其雄义愤填膺地接受采访:“我死都说钓鱼岛是中国的,我还要去钓鱼岛打鱼。”就是在这时,陈巧媚的手机响了,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可是那人很执著,不停地拨打电话,她干脆把电池拆了。电话那头,苏镜既着急又郁闷,只好拨打卓均彦电话,何旋赶紧制止他了:“你猴急啥啊?他们肯定是在采访,不方便接电话。”

果然,卓均彦也把电话挂了。苏镜只好焦急地等待,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能要了他的命,终于电话响了,陈巧媚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谁啊?”

“陈记者,是我,苏镜。”

“哎哟,苏警官,不好意思,刚才在采访。你找我有事?要请我吃饭吗?”

“等你回来就请,”苏镜说道,“我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

“那天你和卓均彦去医院采访矿难伤员的救治情况,一出医院就有一群家属围了过来,其中有一个人跟你说了几句话,不知道他说什么了。”

“苏警官,好多人问我话呢,我哪知道你说的是谁啊?”

“就是最后一个问你的。”

“苏警官你就饶了我吧,那天乱哄哄的,我哪能记得住啊?”陈巧媚说道,“要不你等我回去,我看看监控录像没准就想起来了。”

“我把他照片发给你,你看看能不能想起来。”苏镜挂断电话,从包里拿出孟凡的照片,用手机翻拍之后给陈巧媚发送过去。过了大概五分钟,陈巧媚回电话了,她很得意地说道:“这个人我想起来了,他很有意思。”

“陈记者,你能不能说详细点儿?”

“你真的要请吃饭吗?”

“请,请,当然请,你想吃什么都行。”

“哈哈哈,”陈巧媚得意地笑了,“那个人问我医院里有没有一个叫孟培根的人。”

“孟培根?”

“对,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我还想呢,这人为什么叫培根而不叫芝士呢。”

“然后呢?”

“最好玩的是,他看电视看到我们采访一个人,但是却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叫孟培根。”

苏镜激动地说道:“陈记者,我真的要请你吃饭,你提供的线索太重要了。”

十三年前,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一个八岁的小朋友去跟老师请假:“我姥爷要结婚,我要去吃饭。”老师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直到后来才知道,这位“姥爷”不是小朋友的亲姥爷,而是辈分上的姥爷,年纪也就二十多。中国人特别讲究辈分,几千年了历经战乱,照样是井井有条一丝不苟。如果你走到中国的农村,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恭恭敬敬地叫一个乳臭未干的总角小童为“爷爷”,你可千万别大惊小怪以为老人家老昏了头,其实人家清醒着呢,之所以这么卑躬屈膝,是因为辈分小了。几乎每个家族都会有辈分表,有了辈分表,即便不认识对方,只要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就能准确知道该叫爷爷、叔叔还是大哥,或者垂着手倨傲地站着等别人叫你爷爷叔叔,这是因为每个人的名字里,都包含着一个代表辈分的字。

所以,当苏镜得知那个被害的矿工很可能叫孟培根的时候,他立即想起了孟凡的父亲孟培庆,毫无疑问,两人的名字中都有一个“培”字。在中国,孟姓是名门望族,全国各地多有分布,即便同是“培”字辈,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是,这一巧合就像黑夜里的一抹亮光,让苏镜看到了希望。

孟主任笑呵呵地迎出来,问道:“苏警官,什么风把您又给吹来了?”

苏镜拱手一笑道:“孟主任啊,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向您打听个人。”

“苏警官每次来,都是打听人,哈哈哈。”孟主任将苏镜迎进办公室,倒了一杯热茶,这才问道,“这次要问什么人?”

“你们村有没有一个叫孟培根的人?”

孟主任睖睁片刻,然后近乎机械地点点头,说道:“有,有过。”

“有过?”

“是啊,以前是有,不过现在死了。”

苏镜一愣,老闷儿的真实身份,他才刚刚知道,孟主任怎么就会知道老闷儿已经死了呢?“孟主任,你怎么知道他死了?谁告诉你的?”苏镜狐疑地问道。

孟主任吃惊地看着苏镜,然后咯咯咯地笑起来,说道:“说岔了,说岔了,我们肯定说岔了。我们村的孟培根,十几年前就死了。”

“什么?”

孟主任叹口气说道:“还是被人杀的,你知道杀他的人是谁吗?”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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