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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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这个咨询公司快成间谍机构了。”

“说什么呀,我们从事的都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哎,小闻,说点儿正经事。你知道我也非常喜欢记者这个职业,可是我爸爸不让我干。但是我总想写点儿什么。这不,我写了一篇文章,你给修改一下,然后再向报社推荐推荐。”路长捷说罢掏出她写的文稿递给闻过喜。

闻过喜接过文稿,看到上边写的是一篇议论性的文章。

性贿赂等于海洛因

社会发展到今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刮起一股性贿赂恶风,其具体表现为:下属或心存某种企图的人,除了以金钱、别墅开道以外,又开始以美色向有权有势的国家公务员变相进行性贿赂,以期达到自己不正当的目的。于是每一个贪官背后必定有一个或一群性贿赂品,而性贿赂的受益者除“二奶”本人之外,还有实施这种美人计的操纵者。

从近年来查处的大案要案看,一些腐败分子在落马前,曾经是拔尖人才,曾经是优秀干部。然而面对钞票,面对红唇,面对各种各样的诱惑,他们在经意和不经意间开始堕落。经意者自己好色,或主动寻觅美媚,或笑纳别人提供的性贿赂品,自甘堕落,自毁前程。

于是社会上就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要想提拔并不难,见了领导先管饭,酒足饭饱找事干,歌厅舞厅转一转,转累之后怎么办?桑拿房里涮一涮,涮完之后送伙伴,桃花春风笑灿烂……

极具讽刺意义的是,那些在大会上声嘶力竭号召党员干部提高自身素质,拒腐蚀永不沾的时候,他们昨夜今晚怀中都搂着艳丽的小蜜,销魂蚀骨,甚至梦呓着:先睡后提拔,丢人不犯法,并非我堕落,她要来我家……

在加大反腐败力度的当今,“性贿赂”问题让人触目惊心,“性贿赂”的危害不可等闲视之,它对社会肌体的侵蚀不亚于海洛因……

闻过喜看后沉思片刻说:“小捷,你的文章写得不错。我那一篇文章肯定发表不了,而你这一篇肯定能够发表。我负责向报社总编推荐。不过是否把标题改一下,改为‘性贿赂和海洛因是不是可以画等号’,你看怎么样?”

“嗯,改得很好。小闻,你说这篇文章发表合适不合适?我怕有人会说我是在讽刺我父亲。”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反腐倡廉,人人有责。咱们不谈路坦平同志吧,一提起他我这心里就别扭,说点高兴的事情吧。哎,小捷,你什么时候能够嫁给我?我都已经三十二岁了,千万别让我闻过喜”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哎,小闻,我有一种预感,关于我们的婚姻问题,可能就要雨过天晴了。”

“为什么?你父亲同意了?”

“还不是你的功劳。你那篇文章好像已经让有些同志乱了阵脚,已经无暇顾及我们自由恋爱了。”

“是吗?看来笔杆子有些时候还是能够起到作用的。”闻过喜拥抱住路长捷说,“漫漫恋爱路,坎坷伴我行,苦苦等八载,终究要天明。小捷,今天我怎么突然觉得天气这么好呢?咱们是不是到滨海去观海?”

路长捷笑着说:“今天天气不好,下着雨呢,车也没油了,还是不去吧。”然后把头轻轻靠在闻过喜宽阔的胸膛上。

闻过喜哈哈一笑说:“小捷,说到车,我想起今天收到的一个短消息:修车工泡妞回来,师傅问感觉如何?答曰:车型属前后驱动,车身光滑雪白无刮蹭,两前大灯下垂少许,点火后呻吟声较响,缸筒间隙较大,润滑程度不足!”

路长捷笑着说:“我这里也有个短信:某女偷情,丈夫突然回家,奸夫慌忙跳窗而逃,混入晨跑人群中,有好奇者问:干吗不穿衣服?答曰:裸奔没见过呀?答曰:裸奔见过,但裸奔带套的没见过。”

闻过喜哈哈大笑了一阵子,紧紧拥抱住路长捷说:“小捷,此时此刻我想到了几句流行的歌词: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追逐你一生,爱你无情悔……等到秋风起,秋叶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

路长捷的芳心被这美妙的歌词所打动,闭上双眼,张开了嘴巴。闻过喜疯狂地吻着路长捷,然后抱起她就往卧室里进。路长捷这时候清醒了,急忙警告闻过喜说:“小闻,危险期。”

闻过喜笑道:“我天生就是一个冒险家,也知道无限风光在险峰。因此我抱定决心要先立业后成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小捷,我的心情现在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再也压制不住了。唉,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冲动过,我已经管不得安全期和危险期了,我要自由,我要从黎明前的黑暗中冲出去,走啦……”闻过喜说罢抱着路长捷冲进卧室,用脚重重地把门关上。

路长捷深情地说了一句:“小闻,这么多年难为你了……”

闻过喜接道:“哈哈,晚饭是好饭!”

28

苗盼雨的“十全大补丸”计划其实在二○○四年初或者说更早一些时候就开始实施了,只不过那个时候路坦平还不知道,也没有称之为什么计划。“十全大补丸”的第一丸是花雪月,“服药”的男人是季喻晖。

此前苗盼雨也利用过女人去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过那时候还没有“十全大补丸”这种称呼,现在有了这样的称呼,前面的就称之为第二丸、第三丸……

花雪月是苗盼雨从平州带到天首市的,花雪月和一个姓侯的姑娘都是苗盼雨在平州的时候安排在秦汉仁身边的“谍报员”。因为秦汉仁特别好色,因此他一个人同时拥有两个小蜜。自从苗盼雨有了另外的想法之后,花雪月才被苗盼雨带到天首市,与秦汉仁脱离了关系,然后在苗盼雨的精心安排下投入副省长季喻晖的怀抱,后来成为季喻晖的老婆。具体的操作过程还有秦汉仁的一份功劳。

因为季喻晖的前妻颇有姿色,可惜是一个蛮不讲理又十分贪婪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狮子大张口地向他要钱,动辄就要几十万。慢慢地季喻晖对老婆产生了厌恶心理,不怎么给她钱了,老婆就一天到晚和他吵闹,最终逼得他下决心离婚。季喻晖和老婆离婚之后升任副省长,一心想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当老婆,可是一时又没有看上眼的,只好拖着。秦汉仁受苗盼雨之托,带着花雪月和侯姑娘到了省城。秦汉仁和季喻晖在省城滨海别墅区都有房子,是苗盼雨“无代价”赠送的。那天车到省城后,已是晚上七点半钟了,季喻晖看完新闻联播才接到秦汉仁的电话,说约他到河东大世界六楼去喝咖啡。季喻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碰女人了,他知道那里是个花花世界,就情不自禁地答应了。

季喻晖驱车来到河东大世界,上到二楼,见秦汉仁和两个女的在等他,一个是侯姑娘,经常陪伴在秦汉仁的身边,他认识。另一个女人他不认识,这个漂亮女人和侯姑娘长得很像,看上去又比侯姑娘更妩媚。季喻晖走到秦汉仁身边时与秦汉仁握着手开了句玩笑:“老秦,又喜新厌旧了?你可不要学那个‘三光’书记,把平州的钱花光、干部提拔光、女人搞光。”

秦汉仁听了季喻晖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用手去摸了一下头,花雪月也有点脸红。她知道面前这位相貌堂堂的男人就是副省长,她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职位这么高的官员,心里有几分敬畏,甚至有些害怕,不过觉得季喻晖说的话有些粗俗。直到季喻晖很大方地伸出手时,花雪月才赶紧把自己灵巧的小手递过去。季喻晖望着女人的花容月貌,握着女人嫩笋般的玉手久久不肯松开。

秦汉仁这时才笑呵呵地介绍说:“小花,花雪月,我也是昨天才认识的。”他说这话的目的是不让季喻晖觉得花雪月是他的女人。

季喻晖眼睛里边发出色迷迷的光,态度和蔼地说:“哎呀,多么好听多么浪漫的名字啊!老秦,你的眼力不错嘛,这姑娘各方面都好,青春美少女一个啊。”说了这话他才松开花雪月的手,迈开大步向咖啡厅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又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花雪月,那样的眼神已经让花雪月看到了他的心里。

秦汉仁急忙小跑着追上季喻晖说:“老板,咱们就在温馨厅吧。”

花雪月走在最后,她这时仍然觉得自己的手热乎乎的直发痒,心里咚咚直跳,心想自己是一个出身贫穷的弱女子,如果不是苗盼雨和秦汉仁,也许她这一辈子也没有机会与副省长握手。

进了温馨厅,服务小姐很快把咖啡送上来,四个人坐下来一边慢慢地品味咖啡,一边悠闲地聊天。

这是一间宽敞的贵宾包房,靠窗的一边放着一个大桌面,如果来的人多了就在这个小桌子上加个大桌面。房间里有电视,可以唱“卡拉OK”,临窗还可以眺望天首市的市景。桌子上边所有的茶具都非常精致,给人一种高档次的感觉。左右墙壁上分别挂着一幅书法和一幅国画,书法是省内一个书法名家的作品,内容却有些庸俗:让你一次爱个够。国画显然也是附庸风雅之作,画的是一个在河边洗浴的裸体少女,署名因太草看不清姓什么叫什么,加盖的图章又是用钟鼎文般的字体刻出来的,根本识别不出是什么字。季喻晖对着国画看了半天也没有认出那个图章上是什么字。秦汉仁是个粗放型的干部,他更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因为不认识其中的字,谁也没有对画进行评价,怕闹出什么笑话。据说像“酗酒”念成“凶酒”、“冗长”念成“亢长”、“造诣”念成“造旨”之类的口误在季喻晖和秦汉仁身上是经常发生的,因此有人就给季喻晖起了一个绰号叫肮(亢)省长,给秦汉仁取了个绰号叫熊(凶)书记。

喝着咖啡,季喻晖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移向花雪月,审视她的柳眉弯弯,小嘴粉红,脸白如玉,秀发似云……所有美女的优点这个花雪月都有,他看花雪月的眼神就像刚才看那幅少女洗浴图一样,很专注,很痴迷,那种眼神只有女人才能看懂其中的奥妙。

秦汉仁见季喻晖用目光死死地盯着花雪月,便又一次向他介绍说:“小花,花雪月,雪花的雪,月亮的月,是天首集团综合处的副处长,天生的美人坯子。”

季喻晖笑道:“过去也知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类的词语,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秀色可餐,什么叫心旷神治。花雪月,让人不禁联想到清风徐徐的夜晚,花儿吐着芬芳,叶儿翘首夜空,月光皎洁如水,清香一阵子一阵子扑鼻而来,心人肺腑……”季喻晖一不小心又把“心旷神怡”说成了“心旷神治”,把“沁人肺腑”说成了“心人肺腑”。

侯姑娘接过季喻晖的话说:“大老板,我看你快成诗人了,是否即兴赋一首诗助助兴啊?我们在洗耳恭听呢。”

秦汉仁也说:“大老板,就作一首诗吧,那两句诗是怎么说的,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在此种场合大家都很注意,尽量避免称呼职务。

花雪月与季喻晖有些陌生,开始不敢多说话,这时也凑热闹:“大老板,就作一首诗吧,听我们苗老板说你是很有文才的,你看刚才秦老板作的诗多好啊,有梅有雪好像就在说我们两个呢。”

季喻晖颇有感慨地说:“是啊,当年上学的时候我就经常有诗歌散文见诸报刊,这几年只做那些官样文章把诗词散文都荒废了,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季喻晖在思考,其他三个人都在等待。虽然秦汉仁肚子里的墨水也不多,但是他觉得像季喻晖这样的“错字布袋”不知道是真能写文章,还是自己吹嘘的。

大家等了半天,季喻晖才吟诵起来——

自古春晖伴云生,

秦梅汉花各不同。

最美莫过花前月,

月花相映妙无穷。

季喻晖吟罢第一个叫好的是秦汉仁,他一拍手大家都拍手了。花雪月没有忘了献媚的机会,急忙从包里取出笔和电话号码本,让季喻晖把刚才吟诵的那首诗书写在她那精巧的小本子上。

侯姑娘虚意恭维道:“我看大老板这首诗里如果不是提到具体的人名就可以发表了。”

秦汉仁说:“没有提到谁的名字啊!”

季喻晖笑道:“老秦啊老秦,你真可爱。”

侯姑娘说:“这还不够明显?难道非要点出秦汉仁三个字你才明白?”

季喻晖说:“嗯,现在真是阴盛阳衰了。”

秦汉仁自己给自己解围道:“是啊,以往聚会苗盼雨都在,现在少了她,总觉得有些遗憾。不过今晚有花雪月和侯姑娘在,我们仍然是四个人。”

季喻晖望着侯姑娘说:“小侯现在怎么样,工作还好吧?”

侯姑娘皱了一下眉头,故意卖关子说:“我现在非常好,有秦书记这棵大树,我还能怕没有荫凉?工资在市财政局发,人没有在那里上班,不过花小姐可需要阳光雨露滋润呢。”然后逗秦汉仁说,“书记大人,我有一个谜语你猜一猜吧?首先声明可不准往歪里想。说,周围四边毛茸茸,当中一个黑窟窿,答一动物身上的东西。”

秦汉仁首先想到了女人,但是侯姑娘不让往歪里猜,他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

花雪月也是个比较识风情的女子,也凑热闹说:“只硬不会软,离窟窿不远。也答动物身上的东西。”

秦汉仁猜不出来,侯姑娘说是牛耳朵。大家都笑起来,秦汉仁又问花雪月:“你那个只硬不会软,离窟窿不远是什么东西?”

花雪月笑着说:“牛角啊。”

这一次秦汉仁和季喻晖都笑了,侯姑娘和花雪月两个人也相视而笑。侯姑娘这时又在秦汉仁面前放肆了:“老板呀老板,你可真可爱。”

这时季喻晖打着官腔道:“小侯,可不能讲话毫无原则,在领导干部面前说话要讲究分寸,还是不要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不太雅啊。”

侯姑娘真想反唇相讥说秦汉仁和季喻晖是披着人皮的狼,但是她只敢取笑秦汉仁,不敢顶撞季喻晖,虚意应付地点着头说:“借给小女子一百个胆,我以后也不敢了,大老板一百个放心,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季喻晖没有再理会侯姑娘,而是注视着花雪月没有再说什么。

侯姑娘和花雪月其实都是好吃懒做的寄生虫,空有一副漂亮的脸蛋,什么事情也不会做,这种女人天生就是供男人玩乐的“床上用品”。

在离开咖啡厅的时候,秦汉仁附在季喻晖的耳朵边小声问:“是不是再去桑拿一下?鸳鸯浴也很有情调……”

季喻晖摇摇头说:“桑拿这东西,偶尔去一次未尝不可,经常去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今晚有佳人相伴,你老秦还不知足啊?”其实季喻晖是很想到桑拿房里去寻找刺激的,尤其是那种“左右逢源”的按摩让他流连忘返。河东大世界里当时有两个姐妹叫阿枝和阿花,那个俏劲儿,那种骚劲儿让他百去不厌,一边一个女人,那种享受是很独特的。可是今天有秦汉仁、侯姑娘和花雪月在,他就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尤其是花雪月的到来,让他心里一阵一阵地骚动。他觉得秦汉仁不会没来由地带一个漂亮女人来见他,而这个女人又是他一见就比较钟爱的那一种。

秦汉仁对季喻晖的习性已经基本掌握透了,找他办事,要么去桑拿,要么送女人,要么去打保龄球,只有在这三种情况下,你跟他谈事情的成功率最高。苗盼雨也正是了解到季喻晖的习性,才决定让秦汉仁把花雪月给他送来的。她一个女人家不好自己出面,就把任务委托给秦汉仁,她相信秦汉仁能够顺利完成这个任务。

设在河东大世界十九楼的保龄球馆宽敞明亮,馆内设施豪华,人声鼎沸,非常热闹。秦汉仁和季喻晖都有这里的金卡,是苗盼雨赠送的,只要把金卡一亮,只管消费,其他的事情根本不用操心。老板路长通见来了贵宾,先上前迎接,然后扭头去看,见十条球道上全都有人在甩“西瓜。”只好先让贵宾坐下,然后去和两条球道上的人协商。不知路长通说了些什么,那两条道上的人立即停止掷“西瓜”,老老实实地把球道让出来,拿了衣服离开。这时紧靠服务台的茶厅里还坐着好几桌人,他们在耐心等候空下来的球道。

这时路长通很恭敬地来请贵宾,他认识季喻晖,季喻晖也认识他。路长通说:“季叔今天怎么有空了?”

“怎么,只兴你小子风流无穷尽,就不兴老子潇洒走一回?”

“季叔能来,小通求之不得。”

“季叔和你闹着玩呢,你小子现在可真出息了,不错,不错!”

“还不是托季叔的福。”

“嗬,你小子现在嘴挺甜的,跟谁学的?”

“还不是跟季叔和秦叔学的。”

秦汉仁笑着骂道:“我还以为你小子天生就是一个歪瓜劣枣呢,现在看来真是树大自直,修成正果了,啊?”

玩笑了一阵子,路长通把四位安排在球道上。秦汉仁故意让花雪月和季喻晖一组,他和侯姑娘一组。花雪月过去曾经在一家外资企业打过工,打工的时候经常陪老板去打保龄球,因此她的球技相当高,她一掷球,往往能够引来一片喝彩之声。

季喻晖和花雪月换好球鞋后,花雪月就把外套给脱了。她那两个做过隆胸手术的乳房把白色羊毛衫顶起老高,把季喻晖的眼睛都看直了。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秦汉仁看得一清二楚,他暗中点了点头,心想苗盼雨的“礼品”只怕季喻晖是要顺利收下的,苗盼雨交给他的任务看来可以圆满完成了。

花雪月去球架上选了球,自己提着试了试重量,觉得挺合适,就来到季喻晖身边。季喻晖对保龄球不是很在行,无非是为了消遣。花雪月把球递给季喻晖说:“大老板,你看这球是否合适,这是十磅的,不行就换十二磅的。”

季喻晖笑道:“女士优先,你看行就行,不换了吧!”他看一下秦汉仁和侯姑娘,那边已经开球了,就说,“小花,咱们也开始吧?”

“遵命。”花雪月望着季喻晖灿烂地一笑,露出她那口雪白的牙齿,粉红的脸蛋上又呈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儿,季喻晖不由自主地就把目光驻在花雪月的脸上,看得花雪月脸上像爬了无数只蚂蚁,一阵痒巴巴的,她知道面前这位副省长已经看中自己了。她接受苗盼雨的命令时曾经担心过,害怕副省长看不上她,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有些魅力的。

开始掷球了,花雪月跑了几步,到球道边上时一弯腰猛地把球扔了出去,姿态非常优美。保龄球闪着绿色的荧光飞快地向球道的另一端滚去,然后便与挡在路上的一堆瓶子状的障碍物撞在一起,障碍物全部被击倒,立即招来一阵喝彩声。花雪月很自豪,笑脸也益发醉人。可惜季喻晖只顾注意花雪月掷球时的优美姿态,却忘记了看她掷球的效果。这时见别人喝彩,他也拍起手来。

当季喻晖掷球时,那个“西瓜”在跑道上滚到头,只击倒了三个“瓶子”,剩余的“瓶子”仍顽强地立着,好像在向他示威一般。他又掷了一次球,仍然有一个“瓶子”不肯倒下,就像始终不肯向他低头的省煤炭厅厅长白杉芸一样。

花雪月看季喻晖有些气喘,就善解人意地从他的手中接过了他又掂起的一只球说:“大老板,也许是球太轻了,如果是重些的球,重拳出击,肯定会全部打倒,绝不会放过一个。”

季喻晖觉得花雪月比侯姑娘会说话,特别是重拳出击一句话特别称他的心意,在河东官场上需要被他打倒的人实在太多了,有些时候还确实需要重拳出击。比如他最想当的就是常务副省长,因为常务副省长边关到其他地方当省委副书记之后,河东还没有常务副省长。接下来季喻晖和花雪月继续在同一条球道上轮流掷球。季喻晖从来没有把十个瓶子一下全部打倒过,花雪月则打了好几个“大满贯”,偶尔有一个瓶子不倒的,补球时的命中率也很高,总是招来喝彩声,而季喻晖的球技简直没法和花雪月相比。

花雪月怕冷落了季喻晖,就停住打球说:“大老板,打保龄球的要领是:两腿直立,或自然弯曲,双手持球举至胸前,先迈右脚,助跑四步抛球;抛球时看准球道上的标记,根据三点一线的原理将球向前抛出;抛球时身子尽量放低,送球尽量要远,手臂尽量抬高。还有,右腿要放在左腿的后面尽量向左后方伸展。我看你的很多动作都不太规范呢,因此,效果就不太好了。”

季喻晖笑了笑没有吱声,他的心思不可能用在打球上,再说他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又挺着个大肚子,做那些动作谈何容易。他这时也觉得有些疲劳,就说:“小花,不早了,咱们不玩了,改天再来玩吧。”

花雪月是个专看领导眼色行事的女人,听季喻晖这么一说,立即笑道:“我早累了,就是想让老板尽兴哩。”

这边秦汉仁见季喻晖那边停球了,也停了球,在服务台那边等着的人立即跑着过来了,好像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在离开河东大世界去滨海别墅区的路上,侯姑娘坐在秦汉仁的车上,花雪月坐在季喻晖的车上。走到半路秦汉仁突然打过来一个电话说他和侯姑娘回平州去有急事要处理,明天再来接花雪月。

季喻晖当然明白秦汉仁的意思,忍不住偷眼望了一下花雪月,她正羞答答像个多情的少女那样在摆弄着自己的衣扣。季喻晖加快了车速,恨不得一步跨进他那套别墅,立即把花雪月按倒在床上……

自从季喻晖认识花雪月之后,花雪月再没有接触过秦汉仁。季喻晖觉得花雪月还算可靠,就决定娶她做老婆。

当初,苗盼雨是用一张支票、一套别墅、一个情人的“三个一工程”把秦汉仁拉下水的,秦汉仁的情人是侯姑娘。她觉得这个办法几乎适用所有的官员,因此他才委托秦汉仁把花雪月送给季喻晖。在季喻晖之前刘颂明已经被苗盼雨拉下水了,她用的办法也是一张支票、一套别墅、一个情人。后来苗盼雨把“三个一工程”演变扩大为“十全大补丸”计划,她的野心也随之膨胀,想在天首乃至河东充当经济领袖的角色。

刘颂明与温优兰刚刚结婚,就发现温优兰是个冷美人,让他多多少少有些不太满意,因此在苗盼雨的精心安排下,一个美丽的姑娘几经周折才投入刘颂明的怀抱,她的名字叫江心月,其实也是一个在南方当妓女的女人,后来性病泛滥,二奶流行,皮肉生意不好做。她在看家乡电视台的节目时发现天首集团招聘女公关的广告,当时苗盼雨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了,她也听说过,就准备回来试一试……

江心月来投奔苗盼雨的时候,是和侯姑娘、花雪月同时来的。苗盼雨看江心月、花雪月和侯姑娘个个天生丽质,光彩照人,就准备在她们身上打主意,让她们充当色相诱饵实现自己的远大目标。她知道秦汉仁是个色鬼,先让侯姑娘去勾引秦汉仁,后来又让花雪月出马,为的是不能让侯姑娘和秦汉仁成为“知己”,那样就不好控制了。后来需要花雪月去俘虏季喻晖,苗盼雨交代一旦成为季喻晖的人,就不要和秦汉仁再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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