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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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御医侍奉宫中府里的贵人久了,摘清自己的法子也很精通,先说:“这一胎本就弱,用心将养是无碍的。不幸母体又不康健,凡补的东西她都吃不下,竟不能养胎。”
八福晋又冒了出来,一张俏脸惨白得不像真人,一双原就犀利的眸子此时更是亮得吓人:“谁管她是生是死!她就是要死也要把我儿子生下来再死!”
八阿哥不安地踱着步:“你们尽力!我自有重谢。”说完,也不顾皇子身份,居然对着御医深深一揖。
两个御医吓了一大跳,玩命似地又奔了进去。中医抢救,在清朝这个年代,尤其是在太医院这个部门里,手段并不多。他们能做的就是不停地诊脉,然后调整方子。
这其实是在做样子,他们俩都知道这孩子是保不住了的。
原因也明白,这一胎本来就很弱,作为医生,他们其实很想给八阿哥做个全身检查。妻妾无所出,传言是八福晋如何如何。但是他们在这府里住了小两个月了,多少也知道一点点府中之事,比如…八爷的妾其实不少。就是八福晋不能生,这些妾呢?
八阿哥结婚多久了?N个妾乘以N年,到如今才有了这眼珠子似的一胎。多半是八阿哥的身体有点毛病,种子被虫蛀了,落在沃土上也难发芽。
心里想着,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的。开什么玩笑?说皇子“不行”?找死了吧?
只好往第二原因上去找,王氏确实是想得太多伤了神,孕妇最是伤不得神的。好了,原因找到了,可以去复命。
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御医尽量简洁地、避重就轻地把问题上报。
八阿哥脸色沉得像锅底,八福晋心里复杂得像N元N次方程组。
————
消息传到御前,康熙怒得摔了笔!
当爹的盯着儿子的后院,还关心儿子的小老婆是不是滑胎,怎么想怎么是件诡异的事情!
呸!谁家当爹的吃多了撑的去琢磨儿子后院的事儿?那是老不修!只要大面儿上看得过去谁爱管啊?康熙也是这样的人。儿子们只要子嗣上过得去,他才不会没事指秀女,有那心情还不如培养孙子去。
八阿哥就是子嗣上过不去,康熙这才被逼急了去关注他八阿哥后院哪个妾的大了肚子。在儿女的问题上,饶你是一代圣君,也要萎上一萎。难道真能眼看着儿子绝后?康熙只能化身不讲理的婆婆,遇着了机会就给儿子塞小妾、给儿媳妇添堵。
康熙对于这些皇子家里儿子的嫡庶问题,还真不是那么关心的。福晋不能生就不能生,也没什么关系,照顾好家里,安守本份就好嘛!五福晋也是一无所出,但是五阿哥的侧室一个接一个的生,康熙照样一句埋怨的话也没有。
八阿哥不一样啊,你老八媳妇自己不生,管着不让小老婆生。有人怀上了,眨眼的功夫就又没了。
如果不是八福晋那样的性格,如果不是这么多年八阿哥府中都一无所出,一个侧室流产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年头医疗卫生条件不好,大户人家内宅妇人身体素质不过关,流产也很正常。然而当所有事情凑到了一起,让人不多想都不行!
搁谁不这样想啊?!
康熙心中的隐忧,不是没有觉得八阿哥有问题,作为皇帝、作为父亲,他潜意识里掐掉了这个念头。如今王氏的事情一出,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老八媳妇不贤!
可是又抓不住把柄,康熙又没有闲到把八阿哥府里的所有事情调查个底朝天,只好自己生闷气。
又过了几日,京中来报,连被圈禁的大阿哥都又添了个儿子,康熙心中的气恼就更不用说了。
不到万不得己,没有公公出面训儿媳妇的。康熙是守礼法的人,只好忍下了这口气,回去或让皇太后、或让惠妃、良嫔去敲打敲打老八媳妇才是正理。反正事实已经证明不是儿子的问题,那么,有什么好急的?朕回去就让钦天监把纳侧的日子给胤禩算好!
第200章 返京前后的事儿
皇室是个奇怪的圈子,在这个圈子里,有些事情除了当事人,别人到死都不可能知道,有些事情却又是顷刻就能传得满天风雨。四阿哥死了嫡长子是大家早就知道了的,其中后来的这一批人还都亲自去道了恼。
八阿哥那里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一胎又没了的事儿却是在八阿哥抵京、三阿哥等人离京之后发生的,没想到这些赶赴行在的福晋们,居然也知道了。不用说,她们的丈夫肯定更早一些时候就知道了。
太子妃这里,接到消息也挺早的,还是胤礽过来告诉她的。
胤礽在康熙那里的消息还是挺灵通的,御前的太监也不是没眼色的人,一般人到了御前,他们也不会轻易泄露消息。如皇太子这样的,只要不做得太过份,他们是乐于提醒一声:“太子爷,万岁爷心情不太好,您小心着点儿。”或许不会涉及核心内情,作个天气预报是足够了的。
打完小报告,小太监就进去通报:“万岁爷,太子爷过来了。”
胤礽再正一正衣冠,从打开的门幕里进去了:“儿子给汗阿玛请安。”
康熙的怒火平得差不多了,脸色仍然不太好,见胤礽来了,这才开了脸:“蒙古情形如何?”打了手势,让胤礽近前说话。
胤礽坦然前行,中途停了一下,把掉在地上的笔给拣了起来,扔给一旁被康熙的脸色吓得不敢上前的小太监。这才又徐徐走到康熙身边,给他揉着肩膀:“他们还能说什么?汗阿玛亲至,何等荣誉?想来回銮前还如往年一样,要有种种赏赐…”
汗阿玛肯定是生气了,但是为什么呢?问还是不问?能让康熙这个讲求平和从容的人把笔都摔了,这可不是件小事。
康熙听到“汗阿玛亲至,何等荣誉?”时正要皱眉提醒儿子,不可被假想迷惑,要且用且防。当年三藩之外,蒙古人可是差点儿来了个背后包抄。葛尔丹也曾是大麻烦。等得到后一句,又笑了出来,胤礽已得个中三味。
胤礽手上轻轻用力,按得康熙通体舒泰,当一个儿子不省心的时候,另一个儿子乖一点就很容易安慰老父亲那颗饱受摧残的心。
胤礽胤礽趴在康熙耳朵边儿上:“汗阿玛,这样可还舒服?”
康熙鼻子里含糊地哼了一声。
看来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胤礽作了评判之后就不再多言。又按了一会儿,康熙拍拍胤礽的手:“好啦,别累着你。”胤礽当然不肯就此停手,又意思意思地按了两下:“儿子伺候汗阿玛,有什么累不累的呢?汗阿玛脸色好些了?”
康熙对于老八的事情却是暂不想跟胤礽说的,摆手道:“左右是些烦心的事儿,”从折子里抽出一份来,“你看看这个罢。”
胤礽看看折子的位置,他刚才拣了那只笔,根据上面墨汁的温润程度来判断,当是刚扔下来不久,笔尖的毛都在狠力下贯的过程中歪了,可见康熙愤怒的程度。这一份折子是从一堆里抽出来的,明显是看过有一段时间了,显然康熙生气不是因为这折子,倒像是另一本折子更早一些的内容惹火了皇帝。
思忖间,胤礽已经取过折子来看了,这是九卿等共上的折子,议工科给事中原特参吏部文选司郎中陈汝弼不法一事。
这事的前因胤礽是知道的:有个叫黄钟的人,本是投诚伪官,已于陕西道御史王自修请斥失节文职案内革职。今陈汝弼乃朦混开列补授,让黄钟又补成了浙江温处道。
都察院给出了处罚方案是:陈汝弼革职、交刑部,尚书敦拜等俱应降三级调用。九卿的结论与都察院同。
这事儿已经过:揭发、初议、复议三个阶段,康熙要生气也不应该在现在,刚听到消息的时候他都没气成这样。要知道康熙是一个很讲究仪态的人,这一点没有谁比胤礽更清楚了,康熙轻易不会做出摔东西这样的举动。
哪怕他觉得都察院与九卿判得不对——在胤礽看来,这个判罚结果已经很合适了——也不会愤怒地扔了正在用的家什,那管笔的型号是康熙惯用的。
“看完了?”
“是。”
“说说看。”
胤礽是想再确认一下康熙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的,便硬是鸡蛋里挑骨头出来:“这个黄钟,还能接着做浙江温处道么?他们的记性也未免太差了。”
康熙道:“这个添进去就成了。”
“汗阿玛的意思是?”
“敦拜等降三级留任,陈汝弼交刑部。黄钟,打发他回原籍罢。”
不是因为这个事儿,肯定是旁的事情,胤礽肯定了,因为康熙最后的旨意根本就是根据都察院、九卿的结论没两样。
胤礽缓声劝着康熙:“此事着实令人恼,可天大的事情也不值得汗阿玛生气。您身子要紧,前儿还咳嗽了呢。”
康熙倒挺领这个情,笑道:“无妨,处置都处理了,”还是磨了一下牙,“这起子混帐,胆子越发大了!”
胤礽对康熙又是好一阵安慰,康熙道:“不说这个了,你来看看这些。”又推过去一叠折子。父子讨论正事。
胤礽看了不少折子,内中一件“兵部议覆,四川陕西总督博霁疏参副都统筏喀于操演兵丁时,举动乖张失宜,应遣官往审。”让胤礽的脸色也沉了。
结合刚才的那个案子,康熙自己在案发的时候都说:“此案甚大、情弊显然。”
熙朝吏制,已在崩坏。要是换个被革职的人走个门路起复也就罢了,这个黄钟是有反政府黑历史的,投诚之后又犯案,现在居然走走门路又当上了官,这些人已经是捞钱不过脑子了!
文官贪财(陈汝弼总不会不是贪财是惜才,所以把个投诚份子+被参丢官份子又弄了实缺)、武将不说怕死也是作死…管理这样的国家,皇帝与皇太子一对苦逼父子党真是任重而道远。
不对,还是不对,天下那么多大事情,大到三藩葛尔丹、干系国计民生如河工,都不能让康熙这样生气,一定有什么事情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发生了。
胤礽处理完事情,又叮嘱康熙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被康熙高兴地骂走了:“走走走,你倒管起朕来了,朕吃得香睡得香呢。倒是你!前儿还打喷嚏了!听说弘旦带着两个人拿着斗篷都没堵着你?”
胤礽抽抽嘴角,早知道就不那样逗儿子玩儿了!要逗也要在自家帐篷里逗,下次一定不跑到外面来!
无赖地一扬头:“汗阿玛从哪里听来的?没有的事儿!”
康熙不语:“弘旦这会儿也好回来了,今儿晚膳叫他与朕一道用,你去你媳妇那里吧。”唉唉,有了八福晋作比较,其他的儿媳妇们真是太好了!
胤礽转身出去后并没有直接去淑嘉那里,而是询问自家眼线。胤礽是跟康熙把桌上的事务都给理过一遍的了,以他对康熙的了解,不是因为这些。那就只好从别的方面来判断了,胤礽叫住了梁九功。
太子爷问得很是光明正大:“汗阿玛方才像是恼着了,你们当心伺候着!我看政务上的事情不是太恼人,是不是有伺候不周的地方?”
梁九功非常冤枉:“太子爷,奴才们怎么能不尽心伺候皇上呢?皇上一早上还是好好的,直到京里送来了折子。”
难道是我判断错了?胤礽一脸愁容道:“你等会尽力劝劝汗阿玛,多进点儿晚膳。生气也要保重身子才好。”
梁九功乖乖应下。
胤礽心里直犯嘀咕,一路往淑嘉那里去。走到一半,却被一小太监拦下了,胤礽曾为这小太监说过几句好话,使其免了一顿重罚,见皇太子似乎是为皇帝发愁,悄悄过来道:“太子爷,万岁爷早上还收到过一件京里来的密折。”
皇帝打听自家儿子后院的事情,到底不太光彩不是?当然要密折了。
胤礽心里一松,板起脸来道:“你这样泄露汗阿玛跟前的事情,可是有碍国法的!这回我承你的情,下次不可这样了,”抬手给了他几粒金珠子,“这是赏你的,在御前,第一就是要小心谨慎,不可妄言。不要管不住自己,叫人知道了你会有麻烦的。”
小太监扎煞着手,还有点不太好意思,犹豫了一下才接了赏。
胤礽一笑。
京里有事?
不多会儿,太子爷在京里的眼线就来报信了:太子,您这回八弟当不成爹了。
胤礽在心里比了个中指!他汗阿玛一定是因为这个生气的,朝政会让皇帝动怒,但是能让皇帝不顾形象的,唯有家人。老八这个事儿,够让汗阿玛动这样的肝火的。
然后胤礽也怒了!爷提心吊胆了半天,就盼来这么个消息?!
气咻咻地回来跟淑嘉报怨:“老八这个混蛋!自家后院儿里的事情都拎不清楚,累得旁人跟着生气!连个媳妇儿都管不好!”注意到老婆诡异的目光,咳嗽两声,“是安王府不好,居然不会教女儿!”
“八弟妹是安王的外甥女,不是亲闺女。”
“呃…反正就是他们两口子不好!”
“…”他这绝对是个迁怒+转移话题。
不等淑嘉说什么,胤礽挺没形象地往床上一倒,一副颓丧的模样。淑嘉上前坐在他身边,点着他的鼻子:“累了?你不是常说想来看看的么?到了这里又累上了。”
胤礽伸手把她拉了下来当被子盖:“是累了。”声音含含混混的。
骨子里毕竟还是流着游牧祖先的野性鲜血,又是弓马娴熟——“打从知道汗阿玛巡幸塞外开始,我就梦想有一日能够随驾而来,自由驰骋,围猎尽欢。每年到这个时候,汗阿玛来了,我就得在京里监国监国监国!”
好容易可以到塞外来了。
“上一回是叔王、伯王没了,连夜驰回,这一回又…自由驰骋个P!见人就得作谦和状,跟谁都要和气打招呼!”他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身上,他就想有这么一个时间可以在辽阔的空间里什么都不想,就那样野性地奔跑!痛快淋漓!
虽然见到他谦和“打招呼”的人都诚惶诚恐又受宠若惊,完全是恭敬有加,对于皇太子来说,这依旧很憋屈!
他还是尊荣,却已无法恣意。
他一点也不想温良谦和!他想鼻孔望天,脸蛋跟天空平行!
强X和通X都是活塞运动,但是心情差太多了!
淑嘉无语地扯过被子来,裹住了两人。行围的时候,胤礽捕获了不少猎物,弘旦亦有收获,可这父子俩都高兴得矜持,根子在这里么?淑嘉很心疼,搂着胤礽,拍着他的背。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胤礽被拍得舒服了,作振奋状:“我不是弘旦,没那么想不开。”
“?”淑嘉手上一顿,“怎么?”
“他那天斩获不小,也不开心,问他,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发现了,这行围挺作假的。小模样儿还怪委屈的,一副被骗了的样子。”
这他都敢说?!“这孩子!”
“既然知道是假的,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心里都有数儿了,不就好应付了?真是个傻孩子。”
“…”淑嘉默。
“没事儿,我的儿子我知道,他能想明白。”
“他别在汗阿玛面前乱说才好。”
“都嘱咐过了。”
淑嘉还是不放心,又单问了一回弘旦,弘旦道:“阿玛都与我说过了。”
“你阿玛怎么说的?你听好了,不要乱想。既然知道是假的,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心里都有数儿了,不就好应付了?”
“额娘,这话阿玛说过了…”
“…”她还担心胤礽只是简单粗暴地不让弘旦乱说话,没有把道理讲明白呢…
——
淑嘉无人是无意八卦这个的,据胤礽说,事情是密折上报,康熙都不愿意跟皇太子提及,那她还是不要乱说些事为好。奇怪的是,两三天后,妯娌们聊天的时候,居然诡异地提到了这个话题。
大家全知道了!
从三阿哥起,到五阿哥、七阿哥,都是有爵且分府在外的阿哥,老实如五阿哥、七阿哥也是分了佐领的旗主王爷,自有门人僚属在京。京中有什么消息,怎么会不汇报给主子?
原本淑嘉是与妯娌们商量,回去的时候是不是与在京的妯娌们小聚一下,尤其是四福晋:“我走得匆忙,未能亲自去看她,回去后想看一看她。你们有去的么?咱们约个日子正可一道,免得你来我往,更打搅了她。”
说到弘晖夭折,三福晋、七福晋都为四福晋心疼得不行,三福晋是死过嫡长子的,七福晋亦是正妻想儿子想得眼发绿的那种。这就八卦上了。
三福晋叹道:“太子妃说得是,人在这个时候啊,真是苦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七福晋则说:“好容易养下个阿哥,怎么就能没了呢?”她快馋死了,她真心发誓,养下个儿子来宁愿自己去死!
接着七福晋就感叹四福晋真是命苦:“她那府里,统共几个阿哥,唯有弘晖是她所出…”话很含蓄,余下的都不是自己养的。这也就她想得快,因为她家里几个儿子都是侧室生的。五福晋没来——五阿哥带着侧室来的,淑嘉并不是经常寻侧室来说话,这回就没叫五阿哥的侧室瓜尔佳氏——这里感触最深的就是七福晋了。
说到庶子,三福晋就神秘地问:“你们听没听说京里出了个大新闻?”
淑嘉看看七福晋、七福晋看看淑嘉:“什么新闻?”
“说是八阿哥刚回去,他那里的王格格就小产了。”
淑嘉想,她的脸一定是扭曲的。你苦心保守的秘密,居然已经是人人知晓的秘密了,这情节未免太戏剧化了一点儿。
七福晋顿了一顿道:“八弟妹也太急了点儿。发作人也要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三福晋道:“谁说不是呢?不过吧,八阿哥回去之后出的事儿,八弟妹倒也好说话了。还是性急了些。”
八福晋的性格,对于妯娌们来说还是能够接受的,毕竟她也不是没有眼色胡乱好强的人。如果说她整治小妾整治得人家小产,可信度还真是不低。正妻对小妾,提起来有几个会’我见犹怜‘的?哪怕是别人家的小妾。立场不同!你同情别人家的妾,那你自己家的要不要也同情一下?把老公多分一分给她,把儿子分几个给她,最后你干脆让位得了!
这两位对侧室,是不会有多同情的,她们说八福晋的错,乃是说八福晋手段不够好而已。有经验的已婚妇人,谁不觉得八福晋是不能生的?你不能生好歹也要有个儿子傍身,不能绝了后。孩子生下来你抱走,再弄死小老婆也行啊。笨死了你!
淑嘉也有些疑心八福晋做了什么,只是不肯多说,转移话题道:“回去之后也打发人问问八弟妹去不去看四弟妹罢,他们府里的事儿,咱们只作不知道就好。”
三福晋、七福晋都表示要与太子妃一道去四阿哥府:“回京之后,怕是要收拾一两日,不如约在三日后,如何?”
女人们约定了回京后探望四福晋的日期,圣驾又开始往回走了。圣驾启程,蒙古诸部跟着欢送,一路尾随。路过新建的公主府,还没迎到公主的苍津同学在家公主府里进宴招待岳父。
康熙亦赏赐苍津及其属下官兵等。
蒙古诸部有样学样,一边送康熙、一边设宴。康熙也大手笔赏赐发下去,反正如胤礽所说,来了最终就是要散财的。袍褂银两缎疋鞍马…根据等级不同,数量上、纹饰上各有差异,却是人人有份。
就这样一路行来,直到九月里,圣驾才回到了京城。
——
淑嘉回到宫里,先不能处理自家事情,还得去给老太太请安。
皇太后还是老样子,进入老年之后,她的变化很小。也许,本来留给她变化的余地已经没那么大了。
淑嘉这一回说的话题都是皇太后喜欢的,草原是什么样子的,皇太后熟悉的一些福晋、夫人又如何了,大家都给皇太后请安了,等等等等。
又有从塞上带来的各种礼物、胤礽与弘旦亲猎的猎物。
淑嘉拣最上等的奉给皇太后,皇太后道:“皇帝从来不缺了我这些东西,你那里人口多,又年轻,很该多置办些东西的,留着自己用就好,何必再给我?”
“那可不成,汗阿玛的心意是汗阿玛的。有汗阿玛作榜样,我们更应该好好孝敬您老人家才是。我们就算不随驾,年年份例也都够使的了,您就放心吧!”
皇太后欢乐地收下了。
皇太后这里报完道了,还有佟妃那里。淑嘉临行前是托了她的,这回来了怎么也得道声谢,还点儿礼。
佟妃接过礼单看都没看就放到一边,只管拉着淑嘉的手说话:“你回来孝敬老祖宗东西也就罢了,还给我带了东西了!我们何须这般客套?给她们宫里的份子,你备了没有?”
“自是有的,没有多,难道还没有少?妃母只管放心。”
“你就是个散财童子!谁都不肯亏了,仔细亏了你自个儿。还有一事,你这一去两个月,圣寿节可是要到了,你可准备好了?”
“原是还差着些的,不过这一趟出去,倒是得了几样东西,我瞧着孝敬老祖宗也算合适,妃母给掌掌眼?”万寿、圣寿是一年必备的两个生日,头年办年货的时候就开始备万寿,万寿一过就备圣寿,怎会没准备?
“你办事一向是稳妥的,”佟妃接下来又八卦了一条新,“禩贝勒府里的事儿,你知道了没有?”
“妃母说的是?”
“六月里不是说有个格格有身子了么?八阿哥刚回来,就没了。”
“…听三弟妹说了一回。”
两人稀嘘,佟妃是知道没孩子的苦,倒是同情了一下八福晋:“她心里也苦,”话锋一转,“也是个没福的,好好的能给八阿哥生下个孩子,就什么事儿也没了。”
淑嘉不语,不孕不育,世界难题啊!王氏能怀孕,就不是八阿哥不行,那八福晋的压力就…
又说了两句,佟妃简要介绍了这一阵子宫里的情形:一切太平。淑嘉情知宫妃们等今天康熙回来翻牌子已经等好久了,起身告辞:“家里还乱糟糟的呢,你得回去看看了。”
佟妃也不多留,只说:“长途跋涉,你处置完了事情好好歇歇。”
回到宫中,又是另外一种情形,为迎接父母,弘晰兄弟都回来了。东宫留守之人早把里外打扫干净,只等主子来检阅。主子们还有上司要应付,让大家等得略有心焦。
好容易听到了巴掌声,众人重又打起精神,把主子迎进大殿。
皇太子要陪着皇帝处理政务,太子妃虽然见了一圈的人,回来得却比他还早。
淑嘉先见儿子们,最小的儿子还是不会说话,淑嘉抱着他舍不得撒手,弘晷跟在哥哥们的身后站着,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观察着从脚下通往母亲身边的距离,策划着占领高地的路线。
弘曈是亲生的,她却是先与弘晰说话:“这两个月你们在宫里过得如何?有没有人难为你们?衣食住行可还合适?”
弘晰道:“回额娘的话,儿子们在宫中一切皆安。宁寿宫、承乾宫时有垂问。”
淑嘉又泛泛问几句功课上的事,得知也是顺利,方道:“这才是好呢,你用心功课,明年夏天,叫你阿玛请旨,圣意若允了,你正可一展身手。”
弘晰很是惊喜:“额娘说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不过丑话可是说在前头了,你得功课好了才行。”
弘晰抑制不住地连连点头:“儿子一定用功。”
“也不要把身体熬坏了。那可就去不成了。”
“额娘放心。”
淑嘉这才笑道:“这回带了不少好东西来,你的那一份子,等会儿叫吴明理给你送过去。先说好了,我这是先寄在你那里的,明年你可得给我更好的——要你自己弄来的才好。”
弘晰答得有力:“儿子遵命。”
弘曈终于忍不住了:“额娘!儿子呢?哥哥们都去了,儿子呢?儿子呢?”
“你?”
拼命点头。
淑嘉拍着小儿子,对弘曈道:“这个么…你得问你玛法。你的堂兄弟们可还一个都没得这机会呢,咱们家明年就有两个人随驾。”
弘曈有些着急有些蔫,弘晰下了下狠心:“额娘,儿子不去了,让四弟去罢。”
淑嘉笑道:“你着什么急啊?跟你说,我是必要想法子叫你跟着去一回的,你都快要长大了,怎么也得露露脸。你四弟还小,后年再去也使得…”
弘晰还想说什么,淑嘉道:“这个交给阿玛额娘想办法,可好?等会儿你阿玛回来了,咱们问问他。”
弘晷眼巴巴地看着淑嘉,淑嘉一笑,拍拍身侧。太子妃的椅子素来宽大,弘晷很有经验地奔了过来:“额娘路上辛苦,额娘,我好想你,额娘…”
弘曈:这小混蛋,就会拍马屁!啊,我刚才怎么没想到要多讨好讨好额娘啊~明明我也很想的。
淑嘉笑道:“你们两个,等你们阿玛回来了,一准儿要考较功课,用不用再温习温习?你们阿玛的学问可比额娘好太多,别叫考住了啊。弘晰也不要担心,弘曈也不要怄气,明年若我去,我也想带你们去。这样说,你们可放心了?”
两人重又欢喜了起来。
淑嘉从小儿子手里解救出了自己脖子上的朝珠,把他交给乳母:“你们且在这里等你们阿玛。”她进去换衣服了。
李甲氏与李佳氏一直当背景已经很习惯了,这会儿倒是跟了进去。淑嘉亦向她们道了辛苦,同样有草原特产以送。两人倒是本份,至少吧,有八福晋一对比,太子妃已经算是难得的和气人了。
洗脸,换衣服、梳头。换了身大红缂丝葡萄纹旗袍,淑嘉不肯再在脖子上挂东西了,耳钳也卸了,换成了耳钉。小儿子还小,见到亮晶晶的东西就要抓,为了生命安全考虑,她还是简单一点儿好。
换好衣服出来,淑嘉对赵国士道:“我带来的东西,除了路上已经分好的,其余的都入库。分好的东西照着单子,一样一样地送过去。”
除了带到宁寿宫的,连承乾宫都是先送的礼单,东西次后送到。其余主位处亦有,还有未能随驾的阿哥们那里、未出嫁的格格那里。宫外有些王府也要送的,比如裕王府。淑嘉斟酌着,估摸着康熙赏赐的份量,并不敢超过。
石家今年比较特殊,没有混御前侍卫的人了,富达礼还要负责京城部分街区的安全工作,竟没有人随驾。淑嘉又打发人送毛皮过去,又有胤礽外祖家等几处,都一一送到,对着小本本,一个一个挑了勾,见再没遗漏了的,才合上簿子。
胤礽也回来了。
儿子们一一见礼,胤礽道:“你们去书房候着。”
匆匆换了衣服,他去考儿子功课了。
淑嘉这才细问这两个月来宫中情况。“一切如常。”一切如常,还真是一切如常。除了关于八阿哥府的八卦,这两个月京里比较安静,东宫的人也比较老实,并没有四处讨论这件事情。
太子妃临走的时候下了门禁了,都不能出东宫大门,还能怎么讨论?
晚饭的时候,胤礽对儿子们的功课是比较满意的,听淑嘉说起:“明年有心叫他们随驾,就怕难办。”
胤礽爽快地应下了:“只要他们功课拔尖儿,我就允了。”撺掇一下他爹,就说要让下一代也感受一下真正的尚武氛围,把能骑马的皇孙都带上,这是胤礽在上次淑嘉提过这个问题之后想出的办法。
前提是:真要上场的时候,他家儿子必须拔尖,不能丢脸。
在弘晰与弘曈欢喜的表情下,这一餐饭结束了。
——
回京之后的日子并不像曾经说过挪样很有闲,事情还是很多的:去探望四福晋、九阿哥家的三格格百日、准备圣寿节林林总总,样头还真不少。
眼下又多了一桩——淑娴要离京。往石家颁赏的是青衿与紫裳,两人回来说:“大姑爷补了盛京汉京参领,大姑奶奶要随着上任呢。”
淑嘉问明行期在圣寿节后,才松了一口气,琢磨着是不是想办法见一见淑娴。本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也就不用使小手段了,淑嘉直接问胤礽是否可行:“我娘家姐姐要随夫上任去盛京,我想着,是不是能见她一见?”
这是个合理的要求,胤礽点头道:“这事儿我知道,叫她递个牌子就是。唔,你明儿顺便与老祖宗、贵妃两个说一声儿更好。”
“好。哎,你知道的?”
“还是在外头的时候,汗阿玛升盛京汉军参领郑元勋为镶黄旗汉军副都统,这就有了一个缺,底下报上了些人来,我正好在旁边儿。汗阿玛本有些犹豫的,问诸人性情如何。大学士们也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旁人我不知道,这一个我倒是知道,就回汗阿玛,他为人有些憨厚。”
原话是:“听说,当初石文炳选他做女婿,就是觉得他厚道。如今倒有三子一女,在衙门里听命任事而已,不是个锐于用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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