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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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有种压迫感,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眼眸里闪过一丝局促。

杨帆的嗓音忽然放柔,“成茵,不是每件事都能用输赢来界定的,有些事,明知不一定会赢,也要去试试,因为,”他顿了几秒,“这是一份责任。”

成茵完全不解,她的世界简单明了,输便是输,赢便是赢,就像她在感情上输给过他一次,所以她曾经想方设法也要在别的地方赢回来。

他浅浅地笑,显得很轻松,“你是不是一直在等这一天?”

“什么?”成茵迷茫地迎视他。

“如果赢了我,你是不是会很高兴?”

他的双眸在她眼里被无限扩大,成为一片没有尽头的海,又像是夜色中的月光,朦胧且寂静。

成茵被他如此全神贯注的凝视所蛊惑,意识开始飘摇,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溺毙在他幽深的眼波里。

原来她随口说过的话他都一字不漏地记着。

可现在的她,感觉是如此清晰,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在这种地方与他短兵相接——她不想看到他输。

她拼命忍着,才没有让那个“不”字冲口而出。

“我要说‘是’,你会放弃吗?”她艰涩地问。

“如果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游戏,我会的。”他徐徐展颜,带着一点纵容的表情,“可惜不是,这甚至不是一个游戏。”

他慢步往后退去,“我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我不会放弃。”

成茵怔怔地瞧着他离她越来越远,直至从她的视野里消失,心里像长满了草一样,杂乱、焦躁。

她蓦地发现,自己竟在为他担心。

17-2

从瑞远结束会谈后出来,成茵坐林如辉的车子回家,她心头的那个疑团始终未解。

“吉米,关于融资问题,你在前天的内部会议上是不赞成的,但是刚才你却认可了赵总的这个观点。”

林如辉像刚想起来似的,“哦,对,这条属于临时变更,你回去后记得把它补充到报告里去。”

成茵越发困惑,“你不是说以瑞远目前的状况,融资不是个好主意,很有可能引发后患吗?”

“嗯,之前我是担心融资量和时效性方面跟不上,不过赵总有信心处理好这个问题。”林如辉淡然答她,“而且,他很坚持。”

“可这不是赵总一个人…”

“芬妮,”林如辉打断她,“我们不是企业的决策者,我们只能给出我们的专业指导,但如果客户做不到或者不采纳,我们的建议就会变成一句空话,真到那一步,我们还有存在的价值吗?所以,针对客户的要求作灵活变更是我们工作中很正常的事。”

成茵忍不住反驳,“但如果已经知道那样做会给客户惹出麻烦,难道我们就不能试图转变他们的观念,把他们引导到正确的方向上来吗?”

“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林如辉不高兴起来,声音也变得有点尖锐,“这些不是我们能够界定得了的!我们是为一家公司的高层决策者服务,所以要时刻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想问题,而不是所谓的正确立场。”

成茵不太明白,对于公司的高管们来讲,他们的立场与正确的立场难道不是统一的吗?

稍顿片刻后,林如辉放缓声调,显得语重心长,“芬妮,有一点你务必记住,我们给客户做咨询绝不是说我们就是上帝、是主宰。恰恰相反,我们需要提供的服务绝不是我们兜里有什么,而是客户要什么。”

成茵哑然。

“马上就要开标了,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要再胡思乱想,你只要有一个信念就行了,我们必须要赢,明白吗?”

“…明白。”成茵低声答,却难脱郁郁。

不管怎么说,她对林如辉的这套说法依然无法苟同,她相信,对于任何问题的解决,总会有一个正确的方法,哪怕只是相对的,而他们的工作则是把这个方法找出来并教给客户,而不应该如林如辉所言,由客户决定他们的方向,否则,还要咨询师来做什么,客户自己不就能解决吗?

两天后,瑞远正式开标,AST和英锐都在候选名单中。

又过了近一个月,捷报传来,AST如愿中标。

林如辉对着成茵绽放出她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芬妮,我说过,你可以的!”

短短一句话胜过万千赞美,成茵暂且放下了心头那点疑虑,陶醉在完胜的喜悦之中。

不少同事也都送来祝贺,毕竟这是成茵首次拿下大单,连高翔见了她,也一改往日沉郁,难得露出笑脸,尽管那笑容成茵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勉强。

彼得更是用羡慕兼嫉妒的口吻对她说:“如果不是高登阻拦,这单应该是我的,芬妮,你真是坐了一次顺风船啊,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高兴之余,成茵难免想到杨帆,心里立时咯噔了一下,欢喜之情锐减。

他们赢了岂不是代表杨帆输了。

想起他在瑞远时对自己说的那几句“悲壮”之言,成茵的担忧又添了几分。

她很想打个电话打听下他的情况,转念一想,自己以胜方的立场打给他,不管态度有多恳切,总不免有兔死狐悲之嫌。

成茵以前并不会这样猜疑良多,这次,如果换一个人,她也会毫不犹豫打过去,但对着杨帆,她却无法做到坦然从容,似乎她所有的优柔寡断都与这个人有关。

左思右想,最终还是不得不放弃,以他们眼下的关系,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罢。

紧张的工作转眼尾随而至,成茵无暇旁顾,她第一次操刀这样规模的项目,尽管有林如辉的悉心指点,还是不免手忙脚乱,这种忙乱主要来自实战经验不足,但林如辉似乎并不着急,存心要给她机会锻炼。

在她忙得焦头烂额之际,他还有心与她说笑,“等你把瑞远这条大鱼烹熟了,以后随便什么Project都能信手拈来。”

成茵只能对他干笑,在感激与骂娘的双重情绪主导下,向前推动着进程。

最让成茵头疼的是员工访谈,这可不像从前她上某个物流系统那样,只要让对方说说使用感受与预期那么简单,这一次,她的任务是要通过交流挖掘出企业内部的深层毛病,而许多员工往往不愿意对着一群衣冠楚楚的外人吐露心声。

“钱主管,你能给我们介绍下你的具体职责吗?”

“我主要负责物流这块。”钱主管的眼里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能否具体一点?”

“就是管货物的进出。”

“那你们货物的进出流程是怎样的呢?”

“进来要签字,出去也要签字。”

成茵有点抓狂,瞟一眼林如辉,他泰然听着,没什么反应,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问:“那么,你觉得工作中最困扰你的问题是什么?”

“什么?”

“你目前的工作有什么地方觉得不是太顺利?”

“唔…也…没什么。”

然后,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这位钱主管都惜字如金,不肯多说一句,他脸上的表情更是如一块铁板那样,森然把人置于几千里之外。

试过几个之后,成茵本想打退堂鼓,但林如辉要她坚持。

“我担心这样问下去只是在浪费时间。”成茵忧愁地翻了翻乏善可陈的记录。

“不要紧,你耐心点,瑞远目前正处于革新的前期阶段,人人都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底,他们是担心说错话妨碍到自己的前程,这种心理很正常。”林如辉安慰她,沉吟着又道,“要不然这样,下一个我给你做示范,你好好听着,之后还是得由你自己来。”

成茵喜出望外,“谢谢老板!”

很快,一名叫陈芬的女职员进了会议室,她在线上做某一块区域的生产主管。

“你老家是建德的?”林如辉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

“是啊!”陈芬怔了一下,随即笑笑。

“我去年到过那里一次,印象很好…”

林如辉从他在建德的所见所闻聊到外地来此打工的艰辛和不易。

成茵有点吃惊地看看林如辉,又看看陈芬,后者脸上的戒备之色随着林如辉笑意盎然的闲扯逐渐打消。

“那你知道我们来瑞远的目的是什么吗?”林如辉已经把话题不经意地拉了回来。

“听我们经理说过,”陈芬停顿一下,忐忑地看着林如辉,“你们是不是…来帮公司裁员的?”

成茵耸眉,总算明白之前那几个为何戒心十足了。

林如辉笑了,“当然不是。瑞远是省内冶炼业的龙头老大,从95年到现在,运营一直良好。最近又有新的资金注入,所以董事会邀我们过来,看看把这笔钱用在什么地方更为合适。”

“真的吗?”陈芬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闪出狐疑,“可他们都说公司业绩不好,上面的人在准备裁员,而且…而且…”

“你说吧,”林如辉抬手把录音笔掐掉,“今天我们只是随便聊聊,不作记录,你说过些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希望能了解到你最真实的想法。”他刻意加重语气,“这样我们才能真的帮到大家。”

陈芬受了鼓舞,却仍然有点迟疑,她闪烁的目光不经意间转向成茵时,成茵赶忙朝她鼓励地点了点头。

“好吧…”陈芬再度启口,成茵几乎能看出她把心一横,牙关一咬的决心。

“大家都在说,赵总想砍掉一批老员工,但范总想保住大家…林先生,我们有很多人都是外地过来打工的,在瑞远少说也都干了七八年了,又在这里安了家,现在外面的工作不好找,如果公司说不要就不要了,叫大家以后怎么办?”

陈芬说得情真意切,成茵不禁有些怜悯地朝她望去,这才发现,她年纪其实也不轻了,眼角埋藏着不少鱼尾纹。

对于陈芬的问题,林如辉并未给出确切答复,他甚至没有安慰她,但陈芬的话匣子既然打开了,就有点收不住的架势,话头一泻千里,且林如辉总能在她似乎要收尾的时候适当加以牵引,于是方方面面的情况又源源不断从她的嘴里流出来。

“你是说,范总和供货商是亲戚?”林如辉忽然打断陈芬。

“呃?哦,那个,我也是听说的。”

“你能把供货商的联络方式给我一个吗?”

“我只有他们发货主管的。”陈芬把联系号码报了出来,有点疑惑地问:“这个有关系吗?”

“没什么。”林如辉笑笑,“你接着说,除了材料问题外,你们还…”

成茵不得不承认,林如辉套瓷的本事强过自己数倍。

陈芬离开后,成茵立刻央求他,“不如今天的访谈都你做了吧,明天的由我来做怎么样?”

林如辉摇着头,笑得有点无奈,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这天的谈话一直延续到晚上七点。

成茵没法不佩服林如辉超强的沟通能力,能够让那些本打算把嘴巴闭得牢牢的人都吐露肺腑之言,而且不论话题被扯到多远,他都有能力轻轻松松拉回来,仿佛一只捏着风筝线的手。这一点,她实在望尘莫及。

当他们终于从那间闷热的会议室里走出来时,放眼朝窗外望去,天色早已漆黑。

这天晚上,出差在外的赵总回来,见AST还有部分职员在加班做事,特意叫人在蝶轩订了位子,请大家吃晚饭。

包厢里坐了满满两桌人,除了AST的四五名同事外,剩下的应该都是赵总的心腹大臣,成茵之所以如此推算,是因为她来瑞远做事的这短短几天内,已经明显嗅出了内部刺鼻的党争味道。

赵总酒量惊人,又热情有加,自己起来劝酒不算,还屡屡叫手下过来敬酒,成茵不擅喝酒,勉强灌下去两杯红酒后抵死不肯再喝,坐在他旁边的林如辉便成了众矢之的,脸色越喝越白,终于扛不住,一杯二两多的白酒灌下去之后,他勉强咧了咧嘴,说了一声“失陪”就踉跄着往洗手间方向走。

成茵留神他重心不稳的脚步,有点不放心,借故跟了过去,在洗手间门外胆战心惊地听他吐到干呕。

等林如辉面色惨白走出来,见成茵竟然傻傻等在外面,神色一怔,不禁对她虚弱地笑了笑。

“你没醉吧?”成茵惴惴不安地上前扶他。

“还好。”他声音很低。

“不能喝就少喝一点好了,那些人也真是,非把人灌到趴下才肯罢休,什么心态啊这是!”她对劝酒这种事心生反感。

正唠叨着,头顶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成茵赶忙探手去抓,却是林如辉的手,冷得像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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