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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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之前,我跟你说在车里录音的事……是骗你的。”

  岑慕彬一点都不惊讶:“我知道。”

  可他还是在知春的威胁面前就范了,至少知春当时这么以为。

  知春抬眸:“你为什么不明说?”“没什么好说的。”岑慕彬望着她,“我只是忽然明白,不能勉强你做自己不愿意的事。”知春眼里的困惑化成一潭柔水。

  岑慕彬放下茶杯,眉头微微拧起,仿佛有点纳闷似的:“就算你录了音,又能听到什么?”

  知春眼前闪过车内无声的厮杀,由始至终,他都没说过什么话。

  她的脸忽然发烧一般滚烫起来,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同时笑了笑,声音干燥,像冬日里柴火燃着时的劈啪声。

  知春起身说:“我该走了。”岑慕彬也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坐车回去。”知春此时已经冷静,怕被人发现的心理占了上风。

  “反正我也要回医院,顺道送你。”岑慕彬说完,意识到知春的顾虑,又说,“这地方车不多,我找个商业区放你下来。”

  知春没再反对。

  岑慕彬扫了眼她的脸,有点迟疑,但还是说:“你头发有点乱,要不要去洗手间收拾一下?”

  洗手间里空荡荡的,被灰色马赛克和冰冷的镜面分割成几块,像酒店一样干净,毫无家居气息。

  知春在镜子里看到一张狼狈不堪的脸,岂止是头发凌乱而已。她拧开水龙头清洗自己,直到整张脸看上去顺眼一些了,才用纸巾把面颊上的水迹擦干。

  镜前架上摆着几件男性洗漱用品,知春看到一瓶深蓝瓶子的须后水,忍不住拾起来,凑近瓶盖闻了闻,气味熟悉,她终于找到岑慕彬身上那股特别气息的来源。

  走出盥洗室,岑慕彬正站在客厅飘窗前等她,臂弯里搭着那件灰色风衣。

  知春也取了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包,想起来应该客套几句。“对不起岑医生,今天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岑慕彬耸肩:“有什么麻烦的?不过跑一趟而已。”

  “总之谢谢你。”

  他盯着知春:“你能想到给我打电话,我很高兴。”

  知春朝他惭愧地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去开门,岑慕彬跟在她身后。知春忽然又转身想说句什么,却发现岑慕彬离自己那么近,她几乎要撞上对方,忙趔趄着后退。

  岑慕彬本能地伸出手臂想去扶她,但其实没那么严重,知春往后退了一步就站稳了。他伸出去的手又硬生生缩了回来。

  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冲散了残存的理智,知春深吸一口气,倏然走上前,主动抱住了岑慕彬。

  岑慕彬手上的什么东西掉了,也许是他故意扔掉的,两人都没有管,他紧紧拥住知春,在她仰头的瞬间,岑慕彬低首,用力吻住了她。

  25-另一种坠落不再有抗拒、挣扎,这一回两人你情我愿。

  知春成功挑起了岑慕彬压抑许久的热情,而她自己则被这股汹涌的浪潮淹没,没有退路,只能跟随。

  当岑慕彬把她压在床上,准备更进一步时,知春忽然清醒过来,她并非想反悔,但怎么也无法全身心投入。

  她闭上眼睛,试图用想象来催眠自己,冲淡罪恶感。

  岑慕彬忽然停下来,双手捧住知春的脸,命令她:“看着我。”知春被动地睁开眼睛,视野里,是岑慕彬英俊而专注的面庞,含着一种过分小心的味道,还有一丝不甘心。

  在确定知春的目光不再逃避后,岑慕彬开始进攻。

  知春一点都不觉得享受,罪恶感越来越浓厚地笼罩在心头。这不怪岑慕彬,是她自己的问题,她紧张、慌乱,她跨出这一步是对命运的报复,对痛苦的发泄,甚至是对自己的放弃,在这样的前提下追求享受是可耻的。

  她能体会得到,岑慕彬很在乎她的感受,他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努力取悦自己的味道,可她脑子里塞了太多杂念,它们让她分心,使她一次次游离于事件本身以外。

  她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人会热衷于偷情,带着如此沉重的心理负担,他们追求的究竟是什么?没多久就结束了。

  两人都觉得挫败,把想象变成现实,是扼杀想象最好的手段。

  知春想,这样也好,以后她不会再惦记这事儿了。

  她在浴室里把自己仔仔细细洗干净,又将衣服一件件穿上,重新回到空荡荡的客厅。岑慕彬依然站在飘窗前,指间夹了根烟,袅袅的烟雾飘散在他四周,白衬衫很随意地套在身上,没扣扣子,样子有几分狂野。

  知春找到自己的包,拎在手里,说:“我得走了,不用你送,我自己打车。”

  岑慕彬没搭腔,蹙紧眉头,狠狠吸一口烟。

  知春也管不了那么多,视线往四下一扫,确定没有落下什么可疑物品,便朝门口走去。

  “可疑物品”,这个词让她联想到犯罪现场。

  她能感觉到岑慕彬盯在自己背上的目光,她心乱如麻,但始终没回头。

  刚摸到门把手,岑慕彬就冲到她面前,一把拦住她。

  他开口了,语气低沉:“我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

  知春有些茫然,刚想问什么意思,岑慕彬已经扯住她胳膊,用力将她往回拉,知春跌跌撞撞,被他拖着重新往房间里走。她有点明白他想干什么了,脚开始往后蹬,不想合作,岑慕彬反手一拽,像跳探戈那样将她整个人拉入怀里。充满力度的吻铺天盖地朝知春袭来,她身子一软,放弃了抵抗。

  知春不再主动,像个旁观者一样任由岑慕彬把自己重新从衣服里解放出来,又重新推倒在那张早已凌乱的床上。

  岑慕彬表现得和一小时前截然不同,他粗鲁放肆,毫无顾忌,为所欲为。

  在他们亲密到没有距离时,知春依稀分辨出他身上那股特别的味道,隐没在淡淡的烟味里,这气息令她迷茫,仿佛重回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她视他为救世主,对他充满景仰,那时候她眼里的岑慕彬,和现在完全是两个样子。

  岑慕彬全程不看知春的眼睛,神情却专注严肃,仿佛在做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知春想,他在手术台上说不定就是这副样子。恍惚之中,她陷入迷境,好像自己真的躺在手术台上,被岑慕彬一点一点解剖,他动作娴熟,仔细而无情。

  然后,高潮来了,如此强烈,她差点叫出声,那一瞬间,她终于有了真正放松的感觉,紧随其后的,是深深的倦怠和空虚。结束后,岑慕彬没有立刻撤退,身体还压着知春,脑袋靠在她耳朵旁,轻轻喘息。

  知春下意识地抬起手,摸到他结实修长的双腿,一股巨大的悲哀没有任何预兆就向她袭来。

  “做爱后,一切动物都感伤。”她忘了在哪本书上读到过这句话。

  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她的心充实完整,每一次都觉得满足而快乐。

  知春再度落泪,继而演变成恸哭。岑慕彬手足无措,捧住知春的脸轻吻,仿佛她是件易碎的瓷器。他竭力安慰她,知春却哭得停不下来。后来,他渐渐懂了,便沉默下来,抽身离开她,让她独自平静。

  等他重返房间时,知春已倦极而眠,她蜷缩在床的一角,双臂紧紧抱住身体,脸色仓惶凄凉。岑慕彬在她身旁坐下,背靠床头,他垂眸,久久凝视睡梦中的知春。

  听不到噪音的房间里,时间似乎静止了。

  知春是忽然之间醒过来的,睁开眼,房间里的光线是一种颓废的昏黄。她一惊,猛然坐起:“几点了?”

  岑慕彬扫一眼手表:“五点半。”

  知春惶恐,手忙脚乱穿衣服:“我得赶紧回去。”

  “我送你。”岑慕彬也行动起来。

  知春慌乱着,没再拒绝。

  本来说好在市区放她下来,但车子经过宜购超市时,知春忽然改变了主意。

  “我就在这儿下吧。”岑慕彬把车停在路边,扭头看看知春,她的心思不知飘去了哪里,眼神闪烁不定。岑慕彬抬起手,替她撩开额前的一缕散发,知春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轻声说:“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岑慕彬看着她下车,绕过车头,匆匆穿到街对面,左右看了看,好像有点迟疑,最终还是选择进了超市。

  直到看不见知春了,岑慕彬才驱车离开,脸上没什么表情。从出门到此时,他只注意到一件事——知春始终没再看过他一眼。知春采购了足足两马甲袋吃的,在超市门口搭出租车赶到家中。

  推门之前,她深吸了口气,像在酝酿一种与家庭匹配的情绪,她和这个家分开不到十小时,中间却隔着三小时的断层,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远。

  一进门就看见荣钧,他在客厅,坐在轮椅里,背对知春。

  “我回来了!”知春干哑的嗓音故作轻快。

  荣钧倏然转身,看见她时,脸上的神情难描难述。

  “你去哪儿了?”语气里丝毫没有愤怒,却非常委屈,“我打你手机,你怎么关机了?”“是吗?可能没电了。”其实是知春主动关的,“我和袁松聊了好久,但没什么结果,我想反正回公司也晚了,就去逛街散散心,顺便买了点东西,都是你爱吃的。”

  知春脚步轻盈地走去厨房,说谎没有让她产生罪恶感,或许这又是人的一项本能。

  她打开冰箱,把食物一件件往里面塞。

  荣钧推着轮椅跟过来。

  “袁松给我打电话,说你去他那儿大闹了一场就跑了。”知春背对他笑笑:“他还有脸打给你?”

  “他说你状态不太好,怕你出事。”荣钧声音低下去一些,“我找不到你很着急,想让秦阿姨帮我去找,但她不肯,说只管家里的事,我冲她发脾气,她一气之下就走了。”

  知春轻叹一声,再见秦阿姨,估计就是结账的时候了。很好。

  秦阿姨连晚饭都没来得及煮,知春庆幸自己还买了几样菜,完全能凑合出一顿像样的晚餐。“我又打给大姐,想让她帮忙找你,可她也很忙,说你不会有事的,也许是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

  知春有点无力:“你不会跟她也闹翻了吧?”荣钧沉默。

  知春闭了闭眼睛,但心情没有变得更恶劣,破罐破摔地想,事情完全乱了套,又何必在乎再多一件。

  她继续镇定地整理冰箱,里面很乱,她买的东西又多,塞都塞不下。

  “对不起,知春,我不该那么逼你,不该把所有压力都放到你身上。”

  知春忙碌的手一下顿住,温软的情绪还是涌上来,覆盖掉先前的漠然。

  荣钧的声音充满迷惘:“这些日子我很焦虑,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干什么都得靠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不像个男人。”知春眼眶已湿:“你别胡思乱想了,问题总能一个个解决的,再说急也没用。”

  “我一个人在家里等你。”荣钧继续喃喃地说,“忽然很害怕,觉得你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这时候我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知春,我不打官司了,没有公司,没有赔偿都没什么,但我不能失去你。”

  眼泪到底没能控制住,知春不敢回头面对荣钧,她连抽泣声都不敢给他听见,她把原先归置整齐的布局又重新弄乱,手在冷空气里哆嗦着,找不准要去的方向。

  荣钧瞧着她微微战栗的背影,他很希望知春能回过头来面对自己,说上两句,就算什么都不说,哪怕是扑在自己怀里哭一场也好,但她没有。

  等了一会儿,他默默地推着轮椅离开了厨房。

  厨房里只剩下知春一人,她终于无需再作任何掩饰,可以卸下所有伪装,赤裸裸地面对真实的自己。如果荣钧一开始就没给她那么多压力,她还会去找岑慕彬,和他上床吗?她无法确定,她不是意志坚强的女人,该发生的事大概早晚都会发生。

  她不再有单手吊在悬崖边的感觉,却不是因为有人拉她上岸,而是她自己松了手,坠入了万丈深崖。

  她并没有粉身碎骨,她还活着,但从此与过去彻底告别——她终于没能坚持住,跨过了本不该逾越的底线,她再也不可能做回从前那个单纯无暇的谢知春了。

  冰箱里垒起的东西忽然崩塌,稀里哗啦掉出来,落了一地。知春蹲下身子,面对一地狼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26-妥协知春从包里掏出新配的钥匙,郑重地推到姜岚面前。

  “从明天开始,你来我家上班,至于我先生能不能接受,就看你的了。”

  姜岚把钥匙攥在手里,像受到莫大的鼓励,重重点了点头:“放心吧,谢小姐,我会尽全力。”

  聘用姜岚一事,知春没有事先与荣钧通过气,属于先斩后奏。

  秦阿姨结账走人后,荣钧坚持不要看护,对自己独自在家生活表现得自信满满。然而知春头天下班回家,就看见他跌倒在书桌边,地上一片狼藉,书籍和文件凌乱散落——他取书时不小心带倒了桌上的一摞书,引起连锁反应,他想收拾,又因为身体失去重心跌出轮椅。被知春埋怨时他还嘴硬:“我自己没留心才会这样,以后我会小心的。”

  但知春不想再听他任何解释,她不愿再冒险,必须得找个人来看着荣钧,在她不在的时候照顾荣钧的日常起居。姜岚的态度给了她信心。

  熬过漫长的一天,下班时刻一到,知春便归心似箭,然而坐在班车里,眼看离家越来越近,她又忐忑起来,不知道姜岚的命运会是怎样。

  知春从秦阿姨身上吸取了经验,她和姜岚约定,必须在自己下班到家后姜岚才能离开,不管有多晚。姜岚对此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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