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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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慢慢咀嚼,“香港....英国.....我大致明白了,谢谢你!”转身欲离去。

  “等等!”他小声喊住我,“就算不能成为他,可是我只想看着你,就这样就行了,好不好?”

  我哑然失笑,“小朋友,谢谢你,但是.....”他轻咬了一下嘴唇,转过身准备走,“我不想听‘但是’,因为我已经决定了,还有不准叫我小朋友!”迅速推门走出去,钻进一辆保时捷的跑车,一下就不见人影了。我苦恼,自言自语,“可不可以让我把话说完,请你以后不要偷偷摸摸的跟踪了,我很困扰唉.....”------------------------------------------------------------------------------在文然家查许昱坤的资料,一长串的链接,点开一个——香港许氏的大公子,毕业于伦敦商学院,十八岁就涉及家族事业,被誉为许氏新一代的接班人。文然托着腮点着鼠标,我扒在他身上指手画脚,忽然,他“啊”的叫了一声,指着屏幕上一行字给我看,我念出来,“世诚地产为许氏旗下第一个大陆地产开发商,目前正由许氏大公子许昱坤执掌.....”眨眨眼睛,试探性的问,“难道就是和你们抢东城的那个世诚?”他点头,十分肯定,“没错,就是这个,我肯定。今天近看那个许昱泽,发现他和他哥哥长的很像——之前我见过许昱坤的,只是印象不深而已!”他又输入“许昱泽”,点开一个,香港许氏的二公子,英国剑桥物理系毕业,然后就是所获的奖项等等,我看了惊叹,“好厉害呀!我最佩服物理学的好的人了!”文然不爽,“你应该佩服我唉,我可是当年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唉.....”

  我笑,“可是你现在能记得多少?”他掐我,信誓旦旦,“信不信,我在家学上一年,哈佛的物理系研究生我都能考上?”

  我顿时来了兴趣,“文然,你有没有想过出国留学之类的?”“当然有了。”他把我爪子扒下来,站起来铺床,“以前准备出国的,投了好几十所大学,有哈佛、牛津、宾州大学沃顿商学院、斯坦福、康奈尔,Offer和全奖都收到了,还是没走的成。”

  “为什么没走的成?”我追问。“有一个愿望没有完成,走了会后悔一辈子的!”他掀开被子,“病号同志,睡觉了!”

  我跳过去,立刻钻进被窝里,拉着文然的手,“文然,我想,也许许昱坤之前认识我也不一定,或许他知道我们宁家,也许你们那个项目是他刻意而为的,而他的矛头很可能是我和宁家,但是,牵连了你和范晨,或许以后还会有类似的事情,我......”他轻吻我的额头,柔声安慰我,“没事的,言言,放手做你想做的就可以了,别顾虑那么多,我和范晨都没问题的,好好睡觉,乖!”我耍无赖,“你陪我!”他只好坐在我身边,无奈,“我把资料搞完就睡觉,好不好,保证抱着你不松手好不好?”

  我委屈的点点头,“你要快点哦!”他低头吻我,缠绵悱恻,让我安心,平静,他的怀抱温暖,让我一夜安眠。

  

圣诞前的危机

  挂在文然家的海绵小沙发上,我哀嚎,“我的人生被你毁了!你要负责哇!”

  他在吮筷子,“言言,番茄汤还有么?我还要。”我翻白眼,“锅里面还有一点,你可以把舔了.......”他起身收拾碗筷,“无所谓,反正我现在是想吃什么随时都可以吃到了,我的日子充满希望和光明呀.....”我点头附和,“是呀是呀!文然同学变成地主了,我宁言做了你的小长工。”翻下沙发,坐在地毯上,抱怨,“为什么我家人一致站到你这边来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卖女求荣?”

  他顺口答道,“因为我在他们心目中已经是你家的准女婿了,为了更好的稳定和发展我们的感情,你们大人可真是考虑周到呀......”“没空跟你讨论我家大人品德问题,我去收拾东西了,还有不准进来!”忿忿的关了房门,对着自己的书发呆。现在才知道跟文然这样的男人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他是行动派的巨人,在我跟他提过想租房之后的四十八小时内,他的提议就得到我妈的首肯——“小言和你住我们放心,好好管着她,拜托你了!”他得意忘形,我彻底的晕倒。一本书一本书的放好,把衣服挂好。在收拾其余东西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小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我初中高中时候的毕业照、学生证、校徽、图书证和各样的奖状,我觉得惊喜,怎么这个东西被我带来了,连忙拿去给文然看。他刚洗完碗,手还是湿漉漉的,接过小匣子,掂量了两下,他奇怪,“言言,这个匣子哪来的?正宗檀香木的,价值不菲呀!”我大感意外,“不会吧?小时候觉得好看就从我爷爷家拿的。”“檀香木有香味,你这个狗鼻子不会闻不出来吧?韩天源识货,改天让他看看,嗯?你抱着这个匣子干什么?”“来来来,给你看看,我以前的历史!”匣子里的东西全部摊在地毯上,我和他一件一件的研究,他拿起我的毕业照,扫了一眼,就指着一个扎马尾辫的笑的开怀的小女生对我说,“这是你吧?”语气肯定不容质疑。

  我凑过去看,“嘿嘿,错了错了,不是这个,你眼光不行呀!”他挥挥照片,“要不咱们打赌,一百?反正照片后面印了名字,我们就慢慢找怎么样?”

  我认输,沮丧的说,“是我是我唉,不跟你赌!”他笑,拿起我的学生证,念到,“初三(3)班,宁言!——言言,这张照片好丑呀!”

  我瞪他,“嫌丑就不要看!”他立刻改口,“不丑不丑,很漂亮,哈哈!”他准备拿起我的一叠奖状,我一把扑过去,结果还是迟了一步,看完第一张,他笑的倒在地上,“言言,你物理不及格的试卷就藏在这里呀?”我脸红,伸手去抢,他不让,我发牢骚,“我最讨厌物理了,我当时就发誓要找一个物理天才做老公!”文然挑眉,“所以你就找上我了?”故意的言不由衷,“你又不是物理专业的。”他脸色阴沉,“我差点就读了清华的理科强化班,还不是因为——哼!”

  我笑着抱住他,“我又不是因为你读什么专业喜欢你的,是因为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喜欢”这两个字,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顿时愣住了,文然也是一愣,对我耳语,“言言,我没听错吧?你说了你喜欢我?再说一遍?嗯?”我把头埋到他怀里,“不说了!不说了!”他故意吮舔我的耳珠,声音充满蛊惑,他的掌心滚烫,在我的脖子上摩挲,“言言,我听到了,你说你喜欢我是不是?”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小声却坚定,“是的,我喜欢你!”他周身一震,在我手上的腰搂的更紧了,一阵热气直窜我的脑袋里,“言言,把眼睛闭上,我要吻你....”随即,他的吻如海浪一般,铺天盖地的奔涌而来,脑中一片空白,如同沉睡一般,却与他真实缠绵,清醒又幻灭。------------------------------------------------------------------------------对面的许昱泽小朋友已经无数次在我面前晃悠,让我不得不去注意他的存在,不知道这个家伙从哪搞来了我们学校的图书证,堂而皇之的坐在我的对面,拿着一本原版的计算机书在看,却是看两页脑袋就钻了出来,目光直直的勾向我,毫不掩饰。再也坐不下去了,“呼啦”合上书,夹着书走出图书馆,许昱泽见状,立刻追了上来,他有点不知所措,“宁言,那个.....明天是平安夜.....”我转头,“是呀,有什么事呀?”“唰”的一下脸就红了,他支吾,“我知道你会跟他一起过,可是,就今天.....能不能陪我走走,就一会。”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我点点头,他笑起来极漂亮,仿佛所有的阳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让人移不开眼睛。他示意我跟他来,我好奇,走过小道,穿到本科生的教学楼,然后在二楼的最里面一个教室门口停下来,里面吵杂一片,我更奇怪了,他示意我拧开门。呵——我不禁笑了出来,一群本科生正在布置圣诞树和会场,男生站在凳子上去挂彩灯,女生对着小礼品叽叽喳喳,议论纷纷。有一个高瘦的男生和许昱泽打招呼,他倒为我解释,“高宇,你们的师姐,外语教育的研究生。”很快就有女孩子跟我打招呼,忽然,有一个女孩子叫到,“啊,她就是那个法语帅哥老师的女朋友呀!”立刻一群女生围上去,带着惊奇和羡慕的眼光看着我。我偷偷看了许昱泽一眼,他的表情有些落寂,但是眼神温柔,冲着我微笑。忽然有些心疼他,难道这不是第二个宁清么?虽然他看到我和文然在一起有再多的难受,但是他选择默默的站在我的旁边,想来自己终是会亏欠他的,就有些自责和歉疚。他把我拉出人群中,指着那棵圣诞树对我说,“其实圣诞树最好看的时候不是他在圣诞夜被照亮的时候,而是他被装饰的时候,因为很多时候结果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我们享受的是整个过程。”

  顺着他的手看去,几个男生围着圣诞树修剪枝叶,一个人手上还举着设计的效果图,冲着伙伴大喊,“左边再多去一点,左边!不是右边!”两三个女孩子在商量用什么样的东西装饰,彩灯、星星、挂饰、玩具铺了一桌。他笑,“其实我觉得你跟他在一起会比跟我在一起幸福很多,但是我也不想这么离开,觉得看着你幸福我就很幸福,我只在乎幸福的过程,因为结果可能我一辈子都无法实现!”

  他问我,“看到圣诞树最上面挂着的那个小盒子么?”我点点头,他冲着一个男生喊到,“林昊,帮我把那个盒子拿下来,拜托!”

  他托着盒子,在我面前,小声说,“圣诞快乐!”我有些意外,呆呆的没有动作,他却是笑道,“我没送过东西给女孩子唉,你是第一个。你知道在外国长大的孩子都是很重视圣诞节的,我也是一样,而且我一年可只会送两次礼物给你哦,圣诞和生日,所以请你收下——新年我可不包红包哦,别找我要!”我噗哧一下笑出来,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融洽很多,他把盒子塞到我手里,“这样就挺好的,远远的看着你,尽自己能力对你好,我觉得就没有遗憾了!”我心里一阵酸涩,多半是感动,只得接了盒子,道了声“谢谢!”一路沉默,他把我送到公车站,忽然开口,“宁言,我最近无意中发现,哥哥似乎确实对你的事情比较留意,你的爷爷是不是叫宁逸涵?”我皱眉,“你还知道或是看到什么?”他摇头,“没有了,我是无意中看到哥哥收到的传真里面的内容,但是是谁发的我就不知道了!我没跟哥哥住在一起,所以见面都比较少。”这时公车开来,我向他道别,他但笑不语,直到车开了,他还是站在那里,直到离开很远,我还能依稀的辨认出那个站在站台的身影。忽然,熟悉的场景在脑中浮现,但是一闪即过,无法抓住。------------------------------------------------------------------------------吃完饭,和文然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他说明天去韩天源那吃饭,就我们三个,我好奇,“范家小公子呢?”他嗤之以鼻,“回家去了,最近让人从美国带来什么保健品的,邀功请赏的讨老太君的欢心去了,谁不知道是又犯事了,回家躲祸去了!”“他能有什么事?”把脚缩进文然的怀里取暖。他整整衣服,“是呀,他除了女人祸就没了,不过就是这个老是惹他老子生气,他爹当年风度绝对不亚于范晨,偏偏对他妈死心塌地——这家子热闹了,代沟大了,成长江了、天堑了,所以我们说两种迥然的思想观念是很难存在于家长集权的社会里的!”我八卦,“范晨到底荼毒过多少女人呀?貌似他自己都数不清吧?”文然想了一会,“反正小学时候就有女生给他写情书,说想和他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功课,一起睡觉......”我几乎笑倒,“文然,我也收过这样的情书唉,小学二年级的时候.....”

  忽然,手机响了,文然帮我拿起来,嘀咕一声,“宁远的电话......奇怪,这个时候!”

  我不可置信,赶忙接起来,那边传来宁远焦急的声音,“小言,宁清那丫头失踪了!”

  我立刻坐起来,文然把我一抱,脑袋凑过来听,我声音有些发颤,“宁远哥哥,你慢慢说,越详细越好!”“她最近也没怎么回家,回家也只见她一个人呆呆的坐着,也不和爸妈说话,也不睬我。昨天晚上我想逗她开心一下,提议圣诞时候带她去吃西餐,结果我推她门,发现她一个人在流眼泪,我当时想,就让她一个人静静好了,结果大清早时候听到关门声,然后到现在她一直没回家,打她手机原来是无人接听,后来干脆就关机,去问室友也说没回来,也不在医院,你说这都九点多钟了,快十点了,一个小女孩的......”我忽然抓住一个念头,“宁远哥哥,你去打听一下赵锡轩这个人,对,就是宁清的男朋友,或许他知道她在哪,好,随时联系!”放下手机,我几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心一下子绞痛起来,急得六神无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清清,你千万别出事!”文然听了之后也急,但是他终究比我冷静,柔声安慰我,“别急,你是最了解宁清的人,你千万得冷静下来,不然更难办,我这就打电话给范晨,让他帮忙找,害怕就抱紧我,乖!”

  五分钟后宁远打电话过来,告诉我赵锡轩说他已经和宁清分手,自己也不清楚宁清的去向,我气的浑身发抖,几乎就要骂出声来,恨不得掴这个该死的男人几巴掌。文然拿过电话,说已经联系过范晨,让宁远随时和范晨联系,如果有需要,我们俩可能会赶回去之类的话。钻心的疼,脑中拼命搜索宁清可能去的地方,自己可以找的人,几乎是一瞬间,心要跳出嗓子,抓不住手机,只能抖的厉害告诉文然,“帮我拨一个号码,尹安亮!”

寻人

  手机那端传来吵杂的声音,男人女人的说话声还有若有若无的音乐声,然后就是一个戏谑的声音,“呦,稀奇,我以为小丫头你都把我忘了呢?”我的声音依然阵阵颤抖,“大叔,别开玩笑了,这事我很急.....”一下子他周围的声音全部消失了,安静的只剩下他的呼吸声,“说!”“上次范家宴会,和我一同的女孩子....”他打断我,“卷发、齐腰、瓜子脸、偏白、单眼皮、163左右的?”好厉害的记性,顿时生出信任感,“嗯,请你帮我找到她......要是敢有人动她,你就帮我看着办吧!”他轻笑一声,“小意思,不过你要怎么谢我?”“等你找到之后让宁远亲自跟你谈吧!”“啪”的一声电话被他先挂上了,我松了一口气,浑身颤的更加厉害,一把抓住文然的手臂,“我要回去,回南京!”他把我的头扭向他,直直的看进我的眼里,语气却是极其温柔,“先等消息,言言,别那么冲动!等他们的消息!”“可是.....可是....”手上一凉,竟是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我怕,宁清.....”

  他吻去我的眼泪,“宁清不会有事的,真的,不会的,相信我好不好....”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时间每走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是凌迟,蜷在文然的怀里,我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他温暖我冰凉的手脚,有这么一刻我是多么庆幸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可以依赖的人。在他面前,我不必要假装自己坚强和勇敢,却是真性情,想哭变哭,想依靠就依靠。

  忽然,一丝亮光划过沉寂的夜,几乎是条件反射是的,我立刻抓起手机,但是文然却比我早了一步接起来,按上了扬声器的按键,尹安亮苦恼的声音传了过来,“天哪!那个小女孩醉倒在‘夜色’里面,吐的稀里哗啦的......”我和文然一时都发不出声音来,然后大叔就开始无厘头的乱语,“你说我怎么把她弄回去呢?难道要住到我家?不好吧....”文然先反应过来了,“丢给她哥哥好了!”我一个激灵,“想死呀!要是丢给宁远她会死在他老爹老妈的掌下,范晨!让.....”

  文然一愣,眼神里面明显的就是“你是说真的么”意味,我只有大叫,“范晨,范晨!”

  他无奈,对着手机说,“我等会让范家小子去拿把小丫头弄回来的,宁远那,我会让他跟您谈条件!”“嘟嘟嘟嘟”声,停了好久,我才回过神来,出来的不是话,是眼泪,然后抽抽嗒嗒的边哭边笑,“太好了,宁清没事,她没事.....”文然却是笑起来,抱着我,调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呢,一会哭一会笑,真是大感意外呀!”他拿起纸巾给我擦脸,擦了一会摇头叹气,直接把我抱到卫生间,放在大理石的台子上,拧了热毛巾给我擦脸,唱到,“小兔儿乖乖,把泪儿收收,眼睛要红了,明天要肿了....”

  我踢他,“你把我当三岁呀?”他“嘿嘿”笑,“言言你不就是三岁么?刚才哭成那样,三岁小孩哭的都比你好看!”

  我故意别过脸去,他笑嘻嘻道歉,“我错了,我错了,去打个电话给范晨,确认一下吧?”

  没想到范公子的第一句话是“可惜了那瓶芝华士十二年,就被一个不懂酒,没酒品的女人糟蹋了!”文然笑,“喂,你以后要多少瓶宁远都会答应的,宁清现在怎么样?”范公子没好气的说,“好的很,好的不能再好了,让她住金陵饭店还能委屈她了?”

  我抢白,“我是问你她现在怎么样呢?”范公子更郁闷,“好,好的很,非常好,没比这个更好的了,早就醉死过去了,来来来,听听,她的呼吸声是多么的酣畅!”他还真把手机拿到宁清鼻子前,只不过忽然宁清大叫了一声,“我失恋了,哈哈!”然后又睡了过去。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文然、范晨一下子都愣住了,大家都忙着找宁清却忘了宁清失踪的内幕。“该死的赵锡轩!”我恨恨的咒到,“范晨,他是不是脚踏两只船,以前?”

  范公子也一副恍然的样子,“哦?——我可真想去打他一顿?你说好不好呢?给范晨我大爷惹那么多麻烦,真是杀千刀的,哎呀——为什么我觉得热血沸腾呢?”文然冷冷的说,“给你三天时间给我搞定,改咋样老规矩,不然——我让韩天源回去?”

  范晨立刻倒抽一口凉气,“别了,三天,我一定搞好,外加超值附送的范晨式心理咨询加自然疗法....”文然无语,“后面那个就不要了,你给我安稳点,好好盯着宁清,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我们可禁不住那丫头的折腾了!”------------------------------------------------------------------------------早上起来,已经是十点多了,想起文然一早似乎就出去了,穿好衣服准备找点吃的,发现桌上贴着一张便签,居然还是小白兔图案的!“言言:我去学校了,中午不回来,记得发信息给我。哭的眼睛肯定肿了,卫生间第二个格子里面有眼霜,记得要擦!早饭在桌上,包子在微波炉里面,记得要热!——文然!”

  偷偷的笑,一边啃包子,一边发信息给他,“以后我会早起陪你吃早饭的!”

  一会儿他回到,“还是我把碗筷端到床上伺候你吃吧?”立刻变为苦瓜脸,还没等我回信息,他继续发,“下午我回去接你,跟韩天源去吃饭,刚才下课时间,现在文老师要上课咯!”笑着回,“文老师好好灌溉祖国的花朵小草吧,记得要为人师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他回来了,看到我在他的书房里面上窜下跳十分惊奇,我解释,“在家太无聊了,找点书看看,虽然很多我看不懂,但是上面的画都蛮好看的!”他摇摇头,“我去找点资料,你慢慢玩哦,记得要在五点半之前到我那签到!”

  勾着脖子,一排一排的找,然后又放回去,这个动作重复了一个上午加半个下午,劳累不堪,刚想喊出来“罢工”,目光被一本书吸引过去了。没想到文然这样一个大人还看《小王子》,有法文版和中文版的两本,不过放的位置极高又偏僻,我踮起脚没够到,气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跳起来直接把两本书拉了下来,自己站稳了伸了手去接。漫天的雪片洒了下来,我一时间愣住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文然的私房钱”?不偏不倚,书就砸在我的手臂上,我吃痛,赶快接住,眼睛却一点都不含糊——不是红色头像的唉,表面积似乎还很小,还有香味——奶香味?直接把两本书的抖抖扔到一旁去,一个人坐在地毯上看小纸片,咦!上面是文然的字迹,写的是——写的是我的名字?!翻过来一看,我直翻白眼,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太意外,那是用我给他寄过去的糖的包装纸写的!一张一张的翻看,还带着香甜的花生糖味,有的只有简单的我的名字,有的却是长长的一串我认不得的字母,有的是他的一些心情小记。算算时间,应该是暑假到九月的时间内,呵!这个时间,他那么郁闷的时候,却以这样的方式想念我——“你不知道我在想你,我敢肯定,你绝对不知道”——他这样写道。可是我现在知道了,但是你却不知道,在流火的八月,每一班的公车上,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我总是下意识的想起你,无意识的找寻你的身影。你的一切,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也许,在那个时候,我们俩的遥遥相望,彼此牵挂就决定了现在的一切。轻轻的从后面抱住他,他周身一颤,反握住我的手,笑道,“怎么,才四点半,就来签到了?无聊的呆不下去了?”我咕哝,“想你了......”他把我抱到腿上,点我的鼻子,“越来越喜欢撒娇了,对了,告诉你件事情,关于范晨和宁清的‘风流韵事’!”他还没开口,就止不住笑,我催促,他好容易严肃起来了,却是神秘兮兮的说,“今天早上,范老爷去逮他家公子,结果在大堂内看见宁清小姐‘虚弱’的挂在范公子的身上,嘴里还直嚷嚷让人遐想连篇的‘疼’‘好疼’!范公子一副气血不足、肝脾两虚的样子——”我抓住他衣服,兴奋的问,“别告诉我.....”他大笑,“就是你想的那样,范老爷误会了,把公子一路拖到宁家老宅,老太爷和老太君坐镇,估计现在三堂会审呢!”笑的直不起来,完全把宁清失恋的事情给忘了,气喘吁吁,“文然,你觉不觉得其实宁清和范晨满....那个的?”他万分同意的点头,“我也觉得唉,好像这两个人的关系总是剪不断理还乱,而且很微妙,挺有缘分的,基本到哪——也只有这两个人能闹起事来!”心下却有点难受,“文然,宁清现在到底怎么样呀?我很担心唉!”他安慰我,“别急,等他们两位把这件事解决了,下面就是赵家小子了,虽然是院长家的女婿,但是范晨想惹的话那老头子也保不住,不如你让大叔搞定去?”我摇摇头,“赵锡轩虽然讨厌,但是给点教训就好了,宁清喜欢他没错,也不能怪他,我气就气在他脚踏两只船,还边踏还边掂量哪边厚实!”他默然,长叹一声,“我以后要远离别的女人,你有了尹安亮那个靠山,我怕怕!”

  “哼,这么说你还有别的女人呀?藏在哪里呀?东方景瑞?嗯?”“哪有呀!你哪只眼看到我跟别的女人有瓜葛了?人家现在可是彻底的身心臣服了!”

  和文然闹的笑的东倒西歪的,决定和文然韩天源吃完饭之后分别打个电话给范公子、宁清和宁远,刺探一下事态的最新发展情况。------------------------------------------------------------------------------当然吃饭的不止我和他们两个,还有一群我不认识的人,大家看到我都很奇怪,尤其是在文然介绍我是他女朋友之后,有一个矮个子男生就跳起来喊道,“老大,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盼来一个女人了!”其余人哈哈大笑。我奇怪,拉拉文然,问道,“我很像火星人么?”他付我耳朵小声说,“他是我大学时候的室友,主要原因——咳!他们都以为我是GAY!”

  我偷笑,“刚见到你的时候我也以为你要不就是和尚要不就是GAY呢!”

  他瞪我,“你还怀疑我?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怀疑我的人就是你!没良心的家伙!”

  赶忙给他夹菜,倒是引来了周围人的一片哄堂,韩天源那副冰山脸也露出了微微的看热闹的表情。这时候我注意其中的一个女孩子,虽然是在笑,但是很不由衷,目光虽然在四处扫视,但是总是会偷偷的斜向文然这边,看到我在看她之后又无所谓的别了过去,她也总是有意无意的挨近文然,但是文然顾着和别人聊天,完全没有觉察的样子。我问旁边的韩天源,“那女的谁呀?”他移开杯子,撇了一眼,淡淡的说,“阮芸,你的竞争对手。”我笑出来,“我看得出来唉,眼睛一直在文然身上打转,巴不得能粘在他身上才好呢!”

  韩天源眨眨眼,“女人的直觉真的很灵,现在我才相信,不过说实话,我不喜欢她!”

  笑嘻嘻的夹了一个饺子,“我当然知道你不喜欢她,而且是第一眼就不喜欢她,我们俩品味出奇的相似——因为我也不喜欢她。”那家伙的冰山脸有点抽搐,“我怀疑我妈是不是生了两个,然后被你家给抢了一个!”

  我摇头,“我百分之百敢肯定我是宁家的人,让你失望了吧!”他长叹一口气,“很有希望,还好你不是我妹妹.....”文然坐到我们俩旁边,好奇的问,“聊的那么火热,是不是你又欺负韩天源了?”

  我们俩一起摇头,异口同声,“阮芸!”他招架不住,“别提那个女人了,提了我就头大!”韩天源酸溜溜的说,“哎呀,你看人家对你深情一片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语气更酸,“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呀!”

  他气极,威胁我,“再酸我就当众吻你,反正我也没损失!”我立刻识时务的闭嘴,留下韩天源指指自己,“那我呢?难道你要对我.....”

  文然想了一会,坚定不移的说,“晚上把你打包运去同志BAR,男人们会疯掉的!”

  韩天源默默的夹了块牛肉,冰山脸更冰了。

窦娥版的范公子

  窦娥版的范公子:【正宫?端正好】没来由犯家规,不提防遭刑宪,叫声屈动地惊天。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范老爷:证据俱在,你如何抵赖!【叨叨令】可怜我孤身只影无同盟,则落的吞声忍气空嗟怨。我本好心帮弱女,怎料想得连连错。家父祖上来会审,新仇旧怨齐齐报,却怎知冤冤相报何时了?范老爷:你自幼风流倜傥,但无招惹良家,父便作罢,谁知你变本加厉勾引宁家小姐,致使小姐身败名裂,让我范家如何给宁家一个交代?宁清(酒未醒,茫然中):客栈之事原是你范公子所为?【快活三】(转向宁清)我好心救你却落得个不清不白的下场,我便有七嘴八舌也辩不过他们眼中的铮铮事实!(转向范老爷)念范家小儿提当罪愆,念小儿功高于过,念小儿金盆洗手不过三;爹爹也,你只看范家少爷无颜面。【鲍老儿】娘亲也,再也不要啼啼哭哭,烦烦恼恼,怨气冲天。这都是我没时没运,不明不暗,负屈衔冤。范老爷:今日怨也好屈也罢,便是给宁家小姐一个交代,别误了时辰,小姐还要织绣女工备嫁妆!宁清(更茫然):奴家年方二十有三未有媒,何来娶嫁之说?范老爷:宁家小姐自无双,一朝不慎入泥淖,范家之诺如九鼎,明日便遣媒人去,小姐安生备红妆!【二煞】(转向范老爷)你道是我俩只在大堂见,不是那屋里面;岂不闻一叶遮目误终身?若果有郎情妾意,定要三媒六聘,免着宁家小姐落人口舌;要什么父母之命,断送入洞房之间?

  【一煞】(转向宁清)你道是天公不可欺,人心不可怜,不知你宁家小姐也肯从人愿,做什么怨妇让我怜?也只为嫁入我范家好安闲。赵家公子娶新妇,只识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如今轮到小姐靥如花,却不知范家公子六月却飞雪。这都是小姐你无心辩护,豪权无心正法,使我范家幺子有口难言!【煞尾】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范家亲族也,直等待夫妻对拜,洞房花烛,那其间才把我个屈死的冤魂这范晨显。那廂宁远绘声绘色的向我们几乎重现了当时的情况,我和文然几乎笑倒了趴在地上。文然喘不过气来,“哎呀,这几天不能打扰范公子了,他有的郁闷的了!”我笑的眼泪都滚下来了,忙问宁远,“清清现在可清醒了?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了?”

  宁远也笑的不行,“怎么能不知道了?跟她事后说了几遍才反应过来,不过她现在都急死了,怎么跟范家大人解释都没用了,我家这边嘛.....本来就是勾结好的,大家心知肚明——原本就有把这俩小孩凑一起的意思!”我冷汗,“你们好阴呀,玩人丧德呀!”宁远不在乎,“总比她老惦记个什么赵锡轩好,我看小范就不错,虽然有点花心,但是其实挺有责任心的,在加上他家管着,宁清跟他就挺好的!”然后就有一个女高音飙了过来,“好什么好呀!好个他妈的头呀!”宁远怕也是做贼心虚,第一次在宁清面前示弱,“喏喏喏!小女孩说话好听点——宁言的电话,记得不许砸我手机!”宁清的声音飘了过来,“啊——我好倒霉呀,算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小言你应该知道我的状况了吧!”我非常笃定,“嗯!嗯!你现在是处于高危状况,但是你当前最需要的是睡眠。”

  她抱怨,“虽然我失恋了,但是我好像没那么难受,这件事太突然了,大概要让我消化好几天,我还得找饭桶谈谈。沉默呀,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之后,范公子幽幽虚弱的声音传过来,“你是打算爆发还是灭亡?”宁清毫不犹豫,干脆响亮,“两个都没所谓,反正我们两个肯定是同归于尽,黄泉路上做个伴,你开车我坐车,过路费一人一半,怎么样?”范公子顿时禁言,我和文然都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宁清同学软爆发了!

  ------------------------------------------------------------------------------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忽然,晚上聚会时候的一幕出现在我面前,吃饭时候不小心把酱汁弄在裤子上面了,只好去洗手间冲洗掉,出来的时候,却在大堂的沙发上看见久未谋面的乔敏策,还有阮芸。两人貌似旧识,亲密的交谈些什么,相比乔敏策,阮芸在她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脸色都不知道掩饰,被我看的清楚,眉眼之间全是得意之色。翻身下床,抱了枕头去文然房间,他倒在床上看书,看到我进来十分惊讶,“怎么?不是说不跟我睡觉的,现在又来倒贴?”逶迤的把枕头挪上,蹭蹭蹭,蹭到他的被子,装作貌似可爱的样子,很弱智的问,“文然,那个阮芸是怎么一回事?”他放下书,把手伸进被子里面,“你想知道什么?”扳着手指,继续弱智的问,“什么都想知道.....”“嘶溜”一声——他的手滑进我的睡衣里面,轻轻的捏着我的腰,我吃痒,攥住他的手,他不依还耍无赖,“我告诉你,你得给我点甜头对不对?”我羞恼,回手去扳他的狼爪,“啪”的一下子睡衣的一个扣子已然解开,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极有技巧的压在我身上,形成极其暧昧的姿势。我扭过头去,尽量不去看他,他干脆咬住我耳朵,细细的吮舔,呼出弥散的热气,“我说,你可听好了,阮芸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没了!”我气结,“这就没了呀!”他撩起我的头发,顺着耳际吻下来,“你还想听什么?收费不一样的,要不要?”

  我挣扎,他不放,大掌继续在我腰际游走,邪邪的笑道,“Je vais apprendre à faire quelque chose(我要教你一件事)!”我嗔笑到,“好好的说什么法语?快回答问题——喂!你手能不能不要再往上了!”

  周身一震,然后就是酥麻的感觉从他的手到之处蔓延,一直冲向大脑,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咬住嘴唇,半是乞求半是不甘,“......嗯......不要......”他声音微微颤抖,蛊惑人心,“......法语....是说给情人听的.....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的家伙,不要就是要的吧....嗯?”一瞬间,他的眼眸跌入我的视线,猝不及防,满满的情欲和爱恋痴缠,好像一触碰就会泛滥——文然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平时他的眼里只有平和,就算是对我,也不过是多些温柔罢了——但是今天,这样赤裸裸的欲望和爱恋,毫不掩饰,让我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拒绝,任他攻城略地,我溃不成军,坍塌沉沦,越陷越深,不可自拔.....忽然,电话铃响了,一下子就清醒了,大口大口的喘气,“......电话.....”

  文然忿恨的埋怨,“该死的谁呀?不管他,我们继续!”说着就把脸凑过来。

  我奋力抓抓抓,终于按到了免提键,一个男低音飘了进来,冰冷的声音,“啊——这么晚了,真是打扰了,不过——”文然忍无可忍,冲着电话吼起来,“是很打扰,非常打扰,该死的韩天源!”

  “哦?”那边的反应明显一顿,然后就是拼命掩饰的笑意,“啊——对不起!”然后“啪”的一下就把电话挂了,留下我和文然目瞪口呆——既然打扰了就继续打扰呀,韩天源你挂什么电话的呀?

  一会他的电话又来了,“啊,我想还是说一下的好,快让范晨回来吧,我最近都快搞的累死了!”文然更火了,“你半夜打电话来就是为这么无聊的事么?韩天源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貌似传来小声的啜泣声,韩天源无限哀伤的说,“偶受伤了.....”然后就是绵长的忙音声,随后,文然一阵哆嗦,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然后我就明白了,韩天源同学跟我一样,典型的表里不一的人,他表面装酷,冰山一座,实则在亲密人前最为放肆,并且常常具有牺牲精神,也是一个原意为大家娱乐贡献自己的人,而冷酷,不过是他对外界隔绝的一个保护。再看文然,他的眼睛里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和泰然,但是那股柔情依然在眼中流动,再看看自己,轰的一下热血全部涌上脸颊,拉着被子挣扎的坐起来,憋了半天,“文然,你....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来,倒是把文然给逗乐了。他把我拉过来帮我整衣服,亲吻我的脸,喃喃自语,“我刚才不过是想逗逗你的,没想到自己先控制不住了.....唉....现在知道为什么你跟我睡的时候我们都是分被子睡的么?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有自制力,我也是个男人唉....”羞恼的指责他,“你个色狼!”他笑起来,“是呀是呀,我是色狼你就是小白兔,反正逃不出我的手心的,哈哈!”

  ------------------------------------------------------------------------------第二天下午去上课,许昱泽笑嘻嘻的在教室最后一排等我,他的眼神里少了阴郁,多了些阳光,我好奇,“你怎么在这里?”他拿起一张传单,故作神秘的挥挥,我斜过脑袋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许昱坤做讲座?今天晚上?”他点点头,“要不要去听听?”非常直接的摇头加言辞拒绝,“没兴趣,我要吃饭,就是去恐怕要去也是被女子军团给湮没了,这种热闹我从来都不凑的!”许昱泽很惊讶,“我原来以为你会感兴趣的,不过不去就不去吧,我还怕你看上哥哥了。”

  彻底的无语,摸摸他的脑袋,“小朋友,我怕是会看上你哥哥的——钱吧?哈哈!”

  “就是看上我的钱也没所谓呀?能入的了宁言的眼的必定都是极品——”一个挑衅的声音从我脑后响起,我嫌隙的挑眉,如果此时有黑色马克笔我一定会在脑袋上添上三道竖线。

  许昱泽疑惑的问,“哥哥?你怎么来了?”许昱坤反问,“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我似笑非笑,“许大少,我们又见面了吧?似乎我还记得你上次说的话——我很期待!”

  许昱坤有点惊讶,很快便笑起来了,用手松了松领带,解开一个纽扣,精英人士立刻变成一个豪放不羁的浪子,引得不少的女生瞩目。“这次是我主动招惹你的,不过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们只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最后,宁家三小姐会知道我的意图的!”挥挥手,“先走了!小泽晚上记得给我捧场!”心里冷笑——意图,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我想知道许大少想要的东西他要如何得到。

  也许正如十二所说的,这世上的一切,无可奈何,身家利益总要排在前头,许少怕也是身不由己。

疑云

  原本并不打算去听什么许昱坤的讲座,那个家伙看着就碍眼,没想到和许昱泽走出校门的时候,刚要挥别,就看到许大少和乔敏策在一起,许大少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而乔敏策则是恭敬的站在一旁,然后两个人一起走进学校的礼堂。觉得奇怪,转过身来笑笑,“小朋友我请你吃饭?”他脸上立刻容光焕发,“好呀好呀!”我摸摸口袋,“啊——只能请你吃食堂了,不介意吧?”他也摸摸口袋,“啊——我也只能跟你去吃食堂了!没带钱唉!”发信息给文然,“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跟人约会去了。”他很快就回到,“我也跟人约会呢,晚上要很晚才回来,不要等我了。”

  心里有点介意,勺子漫不经心的捣着米饭,许昱泽看我脸色不对,凑过来问,“那家伙欺负你了?”我点头,故意很夸张,“是呀是呀,某男不知道跟谁约会去了!”他“嘿嘿”笑,“没关系,我们也算是去约会——啊,哥哥,我从来没这么感激你过!”

  就算是见识过人山人海的景象,也是被眼前近乎女人覆盖的礼堂惊到了——外院本来男生就少,湮没在女人堆里几乎可以不见,可见许大少的号召力不是一般的凡响,是不同凡响。

  其实我并不在乎他演讲的内容,只是我看到乔敏策和他在一起,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个男人,单单是我宁言的城府绝对是斗不过的,偏偏他并不以我为敌,而是以我为突破口,矛头却是整个宁家——也许是我猜错了,也许是我多心了,这个宁家,即使我有多么不喜欢他,我身上的流的,全都是他的血——一脉传承。而责任这个字眼,对我来说虽然遥远无形,起码也托辞不得。

  许昱坤绝非一个善类,他没有许昱泽的不谙世事、善良单纯。在一个豪门长大的孩子,尤其是长子,出生之后就注定要失去很多东西,因为他将来得到的会太多,多到自己不能承受,只能一件件的抛弃——最后,也只剩下自己和利益了吧!完全不知道许昱坤在说些什么,只是忽然耳边一阵哄闹声,我疑惑,低声问许昱泽,他说,“现在是现场提问时间唉,刚才有个女人问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嘿嘿,看他怎么回答。”

  幸灾乐祸的笑出来,终于集中精神注意他,许昱坤笑笑,主持人示意大家安静,好容易静了下来,他清了清嗓子,“这世上的爱情,无可奈何,身家利益总要排在第一,很多时候,我们会喜欢上什么女人不是我们自己决定的,而是身不由己!”底下立刻哗然,唏嘘声四起,接着就有女生问到,“那许先生意思就是自己仍然逃离不了政策婚姻了,你不会觉得遗憾?”“许先生接受的教育是西方教育,难道你能够认同中国封建社会所说的门当户对?”一时间,麦克风传遍了小半个礼堂,女生们半是慷慨激昂半是心有不甘。

  乐得其所的看他郁闷,心里有种报复的感觉,许昱泽在一旁看得汗颜,“宁言,你那么讨厌我哥哥?”冷冷的哼出来,“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没办法。”主持人有些控制不住场面,许昱坤倒是镇定,开口说到,“如果有可能,我会选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子,这是毋庸置疑的,有些东西不是把握不到,而是看如何把握的好!”更是不屑的看他——许大少,人人最怕的是贪心,既要自己中意的又要门当户对的,又不是菜场买排骨,又有肉又有骨的——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去把握好?自由提问没多长时间就结束了,许昱坤退场之后,我也准备走了,许昱泽示意我人多迟一点再走,我就干脆坐着等,他手托着脑袋,看了我半天,“刚才哥哥一直往你这边看,真奇怪?”

  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随口答道,“那是看你的吧,我有什么好看的?”他咧嘴笑起来,额前的头发被冷风吹起来,眼睛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怎么不好看,什么时候都好看,笑起来最好看!”拍拍他的脑袋,站起来,和他走到休息间那,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我拉住许昱泽问,“这个女人你认不认识?”他半犹豫的点头,“算是知道吧,姓乔?好像和哥哥关系亲密,但是只是工作上的来往!”

  ------------------------------------------------------------------------------十点多才回去,发现文然还没有回来,顿时有些不高兴,悻悻的去洗澡,睡觉。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耳朵竖起来听门外有没有动静,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不安,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自己迷迷糊糊的听见房门被拧开的声音。袭人的酒气和香水味扑面而来,呛的我立刻清醒了,连忙打开床头灯,文然喝的似乎上头,醺醺的站在我面前,踉跄的走过来,倒在我床上。我埋怨,“怎么喝那么酒?”他带着笑意,口齿不清,“同学结婚,没留意就多喝了一点.....”抓住我的手,慢慢的摩挲。

  我按住他,“乖乖躺着,我给你泡杯茶去!”他喃喃自语,“我没和别的女人.....是她们硬灌我的,我不喜欢她们....我只喜欢你一个....好久好久了,你都不知道.....”略微有些吃惊,他继续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去...我以后哪都不去,只陪你一个....可是你不说,我想你说你不说.....可是现在我想你了.....”然后轻微的鼾声响起,这个该死的男人,似乎不知道自己酒后都说了些什么东西,留下我一个人独自揣测,还得给他脱衣服盖被子的忙活。有些微微的笑意,看来以后要稍微管着他一点,就像风筝也是需要一线牵的。

  元旦又是放假,和文然在家看电影,吃吃睡睡玩玩的也就过去了,算算日子,离放假也不远了,又可以回家了,爸爸妈妈这次也能回来——虽然每次总是不承认,其实自己还是很想他们的。

  忽然,文然转过头来问,“宁清什么时候考试?”我楞了好半天,“.....我也不知道....”他“哦”了一声,“不知道也没关系,现在她怕是被家里管死了,就算是考试也会由范晨陪同的。”我丢了书,躺在沙发上,“协和医大呀,貌似很难考的样子,现在宁清这样的状态——”

  文然摸摸我的头,“放心了,她没问题的,就是赌一口气她爬也爬去了!”

  果然,宁清被管的很严,自九号被范公子押运到北京,一直处在软禁状态,除了看医学综合就是看英语政治,没日没夜的,根本来不及纪念她死去的爱情。而文然和范晨似乎合计好了,把我拖到最后一天才准见宁清。站在教学楼前,当大门一打开,人群立刻蜂拥攒动,远远看见一个俏丽的身影,只是——似乎好几天没有睡觉了,好似刚从地里挖出来的样子,快风干的样子。她把手上的文具一抛,一旁范公子很有默契的接住了,她就这么站在我面前,笑,嘴角勉强的往上扬形成一个自嘲的弧度,“当我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的时候,只有微笑好了,但是其实我很想哭,我很累,累的要死!”说着,立刻倒在我身上,自言自语,“我是不是不会哭了,明明那么难受,却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我原来以为一定是我为了考试内分泌失调,可是考完了,我仍然哭不出来。”

  心里阵阵酸涩,只好柔声安慰她,“别想那么多,先去吃饭?”她摇摇头,“去范晨家,我要睡觉,睡上三天三夜,以前我一闭眼睛就是该死的那个男人,只好拼命的睁眼,现在好累,累的我只看见跳动的英语单词和马原之类的,说起来那道题到底选什么呀,我选了A又改成C.....”到了范晨家,似乎刚经过南北战争似的,一片狼藉,走两步是一本政治大纲,三步就被厚厚的考研单词手册绊倒,宁清极熟练的绕绕绕,进了卧室,在柜子里翻翻翻,拿出一个小瓶子丢了两颗药在嘴里,立马倒在床上,果真,没五分钟她就睡死了。拿起那瓶药一看,DIAZEPAM TABLETS,文然凑过来看,噗哧一下笑出来,去捅范晨,“正有你家宁清的,安眠药都被她搞来了,你应该庆幸她没一口吃一瓶!”范晨大惊,“我以为是维生素片,她居然骗我!”我示意他们都出去说话,把房门关好,宁清睡的香甜,实在是安定的功效。

  文然坐在沙发上给我剥橙子,问到,“你们俩现在打算怎么办?”范晨无奈,“能怎么办?走一步是一步咯,我是没法子了,你知道我家那群人的,宁清鬼主意多,我都巴望着她睡醒了能有什么好主意呢....”我笑起来,“其实说真的,你们俩还真是挺那个的!”文然也很诚恳的点点头。

  范公子郁闷了,“别提了,别提了!我跟她真是冤家,我遇上她之后没有一天日子过的舒坦的!”忽然他转向我,“宁老太爷让我转告你,寒假务必回家,他有事找你!”脸有些不由自主的抽搐,“知道了!”晚上,宁清还没有醒过来,只是翻了几下又睡过去,只好留了饭菜在范晨家,嘱咐千万别饿着了她,范晨无奈,“改明个我要好好查查她还有什么违禁药品,一并把扔了,省得我睡觉都不踏实!”

  我点点头,“你好好看着她,别让她一个人跑去什么北海之类的,想不开就呼啦一声下去了!”

  范公子哀嚎,“那我还不如把她送南京去了呢,那长江大桥.....不知道跳过多少人!”

  忽然,他似乎想起什么事情,“可能她那还有兴奋剂之类的,天哪!我要赶快回去看看!”挥挥手,一溜烟的消失了。我和文然无限感慨,这二位的前途实在是堪忧呀!------------------------------------------------------------------------------眨眼半个学期就过去了,考试也是颇为顺利,老师学生一起混混好过年,文然比我早考完试,但是他被老板拖去监考,他跟我描述,偌大的一个教室,我就跟一只母鸡一样跺来跺去,收卷子的时候就跟下了蛋似的欢喜,真悲哀!冷冷的风忽然刮过我的脸颊,一下子清醒了,睁眼一看车已经到了长江二桥的收费站了,文然笑嘻嘻的说,“小猪,上车就睡,睡到现在,马上就到家了!”手机震动,掏出来看看——江苏省南京市欢迎你!立刻来了精神,“文然,去瑞金路的金润发,然后再去我家,晚上把他们——韩天源、范晨、宁清都叫过来吃饭吧!”他点点头,我扒着窗户看,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旁边坐着自己喜欢的人,这样的风景,就是看遍几世都不会厌倦。

百年秘密

  韩天源最后一个到,他解释,“我迷路了!”他倚在厨房的门上,懒散的站着,我忙着切肉眼皮都没抬一下,“我知道,你是路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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