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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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安公主听她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不觉很是奇怪,道:“长乐宫出了这样的大事,主傅为何若无其事?”蓦然得到某种提示,睁大眼睛瞪着义姁,颤声道:“该不会是……主傅你吧?”

夷安公主心中既震惊又感动,义姁杀死於单,只有一个理由,为了她可以不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她吞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道:“谢谢主傅,可是……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义姁尚且莫名其妙,道:“公主说什么呢。”倏地醒悟过来,惊道:“公主以为臣是凶手?”

夷安公主见义姁语气既惊讶又气愤,绝不是作伪,忙问道:“难道不是主傅所为?”义姁道:“当然不是臣做的,公主明明知道真相。”夷安公主奇道:“我怎么会知道真相?”

义姁闻言一愣,沉吟许久,才道:“臣有证据证明我不是凶手。涉安侯被杀前,脸是朝向柏树林中,不管是刘建兄妹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总之树林里面一定有什么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时候,凶手从背后接近他,或者叫了他一声,或者是他自己听到动静,回过身来时,却被凶手用发簪之类的尖细物杀死,对不对?”夷安公主道:“对,杀人经过一定是这样。这是从尸首的位置推断的,按照师傅的说法,可以算是铁的物证。”

义姁道:“然后林中的人和凶手都先后回来了大殿,也就是说,涉安侯一定是死在所有人重回大殿之前,对不对?”夷安公主道:“对。而且我特别留意到江都王兄妹是最后进来的,皇祖母还很不满地瞪了江都王一眼。”

义姁道:“可是臣却是在见到所有人回了大殿唯独不见涉安侯后,才有了不好的感觉。之前臣见他脚步漂浮,受伤不轻,臣想他有可能伤势太重,倒在了什么地方爬不起来,所以才临时决定去找。这一点,庭院中宿卫的郎官可以作证。臣先去了茅房,宫女说涉安侯一直在埋怨便桶不好用,早就出去茅房往北边去了。臣猜到是涉安侯用不惯便桶,想找个偏僻的地方方便,忙赶去后院,却见到涉安侯躺在树林边上。臣以为他只是摔倒,上去探他鼻息全无,吓了一跳,呆了一呆,才回来大殿禀报。”

夷安公主仔细回思一遍,确认义姁所言合情合理,忙赔罪道:“实在抱歉,我不该怀疑主傅君的。”义姁道:“臣也很抱歉,臣之前也以为是公主……”

忽见刘徵臣又重新走进来,道:“有一件事,兴许与涉安侯被刺有关……”夷安公主道:“什么事?”刘徵臣却迟疑不说。

义姁道:“翁主放心,我们公主决计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夷安公主这才会意过来,忙道:“翁主放心,我绝不会对人提起翁主的私事。”

刘徵臣这才道:“多谢公主、主傅君。我虽不知道涉安侯是何时被杀,但期间曾听到过一名女子的尖叫,声音就从林子外面的西南方向传来。我还以为是有人发现了我们,但王兄却说是我听错了。现在仔细想来,确实是有那么一声的,或许是大夏殿墙外的宫女夜惊也说不准。”

夷安公主道:“翁主没有在后院见过其他人么?”刘徵臣道:“没有。”

送走刘徵臣,夷安公主更是困惑,道:“女宾客只有我和主傅去过后院,既不可能是我,也不可能是主傅,那尖叫的女子会是谁?”义姁道:“兴许是某个听见动静到后院查看的宫女也说不准。公主,夜深了,这案子还是明日再查吧。”夷安公主道:“也好。今晚大夏殿中侍宴的内侍、宫女有上百人,我一人无论如何是问不过来的,还是要叫人来帮忙才是,先回去睡吧。”

夷安公主折腾了一夜,疲累之极,回到永宁殿中不及洗漱,倒头就睡。次日还是义姁进来叫唤好几声才勉强睁眼醒来,见外面早已经日上三竿,不禁吃了一惊,道:“我起得迟了。”

义姁道:“东方大夫已经到长乐宫了,刚来过永宁殿,听说公主未起,就先去大夏殿了。”

夷安公主听说,忙梳洗打扮一番,换了身新衣裳,赶来大夏殿。

昨日在大夏殿中所有当值的宫人被分别带走,宫女拘禁在暴室狱[3],郎官、内侍等拘禁在掖庭狱[4]。东方朔正分派卫卒去向众人一一问话,见公主进来,忙道:“我已经听义主傅说了,公主昨晚可是大出风头。”夷安公主道:“徒弟我做得不错吧?连父皇都对我刮目相看呢。”东方朔道:“嗯,古谚有云:‘名师出高徒。’那是决计错不了的。”

夷安公主道:“那么师傅可有想到谁是凶手?”东方朔道:“这个很难推测。涉安侯先后三次遇刺,昨日之内就发生了两次,难怪皇上震怒。我适才到卫尉寺看过,他身上新伤、旧伤不少,昨晚上挨的那一下子似乎并不足以致命。不过我不是行家,具体情形要等看到正式爰书才能知晓。公主别急,长安令正亲自带领最有经验的令史检验尸首呢。”

夷安公主道:“现任长安令义纵不是义主傅的弟弟么?既然义主傅昨晚也在现场,他该回避才是。”东方朔道:“举贤不避亲,听说公主昨晚也对皇上说过这句话。”

正说着,忽见太中大夫张骞和郎官徐乐联袂到来。东方朔对张骞极是敬重,忙迎上前去。

张骞向夷安公主见过礼,这才将东方朔拉到一旁,低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有事来拜托东方君。”东方朔笑道:“张君何需跟我见外?况且张君目下最得皇上宠幸,天下间还有什么事办不到,能来找我东方朔,实在是太给面子了。”

张骞也不多寒暄,径直道:“这件事我本来不想惊动旁人,可适才在未央宫朝见时皇上告知涉安侯于昨晚在大夏殿中遇刺,正委派东方大夫暗中调查。我感到万分震惊,思来想去,又暗中跟徐君商议了一下,还是觉得要将这件事告诉东方卿。”

东方朔见他面色肃穆,语气凝重,登时收敛了笑容,道:“请讲。”张骞正待开口,夷安公主已凑了过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神秘?是跟案子有关的事么?”

东方朔道:“张君不必忌讳,公主是我徒弟,皇上也委派了她查这件案子。最要紧的是,她是一个热心、善良、正直的女子。”张骞微一迟疑,即道:“好。”招手叫过徐乐,四人一齐来到酒池边的台榭坐下。

张骞道:“东方大夫可还记得赵破奴说过,宫女王寄因为一直在军臣单于身边侍奉,知道匈奴人有个大阴谋。”东方朔道:“记得,匈奴收买了本朝的高官,预备里应外合,王寄亲眼见过高官使者。可惜后来她失去了记忆,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这些话是真是假,也无从核实。”

张骞道:“我之前与王寄一起逃归,途中休息的时候她曾略略对我提过此事,说这是中行说的建议,要大力策反那些被汉军俘虏后投降的匈奴将领,事情进行了很多年,也进行得相当顺利。”东方朔道:“呀,这些匈奴降将可是人数不少,而且大多在朝中担任要职。此事干系重大,张君为何不禀报皇上处置?”

张骞道:“因为甘父。东方君想必也知道,甘父也是被俘虏的匈奴人,在大汉做了数年奴隶后才在机缘巧合下跟随我出使西域。我二人一道被匈奴俘虏,他本可以重投族人的怀抱,但十几年来,他始终没有抛弃过我。没有他的帮助,没有他的射术,我就算不死在匈奴人的折磨下,也早就饿死了。他是我的再生父母,为我做了这么多,却从来不求回报,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我在匈奴十余年,知道匈奴人中许多都是像甘父这样有情有义的人,投降大汉的匈奴将领也有许多是像甘父这样的人。我若将王寄的话禀告皇上,皇上定会命有司穷治,以那些刀笔吏[5]的严酷,不知道要冤死多少人。东方大夫聪明过人,当日平刚金剑之案令人印象深刻,我本早有心请君暗中调查这件事,但后来听到朝臣们对东方大夫多有议论……抱歉,请恕我直言,大臣们都称东方大夫是‘狂人’,我想兹事体大,所以一时有所犹豫。但昨晚涉安侯在长乐宫中遇刺,案情诡异难测,我也不能再有所顾忌了。”

他所称的“刀笔吏”虽字义表面是泛指掌刑狱的官吏,但人人知道他是指现任廷尉张汤。

张汤是长安人,父亲任长安丞,精通律法,张汤自幼受到家庭熏陶。有一次,张父外出,叫他在家看门,回来后发现肉被老鼠偷吃了一块,就痛打了他一顿。张汤很是气愤,于是挖开老鼠的巢穴,活捉了老鼠,找到所窃的肉,鼠赃俱获。再将老鼠当做犯人一样严加审讯拷打,写成断狱文书,宣判老鼠应当受磔刑,然后亲自把老鼠分尸。张父读到断狱文书后大惊,认为儿子是可造之才,从此教他学习律法。张父死后,张汤当上了长安吏,累迁内史掾、茂陵尉,后由丞相田蚡推荐,补任侍御史。在治前皇后陈阿娇巫蛊案中,手段严酷,牵连众多,深合刘彻心意,升他当了太中大夫,不久又升任廷尉。张汤曾与同样精通律令的赵禹共同编定法律,制定《越宫律》《朝律》和见知故纵、监临部主之法。其人工于心计,一心迎合皇帝所好,以《春秋》古义治狱,审理案件完全以刘彻意旨为准绳,还把刘彻对于疑难案件的批示制定为律令程式,作为以后办案的依据。如此作为,自然深得皇帝欢心。张汤生病,皇帝亲临其舍探视,隆贵无比。此君办案,凡涉及朝臣豪族必穷追猛打,用法苛刻,但对普通穷苦百姓则常常网开一面。

东方朔道:“张君的话我听明白了,君的苦心我能体会,放心,今日君对我说的话,我东方朔绝不会再对人说,直到调查清楚为止。公主!”夷安公主道:“是,我也绝不会对人说的。”顿了一顿,忍不住又道:“那些人叫师傅狂人,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师傅的本事。”

东方朔忙道:“闲话少说。张君今日来告知此事,莫非认为涉安侯遇刺是匈奴主使所为?”张骞点点头,道:“我和徐君都是这个看法。”

徐乐道:“於单是军臣单于之子,被立为太子已经有很多年,他本来就是单于之位的继承人,自然洞察所有的匈奴军机。但仅此一点,还不至于要匈奴新单于伊稚斜万里迢迢派人到长安来追杀他。”

夷安公主道:“为什么不至于?”徐乐道:“回公主话,匈奴作战本就随意而为,不讲究章程阵法,所谓的匈奴军机也就是一些匈奴王室内部的情况。其实对大汉而言,於单投降本身的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其军事价值。”

东方朔道:“但如果王寄的话属实,情况就不同了。”徐乐道:“正是如此,我和张君甚至认为於单遇刺进一步证实了王寄的话属实。如果匈奴一直在策反降将,那么於单一定是知道的,他甚至知道有哪些人被策反,有哪些人与匈奴联系过。而今他也投降了大汉,之前那些预备倒戈的匈奴降将自然害怕他会泄露秘密,所以非要他死不可。只有如此,才能解释於单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天子脚下遇刺。”他“啧啧”了两声,续道:“竟然敢在长乐宫杀人,可见要置於单于死地的决心是何等强烈。”

夷安公主道:“这么说,凶手一定是匈奴降将了。难道是公孙贺?昨晚参加宴会的可只有他一个是匈奴人。他祖父正好是匈奴降将。”

东方朔忙道:“公主别胡乱猜测。诬告在本朝可是重罪,一切要有了证据再说。我倒觉得不大可能是公孙贺,他是皇后的姊夫,位居九卿,大汉给他的难道不比匈奴给他的多么?”

张骞道:“王寄说过,那些打算重投匈奴怀抱的降将还拉拢了朝廷中的高官。”东方朔道:“嗯,本朝实行三公九卿制,所谓高官者,无非是三公九卿及各郡太守。郡太守各在其地,各司其职,不可能参与勾结匈奴这等大事。三公之首丞相薛泽是个好好先生,不管事,朝臣中权力最重的当数御史大夫公孙弘、廷尉张汤以及执掌军权的将军卫青,但公孙弘起于布衣,张汤出身小吏,卫青出身骑奴,是大汉给了他们扬名立万的机会,这三人都不可能与匈奴勾结。如果一定要说是高官,那么多半是指诸侯王。匈奴人分不清大汉郡县和诸侯国的区别,也不知道朝廷跟诸侯国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立的,他们只以为是大汉天下一家。诸侯王贵为王侯,是天子近亲,不是匈奴人眼中的高官是什么?”

张骞闻言大是钦佩,道:“东方君智慧远过我等,分析得条条有理,这件事就拜托给东方君了。”说罢,深深作了一揖。东方朔忙起身还礼,道:“不敢当。”

徐乐道:“还有一事,东方君之前不是派人到右北平郡请长史暴胜之到平刚城南客栈向店主栾翁核验证词么?恰好管敢到平刚办事,也住在客栈里,听说案子有变化,又挂念他那柄金剑的下落,所以也赶来了长安,目下正住在我家里。”东方朔道:“嗯,我昨日正好收到暴长史的文书,对案情有了点新看法,回头我再去徐君家深谈。”徐乐闻言,便拱拱手,与张骞去了。

夷安公主道:“奇怪,他们两个不是很关心涉安侯的案子么,为何急匆匆地走了?”东方朔道:“公主没有听出来么?”夷安公主道:“听出来什么?”东方朔道:“因为我说了匈奴拉拢的高官可能不是朝臣,而是诸侯王。他们料到凶手即将水落石出,所以就赶紧走了。”

诸侯王造反,事先总是勾结匈奴为外应,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景帝时吴王刘濞和楚王刘戊率领七国叛乱,事先与匈奴约定共同举兵。幸亏太尉周亚夫处置有方,吴楚七国之乱历经两个月即告结束。匈奴知道吴楚兵败后,不肯入汉边助战,才没有酿成大汉内外交困的大祸。之后朝廷为防类似事件发生,不断采取措施削弱诸侯王的势力。朝野间揣度上意,不断有人上告诸侯王谋反,其实大多是虚有其事,不过是想迎合皇帝削藩的心理,以此得到厚赏。

当今天子刘彻即位后的第四年,代王刘登、长沙王刘发、中山王刘胜[6]、济北王刘明等京师朝见,刘彻设酒宴款待。席间音乐正酣时,刘胜忽然悲痛流涕。刘彻忙问兄长为何如此悲伤。刘胜回答道:“臣闻悲者不可为累欷,思者不可为叹息。故高渐离击筑易水之上,荆轲为之低而不食;雍门子壹微吟,孟尝君为之於邑。今臣心结日久,每闻幼眇之声,不知涕泣之横集也。”文辞极为雄壮。又称大臣们都在议论摧抑诸侯王,到处罗织诸侯的罪行,还常常通过笞服诸侯之臣,迫使证成其君之罪,使宗室斥退,骨肉冰释,所以他听到乐声后有所感怀,忍不住悲伤泣下。刘彻听后极为动容,下诏书命省有司所奏诸侯事,从此对民间上告诸侯王也格外谨慎。正因为如此,江都王刘建被异母弟刘定国指使人上告淫乱时,廷尉不先追查上告内容是否属实,而是先严刑拷问上告人。

夷安公主这才会意过来,嚷道:“江都王!一定是江都王刘建跟匈奴有所勾结,怕於单揭发他,正好利用在大夏殿家宴的机会杀人灭口。我说他怎么迟迟留在京师不回他的江都国呢。什么他跟妹妹通奸,不过是个幌子,太高明了,谁都不会想到一个跟妹妹卿卿我我的淫棍会是杀人凶手。哼,刘建本来是我的首要怀疑对象,不过因为义主傅替他们兄妹说话,我才放过了。真是后悔,昨晚该将他们兄妹分开,好好审问的。”

东方朔道:“公主知道义主傅为什么替江都王说话吗?因为她是第一个到凶杀现场的人,发现了杀死於单的凶器。”

夷安公主大吃一惊,道:“义主傅发现了凶器?她为何不告诉我?”她正要起身去找义姁,却被东方朔拉住,道:“凶器现下在我这里。”从怀中掏出一方素帕打开,中间一支鎏金发簪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发簪虽是女子固定发髻必用之物,但形制、长短也有严格的等级之分,譬如皇太后的发簪以玳瑁为擿[7],长一尺,公、卿、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夫人为鱼须擿。那根金簪约有半尺来长,通体为圆锥形,上有云纹雕饰,样式精美,一望就不是凡品。

夷安公主眼睛瞪得浑圆,结结巴巴地道:“那……那不是我的金簪么?”

她听说杀死於单的凶器就是自己的金簪,本来还难以置信,可亲眼看到簪尖的血迹时,登时有一阵惊悚的感觉,这才恍然明白昨晚主傅义姁的种种异常了——

义姁是第一个到凶案现场的,认出於单身上的凶器是公主的金簪时,理所当然地就以为是夷安杀了人。她是主傅,对公主有教导之责,公主犯错,主傅也会受到责罚,她无论是为了保护公主也好,保护自己也好,都必须要将凶器取走。所以当后来夷安公主主动请命查案时,她认为公主是在惺惺作态,不过是要掩饰罪行。尤其当夷安盯上江都王刘建兄妹,认定刘徵臣头上的步摇就是杀人凶器时,更令义姁心冷,以为公主不过是要找替罪羊。但她后来亲眼见到夷安公主知错就改并不坚持己见时,这才意识到公主未必就是真凶。但她既不能肯定,也不敢明说,等到次日一早东方朔到来,才将发簪之事告诉了他。

东方朔见夷安呆若木鸡,道:“公主先别发愣,你这金簪一直放在哪里?”夷安公主道:“卧室啊。这金簪是皇祖母送我的,我很喜欢,昨晚想戴,一时没有找到,还有点奇怪它怎么不见了。”

夷安公主道:“昨日宴会前,可有旁人到过永宁殿?”夷安公主道:“除了我的属官外,就是阿陵了。”蓦然意识到什么,“啊”了一声,呆在了那里。

东方朔不动声色,追问道:“公主也想到淮南国翁主可能就是凶手了?”夷安公主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之前夷安逃婚躲在茂陵东方朔住处时,刘陵曾称有法子能解公主之厄,但是要冒性命危险,要求公主不得再对第二个人说。当时夷安公主已经有所感觉,怀疑刘陵要用什么激烈的法子,但还是没有往杀人这方面想。后来她自己转变心意,决意为了大汉嫁给於单。昨日家宴开始前,刘陵到永宁殿来看她,她也将这番心意说出,但一想到自己根本不喜欢却要嫁的男子,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刘陵定然以为她是违心之语,愈发气愤,决意在家宴上伺机杀死於单,所以才顺手取了她首饰盒中的金簪作为凶器。刘陵有梅瓶的证词,证明她一直在偏殿中,那么她很可能请兄长刘迁下手。

东方朔肃色道:“公主昨晚问过刘迁、刘陵兄妹,他们怎么说?我敢说,他们兄妹中一定有人去过茅房,然后跟着於单去了后院。公主想为他们打掩护也没用,茅房内侍、宫女不少,一定有人见到的。”

夷安公主摇了摇头,有心要为最好的朋友辩护,但始终找不到理由,只得道:“是我杀了於单,不是阿陵。”

东方朔奇道:“公主肯主动认下罪名,那么凶手一定是淮南国翁主刘陵了。难道公主真以为她是不愿意看到你嫁给不喜欢的匈奴太子才仗义出手帮你除害么?”夷安公主道:“难道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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