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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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在担心的西鲁特氏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才一块石头落了地,又写贴子去拜会马哈达夫人,两人一合计,赶紧多收拾几件衣服并一些简单的日常用品,打发人结伴给送了过去。刚收拾好,两位大人也打发了人来取衣服。

把这事儿忙完,淑嘉才意识到,她又要过一个不团圆的新年了。

第32章 二姑娘又回来啦

石文炳随驾走得并不快,送衣服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回说一切安好,让家里放心。西鲁特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开始安排过年的事情了。

丈夫不在家,官客那里的应酬就不用管了。福海跟着石文炳北上了,张禄留在家里支应,就让他拿着石文炳的贴子送到有限的几户人家里,请大家多担待也就算完事了。

女眷么,旗营里的都是相熟的,很好办,杭州城里的,也就巡抚与新来的布政使、按察使那里要走动一下。原安徽按察使王国泰做了浙江布政使,而新的按察使则是狭西潼商道佟国佐,都是一直做官的人,其夫人至少在交际的时候不会难相处。

计划没有变化快。

十一月底,有消息传来,马哈达被康熙授为正白旗满洲都统,西鲁特氏还特意向他的夫人去道贺。没两天,十二月初,张禄家一脸与有荣焉的笑容:“太太大喜!外头有人来道贺了,说是咱们家老爷被万岁爷选做了正白旗汉军都统。”

福海家的一直担心跟着老爷出门的丈夫,如今一听石文炳高升,一想丈夫必定也能跟着得些彩头,也高兴:“太太万千之喜。”

看来石文炳临走时留下那句:“一切安好。”还真不是安慰大家的。

西鲁特氏面露喜色,又问张禄家的:“消息确实么?”张禄家的回道:“是我们家那口子方才打发小厮过来让我回太太的,贺喜的人把贴子和贺礼都送了来了。”

这消息还是外面传进来的,石文炳原是杭州驻防的副都统,人虽随驾走了,该是他的那一份儿邸报还是他的,不过都给他存放在他的衙署里。杭州的其他没离开的官员却是都能看到邸报的,这当然要贺喜。

一旗都统,与这种驻防的副都统还不一样,汉军正白旗下的人都要看他的脸色,旗下人当然对石家要更加敬重,祝贺升迁的贺礼也格外地慎重。有小心讨好的,就直接把邸报也给送了过来。

西鲁特氏就让淑嘉念给她听,整张邸报里关于石文炳的,也就是那么一句而已,张禄家的早把消息告诉她的,但是西鲁特氏听着淑嘉又念了一遍,还像

第一回听到一样欢欣鼓舞。

快要过年了,又逢此好消息,西鲁特氏让给家中的仆役多发一份赏钱,全家都沾染上了喜气。欢喜完了,西鲁特氏又让把贺礼一一清点造册,然后放到库房里,弄了一半儿,才想起一件事情来:“老爷做了都统,必是要留京的,咱们也要回去了啊!”

这是一定的。

年前三天,京里送信的人就到了,带来了石文炳的话,大意如下,过了年就派人来接你们,赶紧的打包行李、打包你们自己。

西鲁特氏又细细询问了送信人,送信人虽是过年时抛家别业,却依然欢乐:“给太太道喜了,老爷升了官儿,常得万岁爷顾问。奴才来的前两天,万岁爷听说咱们家两位爷都在官学里,又召见了两位少爷,考较了学问,给咱们大爷补了蓝翎侍卫,又赏了二爷出身,如今在銮仪卫里做整仪尉。”

真是喜从天降,本来么,石家是汉军旗,又是正白旗里的,其竞争力就不如满洲和正黄、镶黄两旗,虽说补侍卫求出身并不困难,怎么着也要有一点曲折,这一下是康熙亲自点的,考试都不用了,真是太好了。

淑嘉知道侍卫是跟着紫禁城里那一家子打转儿的,显然是个美差,銮仪卫么,听名儿也是跟皇帝有关的,乖乖不得了,她们家跟老康走得也太近了吧?老康抽风了?还是真的很看重她阿玛?

西鲁特氏赏了报信人,命带下去吃饭休息。然后自己念了好几声佛,喜气洋洋地指挥大家先把春夏衣裳等不用的重新清点入箱,过完了年,再收拾其他的,一面又琢磨着要带什么东西回去:“妆奁都是好东西,要带走,笨重的家具…也带上罢,总不好丢弃或是发卖,看了也不像样儿,横竖也是搭船,运得过来。要带什么土物呢?唉呀,原没想到在这时节就要回去的,都没准备呢…”

这个年过得挺欢畅,心情好了,看什么都顺眼,西鲁特氏就处在这样的一个状态里。还召过来当然被送过来的四个缠足的(还有人记得她们吗?)问:“你们可有亲戚在?若有,我便赏了你们的卖身契,给你们盘缠回家。”婉柔姑娘就悲剧了一点,不能放,只能带着走。

出乎意料地,没人愿意走,虽说在这里也不是被供养,还要劳动,但是你想啊,哪怕有亲戚,能卖一次就能再卖第二次,下一次就不定是什么样儿了,怎么想回去呢?

西鲁特氏叹息一回:“随你们罢。”心里却打定主意,回去就把她们配了小厮——家里还有两个长大了的儿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新年没过多久,刚出正月,北京来接的人就到了。西鲁特氏见了来人大惊:“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做了整仪尉?”

这来的是西鲁特氏的二儿子,庆德。

此时淑娴淑嘉都在西鲁特氏房里坐着,听说二哥来了,都吃了一惊。此时庆德已经风风火火地进来了,纳头便拜。

庆德正处在长个儿的年纪,抽条儿了,抽得瘦了,西鲁特氏心疼得不得了。淑嘉抽抽嘴角,少年的身材一瘦,就受了啊喂!

庆德在变声期,挨着西鲁特氏坐了,由着她在身上脸上摸来摸去,咳嗽一声:“年前将补完,就年假了,主子爷召见,得问两句。儿子就说,想额娘了,阿玛、哥哥都有差使,我就想来接额娘,主子爷准了的。”

刚说完,就被西鲁特氏一巴掌拍在了身上:“你又胡闹!刚得了差使就轻狂起来了!”

“哎呀额娘,不碍的,我有数儿~”庆德连连讨饶,“您放心罢,我跟阿玛、哥哥商量过的。我比玛法靠谱多了…丫头,还认得我不?”看到额娘要发火,连忙转移话题。他进来就看到两个小姑娘了,很好猜,个儿高的是淑娴,矮的是淑嘉。

两个小姑娘一色的灰鼠里子的小袄,已经留了头,小两把头、打辫子,很是粉嫩。两人在他进来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直到他坐下了才坐下。跟西鲁特氏闹完了,庆德开始撩妹妹了。

即使是原本不怎么亲近的淑娴,分开得时间久了,也生出亲切感来。无奈淑娴姑娘教养太好,见到亲哥哥还是一派规矩:“二哥哥。”庆德抽抽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大妹妹可好?越发规矩了。”

讨了个小没趣儿,庆德把注意力转到小妹妹那里了,还好,小妹妹很对他的胃口,这位妹妹皱皱鼻子:“二哥哥,我是长大了,不是变呆了。刚才福婶子还说‘二爷来了’,当然认得出你了。”

庆德冲她扮了个鬼脸儿:“牙尖嘴利。”

啪。

脑袋上着了一下,西鲁特氏嗔道:“两句话,得罪两个妹妹,去看你小兄弟去。”

庆德乐了,跑过去捏观音保的鼻子,把在午睡的小包子逗哭了…

淑嘉:…额娘,我小时候是不是也受过这样的折磨?大姐姐是不是被他折腾得才这样面无表情?

说来庆德的性格更像他玛法一点,活泼、灵动,也…无赖。不过无赖得讨人喜欢,一次不讨好,下回依旧涎着脸笑着,却记得避开雷区。

有了他在,虽然看着不靠谱了一点儿,却也是个正经的‘爷’。当下招呼着打包行李、安排车船,又陪西鲁特氏上马哈达家去走动。马哈达升了满洲都统,一样要全家迁回北京去的,正好两处并作一处,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庆德跑到淑嘉院子里的时候,她正在指挥着丫头们打包行李,年前已经把冬天不用的东西都装了箱,现在则是要把正在使用的东西收拾好。

庆德在明间里左右一张望,当机立断往淑嘉的书房里去了。顺手从书桌上拎起一本书,小榻上一歪:“你这里收拾得可真不坏,唉呀,来得太急了,一听到信儿我就赶过来了,连夜的快马呀!累得我哟~~”

淑嘉在他对面坐了:“您想干啥?”

庆德:“回去咱们搭船,路上时间长,借两本儿书看看成不?”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两只小长匣子来,“哥哥付租金。”

淑嘉挺感兴趣的:“这是什么?”

庆德道:“先说换不换?”

淑嘉笑道:“甭管我说行不行,这东西你都会给我。咱们后儿才动身呢杭州城的书铺子多得是呢,打发谁去买不了,非要看我的?好哥哥,这是变着法儿便宜我呢,对也不对?”

庆德乐了,翻身起来刮妹妹的鼻子:“偏你机灵。可收好了啊,大妹妹那里也有,可没你的多也没你的好。不许叫我难做,知道不?”

淑嘉怀疑地道:“你别把这句话在大姐姐那里再说一回罢?”

庆德佯怒:“小没良心的,看在你回回都写信给我的份儿上才给你的!”

淑嘉吐吐舌头:“大姐姐也想写来的,就是你们本来也不总与她在一起,她不好意思。”说完伸手抢了匣子,打开一看,一个里面是一对牙簪,头上雕着牡丹花,十分精致。另一个里面是一对羊脂玉的簪子,一样做工精细。

庆德故作惊讶地道:“哎呀呀,小黄毛丫头长大了,得打扮了。哎哟哟,不知道那一小把黄毛插不插得住簪子呀~”

淑嘉黑线,撇撇嘴:“你那辫子倒是粗了,我要插不住,全给你别头上去。”她一开始就发现了,庆德脑门儿上的头发面积变大了,只是在西鲁特氏那里不好打岔,这会儿正好问了出来。

“你头上的头发不合式吧?怎么瞧着比阿玛头上还多留了一圈儿?”

庆德喷笑出声,许久才缓了下来:“等你家去,看看阿玛,他如今头发也多了一圈儿呢,满京城的男人头发都开始多留头发了。我估摸着再不多久,就要传遍天下了。”

淑嘉:“哎哎,别光顾着笑啊,快说说。”

庆德作回味状,淑嘉黑线着扮萝莉:“好哥哥,告诉我嘛~”想了想,跑到卧房翻出个络子来:“告诉我,这个给你。”

庆德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拿着络子一番研究:“嗯,还不错,小丫头长大了。”然后开始解说头发变多的原因——

————我是解释的分割线————

男人四大悲:少年发福、青年肾虚、中年谢顶、老年痴呆。

小时候胖了,两周岁以前,各种怪阿姨和你家长辈会觉得你可爱。三岁以后,周围的小子们可不管你自尊什么的,会天真地、如实地给你起一个符合体型的绰号,为了不教坏小朋友,这里就不重复了。

青年正是好色而慕少艾的时候,结果虚了…不用解释了吧。

到老了,傻了,以前你呼来喝斥教训的人,不把你当一回事儿了,反过来各种坑蒙拐骗你,哪怕有人是善意的,哪怕你已经反映不过来了,还是很惨。

最可恨的就是中年谢顶!地中海啊、四周铁丝网中间溜冰场啊、聪明绝顶啊,都是用来形容这个的。到了眼下这个时代,中年谢顶就不止是杯具,简直就是茶几了。虽然唠叨,还是要提醒大家一句,这个年代的发型是…

朝廷就只给你留顶心一块儿头发,四周全得剃了,可是你偏偏中间秃了…虽说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不剃要砍头,也不能这样放弃得彻底吧?秃了又不能当免死金牌用!

当然,你可以戴帽子,在帽子反面钉个假辫了,那也很悲剧。设想一下,如果你当官儿,面圣,皇帝夸你了或者是骂你了,你要脱冠致意,一拿帽子,帮助本朝皇帝康熙爷提前几百年见着了电灯泡…

真是造化弄人!

————我是解释完了的分割线——

庆德笑着解说完,淑嘉听得一头黑线:怪不得到了清末就变成半个和尚头了呢,这种不人性化的规定真是扛不过硬件生理问题啊。我之前怎么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哦,我不用担心这个。想完,怜悯地看了庆德一眼。

只听庆德说:“嗳,说真格的,回去之后,你再问玛法一回,保管他说得比我还好。那头发出了笑话的,还是他一个对头。你一问,玛法一准儿欢喜,就会更喜欢你一点儿。”然后又絮絮叨叨地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什么本来就跟玛法没怎么相处,这回回去了当然要好好表现,玛法当然不会喜欢孙女儿不规矩,但也不喜欢木头人…

淑嘉歪头看着他:“咱们回去是一艘船呢还是分开来?”

庆德:“啊?哎~~说着了,咱们一道儿罢。额娘又叫我跟着江先生还有阿玛那些人一道儿。没事儿,我晚上去找你,成不?”

淑嘉道:“额娘是为你好。”

庆德摸摸她的头:“你又知道了。”

淑嘉心说,爵位是富达礼的,庆德就要靠自己拼一下,虽然目前谋出身不吃力,但是三等伯那是超品,庆德这以后想跟哥哥差距不太大,当然要从现在开始熟悉一点规则啦。怕庆德多心,她才没有多说,只作淡然状:“我什么都知道。”

之前乘过一次船,这回就有了经验,晕船药也备了,主子们还人手一个香囊,装了薄荷叶子醒脑。春天出行,防中暑的东西就不用带了。

来的时候是三条船,走的时候变成了五艘,除了一船男、一船女的座船,还有三船装东西用。除了西鲁特氏和石文炳的仪仗,众人相送的仪程、各种土物特产,各家采买的一些东西、来杭州之后添置不舍得丢弃的家具摆设…等等等等。

看看马哈达家的东西,比石家还要多上一船。又有杭州商户,想附着两家官船,一路上方便行事。又多了十几艘船来。

一路浩浩荡荡北上而去。

因有了商户依附而行,出来跑买卖的大商家见多识广会做人。两家的衣食住行全不用操心,到了时候都有人奉上顶好的来。淑嘉有点不安心,庆德正叼着条菜梗儿,吸溜着嚼了:“小小年纪哪那么多可担心的?别看他们这样,比起叫路上水军拦了敲竹杠,咱们这是便宜了他们了。”

淑嘉道:“谁说这个了?阿玛和哥哥们刚刚升职,万一有人说咱们这一路如何如何…”庆德道:“这是惯例了,不用担心,大家都是这样儿的。御史是死人?弹劾这个?商户为什么要附着咱们出行啊?主子爷的奴才们披着官皮当水匪了…能听么?我要能管啊,先管这群王八蛋,不能管,那就看着人有难处能帮一把是一把。”

淑嘉“哦”了一声,继续吃饭。

到了通州码头,下船两腿依旧发软,石府已经打发了车马来接,行李装箱、人装车。在杭州的时候就已经把细软什么的都打包得很整齐,直接搬上车就好,露在外面的都是些土产而已,看起来倒不显得富贵。

到了家里,先给老太爷磕头。

老爷子精神好得很,笑眯眯地摸着胡须:“好好好,丫头们都长大了。”

淑嘉抬头一看,得,老爷子脑袋上的头发果然也长了一圈儿。她阿玛也在旁边,果如庆德所说,京里男人的辫子都粗了。她还发现了,大家唇上都开始蓄须,这样即使两端耷拉了起来,也不那么像坏师爷了。

就像你长时间不见一个小孩子,回头再见,会发现他改变很多,而一直在一起便不会觉得一样,淑嘉发现京城的风气在这近两年的时间里已经有了细微的改变。

也许是她打量得有点露骨,脑袋歪了一下。老爷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辫子,不用孙女儿发问,自个儿先说了:“你们一路也累了,回去歇着。老大媳妇回来怕要递牌子进宫请安,丫头们明儿来陪我说说话。”

其实是他想把好心情与人分享。

石华善此人,年轻的时候看着还算风流倜傥的个性,目前来看有点儿老无赖,据说天才们都是生活白痴,搁他这儿就是——虽然很有战略眼光,但是会时常抽风一把。

这回是他几十年漫长人生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下的一个冤家对头出丑,他巴不得见人都说两句辫子。后来儿子来了,这个儿子有过于古板了,经常‘劝’他,让他少了很多乐趣。孙女儿来了,老先生便借跟孙女儿话家常,想再过一把嘴瘾。

石文炳:…有这样一个阿玛,见着了痛苦,因为他太抽风了;不见也痛苦,你怕一个错眼不见他又抽风得罪人了。这绝不是石文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阿玛,和硕额驸石华善原来还有个内大臣的头衔,结果被他阿玛自己一张嘴给搞没了。

康熙六年大正月的,他把庄亲王博果铎给损了个淋漓痛快,语言之犀利,康熙爷都听不下去了。话有多狠呢?答曰:过路打酱油的都中枪了。皇帝说了,华善嘴太坏了,说的那个话你们听到了居然也不拦不劝不上告!你,朕也要罚!谁叫你打酱油的?!

石文炳:…我压力太大了!那时候他已经袭了爵(估计顺治爷早已经认透了华善的本质,所以跳过儿子让孙子袭石廷柱的爵),天天要站班上朝,庄亲王也是天天上朝,被罚的人后来也天天上朝,这就够让人头皮发麻的了。更要命的是,华善,他也天天上朝…

石文炳原本段数就很高的淡定功夫,从那个时候起就有了质的飞跃。

去杭州的时候两个女孩儿还小,没有自己的院落。去年石文焯结婚,也只是修了一处院落作新房,这会儿两个女孩儿没自己的院子,只好暂时挤在西鲁特氏的院子里。石文炳与西鲁特氏商议了,稍稍安顿一下,就重新布置一下家里,给女儿们开辟独立的院落。

于是西鲁特氏递牌子进宫,有她在,石文炳安心把家全交给她了,自己忙自己那一摊子公务。

华善现在只有一个额驸衔,什么差事没有,站完班,回家跟孙女儿讲他冤家的糗事儿。最后颇为愤愤:“这样有失官体,居然让他掉几滴眼泪就糊弄过去了!净长着歪心眼儿,他也太伶俐了!”

淑嘉笑道:“所以聪明绝顶了?”

华善大喜,拍掌大笑:“对对对!还是我们家丫头有学问,”笑完又严肃地说,“这话我能说,你们不许到外头乱说。”

淑嘉看着他表演变脸绝技,开始相信他是那个跟三藩玩了八年没吃过亏的安南将军了。低头,看看他的衣服,又考虑是不是要收回前言——华善拍手前手里端着茶碗儿…

后半晌,宫里来人了,出来的是个太监,后头还跟俩小太监,说是慈宁宫来的,带着腰牌。传了太皇太后口谕,说是:老太太听说他们家还有俩闺女,叫一道儿带进宫瞧瞧,人老了,喜欢热闹。

第33章 慈宁宫里见老板

石家人是被惊到了,本来么,像他们家,还算是能够见到皇帝一家人的,且不说华善与石文炳是天天上朝的人,富达礼如今要在宫中当值,庆德的差使与皇帝出行有关,见到康熙很正常。而西鲁特氏是命妇,凡有节庆也是必进宫去向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安的。倒不算是生疏,被召见固然欣喜却也不至慌乱。

但是那都是大人们的事儿,如今这两个丫头又算是什么?慈宁宫的太监断不会透露太多内情的,收了红包,笑吟吟地道:“万岁爷到慈宁宫来请安,正遇到下边儿人说府上夫人递牌子请见,万岁爷就问是哪家的,说是您府上的,就说起都统大人来了。万岁爷说府上的家教好,两位少爷看着都不坏。老祖宗就问府上还有格格没有。这不,奴才就来了。”

既然只是临时起意,那就老实晋见好了。

送走了太监,石家开始忙碌了起来。西鲁特氏有标准制服,昨天递牌子的同时就翻出来准备着了。两个女孩儿却什么准备都还没有,刚刚搬回来,行李还没全打开呢。

石文炳道:“太皇太后是要看孩子,又不是看衣服,大方干净就好。”西鲁特氏道:“我自省得。”小女孩也不用特别打扮,当季的春装就好,配上绣鞋——暂时还不到穿花盆底的年纪,头发梳成小两把,插两根簪子之外就配上绒花。又翻出简单的耳坠与镯子来,脖子上只挂着个金项圈儿。

果然干净大方。

行头收拾好了,从当天晚上开始限制饮食,只许吃清淡的东西,又要沐浴。淑嘉心说,还真能折腾啊。

她洗完澡躺平了,心里还不平静,不管怎么说啊,让你去见个国家领导人,你能很淡定么?咱之前是小老百姓,穿过来也只在自家一亩三分地里过日子。如果是外国领导人就没压力了,不幸要见的正是现管的。天下女人都归她管。

她不淡定,家中长辈也不太稳当。西鲁特氏是女人,只能从自身的视角来思考问题:“太皇太后这是想什么呢?猛然要看咱们闺女?我看不像一时起意。呀!明年要大挑了,大丫头明天正好十三…”

石文炳皱着眉头道:“不要乱想。大丫头,宫里多半是撂牌子的。”

西鲁特氏道:“那也奇怪,太皇太后春秋渐高,已经不大问事儿了,何曾见着她老人家见回京命妇还捎带见人家闺女的?”

石文炳联系起从去年底开始全家升职,心里也有些打鼓。淑娴是不错,可惜是庶出了。虽说大挑的时候嫡庶一样被挑,在指婚的时候总要考虑考虑的。门第再不错,庶出了,指作正室的可能性就会低,或者就指个闲散宗室做正室,那样也不至于惊动太皇太后要看人呐。

石文炳顺着老婆的想法一琢磨,坏了,皇帝家的大儿子是康熙十一年二月生的,今年该有十四了,也是到了成婚的年纪了。自家大女儿是康熙十三年的生,这…

石文炳不乐意了,朝中索额图与明珠的党争,不是白痴都知道了。他们俩怎么能争得起来,或者说各自把谁绑架了当招牌也一目了然的。对石文炳来说,他不喜欢明珠。最浅显的道理,你架着个大阿哥跟太子对着干,明显是让人家兄弟不和。大阿哥十四、太子十一,都还很年轻,这就被你们带着被迫对立了起来。我闺女要真当了大阿哥小老婆,我掉份儿、全家站队掉脑袋,剩下的儿女婚嫁也不好处理。

标准封建官僚大家长石文炳同志,不乐意了,康熙要直接下旨了,他只有谢恩,但是现在么,虽然是猜测,他还是在琢磨着活动的可能性。心中还作了另一手打算,给大儿子找个不用站队的岳父。

那边儿西鲁特氏还在嘟囔:“便是太皇太后没那个意思,大丫头也到年纪了,不能不防。”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石文炳的眉头锁得更深:“离大挑还早呢,明儿大大方方地去,要有气度。”如果淑娴表现得够好,够有范儿,或许就不会给指成大阿哥的侧室,不然嫡福晋就要难做了,相信宫里人都不是傻子。

至于淑嘉,没人讨论到她,她小人家才八岁,有什么好讨论的?宫里人做事就是这样,就没有个爽快的,做什么总要有个‘陪太子读书的’才成,全当让她长见识了。

——

次日一早,还不敢多喝水,也不能吃奇怪的东西,淑嘉拿两块白米糕垫了肚子,一早上只给喝了一杯水,临行前还非让她上厕所。西鲁特氏趁机叮嘱两个女儿,对淑娴说得就多一点,不外要有大姑娘的样子,必须有范儿。对淑嘉说的就简单了,老实跟着就行了。

还有说话要怎么说,行礼的时候看着西鲁特氏照着做就成了,等等等等。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母女三人才上车往宫中而去。

故宫这会儿还叫紫禁城,安门是不要想走了,这年头前朝后宫,前边是男人们的世界。

从西华门入,进了门,下车,步行。淑嘉特想抬头四下打量,这地方她找到了熟悉感,淑嘉上辈子参观过几回故宫,毕竟参观过主轴建筑,风格还是记得的。

可惜当时故宫在维修中,未开放区太多了,慈宁宫是未开放区。总念叨啥时能进去慈宁宫看看,这下可好,机会来了,她也囧了。宫中行走,忌摇头摆尾、东张西望,走了趟宫里,顶多两眼平视大多数时间是微垂面孔,眼珠子还不能四下乱看,看到的东西实在有限。最熟的是地砖和红墙以及墙根子。

拐弯,过几道宫门,这才到了慈宁宫阶前站下了。淑嘉微微抬了抬有点僵硬的脖子,看到了正中檐下的匾额,满、蒙、汉三种文字书写的慈宁宫,唔,她都认得。这大概是慈宁宫比较特殊的地方了,旁的地方都是满汉合璧书写的,另一个就是慈宁宫前立的是铜麒麟而不是狮子了。这些特殊,大概都与这里的住客有关吧。

正在乱琢磨着,里面宣了。

淑娴淑嘉依着西鲁特氏的样子,肃、跪、叩。

叫起,西鲁特氏被赐了座。淑娴淑嘉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命妇的礼服挺沉重,行动间不太方便,但又不能带了仆人来扶着,所以这是个辛苦活。淑嘉条件反射伸手托了一下西鲁特氏的胳膊搀着——西鲁特氏怀孕的时候她常这么着跟西鲁特氏散步来的,另一边淑娴看到了动作,忙扶住另一只胳膊。

站定了,头还不能太低,那样显得小家子气了。有这样一个讲究,淑嘉就得以打量一下这宫殿了。

太皇太后住的地方,当然好得不得了,尤其康熙是个…挺极端的家伙。

老太后很富态,淑嘉一看她,原本的紧张就消了一些,或者是民族特征的关系,这老太太的脸和外祖母、西鲁特氏的脸形挺像的。一旁立着个年纪相仿、有些削瘦的女人,一样头发花白,穿着却要朴素得多。

太皇太后下手坐着一个中年妇人,从衣着、头饰上看,这大概就是皇太后了。四下里的宫女穿着红衣裳,发式并不比石家丫环复杂,也没多少首饰,脸上的胭脂也很淡,脚下穿的也是平底鞋。总的来说,除了比石家丫环更标准些,别的方面居然没有太大的差别。

打量完了,她老实站着听她额娘回答太皇太后的问题,杭州怎么样啊,生活习惯啊,回来之后感觉如何啊,儿子很有出息,是父母调教得好,等等。完全闲话家常。皇太后只在一边听着,表情有些无聊也有些木然,也不插话,最后干脆开始打量淑娴淑嘉了。

淑嘉心说,虽然领导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得琢磨,但是这样的领导还是比较让下属好过的了。不过皇太后比起太皇太后来就差着些了啊。

不意太皇太后说完西鲁特氏:“你是个有福气的,”话锋一转,改说蒙语了,“儿子也争气,女人到了后头,是要看儿孙福的。”

西鲁特氏忙欠身回道:“太皇太后过奖了,承您吉言。”说的也是蒙语。

皇太后这才振奋了起来——先前西鲁特氏说过,这位虽然入宫多年,满语还凑合,汉语依旧半桶水,很多地方听不懂。

淑嘉:…您这样儿怎么混紫禁城啊,幸亏是皇太后,要换个职称,早就年终考评不称职,然后请你回家吃自己了。

皇太后讲蒙语发问:“你儿子就是前儿皇帝说起的那两个小子?”她早知道了,肯定的啊,怎么可能晋见前不报名儿?西鲁特氏答道:“要是主子爷说的是富达礼和庆德,倒是奴才的儿子。”

一来二去就说上了。

淑嘉决定收回前言,皇太后对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或者说的是她能听得懂的语言的时候,表情还是很活泼的。这也是个寂寞的女人,挺可怜的,顺治驾崩也就是二十来年前的事情,老一辈的人还记忆犹新,他老人家抽风发疯的形状尚历历在目,说话的时候一不小心还会说起来。

尤其,那位端敬皇后是满洲正白旗人,跟她们家算是街坊。按规定,满人居内城,汉人居外城,八旗各以旗色聚居。石家是汉军正白旗,与栋鄂家同住在一大片街区里。

端敬皇后死的时候还不是皇后,是他追封的,完了之后非要按皇后礼去埋,让亲王、大臣、公主、命妇去哭。谁喜欢你家小老婆啊?死了正好,省得你没事抽风废皇后玩儿,大家还得上书去劝。这种情形下,大家能哭得真心么?他还要把宗室大臣以哭得不够伤心为理由给罚了,亏得他妈脑筋没抽,给制止了。

那段时间栋鄂家的人出门都不敢看人啊!惹众怒了有木有?!(那时候的部落民主制遗风比现在深厚得多。)

听到的全是类似的八卦,淑嘉认为这两只有毛病!顺治爷太奇葩了,弄得天下人只关心这段‘艳闻’没别的感想,四下里除了他就没什么人看好他跟他的端敬皇后,总不能说所有人都瞎了眼。

看看皇太后,看看太皇太后,再想想当初满宫里的孤儿寡母,只能说,再伟大的爱情,一旦以别人的痛苦为背景,都显得奇渣无比。

——

当年的受害者,如今的得益人,可算是都熬出头了。皇太后也不用担心顺治没事找事儿想废了她给他家爱妃腾地方了,除了寂寞,生活倒还滋润。说到高兴处,又问西鲁特氏娘家是哪一家,原来老家是哪里的。

太皇太后见皇太后难得高兴,也不打断。她这侄孙女儿就是这个样儿,真不是个伶俐的人,不过如今能混到这个份儿上,好歹也算是对娘家有个说法儿了。

太皇太后就对两个小姑娘招招手:“过来,让我瞧瞧。”

她一说话,皇太后与西鲁特氏都停下来看过去。

淑嘉刚才神游天外,刚一进宫时的紧张又去了好几分,此时太皇太后叫她,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两人一起走到太皇太后跟前,福了一福。老实站好,脸微垂。现代说话要看着别人的眼睛才显得礼貌,这个时代,盯着人的脸看才是不礼貌,尤其是下对上的时候,要恭敬得不能再恭敬,最好拿脑袋顶上对着,让对方检查你头发剃得合不合格才好。

太皇太后一手拉起一个来,她坐着,略一调整目光,就正好看到两人的脸。康熙早就问过石文炳家的情况,回来自与太皇太后说了,太皇太后本就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这再一看,更坐实了原本的看法。

要说面相上,淑娴更漂亮是真的,但是淑嘉的长相更讨喜,而且淑娴到了抽条长个的年纪,显得清瘦了,淑嘉依旧圆润,后者十分羡慕前者,却不知道她这副长相才是‘受中年老人喜爱之标准长相’。这世人就不可能没有嫡庶的观念,再一看嫡出的这个端庄讨喜,庶出的那个有点弱柳扶风,面上不显,心里的天平已经歪了。

太皇太后一眼打量完,开始问两人的名字等。淑娴先答:“回太皇太后,奴才名叫淑娴。”声音挺清晰的,略有小抖。

奴才这两个字儿,可真是难出口啊。淑嘉心里抽了一下,嘴巴已经自觉发声了:“回太皇太后,阿玛给取名叫淑嘉。”也有点抖。

不过太皇太后依旧慈眉善目,叫在她旁边坐了,又让人拿点心给她们吃。

哪儿有心思吃啊!可她赏了,你就得吃!拿帕子托着一小块儿点心,慢慢啃,唔,甜味儿略重,估计是因为慈宁宫里住的是住老人家,味觉有点迟钝了,所以味道重一点。

太皇太后略看一眼,嗯,吃相也还行。又让取茶来喝。

正好,有点紧张,又在吃干的,有茶就太好了。这茶的味却不重,淡淡的非常好喝,拿手背试试茶碗的温度,这才托起来小口抿着。喝了两口水,心里镇定了。放下茶盏,擦擦嘴角,又顺手把鼻尖的小汗粒儿给擦了。

抬头眨眨眼,正看到太皇太后与旁边站的老年妇人对望了一眼,还微微点头。

太皇太后对那人笑道:“格格看看,这小丫头挺可人。”

格格?哪家的格格?淑嘉困惑了。宫里的格格,不该是这把年纪的吧?又不好随便问,老实握着帕子坐端正了。淑娴就没有这些小动作,吃两口点心,喝两口茶,坐着一动不劫,眼皮都不眨一下。

皇太后对西鲁特氏印象很好,亲不亲故乡人,语言又通,这会儿就说:“太皇太后说的哪一个?”太皇太后一指淑嘉:“小的这个,去,给皇太后看看,我老婆子说得对不对。”

淑嘉无奈,起身,对太皇太后一福,这才去皇太后座前行礼。皇太后拉着她的手,来回摩挲了几下,皇太后的手虽然皮肤略有松驰倒还挺软,指头上套着亮闪闪的金丝编就的指甲套。上下一打量,笑眯眯地问:“果然是个可人的丫头,多大啦?”

她说的是蒙语,没办法,就这套语言系统熟一点,其他的还没升级。淑嘉亦用蒙语回答。皇太后一听会说蒙古话,就高兴,话也多起来了:“平日里都做什么呀?喜欢吃什么呀?”

淑嘉想了想:“家常菜都能吃,不挑嘴,就是爱喝点儿汤。”

说话的功夫,旁边已经有宫女看了两眼一旁的座钟。西鲁特氏知机,就要告退。淑嘉也发现了,瞥一眼钟,十点二十了,晋见的时间本就不会太长,两宫太后也没那么闲,真闲了也还有别的娱乐。悄悄整整衣袖,准备要跪安。

就在此时,康熙来了。

他真的来了。

他一来,满屋里屋了两个原本坐着的,其他人不管在干什么,都得冲他跪下。西鲁特氏还要避着跪,她是外命妇。

康熙先给他祖母和他嫡母请安,完了才让大家起来。西鲁特氏起来之后就避得更远,她闺女就正好让康熙看到了。

康熙还说:“是我来得不巧,您这里有人呢。”

屁话!淑嘉本来还很紧张的,康熙啊,穿越女之克星,下毒手机率百分之两百的。听他一开口,就觉得他虚伪,别开玩笑了,慈宁宫要见什么人你会不知道?就是事先不知道,到了门口儿也得有告诉你了。

康熙不知道有人当面腹诽他,又问一回是哪家的之类。淑嘉略抬头,早就商量好的了,让淑娴先回话。皇帝的气场似乎比太皇太后要强不少,淑娴的声音比方才还不自在,听得淑嘉心也跟着颤了起来。人其实是很容易受影响的动物,她原本打算近距离围观一下传说中的麻皮脸,现在是连看都不敢看了,生怕一不小心被发现,然后被这克星克死。康师傅的扫把功,那是不可以怀疑的!

皇帝问话的水平就高一点,关注的内容也有所不同,他问读了什么书。淑娴答:“读完了《四书》,正在读《女四书》。”皇太后又听不大懂了,开始无聊,淑嘉离她近一点,看到她的表情又变成木然。

康熙自然也是落坐了的,淑嘉站着,没敢看他的脸,只看到他一身明黄衣服,像是从朝上刚下来,这会儿看起来身材倒显得壮实魁梧。康熙问完了倒没考较功课,又问淑嘉读了何书。

淑嘉回说:“跟姐姐一道读的,也是《四书》和《女四书》。”康熙挑挑眉,不再说话。

西鲁特氏从旁捏了两把汗,抬眼看看到家里传旨的太监,太监倒公道,拿钱也帮忙,略略一点头。西鲁特氏就知道要告退了。

果然,三巨头都没拦着。太皇太后说:“都是好孩子,要好好抚养。”皇太后有点喜怒形于色,稍有不舍之意,淑嘉离她近,她还拉着淑嘉的手说:“慢着点儿,仔细磕着了。”皇帝倒是什么都没说。

淑嘉挺庆幸里面还穿了一整套的衬衣的,即使汗湿了,外套依旧看起来很干爽,不致失态。回到家里,依旧摸不着头脑。带闺女请安,并不是件寻常事。命妇打申请还有时不得见呢,怎么就…

本来消息通灵人士还有些猜测,不料没过几天,太皇太后与皇太后相继看了户部满尚书科尔坤家的女儿伊尔根觉罗氏、工部满尚书萨穆哈的孙女儿吴雅氏等八九个小女孩儿,年纪在十一二到八九岁不等。大家的注意力才不集中在石家身上了。

石文炳夫妇才松了口气,怎么看淑娴一庶出,在这些姑娘里就没有优势。至于淑嘉,她太小了,明年大挑才是主战场。看来是为大阿哥选正室的,完全无压力啊无压力。

真的么?

第34章 召见后的那些事

太皇太后、皇太后是看曾孙媳妇、孙媳妇不假,却不是一定是非要定了哪一个、哪一家的,皇帝的儿子还愁没老婆么?这两个,只是候选人之二罢了,谁配谁还不一定呢。

老板的心事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很难猜到结果。慈宁宫里,外面来请安的回去了,自家人开始说话。

为了照顾皇太后,他们开始说蒙语。康熙又重问候太皇太后:“早上点心用着可香?昨儿晚上睡得可好?”太皇太后道:“那点心倒还克化得动。”接着康熙就点心的馅料与太皇太后展开了讨论,说的都是家常,平常人是想不到康熙会如此的絮叨的。

皇太后现在是听懂了,却听得想打盹儿。

好容易说完了这个,康熙又例行地问候了一下皇太后,皇太后也不是个会找话题的人,干巴巴地回答完,她就闭了嘴。等着另两位说点别的,她继续听着。另两位也知道她的性情为人,转而说起旁的来了,话题当然就是刚才的两个小姑娘了。

年纪都不大,都是女孩子,也不可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伟大事迹传出来,看也只是看看长相、瞧瞧仪态而已。

太皇太后道:“看着倒好,大的却是庶出,不太相宜。小的又显得太小,不如先留下。”

康熙笑道:“这是自然,总要多看看才好。”

皇太后是挺喜欢淑嘉没错,但是她没有发言权,只好听着。太皇太后偏又要问她的意见:“皇太后怎么看?”

太皇太后毕竟是心疼侄孙女儿的,有意无意的呢,就想拉近一点皇太后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尤其她近来身体越来越不好,更希望家庭关系和睦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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