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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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笑?”

金小丰倔头倔脑的看了他一眼,嘴角依旧是翘着:“我就想笑。”

陆雪征从未听他以这种撒野撒娇的语气对自己讲过话,不禁愣了一下,愣过之后,又感到了好笑。抬手对准他那个锃亮的光头,陆雪征凿了一个非常清脆的爆栗:“我疼成了这个样子,你还得意上了。不孝的东西!”

金小丰费尽手段才撕下了纱布。陆雪征这回也不再包扎了,伸长双腿仰卧下去,他从枕头下摸出一本小说举起翻开。金小丰洗漱更衣后上了床,倚靠床头半躺半坐,因见陆雪征那看书的姿势实在别扭,便把他扶起来偎到自己胸前。陆雪征看书,他从后方射出目光,也看书。看了几行,他移开目光——虽然他认字不多、文化有限,但也看出此书必是淫棍出品。

“干爹,易先生要在家里长住吗?”他忽然问道。

陆雪征心不在焉的一摇头:“不能。”

金小丰抱住了陆雪征:“我看干爹好像是很喜欢他。”

“那倒是。”

“干爹舍得让他走?”

陆雪征合上书本:“本来就不是一路的人,难道还要打算天长地久吗?相好的时候,我对得起他;将来一拍两散了,各走各路,我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万一易先生那边不同意呢?”

陆雪征坐起来,回身拍了拍枕头,同时意味深长的看了金小丰一眼,口中说道:“他还能控制我不成?”

金小丰默然半晌,末了才虚弱的说道:“干爹,我不是要控制您。”

陆雪征仰面朝天的躺了下去:“你到干爹身边来,也有十四年了,干爹还不明白你那点心思?”

金小丰俯身躺了,又一直向下蹭,拱到了陆雪征的身边:“我……我对您没有坏心。”

陆雪征抬手搂了他,让他探头枕到自己的肩膀上:“你是个好孩子,就是太有主意了,不听话。”

金小丰听到这里,就决定以后再也不提这件事情了——提也没用,对牛弹琴,还惹得干爹起疑心,真是没意思。也怪自己异想天开,干爹给自己几分好颜色,自己就预备着要开染坊;殊不知就算韩棠在世也拦不住干爹出门去打野食儿,何况自己?在干爹眼中,自己也许一直是狗熊蛮牛一类的存在,远远没有和他谈恋爱的资格!

思及至此,金小丰起身关了电灯,然后上床拉起棉被盖了两人,睡觉。

狗熊宝宝似的一头顶在陆雪征怀里,他心中十分平静——事在人为,慢慢来吧。其实就凭他当初那个满头瘌痢的恶心模样,陆雪征也的确是没有爱上他的可能;不过来日方长,他是有耐心的。

第119章 横刀夺爱

俞振鹏提着个小箱子来到陆公馆,箱子里装着英镑,是他送给干爹的孝敬。

进门时,陆雪征正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读一封译好的电报。电报是上海易崇德发过来的,说是那娘儿俩已经平安到达了,易家派人看护着他们,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初就能继续上路南下了。

除此之外,易崇德还询问了易横涛的近况——毕竟是亲儿子,虽然古怪不成器,但是由着他赖在天津,也不是长久之计。

陆雪征字斟句酌的将回复语言写在一张纸条上,让金小丰出去发回电报。俞振鹏见干爹还挺忙的,便要识相告辞,然而陆雪征拦住了他:“你先不要走。家里现在就一辆汽车,还被金小丰开走了,你等一下,送易家二少去趟劝业场,他想买点东西。等他逛够了,你再把他送回来。”

俞振鹏连忙起身答应下来,又疑惑问道:“易家二少?可是上海那个易家吗?”

陆雪征一点头:“就是易崇德家的老二。所以你路上恭敬一点,把他伺候好了。”

正当此时,易横涛步伐轻快的走了进来。

临走之时,易横涛还问陆雪征:“你真不和我一起出门?”

陆雪征微笑着摇了摇头:“天热,没兴趣。”

易横涛不甚甘心的盯着他,脸上要笑不笑的——其实没想笑,有什么好笑的呢?可是的确又很想笑,因为不知道陆雪征在下一秒会做出何种举动、说出何种言辞来。

陆雪征总逗他,逗得他又气又笑又脸红。他自由自在惯了,从来不在旁人家中久住,如今也知道应该告辞离去,然而舍不得——陆雪征把他当成小宝宝那么宠爱,而他时常感觉自己是一块糖,甜的快要融化了。

这是完全陌生的感觉和体验,他因此而兴奋恍惚、充满力量。他认为自己满可以迈开大步一路跑到劝业场去,然而陆雪征不允许,怕他出事。而他在理智上,也知道自己治死过人,不该明目张胆的抛头露面。

俞振鹏知道易家在上海是很有力量的,所以对易横涛也十分高看。毕恭毕敬的把他请上汽车,这一行人自去劝业场消遣。而陆雪征走回卧室坐在床边,取出了陆云端的照片反复端详。先是觉得可爱可疼,然而看得久了,又感到陌生莫名。他是有这么个儿子,可是儿子从天而降,倏忽来又倏忽去,回想起来,倒仿佛是梦中人。

金小丰发完电报回来了,看到干爹在对着亲儿子的照片发呆,便没惊动,自行退到外面,忽然又饿了,就继续后退,一退退到了厨房里,连饭带菜的吃了一大盆。

吃饱喝足之后,他到后方小花园内散步。坐在树荫浓重的小凉亭里,他那头脑中一片空白,因为方才忘情大嚼,吃多了。

陆公馆一片寂静,鸦雀无声。易横涛人在闹市,却是欢喜。他在街上走,俞振鹏坐在车内缓缓跟着,跟了良久,他打开车窗伸出头去:“易二少,您还没逛够哪?天多热啊!”

易横涛向他摆了摆手,倒是通情达理:“你到阴凉地方等着我,我再走两家百货公司,就回去。”

汽车此刻已经被晒的发烫,俞振鹏坐在车内,甚是难熬,此刻只好听话,命汽车夫调转方向,去找僻静地方停车。而易横涛迈步进了一家钟表行,低头正在打量玻璃柜台内的货品,不想旁边忽然伸来一只大手,铁钳一般的就抓住了他的手臂:“你?”

易横涛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便要挣脱:“我——不是我!”

来人乃是一名彪形大汉,周身绫罗绸缎的穿戴着,张口便有金牙闪烁:“好你小子,原来你还在天津啊?我当你治死我兄弟之后,就NND跑没影了呢!”说完这话,他扬手一个大嘴巴,正是抽到了易横涛的嫩脸蛋上:“妈了个×的,老天有眼让你落到我手里,今天老子就要宰了你给兄弟报仇!”

易横涛虽然在家中也挨过父亲的耳光,然而大汉孔武有力,那大嘴巴扇的带着风,岂是他父亲那轻描淡写的小巴掌可以比拟的?挨了这样凶狠一掌,他当即眼冒金星,耳中轰鸣,东倒西歪的就向外逃,口中大喊道:“救命啊!那个谁,你快来呀,有人打我啦……”

街上喧闹,俞振鹏正在远处停车,一时竟是没有听到易横涛的呼救。而那大汉生拉硬拽的把易横涛拖出钟表行,就近便要往一辆汽车上推搡。易横涛急了眼,出其不意的踢出一脚,正中对方胯间。大汉受了袭击,痛的高叫一声便夹了腿;而易横涛趁此机会狠命一挣,拔腿又跑。路边本是蹲着几个游手好闲的小子在看风景,此刻却也闻风而来,要去堵截易横涛,口中还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

这边吵嚷起来,俞振鹏那边停好汽车,也听到了片言只语。推开车门这么一细瞧,俞振鹏心中一惊,连忙飞跑过来:“干什么?你们想要干什么?妈的敢动我们少爷,你们NND是不是活腻歪了?”

这时那名下身受袭的大汉缓过了这一口气,半弯着腰挤上前方和俞振鹏打了照面。双方一见,大汉当即把眉毛立起来了:“哟,是你小子啊?你仗着你干爹的势力在码头上抢了我们的饭碗,现在不吃你的干饭偷着乐去,还跑到这地面上狐假虎威来了?你NND是欠揍吧?”

俞振鹏放眼一望,就见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这边显然不是对手,可是不肯服软。对着易横涛一使眼色,他想让这位易二少爷先上车去,自己这边或打或逃,不受拖累,倒都好办。易横涛会意,撒腿就跑;而那大汉见状,登时急了:“想走?门儿都没有哇!我兄弟受了一刀的皮肉伤,结果被你活活治死,你就这么白作孽了?”然后他伸手又一指俞振鹏:“我告诉你姓俞的,别以为我们杜老板是真怕你干爹!真刀真枪干起来,还不定是谁胜谁败呢!我们杜老板大人大量赏你一口饭吃,你就别给脸不要脸的到我这儿装大爷!”

他这边话音未落,身边手下早一拥而上扑向了易横涛;街上立时混战成了一团,俞振鹏的汽车夫和仅有的一名保镖跑上来助阵,结果立刻就被卷进了复仇的旋涡中。

三分钟后,易横涛被那大汉强行塞进汽车里去了。

他吓坏了,杀猪似的大叫;俞振鹏急的快要流出泪来,眼看着是救不得,索性顶着拳脚立刻撤退,赶回陆公馆向干爹报信。

这时正是下午时分,陆雪征侧身躺在沙发上,枕着两本厚书昏昏欲睡。金小丰人在楼上,在留声机传出来的靡靡歌声中默默的流汗。俞振鹏如风而来,也不等人进门通报了,冲入客厅便是大喊一声:“干爹!不好了!”

陆雪征一哆嗦,闭着眼睛就坐了起来:“怎么了?”

俞振鹏满头满脸皆是大汗珠子:“易家二少让杜文桢的手下绑走了!”

陆雪征猛然起身:“绑走了?”

“我也没有听清来由,就听杜文桢那边的人说易二少爷治死了他的兄弟。我没防备,身边人少,不是他们的对手,就这么着让他们把易二少爷带走了!”

陆雪征听闻此言,扬手就抽了他一记大嘴巴:“混账!我派你去是干什么的?!你就眼睁睁的让人把他抢走了?”

俞振鹏被这一巴掌抽的脑袋嗡嗡直响,腿都软了:“不是,干爹,我没想到——他们人多,我们人少。”他抬手一指自己的乌青眼圈:“大街上,我们也不敢动枪,拳脚上我们不是对手……”

陆雪征一手拄了手杖,一手指了俞振鹏的鼻尖,两道眉毛拧起来,是不骂愤怒、骂又无言的架势:“你啊你啊……易崇德把他家老二交到我手里,我今天刚刚满口答应出去了,你回头就给我打脸!”

俞振鹏哭丧着脸后退一步:“干爹,不是——易二少爷毕竟是易二少爷,我想杜家未必就立刻能把他怎么样,您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去想法子把人弄回来。”

陆雪征一脚把他蹬了一跤:“你弄个屁!杜文桢吃了我的大亏,就等这一天出气呢!就凭你那点赖本事,你弄个屁!”

第120章 各怀心事

陆雪征大骂俞振鹏,一鼓作气把俞振鹏骂跑了。

待俞振鹏走后,金小丰才下楼走进了客厅,眼看陆雪征气的直眉瞪眼,便走过去扶他坐下:“干爹别着急,杜文桢就算和您有仇,可是看在易老先生的面子上,也不至于去伤易二少爷。

陆雪征气急败坏的怒道:“易横涛是被杜文桢那手下人绑走的,为的不是向我报仇,为的是他治死了人家的兄弟!万一杜家手下不声不响的把易横涛弄死了,杜文桢不知道也是白搭!”然后他扶着金小丰的肩膀站起来,自己又咕哝了一句:“我给杜文桢打电话去!”

陆雪征一个电话打到杜公馆,杜文桢却是不在家;问去哪里了,无人知晓。

杜文桢必须不在家,他当初知道自己有位得力手下被个蒙古大夫治死了;蒙古大夫落网后大吵大嚷,说自己是易崇德家的二少爷,这个话,他现在也知道了。

所以他就很为难——照理说,应该由着手下宰了蒙古大夫给兄弟们报仇,可是易家二少岂是轻易宰得的?

这样想来,就该把这位易二少恭而敬之的放走,放走之前自己亲自出面,再招待他吃顿宴席,说两句道歉的客气话,也就差不多了。可是自己当真放了易横涛,那受益人是谁?是陆雪征啊!

听易横涛吵吵嚷嚷的那些话,显然他如今正受陆雪征的保护;自己这边抓人又放,说起来总归是失了礼;而陆雪征那边虚惊一场得了二少,倒成了护驾有功的人物,届时必和上海易家越发亲密。他们双方扣了环,一个愿买一个愿卖,码头成了他们两家的市场,自己可就越发插不上手了!

杜文桢左思右想、长吁短叹,对于易横涛这块进了嘴的软豆腐,想咽怕烫,要吐又不甘心,真是落入了两难的境地了。

陆雪征找不到杜文桢,又大大的发了顿脾气。发完脾气之后,怒火散尽,倒是平静下来了。

“小丰!”他把金小丰叫到自己面前来:“你出门给易家发一封急电,把今天这事如实讲清楚了。”

金小丰答应下来,又问了一句:“如实说?”

陆雪征干脆利落的答道:“如实说,先让易崇德知道这是他儿子自己招惹来的祸事,和我们无关。易横涛要是有个好歹,让他去找杜文桢。”

金小丰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微微弯下腰又压低声音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去救易先生呢?”

陆雪征思索着答道:“救还是要救的。易崇德把他儿子托付给我们了,我们不能不闻不问。如果当真救下来了,说起来也是一桩人情。”

金小丰领命而去,一路走的若有所思。而与此同时,俞振鹏已经开始满城里寻找易横涛。

一夜的功夫,易崇德的回电发过来了——老爷子快要急疯了,拜托陆雪征务必把人全须全尾的抢出来;现在南北都在打仗,老爷子预备亲自过来,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到,不管是什么时候到,反正在没到之前,就全仰仗陆雪征想办法了!

除此之外,易崇德也托人辗转去向杜文桢说情,愿意用钱去赎小儿子。杜文桢没想到易横涛这样具有价值,越发奇货可居——也不表态,就单是暧昧含糊着,不说放,不说不放,也不谈条件。

如此又过了一天,俞振鹏一无所获,白嘉治倒是打听到了易横涛的影踪。

白嘉治告诉陆雪征:“干爹,绝对没有错,就在码头旁边的货栈仓库里,是杜家的地盘。我那汽车夫的二叔在货栈守大门,那天晚上看得清清楚楚,说起来定是易二少爷无疑。”

陆雪征回想起易横涛那副娇身嫩肉的小模样,也有些心疼:“他受罪了吗?”

白嘉治连连摇头道:“那好像是没有,单是关着不放。”

陆雪征听到这里,却是忽然心有所感。打发走了白嘉治,他把金小丰叫了过来。

“我们应该在易崇德到达天津之前,把易横涛救出来,不给他和杜文桢见面的机会。”陆雪征对金小丰说道:“只要这么一干,易崇德和杜文桢之间的仇,就结下了!”

金小丰静静倾听着——陆雪征这话有理,儿子都活着出来了,易崇德还和杜文桢谈什么?而杜文桢想要再辩解自己那行为并非绑架,也全晚了!

绑架人家的小儿子,和推人家孩子落井是一样的。这样的仇结下来,恐怕一生也没有讲和的可能。只要这么一来,易崇德在天津就只能和陆雪征合作;因为除了陆雪征,旁人都不是杜文桢的对手!

陆雪征单手插在裤兜里,在金小丰面前来回的走,一时把手杖忘记了,凭着两条腿也走得很稳:“再让白嘉治多往码头跑几趟,把这件事情弄确实了。然后我去救人。”

金小丰抬眼望了他:“您去?”

陆雪征转向他一点头:“我去。这不是件容易事情,那毕竟是杜文桢的货栈,码头上也顶数杜家的人最多。一旦出了差池,撤退都难。”

金小丰低头想了想,再次抬起头来,却是说道:“我去。”

陆雪征凝视着他,嘴角翘起笑了一下,用温暖的声音问道:“你还信不过干爹的本事?”

金小丰目光坚定的又重复了一遍:“干爹,我去!”

陆雪征垂下眼帘思索片刻,末了笑道:“你去,我也去。我们分工协作。”

“分工协作”四个字说起来简单,设计起来却是复杂。货栈是个讲安全的地方,而且门小院子大,码头上的杜家人马无事时都在货栈内歇脚,所以是个热闹的大葫芦,进入容易出来难。况且里面仓库众多,谁知道易横涛被关在了哪一间?

可是难做也要做。陆雪征希望通过这一场事件,向易崇德讨个好,一来是把双方的合作关系彻底确定;二来自己若是有恩于易崇德,易崇德也能对上海那娘儿俩多用点心,把他们平平安安送去香港。再说早点把易横涛救出来,也免得他在里面受苦。

白嘉治经过了大半天的打听,已经大概确定了易横涛所在的仓库位置;而李绍文等人也到了陆公馆。这一群亡命徒自作主张的开起小会,决定当晚便去码头营救易横涛。

金小丰打前锋,带人冲进货栈去救易横涛;陆雪征在外接应;旁人也各有任务。一时商议完毕,众人各自散去,陆雪征私下里却又嘱咐金小丰道:“能救则救,救不得了,就赶紧撤出来,别乱逞能。”

陆雪征素来不大关心干儿子的死活,所以金小丰听了这话,便抬头看了陆雪征一眼。默然无语的过了半晌,他闷声闷气的说道:“干爹,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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