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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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在底下干嘛?干嘛干嘛?”上头尧羽卫一边打一边对底下探头探脑,一心要搞清楚“女主子和狐狸那些不得不说的事”,好捍卫男主子的所有权。

“滚开!”沈梦沉的护卫愤怒大喝。

沈梦沉忽然伸指一弹,屋顶被红布遮住的大洞嗤啦一下破裂,他的笑声悠悠传出去,“她在和我共浴,欢迎欣赏。”

君珂眉毛一竖,也不管什么没泡到一个时辰,翻身按住池底要起身,这一按,柔软光滑又微有弹性,不像石壁,君珂低头一看,脸色爆红,转身便走,身后沈梦沉笑声沙哑,“哎呀,她在摸我!”

尧羽卫着急地探头探脑,大叫:“主子你可别上那狐狸的当!”君珂一剑劈起丈许水波,直射屋顶,把他们都泼了回去,冷声道:“若你们不信我,大可不必跟随我,若你们信我,请尊重我!”

上头声音一静,带队的那个尧羽队长,忽然心中一跳,想起当初纳兰述的嘱咐,“我让你们去保护她,不是监视她,触怒了她,全部给我滚回来!”

“沈梦沉!”尧羽卫立即转移目标,冷喝,“你仔细些!我家陛下若在,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家陛下若在。”沈梦沉淡淡道,“也只能眼睁睁站在一边看我和君珂共浴。”

“休逞口舌之利,自有你来日剑下授首之日!”

“随时恭候,”沈梦沉微微仰头,双臂撑在池边,黑羽般的长睫沾满水汽如细钻,“只要他能。”

“口舌上有什么好斗的。”君珂的声音冷淡地传来,“不过你死我活,多说一句都嫌废话。”

一直慵懒闲适,将尧羽卫气得七窍生烟的沈梦沉,忽然一顿。

他转眼,在濛濛雾气里看君珂已经恢复冷静和漠然的眉目,她面容如雪,冷然迈步出水。

沈梦沉眉宇间微微一冷。

愤怒争执不可怕,看她被一次次气得脸颊涨红,直至悍然出手,于他甚至觉得是一种享受。

不管笑还是怒,终究情绪为他牵动。

最不愿见的,是漠视和冰冷,那种内心深处决然划就的鸿沟,让人心凉。

屋顶被遮了起来,上头动静渐渐消失,尧羽卫和沈梦沉带来的精锐护卫终究各有顾忌,不敢放手开打,各自罢手,恨恨而去。

君珂从池子里缓缓站起,一边站起,一边运功,身上起了淡淡白气,白气所经之处,露出水面的部分,衣衫全干。

她为了不给沈梦沉占便宜,竟然不惜耗费功力在池水中强力运功,蒸干衣服,这比在平地上难上百倍。

沈梦沉无声叹息。

“不必这么费事,我没兴趣看你。”他闭上眼睛,手一挥,雾气往他面前聚拢,挡住了君珂身形。

君珂松一口气,快速爬出,她现在已经确定,不需要泡一个时辰,因为今天的解脉已经进行完了。

“我在外面等你。”她头也不回向外走,身后没有声音,沈梦沉的呼吸声,却有点奇怪。

君珂忍了又忍,跨出一步又缩回一步,终究叹了口气,回身。

雾气散开,沈梦沉闭着眼睛,面色惨白,果然又晕了过去。

君珂的手按在腰间,腰间软剑冰冷,抽出来,就可以染上敌人炽热的鲜血…

最终她又叹了口气。

她的命,梵因的命,此刻都栓在这可恨的人身上,任性不得。

走过去,拿起旁边柜子上的伤药和白布,君珂毫不温柔地抓起沈梦沉臂膀,将他往上拎了拎。

肩上的贯通伤看来极为可怕,鲜血已经洗去,伤口撕裂皮肉翻卷,君珂一手抓住沈梦沉臂膀,一手给他上药包扎,她动作轻柔快速,可药粉洒上去的时候,沈梦沉还是微微颤了颤。

君珂嗅了嗅那药粉气味,似乎有药效强劲的“千叶魔莲”?她听柳杏林说过,这种药极为霸道,虽然能促进一切外伤迅速愈合,但给人带来的痛苦也极其巨大,一般人不会采用这东西做伤药成分。

这个沈梦沉,不惜痛苦,也不愿让自己留下任何弱点。

或者,他怕的从来都不是痛苦。

那药粉的气味,让君珂皱起眉头——沈梦沉用的药,好像都太霸道凶狠,放在正常人身上,能要人命的,他这样是因为他的毒脉?可是经年日久,这样不惜对身体大加挞伐,他的健康和生命,真的不会出问题?

“你若自寻死路,倒也省我费心。”君珂快手快脚给他包扎好,忽然动作一停。

他为什么突然肯替她解脉?

难道是因为他自己未必长寿,所以不愿拖着她一起死?

这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君珂便摇摇头,自己否决了这想法,怎么可能?沈梦沉又不是纳兰述,他明摆着就是我死后管它洪水滔天,最好全天下为我陪葬的那种。

他要是快死了,第一个想拖着一起死的,一定是她君珂。

处理好沈梦沉伤口,君珂闭着眼睛,把他拖出来,随手往地上一扔,自己开门出去,门外没人,她对空气漠然道:“你们主子在里面,进去伺候。”

也不等人答复,她自己寻了间靠近梵因的静室,打坐调息,感觉到体内属于沈梦沉的阴冷气流,确实好像消散了一点点,心情微松。

看来这次沈梦沉没有骗她,就是这种方式还要来十次,实在有点讨厌。

君珂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四面没有点灯,屋子里黑黝黝的,君珂正要起身点灯,门声吱呀一响。

君珂抬头望去,便看见白衣宽松的人影,缓缓而来。

君珂有一瞬的怔忪。

四面幽黯,昏黄的日色退避在远处,将所有景物都打上一层朦胧的光影,来人衣衫静垂,长发微拂,雪白素衣上每道褶痕在这西下残阳里,都温柔脉脉,流动着淡淡的金光。

清雅脱俗如水墨画中。

君珂第一感觉是梵因来了,随即觉得这人似乎更高一点,再一看,诧异地瞪大眼睛。

竟然是沈梦沉。

宽宽松松的白衣,长发未束披在肩头,微微还有些湿润,一缕乌黑的发丝垂在白玉般的额前,衬得平日流光潋滟的眸子,多了种难以言说的狂放和寂寥。

连君珂都停了停呼吸,她从未见过沈梦沉如此洁净清雅装扮,习惯了他的浓郁华丽,一直觉得那样也最契合他的妖魅气质,然而此刻也不得不承认,真正的容色,千变万化,每一面都是风情绝艳。

沈梦沉单手托着一个托盘,走来的姿态轻缓悠然,却转眼便到君珂面前,放下托盘,上面几道精致小菜。

君珂没想到这懒而尊贵的人竟然亲自送饭,愕然看他,沈梦沉点起灯,一边布菜,一边淡淡道:“都有洁癖,只好我亲自动手。”

君珂又发怔——他怎么知道自己有洁癖?

沈梦沉扬头招呼和君珂一道屏风相隔的梵因,“大师可好些了?一起用饭?”

虽是询问语气,但桌子上备的是三双碗筷。

君珂以为梵因一定会拒绝,圣僧据说都是餐风饮露的,但隔壁衣衫声息细碎,梵因平平静静地走过来。

三个人平平静静,坐下,吃饭。

没人问是否有毒,没人煞风景地拿出银针试毒,君珂梵因都知道,沈梦沉要下毒,也不会采用这种低级的方式。

三个人都不说话,君珂十分尴尬,她做梦也想不到,这辈子这三个人有同桌吃饭的机会,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只好埋头在饭碗里,扒饭。

面前菜色香气浓郁,大多都是她喜欢的口味,但她不敢去夹,怕和谁的筷子碰上。

梵因吃饭很慢,似乎十分珍惜粮食,每一口都细嚼慢咽,沈梦沉吃饭很漫不经心,不过随意几口而已,倒是一直在喝酒,那酒颜色如血,他并没有让给两人,两人也没有问。

君珂埋头扒白饭,两人似乎都没看见,梵因吃了几口,垂着眼,换了双筷子,夹起一块自己面前的杏汁香菌,搁在她碗上。

“这米确实很香。”他对君珂微笑,“不过配上这香菌,味道应该更好些。”

君珂感激地对他笑笑,和尚最大的好处,就是任何时候都不会让人尴尬难下台。

香菌软滑,汤汁浓郁,君珂本来就喜欢菌类,吃得很快,梵因立即将这道菜挪到她面前,又夹了块三丝素笋,清脆爽口的素笋也让君珂眼前一亮,随即三丝素笋也被放在了她面前。

到后来梵因干脆停了自己吃饭,注意着君珂的喜好,没多久,他吃的菜,全部挪到了君珂面前…

君珂却在哀怨了——这碗怎么这么大,扒了半天还不见底?

筷尖忽然触及一点硬物,雪白的米饭浸润出一点浓郁的酱汁,君珂一怔,筷子一刨,刨出一块软糯晶莹的蜜汁参肚。

她筷子一僵。

这是荤菜,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埋在碗里的。

而且是在吃饭之前,就已经埋在了碗里。

他猜到她会埋头扒白饭。

他猜到梵因会给她布菜,但只能是素菜。

他猜到他如果布菜,她很可能拒绝,干脆给她大碗,填满米饭,从底层一层层给她布好了菜。

蜜汁参肚之下是软炸里脊,软炸里脊之下是杏花牛肉,杏花牛肉之下是脆骨黄鱼,鱼放在了最底层,那时候饭已经吃完,不用怕刺混在了米饭里卡了咽喉。

无比细腻深沉的心思。

君珂的手一颤,忽觉碗烫。

平日里觉得他心思可怕,然而如今这细密深沉的心思用在这样的情境之上,心中却竟然一酸。

这一霎似乎触摸到那些欲近不能,欲罢不得的苍凉。

触摸到他的强势之下,隐藏着的无奈和卑微。

那样的强势,只是因为,他知道会面对各种拒绝。

君珂觉得嗓子有些发堵,随便吃了几口,搁下碗,道:“我饱了。”

梵因没有说话,也轻轻搁碗,君珂看着他,笑道:“我以为大师不食人间烟火,不想居然还有同桌吃饭的机缘。”

“食也可,不食也可。”梵因轻轻道,“机缘从来就在那里,单看自己愿不愿意错过。”

“今日也是机缘。”君珂立即笑道,“或许许多年后,我因此被世人羡慕也未可知。这可是我生平大愿。”

梵因端坐不动,脸色越发透明,当真如玉一般,在暗处幽幽光辉。

沈梦沉停下酒杯,艳红的酒液在指间旋转如血。

半晌他淡淡道:“小珂,你最擅长的事,就是煞风景。”

君珂好像没听见这句话,看着窗外最后消逝的那一抹残阳,微笑叹息。

她道:“我生平有大愿,愿神僧内心圆满,修成正果。”

她道:“愿身边友朋兄弟,一生相伴顺遂,不必再经历生离死别,颠沛流离,得人间最广大有力保护。”

她道:“愿纳兰大仇得报,大业得成,帝陵葬成王夫妇,小郡主恢复健康,愿他失去亲人,最终却有更多亲人相伴。”

梵因端坐,窗外有风,可他连衣角都没拂动。

沈梦沉闭上眼睛,唇角一抹微微冷笑。

“皇后陛下心肠如铁,沈梦沉十分佩服。”半晌他轻轻一笑,“现在,我们可以开始疗伤了吗?”

君珂负手立在暗影里,“好。”

君珂和梵因第二日才从那座隐蔽的大宅出来,等他们出来时,云大小姐的比武招亲的日子已经过了,不过招亲并没有如愿举行,云涤尘重伤,昏迷不醒,根本不能参加。

出乎君珂意料,对于那天地道里的事,云家没有动静,连苍芩老祖都没有出现,好像那天他们大闹地道夺走玲珑塔,根本没有引起云家注意一样,君珂命尧羽卫去打听,得知的结果是,云大小姐没醒,苍芩老祖没出关,似乎练功正在紧要关头,而云家对那天的事,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雷城现在整个都处于惴惴不安的情绪之中,雷家日夜担惊受怕,云家也因为玲珑塔失踪和云涤尘的昏迷而警惕不安,两大掌权世家的态度,直接影响了整座云雷城,大家都预感到这次宗族大比,一定不同寻常,浓重而压抑的气氛,使云雷城安静了许多。

与此同时,君珂也开始了她的一系列安排,她对云雷势在必得,不仅是因为云雷军的原因,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是云雷的地理位置,这是大陆之上阻挡东堂的第一块屏障,也是尧国最后一块可能对其造成威胁的后方,当君珂和纳兰述已经将羯胡西鄂基本掌握在手中之后,云雷就不能再留给大燕,否则纳兰述一旦举起复仇之刀,大燕和云雷夹击纳兰述,尧国立即腹背受敌,只有拥有了云雷,北大陆一整块区域就都属于纳兰述势力范围,羯胡西鄂尧国云雷疆域一旦相连,最后的国土要超过现今的大燕和沈梦沉的大庆,尧国才真正能成为大陆上有数的大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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