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天下归元作品女帝本色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瓷勺碰着瓷碗清脆有声,反倒显得此刻马车中分外静寂,外头的笑闹声,似乎很远。

她隐隐约约听见外头笑说:“过了碧野原,就是天裂峡谷和易山瀑布,穿过易山,咱们就到家啦…”

她也没在意,就着灯光打量宫胤,红光里宫胤看起来似乎清瘦了些,却更显得皎皎如玉竹,清透雅致。

景横波凝视着他,轻轻抚过他稍稍清减的下颌。

“你这病,可病得真巧…”她喃喃道,“你是知道我要甩了你,所以才来这么一出苦肉计的么?”

宫胤垂下的眼睫,在眼下投出淡淡黑影。

她把碗凑过去,“闻闻,香不香?清仓粥呢,不过你们大荒人真是不会起名字,什么清仓粥,真难听。在我们那,这叫腊八粥,十二月初八吃的。而在你们这里,这是十二月二十八的固定食物…十二月二十八啊,宫胤,快过年了。”

她自己凑过头去,嗅了嗅粥,其实是顺便嗅嗅他,闻见他唇上淡淡药味和参香,再一看他轮廓优美的唇线,顿时又想啃一啃,嘴刚凑上去,忽然又哼一声,唰地退回来。

“才不要偷亲你,那明明是便宜你。”她一脸郁闷,“像你这德行,就该被弃于道边,老死不相往来才对。伺候你照顾你那叫不得已,哪有还给你占便宜的道理。”

话是这么说,可是瞄着他淡淡红唇,修长颈项,和为了方便擦身微微敞开的领口,她就忍不住想扑上去,想浑身上下摸索,想压了又压,想听听男人的鼻音和呻吟,是不是别有一番销魂滋味。

她觉得自己醉欲熏心,无可救药,或者病美男更能勾起她的欲望?只好自己转移话题,“知道我的腊月二十八的愿望是什么?”

当然没有回答,却不妨碍她自说自话,“我想咱们都尝一尝这粥。因为没有人比咱们更懂绝经之后等待希望的滋味,其实没有什么比绝望更可怕,我希望我们永远不要绝望,往前走,撞见墙也不回头,转机一定就在某座墙后面躲着,一伸手就能抓住。答应我,不要缩手。”

她将粥碗端过去,准备碰一碰他的唇,也算他吃过了。

手指忽然被卷进了湿润柔软的唇里。

她一惊——他醒了?

手一抖,落了几滴粥在他下巴上,她慌忙用另一只手将碗接走放在一边,伸手去揩他下巴,他舌尖却一舔,将那粥和她手指都吃了。

她哭笑不得,觉得这家伙越来越流氓,或者是骨子里的流氓终于暴露出来了?同时也有些淡淡欣喜,今晚他好像状态不错,平时虽然有半清醒,但都没话没动作。

“姐刚才给你擦身没洗手。”她一本正经地道。

他一顿,她以为自己的手指要被吐出来,下一瞬指尖一痛,她哎哟一声——被咬了。

咬得不重,甚至有微微的麻,这麻一直麻到了心底,连身子都似微微酥软,她抽回手指,脸莫名其妙地红了。

“吃粥,吃粥,好容易你醒了,尝尝这…”没等她说完,他已经拨开了那碗粥,粥碗骨碌碌滚倒在地,洒了个一塌糊涂,但已经没人顾得上了。

她已经倒在了他胸膛上。

深冬的风在屋宇之间盘旋,呼啸悠长,似哭。

有人在风中,慢慢解开自己的斗篷,道:“宫胤和景横波失踪了。”

身后有人接道:“大家都在寻找。我等也派出几支队伍分头去寻,总是能寻出来的。”

解斗篷的人道:“我想的不是找人这事,我只是奇怪,宫胤和景横波,为什么忽然就抛下所有人,连军队都不管了,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或许…只是故布疑阵?”站在他身后的属下想了想。

“我看不是,”那人将斗篷兜在肘弯,摇摇头,“我仔细观察过了,景横波和宫胤属下,是真心焦急,做不得假。宫胤离开也罢了,他有故意迷惑行踪的必要;景横波离开实在不合常理,她无论如何这时候不该抛下大军,和谁都不交代的。”

“您的意思…”

“和谁都不交代,说明并没有信任所有人。所以才干脆谁都不告诉就失踪。问题是,这两人,想瞒的人是谁?”

身后那人声音有点紧张,“难道…”

“不会。”他将斗篷慢慢叠起,似在整理思绪,半晌道,“应该还没有明确目标,或者说,是久经风浪的人,对于危险的直觉退避。”他顿了顿,叹息,“也怪我,我还是有些心急了,不该把那些东西放在大殿中,引起了景横波和宫胤的警惕。”

身后属下默默,不敢接这样的话。

“也是,”他冷笑一声,“谁想到,景横波本就是个疯子呢。一个聪明的疯子。”

“那…”

他想了想,缓缓道:“或者,那个真正的我,该出现了。也好转移转移视线。”

他将斗篷交给属下,轻声道:“近期离开沉铁,所有可疑的队伍以及大概去向,都查出来了?”

“是的。”属下奉上纸卷。

他接了纸卷,看看,手指在某几行下划了个印子,随即道:“我要亲自去瞧瞧,接下来这里的事,交给你们了。”

“是。”

他步伐轻轻,云一般掠了出去,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似挂在琉璃檐角上的虚影。

马车里,一段旖旎香。

他的呼吸在她脸上,她的脸在他唇上,他寻找她唇的姿态微微急切,掌心在她肩背上一遍遍摩挲。她只觉得浑身发软又发热,忍不住要化成一滩春水,身周迤逦淡淡药香,有点涩有点清爽有点撩人,说不出的奇特味道,反而更令人心中狂跳,要不是药都是她自己盯着熬的,她会以为这其中掺了情药,或者有情便生旖旎,人间万象到此处都显得春情荡漾,身下他忽冷忽热的体温,也令她的心忽紧忽松,她为他终于有些清醒而欣喜,又因为他一清醒便想着占便宜而恼恨,忍不住要掐他,掐他腰间软肉,手指触上去滑而柔韧,忍不住便要想起那些给他擦身换衣的日子,黑暗中男子年轻柔韧线条优美的身体,黑暗中光滑明洁一触便弹的肌肤,黑暗里的长腿细腰,如玉容貌…那些因为忧虑压抑下的欲望,忽然便在此刻轰一声爆发,她额头浸出微微的汗,忽然格格一笑,手滑入他衣服内。

他身子一紧,她觉得男子在这一刻身体各处的细微变化很奇妙,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漏跳了一拍,随即又急切地跳起,擂鼓一般敲击着她的心房。

两人贴得极近,他的心跳也敲在她心上,他忽然起了轻轻喘息,因为同样感觉到年轻女体的蓬勃和饱满,那是青春,是鲜活,是活泼的鸽子,在心上颤颤地飞起。他想抬手抓住,把她更深地捺入自己怀中去。

她却在小小挣扎,躯体美女蛇一般在他身上滑来滑去,年轻的肌肤身段,触一触便是燎原的火,他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只觉得一股热线从咽喉往下再往下,等待炸开漫天的烟花,他忽然便不敢动了。

她叽叽咕咕一笑,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胸上揪啊揪,他低低苦笑——为她的大胆和顽皮。心里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无奈,隐隐还有小小企盼,企盼那软滑手指,能继续再继续…她却只在他胸膛上梭巡,一边摸一边低低咕哝:“这身材越来越差了…缩水了…”手指滑到锁骨,叹息,“瞧这明显的…”摸到肋骨,叹息,“肋骨都出来了,要天天喂你吃肥肉…”滑到腰线,叹息,“又窄了…我手掌都快能握过来了,啊啊啊男人腰太细很丑的好吗…”

他忽然也咕哝一声,她没听清,将耳朵凑到他唇边,问:“啊?”

他喘息着低低道:“不是所有地方都缩水的…”

景横波险些一口喷在他脸上,把住他的脸,在他脸上乱摸,肃然道:“错了,错了,你一定不是宫胤,你一定只是戴了宫胤面具。自从火场里我见到你,你说话就没正常过,说,你是谁!”

虎落平阳被猫欺,他无奈地任她将一张脸揉圆搓扁,轻声道:“或者你也不是你?要么也给我试试?”

景横波瞪大眼看了他半天,将他向后一推,道:“有点精神就骚动,反了你了!”手指勒住他咽喉,恨恨道:“现在不过是没有办法,路边乞丐要死了也得救一救呢,你以为姐真的非跟着你了?”扼着扼着又觉得皮肤好滑好好摸,忍不住又习惯性地滑进衣领,一路滑下去了。

他苦笑,觉得这位真是要命的小妖精,似挑逗又似无意,似拒绝又似邀请,想靠近又总拉开距离,想推开还要撩拨,喜怒无常,若即若离,简直要了人命。

回头想想这好像也是自己对她的态度,这么说起来也叫报应,他其实已经恢复了点力气,却无意抗拒,她的手因此一路向下顺顺地滑,眼看就要触及啥啥要害,她好像没有停的意思,忽然道:“我想起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

他一惊又一喜,一时竟然有些犹豫,这重要的事儿,他拒绝了她两次,当真还要拒绝她第三次么…天知道他每次拒绝也用尽全部理智…他正在那微微起汗地纠结,她忽然将手抽了出来,伸向一边,再拿上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个温热的毛巾把,贼笑道:“先前准备在你吃完粥后给你洗脸的,现在正好拿来擦身,你今天还没擦身呢,这么臭,好意思靠近我?”

空气里药香伴随他生来冰雪淡芳的清香,说臭实在不要脸。她笑得奸诈快意,他唇角弧度无奈地一压,想着等着好了,该怎么惩罚她?

但惩罚她好像只是一句自找台阶的空话,现在是他被惩罚,之前她帮他擦身,他大多时候晕迷,并不大清楚,如今神智清醒着,他禁不住便要尴尬,待要接过汗巾自己来,她却不让,不让也罢了,偏要折腾他似的,抓着布巾抹得很慢,有时候还绕个圈圈…

他忍不住想去抓住她的手,她却灵活地绕开,手指向下,他赶紧按住腰带,她却鼻子里嗤笑一声缩了手,鼻子朝天,傲然道:“想多了吧?有说擦全身吗?”

宫胤唇角一勾,他有一万句毒舌可以将她一军,此时却完全不想和她计较。是心情好,也是舍不得,她也瘦了,头发乱蓬蓬的,眼窝深陷,眼底大片大片的红血丝,连发青的眼袋都出现了,哪里还是原先那爱美到极点,时时刻刻都要风华绝代的景横波。

此刻身体舒爽,却禁不住心疼。这几日看似晕迷,其实也等于进入龟息状态的调息休眠,身体在慢慢自我修补,这时候必定出汗多,但身上毫无粘腻难受感觉,他便知道这是她的功劳。

她也是金尊玉贵的人儿,在遇见他之前,虽然他不知道她过的是什么生活,但从神态形貌来看,衣食无忧,并没有伺候过人是肯定的。

这几天,难为她了。

景横波却也想着,当初和他初见,那个“别用你肮脏的手碰我”的宫胤,好像也变了呢。

不过下一刻她就推翻了她的想法,因为宫胤皱眉看着那粥,问:“是外面那群人煮的?”

看他那微微嫌弃表情,景横波哼一声,“现在嫌弃已经迟了,何止这粥?那些汤啊茶啊,都是这群人做的。包括你身上衣裳,都是他们亲手买了给你的,你要不要现在就吐出来,脱下来?”

“说起衣裳,”宫胤忽然道,“我记得你曾答应过,给我做衣裳。”

黑暗中他转过来的目光微亮,瞧得景横波一阵汗颜,这事儿她早忘了。

“衣裳啊…”她扔掉汗巾,踢开盆子,躺下和他肩并肩,拖长声音道,“嗯…在做呢…”

他瞟她一眼,懒得拆穿她的谎言,之前一直怨恨着,又抢地盘又打仗,之后又忙着照顾他,她有什么时间做衣裳?八成都忘光了吧?

心里有数,却爱听她撒谎时的声调,故意拖得长长的,曳着绵软的尾音,还稍稍带点鼻音,有种不自知的销魂,听得人心都似在梦中荡漾,每滴血液都泛着喜悦的泡泡。

忍不住便要多说几句。

“是吗?做到哪里了?”

景横波想一个内裤,分分钟解决的事儿,有那么复杂吗?懒懒地答:“你什么时候对我彻底坦诚,我什么时候给你做好。”

他默了默,轻轻摩挲着她的发,狗啃似的乱发戳手也戳心,半晌他淡淡道:“你只须信我,我永不会因为隐瞒什么,对你造成伤害便是。”

“隐瞒本身便是伤害。”她反应很快。

他不答,拽了拽她的发,道:“什么时候能长齐。”

又转话题,她赌气地打下他的手,“长不齐最好。”

他竟然点头,一脸赞同,“也好,丑点好。”

景横波一心要和他作对,冷笑一声,“有种你划花我的脸,你就真的放心了,就不用神经病一样甩了我再跟着我,把我的每个追求者都赶来赶去了。”

身边没有声音,她以为他终于懂得羞愧了,转头看他,却见他唰一下,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剪刀,晃了晃。

景横波惊得声音都变了,“你干嘛?”

郊野上,燃起的火堆可以将光传得很远。

易国人将要接近家乡,一路平安,心情愉悦,在火堆边玩乐笑闹,声音远远惊破这夜。

在很远的地方,有条人影轻轻掠过。

他身上黑色的斗篷,在月下投射庞大的身影。

他一边走一边张望着四面,眼神似乎在寻找。

他在寻找有疑问的队伍。

宫胤和景横波莫名失踪,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命人查出近期出沉铁王城的所有可疑队伍,一个个查找过去。

先后追上六路,一一排除怀疑,今天他追上了这支队伍。

这支队伍之所以最迟追上,是因为出城较迟,可疑度最小。

很多人推断宫胤景横波失踪,可能是出城,既然是出城,那自然是立即就走,谁也想不到那两人状态很差,在城内耽搁了一夜才出。

这也是最后一支可疑队伍,如果这支再找不到,他也打算回去了,在外面不能耽搁太久。

他悄悄潜近那群人,隐藏在附近一棵树后。

在另一个方向,旷野之上,还有一个人在飘。

他悠悠荡荡的衣袖,连同长发一起在风中招摇,飞掠速度却极快,似一抹一抹的月光和霞光,在天地之间刹那纵横。

他似乎扛着个很大的包袱,包袱还在不住挣动,里头似乎是个人。

在他身后很远的地方,还有一大簇的人影,顺着他的方向,狂追不休。

前头扛东西奔跑的那个,偶尔回头看看后面,如果人家累了,他就停下来等一等,如果人家跑快了,他就更快点。

  如果觉得女帝本色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天下归元小说全集千金笑女帝本色凤倾天阑帝凰扶摇皇后燕倾天下帝凰(沧海长歌)凰权,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