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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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名字很吉利的福侦探说了,排除了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真相,于是真相赤/裸裸地横陈在梁雪面前——初中那几位,还能有谁?常露韵和梁肃接触得不多,胡蝶每次来都山呼海啸的,梁肃私下里还开玩笑说,下回看见这姑娘要准备一瓶速效救心丸,那……

梁雪想明白了,明白了以后,就觉着她哥真是越长大越怂了,于是果断给柳蓉打了电话:“喂?你在哪呢?什么?还在家?你憋着长蘑菇呢怎么的……出来出来,我带你去我哥的公司转转,带着照相机,往后二十年,万一他那公司成世界五百强了,初期的照片都是珍藏版本。”

柳蓉放下电话,也想起来答应了梁肃,说自己没事的时候要去帮他义务劳动跑业务——反正光干活不拿钱也不是第一回了——她收拾东西换了衣服出去,心想梁老板这公司错不了,从小手底下就老有一帮小傻子,没事给他打白工——比如她自己。

梁肃的“办公室”,实在像个鸡窝,一开门没有落脚的地方,一台破电脑,室内没有供暖设备,冷得像个冰窖,满地的传单,走进去连把多余的椅子都没有,没有饮水机,没有热水,暖水瓶里的水倒出来都有冰碴。

梁肃被这两个突然到来的义工弄得有些受宠若惊,赶紧指使张秦出去买几杯热腾腾的桂圆红枣茶回来,把自己的椅子让出来,用脚在满地垃圾里开出一条血路,脸上露出一个傻得叫人叹为观止的笑容来:“先坐,先坐……公司刚开张,还没进入正轨,啊哈哈……有点简陋哈。”

旁边梁肃的合伙人——他的几个同学,彼此使了个眼色,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听见梁老板在那边像是接领导莅临检查似的,鞍前马后,四肢全变狗腿,一会是“门关上门关上,不要脱外衣,别冻着”,一会是“热茶来了,先暖和暖和,这屋实在太冷了”,再是“别收拾那个了,地上一堆都脏了……怎么能让你出去干活呢,这大冷天的……”

梁雪对其他几位同样看得津津有味的同志做了个鬼脸:“我还有事呢,先走了。”然后不顾梁肃仿佛包含着万语千言一样挽留的目光,扬长而去了。

其他几个人——包括刚刚买了热茶上来的张秦也好像同时被按下了“无事忙”键一样,各自找了个很烂的理由:“不行老梁,我必须要回趟家,我们家猫还没人喂呢!”

“今天路边有个大爷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有血光之灾,现在这个点钟必须出门,在大街上才能度劫——谁也别拦我,拦我就是害我。”

“哎哟,我拉肚子,快让开……”

“昨天印刷厂的人叫我去取货,哦对了,取完了我还要见一个客户。”

转眼间,这几位就“时间紧任务重”的就全都不见了踪影,梁肃脸都绿了。

柳蓉倒不在乎人多人少,很感兴趣地来到梁肃的电脑前:“咦?你在做传单?”

梁肃说:“是啊,设计得不好,见笑见笑……”

柳蓉赞同地点点头:“是不怎么样。”

梁肃:“……”

柳蓉把缩在大衣袖子里的手伸出来,这种活她在学校做惯了,非常在状态地就替他修改起来:“你这个太中规中矩啦,要稍微有想象力一点……嗯,不过也不能太非主流,不然会让人觉得你们不靠谱。”

梁肃就拖过一把椅子,安静地坐在一边,心里觉得很乐呵——哪怕这一下午,只是在鼠标和键盘的声音里度过的。

第四十七章 送别

柳蓉就成了梁肃他们公司的专职设计人员,梁肃一个同学笑呵呵地开玩笑说要让她入个技术股,等将来公司真的飞黄腾达了,给她留个名誉董事的位子,到时候她就可以一年到头什么都不干,坐在家里吃分红了。

当然——这个宏伟而美好的目标没有实现,因为柳蓉的名誉董事还没来得及当上,他们这公司就黄了——这是后话了。

柳蓉离开家准备回学校的那天,正好父母都工作去了,没人送她,她本来也不在意,反正也是自己千山万水地拎着一大堆行李滚回来的,当然也能千山万水地再拎着这一大堆行李滚回去。

可就在她锁好门,有些费力地背着电脑包,拎着她的大行李箱下楼的时候,却发现拐角处停了一辆眼熟的二手车。梁肃靠着车门,一见她出来,赶紧迎上来,帮她拎起行李箱,塞进后备箱:“我估计你就得这点钟出来,走吧,我送你过去。”

柳蓉空着手跟着他上车,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走?”

梁肃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你不是明天报道么,今天的火车正好明天到——我估计你不蹭到最后一天不走。”

他说得特别理所当然,柳蓉忽然有点不甘心,故意问:“那我要是坐飞机呢?”

梁肃笑了笑:“拉倒吧,机场在市区外面,那么偏僻,拎那么多东西,谁送你去——对了,后备箱里有点特产,你是肯定不拿它当好的,不过上大学第一次放假,总得给你室友同学什么的拿回点尝尝。”

柳蓉哑然片刻:“我……我买了……”

梁肃点点头:“我看见了,你不就从超市买的么,跟你说,那个都不正宗,我这个是托朋友带的,保证原汁原味——包里还有点吃的,路上那么长时间,留着解闷,火车上的东西又贵又难吃,别花钱找罪受。”

柳蓉沉默了一会:“……梁老爸。”

梁肃百忙之中抽出一只手,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梁肃说的“兜风”特别有水分,他开车其实很规矩,平稳,速度有些偏慢,像个早熟的老头子似的,甚至有点小心翼翼——比柳蓉她们初中那会,撺掇他偷偷开大人的车出来那次还要小心。

车里轻轻地放着一张老唱片,细细的歌声和琴音交叠在一起,梁肃憋了很久,有那么一句话呼之欲出,在喉咙里绕了几个弯,出口的时候却变了味道:“我说,在C大不少帅哥追吧,怎么样,有下家了么?”

柳蓉一愣,转过头来看着他,有些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假装不在意地敷衍过去:“产品不合格,没人接收。”

梁肃干笑一声:“哪能呢?”

柳蓉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故意说:“你别说我呀,我就是一个人群里的大多数,走在路上都没人回头看,倒是梁帅,身后缀着的小女生,够一个加强连了吧?”

梁肃继续干笑:“胡说八道,我哪有时间……”

柳蓉干脆利落地打断他:“行啦,别解释啦,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错误的开始。”

梁肃嘴里有些发干,舔了舔嘴唇,沉默了一会,然后说:“还是……慎重吧,你父母只有你一个孩子,将来不可能留在C大那边,还是要回来的,与其毕业就分手,还不如……”

柳蓉抬起亮晶晶地眼睛直直地盯住梁肃的侧脸,有些疑惑地说:“我也没说要在C大发展个什么男朋友出来啊。”

梁肃终于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地闭嘴了。这时柳蓉又一个重磅炸弹砸下来:“梁老爹,你操的哪门子心?”

梁肃心跳越来越快,脸上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灰,闪了好几回,最后却只是说:“我都成梁老爹了,操心闺女是分内的事。”

柳蓉翻了个白眼,心里想:“切——”

某人,怎么不憋死你呢?

又过了一会,梁肃忽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叹了口气:“小丫头一个,跑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

他一老气横秋,柳蓉就忍不住跟他较真:“那叫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这土财主。”

梁肃瞥了她一眼,觉得这小丫头尾巴尖都翘起来了,忍不住弯起眼睛笑了笑:“你还想往哪跑?离开中国冲出亚洲去往津巴布韦?”

柳蓉一本正经地说:“有机会我其实还真想去一趟肯尼亚,看看那边的贫民窟,再跑坦桑尼亚看看乞力马扎罗山的雪——我们那一个国际志愿者回来以后感慨特深,还写了篇文章,弄得我也挺想去,对了我还想去阿富汗,还想去印度,还想去……”

梁肃听着她的口味越来越偏离地球人的审美观,就问:“别人都欧洲十日游,夏威夷一个礼拜的,你……也太美特斯邦威了。”

柳蓉一摆手:“欧洲美帝有毛好去的?交押金上飞机,一睡睡过太平洋,到了景点一路乱拍。别人都去就没意思了,想长见识,长别人没有的见识,就得去别人都没去过的地方,再说NGO是服务社会,好歹吃苦受累也有点价值。”

梁肃就乐了:“你们也别老想着非洲人民,咱们西部也有大批没脱离山沟的劳苦大众呢。”

柳蓉立刻兴奋起来:“对呀对呀,说的呢!我们今年暑假打算组个团去支教,去贫困山区。”

梁肃就闭嘴了,半晌,才说:“真去啊……”

“当然真去啦,正在筹备呢。”柳蓉说,“你想啊,世界那么大,咱们就整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家学校,要么家公司,开着个小破车、要么坐个大众交通工具两头跑,一天到晚无事忙,还觉着自己挺了不起,一抬头井盖那么大个天,晚上数星星都有数,多可怕呀。”

梁肃看了她一眼,没吱声,柳蓉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把半年来走过的地方都交代了一遍,这个时候,她看起来就更像是个小姑娘了,眼睛闪闪发光,说得兴奋了还手舞足蹈,叽叽喳喳不停。

这些话她平时也就是在家里念叨念叨——不能和梁雪说,梁雪没那个精力,不能和常露韵说,怕说得她心浮气躁,影响高考,更没法跟胡蝶说,胡蝶在这方面和她没啥共同语言,还会忽闪着她那双无知的大眼睛追问:“印度人和非洲人都那么黑,里面能有帅哥么?”

也就只能和梁肃说了——梁老板心大,大到能明白她的意思。

到了火车站,柳蓉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老远冲梁肃挥挥手,就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他看着她渐渐走远融入人群中的背影,忽然觉得光阴像是静止一样。忽然心里酸酸钝钝的疼——一转眼,他们都不再是拿着小石头边走边玩的孩子了,白驹过隙,春来夏走,回忆在思念的酒里加上一点,泼洒到更加海阔天空的地方,触手难及。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梁肃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遍,开着他的二手车,往来路而去。

曾经,他教会了她生活是一条通往自己心之所在的路,而今,她告诉了他,如何让这条路走得更宽。

第四十八章 圈子

寒假开了学,天气就慢慢地暖和起来了,总得来说,这个学期除了最后那段炎热不好挨之外,总会是一个让人心情越变越好的学期——这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对于常露韵来说,这个学期是不平凡的一个学期。

她第二次迎来排着号压境而来的模拟考试,并将第二次迎来高考。

其实有时候想起来也挺不公平的,一个孩子少年到青年乃至整个人生的起点,都是由这么一次考试决定的,不考品德,不考素质,也不考才能,只是考做考卷题目的水平。一次考试失误的原因太多了,可能是身体状态不好,可能是心理素质不过关,又或者……只是运气不好。

可是还能怎么样呢?全中国那么多人,那么有限的优质教育资源,不然还能怎么样呢?这已经是相对最公平的一个擂台了,虽然它看起来仍然漏洞多多。

常露韵觉得自己比较淡定,毕竟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何况她本来就很淡定。可是人和人总归是不一样的,县中的复读班里一开始六七十人,到了这会已经减少到了不到五十个,走掉的人要么是像秀秀那样,迫于家庭的压力,要么是和常露韵一样,“城里来的”,吃不了县中的苦,来了几天又回去的,还有一小部分,则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实在撑不下去的。

复读班里大多数孩子家里都是农村的,并且大多不是那种出现在电视里、家里有别墅有私车的特别富裕的农村人。

常露韵发现,这些孩子比她以前的同学压力要大得多。

即使这么说有些难以接受,可投胎真的是个技术活——对于家庭条件好的孩子,高考当然也重要,但他们不用有顾虑,考上就可以去,学费上万也无所谓,或者干脆上一年语言学校,再被家里人送出国,不用去挤那个千军万马的独木桥,将来再不济也能混个海归。

他们纵然也会为自己的未来努力,可潜意识里,总会有一句话,类似于“即使不……我还能……”。

但是县中的这些孩子不一样,他们当中高分复读的不多,大部分是差一点没能上二本线,家里付不起三本的学费,再或者上了二本线,但是学校志愿没报好,又被刷下来的。他们只有这一条路,要么孤注一掷地走到黑,要么老老实实的该种地种地,该打工打工,这样那条通往另一种和父母兄弟不同的活法的路,就彻底关上了。

这天,常露韵坐在教室里安静的自习,偶尔累的时候,她就抬头看看其他仍在埋头苦读的孩子,心情就会平静不少。

不知为什么,她其实对这种日复一日艰苦枯燥的环境更加适应,身边都是为了自己的梦想努力、智力普通的孩子,不会再有柳蓉那样一个给她带来很大压力的同桌——常露韵并不想嫉妒自己的朋友,可她毕竟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有时候也会很钻牛角尖地想,为什么有些人不用付出别人那样的心血和努力,也能轻易成功呢?

天才这种东西,真是个非常不讨人喜欢的标签,因为同样没什么了不起的,也不过是投胎的技术,可别人还偏偏不能用“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只是有个有钱有势的父母,没什么了不起的”或者“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的花瓶,再过三十年,看谁还因为她好看宠着她”的那种鄙视的目光来看他,所以一点平衡也找不回来。

好嘛——她想,虽然柳蓉除了这点以外,其他地方还都是不错的。

就在这时,教室后边忽然传来一点骚动,常露韵和其他人一起回过头去,看见一个男生忽然梦游似的直眉楞眼地站了起来,在教室前边坐着答疑的班主任也抬起头来,皱皱眉:“周涛,你站起来干什么?”

常露韵知道这个同学,他和其他人又有点不一样——别人念高四,他已经念高六了,这是他第三年复读。据说以前是个心气很高的人,第一年高考发挥失常,和常露韵一样,差了几分没到一本线,然后复读一年,发挥再次失常,从此一年不如一年,第二年复读的时候,已经连二本线都不够了。

周涛慢慢地抬起头,看向班主任,忽然说:“老师,我中毒了。”

老师也傻了,全班鸦雀无声地围观这位中毒人士。

周涛举起自己的胳膊,一本正经地说:“老师,你看我这里有一条黑线,是小虫子爬过的痕迹,我身体里有一只小虫子,我中毒了。”

老师:“……啥?”

全班:“……”

大家有种集体穿越到武侠世界悦来客栈的感觉。

就在这时,周涛忽然低下头,狠狠地咬在自己的胳膊上,他也不知道疼,真下了狠力气,一口下去就皮开肉绽见了血。

老师说:“妈耶!”赶紧跑过来拉他,旁边几个男生都站了起来,周涛就像个茹毛饮血的疯子,死死地咬住自己的皮肉,不松口,好不容易勉强被大家拉开,他才嘴角带血、一脸严肃地说:“你们别闹,我中毒了,得放血,一会虫子出来你们就相信了。”

老师嚎叫说:“班长呢?赶紧去把数学老师找来!”

他们班数学老师是个五大三粗的东北大汉,也是年级主任,这种时刻比较适合被推出来镇场子。班长心里也毛毛的,赶紧跑出去了。

半节课以后,年级主任才连哄骗带武力镇压地勉强搞定周涛,和班里几个个子比较大的男生一起押着他去了医院。

周涛的失控在班里造成了连锁反应,半个礼拜不到,又有一个女生退学了,她脸上挂着厚重的黑眼圈,背起比她整个人还高的行李卷,跟着她那活像个老头子一样佝偻瘦小的父亲回家去了。

又过了两天,一个“高五”的孩子上课上得好好的,突然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常露韵心有戚戚然,看着不到一米五的班主任四处蹦跶,一脸欲哭无泪的焦头烂额样。偶尔提笔给远在半个中国以南的柳蓉写封信,把这些叫人哭笑不得的事跟对方倒一倒,不敢跟自己爸妈说,生怕他们俩一惊一乍地担惊受怕——写字,这是她另一个减压方式。

这封信还是隔壁寝室的一个姑娘带给柳蓉的,那天寝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室友们两个去上选修课了,另一个在社团开会,只剩下她一个在寝室上网回邮件——她负责的实习生拿到了一个土耳其的工作名额以后,求她帮忙回绝掉印度的。

住在隔壁寝室的这个姑娘叫林霜,是个非典型美人,为什么非典型呢?因为她有袅袅婷婷的修长身材,但是没有让人印象深刻的明眸皓齿,五官相对平庸一点。

林霜发现没有其他人,就顺便在她们寝室坐了一会,柳蓉对她印象说不上坏,就是觉得这姑娘有点不会说话不会办事。

林霜坐在别人身边聊天,说话声音总是弱弱的,有气无力的,才不管比尔呢听得见听不见,而且不会接人话音,有时候说着说着,她就一点过渡也没有地跳到下一个话题上了,总是造成冷场。

一般人去别人寝室,不管是谁开的门,都多少会和对方聊两句,可是林霜同志从来都是找谁就是谁,这次找A就不搭理B,找B就不搭理A。

有时她也意识到自己造成冷场了,就会很生搬硬套社交教科书上教的东西,生硬地夸别人一句“你今天穿的/戴的XXX好棒哦”——柳蓉就有一次,早晨起来晚了急急忙忙地把鞋穿错了,明显不是一双,别人看见都是开开玩笑就过去了,到了林妹妹这里,就被她一本正经地指着说:“哇,你是故意这样穿的吗,好前卫啊!其实我一直羡慕你们这种很随性的人,blablabla……”

于是不只一次有人在背后说起这个小姑娘,觉得她很不尊重人,又假又虚伪。时间长了,柳蓉也认为她有点缺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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