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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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陈麦:街头血战,结识生死之交

青年陈麦:诗歌、谎言和女人

警察陈麦:殉职的黑警察,兄弟走好!

1

冰轮斜辗镜天长。江练隐寒光。危阑醉倚人如画,隔烟村、何处鸣桹。乌鹊倦栖,鱼龙惊起,星斗挂垂杨。

芦花千顷水微茫。秋色满江乡。楼台恍似游仙梦,又疑是、洛浦潇湘。风露浩然,山河影转,今古照凄凉。

辛兰用她清秀的笔迹,在笔记本的扉页抄录着陈亮的《一丛花》。他读到它时,是大一第二学期刚开始的一周。

因为发烧,陈麦返校晚了几天,这节奏的错乱破坏了他们的约定,等见到辛兰时,她似乎忘了那个电话,只说着无关的事。陈麦有些失望,就在课后揪住她,借口抄上周的《形式逻辑》笔记,要来了她的笔记本。

这不过是个托词,他根本没有记笔记的习惯。吃饱了饭,他就在床头一遍遍翻着这淡红色的小本子,希望能从她的字里行间感受些什么。可惜,除了卷首这首词,都是冰冷的笔记、三段论的例子和无聊的推演。本子有亲切的味道,和辛兰的呼吸一样。他很想在上面写点暗示的语句,如同在湖里扔进一块小石头,但又觉得唐突,怕贸然出手,适得其反。

周日上午醒来,陈麦无所事事,撒了个尿就又上了床,准备看普鲁斯特那砖头一样厚的《追忆似水年华》。老大进了城,老六还捂在被窝里说着梦话,老二猫一样打着呼噜,老五轻轻地放着Air Supply的歌,抱着一本卡夫卡文集边看边画。一只野鸽子落在窗前,咕噜噜地在窗台上溜达,啄着老二扔在那的小半个馒头。陈麦扭头看了它一眼,外边阳光真好。

校园里过冬的白雪早被熙熙攘攘的学生们踏得稀烂,像翻滚的泥浆。周末要是不进城,日子便乏味得难挨,老师们在周五抢上校车回了北京,留下无聊的学生们胡思乱想。学校鼓励读书,但图书馆的书陈旧不堪,文革时期的还没淘汰,这也罢了,借书还要忍受几个女管理员那怨妇般的刁难和白眼,借书就像借她的嫁妆。法大不比城里的人大北大,⒌⒐㈡人家周围院校里美女无数,吃喝发达,周末还能打工挣点钱。法大周围只有一排用再生油做民工饭的小餐厅,不毒死这些政法学子已是烧高香。对面是钱多人少的油大,师兄们说那里只出两种生物——男人和恐龙。繁重的课程压得油大的孩子们无暇喘气,该校的娱乐场所,健身中心,甚至澡堂子都被寄生虫般的法大学生多年占据。查学生证的保安轮番被他们用香烟收买,看见熟人来了就回小亭子打电话。

楼道里猛地炸开了锅,闹得人声鼎沸。楼道深处的88级老家伙们又闹事了。他们如今深居简出,宿舍如狗窝一样臭气熏天,要不是偶尔拉个师姐来干,宿舍里就会爬出蛆来。总算熬成了大四,他们天天烂醉如泥,没事就拿91级的小弟撒气。可这些小弟中也有大哥,很有一些和陈麦一样混出来的,吃软不吃硬,你见过解放军怎么了?爷还见过土匪呢!楼道战争在这一层是家常便饭。

五湖四海的口音骂成一片,脸盆和拖把相撞着,吉他砸在墙上断了弦,像高手弹出的揉弦音。老六是个多事的,带着臭气钻出被窝,拎着棍子就要出去。“算啦,关你什么事?”老五眼皮都不抬。

“91的傻逼们,出来!”一个嘶哑的声音高叫着。被人骂成傻逼,屋里的人纷纷动起来,心照不宣地找寻战斗武器。陈麦皱着眉扔了书,吊着腿坐在上铺,犹豫不决。

“这鸡巴不行,一嘴日了一个年级啊。”老二抽出一根棒球棍,起身穿裤子。老五从床下揪出一根包了泡沫的钢筋,吹落了上面的土。老六找了一对鼓槌,觉得不够,竟掏出一枚从阳关市带回来的地雷炮仗,穿上球鞋准备应战。见陈麦还坐着发愣就说:“还他妈想辛兰哪?赶紧下来帮忙啊,你不帮忙,我们几个只有挨揍的份。打完了这架,我撺掇两屋子人给你哄抬物价,都帮你追她。”

陈麦呵呵一笑,从书架上抄起一根铝管,轻轻跃下了床。出得门来,楼道里战声四起,跟美国片里的监狱暴动似的,里外已经接了火,一个酒瓶子带着风声从门口呼啸而过。老六骂了句娘,伸头看了一眼,点燃了手里的炮仗。

“91的都回来!”老六大喊一声。

地雷带着烟飞了过去,里面大乱,纷纷躲开这骇人的东西。一声巨响,楼道里地动山摇,玻璃碎裂,人们的耳膜都要被震穿了。88级的师兄们吃了这一炸,想必头晕耳鸣鸡巴软,半天竟无人说话,但他们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回过神来,像被红布逗起的一群野猪,疯了一样叫起来。

陈麦出了门,见硝烟弥漫,纸屑乱飞,对门老大和一个88级的高个子互掐着脖子,恶狠狠地问候着对方的母亲。里面乒乒乓乓打得热闹,有人还在地上爬着。小王八蛋像一条打了鸡血的疯狗,竟拿着一柄菜刀抡着,锋利的刀刃在墙上砍出一片火星,在烟雾中甚是刺眼。

“我砍死你,我砍死你!”小王八蛋真的像要砍死一个似的。

陈麦拨开众人,一把将小王八蛋拉了回来,夺下他的刀,在墙上狠狠砍了几下,又还给他说:“用菜刀砍人,不要太锋利,真会死人的,要被枪毙的。”

89级的老薛和几个室友出来,两边劝着,但见双方红了眼,就又笑呵呵回了屋子,说打就打吧,要不他们毕业了,还没的打了呢。

陈麦拎起棍子迎上去,见对方带头那个一头是血,一根健身棒见人就抡,便直取该人。对方照着陈麦头上打来,他轻巧躲开,一棍子捅在对方肚子上,顶走了他。刚要换人,脑袋却中了一枚小二瓶子。多年不曾战斗,这一下砸得他眼冒金星,头疼欲裂。陈麦登时火起,冲着扔瓶子那人上去,想一棍子放倒他,可一群88级的涌上来,一通乱棍就把他逼退了。

几十个人在狭窄的楼道里对峙着,这边攻不进去,那边打不出来。三楼的91级的也赶来助阵,2班帅哥顾晓东一马当先,武林高手般赤手搏着一把水果刀;3班的张新苏也在街上干过流氓,他攥着一根三米来长的鱼杆,发着李小龙似的肉麻吼叫,一下一个,点的都是要害,但他眼神不好,一只飞来的烂皮鞋却未躲开,脸上砸得结结实实,手里一乱,点下一枚灯泡来。双方咒着、骂着,板凳、肥皂和字典,甚至暖壶,都在楼道里飞来飞去。火线的战争在白热化,后面的却干着急,陈麦好不容易冲到前面,竟被后面扔来的一个干馒头砸中后脑,脑袋里锅碗瓢勺一起在响,刚回头想骂,一个88级师兄凌空飞来一脚,就把他踹得飞出去,一个狗啃屎栽进了人堆。

妈的!这架没法打了。

后面一阵吆喝,人群里钻来个魁梧的人,陈麦见是系学生会主席、90级的杨征宇,就知道他又带着干部来拉架。有人仿佛不认识他,拳脚招呼过来,杨征宇就挨了几下。可这人不恼怒,仍然做着他的和事佬。他挤到中间,像扇不大的门板,却有效地隔开了战斗双方。

陈麦摸了脑袋一下,知道没开花。“算了,算了,大家回去吧!何必呢?过几天你们就见不着了……”杨征宇有个好人缘,大家都给面子。陈麦也收起了棍子,但见对方一人捂着肩膀还在骂骂咧咧,就要和这人约着单挑。杨征宇按住他的胳膊,轻轻地说:“别打了,这些师兄肚子里有火没处发,这个原来脾气很好的,现在也变了,连我都不给面子,包涵点吧……”

老六似乎吃了亏,还要用棍子戳,被陈麦拎着脖子揪了回来。小王八蛋挥舞着菜刀不依不饶,像是在演着三岔口的独角戏。杨征宇等人捉住了他,卸了他的刀,将他推给了陈麦。陈麦抱着小王八蛋,觉得他浑身火烫,像个发烧的病人。“算了,你别随便用刀咋呼了,用就要见血,否则你是对菜刀的侮辱。”

5401宿舍的老大被人在光头上敲了个巨包,犹如龟头上长了个瘤子,他逢人便指着这包,表明咽下这口气的艰难。

“我就在水房里洗澡,怎么了?就我一个人,二十多个没人的水龙头不用,非要抢我的?我不给,刚唱了几句歌,他就给我一肥皂,你看看,你们看看,这是故意杀人啊。”5401宿舍老大一脸委屈,像被冤枉了的强奸犯。

“你唱啥了?”陈麦好奇道。

“我在唱黑豹的《别去糟蹋》呀,㈤⑨⒉我刚起开了个头,还没唱入高潮呢,怎么了?”

陈麦把他推回宿舍。“瞧你选的那歌,找揍么你不是?算了算了,打你那人是87级留到88级的,你和他较什么劲?我那有点蒙古万金油,一会给你抹上,保证你这小头明晚就能缩回去。”

小王八蛋靠在床边撸着袖子,还在埋怨杨征宇抢走了他的刀,否则一定砍死那个骂他是鸭的王八蛋。对面宿舍老二是个愣头青,说小王八蛋你这身板怎么行?你就是扑上去菜刀也得被人家夺下来,辛兰也不在一边看着,你做给谁看啊?

小王八蛋一愣,眼里呼呼喷火。“福建猪头,我他妈现在就砍死你!”说罢就打,兄弟们忙上来拉开。陈麦也假惺惺来劝,被小王八蛋一把推开。“陈麦!你丫别和我装好人,你我都知道怎么回事!”

陈麦呵呵一笑,觉得没有必要和他纠缠,就回了宿舍。兄弟们热烈地聊着刚才的战斗,而老五又在看书,烟灰缸上卡着他半只黄果树,烟雾飘成了一根直线。

“冲他们,你们怎下得了手呢?”老五轻轻道。

2

当喝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的老四问陈麦说小梅的眼睛像不像辛兰时,陈麦却在想着二十年前的老梅,她告别的眼神穿透了他二十年的寂寞与思念,在这个女孩子的眼中再现,这眼神打动了他,像玫瑰的刺,带着香味扎进他坚硬的心。

“老二,你在学校悠着点,搞女孩子别过分,当心别栽了。”陈麦恢复常态,揉着自己紧绷绷的脸说。

老二点点头,脸上挤出干笑。老四的尖头在往小姐的胸里拱,一双手在她身上如蛇游走,有坡就上,有缝就钻。老二鄙夷地笑他,在陈麦耳边轻轻问:“老三,你和辛兰,到底搞过没有?”

陈麦一愣,啪地将他的脸推到一边。他指着老二的小姐大声叫道:“这可是正牌的大学教授,学贯中西,吉他很行,小说很行,鸡巴也很行,天天吃进去的都是嫩草,射出来的都是学问,站着全是公平,躺下却不正义,小姐你今晚占便宜了,搞了一个法律界的西门庆。”

后面的事没有描述的价值了,一个警察,一个律师,一个大学教授,都只穿一条小裤衩,像牛仔般挥舞着小姐们的纱巾,在大理石桌上贴着蹦,烈酒和摇头丸让他们轻飘飘地跌撞着。全裸的姑娘们涂满蜂蜜和精油,在他们身上摸来摸去,使他们油光浸渍,淫光焕发,像天堂里长大的鸟人,又像刚被捉去地狱里的风流鬼……

陈麦睁开眼,屋里黑得和不睁眼差不多。他耳朵里嗡嗡作响,似乎这黑暗在渗进他的身体。过了一会他习惯了应急灯,看到屋子里空空荡荡。小白的吉他靠在沙发上,琴弦发着亮光。黑暗里仿佛只剩下他和这把吉他,像他们都是来探监的。陈麦拿过吉他,闭上眼找着和弦,随手弹了几下,是罗大佑的《乡愁四韵》,但他只能弹一小节,四韵只剩了一韵,后面的早和乡愁一样忘了。他懊丧地放下琴,想抽根烟,就在角落里摸来摸去,他摸到一个瘦小的身体,仔细看,是一直蜷在角落的小梅,她并没有参与这狂欢。见他爬了过来,小梅以为他要上来,就躺在沙发上撇开了双腿。

“有烟么?”陈麦拍拍她的腿,抓着胳膊揪起了她。

一根火柴亮了,火苗映红了她的脸颊。小梅叼了一根烟,点着了递给他。

“妈咪教的?”陈麦接过就抽。

“嗯,她说男人都喜欢这样。”

火柴灭了,他们又遁入更黑的黑暗。陈麦眼里留下一个绚烂的光斑,闭着眼还在。

“你没事吧?”陈麦压低声音问,人在黑暗里总是不敢大声。

“没事……你会弹吉他?”那声音和她一样柔弱。小梅又划着了一根火柴,给自己也点了烟。

“本来就会一点,现在忘光了,你真没事?”

“就是有点累,看你们折腾也挺累的……你们玩得可真疯。⒌⒐⑵”

“老朋友了,很久不见,有点收不住,那老六,嗯,动你那个,没弄伤你吧?”

“我早就知道他不行。换成你,给多少钱我都不干。”说完她就笑,笑声在黑暗里十分悦耳,却带着天真。她嘴里的烟头在黑暗里晃来晃去,忽明忽暗,只能照亮她可爱的嘴唇。他伸出手摸向黑暗,摸向她的身体,从腰到背,从后到前,从袍子下探进去。她顺滑而纤细。他又摸了摸她的脸,不冷不热,小巧的下巴,眨动的眼睛,俏皮的鼻子,要不是还有温度,就像在摸一个假人。黑暗里的抚摸让他硬起来,于是他住了手。

“你怎么又回来了?”他揉了揉自己。

“他们说我像谁?就你那边那个朋友说的。”小梅并没有回答,却顺从地爬进他的怀里,缩起肩膀靠着他问。

“我们大学里一个女孩,你不像她,真的不像。”陈麦闭着眼说,他不承认这一点,因为的确不像。

烟头掉进酒杯,哧的一声熄了,黑暗里泛起酒香。她噗地吐出一口烟,偎在他的臂弯,右手在他胸前轻挠,像找奶吃的婴儿。她的呼吸喷在他的腋窝,痒得想笑。空调生猛的房间温暖起来。黑暗让时光倒流,这场景恍如昨日。

她握着他的手,柔弱而带着信任。刹那间,陈麦心里涌出酸涩,在黑暗里哗哗流淌。是的,黑暗,不知从何时起,他把黑暗当做了朋友,他能在黑暗中看到最美的画面,回忆起最美的爱情。小梅的肩膀冰凉滑腻,但胸脯热得跟一对豆包似的,上面嵌着两颗柔小的豆。他的手掌就盖住了她的肩膀,他觉得自己吻了她的额头,还叹了口气。

一篇科普文章说:人体细胞的新陈代谢很快,每三个月会替换一次,全身细胞七年就全部换新。某种程度上,每七年我们就是另外一个人。老梅曾问陈麦能否等她七年,等她变成另一个人再回来见他。陈麦说那我也是另一个人了,但我脑子里的你不会变,你就是变了妖精,你也还是你。老梅笑而不答,此后直到分离,他们再没说过这个话题。

“你不是在爱着那个二十年前的人,只是爱这遗憾的感觉。如果你爱着她,你现在愿意动用你们系统的力量找她吗?如果你爱我,你会为我抛妻弃子吗?”那天艾楠在身上抹着乳液,看着大把的白色乳液消失在她的皮肤上,他觉得很神奇。

他那天射门太快,刚刚预热的艾楠颇为不爽,揪着他的耳朵问是不是有了别人。陈麦没承认也没否认,说如果爱上了你,我肯定生不如死。艾楠冷冷地微笑着,说我也曾以为爱上了你,愿为你做一切事,其实那只是一个小女孩对一个成熟男人的好感罢了。你伤过我的心,那时候我就知道了。

艾楠那天腹部剧痛,他说好第二天陪她去医院的。但马璐犯了急性阑尾炎。他无法同时去两个医院,最终选择了马璐。艾楠在电话里哭了。他心如刀割,知道这痛苦无法弥补,最好的弥补是去爱她,对她更好,要么就干脆拉倒。去爱她违背他的初衷,他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想放手时竟有些不舍。

镶金边的喇嘛对陈麦说,纵是修炼得灵魂出窍,念着经能听到周身的血流和佛祖的谒语,一到水边,他仍会想起那个和山西村姑在河边野合的星夜。那些星星如同镶嵌在背,星光融进血和水,随着他的呼喊射入她的体内。他的嘴里念着罪过,心里银河奔涌,下面突突乱跳。如今头发都要白了,袍子都要镶金边了,脑海里一坨尘垢却依然如故。陈麦向镶金边的喇嘛请教这肉欲的困惑,镶金边的喇嘛嘿嘿一笑,指着树梢一对正欲交欢的鸽子。“人生一世,三言两语便能道尽,你命里有佛,我心中有佛,有人鸡巴上有佛……庙里那个泥胎佛祖遭了风雨,化成一团草泥,我们问他何用?玉缕金莼,杂粮五谷,三心两意,七情六欲,有愧也罢,无愧也好,不一样经历个沆瀣?我们又问心何用?菩提问道,世人问愁,其实殊途同归……”

二人面前走过一个执香的少妇,面红腮嫩,缠着华贵的披肩,戴着巨大的墨镜,鬼祟地来到佛前。她前凸后撅,肚子微凸,不知是有了谁的种。少妇额头碰着垫子,丰满的腚撅起老高,丝绸灯笼裤里峰峦沟谷,影影绰绰。见镶金边的喇嘛盯着她看,陈麦就指着镶金边的喇嘛的下身说:“非也非也,错也错也,你纵然心中有佛,但你心中那佛的鸡巴已经硬了……”

没人知道镶金边的喇嘛从哪里来,口音听不出,户口查不到,没爹没妈没老婆,连名字都没有。四十上下的他说自己是莲花座下一坨佛屎,受了大师的开光变来。镶金边的喇嘛虽然隐在这藏传佛教寺院,说的却是杂七杂八的学说,时不时还冒出点巫婆神汉的东西。陈麦记得出家的男人受十戒的叫沙弥,受具足戒的称比丘,在中国西部的多叫镶金边的喇嘛。镶金边的喇嘛像个把各门宗教炖成一锅卤煮吃下的杂种,一会说着阿弥陀佛,一会说着真主阿拉,一会讲起持戒忍辱,一会又说救赎和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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