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兰思思作品撕裂的梦境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罗俊的面庞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他在陈述的,只是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也许,正因为经历过,才能明白故事本身所演绎的并非精彩,而是残酷。

“正是因为汉斯临时起意想救那对母女,我们才免遭成为炮灰的下场,那之后,我拖着汉斯连逃带躲,总算拣回一条命,不过汉斯的左腿还是废了。他醒过来时问我那对母女怎么样,我告诉他,死了。他沉默了很久才说:战争真是个lucking的东西。”

“我们没有再回兵团,突然对打仗厌倦了。汉斯说他想回家,他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所谓的家就是泰国,我反正去哪儿都无所谓,于是送他回了泰国。用这几年赚来的钱买了一栋房。我陪他在那里呆了三个月,后来又经人介绍认识了冯齐云,做了他的保镖。”

海棠皱起眉:“你不是对杀人已经厌倦了,为什么还要为冯齐云做事?”

“做保镖跟雇付佣军还是有区别的,前者的主要职责是保护雇主,杀人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采取的手段。再说,”他低下头去瞥了海棠一眼,目光中竟有一丝自嘲的怅然,“我除了拿枪,别无所长。”

海棠无语。

“我父母走了之后,我一直不太清楚自己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好像只是单纯活着而已。我曾经问过汉斯,为什么要救那对母女,士兵在战场上最忌讳怜悯之心。汉斯也说不清楚,他觉得那个女人的眼神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她还活着的时候,一旦遭遇危险,也是这样一副母亲拼死保护鸡仔的模样。”

“可能每个人都会遭遇打动自己的某个时刻。”他吸了口气,深深望着海棠,“就像我第一次听你弹琴,才明白什么叫美。”

海棠怔住,如水的剪眸凝在前方,眼里是交缠不清的情绪,有震颤,有矛盾,当然,也有感动。

她象痴了一般的入神模样在罗俊心上勾起一抹缱绻的涟漪,稍一犹豫,他便揽住了海棠的腰,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俯首,灼热的唇紧贴在她柔软湿润的双唇上,吸吮辗转…没有任何征兆的这番侵袭让迷惘中的海棠陷入了眩晕和慌乱,一旦恢复意识,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拒绝他的亲昵,一边扭动着想挣脱他的怀抱,一边伸出左手朝他胸膛推去,还没施展开来,身体与双手就已经被罗俊轻松俘获,再也动弹不得,他要制伏她,实在是太容易了。

海棠的脑子里乱极了,出事之前,罗俊不是没有吻过她,他甚至攥取了她的初吻——那曾经是她午夜梦回时最甜蜜的回忆。

但那都是从前的事了。在他举枪杀人的那一瞬间,海棠心中完美的罗俊已然灰飞烟灭!

这阵子两人虽然朝夕相处,却几乎没有暧昧发生,罗俊只是一心一意照顾她,而海棠,还纠缠在那个颠倒天地的晕眩里,她不知道该怎样定义罗俊才算正确。

她的抵抗并不坚决,理智与情感在做着激烈的交战,还未理出个所以然来,罗俊已经放开了她,但双手仍紧揽住她,海棠的脑袋被她用手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锉锵有力的心跳声,她竟无法强迫自己再度逃离,一任复杂的思绪在脑海里泛滥。

“海棠。”他暗哑的噪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比赛那天,我去了。”

海棠在他怀里又是一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地问:“你怎么进去的?我没看见你。”

罗俊一笑,“如果想进去,总会有办法。”他捧起她的脸,在她额上轻轻印了一吻,“你弹得很好。”稍稍停顿,他又强调,“是最好的,应该得第一。”

海棠在他眼里读到了那久违的赞誉与恭维,她无法不沉醉其中,更兼之他今天的这番自我剖析也在某种程度上软化了海棠:他并非一个与生俱来的嗜血者,很多时候,他那么做,只是迫不得已。

那些终日覆盖在她心头的来自道理以及良知的谴责终于如烟雾般徐徐散去,没有什么比自己跟自己较量更累,内心深处,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似在要她放过自己,恍惚中,她伸出手去,迟疑了几秒,终究没有退缩,第一次以主动的姿态圈住了罗俊。

她的第一分微妙的变化都逃不过罗俊的感觉,在海棠的手臂环上他身体的刹那,一股热浪自体内激涌而出,席卷了罗俊的周身,他倏然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仿佛都只为等这一刻!

“海棠,我只有你了。”

自头顶上方,传来罗俊沙哑的呢喃,海棠静静地听着,缓缓闭上眼睛。她的心上长久绷起的一根弦因为这句话铮然断裂,空余渺渺回音,幻化成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清清楚楚的三个字,自内心深处悠悠荡荡传来,却不明白要说给谁听。

大湖村,顾名思义,因村边的一汪湖水而得名,湖的面积其实不大,类似一个较大规模的水库,但因为是自然形成的小湖泊,有着天然去雕饰的迤逦风光。

罗俊拥着海棠临石而坐,脚下便是波光粼粼的湖水,在若有似无的微风中,轻柔拍打着岩石。

“还疼吗?”罗俊用手轻轻拂了拂海棠的肩。

“好多了。”海棠盯着湖面,淡淡地回答,“罗俊。”

罗俊低头看着她。

海棠垂下头,隔了半晌,终于鼓足勇气,低声问他,“你们…为什么要杀何少冉?”

自逃亡以来,他们俩谁也没有提起过那日可怖的情景,那是海棠的一块心病,刀根本不敢碰触,可何少冉死前的惨状却象幽灵那样,频频光顾海棠的梦境,把她折磨得心力交瘁。

罗俊一怔,没想到她会问得如此直接,顿了一下才回答:“他发现了冯齐云。”

“冯叔…”这个自然的称呼甫一出口,海棠就感到一阵鸡皮悚然,她赶紧问下去,“他是不是一直躲在郑家?”

“嗯。”

“他受伤了?”海棠想起冯齐云那只残废的脚来。

“嗯。”

“怎么会受伤的?”

“…”罗俊沉默。

海棠瞅了他一眼,知道他不愿意告诉自己,可是既然已经把埋藏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她便欲罢不能,忽然很想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许只有那样,才能让她的病症有愈合的可能。

“你买的那些药…都是给他治疗的?”她坚持不懈地转了个话题接着问。

“…嗯。”罗俊却越答越勉强。

海棠恍悟,至此,一条线索清晰地在她脑海里串联了起来:冯齐云犯了事又受了伤,于是躲到郑家养伤,难怪她每次坐罗俊的车,总能看见一摞药包。而且,他在郑府名义上是谈生意,却几乎不看见他跟外人接触,大概他全部的任务仅仅是保护冯齐云而已。

“何少冉为什么跟你们过不去?”

很长的一阵沉默后,罗俊幽幽地说:“这得去问问何少冉本人。”

这句话终于把海棠所有的好奇都堵了回去,她也沉默了。

其实罗俊不想刻意瞒着她什么,但是有些事,不知道远比知道要发。尤其海棠是亲眼看见何少冉死去的场景的。如果她知道他杀的是一名警察,罗俊很难想象她会用怎样的眼神来看待自己,他好不容易赢得了亲近她的机会,又怎么舍得再次被她推开。

无论什么东西,什么人,都休想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2卷9.1白皙胜雪的肩膀肌肤上,那一点淡淡的红色印痕显得格外触目,海棠对着镜子端详良久,忍不住伸出两指在枪伤往按了一按,还是有些隐约的疼,不知是尚未复原完全还是心理因素所致,也许得带着这个伤疤过一辈子了,她暗暗叹了口气,未及将掀起的衣服穿好,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张男人的脸,当然是罗俊。

他们住的旅店卫生设施很牵强,即使花了“大”价钱租到带独立卫生间的套房,卫生间也不过是很简陋的把原来的一个长条卧室硬劈出一块来改造而成的,连个门都懒得装。平日里无论是谁先洗澡还是如厕,在房间的另一端的另一个总能听得一清二楚。

海棠少重伤的那段日子,都是罗俊亲力亲为替他擦洗、换药,海棠虽然羞涩,却也无可奈何,她自己根本没能力照料自己,待伤势一有好转,她就坚持自己换药、洗澡,再也还不肯让罗俊帮忙,省却不必要的尴尬。

此时的海棠,薄薄一件短袖开衫半搭并落地挂在身上,露出胸前的内衣和大片雪白的肌肤,姿态极为撩人,罗俊只扫了一眼,立刻就把目光调开了,同时把手上的干净衣服递向她,“给,你忘拿了。”

海棠慌里慌张地把衣服整好,脸憋得通红,仓促地伸手去接,“谢谢。”

罗俊这才回过头来,又睃她一眼,“全好了?”

他是指她的肩部的伤。

“嗯。”海棠点点头,脸上的红晕仍未褪却,低声道:“我要洗澡了。”

“好。”罗俊没再多问,走了出走。

洗完澡,海棠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里出来,罗俊正半倚在床上吹风扇,正是一年里最热的天气。

“我好了。”海棠已经恢复了自然。

“过来。”罗俊没动,保持着半撑在床上的姿势召唤她。

海棠愣了一愣,还是走了过去,手握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怎么了?”

待她走近,罗俊就坐起来,探手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用手指指她的肩部,“真的没事了?”

“嗯。”海棠有点尴尬,尽量自如地回答,“还有一点点印子,不过没大碍了。”

罗俊盯着她,突然说:“我看看。”

海棠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脸又涨红起来,“不用了,真的已经好了,你瞧!”她举起那条手臂,向上向下各伸展了两下,示意给他看。

罗俊却很执着,嘀咕了一句:“看过才放心。”边说边已经把她拽向了身边。

跌在他胸膛上的海棠满面通红,一时又挣扎不起来,只能结结巴巴地抵抗,“真的好了,真的…”

罗俊稍一迟疑,已经果决地伸手探向她的肩部,他一副凛然的医师模样令海棠拒也不是,迎也不是,竟木讷地僵持在他怀里,由着他小心翼翼地给自己解开衣衫,毕竟,她受伤严重的那一阵,罗俊是她的医生兼护理,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却又从未越雷池半步,由不得她不信任他。

那件略带弹性的棉短袖被罗俊轻轻一扯,海棠圆润白皙的肩头便暴露在两人的视野里,曼妙的弧线令他胸口突地一窒。

“我没骗你罢,还有一点红印子而已。”海棠依旧红着脸,却已经骑虎难下,努力镇定着自己,给罗俊指点他“关切”的目标。

适才定格在脑海里,迟迟挥之不去的景象如今终于真实地呈现在眼前,罗俊没有出声,定定地望着那截裸露的酥肩,白如瓷玉,即使是那点枪伤的痕迹,也毫无丑陋的感觉,淡淡的一点红,晕开在肌肤上,仿佛一个轻柔的吻痕。

他的手指象着了魔似的,情不自禁地游走上去,滚烫的指尖传递着火热的温度,空气里分明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炸响,难耐的火热扭来转去,要寻求出口。这是一个健康的年轻女孩的身体,与之前是多么不同。

当初,她昏死在他怀里,他急得几乎崩溃,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把她救活,要医好她,每日每夜,他察看她的肌肤,不掺杂半丝杂念,象农人细心呵护幼苗那般等待着她复原,强健起来。

现在,她终于又生机勃勃了。

他投身在她身上的目光多少有些陌生,仿佛第一次看见她的裸肩,海棠毕竟年轻,哪里经得起他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在近乎爆裂的宁静里,她竭力想守住最后一道堤防,扯住衣领的手蓦地一松,羞涩地说了句:“看够了吧,”就迅速抬手,想将衣服拉起穿好。

这句话于罗俊而言,却不亚于燃起了无形中的那根导火线,他手一紧,瞬间钳制住了海棠,迫使她无法把衣服复原,那只停留在她肩上的手却依然没有收回,修长的手指在那道伤痕处来回地摩挲,这近乎引诱的举止一下子让海棠耳热心跳,浑身更像触电似的又酥又麻,一阵阵颤粟滚遍全身。

“罗俊,别…”海棠颤颤地叫了一声,试图将他从痴迷的情状里唤醒。

然而,他看着她的眼神不再单纯地涌动柔情蜜意,仿佛有一团火包裹在里面,随时都能奔扑而出,吞噬所有的热情。

他在她头顶上呢喃着唤她的名字,灼热的气息缓缓下移,最后停留在她耳边,一阵颤粟如电波般从耳朵边袭来,直抵全身,罗俊吻住了她的耳垂。

海棠闭起眼睛,双臂死死地抵在他胸前,用最后残存的力量将自己支撑起来,然而,无力感还是像章鱼的触角那样牢牢将她捕住。

海棠的脑海里混乱无比,她没想到事情会突然演变到这个地步,先前对罗俊残存的戒备和矛盾心理,此刻在他势不可挡的热情下,变得软弱无力。

罗俊的吻越来越密集,仿佛无处不在,象一张网牢牢将海棠禁锢在他的控制范围内,在粗重的呼吸声中,海棠已经分辨不清,她对这场不期而遇的亲密究竟是害怕还是期待…海棠节节败退,脑子里泛出空白,身子象浮游在海上的藻类,虚空而仓惶,可嘴上偏偏还想说点儿什么,来掩饰自己的无措和慌乱,“别,罗俊,好,好热,”

罗俊的嘴唇从她的脖颈又移到她的耳垂,轻轻啃咬,很有耐心地挑逗着她早已是一触即发的神经,口齿含糊地回答,“明天我们搬到山上去住,山上凉快。”

在他轻而易举把她压倒在床上,正要进一步攻城略地的时候,海棠突然伸手用力格开他,“不,不行。”

罗俊一怔,浑身已是象被火烤似的灼烧,哑声问:“你…不喜欢?”

他眼里的火热令海棠不敢正视,“我害怕。”她低声说。

罗俊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轻笑起来,俯首在她唇上轻柔地辗转,似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掉,在她最意乱情迷的一刻,听到他在自己的耳旁低语,“我会很小心。”

海棠侧过脸去,羞得睁不开眼,而他的温存体贴也彻底软化了她本就不坚硬的抵抗,她放弃了挣扎,顺从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动作,驰骋。

痛,还是来了,不过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可怕,她咬着唇,感受那奇妙而有节奏的韵律。在迷乱的时刻,她恍惚睁开了眼睛,借着房间里昏昏欲睡的灯光。她看见身体上方罗俊那张沉浸在情欲里的脸,近在咫尺,却又有几分陌生。

激潮褪却,罗俊依然搂着她,把脸埋在她的颈肩,沉浸在刚才的情浓之中。

海棠木然地瞪住天花板的某处,脑海里象被掏空了似的,疲倦得什么也想不起来,然后,顷刻间,心的某处蓦地痛不可抑,她发出一声类似绝望的呻吟,眼泪刷地掉落下来。

痴迷中的罗从被惊醒,倏然抬起头来,惊悸地望向她,“你怎么了?”

泪水沿着海棠的面颊源源不绝,他伸手欲替她抹去,却被她扭头避过。

“我,我想…回家。”海棠于呜咽中断断续续地说,这句话,在她心上压了太久。

罗俊静静地望着她,默然将她揽入怀中。

的确,他对她再好,也没法取代母亲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半晌,他伸手捧起海棠的面庞,用极缓慢的语调对她说:“我向你保证,会尽快带你回家。”

海棠抽抽搭搭地迎视着他,犹自不敢相信,“真,真的?”

多日的逃亡,回家的希望如此渺茫,海棠也愈加消沉寡言,这些,罗俊都看在眼里,他岂能忍心再让海棠绝望,很肯定地点头。

希望的光芒终于重回海棠的眼眸,星星点点的亮光,比天际最璀璨的星辰都令罗俊觉得耀眼,他抹干净海棠的残泪,对她一笑,“小傻瓜。”

海棠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不敢看他。

“海棠。”他唤她,拾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我会对你好,永远。”

他的神情前所未有地郑重,海棠忽然就怔住了,鼻息再度有浅浅的酸楚浮上来。

  如果觉得撕裂的梦境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兰思思小说全集撕裂的梦境山那边是海爱之原生态(生于七十年代)左眼中的世界一生何求,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