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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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诉人在法庭上指出:被告人辛某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之便,非法收受他人贿赂共计折合人民币六百○一万余元,为他人谋取利益,其行为已经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有关条例,应当以受贿罪追究辛某刑事责任。

在最后陈述阶段,辛某失声痛哭,泪流满面,对于检察机关的指控,认为属实,自己应当承担法律责任。他断断续续地讲道:“我确实犯了罪,对不起党和人民。我受党的教育多年,并不是一个刻意以权谋私、见钱眼开的人。从一九九五年走上领导岗位后,没有为亲属办过一件违反原则的事,在经济问题上,开始一直是很谨慎的,对自己的要求也是严格的,在平山工作的前前后后,曾先后两次将别人送我的共二十万元人民币,上缴给组织或581账户。”

“但在二○○一年十月以后,李某等人送给我钱物,自己却没有把好关,尽管这几年我也拒绝了不少人送的钱物,但这些人送的钱物我却收下没有上缴,从而走到今天这一步,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认真求实地反思自己,我犯罪的原因,一是见事不见人。自己是一个事业型的干部,当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事业上的时候,却忽视了人的责任,也即自己是一个党员对党组织应负的政治责任,一个家长对家庭应负的角色责任,一个领导干部对社会应负的形象责任;二是见人不见己。这几年我给别人上的廉政教育课也不少,要求是给别人提的,课是讲给别人听的,教训是让别人吸取的,都是‘枪口对外’,没有触及自己的灵魂深处;三是见己不见拙。我看到的自己是一个充满光环的自己,而对自己的缺点、弱点、毛病很少或从没有认真思考过,如到一个地方能与大家和睦相处,但拉下面子坚持原则就不多。”

“从客观上讲,社会环境有一定影响,但主观上讲,潜意识中还存在私心。关键所在是对受贿的本质认识不清,行贿人给我送钱物,我只是将其看成想与我搞好关系,而没有将其看成是一种犯罪行为,因此放松了警惕,再加上有侥幸心理,从而铸成大错。”

“我一对不起党组织,党把我从一个木工培养成一个地级市的市委书记不容易,而我却没能在有限的时间里为党做更多的工作;二对不起平山的干部和人民,我的行为将给平山的干部带来很大影响,给平山人民带来很大影响;三对不起家人,十多年来,我一直想带父母到省外去走走,但由于工作原因,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如今也只能是遗憾了。”

庭审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二十分。整个庭审过程最为精彩的是公诉人与辩护律师控辩双方争论焦点的对撞,虽不见硝烟弥漫,但唇枪舌剑,温文尔雅中句句杀气逼人。旁听席上外行人只是看看热闹,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而旁听席上的内行,估计他们对该案如何判决会有心理预期,但谁都心照不宣。有些人想等到庭审最后一刻,听到审理结果,然而,审判长最后宣布:由于本案案情重大,庭审后,合议庭将进行评议,审判委员会将进行讨论,宣判择期进行。庭审结束,当法警将辛某押下去时,辛某回头看了看前来旁听的亲友,眼神里掠过的是阵阵迷惘。

平山这个地名很容易让人联系到平州,辛某也容易让人想起秦汉仁。另有一个网友虚拟了一个这样的案例:

柳茗松,原天市副市长。对于这位副市长,人们背后议论最多的是他“玩权力、玩金钱、玩女人”,称之为“三玩”干部。

二○○五年二月十四日,柳茗松因涉嫌严重违纪被省纪委“双规”。后经查明,柳茗松利用职务之便,一百七十三次收受四十余名房地产商的钱物,折合人民币近九百五十万元,还挪用公款二千六百五十万元,贪污十八万余元。

柳茗松的案件是从一个女人犯罪案发后,发现柳茗松共同挪用公款二千六百五十万元的,而其中的一千六百五十万元给了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柳茗松的情妇。

案发后,柳茗松在忏悔书《我的沉痛的反思》中说:“我除了追求金钱以外,还热衷于低级趣味的感官刺激,看黄片、看黄书、玩女人,毫无羞耻。我利用职权和金钱打那些有求于我的女人的坏主意,这些年先后跟九个女人发生了不正当关系,用受贿的钱为七个女人买了房子,我与老板们玩在一起,与女人们玩在一起,人家背后议论我是‘玩权力、玩金钱、玩女人’的‘三玩’干部,我认为名副其实。”

从一九九五年到案发不到十年的时间里,与柳茗松保持了较长一段不正当关系的有八个女人,这些女人有的把他当成了捞钱工具,有的跟他一起犯了罪。

柳茗松被“双规”后,开始感到了恐慌,除了交代挪用公款和贪污受贿,给他人搞房地产开发、收受贿赂、包养情妇外,还有“利用儿子结婚、搬家、过生日,过年过节大肆收受红包礼金”、“购买伪造的身份证、户口簿、干部档案材料”等严重问题。二○○四年七月,柳茗松利用儿子的婚礼收受的“礼金”就达九十八万元。

柳茗松一案检察机关已向法院提起公诉,天市中级人民法院将择日开庭审理。

有一个网名叫“马克思主义者”的网友回帖比较好:

从近年来查处的大案要案看,一些腐败分子在落马前,曾经是拔尖人才,曾经是优秀干部。然而面对钞票,面对红唇,他们在经意和不经意间开始堕落,最终成为人人唾骂的犯罪分子。这种现象很值得在位官员们的深思!

一个网名“毛泽东思想万岁”的网友回帖比较有深度:

苦干实干撤职查办哭个够,

东混西混提拔一帆风顺溜。

尽职尽责横遭指责辞职走,

玩忽职守官位高高人依旧。

另一个网名叫“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回帖就不太合适:

阎王之死讥与讽,

如今河东雾重重。

若把贪官数个遍,

此文影射路坦平。

王步凡看了这些回帖,信手将诗做了如下修改:

阎王之死讥与讽,

如今官场雾重重。

若把贪官皆铲除,

国泰民安享太平。

修改了网友的诗,然后发表,王步凡仍然觉得“此文影射路坦平”一句非常不妥。另外他觉得两篇虚拟的文章也有影射秦汉仁和刘颂明的嫌疑,赶紧与《阎王之死》的作者“河东业余纪委”联系,建议让他要求版主把回帖内容删掉,并说明路坦平是河东省的省长,这样不太好。作者正好在线,就笑她这个女同志过于敏感,说他并不在意路坦平是什么人。同时又赞扬她这个女同志为人谨慎,最后答应向版主申请把回帖内容删掉。他这时觉得自己身为河东省的纪委副书记,在网络上居然以女侠孙二娘这样的网名出现真有些滑稽可笑……很想让版主把网名再次删掉。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暂时保留这个网名,也许在网络上能够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第一天就知道刘颂明、秦汉仁可能是贪官,可能有别墅和情人,那些虚拟的消息很可能是知情人写的,并且还知道东方霞是刘远超的情人,这些信息很重要,不能不说是网络帮了他的忙。如果在网络上的朋友多了,获得信息的渠道肯定会更加宽阔,对他了解一些必要的情况也肯定有好处。

再往下看,有一个叫“正义女侠”的网友的回帖也很有特点:

对贪官我见得多,了解得也多,不过像姓柳的这样狡猾的贪官却不多见,他居然是贪官中的不倒翁。什么时候用上女侠召唤我,女侠的剑永远指向贪官污吏的狼心狗肺!

王步凡猜想这个正义女侠可能就是东方霞,现在改名东方曙霞。王步凡现在还不想和她联系,不过只要东方曙霞是天首集团的财务总监,总有一天会用着她的,为了给对方留个好印象,王步凡特意给正义女侠回了信息:

正义女侠,非常敬佩姐姐的胆量,握手,永远的朋友。我这里有这样一个顺口溜不知道你见过没有?现代美女的誓言:把六十岁的男人思想搞乱,把五十岁的男人财产霸占,把四十岁的男人搞得妻离子散,把三十岁男人的腰杆累断,让二十岁的帅哥围着我瞎转!

对方马上回了信息:

女侠孙二娘,哈哈,难道你以为我们就是那样的女人吗?现在不作任何解释,时间会证实一切!哦,对了,当年我在《天野日报》上读过一篇《人应该怎样活着》的文章,《阎王之死》的文风与《人应该怎样活着》有些像,不知是否出自同一位先生之手?你说呢?妹妹。

王步凡现在还不知道《阎王之死》的作者是闻过喜,也不想对《阎王之死》进行评论,更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回了信息:《人应该怎样活着》的文章我没有读过。然后赶紧下线……

王步凡虽然下线,但是并没有关闭电脑,杂谈里没有其他新鲜的文章,他现在非常关注河东省的经济状况,在网络上搜寻着查看有关电解铝市场的情况。

他看的第一篇是国家发改委有关方面负责人谈电解铝的情况,从这一份材料可以看出,在陈唤诚和路坦平提出工业强省战略、大建铝厂的时候,电解铝的形势已经开始出现不良现象,现在更是不容乐观,那么当时河东省为什么还要建那么多的铝厂?是陈唤诚不懂市场经济规律,还是路坦平另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怕两方面的因素都有。王步凡继续看有于电解铝的介绍,有一篇文章说的是电解铝出现全行业亏损的事情:

……铝厂以前很赚钱,因为在二○○二年以前电解铝的销售非常顺利,生产出来马上运走,铝厂甚至不用设专门的仓库。然而,进入二○○四年,情况突变:电解铝的价格下降,生产成本上升。生产电解铝的企业纷纷开始亏损,有些企业不得不停掉部分电解铝车间,产量急剧减少。国家发改委新闻发言人在北京说,二○○五年第一季度,我国电解铝行业的实际亏损面高达近百分之八十;另据中国有色金属工业协会统计,至二○○五年二月底,在我国一百三十多家电解铝企业中,已有三十四家完全停产——整个行业已到了全面亏损的边缘,严酷的事实就摆在我们眼前……

由此看来路坦平的儿子路长通现在做氧化铝生意,可以说是日进斗金,且没有任何风险。王步凡从这些文章中似乎看出路坦平在河东省大力发展电解铝的真实目的——为私而并非为公,为情人和儿子而不是为了工业强省。他作为一省之长,不可能对全国铝市场的形势一无所知,不可能不考虑市场经济规律,只怕他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一切了。王步凡再看有关的报道,他的心里更加不安。“由于原材料氧化铝的价格持续高位和电力价格上涨,以及国家对电解铝出口退税政策的取消,预计二○○五年一至六月将有更多的电解铝厂出现亏损。”这话让他很想就工业强省战略和陈唤诚仔细交流交流,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妥,因为天野电解铝有深加工企业在做坚强后盾,增加了企业的抗风险能力,目前还是赢利企业,他过于强调天首、平州两家电解铝企业的黯淡前景,会不会让别人认为他是在为自己评功摆好,会不会让人觉得他是想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但是不说又不行,形势已经这样,他现在也列席省委常委会议,如果他装聋作哑,那么组织上让他列席会议干什么?大而言之,对不起天地良心;小而言之,对不起自己头上的乌纱帽……

王步凡正在举棋不定时,忽然想起省委副书记井右序的父亲井然,井然是王步凡的岳父张问天的同学,对王步凡的成长一直比较关注。他也知道井然有晚睡的习惯,现在也许老人家还没有休息,他到省里来工作应该去拜望一下这个曾经无私帮助过他的老干部,况且这个时候又是不为人知的夜里。他打通了井然的电话,汇报了自己最近的情况,向老人问了好并说自己想去向他汇报汇报工作。井然说:“你这孩子总是那么有礼貌,现在你已经是省领导了还向我汇报什么工作,有时间来家里玩就是了。”

王步凡问:“井老,现在晚不晚?”

井然说:“小王你过来吧,我等着你,什么时候都不晚。”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来吧,我也正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王步凡嘴里答应着,把刚才看的文章在电脑上打印了一份,准备去见井然。他知道老干部虽然关心工业强省战略,但是不一定详细知道电解铝的现状,如果借老干部之口把他要说的话说出来,可能效果就不一样了。在出门要去的时候,他觉得去看望老人应该多少带点儿礼品,可是井然不抽烟也不喝酒,给他带点儿什么呢?况且他刚刚来到天首市,办公室里边更没有可捎的东西,他环顾了一下室内,发现书柜里边有一套《袁了凡纲鉴易知录》,线装的,可能是前任省纪委副书记弄的,现在那个副书记已经作古,估计不会再有人来要这套书了。王步凡的父亲王明道也有一套这样的书,他看过,对袁了凡这个人物印象非常深。据说袁了凡小的时候,家里请了一位叫孔生的算命者替他推了一番生辰八字,劝他改医入学读儒书,后将以贡生为知县,还说了凡阳寿五十二,命中无子。了凡听其言教,开始学习儒家经典,数年后果然录取为贡生。了凡遂深信命运有定。后来袁了凡经常听到有关儒佛一脉的说法。他就去拜访、请教栖霞寺的云谷禅师。一见倾心,二人对坐一室,数日不觉厌倦。云谷禅师称赞他“中心不妄,入道不难”。了凡消沉地说:“荣辱生死,自有定数。我一生的命运已被孔生言中,早已不徒生妄想了。”禅师惊奇地说:“我以豪杰之士视你,不知你乃一凡夫俗子也。人之生死,固有定数,然而大善大恶之人则皆非前数所定。你被孔生束缚了二十年,真一凡夫俗子也!”禅师认为那些“大善大恶的人”都是不屈从于命运,敢于同命运抗争的人。了凡尚有怀疑,禅师继续说:“命自我造,福自我求,一切福田不离自性,反躬自省,感无不通,何为其不可变也?”因此叫了凡反省自己的过错,了凡思忖良久说:“我好逸恶劳,恃才矜名,又多言善怒,嗜欲不已,此俱非载福之基也。”禅师听后开导说:“人苦不知非,子知非,子即痛刷之。从前昨日死,从后今日生。此乃再生之身也。”了凡闻言悚然有悟,遂生正信,拜云谷为师,改字曰:“了凡”。自此以后,了凡终日兢兢,奉持佛法。万历年间成进士,授知县。并生一子名俨,后也进士及第。为官期间,了凡孜孜求利于民,政绩卓著,百姓称善,不久被擢升为兵部主事。曾随明朝军队出兵朝鲜,抗击侵犯的倭寇。后遭小人诬告,获罪削籍。袁了凡享年七十四岁。死后朝廷追叙其征倭有功,遂给予平反授爵。有《戒子文》、《了凡四训》、《袁了凡纲鉴易知录》行于世。王步凡想起袁了凡就想起呼延雷和路坦平这些人,那个禅师“命自我造,福自我求,一切福田不离自性,反躬自省,感无不通,何为其不可变也”的话放在这些人身上也比较贴切。呼延雷因为太迷信误了自己,路坦平因为太胆大妄为可能将来也要误了自己,“命自我造,福自我求,一切福田不离自性,反躬自省,感无不通,何为其不可变也”也是因人因时因事而定,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王步凡抱着那几十本书下楼,心里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怎么就和送礼联系起来。接着自己又否定自己:不过是一套书,以井老的为人,他看过之后肯定还会还给他,这不应该算是送礼,只是朋友之间的一些正常的交往而已。他想给叶羡阳打一个电话,又觉得这两天他太累了,应该让他好好休息,还是自己开车去吧。

出了办公楼来到省委大院里,天仍然下着雨,天空黑得像一块大而无边的幕布,整个办公楼只有省委书记陈唤诚和省委副书记井右序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其他办公室的窗户都是黑洞洞的。是啊,河东现在天都快要塌了,他王步凡睡不好觉,陈唤诚和井右序肯定也是寝食难安,就连路坦平只怕也不可能高枕无忧。

王步凡开车出了省委大院,小车奔驰在红伟路上,很快就拐上古都路,即省委办公大楼后边的一条路,那里有几个小院落,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盖起来的省委领导干部住宅区,一般情况下不够级别的领导是没有资格在这里居住的。井然退休前虽然只是人事厅的厅长,但是他曾经有几年是省委常委,退休的时候是以副省级干部退休的,另一个原因是他解放前参加过革命,资格比较老,因此省委安排他住在这里。这里的每一个院落都很大,房子的式样有些古朴,房子周围是高大挺拔的白杨树,雨夜里白杨树被远处的灯光照射着看起来格外醒目。这里被天首市民称为老干部区或者高干区。王步凡原来和岳父来看望过井然,知道他住的地方,当他来到井然家门口,看见老人家正等在门口,让王步凡感动得直想掉眼泪,他习惯性地用双手向后拢了一下自己的背头,然后走了过去……

7

摆蕴菲对河东大世界的两次突击检查都因走漏消息没有收到一点儿效果。这些情况都在公安部侦察员田秀苗的掌握之中,为了帮摆蕴菲一把,打击一下凌海天的嚣张气焰,田秀苗回到别墅里睡觉等待万驭峰回来。一直等到天黑,万驭峰才回来,一进屋就换拖鞋,顿时客厅里充斥着一股呛人的脚臭味。刚刚起床的田秀苗捂着鼻子说:“小万同志,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为什么把男人叫臭男人,以后你进屋要先洗脚,然后把你的臭鞋放在阳台上,不要污染室内的空气,我刚刚喷的香水,全让你的臭脚给糟蹋了!”

“那么小田同志,臭娘儿们又如何解释?你又不是我老婆,好像没有资格这样要求一个臭男人吧?谁让你给屋里喷香水的?我最讨厌香水甜不哈哈的气味!”万驭峰挑战道。

田秀苗又去拧万驭峰的胳膊,万驭峰急忙躲开。田秀苗道:“近芝兰者香,近牛粪者臭。哼,哼,臭气熏天,我现在郑重提出严重抗议。”

万驭峰笑道:“小田同志,你是芝兰呢还是牛粪呢?芝兰虽好,离不开牛粪的滋润啊!”

“哼,是牛粪在自作多情吧?弱智!”

“小田,我觉得芝兰也有缺陷,虽然每月缺陷就那么几天,可是也没有必要让小万同志替你分担痛苦吧。你看一下卫生间里血融之于水,血腥味弥漫,卫生巾静悄悄地躺在纸篓里沉睡,这便是芝兰之杰作乎?唉,对这样弱智的同志我真的感到不可思议……”

小田脸红了,不等小万说完就抢白道:“小万同志,打住,请你立即打住,尽管你用了一些比较温柔高雅的词语,但是本靓妹仍然觉得你不尊重女同志。哎,不和你贫了,现在有个十分温柔、十分浪漫的任务需要你去执行。”

“什么任务这么温馨啊?是不是去会你的男朋友?”

“去,会男朋友还用得着你吗?是让你去嫖娼。”

“啊?小田,你用不用去精神病院看一下,怎么胡说八道呢?”

“哈哈哈哈,我一点儿病也没有,是在向你布置重要任务。”

“嗨,这就奇了怪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人宣布你是我万驭峰的领导?我可是中纪……”

“嘘——”田秀苗急忙打断万驭峰的话说,“因为你是男同志,现在只有男同志去嫖娼,女人干那个事情叫卖淫。弱智!”

“废话,你不弱智?没有女人男人和谁嫖?现在还有女人包二爷呢,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那叫什么?”

“打住,打住,后边的就不要说了。小万,我告诉你,天首市公安局摆蕴菲局长对大世界搞了两次突击行动,都因为事先有人给凌海天通风报信,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我怀疑他们公安内部有奸细,今天晚上咱们两个去导演一幕禁黄电视短剧怎么样?”

“不行,不行,本帅哥还是个童男呢,岂能失身于妓女乎?”

“是让你去暗中侦察,谁让你去失身了?到时候只要你把握住自己,妓女还能把你给强奸了?”

“不干,不干,让人家当嫖娼犯抓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还怎么工作?还怎么找老婆啊?”

“小万,你放心,我保证让你有惊无险。”田秀苗说罢伏在万驭峰耳朵上说了几句就大笑起来。

万驭峰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把肚子都笑抽筋了,然后说:“小田,就你鬼点子多,我算服你了。”

“小万,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快去准备吧。”

万驭峰稍稍打扮了一下,头上出现了几撮黄头发和一撮白头发,看上去活像个流氓混混,田秀苗也穿了件比较时髦比较暴露的衣服,戴上墨镜,挽了万驭峰的胳膊出门,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对浪漫的情侣。万驭峰小声说:“这种感觉真好,就是拧胳膊太疼。”

田秀苗玩世不恭地望了一眼万驭峰说:“又占我便宜,美吧你。”说罢又拧了一下万驭峰的胳膊。万驭峰疼得“哎哟”一声,田秀苗假装着心疼地问,“小万同志,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病了?”说着话还摸了一下万驭峰的额头,“不发烧啊!”

万驭峰装出一副愤恨的样子:“浪吧你,永远也嫁不出去,谁敢要你这只母老虎。”

田秀苗啧啧地说:“又看闲书掉泪不是,嫁不出去也不会赖在你家,你操的哪门子闲心啊?”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牵狗的女人,狗拉屎了,那个女人笑着说:“哎哟,宝宝,你怎么这么不乖呀?随地大小便可不是乖孩子哟。”说罢从包里掏出卫生纸给小狗擦了屁股,然后用卫生纸把狗屎抓起来扔进垃圾箱里,又说,“宝宝乖,来,让妈妈抱上,走,回家和哥哥姐姐玩去,过几天呀,姥姥就来看望咱们了。”

万驭峰仔细看着那只狗,它穿着很美丽的衣服,还穿着鞋,就和田秀苗开玩笑:“现在的狗也时髦,穿得比田秀苗同志的衣服都好。”

“刚才林得玉说让狗回家和哥哥姐姐玩,小万,不是和你玩吧?”田秀苗扮着鬼脸说。

“你是狗的姐姐?”

“你是狗的哥哥。”

“小田,你说现在怎么有这么多无聊的人,养个狗吧,又是给狗穿衣服,又是给狗穿鞋,还让狗给她叫妈妈,无聊,真是太无聊了。”

“林得玉给别人做情人,内心太空虚了。”

“什么林黛玉?你没有搞错吧?什么时候林黛玉也成情人了?”

“嘘——小声点儿。”田秀苗回头看那个女人已经走远才说,“是林得玉,就在这里住,是别人养的情人。”

“行啊,你怎么知道她叫林得玉?你怎么知道她是小蜜?是谁的情人?”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她是谁养的?”

“这个暂时还不知道。”说着话已经到门口了,田秀苗向出租车招了一下手,出租车停下,小万和小田上车离开滨海小区。

小万和小田在大世界门口下了出租车,大世界门口的霓虹灯照得他们眼花缭乱。小田看了一下大世界对面的咖啡屋说:“小万,我就在这个咖啡厅里等你,哥哥你大胆地往前走,妓女在等候,但是不要走过了头。”说罢小田拍了一下小万的肩膀笑了笑,又说,“有情况给我打电话或发短信,可千万不要假戏真做。”

小万苦笑一下说:“作践我吧你,本帅哥屁股后边跟了一大群纯情少女,我就是一个也看不上。”

“是一群羊吧?”

“不和你贫了,再见。”小万给小田来了个飞吻,然后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向大世界的门口走去,样子还真像个流氓。小田笑着看万驭峰进了大世界,她放心地向大世界对面的咖啡厅走去。

小田进了咖啡厅,服务小姐很热情地问:“小姐喝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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