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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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她踏进《全城恋歌》的那一刻起,很多事就身不由已。她没有天真地把一切想得太顺利,纠结时,自己默默消化。不管多少委屈、痛苦,都为了她挚爱的音乐,她觉得值得。偶尔在某个时点,也会涌上后悔的情绪,比如现在,她不喜欢这所谓的炒作绯闻。感情是多么美好而神圣的事,怎么就沦落成了手段呢?她讨厌施舍过来的不劳而获,可是她无力推却。

“小姐,你还需要点什么吗?”服务生轻轻走过来,不掩饰眼中的羡慕与嫉妒。

“不要了。”摄影师应该完成任务了,她也该回去了。难得一个晚上没有排练,回去好好地听听音乐,也算慰劳下自己。

“小姐是刷卡还是现金?一共520元。”

管蘅倏地瞪大了眼,扫过桌上那碟没有碰过的点心。服务生好心地解释:“咱们咖啡馆的地段是黄金的,装饰是地中海风格,服务生全部大专学历以上。这咖啡是现磨的,蛋糕是哈根达斯的,还有……”

“现金吧!”管蘅叹息,真贵啊,还好带钱了。

这一晚,管蘅没过午夜就睡了。她不知外面已天翻地覆,无论是网媒还是纸媒,娱乐版的头版头条,都是:佳人才子一相逢,天皇凡心初萌动。

吉林又被刺激到了,戳着屏幕的手,抖得像帕金森:“这才几天,她怎么就恋上那个柯逸呢?柯逸的粉丝有多疯狂,地球人都知道。搞不好哪天拿个硫酸泼过去,她就全毁了。再说两个人都呆娱乐圈,危险指数有多高,想过没有?”

黎漠觉得他再说下去,就该提到七年之痒之类的,吉林这脑袋的组成实在很奇特。这事怎么看怎么假,也就柯逸的脑残粉像疯了一样,口水、眼泪都快喷成了海。黎漠觉得异常的是,柯逸怎么肯作出这样牺牲呢,太后许诺了他什么作为条件?他还有一点发现,管蘅的演技实在太差,把个约会活活演绎成上下属工作会谈。她谈过恋爱吗?

一个有良知的娱乐媒体人说,以前新闻是靠寻找的,现在的新闻是造的。显然,这次的炒作很成功。吉林说管蘅的微博人数新增了上百万,虽然有一小半是黑子,《全城恋歌》重播的收视率创了新高。

阳台上的几盆兰草都快枯了,土干得像龟壳,太后大概忙得又像大禹治水,几过家门都不入。推开家门的那一瞬间,黎漠有转身离开的冲动。他把满屋的灯都开了,每一个角落都铺满了光线,但他仍觉得不够亮。

“你准备怎么做,把管蘅叫过来训一通还是把她打包寄回宁城?”黎漠被吉林念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知他哪来的这伟大责任感,就像一个生怕女儿失足的胆小慎微的父亲。

吉林泄气了,跑到饮水机边接下一大杯水,仰头如牛饮。粗鲁地拭去嘴角的水渍,闷声道:“我就说说不能吗,好歹认识一场。”

“能。不过适可而止,每个职场都有各自的规则,不了解,就不要随便评头论足。”黎漠苦口婆心道。

“说得像你知道多少内幕似的。”吉林话音刚落,外面冲进来档案室的两个女孩,泪水汪汪地看着黎漠:“黎工,柯逸真的喜欢上那个管蘅了?为什么会是她呢?她哪一点好?”

黎漠两肩耷拉着,感觉整个世界都疯了。

幸好厉忻宁来得及时,黎漠的耳朵总算清静了。城区规划会是厉忻宁和吉林一起去开的,设计不是一点调整,原本只是准备建个立交桥,现在桥仍然要建,但是在桥的下面,将要新增一条城际铁路线。

“多媒体一关,我们坐着的都有点傻眼。那儿你们去看过,就那么大的地方,摆放几个桥墩就要死一堆脑细胞,现在下面再塞一条轨道,桥身的高度要调整,桥身怎么支撑,这是要逼死设计师吗?”几天不见,厉忻宁愁得嘴角多了一堆的纹路。

“那天张文映学姐也在,我看她不知是装的,还是真淡定,有点火,忍不住凑过去和她说了句悄悄话。”吉林现在也算是助理设计师,能和张文映竞争同一个工程,至少有了平等对话的权利。

黎漠本来懒散地倚在沙发上,听了这话,兴趣盎然地坐正了:“说什么了?”

吉林笑得直咧得耳朵根:“我说别在那些七拐八折的曲线里寻找安全感,女人的安全感在这里。”他把个胸膛拍得山响。

“她怎么回应?”

“领导在上面讲话呢,她能干吗?她就是愤怒地把桌上的纸揉成一个团,想塞到我嘴里,突然发现那是开会的文件,又在那儿一张张地抹平。”

黎漠很不厚道地乐了:“你就没想过万一她当真了呢?”

吉林一脸嫌弃:“她才没那个胆。”

厉忻宁慢腾腾地说道:“美国作家拉塞尔?班克斯说,我们爱一个或讨厌一个人都于出于同样的理由。”

“不是吧?”吉林慌了。

“谁让你惹她的?”黎漠落井下石道。

“好了,说正事。黎漠,现在这情况,你有什么想法?”厉忻宁问道。

黎漠想了想,说道:“要不你就弃了吧,反正你也没在上面想赚钱,无非博个名。这设计难度系数加大,其他公司肯定严阵以待,大家都较上劲,就难免杀气腾腾。赢得辛苦,输得无光。”

厉忻宁咦了一声:“我这么十万火急把你召回来,就为做个逃兵?”

黎漠实话实说:“舅,我精力不够分,法国那边的设计我需要全力以赴。”

“别给我打亲情牌,你现在还是纵建的设计师。黎漠,我告诉你,以前这桥我还真不是太上心,现在我势在必得。”厉忻宁难得发一次雷霆之威,板着个脸,字字铿锵有力。

黎漠摸摸鼻子,扭头看吉林。吉林两眼满屋乱瞟,大气都不敢多喘。“我知道了。走吧!”他拍拍吉林的肩。

“什么时候给我看草图?”厉忻宁厉声发问。

“你说呢?”黎漠问吉林。

吉林眨眨眼,信号不明,他不敢乱回应:“三天后?”

“听你的。”黎漠率先出门,吉林颠颠地一直跟到黎漠的车边,拽着车门,恳求道:“黎大设计师,你给我透个底,这可是我来纵建的第一份活。以后我在纵建是站着走还是爬着前,全看这一回了。”

“瞧你这点出息,你逗张文映的胆量呢?”黎漠恨铁不成钢道。吉林呵呵傻笑。“这桥我本来就没准备走平常路线,空间那么窄,无法像普通桥梁那样用众多桥墩来支撑桥身,现在这情形让我确定了,用单塔斜拉索桥的特殊结构。”

吉林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不住地咽口水:“这也可以?斜拉索桥不是都建在水面上吗?”

“朽木不可雕也。”黎漠懒得多说,给厉忻宁拉过来,一晃,又一天过去了。华灯初上,夜色遮掩了一切丑陋,城市像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浓墨重彩,盛装准备出场。

他又去了汇贤佳苑,他没指望能见着管蘅,时间还早,她应还在星煌排练。一个星期一次直播,分分秒秒,都很珍贵。他过来,就是把那盆蘅芜给她。盆放在门前,留个条。一盆草,别人不会留意的。

小区的地面上有几滩水渍,黄昏前下了场急雨。每下一场雨,第二天,阳光变得更加晶亮,天空更高远,空气也更清新。北京的秋色如同伦敦四月的阳光,让人稀罕得不行,恨不得找个保鲜瓶,把这一切装进去。

黎漠是一溜小跑地上楼梯的,一抬眼,看见管蘅的门大开着,灯火通明,他吃了一惊。“管蘅?”

管蘅蹲在地上,头发用块帕子扎着,长袖的格子衬衫,宽松的运动裤,手上戴着长长的橡胶手套,手里拿着块毛巾,脚边放着盆水。她在擦地。老式的公寓,地面都是铺着方块的面砖,质地不太好,光泽也差。每块砖,她都拼命地擦着,直到锃亮。通向阳台的门开着,夜风送来洗衣液的清香。黎漠看过去,不大的阳台,晒得密如森林,有窗帘,有被单。

“你在大扫除?”黎漠把沾着泥的花盆放在门口。

可能没想到会来人,管蘅反应慢了两拍后,才迎过来。手套的质量不是太好,管蘅的十指被水泡得都发白、起皱了。她给黎漠找了双拖鞋。“今天有时间,就随便弄弄。”

一点都不随便,厨房每一块瓷砖都闪着光,钢琴也打了蜡,安静高雅如淑女。黎漠每个房间都转了下,他家请的阿姨一周来一次,稍微打扫下都得几小时,管蘅今天至少在家呆了半天。这有点不像管蘅,她是有一点时间都泡进音乐里的人。这样让身体疲惫、疲累,只说明她心里面很乱很烦,无法定下心来做事。

“今天怎么没排练?”黎漠叫住准备给他倒茶的管蘅,两个隔着茶几,在沙发上坐下。

管蘅低着头,用拇指揉搓着食指的指腹:“公司那边,记者太多。柯逸的粉丝把大门都堵了,要我给个说法。公司让我先回来,过几天准备搬家。”

“搬去哪?”

“公司安排的宿舍。公司说这个小区太老旧,物业管理太差,不能保护隐私。如果让媒体知道我住在这,以后就不得安宁了。”

黎漠笑了:“对哦,说起来你现在也是名人了,唉,现在想和你一块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估计都不行了。”

“如果我说很不适应这样被聚焦的生活,不知别人会不会说我矫情。这世上做什么都不能不劳而获,就连孩子都知道,种颗种子,要勤浇水,种子才能发芽。这是代价。”管蘅苦涩地挤出一丝笑意,恋恋不舍地环顾着屋子,“当初我对吉林说,想租个两个月的房,吉林把我带到了这里。第一个晚上,我没睡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舍不得睡,好像晓冬就陪在我身边。每天回来,不管几点,虽然没有灯光等我,可是一点也不寂寞。两个月没到,我却要搬走了。”

“不想搬吗?”黎漠一出声,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哑的。

管蘅沉默着,许久才问道:“你过来是找我有事?”

黎漠一拍膝盖,起身先去厨房找了只碟子,他不舍把管蘅辛苦擦净的地面弄脏。小心地把蘅芜放在碟子上:“这草,你应该认得吧?”他从门边向管蘅走来。

管蘅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茶几的边沿,脸上带着难以形容的悲伤和疼痛,这种表情真是从心底里透出来的,如此深重悲哀,仿佛巨大的苦水咬在喉咙口,痛得难以掩藏。

“我是不是弄巧成拙了?”黎漠弯起嘴角,淡淡地自嘲。

管蘅用了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挤出一丝苦得像黄连般的笑意。她接过黎漠手中的蘅芜,眼帘垂着,再不肯与他对视,故作轻快的口吻:“这种草爱长在田边、隙地,我家有个小院,生我的那年,墙角冒出一蓬蘅芜,我妈妈就给我取名叫蘅。这个字太难写,小时候每到考试,写名字时我总想哭。”

不是这个,是别的什么叩痛了她的某根心弦。黎漠笃定自己的直觉。“怎么不叫蘅芜呢?”

“那……那更复杂了。”突然低下来的尾音,像一声轻逸的叹息。管蘅没主意似的,一会儿蘅芜放在茶几上,一会又挪到墙角,一分钟后,又搬去阳台。黎漠一张俊脸,沉重如子夜。

“真的很感谢,为了它你还特地过来。我今天……挺忙的,搬家事好多,明天……也忙。”管蘅不自在地左顾右盼。

黎漠明白的,她想一个人呆着,这是在送客。可是他就不想明白,他没办法就这样子走了。他不知自己闯了什么祸,但不管是什么,他有必要承担后果。他从沙发走到窗边,用遗憾的语气叹道:“搬去公司后,再见你大概要预约了。说起来,我还没听过你弹琴呢!我说的是只弹给我一个人听的琴。”

管蘅为难地看看卧室里的钢琴:“这琴好几个键不出音……”

“我们出去找家琴行。”黎漠怂恿道。管蘅有点犹豫:“现在吗?”“媒体没你想象得那么神通广大。去吧,正好买点吃的。忙了一天,都没实实在吃口饭。”不等管蘅开口,黎漠一把把她推进了卧室换衣服,他赶忙的把水盆和抹布扔去了洗手间。

上了车,管蘅还在担心着:“我……没什么,如果万一让你也被拍到,怎么办?”

黎漠满不在乎:“你就说我是星煌给你请的司机。”

管蘅不知嘟哝了一句什么,意思大概是星煌请的司机都这么有型,艺人压力太大了。这话让黎漠心里面美了好一会,其实他从不虚荣,不过这话从管蘅嘴里说出来,似乎可信度很高。

两个人都不是地道的北京人,转了好一会,都没看见琴行。黎漠也不急,下车买了袋面包,边吃边找。管蘅稍微有点走神,就被他这样那样的问题拉回来。在一所中学附近,有家叫做知音的琴行,卷帘门半掩,里面隐隐透出鹅黄的灯光。

黎漠轻轻敲了下门,一个戴着眼镜半百男人探出头:“想买什么琴?”

“哦,我们想买架钢琴。有吗?”黎漠问道。

男人打量了两人几眼,把卷帘门升起。门面不算大,里面却很深,什么乐器都有。“可不可以试弹下?”

男人在里间不知在忙什么:“随便弹,有事叫我。”

“好的。”黎漠回过头朝管蘅挤了下眼睛。管蘅捂着嘴,蹩着气,紧张地瞪着一双大眼。黎漠失笑,感觉自己在带坏孩子似的,但没有一点羞愧之意。

“想听什么?”管蘅挑了架雅马哈琴,打开琴盖,闭上眼,轻轻地从左到右摸了一遍琴键,小小声地问。黎漠搬了张琴凳在她身后坐下,弹琴的管蘅又像是另一个人,嘴角含笑,神情虔诚。“我不挑的。不过,我要录音。”

管蘅回过头,黎漠朝她扬扬手中的录音笔。“机会难得,我很珍惜。所以认真点。”

管蘅抿了下唇,点点头。她静静地坐着,纤细的背笔直。黎漠想她应该在酝酿着什么情绪。

这样的夜晚,是属于多情的舒伯特和肖邦的。舒伯特的小夜曲,如一朵朵春花绽开芬香的蓓蕾,少女青涩的心境,是悲凉中无以排遣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肖邦的小夜曲,略有点羞涩,却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青春抒情气息,那种清澈到透明的情感,在阳光下,轻灵如轻风、溪流,飘忽而不相待。

黎漠握着录音笔的手有点抖,管蘅的弹奏不会让人瞬间血液奔腾、头皮发麻,起一身鸡皮疙瘩,她是宁静的,细腻的,婉约的,温柔的,像一幅画,像一阙词,像一首诗。如春雨,润物细无声,不知觉就沉溺其中了。

“你们不是来买琴,是来练琴的吧?”突然冒出来的责问把管蘅吓得手一滑,音乐戛然而止。她扭头看向黎漠。黎漠走到她身边,真诚道:“是真心想买,不过我们对琴有点挑。”

男人不是很相信地看着两人:“这琴你们一定是看不中的,姑娘的琴弹得不是一般好。”

“谢谢你的夸奖,琴也很不错,不过,金额这么大,我们要好好商量下。”说完,黎漠拉了管蘅一把。管蘅难堪得都不敢看人家,头都差低到胸口了,车开出老远,她还不住地回首,生怕人家追过来。“你都没问人家多少钱,突然说金额很大,明显是借口。”

“怕啥,反正以后又碰不着。弹得开心吗?”

“虽然很紧张,可真的很开心。就像一个满肚子故事的人,没有人聆听,很难受的。你是一个好听众。”

“什么听众,是知音。”

“嗯嗯,如果我是伯牙,你就是钟子期。”

“他们是谁,很出名吗?签的哪家公司?”

管蘅在椅子上笑得前俯后仰。一不留神,两人好像把方向搞反了,却有了一个意外之喜。“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诚昌的分店。”黎漠忙不迭地找停车位,“这个季节正是蟹肥的时候,吃蟹粥最好了。北人喜面食,南人喜米食,唯独粥没有南北之分。”

“你怎么什么都懂?”管蘅给他说得也不住地吞口水。

诚昌的牌匾有点像民国时期的老作坊,店内的装饰也是仿古风。一进门,扑鼻而来的就是蟹浓郁的鲜美。粥上得很快,黄澄澄一锅上桌,很烫口,一口气喝下一碗,后背隐隐冒出一层小汗珠,又剥了一碟蟹钳,管蘅看看黎漠,不知他什么感受,她饱得腰都不能弯了。

“明天称体重,我估计得胖两斤,老师脸要拉到脚后跟了。”管蘅马后炮似的开始发愁。

黎漠买单回来,拉着她出门消食:“你已经偏瘦了,胖点才好呢!”

“上镜头就难看了。唉!”管蘅没发觉自己噘嘴埋怨的样子,像是对着黎漠在撒娇。

两人也不看路,遇到十字路口就左拐,走着走着,前方是个公园。两人拐进去,找了张木椅坐下。因为下午的雨,木椅湿气没有散尽,凉意一点点的侵袭。幸好吃得饱,两人也没什么感觉。路灯离木椅有点远,又被树叶包裹着,如果不特意寻找,根本发现不了木椅上的人。管蘅这时才彻底放松下来,轻声地哼出一段旋律:“刚刚店里放的歌是这首吗?”

黎漠没注意听,好像是首粤语老歌。“你也喜欢流行歌曲?”

“喜欢呀!音乐的门槛其实没那么高的,无论流行乐还是古典乐,能够流行到今天,还被人喜欢着,都是好音乐。”管蘅从地上捡了一捧落叶,一片片地吹着玩。

“但适合你的是古典乐。”黎漠不能接受管藜穿一身劲爆的衣衫,在舞台上戴着耳麦,又蹦又唱的样子。

管蘅俏皮地分了几片树叶给黎漠:“嗯,古典乐是不同的,它的美妙之处在于,它可以选择一种简单而直接的方式去碰触你的内心。现在到处都讲传统、怀旧、复古,再逼真,你也能感觉到岁月的痕迹。而古典乐不是的,不同的人,不同的时代,弹奏它都是一种崭新的感受。”

“既然什么都明白,下一次,情绪不好时,不要再虐待这双音乐家的手。”黎漠掸去管蘅掌中的落叶,轻轻地握住。“音乐家的手,如同人的呼吸,每一次落键的力度,指尖的敏感,感情的强弱,都是不同的,听在耳里,就是不同的旋律。以后,我想经常听到像今晚那么美妙的音乐,也许不是专为我一个人弹奏。”

管蘅把头别了过去,一点声音没有。黎漠等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过去,只见管蘅脸上,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脸颊流淌着。

夜,静静的,风也歇了,月光隐在云影后,秋虫不知躲到哪去了,倾刻间,有一种错觉,世界上像是只有他们两个了。疲惫、无力、软弱、挣扎突然都抑不住了。有人说,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自己走不出来,别人闯不进去。你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那里,你让我如何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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