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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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同样灯火通明。一个干瘦的农民模样的人老老实实的坐在屋角的小板凳上,估计是报案人。两个警察坐在炕沿上,中间的小炕桌上摆着询问笔录。

见邰伟进来,两个警察停止了询问,站了起来,屋角的农民也赶忙站了起来。

邰伟挥挥手示意他坐下,伸手拿起了询问笔录,翻了几页,对仍然紧张地站着的农民说:“把你刚才所说的话,再说一遍。”

报案人一脸苦相地说:“我都说了好几遍了,领导,我还没吃饭呢。再说,我的猪还在隔壁吴老二家,这抠门肯定不能给我喂猪。”

“领导”保证了请他吃饭以及他的猪的晚饭之后,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了口:

“我那个败家媳妇昨天下晚跟我干了一仗,回了娘家。我在小卖店打了一下午扑克,下晚5点多钟的时候,就回来了。一进院子,我还寻思这猪一天没喂了,不得嗷嗷叫唤哪?还挺好,一声都没吭。我热了一锅猪食,就去喂猪了。喂猪的时候,我寻思省点电,农用电多贵啊,6毛八一个字,你们城里才3毛9一个字吧?(此处批评国家农民政策近2分钟,直到邰伟不得不提醒他说正题)”

“哦,我说到哪了?哦,对了,省电——我就没开灯,可是我查来查去觉得不对,我家只有4口猪啊,圈里怎么有5头?我还以为是隔壁吴老二家的猪跳到我家来了,我正高兴呢,发现这口猪卧在那不吃食,我拿棍子捅捅它,也不动弹。后来我拿手电一照,我的妈啊,那是个人啊!我就报警了,派出所的人来了之后,从他身上翻出个工作证,就给你们打电话了。”

这时法医进来了,在堂屋里拧开水龙头哗哗的冲着手上的泥。

邰伟在屋里喊了一嗓子:“怎么样?”

“失血性休克。”法医边甩着手上的水边走进来,“有些被猪啃掉的地方还得仔细验验,不过至少被捅了14刀。”

他朝报案人努努嘴,“也不怪他把死者看成猪,那家伙挺胖的,足有个180来斤,嗬嗬,你的猪可是饱了口福了。”说完,看着所有人皱眉欲呕的模样,嘎嘎的笑起来。

邰伟小声嘀咕了一句“变态”,扭头去看方木,却发现他正盯着屋角出神,嘴里喃喃自语:“猪…猪…”

邰伟刚要开口问问,方木却先开口问报案人:

“你刚才说,你把死者看成了猪?”

报案人吓了一跳,“是,是啊。天那么黑,这几个家伙一个个都是黑乎乎的。再说,在猪圈里趴着,还能是什么?”

方木转头面向邰伟,邰伟看到方木脸色苍白,唯独目光咄咄逼人。

“那张CD呢?”

“什么CD?”一时间,邰伟有点转不过神来。

“上一起案件,404教室!那个被剥了皮的女生正在听的那个!”方木急的有点语无伦次。

“在局里。怎么了?”

邰伟话音未落,方木已经抬脚往外走了。

“回去,拿那张CD!

邰伟一路拉着警笛,风驰电掣般地赶回市局,物证科的人却已经下班了。

“没办法了,只能等到明天再说了。”邰伟冲方木摊开双手,无奈地说。

“不行!”方木的回答简短,但是斩钉截铁。

邰伟只好给物证科的同事打电话。半个小时后,那台CD机摆在了方木和邰伟面前。

方木打开CD机,戴好耳机,一声不吭的听音乐。

邰伟不知道方木究竟想干什么,不过他猜也许方木已经知道了那张CD与第五起案件的关系,所以现在最好别打扰他。邰伟点燃一根烟,坐在方木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方木一首一首的听,不时在纸上记录着。有的歌从头听到尾,有的歌只听了几句就跳过去。

终于,他在一首歌上停了很长时间,反复听了几遍后,他在纸上飞快地写了一行字,然后在那行字上重重地画了个圈。

邰伟忙凑过去。

Helter Skelter。

“惊慌失措?什么意思?”邰伟不解地问。方木画圈的力量很大,纸都被戳破了,倒是很符合这个词代表的心境。

方木慢慢地摘下耳机,任凭CD机还在嗡嗡地转着,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烟盒,慢慢抽出一支点燃,邰伟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查理·梅森。”方木的声音低哑。

这个名字邰伟似乎听过,而且隐约记得是个什么邪教组织的头领。他与这起杀人案有什么关系呢?

“查理·梅森是美国六十年代末著名的邪教组织‘梅森之家’的头子,他宣称自己受到一首披头士的歌曲《Helter Skelter》的启发,发动了名为‘Helter Skelter’的末日战争。目的是杀死白人,然后引发黑人与白人之间的阶级战争。第一批受害者就是犹太裔导演波兰斯基的家人。除了波兰斯基之外,他的老婆和另外4个人都被杀了。第二批受害者是一个开超市的老板一家。犯罪现场的墙上写着‘杀死猪猡’。梅森宣称,自己发动这场末日战争是因为自己受到了一首披头士的歌曲的启示,这首歌,”方木指指那台CD机,“就是专辑《Revolution9》中的一首单曲《Helter Skelter》。”

邰伟目瞪口呆的听着,好半天才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凶手在模仿查理·梅森的犯罪?”

“是的。”方木低声说,“刚才我一直奇怪为什么要把尸体扔进猪圈。后来当那个报案人说他把死者看成了猪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梅森。因为历史上有很多连环杀手都曾经在杀死被害人后,采取某种方式来羞辱被害人。比方说把死者故意弃置在‘不许倾倒垃圾’的广告牌下;杀死一对青年男女之后,故意将尸体摆成女方在为男方口交的姿势,等等。这也是我推测在第二起案件中的色情漫画书带有羞辱死者意味的原因。不过把受害者称为猪的,最典型的就是查理·梅森。而且我隐约记得他的罪行缘于一首摇滚乐。所以,我推测第四起案件中的CD里一定有这首歌。”方木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果真没错。”

邰伟沉吟了一下,“那前几起案件,会不会也是模仿其他人的作案手法呢?”

“有这种可能。不过我不能确定,需要查查资料。”方木站了起来,“我得回去了,要抓紧时间。”

邰伟也站了起来:“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方木摆了摆手,“你赶快回现场。所有的异常特征都要记录下来,也许…”方木舔了舔早已干裂的嘴唇,“会有第六起案件的预示。”

6.这个平常的数字瞬间让两个人的心情沉重得无以复加。

整整一夜,方木都在电脑前查找有关资料。直到天亮前,他才疲惫不堪地和衣倒在床上。这一睡,直到快中午12点半的时候才被杜宇叫醒。

方木在食堂胡乱吃了点东西,就直奔图书馆。

午休时间的图书馆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看不到。方木看看手表,还不到1点,距离开馆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方木径直来到3楼的资料室,把书包放在水磨石地面上,然后背靠着墙坐在上面,打算在开馆前再打个盹。

闭着眼睛,半梦半醒地眯了十几分钟后,方木听到一阵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还夹杂着一个男子的小声细语。

“嗯…我知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下周吧…”来人看到走廊里坐着一个人,脚步骤然停了下来,手中的电话也随之挂断了,“一会再打给你。”

方木费劲的睁开眼睛,是图书馆的孙老师。

孙老师惊讶的俯下身子,“你怎么在这睡觉啊?也不怕着凉。”他把方木拉起来,指指冰冷的水磨石地面,“别老觉着自己年轻,这么凉,得了痔疮有你受的。”

“嗬嗬,谢谢您。”方木不好意思地搔着头。

孙老师看看表,“嗬,来得这么早。还没到开馆时间,不过你先进来吧。”说完,他就打开资料室的大门。

进门后,方木直奔书架,接连抽下《美国犯罪百科全书》、《犯罪学大百科全书》、《疑嫌画像》几本书,捧着一大摞书歪歪斜斜的走向座位。坐在椅子上,方木习惯地抽出烟盒,想想又塞了回去。

孙老师走过来,笑笑说:“开馆之前,可以吸烟。”他看看方木手中的烟盒,“嗬!芙蓉王,档次挺高的。”

方木不好意思地说:“我老师给的。孙老师,你来一支?”说着,就抽出一根烟递过去。

孙老师也从衣袋里拿出一盒芙蓉王烟,晃了晃,“一样的。别把烟灰掸得到处都是。”说完,就走到他自己的座位那里,边喷云吐雾,边看书。

整整一个下午,方木都在埋头查资料,记笔记。除了去书架拿书、还书,他几乎没动过地方。

资料室里人来人往,时而嘈杂时而宁静。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与方木无关,他的全部身心都沉浸在面前这些书卷里。在人类犯罪史的漫漫长河中,那些或高大、强健或矮小、猥琐的刽子手们与方木擦肩而过。在一跃数载的匆匆一瞥中,在那些仿佛能将记录它们的纸张浸透血污的案件中,在那些十几年前、几十年前甚至一百多年前的罪犯的内心里,方木感到自己正一步步地接近真相。

当他疲惫不堪的放下笔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方木疲惫不堪的揉着太阳穴,边去饮水机边接了一杯冷水一饮而尽。

资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看看手表,已经接近下班的时间。方木慢慢的整理着书包,突然感到倦意一阵紧似一阵的袭来。

怎么会这么困呢?手脚都仿佛灌了铅一般的沉重,眼皮不住地打架,椅子前所未有的舒服…

骄阳似火。被晒得滚烫的篮球场上,和寝室里的同学们穿着短裤,赤裸着上身打篮球。三哥太要强了,非得赢不可,输了就不让我们走。

走廊里。越过那些披着毯子、抱着肩膀的沉默的男生,能看见351寝室的孙庆东坐在厕所门前,浑身发抖。有人轻声告诉我,周军死在厕所里了。

图书馆里。手中的书如同树上的枯叶般簌簌发抖,借书卡上的名单里赫然是一连串熟悉的名字。

小超市里。长发纷飞的陈希笑着对我说,你说,那样该多好。

25路车站。陈希紧靠着我的肩膀。

俱乐部里。面目狰狞的恶魔高高举起斧头。鲜血喷涌。陈希苍白平静的脸。

352寝室门前,火光中,王建和祝老四被烧得卷曲的身体。空气中是刺鼻的焦臭味。肃立在门前的吴涵缓缓转身。我张皇失措地说,你,你是第七个读者。吴涵微笑着默认,手握着军刀向我慢慢走来,嘴里轻轻地说,其实,你跟我是一样的…

不——

方木一下子猛跳起来,面前有一个黑影被方木吓得倒退两步。

“你怎么了?”

是孙老师。从架在他鼻梁上的那两片镜片中,方木看见了自己满是冷汗,狰狞不堪的脸。

“哦,没什么。”方木偷偷地把手从书包里抽出来,书包里放着那把军刀。

“马上下班了,我看你还趴在桌子上睡着,就想把你叫醒,没想到你‘啊’的一声就跳起来了。”孙老师惊魂未定地说,“吓死我了。”

“对不起,做恶梦了。”方木勉强笑笑。

“没事。”孙老师拍拍方木的肩膀,“年轻人,也要注意休息啊。”

“嗯。”方木没有多说,收拾好书包就离开了资料室。

死者名叫托马斯·吉尔,41岁,白人男性,美国国籍。死者生前系J大公共外语部聘请的外籍教师。案发前一天晚上,死者曾在校门口乘出租车来到市内“晚风JAZZ”酒吧消费,但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什么时间离开酒吧。(上述情况来自于经常在校门口拉客的出租车司机和酒吧服务员)

死者的死因为失血性休克。从尸检情况来看,发现尸体的时候,他至少已经死了15个小时以上。他的胸腹部一共被刺了21刀,凶器为一把长约14-18CM,宽约4CM的单刃尖刀。从伤口的部位和形状来看,凶手应该是一个身高在170CM-178CM左右,习惯手为右手的成年男性。

死者身上的财物完好无损,除了手表被调至5点25分25秒之外,死者携带的现金和信用卡、银行卡都没有动过。

经现场勘查,发现尸体的猪圈并非第一现场。考虑到死者体态较胖,因此,凶手应该使用机动车辆将尸体带至抛尸现场。根据抛尸现场户主的陈述以及尸体检验的情况,凶手弃尸时间大约在上午10时至下午16时之间。警方调查走访了抛尸现场附近的群众,试图寻找可疑车辆的目击者,但是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只有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太说曾看见一辆白色轿车停在抛尸现场附近,至于车型、牌照号码,目击者无法提供。而死者家门前的痕迹已经被破坏,即使留有轮胎印记,也无法提取。

耐人寻味的是,死者生前的同事提及死者有同性恋倾向,怀疑凶手同样有同性恋倾向或者扮作同性恋者将死者骗至第一现场并实施杀人行为。

去年年末和今年年初,中美两国国家元首进行了互访,新上任的美国总统更是首次来华访问。年底,美国军方高级将领还将来华访问,全世界都在关注中美两国军事关系的回暖。因此,J市的美国领事馆对此案表示了极大的关注,多次与市政府和市公安局进行交涉,希望尽快破案。专案组感到了极大的压力。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还是在篮球场,邰伟和方木坐在长椅上,身边堆着厚薄不等的案卷。

邰伟先向方木简单介绍了刚刚得到的调查结果,方木很用心地听着,极少插嘴。最后,邰伟不无沮丧的说暂时没有发现提示下一起案件的不寻常的特征。方木想了想,拿过案卷材料,慢慢地看。

看到物证图片的时候,一张照片让方木看了很久。照片上,死者的钱夹和钱夹内的现金、信用卡、银行卡等物摆在桌子上。从照片上看,除了中国工商银行的信用卡和银行卡之外,现金有人民币和美金若干,还有一张钞票的颜色比较特殊,由于被其它物品遮挡着,方木看不清它的币种和面值。

“这是什么?夹在中间那张。”方木指指照片。

邰伟凑过来,“哦,那个啊,是一张英镑,5英镑。”

方木的眉头皱起来,“他身上为什么会有英镑呢?”

“老外嘛,身上有外币很正常啊。”邰伟满不在乎的说。

“问题是他是美国人,身上有美金和人民币就已经可以进行日常消费了。为什么还要带英镑?而且只带了5英镑?”

这个问题把邰伟问住了,他搔搔头,“也许…也许有什么纪念意义吧。怎么?”他看看方木,“你觉得这是下一起案件的线索?”

“我不能确定。”方木摇摇头,“只是觉得有点不同寻常。再找找资料吧。”

“也好。你那边呢,怎么样了?”邰伟看看方木带来的案卷,迫不及待地问。

方木点点头,目光变得坚定、冷静。

“基本上有点眉目了。”

“是吗,怎么回事?”

“你别急,一本一本看。”方木把四起案件的材料一字排开,邰伟注意到每一摞材料上都有一叠打印纸。

“我们先从第二起案件来看。在第一起案件的现场,女性死者的胸部上被插了一个注射器。我认为这是在提示下一起案件的案发地点在医院,至少也是与医生这个职业有关。结果,第二起案件就发生在校医院,死者是一个43岁的中年妇女,死因为海洛因中毒。”方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拿起那叠打印纸,“你再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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