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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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次肯定办不了,都已经截止了,下周就出去了。”

大龙用铁棍捅了他老二一下,秃顶就又叫道:“不过下一次还有机会,只要他们学校同意,明年初我保证让她去第二批。”

“你说的?”陈麦大喜道。

“我说的,我说的,否则你们来拿我的脚。”

“算你识相,我们兄弟记下了,还有拉车师傅,你也给做个证,少不了你的车钱。”

“好嘞!没问题,这事儿我愿意,我姓关。”车夫高兴道。

“怎么样?车钱我们替你付了啊!”陈麦又掏他的钱包。

“付吧付吧,我钱包里也没多少,你们全拿走……”秃顶故作大方地说。

陈麦和大龙把钱分了,拿一张十元的给了关车夫,三人高兴得像过年一样,关师傅把车骑得飞快,眨眼就到了市医院。

把刘副局长安排进医院,他们三人就和马大葱告别了,马大葱扶着陈麦和老梅的肩膀,⒌⒐㈡不知该说什么。老梅不失时机地递过手帕。马大葱让他们都回家去。陈麦告诉她这个人再也不敢动你了,而且答应你明年的出国名额一定做到。马大葱冲他点头,泪水涌满眼眶,竟过来抱了他一下。

陈麦大觉感动,把刘副局长的钱拿了出来,觉得少,就把大龙那份也要回来,再把自己上衣兜里的一些钱都放上去,一股脑儿地全给了马大葱。

马大葱抓着一把钱,脸上泛起了红。这片红让陈麦和一边的老梅都有些不安,大龙嫌他们婆妈,拉着二人迅速离去。

“你说,她这是干吗呢?哎?马大葱刚才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啊!”老梅在车后座抱着陈麦的腰问。

陈麦没听见她这句话,但他确实在想着马大葱刚才的表情,她那副可怜楚楚的样子似曾相识。

“好容易得了一笔横财,几十块啊!就这么被你个愣球给捐了!气死我了!”大龙在后面骂骂咧咧地跟着。

“死要面子活受罪,该!”

老梅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肚皮,他尖叫了一声,一把抓住老梅的手,吸一口冷冽的空气,把它放进秋衣里面,按在自己热乎乎的胸膛上。老梅羞怯地要缩回来,可他不准,还高兴地唱起歌来。大龙超过了他,顺手摘过他的军帽戴在头上,在前面风一样飞骑,大喊着:好狗不挡道!大愣球陈麦来啦!

行人纷纷闪避,黑暗也在避开。陈麦像个凯旋的将军,携着老梅的手幸福地跟在后面。他周身涌动着不可名状的快感,他的力量和自信,正像清晨的竹笋那样噼里啪啦地伸节拉段,在阳光下变成硬挺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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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麦这几天双眼肿胀,屁眼生疼,说话口气很重,脚底阵阵发着飘。老大说这叫“走火龙”,肝火太大,是心火抑郁所致。天知道,陈麦心里的确憋了一口浑浊的恶气。郭宇那翩翩的样子和刘一民那恶心的脸孔,挥不去,散不开,越想忘记就越清晰。但这感觉只能憋在心里,还要在平常装作毫不介意。上课时大大咧咧,下课时也不贴凑。他人谈起辛兰,他多是满不在乎,时不时还来这么一句感叹:那个东北女人啊……

如此绷了一段时间,直觉得脑门上的皮就要绷断了。他在辛兰的热吻与辛兰奇怪的行为之间,水火煎熬。他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神秘得像猫,飘忽得像风,你不知她什么时候喜欢你,什么时候讨厌你,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谎言。那些吻,那些眼神,和那些冷漠,那些游移,那些与别人的暧昧,怎么能同时出现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呢?

周六上午,孙班长号令去昌平街头做免费法律咨询。全班人马背着桌椅板凳上了街,路口一坐,横幅一拉,很快就围上来一群农民,问着千奇百怪的问题:“律师,我女儿被人强奸了……”甲说。

“啊?这么严重,报案了吗?什么时候?”老四问。

“两年前。”

“两年前?那你女儿现在呢?”老四的眼镜差点掉下来。

“嫁给那个强奸犯了,律师,你说他要不要赔我一笔钱?我女儿给他强奸了,他还把她给娶了,以后可以天天睡了,你说我把女儿养这么大多不容易,这流氓该不该给我一笔钱?”

老四挠头不语。

“律师……”乙问。

“我们还是学生,不是律师。”老二虽然学术不纯,却不似老四那样装逼。

“那差不多,都懂法。”乙并不在意。㈤⑨⒉“您有什么事要问?”

“我老婆那天睡了,没锁门,邻居老张喝多了走错了门,进了门就上了炕,上了炕就钻我老婆被窝。我老婆以为是我,他们就咔嚓咔嚓黑灯瞎火地弄了,刚弄完我回来了,一开灯,那他妈的可好看了!我就拉着老张和我老婆去公安局了。我要告他强奸,但公安局的人自己吵起来了,有人说是强奸,有人说是误会,有人说是缘分,你说我该咋办?”乙摊开两手看着老六。

“那……这鸡巴……真是缘分呢……”老二悄悄揉了揉下面,红着脸说。

“怎么是缘分呢?这算个啥缘分呢?我老婆不被人白干了么……”乙还要说,他那缘分诡异的老婆来了,一个大耳刮子上去,然后强拉硬拽地把他弄走了。

“老二说的没错,这真是缘分呢……”辛兰红着脸说。

“我看八成是男盗女娼,这男的竟还不知。”陈麦冷笑着应道。

“你这阴暗的天蝎座,就知道你这么想……”辛兰果然这么说。

“律师,我有事要问。”丙坐下就说。

“说吧。”老六双手抱怀,下巴一撅,翘起了二郎腿,装腔作势地皱起眉头。

“那天我老婆娘家的老舅来了,喝了顿大酒,我说一起去买彩票,就横不愣登去了。他没带钱,我也没闲钱,去邻居老王那借了两百,就横不愣登去买彩票了。我说我买,可我没说我买就算他的,我横不愣登买了二十张,说你刮十张我刮十张,随手一分一刮,我的啥也没有,他刮出个大彩电……律师你知道,那是二十二寸的大彩电呐!老舅说这彩电是他的,我说是我的,我老婆也说是我的,借给我钱的邻居老王听说了也来了,妈个逼的横不愣登说是他的,因为买彩票的钱是他的。我们三个都不让,我打了老舅,老舅打了老王,老王还打了我,警察来了,横不愣登把我们全抓了。老舅鼻子被我打破了,要拿砖砸我,警察上来就把他按那一顿揍,然后就抓了。到了派出所一问,警察抠着脚丫子横不愣登地说不清楚,让我老舅把彩票拿出来看看。老舅掏半天找不着,他的衣服兜被警察撕坏了呢,兜里的彩票肯定是掉下去了,妈个逼的找不着了。警察打了个电话,彩票处说那个彩电已经被人领走了,妈了个逼的,律师啊,你说这事横不愣登地到底咋办?”丙侧着脑袋,露出一口黄牙,眼睛被这难题弄得乌糟糟的。

“辛兰,我肚子疼上个厕所,你来回答这位同志。”老六黑着脸离开座位,把一直在旁边的辛兰按在农民面前。陈麦一脸坏笑,老六的民法课顶多听完不当得利之债部分就歇了,怎么能解出这么个难题?辛兰坦然就座,又问了一遍,记下要点,开始剥洋葱一样分析这个案子。对方听不懂,她就再解释一遍,直到农民满意地知道这彩电虽是你的,但因无法举证而拿不到了,横不愣登地骂着警察去了,她才喘了口气。她的耐心和细致令陈麦赞叹,她将来会是个好法官,他不由地想。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妩媚地笑了一下,像猜到了他的想法。

陈麦像建立逻辑模型那样,建立起一个又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又一个个被自己的论证推翻。想去找辛兰谈个清楚,又觉得像是自投罗网,别旧仇未报,再添新辱。这天见食堂门口贴了海报,有黑豹乐队的演出,就想拉着兄弟们去看,顺便吼两嗓子发泄下。

法大领导神经短路,竟拒绝黑豹乐队在学校礼堂演出,怕学生们控制不住情绪。学生们看着海报骂娘,骂着骂着就炸了锅,敲着饭盆在食堂门口示威。老六声嘶力竭,看着比一天不听黑豹就睡不着觉的老五还要愤怒。老五倒直接,瞪着眼撕掉了学校的通知,掏出打火机烧了。众人纷纷鼓掌,开始谩骂。

“校长校长操你妈!”这是一个89级师兄。

“操得好!”这是唯恐天下不大乱的老大。

“这鸡巴……有道理!”这是永远装作有学问的老二。

新上任的陈校长令人生厌,堂堂一个刑法专家,开口就是八卦。他从台湾东吴大学考察回来,给全校师生开讲座,聊考察心得,开头第一句话:“同学们,你们知道吗?这个台湾东吴大学校长章孝慈,其实是蒋经国的私生子……”

陈麦一愣,像听到一个面的司机说着邻居家扒灰的事。老五呸了一声起身便走,自言自语道:“这是校长吗?这是校长吗?这是个傻逼呀……”

在学生们愤怒的饭盆声讨中,校领导决定把演出放到破破烂烂的昌平剧院去。聊胜于无,学生们虽然不满,仍浩浩荡荡奔了门口,一边走还一边唱。交警紧张地看着他们。陈麦一溜小跑来到图书馆。辛兰刚还在这看书,他就想拉她同去,可辛兰不见了,连占座的书都没了。陈麦见田晓玲在窗口还书,就过去问她。田晓玲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样子,说好像看到她和刘一民教授一起走了,说是去看黑豹的演出耶。

陈麦心里骂着娘,脸上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你为何不去?”

“又没人请我……”田晓玲厚嘴唇一撅。⒌⒐⑵昌平剧院烟雾腾腾,像垮掉的一代的诗歌朗诵会,五百多人的剧院挤得沆瀣一团,88级的师兄把三条腿的格劳秀斯也牵来了,在人堆里兴奋地汪汪叫。黑豹乐队拉开架势开始热场,学生们就高呼起来。陈麦拉着田晓玲钻过密集的蹦跳的人群,一边找着辛兰,一边找着老五。刘一民和辛兰站在前面,刘一民那夸张的米黄色贝雷帽在一片军大衣中异常显眼,像草地上一坨鲜亮的黄屎;而辛兰就在这坨屎的一边,穿着他很喜欢的蓝色的毛线衣。

陈麦黑着脸,拉着田晓玲走向老五等人。演出开始了,《无地自容》瞬间点燃了全场,人们都跟着唱了起来,一边唱一边敲打着座椅。田晓玲跳上座位欢呼起来,大屁股扭来扭去。陈麦怕她掉下来,忙上去扶住她的腰。她的屁股遮住了他,在眼前悠悠地晃。陈麦就皱着眉躲开,正见辛兰看向这边。陈麦故作礼貌地点了个头,一把揪下了田晓玲,这女人尖叫着倒进他怀里。辛兰微笑着凑近刘一民耳边,不知说着什么,刘一民哈哈大笑,似乎很开心,台边有人叫他,刘一民就和辛兰说了声进去了。陈麦泛上一口痰,回头去吐,远远看见郭宇和他的兄弟们站在后面。

第一首刚完,幕黑了又亮起来,幕后钻出无处不在的刘一民,陈麦一阵恼火。刘一民拿着话筒,像周恩来那样对台下摆着手,字正腔圆地说:“大家都小点声,不要破坏剧场,我们看这场音乐会不容易,别站在凳子上,要踩坏了,别叫得这么凶,影响坏……”

“操你妈,滚下去!”“滚下去!”“傻逼!滚下去!”

场下一片怒骂声。几个塑料饮料瓶飞了上去,陈麦也解气地骂了几句。刘一民很是意外,见大家不买账,还有更莫名其妙的东西飞来,就夸张地叹了口气,摆了个架势,真的在台上打了个滚,下去了。

全场皆愣,随即大笑,全部鼓掌。演出继续进行。陈麦对这人的聪明很是佩服,难怪辛兰喜欢和他凑。

《Don’t break my heart》前奏才刚开始,陈麦看见辛兰宿舍的李菁急匆匆穿过剧院。辛兰听她说了几句,立刻要走。刘一民又钻回了辛兰身边,看着想跟去,好像又不方便。辛兰径直朝陈麦跑来,拉过蹦得正欢的田晓玲,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又冲陈麦点了下头,就要走。

陈麦终于忍不住,歌壮情胆,一把拉住了她,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在她耳边大喊:“你到底什么意思?”

也许是我不懂的事太多

也许是我的错

也许一切已是慢慢地错过

也许不必再说

从未想过你我会这样结束

心境如此难过

只是记得你我彼此的承诺

一次次的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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