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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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有点蹊跷,不过老鸨不打算深究,天降的福气,何必疑神疑鬼坏了好事?

景横波回自己阁楼梳妆打扮,路过二楼一间厢房门口,唤一声:“静筠,今天好点了吗?”

房内传来的语声低而怯怯,隐着几分中气不足的弱,答:“用了参,今日好多了,只是那银子…”

“银子你不用担心,回头让姚大夫去我那结账。”景横波摆摆手。不去理屋内传来的感激的道谢,转头对着门楣上挂着的鸟笼子,摆了个S型,“二狗,我美吗?”

“呸。”笼子里红鹦鹉中气十足地答。

“嘘!”景横波吹口哨。

二狗浑身一个激灵,双翅张开,双目圆睁,颤抖一阵,啪嗒一声,掉下一坨鸟屎。

景横波早已格格笑着跳了开去。

“呼,舒湖了。”二狗摸着肚子,满足地踱了两步。

“大波姐姐,别叫它二狗,它叫青衿…”屋内的声音有气无力又无可奈何,“取意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一不小心,人亡尽精。”景横波嘴一撇,拔了二狗一根鸟毛扬长而去,“别背你那酸诗了,养着吧!”

“滚你个蛋,作死妖精!”二狗跳脚怒骂。

“青衿!”屋内一声切切哀呼,“我教了你这许久诗词歌赋你学不会,怎么这些粗祠俚语你一学就会…”

景横波把鸟毛插在头上,早去得远了,经过三楼一间屋子,探头听听没有声音,正要倚门框敲敲门,忽然门背后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景横波被拉得一个踉跄,吓了一跳,“作死!鬼鬼祟祟的干嘛!”

“你要的消息有了,我费尽心思才打探来的,给钱!”一双洁白的手摊在面前,食中两指捏成一个圆圈,“二十两!”。

“怎么样?人走了?我的箱子在哪?找回来了吗?”景横波两眼放光,握住那双雪白的手,顺手把那个圆圈给抹平了。

“少废话,钱!”手指直直地戳她的掌心,指甲一掐一个印子,力道毫不含蓄。

“死翠姐儿,别掐,掐破了影响我肌肤的美感小心我掐死你。”景横波掏出一张小额银票,拍在那双手的掌心。那手才缩了回去。

“人不在原地,箱子也不见了。”翠姐接过银票塞进怀里,言简意赅。

这位凤来栖的三等姑娘翠姐,相貌平平,和刚才那个对鹦鹉赋诗的二等姑娘静筠,是凤来栖的两大极品。也是凤来栖生意最差的两个姑娘,静筠是官家出身,也曾是千娇百宠的千金小姐,家道中落,被不成材的兄长骗卖进楼,她身子娇弱,十天有八天生病,还有一天在吐血,留一天时间凄惨惨对月赋诗,咳上七八十声。每次恩客一进门,静筠就发昏,男人们乘兴而来,求的就是娇花解语软玉生香,谁愿意对个哭丧脸的病秧子?久而久之,也便没了生意,成了卖艺不卖身的清倌,陪着几个爱她“娇怯怯扶风柳,泪盈盈拈花貌”风采的老才子,盖着被窝纯聊天。

日子过得凄惶,凄惶的日子唯有一只同样风雅娇怯的鹦鹉相伴,可堪安慰。可眼看着鹦鹉也将不堪大波荼毒,化风雅娇怯为暴雨狂花,导致最近静筠的咳嗽又多了几声。

翠姐则是街头卖艺出身,随父兄街头卖艺,结果父兄都被富少惊马撞死,富少撞死人后扬长而去,当时不在面前的翠姐拼命赶来只看见了一个背影,她身无分文,在街头卖身葬父,把自己卖进了凤来栖。

这个看起来性子简单的姑娘,进了凤来栖以后做尽粗活,却不肯接客,不接客也就没银钱进项,翠姐时刻显得很穷,自此又添了个爱钱的毛病。但她过得再憋屈,也没有想过要离开凤来栖,有人猜测,她留在这里,只是希望能够碰见杀父仇人,毕竟那种公子哥儿,来青楼买欢的可能性不小。

景横波原本没注意她,却在来了不久之后某一晚,在厨房偷食的时候,遇见翻墙进来,鲜血淋漓的翠姐,景横波吓了一跳,却没有声张,当即把翠姐拖进了自己房内,暗中托人请来大夫给她治伤。翠姐默不作声地接受了她的帮助,走的时候还顺手拿走了景横波薄胎珐琅瓷碗,景横波也不过一笑而已。

之后景横波知道她会点武功,便出钱让她去看看大荒的那群人走了没有,自己的箱子有没有被带走,指望着能把箱子拿回来,里面可藏着许多现代带来的要紧宝贝,比如她那些美妙的紧身内衣们,少了它们,她觉得活得都不够精彩。

听到这个消息她有些沮丧,现在只寄希望左国师他们不会开她的密码锁。

“再帮我查查人去了哪里。”她有些不放心,嘱咐翠姐。

翠姐斜眼看她,手一摊。

“不是给过你钱了!”

“那是前一件事,这是新活计。”翠姐逢上钱,脑子挺活,“再来二十两。”

景横波啪地把一张小额银票拍她脑门上,“给我去查!现在!马上!立刻!”

翠姐把银票从脑门上撕下来塞进怀里,“哦。我立刻就可以告诉你。人是不在原地了,但是好像在三水县城里。”

“嗄?”景横波一惊。美人国师来了?找到地头了?怎么办?

“一晚上跑了几十里,我要补觉,出去。”翠姐将发呆的景横波推出门外,顺手捋下了景横波手指上新戴上去的韭叶金戒指,砰一声关上门。

景横波正沉浸在噩耗里,茫然未觉,一路游魂般晃荡,经过一个门,给点碎银子,经过一个门,说两句闲话儿,再经过一个门,顺手救了个被打得要死的小丫头,把每天几乎都要干的亲民事儿干完,回到自己房内,就开始收拾细软。

准备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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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得见一人倾国色

美人国师逼近,保不准很快就能找到她,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景横波把细软都放在妆台抽屉里,到时候好拿,收拾妆台首饰时,她特意用油将黄铜镜台的边缘抹了抹。

镜子是暗门,暗门后有个小间。

这是凤来栖的特别设计,每个姑娘房间都有,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家有悍妻打上门的情形,那边母老虎一来,这边就把恩客赶紧推进暗门躲藏,凭这一手狡兔三窟,凤来栖就多了三成生意。

时常不用,机关有点发涩,得润滑润滑,她可不希望事到临头出岔子。

入夜,一辆华丽马车载来了恩客姚老爷,被老鸨喜笑颜开迎入了景横波的阁楼。

银红茜纱窗被淡黄的烛光晕染得绮丽,倒映出女子起伏的身姿,和男子肥硕的大肚皮。景横波咯咯咯的笑声,在夜色繁华喧闹中的凤来栖中依然清晰,脆亮,满楼里萦绕着她青春的华美和嚣张气息,楼上楼下,每间香闺里的男人们,忍不住便要停下动作,竖起耳朵,羡慕地听一听。

笑声没多久就止了,灯火扑地一声被吹灭,听墙角的男人们摇摇头,羡慕妒忌恨地咕哝一声:“老姚好艳福…”抱着自己的女人继续寻欢。

老鸨反手闩上门,喜笑颜开地下楼,将走廊里的灯一盏盏灭了,这是景横波的规矩,她接客时,周围不能有光。

顶层阁楼上安静下来,一个人也没有。

景横波的屋内,似乎有点响动。

又过了一会,黑黝黝的走廊里,忽然出现一个人。

如果有人在,此时会吓一跳,因为这人没有来处,凭空出现,好像从楼板中生出来一样。

那人还抱着一个人,从垂落的裙子来看,是女子。

人影左顾右盼,咕哝一声:“又跑错了…”

楼下微光反射,映亮她猫般荧光流动的眼睛,是景横波。

她放下怀中女子,将她往自己屋内推,“快去,老姚等着呢。”

“你把他兜里银子都掏出来了?”女子进门前问。

“放心,保证他出门连条内裤都买不起。”景横波打个响指,身子一闪不见。

下一瞬她舒服地躺在一间卧房内,开始补觉。

这大半个月的“接客”生涯,就是这么过来的。她给客人大灌迷魂汤,骗到钱财后熄灯,熄灯那一霎假称去帘后卸妆,瞬移去别的没有生意的姑娘屋内,将人带来替代自己。事后她所骗来的金银礼物都归那姑娘,她则躲在人家屋里睡觉。皆大欢喜。

对于楼内姑娘们来说,多了生意和意外收入,对景横波自然感激,见识过景横波的瞬移手段后,她们更认为景横波拥有大神通,或者是官府供奉的高人,或许是哪家海外神仙门第派出来体察民风的弟子,越发不敢得罪。时间久了,姑娘们隐然已经把景横波看成自家的风月班头。

景横波小睡了一会起来,叼了一根炒米糖,回忆了一下今天下午在大堂看见的某位长相不错的公子,想着那位应该是进了红香的房,便蹑手蹑脚地摸到红香房门口。

趴在门上听了一会,没听见什么有趣的,她身子一闪,穿过了门,蹲在妆台边仔细观摩。

哎…时辰不够…力度不够…身材不行…白瞎了一张好脸皮,银样蜡枪头!

她悻悻地咬一口炒米糖,咔嚓一声脆响,床上的男子浑然不觉,红香恼怒地抬起头,砸过来一只袜子。

男人被惊动,抬起头问:“谁?”隐约看见床前一条黑影,再一眨眼又不见,他揉揉眼睛,还是没有人,地上一只袜子,还有一块啃了一半的炒米糖。

“有鬼啊!”男子一蹦而起,惨呼声响彻楼内。

景横波早已无趣地换个地方偷窥…

天快亮的时候,她房间里的活计干完,她将代劳的妓女送回去,把软成烂泥的姚老爷揪起来送出门。把床单换掉,继续心满意足睡大觉。

她心满意足,红香却十分懊恼,昨晚客人受了惊吓,请大夫折腾了半夜,客人的娘子闻讯赶来,还赏了她一顿巴掌。

红香脸上有伤,短期内不能接客,便戴上帷帽,出门去看大夫。

看完大夫出门,她看着天气晴好,便起了逛逛的心思,青楼女子白天睡觉晚上工作,很少有出门游乐的机会。

白日里集市热闹,玉水坊闹市区一溜排的胭脂摊子成衣店,向来令女子趋之若鹜,红香一路逛了过去,眼看衣香鬓影,红粉如流,人潮流水般泻过来,她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所有人,不管在做什么,往哪个方向,脑袋都转向同一个方向。

集市的气氛似也有点不对,红香想了一会才明白,刚才一直很喧闹,现在声音却慢慢低了下去,汹涌的人声被一阵窃窃的低语所取代,像奔腾的潮,在柔和清亮的沙滩前忽然温柔,不断欣喜回旋。

姑娘们的抽气声很明显,隐约还有低低的尖叫。

红香转过头,明明四面人极多,偏偏一眼就看见一个影子。

那是一个背影,高而挺秀,白衣质地精洁,并无暗纹花饰,却在日光下闪耀着奇异的淡银光彩,帏帽下一截乌发垂落,光泽却更盛几分。

只是一个背影,便叫人移不开眼睛。

他在集市缓缓而行,四面人潮俱迎他而来,人们看见他便忍不住打量他,打量他却又不敢靠近他,不敢靠近他却又禁不住想多看一眼,不断有人发出惊呼,因为边走边回头,撞到了人或者撞到了树,震落一树淡粉桃花,簌簌落如天雨。

那些浅粉樱红,娇艳无伦的花瓣落在他肩头,他并没有伸手拂落,也没有停下步伐,花却随着他前行的步伐,慢慢向后飞起,粉瓣盈舞,似被透明丝线拖曳,在他身后翻飞如桃花氅,衬那一身暗光流转的白裳,清极艳极。

集市寂静,连那些惊叹私语都彻底消失不见,人们张大嘴,满目炫彩,倒映这一刻奇景,这一霎风华。

得见一人倾国色,天雨飞花动半城。

红香也被震得忘记呼吸,想着凤来栖不乏清贵名流的翩翩少年上门,可无论是谁,也难有这般神采,一个背影便足以颠倒众生。

她痴痴看着那背影离集市越来越远,渐渐看不见。此时集市才仿佛从梦中惊醒,人们各自找到了自己,该做啥做啥,红香做梦般地吁出一口长气,忍不住喃喃道:“这般风采,要是给大波瞧着,八成立即便扑了过去,或者半夜穿墙,直接掳了来…”

话音未落,她忽觉眼前一亮,似有一道白影如电光穿至眼前,带起一阵清逸清爽的风,随即她忽然觉得全身不能动了。

仿若在做梦,梦里人潮汹涌都成静态,身周有雪色衣袂似淡云,冷香氤氲如般若。

梦里,一个声音在她耳侧,清晰而平静地道:“她在哪里?”

红香浑身发颤地往凤来栖走,脸色青白。

刚才发生的事,梦一般在她脑中回旋。

不过是一句无心的喃喃自语,竟然引得那个已经离开集市的白衣人,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隔了足有十几丈远,她无意的叨叨,这人也能听见?是人是鬼?

白衣人神鬼一般出现在她身侧,下一瞬已经带着她越过集市,集市中竟然没人发现。

后来的事就更奇怪了,白衣人把她带到僻静处,统共只问了她三句话,然后交代了她一件事,便让她回来了。

红香慢慢松开满是汗水的手掌,掌心里一颗红宝石熠熠闪光。

说价值千金也不为过,这神秘的美人,说赏就赏了。

她一直不敢抬头,连那人垂在下颌的帏纱也不敢看,只看见他扣得紧紧的衣领,领上一颗银色的珍珠足有龙眼大,润泽晶亮,美而尊贵。

那是他通身上下唯一装饰,可是就是连红香这样的风尘女子,也禁不住觉得,就这点装饰,正合适。少了,担不住他的清贵气质,多了,便是一种亵渎。

那一颗珍珠,价值只怕还远在这颗宝石之上。

对方问话时,四面有护卫把守巷口两端,她偷偷瞄一眼那些人,只觉得杀气透体心惊。

红香想着对方的嘱咐,打了个寒战,抱紧了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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