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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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她也再顾不上遵守奴仆本分了,忙扯着一旁呆若木鸡的讷莫颜,飞也似的往门外逃。

廖婆子已经哭哑了嗓子,额头磕出血来,最后头顶在地砖上,匍匐不起,但从她背影依旧可以看出她双肩在不停的颤抖。

松汀忍泪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国欢和阿木沙礼肃了肃身子,这回却是真的半句话都不敢插嘴了,转身就走,临出门前,瞥了眼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廖婆子,眼中隐现一丝不忍。

阿木沙礼步履踉跄的往床边走,可没走几步,她就感觉全身的力气尽数已被抽尽了,再也支撑不住她的身体。刚刚她一直在想,一直在回想,许多年前似乎已经遗忘掉的记忆,她以为她能忘怀,甚至已经遗忘的记忆,就在这么不经意间,尽数浮现。

她脚下发软,如踩棉絮,最后终是一跤跌坐在廖婆子边上。

原来自己根本没有忘掉!这辈子……下辈子,都没法忘掉。那么痛的恨意,只是被她强压在心底而已。

她双目无神的抬起头,空洞洞的眼睛似乎是在看国欢,又似乎不是。

国欢心头泛起酸涩,轻轻喊了声:“阿木沙礼……”

她突然咯的一笑,然后就像是被触动了什么,一发不可收拾,笑到最后眼泪四溢,形容癫狂。

他想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可偏偏全身酸痛的没有一丝一毫是他能自己掌控的,他软弱无能的连胳膊都抬举不起。

“阿木沙礼……”他竭尽全力的喊。

第四十三章

她笑着落泪,最后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呜呜咽咽:“你都知道……你都知道……你为什么不喊我海兰了?你其实都知道……”

“阿木沙礼……”

“可你为什么要知道呢?你为什么会知道呢?”她哽咽的哭泣着,放开手时,双目圆睁,眼角沁满泪痕,可那双眼却是血一样的红。“你还瞒了我什么?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把……你把我置于何地,如此的……如此的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阿木……”他着急地让她冷静下来,可身体根本没法动弹,胸口火辣辣的钻心一样疼,越急越说不出话,他看着她哭,看着她叫,看着她崩溃……最后他拼足了全身力气提了口气,嘴一张,却是一股腥甜冲将出来,激流般的用口中喷射而出。

随着这一股心口血喷溅而出,他一时来不及张嘴呕吐,鲜血含在咽喉,险些儿呛入气管,令他生生窒息。

廖婆子摸了摸脖颈后溅上的点点血迹,脸上的褶子不禁颤栗抽搐起来。抬头骇然发现国欢被血呛至窒息,廖婆子慌张的跪着挪移过来,伸手扣住他的下颚,抠他的嘴。

“二爷!二爷!”廖婆子慌归慌,急救的本能却使她动作毫无滞碍。

国欢重重的吸了口气,新鲜的空气重新进入他的肺部,憋成青紫色的脸慢慢褪去颜色。

阿木沙礼却不知道国欢刚刚又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她只是不能自抑的沉浸在难以纾解的怨念中,不管国欢如何呼喊她的名字,如何哀求,她总是置若罔闻。哭闹到最后,国欢已是强弩之末,一边咳着血沫子,一边淌着酸涩的泪,对她道:“你究竟要如何,难道我这么多年做的都是空的吗?我待你如何,你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你的心……你的心便是石头做的,也该捂暖了吧?”

阿木沙礼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珠子,表情狰狞,眼神凶煞,眼角是已风干的泪痕,她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看都不看国欢一眼,转身往外走。

“阿木沙礼——”国欢声嘶力竭,破着喉咙哑声喊,“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放下心头怨恨?”

她双肩微颤,脚下一顿。

国欢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惨烈。

廖婆子用帕子擦了一块又一块,瞬间血帕子已是丢了一地:“二爷你歇歇,省些力气。二爷,你可不能死,你可千万不能死……我,我去找叔叔,我去找我叔叔。”

“不……许去!”国欢哑着声,口中喷的是喑喑的出气声,低而喘,“事已至此,你我命数,且……听天由命吧。”

廖婆子听了这话,一开始尚未明白,少顷后,身子猛地一颤,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阿木沙礼快走到门口时,廖婆子突然从地上爬起:“福晋!福晋!你想不想知道孩子……你的孩子!那个孩子,你生下的孩子……生下来的不是死婴啊,是活的!我接生的!是活的……是个格格,哭声很响亮……”

随着廖婆子疯癫般言语无状的话,阿木沙礼惨叫一声,捧着头蹲在了房门口,放声恸哭。

“是个格格呀,四肢健全,足月产的格格……我剪的脐带,我拍着她的屁股,听她哭出了第一声啊……我给她擦的身子,我给她裹的襁褓,亲手把她交到了莽古济福晋……”

“不要说了!”国欢怒斥,可是声音太过低哑。

“不要说了——”阿木沙礼同时爆出一声凄喊。

那一年,她历经磨难,醒来后额涅对她说,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是个死婴。

她信了。

事实是,当时内心深处不管信不信,她都让自己去信了,她让自己相信了这么一个结果。

因为她身体不好,孕期太过艰难,磨难重重,所以孩子生下来就是死的。

她信了。

这是她选择的结果。

为什么要告诉她,孩子生下来是活着的?

为什么要告诉她,孩子是健康的?

为什么要告诉她,孩子是活生生的被她抛弃,活生生的……因为她的选择而死去的?

为什么要告诉她?

为什么?

第四十四章

莽古济没想过女儿会突然回家来,这几日兵困马乏,八旗将士虽胜了却亟待休整,昨夜佳穆莉一路哭着回来说姐姐病了,她正忙着安顿凯旋归来的武尔古岱等人。这几日日夜行军,长途奔波把武尔古岱折腾得筋疲力尽,到家后边用饭边打瞌睡,草草用了点吃食后连洗漱都没来得及,脱了外衣往床上倒头便睡了过去。

莽古济把跟着佳穆莉的侍女叫来细细询问后,得知大女儿只是困乏脱离导致昏睡,心中大定,入夜后又找来乌吉嬷嬷,嘱咐她等明天一大早去女婿家去看看。没想到一大早乌吉还没出门,阿木沙礼反倒找上门来。

莽古济看女儿气色不大好,只以为是这几日累的,并不曾留意,反倒是上了年纪,眼老昏花的乌吉率先觉察出了不对劲。

乌吉将一屋子的奴才都打发了出去,莽古济再笨拙迟钝也终于发觉女儿的异样,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跟女婿吵架了?”这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婚后五年这对小夫妻除了没有子嗣外,恩爱日重,相敬如宾,早已过了磨合期。

“额涅。”从进家门起便犹如魂游天外的阿木沙礼突然开口,“我的女儿葬在了哪里?”

乌吉嬷嬷心头咯噔一跳,脸色不觉大变。

莽古济先是面带迷茫,待慢慢回过味来吼,不禁激动的从炕沿上站了起来,高声道:“什么女儿?你在胡说什么!”

“额涅,五年前,我生的是个女儿,是不是?”

莽古济又急又气,冲上来捂女儿的嘴,乌吉嬷嬷更是及时闪到门外张望,确认四周并没有人偷听。

“你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不是说好那事已经过去了,怎么又去想这些。”

阿木沙礼力气出奇得大,使劲挣开额涅的手:“那便是真的。”

不过数日未见,女儿的变化却十分大,和上一次相见时相比,原本丰润的下巴瘦出尖角,脸色白皙中透着不正常的蜡黄,一双点墨般的大眼睛兀楞楞突起着,瞳仁幽深,犹如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莽古济心头怦怦直跳,女儿这副形容竟宛若六七年前那般,人不人鬼不鬼,阴气森森。

“阿木沙礼。”她心疼女儿,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鬓角,虽说女儿已有十七岁了,可在她这个当额涅的眼中,女儿依旧是自己怀里那个爱撒娇的甜妞儿,也正因为她心存歉疚,感怀女儿过去那般天真无邪的娇憨,她把这份爱意都填补到了小女儿身上,不知不觉间将佳穆莉宠得比当年的阿木沙礼更甚。

听着额涅充满爱意的一声呼唤,那张看似麻木的脸上,终于动容,怔怔的落下泪来。但这不过是转瞬间的变化,泪水溅落在地的那一瞬,她的表情猛地狰狞起来,甩开莽古济的手,咬牙道:“额涅您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女儿求过您,不要将我嫁给伤害过我的凶徒……额涅,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你分明知道……分明知道……”她先还努力告诫自己得镇定,可当真把话从口中说出时情绪便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连带的气息也乱了,痛不欲生,整个人瘫坐到了地上,“我好疼,好疼……”她撕扯着自己胸口的衣襟,泪如雨下,“可我却不知道我究竟哪里在疼,我到底该恨谁,我活着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呀——”她双手握拳,一拳一拳的砸在地上,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减少些身体四溢的痛楚,“你们……你们为什么都要骗我!我嫁给了伤害我的凶手我却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第四十四章

莽古济颤抖着双唇,数次想打断她的哭闹,可几度开口却发觉自己根本无从说起,最后见女儿哭得崩溃,她终于醒过神来,大叫一声,一巴掌拍在女儿背上,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打得身颤手抖,阿木沙礼哭得愈发凄厉,莽古济心头一酸,忍不住也掉下泪来,手里攥紧了拳头,依旧砸着女儿的背,边哭边打骂道,“你个不省心的东西!你是要闹到所有人都知道吗?你……你怎么就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乌吉嬷嬷见母女两人各哭各的,闹的一发不可收拾,忙过来劝道:“大格格快收收心思吧,这些年灌下多少药进肚子,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日子才好过些,你怎的又听风便是雨起来。福晋是你的额涅,她为了你操碎心了,你讲这样诛心的话,让福晋情何以堪?”

阿木沙礼跪坐在地上,失声恸哭:“国欢都承认了,他都承认了……”

莽古济伸手拧她的嘴:“你是要生生气死我!你有本事出门到大街上嚷嚷去,我管不着你了,我也不管你了,你不要脸了,别拖累得你妹妹跟你一起没脸,你妹妹以后还要说亲找婆家呢……”

乌吉见莽古济这会儿脸色雪白,知道她是真伤心,气得狠了,居然连说话都不假思索起来。眼见得再话顶话的顶下去,这母女俩的情分还真能给弄拧了。

“福晋你缓口气,好好跟大格格开解开解,她只是一时激动,脑子转不过弯来!”乌吉将将莽古济拉开,不让她再打阿木沙礼。“大格格,你快别哭了,有话好好说,这里头真有误会,不是三言两句能够说得清的,国欢阿哥没有对不起您,福晋更是全心全意为您着想,您可千万……千万不能一时糊涂,口不择言,最后让亲者痛仇者快了啊!”

莽古济见大女儿哭个没完没了,一副作死作活的样儿,心头火勾得愈发烧了起来,心一横,更是口没遮拦的骂道:“我算是白疼了她这么些年了,乌吉,你看看她刚才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竟好像我对不起她似得,恨不能要吃了我去。罢罢罢,你长能耐了,翅膀长硬了,你不用说那些戳心窝的话来指责我,你有本事直接拿刀子来捅了我。”

“福晋,你少说两句气话吧。”乌吉急得跳脚,“大格格,大格格,你快别哭了,六年前的事,不是我们要瞒着你,实在是……实在是一言难尽,有些事我们是知道的,可有些事我们的确不清楚,查也查过了,这背后到底是哪个丧了良心的在使坏,已经无从查起。不只是你委屈,其实当日无论是国欢阿哥,岳托台吉还是杜度台吉,都是被人陷害了呀……”

阿木沙礼浑身一震,哭声顿止。

其实从发现廖婆子,到廖婆子怕死说漏嘴,她并没有实质性的听到任何有关当年黑牢中自己被侮辱的事,廖婆子反反复复念叨的也不过是孩子的事。只是仅廖婆子那一遍遍提醒孩子的话,已经刺激得她失去了理智。她因惧生恨,巨大的自责和负疚压垮了她,那一刻她就像是溺水者濒临死亡,临死前只想减轻自己的痛苦,她下意识的把这种负疚悔恨推出去,发泄到至亲至爱之人身上。

第四十四章

阿木沙礼回娘家的时候,听到奴才报国欢病危消息的噶禄代急匆匆地赶到了儿子家,此时国欢已因高热陷入昏迷,廖太医正冒着冷汗,用冰袋替他降温。

噶禄代坐在儿子床头哭得肝肠寸断,见松汀神魂不守的打翻了水盆,又忍不住将松汀骂了一顿,发泄完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儿子躺在床上,据闻一只脚已踏进棺材里了,可自家的儿媳却不知所踪。

噶禄代伤心之余又少不得抱着儿子,把阿木沙礼骂了个狗血淋头。

“都叫你不要娶这种没良心的女人了,你偏不听……你怎么就不如你大哥听话,非要伤你额涅的心呀……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额涅怎么办?我统共就生了你们两个,好不容易战战兢兢的把你拉拔大了,你这么糟蹋自己,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吗?”为人母的生生哀泣却未能将陷入昏迷的国欢唤醒。

国欢病危的消息很快就传到的一墙之隔的四贝勒府,葛戴闻讯后不觉大惊:“昨夜里说是不大好,要借女医过去,我还以为是阿木沙礼病了,没想到竟是国欢。”

萨尔玛道:“正是。”

“贝勒爷可从衙门回来了?”

“尚未。”顿了顿,萨尔玛又道,“贝勒爷早起出门前吩咐过,要将步悠然小福晋的住所移到东配间去。奴才来请示福晋,东配间里的陈设需不需要重新布置?”

东配间原是安置给哲哲住的,两年前皇太极发脾气,突然把哲哲打发到了后院去住,哲哲这个来自科尔沁的尊贵人儿算是彻底失了宠,以至于娥尔赫这会儿甚至不惜想去拉拢哲哲,来一起对付新来的扎鲁特部小福晋为眼中钉。

一想起府里新添的人丁,葛戴面露凝重之色,思虑再三后,忽道:“是应该重新布置一下,第一件事,你带人把屋里原先哲哲用过的物什都收拾出来,送到后院去,让哲哲挑她喜欢的留下,余下的收入库房。第二件事,你到前院去找你家那口子,让他带人去趟汗宫内栅的旧屋,把里头留下的一应东西统统收了来……”说到这里,她不禁把话顿了顿,加重语气,“你只管传我原话,他若是问起原因,你替我狠狠打他一嘴巴子,啐他一句,该不该收了东西来他心里有数。”

萨尔玛听得惶恐,观葛戴脸色并不像是动气的样子,方才稍稍放下心来,低低应了句:“是。奴才记下了。”

葛戴转着手腕上的镯子,略显憔悴的面上流露出说不出是欣喜还是苦涩的表情,嘴角弯着:“也罢,我也不用再老生常谈的去问爷今儿个几时回来,等下了衙,爷这会儿即便是有应酬怕也会尽数推了吧。”

萨尔玛想了想,回道:“昨儿个听敦达里提过,汗宫开庆功宴,款待朝鲜投降的两位主帅姜弘立和金景瑞,贝勒爷少不得也要应酬一二。”

葛戴并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只说:“你以前是我屋里的丫头,贝勒爷把你嫁给了他信赖的侍卫,这是你的福气。既然你现在跟了小福晋,以后便好好在那边用心伺候。”

萨尔玛道:“奴才省得。”

葛戴哂笑:“也是,你若不是个稳妥的,也不会被如此安排。也罢,你且去吧。”

第四十五章

萨尔玛口中本该出现在欢宴上的四贝勒,彼时却正坐在一处帐篷里,面容冷峻的垂着眼睑,无声地注视着面前跪伏的侄子。

岳托已磕了好几个头,可见皇太极迟迟不发话,只得狠下心来,继续以头撞地:“这本是我的错,是我年少时不懂事,糊涂犯错。”

皇太极道:“我原也只道那孩子是你的,即便是奸生子,也是你的血脉,你留在身边也没什么不妥。大丈夫不拘小节,我自也不会对你的家事多言,只是……”话锋一转,向来和煦的声音已是不怒自威,“年底我才得的消息,当年的荒唐事竟不只你一人,任尔等胡闹,也不该闹成这般难堪来,这孩子可能是你的,也可能是杜度的,更可能是国欢的……”

岳托一哆嗦,冷汗涔涔直下,惊觉皇太极今天能专程跑山上来找他,自然已查明来龙去脉,哪里是自己随意几句话能糊弄得过去的。

“若不是忙于年初与明交战,我本该一早就找你谈谈,你阿玛是个糊里糊涂的,这辈子他自己的心思都没理清楚,如何管得了你。你自小独立,偶尔有行差踏错也怨不得你,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好的。”说到这里,皇太极弯下腰,将岳托扶了起来。

岳托已是痛哭流涕,他无兄长,阿玛又是个只顾自己痴情,对妻儿对家庭没任何归属感的人,这么多年他都是自己背负着责任,努力成长。皇太极这番话,无疑是将他看成了自己亲近信任的侄子,方才会对他说这番推心置腹的劝谏。他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六年前的错事就像是他一生中污点般沉沉的压在他的心头,他痛苦却无从倾述,连他最亲近的济尔哈朗也不敢告知,也正因为此,从小无话不说的两个人在彼此成家后反而渐渐疏离了情分。

“八叔……真的不怪阿木沙礼,也不怪杜度和国欢。这事……无从查起。”他压抑住心中的痛恨,咬牙道,“只怨我们不小心,中了算计,寻源追溯,线索都断在了图伦处。先时只盼图伦的遗书能提供些线索,可……那遗书凭空消失了,这事便当真死无对证,无从查起了。”

皇太极神色微凛,沉吟片刻后摇头道:“这件事一下子就算计了你们三人进去,我并不认为要谋划如此大的事情就真的能做到一点痕迹不留。兴许只是你们想岔了方向,图伦的遗书也许并没有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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