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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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人们想要的,无非只是一些微小的幸福,一些简单的快乐,仅此而已,安星眠想。比起这些小小的幸福,苍银之月.、萨犀伽罗、城邦的统治、天驱和辰月的争斗,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丑陋。

“汤应该炖好了,我去厨房看看,”鹤鸿临说,“这里比不得东陆老家,你和你父亲爱喝的那些鲍鱼燕窝之类精细的汤都弄不到材料,就是普通的莲藕排骨汤,我也是托了郎大厨才弄到那些排骨的。”

“莲藕排骨汤很好,我去帮你端吧。”安星眠说。

“不必了,你们俩好好说会儿话。”鹤鸿临摆摆手,走了出去。

安星眠一笑,回头看雪怀青,雪怀青也正在看着他,满脸盈盈的笑意,显得格外妩媚动人。他心里一动,正想要说些什么,雪怀青却猛地站了起来:“院子里有动静!”

安星眠知道雪怀青耳朵灵敏,连忙一个箭步跨到门前,拉开了们。在门外的漫天雪花中,他放眼望去,什么都没有看到。

“奇怪了,明明听到什么声音。”雪怀青皱着眉头说,“难道是野猫?”

“难说,羽人一般不吃肉,就算有野猫,也一定馋肉馋得不行,”安星眠说,“也许就是被我们这堆吃的吸引来的。”

两人重新回到房里,不久之后,鹤鸿临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砂锅走了进来。他把砂锅放在桌上,替两人盛上汤。

“趁热喝,过一会儿我再去煮点校子,”鹤鸿临笑咪咪地说,“这样才有过年的味道。”

“我的肚子都撑圆了,哪儿还装得下饺子,”安星眠说着,和雪怀青各喝了几口汤,没过多久,两人突然扔下手里的碗筷,扑通倒在桌子上。

“你们怎么了?”鹤鸿临大惊。

“有毒!”安星眠喘息着说,“汤里有毒!”

“这怎么可能呢? ”鹤鸿临有些手足无措,又很快镇静下来,因为他注意到有脚步声正在靠近。他虽然武技一般,也没有钻研过毒术,但为人机警,立即从床铺下拿出一直藏着的宝剑。然而敌人的动作比他迅速得多,已经撞门进来,一掌打落他手里的剑,并以自己的短剑架在他脖子上,制住了他。

“安星眠,我早就说过,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来人用一种充满恨意的声音说。

“这个年真是过得精彩啊,”安星眠叹息着,软绵绵地趴在桌上,眯缝着眼看着这位已经打过多次交道的女天驱,“不过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女天驱犹豫了一下:“也对,你至少应该知道自己死在谁的手里。我姓楚,楚霏,被你杀死的我的爱人叫王恒,你给我记牢了。”

.“楚霏,王恒,我记住了。”安星眠喃喃地说,突然间双手齐出,以闪电般的速度扣住楚霏的手腕,劲力一吐,“咔嚓”两声,.楚霏的两首关节一齐被卸脱,短剑掉到了地上,安星眠把她的双臂拧到背后,发力将她按得屈膝跪地:“抱歉,我不愿意对女人下手过重,但你的手段我见识过,不这样做我没法放心。”

“你没有中毒?”楚霏十分恼怒,拼命挣扎着,但手腕已经脱臼,毕竟无处发力,一时间难以挣脱。

“我听到院子里有响动,已经在暗喑留神了,”雪怀青说,“那时侯我们就已经商量好了应对的办法。这锅汤一端进来,我就闻到里面下了毒,所以其实我们俩根本没有喝,只是做做样子。后来中毒倒下,自然也是为了把你骗进来。”

鹤鸿临找来一根粗绳,把她牢牢捆起来,安星眠这才放手。楚霏努力扭着头,狠狠瞪视着他,他不由得苦笑一声:“上次你说,也要我尝尝所爱之人被杀的滋味,想必是你以为我杀了你的爱人王恒了。但是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我这辈子还没有杀过人,更加不认识一个叫王恒的人。”-

楚霏的眼神瞬间变得迷茫:“你说什么?他不是你杀的?这怎么可能?”

她的表情一下子显得很怪异,刚才的仇恨依旧残留,却又增添了几分意外,几分迷惘,更多的是一种无处着力的空虚和一种极度失望后的悲伤。雪怀青看得十分不忍心,走上几步,轻声对她说:“你一定是弄错了,他从来不是个残忍好杀的人,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一口咬定是他杀了人?你的爱人是在什么情况下……”

她正在说着,安星眠却陡然捕获到了一丁点异常。楚霏表情近乎崩溃,眼神涣散呆滞,看起来好像完完全全方寸大乱,但他却注意到,她的身体并没有丝毫放松,反而越绷越紧。他猛地意识到了对方的企图,大喊一声:“小心!”但却似乎已经迟了一丁点。楚霏的嘴唇微张,一道尖锐的寒光已经赶在安星眠喊出声之前从她的唇间闪现。

那是一枚钢钉,从嘴里射出的致命的钢钉,钢钉的去向并不是安星眠,而是雪怀青。

安星眠刹那间明白过来,自己和雪怀青设计欺骗了楚霏,却没料到楚霏的中招本来就是个计谋。她早就知道雪怀青精于用毒,自己如果想要下毒的话,一定会被识破,于是她故意用这种方法来让两人放松警惕,再故意装作失手被擒,所等待的就是两人大意的这一瞬间。这一根直扑心脏的钢钉,才是她真正的杀招。她表面上看起来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却仍然和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把杀人精确成了一种艺术。

“我只是也想让你尝尝心爱的人被杀的滋味。”这是楚霏曾对他说过的话。安星眠没有料到,她是认真的,比起杀死安星眠,她更愿意让他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因为这痛苦更深邃绵长,也许比死亡本身还要难熬。

这枚钢钉的发出实在是太突然,雪怀青原本就更擅长精神方面的功夫,身法只是一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一时间根本来不及闪躲。当她见到寒光闪过时,心里就知道糟糕,恐怕只剩等死一条路了。

然而,当钢钉发射出来之后,安星眠的手臂却已经紧跟着伸了出来,似乎是在楚霏身前晃了一下。钢钉来到雪怀青面耐,速度竟然减慢了许多,慢到了她足够反应过来。雪怀青顾不上细想究竟,只是本能拼命一扭头,钢钉擦着她的太阳穴飞过,擦破了一点皮肉,然后钉在门上。

我没有死。雪怀青惊魂稍定,把视线转回身前,登时觉得心脏猛地一缩,好像被人打了一记重拳。她看见安星眠的左手握住右手掌,脸上现出痛楚的神色,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涌出。而地上除了滴落的鲜血之外,还多了两样东西。

——那是安星眠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她这才明白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在间不容发之际,安星眠拼力伸出右臂,用右手手账阻挡了一下钢钉的来势,令她可以勉强躲过着致命一击,而安星眠的右手,却被这一击割下了两根手指头。

“我要你的命!”突如其来狂怒一下子填满了雪怀青的心胸,甚至令她顾不上心痛和哀伤,她的手里握住了一根长长的毒针,身形一闪,针尖向着楚霏的胸口刺去。楚霏一击不中,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苦笑一声,闭目待死。

这具尸体的表情很安详,仿佛是在睡梦中就不知不觉地丢掉了性命。致命的伤口在后脑,鲜血已经凝结。可以想象,这名护卫正沿着墙根巡逻的时候,突然被人偷袭,以某种尖锐的兵器直接贯穿后脑,甚至都来不及哼一声。

“半个月以来的第三起了,公子,”一名亲信愤愤地说,“简直不把宇文家放在眼里。”

“没关系的,先把尸体抬下去吧,好好安葬,家人多给些抚恤。你们也先下去吧。”宇文工子温和地说。

所有人都退下去了,宇文公子随手拿起桌上的—枚玉雕在手里把玩,嘴里喃喃自语:“看起来,说过的谎话败露了呢,惹得别人来寻仇了。这个安星眠,倒真是命长……”

当天夜里,宇文公子离开了他在淮安城的被称为“客栈”的宅院,坐上一辆马车,来到淮安城南的一间陶土行。他一言不发,径直进入了陶土行,店伙计立刻站起身来,上门板关闭了店门。

宇文公子走进陶土行的后堂,取下墙上的一幅山水窗,在墙上轻轻—按,一道暗门打开了,他走了进去,暗门随即关上,暗门背后,常年为他服务的女斥候正在等着他。

“辰月和天驱的动向如何?”宇文公子开口问。

“两边都在准备行动了,”女斥候说,“他们已经判断出,当年在西南戈壁深处失踪的雪寂并没有死,而且很可能已经被那个由叛匪、马贼和各地逃犯组成的游民部落所收留。”

“他们怎么能肯定?有什么证据吗?”宇文公子又问。

“听说,那个游民部落最近疫病横行,治病用的药材很贵,他们不得不派人到戈壁之外的市集去变卖一些东西。有人在那些变卖的物件中找到了一块带有古老羽族王室印记的玉佩,确认那是雪氏家族的徽记。辰月于是从中推想,这块玉佩很可能来自于当年失踪的雪寂。而天驱在辰月内部有细作,辰月知道了,天驱也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女斥候回答。

“西南戈壁……”宇文公子沉吟着,“的确是一个藏身的好去处。这一趟,我不带其他人,只需要你陪着我去。”

女斥候很是意外:“那地方实在太危险,您没有必要亲自去犯险。即便要去,光有我一个人也不够。天驱和辰月都不是好对付的,而游牧部落更是一群极度危险的人,我担心……”

“没什么需要担心的,我已经决定了!”宇文公子一摆手,“这不是行军打仗,也不是市井群殴,而是斗智,人多了反而碍事,即刻去准备,明天正午就出发。”

女斥候不再多言,微微躬身准备退下,宇文公子却又叫住了她:“对了,安星眠和须弥子的行踪如何?”

“前几天得到的消息,安星眠和雪怀青又回到了宁南,新的信息还未到。须弥子本来在宁南,几天前却突然失踪,我的手下都没能查找到他的行踪。”女斥候说。

宇文公子并不感到意外:“须弥子如果能轻易被你们找到,也就不是须弥子了。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一来此人武技计谋都深不可测,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对付他;二来最要命的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搅这趟浑水。”

“他难道不是也想得到两件法器吗?”女斥候问。

“他如果真的意在夺取法器,安星眠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宇文奸说,“他可不是那种会念着故人之情的人,所以我才弄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过,天驱、辰月和游牧部落一定比我更头疼。”

女斥候似有所悟:“您的意思是说,想办法在暗处看他们争斗,然后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和人硬碰硬一向不是我的风格,宇文公子微笑着,侧过头看看窗外,“今晚的月色真不错。”

同一个夜晚,宁州,杜林城。

宋竞延的府邸内部虽然在经历了一场大战后毁坏了许多,但外表还是光鲜的。只是那一晚动静实在闹得太大,人们经过宋府的时候,难免要投以异样的眼光。不过这样的事也不算太稀奇,隐居到杜林的前任官员们,谁没有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历史呢,最好的态度就是不说不问,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所以几天之后,宋竞延又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家里,开始雇佣工人重新修整被毁坏的房屋庭院。但这些工人只在白天干活,到了夜里,还有另外一批“工人”出没此间。

“消息可靠吗?”被安星眠毁坏的地牢里,宋竞延看着从被打穿的顶部照射下来的月光,向身前的天驱部下发出询问。

“绝对可靠,部下回答,“我们在辰月内部安插的两名斥候先后发回消息,内容都是一致的。之前辰月已经认定雪寂活着的可能性极大,而且很可能就在游牧部落中藏身,但排除的零星教众去探查却始终无功而返,还有几人失踪。所以他这次下定决心,将会大规模出动,甚至不惜与游牧部落一战。”

“不惜一战……他们倒真是下定了决新啊,”宋竞延一笑,“这是逼我们出手了。”

“可是我有疑问,假如雪寂真的在那个部落里,而他们想要找的东西也在雪寂手里,去多少人恐怕也是送死啊,那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部下说。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有一样能抗衡苍银之月的东西,也会现身大漠,”宋竞延说,“而那样东西,虽然威力惊人,持有者却还不怎么会用,要抢夺它,比直接抢夺月方便多了。”

"您是说安星眠?”部下恍悟,“怪不得。如果能得到萨犀伽罗,苍银之月就会失效了。”

“所以说,控制住安星眠,也就等于同时控制住了两件法器,这笔生意赚得很哦,”宋竞延说,“可惜我们上次还是功亏一篑。这一回没有别的选择了,辰月要去,我们就必须去。”

“那我立即去召集人手。”部下说。

宋竞延点点头:“贵精不贵多。西南戈壁名为戈壁,实际上已经是一片大沙漠,人多了,需要的给养也多,反而碍事。楚霏的下落你清楚吗?”

部下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说:“她……最近已经失去联系了。”

宋竞延叹了口气:“可惜了,她的剌杀之术原本可以助益良多。毕竟是女人,对情之一字太过执着,已经失去了天驱的风骨。不过无论怎样,和辰月的这一战无法避免。这是我们绵延千年的宿命。”

他不再说话,部下明白他的意思,纵身跳出了连楼梯都被毀坏的地牢。但在他走远之前,地牢里又传出来宋竞延的问话声。

“须弥子呢?找到须弥子的下落没有? ”宋竞延问。

“没有任何和他有关的新消息,他已经失踪有段日子了。”部下说。

同一个夜晚,澜州,夜沼黑森林。

被须弥子称为阿离的中年女子,正在森林里独坐,看着从树木枝叶的缝隙里洒下的月光发呆。她的表情有些迷离,眼神里有一丝抹不去的哀伤,嘴角却又带着一点笑容,似乎是在想着一些很复杂的心事。

背后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脸上立马罩上了一层严霜,缓缓站了起来。回过头时,她已经又回复到那个冷若冰霜、残酷无情的辰月女教长了。

“我们已经调査清楚,张亢并没有背叛,他之所以用秘术杀伤教友,是为了取得天驱的信任而不得不动手。何况他并没有真正下杀手,那位教友被他打到河里后,被人救起,性命无碍。”前来见她的辰月教徒汇报说。:

“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阿离淡淡地说,“那么现在,他已经得到天驱的信任了吗?”

“是的,他已给我们传回了重要的消息,”辰月教徒说,“阳支已经据此开始采取了行动。”“是奔赴西南戈壁的事情吗?”阿离问。

辰月教徒的脸上现出了犹豫的神色,没有立即回答,阿离摆了摆手:“是我疏忽了,这原本不是我应该的。你不用回答。”

“其实以您的身份而言,也不能算作非要严守的机密,”辰月教徒说,“阳支已经准备好动身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阿离仍旧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教徒鞠了一躬,转身离去。当他的背影消失后,阿离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坐下,依旧出神地看着月光。

“你也会去的吧,这样的热闹你一定不肯错过,”她低声自言自语,“你—出手,我的那些教友肯定活不了。我是辰月教长,一个虔诚的辰月教徒,理应站在自己的教派一边,可是现在……为什么我心底里最大的期望是你能安然无恙?哪怕为此必须眼睁睁看着你杀死我的教友,我的心里也会坦然接受,这是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啊?”阿离的眼睛里仿佛笼上了—层淡淡的雾气。

人们都在揣测着须弥子的行踪,他们却并不知道,须弥子已经来到了一个他们所料想不到的地方。在这个寒冬末尾的深夜里,字文公子在和他的女斥候密谋,辰月和天驱在进行着最后的布置,须弥子却一个人悄立在月光下。他微微仰头,看着皎洁的月色,手里抚摸着一串灰白色的粗糙手链。

“就快要落幕了,琴音,’须弥子对着遥远的明月说,“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你活着的时候我不能让你快乐,你死了,我不会再犯错误。”

?

第九章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斯亩镇位于西南戈壁的东部边缘,也就是宁州的西部,对于很多横穿戈壁求财或求命的人来说,见到它就像见到了天堂一样,因为它的出现就代表着艰苦旅程的结束,到了这里,就算再吝啬的人也难免想要稍微放松一下。因此斯亩镇虽然小,客栈、酒楼、赌场、妓院却都一应俱全。

当然,这里还有一样东西少不了,那就是棺木店。穿越西南戈壁的风险是很大的,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命丧于沙漠中。有些人选择把同伴的尸体就地埋在黄沙之下,却也有些人想要给同伴一个体面的安葬,因此坚持着把尸体也带出沙漠。这家棺木店就是为这些人所开设的。

不过近些年来,棺木店有了新的生意源,都就是来此地打架斗殴的人。这个小镇位于沙漠边缘,来往人群成分复杂,很难管理,官府开始时试图高压管理,结果在酿成了几起大规模冲突后不得不改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后来索性把睁开的那只眼也收回去了,让此地的治安处于放任自流的状态,无论偷盗抢劫还是杀人放火,一概没有官家的人去管。因此,为了图一个方便,越来越多的帮会势力把角斗场所选在了这里,而决斗一般是要死人的,棺木店的生意也因此好了起来。

“老板,今天可能会有大生意!”一个胖乎乎店伙计对老板说。

黑黑瘦瘦的老板探出头往街面上看了一眼:“你说的是那两群相互瞪着眼恨不能把对方吃下去的小流氓吗?”

“您可得小声点,”胖伙计有些紧张,“小流氓是不假,把咱们这个店礓烂一百遍可是绰绰有余的。”

“砸了棺材铺,就没人給他们收尸啦,”老板哼了一声,“这两拨小流氓从哪儿来的?”

“今天一大早,从东面来的,应该是宁州的帮会吧,”胖伙计回答,“这段时间宁州几个大城邦之间的关系始终很紧张,各地的军力都用于防范外敌,所以黑帮们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没关系,他们打架死人,我们卖棺材!死得越多越好!"老板嘿嘿一笑,“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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