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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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和管叔约好北京见,然后他会和我们一道来巴黎。”

“黎漠……”

“嗯?”

“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呢,我……是这么的麻烦,唉!”

“是呀,真麻烦,不过,被欺负了不会还手,这点让我很喜欢。”

“黎漠!”她娇嗔地咬住他的手指。

“痛,痛,痛!”他叫得很像回事,她当真了,连忙对着手指吹气。黎漠睁开眼睛,笑道:“傻瓜!”

“爱上傻瓜的人更傻,是不是?”月光下,她歪着头发问的样子,特别的娇憨。他忍不住噙住她的嘴唇,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管蘅,陆庭芜是被高以梵整进去的。”他哑声说道,微微的忐忑,是他暗示的线索。

管蘅轻轻喔了一声,说道:“老人说马无夜草不壮,人无外财不富,意思也许有点偏激,但也有些道理吧!一个人如果行事正,别人想整你是无从下手的。他给了别人机会,也是他必须付的代价。”

她其实什么都看得清,黎漠徐徐吐出一口长气,坦白道:“我怕你恨我。”如果陆庭芜不是做事那么绝,他最多会阻止高以梵拍下那幅画。海瀚的那些操作,他又不是太平洋警察,关他什么事。但陆庭芜激怒了他,那个男人必须得到教训。

“恨也不放手。”她与他十指紧扣。

管蘅到达北京是午夜,陆笑笑来机场接的。陆笑笑有点局促,似乎不知该怎么对待管蘅。管蘅送她一套护肤品,是黎漠准备的。她讷讷地道谢,接过管蘅的行李箱。

出了机场大厅,热浪滚滚而来。“今天多少度?”管蘅有点不适应。

“三十六。今年气候有点怪,高温来得早,雨水又少。”午夜的机场高速车不多,开起来很爽,陆笑笑把空调又往下调了一格。

管蘅还是住在汇贤佳苑。莫静言想让她住玫瑰园,汇贤佳苑附近在施工,整天尘土飞扬,在外面走个几分钟,就成出土文物了。可是管蘅拒绝了。莫静言没有坚持,早早让陆笑笑找了保洁工把房子彻理清洁了下,还特地添了只冰箱。

门是陆笑笑开的,在灯光亮起的那一瞬,管蘅闭了下眼睛。回宁城那个晚上,她拎着行李出门,门锁好,她把钥匙放在脚垫下,给吉林发了短信,她不知自己还会不会再打开这扇门。

晓冬,我回来了。她在心里轻轻说道。

陆笑笑呆了一会就走了。管蘅没有着急整理行李,跑去阳台给黎漠打电话。明明隔着海洋、大陆、高山,黎漠的声音清晰得就像每晚在她耳边的呼吸。

“明天先去看杨小再,然后去星煌,有个媒体见面会。”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说天气,说行程,说心情,“没什么可紧张的,我知道怎么应对。梅歆是下周来北京,我去机场接她。后天和爱乐乐团见面。”管蘅轻笑两声,“黎漠,我有点不安。”

“怕自己征服不了他们?”

“我的资历真的太浅了。”

“他们是给穆利先生面子,再说你资历是浅,但实力不弱。”

“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是举贤不避亲。”

这一晚,管蘅几乎是一觉到天明。她去医院是打车过去的,没惊动任何人。杨小再在ICU,九点可以探视。她与杨妈妈一起进去,杨小再的脸罩在氧气面罩里,呼吸微微的。杨妈妈轻声唤她的名字,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管蘅。她抬起手,握住管蘅的手,嘴角弯了弯。

探视只可以三分钟,门一道一道地合上,管蘅踮起脚,怎么也看不到杨小再。杨妈妈眼里涌满了泪,她说小再前两天还在念叨,不知和你还能不能见上面,我说肯定的。这不,你来了。这是好兆头。

管蘅点头,她没问杨小再怎么突然进了ICU,从杨妈妈嘴里说出杨小再的病情,这很残酷。

她陪杨妈妈在外面的走廊走了一会,便走了。

星煌的媒体招待会来了很多记者。前几天,星煌已经在官网上公布了管蘅被巴黎音乐学院录取以及准备举办告别音乐会的事。记者们突然意识到,艳照门事件没有把管蘅打跨,而是把管蘅推上了一个更高的台阶。下次再采访,只怕不会是在星煌的会议室了。

艳照门肯定是要被提问的,管蘅安静地听完,拿起话筒:“有些事,有些人,选择沉默以对,并不是隐瞒,也不是逃避,而是尊重。尊重过去发生的一切,尊重现在开始的新生活。”

“管蘅小姐对陆庭芜先生入狱有什么看法?这是恶有恶报吗?”一家周刊记者迫不及待发问。

莫静言冷声回道:“这位记者朋友是法院的么,陆庭芜先生什么时候入狱的?”

周刊记者脸一红,萎萎地坐下。

陆庭芜现在还关在看守所,属于犯罪嫌疑人。他的案子在社会上争议很大,有两派,一派认为应该绳之以法,另一派却认为情有可原,世界上的名画就那么几幅,很多人想拥有,怎么够分?那么就应该允许仿制名画,不过,拍卖时应该说明是仿制。如果硬要论罪,陆庭芜最多是不该欺瞒。司法部门很重视这些争议,请教了不少专家,至今都没定案。

媒体见面会算是顺利地结束,星煌内部又办了个欢迎管蘅的酒会,很多艺人都参加了。可爱多、陈谣、小虎牙也来了,可能因为管蘅要走了,他们的笑真诚了许多。

莫静言和管蘅碰了下杯,两人走向一个角落。“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我接受,但请你站在我的角度理解下。”莫静言看着管蘅,说道。

“我理解的,换作别人,不会比莫姐做得更好。事实上,莫姐对我,一直在破例,一直在让步。”管蘅真挚道。

莫静言把脸别向一边,她不想让管蘅看到她眼中的颤栗。“但愿黎漠也这样想。”

管蘅轻轻握住莫静言的手,叫了声“莫姨”:“黎漠说你喜欢紫色,你房间就是装修成紫色系,卧具是我挑的,我选的米白格子。全是紫,眼睛会花的。行么?”

莫静言仰起头,饮下杯中的酒,也把眼中泛滥的泪意悄悄咽下。“行的。”

两人站的地方是面窗,窗对着的是星煌的演艺大厅。莫静言突然笑了起来:“去年我过生日,黎漠接我去餐厅吃饭。我心不在焉,他问是不是《全城恋歌》发现了什么星,我说有一个,但是她让我很纠结。那人就是你,谁曾想到,你竟然和黎漠走到了一起。”

“命运的安排很神奇。”管蘅也笑了,眉眼翘翘,满心满脸的甜美。

“这就是缘分。”莫静言拍拍管蘅的手,语气幽然。

晚上回去后,管蘅喜滋滋地告诉黎漠,莫姨好像有一点喜欢她了。黎漠说你个傻瓜,她喜欢你不是一点,只不过,你抢走她前世的情人,她有些接受不了。

前世的情人?

啊,不是说儿子是妈妈是前世的情人,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

那我以后要生个儿子。管蘅决定了。

不行,我要女儿。黎漠立场坚定。

争论了半个小时,黎漠让步,那就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吧!管蘅同意。睡下时,她突然想到,这还没嫁呢,怎么就扯到生儿生女了?庆幸黎漠不在身边,不然太羞人了。

管蘅没有去看陆庭芜。真的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她谈不上恨与厌,如果硬要挤出一丝情绪,那就是可怜。暧光对外称,海瀚画廊一切事务,都是陆庭芜打理,他们什么都不知情。陆庭芜自己也承认和暧光无关,所有拍卖的作品,都是他一人经手。不管是事先责任分工,还是陆庭芜对田总的报恩,不管他判几年,出来后应该会有个妥善的归宿。他向来骄傲,让他安安静静地在里面呆着,不同情,不关心,不打听,才是他此刻最想要的。

以后,真的就是彼此漠不相关的以后了。

管蘅现在担忧的是梅歆要来了,她该用什么态度面对?

其实,她的担忧很多余。梅歆一见到她,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在机场蹲着的记者,及时捕捉到这个镜头,题目就是:宁城音院双姝即将同台竞技。于是,宁城音乐学院火了,恰逢高考季,据说招生办增添了不少人手,还天天加班到凌晨。

管蘅心虚地向黎漠称赞梅歆的优雅表现,黎漠沉吟了一会,说她是个非常成熟的演奏家,她如果答应演出,就不会带进私人情感,你不要有任何担心。

管蘅嚅嚅道:“我真没想到她会答应演出。”

黎漠低低地笑:“演奏家也是人,也要食人间烟火。她在欧洲名声再响,毕竟根还在中国。中国市场那么大,她当然要正视。你是穆利的学生,年轻漂亮的女指挥,她的学妹,就凭这三点,她就值得站在台上。倒是你要好好表现,不要沦落成她的背景。”

管蘅叹气:“真想抱抱你,索取点力量。”

“不需要索取,我无私奉献。”静夜里,黎漠的声音喑哑得像一首厚重的大提琴曲,动人心弦。

与梅歆、爱乐乐团的第一次排练,管蘅只带了指挥棒和笔记本过去。梅歆翻着谱架上的乐谱,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梢。爱乐乐团的乐手们以一种前辈的宽容凝视着管蘅。他们不会看低管蘅,穆利是不会随便收学生的,但也不会太看重,毕竟管蘅之前仅正式批挥过一首《牧神的午后》。他们对管蘅的评价,要看今天的排练结果。

管蘅站在指挥台上,小心翼翼地调整呼吸。

穆利对她说,你是资历尚浅,但你要记住,你只要站在指挥台上,你就是一个指挥。你要抓住自己的乐手的气质与魅力,在排练中,风度从容、坚定、温和,那样才能更好的调动乐手们的积极性,共同达到更好的演奏状态,让你的人格魅力感染他们、征服他们,而不是一味的谦逊、友好、妥协。

回国之前,管蘅已经把分谱用邮箱发送给各人,算算时间,各人应该都熟悉乐谱。今天,她准备开始集体试奏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穆利帮管蘅选这首曲子是别有用心的,这首曲子是世界著名四大小提琴协奏曲之一,稍有知名度的乐团都演奏过,它发挥了主奏小提琴绚烂的近代演奏技巧,展开了色彩丰富的管弦乐,曲风欢快、活泼,充满了明朗的青春气息,又诗意盎然。

第一乐章,中庸的快板。管蘅看向梅歆,手中的指挥捧轻轻一点。悠扬的音符在室内飘荡了起来。

梅歆有点不太能集中注意力,不仅是她,所有的乐手也有些把握不住状态。当然第一次试奏,这都是正常表现。管蘅没有喊停,也没有蹙眉,她尽力让整首曲子有惊无险地演奏下来。

休息时,她坐在椅子上,笔记本搁在膝盖上,她写一会沉思一会,手里的笔不知觉地打着节拍。

没有人走动,喝水的声音也是细细微微的,像是怕惊扰了她。梅歆手托着腮,看向管蘅的目光幽幽长长,最后,哀婉地一笑。所谓的优雅、从容、大度都是假的,妒忌令她的心都快要撕裂了,可是她走到今天太辛苦了,她的理智绝不允许她说出任性的话、做出任性的事。她真是恨死这样的理智。世上怎会有这么幸运的人,仿佛全世界的门和窗都为她打开了,相信不用多久,她就能超越她了。她可以输掉黎漠,但在音乐上绝不可以。她轻轻握了握拳,以后,她要比从前加倍努力。

休息结束,管蘅起身朝众人绽颜一笑:“我把刚才的试奏体会和大家说说,然后我们……”

首席举起琴弓,示意管蘅他有话要说。管蘅打住,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指挥,请问你是不是把总谱全部背了下来?”不仅仅是厚厚的总谱,乐曲的分句、力度的平衡,都要了如指掌。

管蘅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自我调侃道:“只有这样,我才能专注在指挥上。”

“《火鸟》也是全程背谱?”

“是的。”

首席点头,他的问话结束了。管蘅看看别人,别人都摇摇头。也许她的指挥技巧还没形成个人风格,可是态度将会决定一切,何况她的天赋如此惊人。梅歆想起穆利给她打电话时,与管蘅合作,一点都不委屈你。

抛却心里那点不甘,站在一个演奏者的角度,是的,不委屈,她很荣幸。

不知是大家找到了感觉,还是别的什么,第二次试奏,管蘅觉得比第一次流畅了不止一点。

六月一到,从国内那边传过来的,似乎都是好消息。

管蘅排练很顺利,梅歆和乐手们对她的指挥很支持,排练已经进入第三阶段。

管蘅的翻唱EP借着音乐会的东风隆重上市,第一天就上了销量排行榜首位,星煌连夜加大发行。柯逸在自己微博上晒出了有管蘅签名的EP图图,然后送了一串玫瑰,点了赞,什么文字都没有,想必铁粉们都懂得天王炫耀的心情。但管蘅没有转发他的微博。

管蘅与莫静言私下已吃过几次饭,还一块逛了次街,似乎相处很融洽。

音乐会是在小剧场演出,虽然四场,门票并不充裕。预售准备放在网上进行,许多古典音乐的乐迷联名抗议,他们对网络并不了解,抢不过那些黄牛们。星煌开了几次会,决定还是采用古老的售票方式。预售那天,星煌大门口排成了长队,一时间成了京城独特的一景。

杨小再出了ICU,又一次从鬼门关回来了。管蘅说她神弃鬼厌,会苟活到白发苍苍。杨小再虚弱地笑,那得先让我长出头发再变白啊!化疗让她的头发掉得精光,头热,她没戴帽子,瘦弱苍白得像从荒山上下来化缘的小尼姑。

管蘅给她留了张票,不管她能不能来,那个位置都只给她。

吉林排了三小时,才买到了两张票,得意地在电话里向黎漠显摆。黎漠笑道,你不嫌吵啊?吉林回道,为了管蘅,我能忍。黎漠又问,另一张票给谁?吉林呵呵笑。

另一张票,吉林送给了张文映。张文映看吉林一脸的理直气壮,不解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去看音乐会?吉林回道,凭我把票只给你没给别人啊!张文映丢给他一个白眼,不过票收下了。

这些吉林是不会和黎漠说的,张文映和从前没有任何变化,脑回路还是那般曲曲折折,安全感仍然很弱,可是看在吉林眼里,好像不那么排斥,有时还觉得挺可爱的。城建部门最终同意了改建排水系统,黎漠把设计又修改了一番,施工又顺利进行了。吉林和张文映整天泡在工地上,吉林说好像回到了他和周晓冬共事的时候,每一天都激情满满,看什么都是美美的。有时候他想,这是不是一种情感转移?可是张文映和晓冬除了都是他学姐,其他没有一点相似啊!张文映的助理告诉吉林一件事,张文映原先有个哥哥,八岁的时候从桥上掉下河,溺水而亡,五岁的她在后面看到了全程。那是座小木桥,年代久了,木头都蛀坏了。她理科并不好,却还是咬牙考进了建筑系,选择了路桥设计。她的愿望就是她设计的桥很结实,走在桥上的人再也不会落水。听完助理的话,吉林再看到张文映,不知怎么的,他竟然很心疼,这是和对待晓冬截然不同的感觉。晓冬太优秀,太强大,从来不给他机会心疼。

“回汇贤佳苑还是原先那条道吗?”黎漠问。

“走不了,那儿现在深挖了,要放下水管道。你得改道,就在旁边,有点窄,不过会车没问题。就是路不干净,下了雨,成了一洼汤。”

“北京下雨了?”

吉林大叹:“雨也不知落哪里了,天天大太阳,热死了。你几时到,我去机场接你?”

“不用,晚上的航班,我打车过去。”

黎漠合上手机,朝店员迷人地一笑。“行,给我包上吧!”珠宝店璀璨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十分的俊朗、优雅。

“想要什么颜色的包装盒?”店员体贴地问。

“红色。”在中国,红色代表着吉祥、富贵。

“先生是准备求婚吗?”对于帅哥,店员总是话有点多。

黎漠看着店员小心地把对戒放进红色的锦缎盒子:“是的。”

“是不是准备了浪漫的烛光晚餐,还有许许多多的花?”

“比这有创意多了。”黎漠神秘地挤挤眼,想象那一幕,眼中立时流光溢彩,店员看得呆住。

黎索南没有和黎漠同行,他和妻子提前两天去了北京,他答应管爸爸一起先去爬长城。

黎漠的机票也早早预订了,把手上的事务整理了下,和合伙人打了招呼,他迫不及待想飞去北京。他和管蘅分开二十四天了,尽管天天通话,还是很想念。在这二十四天里,空荡荡的家一点点被填满,处处都是管蘅的痕迹,就连花园里种下的花也扎了根,长得不错。

躺在卧室的大床上,黎漠摸着身边绵软的床单,今晚,是他最后一次一个人躺在这,以后每晚,管蘅都会在他的身边。他带着满满的幸福闭上了眼睛。

漆黑如墨汁的夜,耳边仿佛有气流呼啸而过,身子不住地下坠,快如飞梭,他死死地抓住座椅的扶手。发生了什么?他在哪里?黎漠不敢睁开眼睛,只感到速度越来越快。突然,轰地一声,身子撞上了什么,火光冲天,灼热感逼得黎漠不得不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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