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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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惠在宁寿宫里颇得了些表扬,佟妃就说:“看这样子,真有些儿咱们太子妃的品格呢。”
皇太后也很喜欢:“那是,”对西鲁特氏道,“你很会教孩子。”
西鲁特氏谦虚几句。
现在最让她担心的却是小女儿淑惠,她是照着二女儿的模子来教四女儿的,并且牢牢吸取教训,不让淑惠生出什么类似当初太子妃那种不想嫁太子的心思。现在看来,淑惠是越来越有样子了,甚至有点儿像她姐姐。可西鲁特氏还有一样担心,淑惠年纪小,娶福晋的程序比较复杂,以康熙的作风,必然是有侧室先入门的,先有了庶子庶女也不足为奇。
淑惠的成长环境比淑嘉更优,能不能绷得住呢?
辞出宁寿宫到了东宫,西鲁特氏与淑嘉目光一碰。淑嘉就让人抱儿子来。弘晨小朋友会说话了,逗得外祖母与舅母们一乐一乐的,淑惠也很喜欢这个外甥。淑嘉就让淑惠跟外甥去玩儿,自己与母亲、嫂子、弟妹说话。
西鲁特氏想让太子妃开导开导妹妹:“您对二阿哥做得就很好,我在家里也会先开导她的,只是,皇家的事情,您懂得多,说起来更可信。”
太子妃大抱大揽:“交给我吧。”
西鲁特氏有点儿不安,太子妃在家里就是这样,平常做事不哼不哈,真要动起手来…“您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啊。”
“放心。”
温都氏等三妯娌是一句话也没插的,这种时候,她们当布景板就好。
这个新年过得与往年并没有太多不同,顶多就是皇帝又病了一回而已。帝国的肌体已经渐生病变,虽不严重,作为皇帝,康熙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不由更耗心神。
对于东宫来说,与他们相关的事情也就是这么几样:皇帝病了几天朝会上还咳嗽了、东宫四小姨子入宫次数多了、皇帝要南巡了、皇帝在给太子打基础…
出了正月,康熙眼看着胤禩把侧室娶进了门儿,才心满意足地带着大队人马杀奔江南。
皇帝的记性,从来都是可怕的。
十三阿哥这一回倒是带了嫡妻兆佳氏同行,可是在太子妃眼里,两人还真是“相敬如宾”。忍了几回,淑嘉还是没说话。
这一回南巡,就没有明珠和索额图了,然而李光地还是过来朝见了。见康熙面前又添了一个很是眼生的少年,李光地看了一下衣服,又比了一下年龄,想着之前收到的消息,这是东宫二阿哥?
明珠没跟过来,他儿子揆叙倒是来了。东宫奉行的法则就是,老子不好意思去结交的人,放任儿子去卖萌。揆叙同学掌管翰林院,呃,叫揆叙老师或许更妥当一点。翰林院里才子多,皇太孙找上揆老师,请他帮忙回京后寻字好的翰林写写帖子,也在情理之中。
揆叙对这样的示好要是还没有积极反应,那他就不是明珠的儿子了。胤礽给了弘旦一个“干得好”的眼神。
康熙是个用功的皇帝,淑嘉从来都不否认这一点,在路过山东的时候,万民感恩的场面还是很震憾的。山东遇灾,康熙截漕粮以赈,山东人民很是感激。唔,客观地说,康熙在内政外交军事方面,已经力所能及能做到了历史条件下的最好了。
淑嘉倒有一件想了好久的事情,终于在圣驾再次驻跸江宁的时候可以开口了。
到了江宁,要是曹家人不见驾,那就不正常了。曹寅见驾,被康熙问了很多政务上的问题,说完了正事,康熙不由又问一问曹寅家中的情况。曹寅的母亲是要被问及身体的,曹寅当然答一“好”字。
曹寅元配无所出,姬妾也是如此,后来娶了继室,才有了一子两女,继室所出,当然年纪会小。康熙倒也关心曹寅的后嗣情况,曹寅如实回答:“奴才有两女一子,儿子尚在读书,长女渐长,将到入宫伺候主子们的年纪了。次女比长女小上三岁,前年圣驾南巡,次女福薄,竟是病了。”
康熙沉吟了一会儿:“知道了。”
扭头回去,他就通知,要给曹家的女儿抬旗、指婚——当然,明旨未发,他只是把打算跟太子说了一说。身体渐渐不好,康熙这是担心万一遇到个什么不测,他告诉太子了,太子总要把这件事情给执行下去,也不枉了他与曹寅君臣一场。
胤礽转脸就跟淑嘉说了:“汗阿玛想给曹寅之女抬旗,指婚讷尔苏,回京后就有旨意下。”撇撇嘴,不予置评。
淑嘉对这门婚事不惊讶,她惊讶的是:“回京就办?今年?那姑娘有十三了么?”仿佛记得前年见她的时候年纪还小?十岁左右吧?唔,那也差不多了。
心中一动,那件事情正事借机说一说了。所以他对胤礽道:“有件事儿,你还记得么?那一回我说的,想叫孩子们晚些儿成婚。”
胤礽当然记得了,这是件大事儿:“怎么?”
“弘晰也长大了,再过后年就是大挑了,曹家女儿明年十三?讷尔苏年纪也不大,汗阿玛这就定了这门婚事。我怕汗阿玛来了兴致,这一路再给弘晰定一门亲事,要催着办事儿。”
胤礽会意:“我与汗阿玛说去。”铁帽子王都能有包衣岳父了,这事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胤礽把过于年轻的人血气未足、身体尚未长成这样的理论基础先搬了出来,说这样对身体不好,孩子也容易早夭。
康熙不是傻子,听了胤礽的说法也是吓了一跳——听着满像这么一回事儿的。
“依着你,就是要弘晰下回大挑之后再等三年?你是怎么想到的?”
胤礽一顿:“要不是弘晰年纪渐长,我也想不到这上头来。汗阿玛知道的,这些事情,我咳咳,不是太上心的。弘晰快要长大了,太子妃给他备着诸事的时候,从成婚所用之人、物,想到了婚后有了孩子要怎么照顾的事儿,头生子要用什么例,拿不定主意,过来问我。我们想总要比他叔伯们的孩子次一等,一来二去说出来的名儿都是…已经去了的孩子的,这才吓了一跳…”
不用想了,你年轻时死了一串的儿子,你哥哥、弟弟家排行先前的儿女夭折了一串儿。皇子里除了胤禔,胤礽长子长女,胤祉长子长女,胤禛长子长女…都挂了。再往下,也是各种死孩子,老五老七好一点,老十开始又是死了长子。
这折损率超过了六成。
淑嘉要是没把握也不会撺掇着胤礽去说这个了。
“那一年,弘暘去了的时候,我们食不甘味、睡不安枕,多少天,度日如年。做父母的吃过的苦头,总不想儿女再尝一回。弘晰到下回大挑,也就十四,身子还没长开呢。若是有合适的,留中了也没什么。早早相看,好好调教,晚点儿过门,叫他们好好生养,少受点儿搓磨不好么?”——太子妃原话。皇太子略作变动,跟康熙汇报了。
康熙听进去了,胤礽说的话,甭管有理没理,是有事实作依据的。何况他还找出了一点医学上的道理呢?
胤礽回来长出了一口气:“成了。”
“真的?”
“没有十分也有七八分了。”
“那就好,弘晰是个好孩子,要顺顺当当的才好。”
还有啊,他十五叔比他大一岁而已…皇子首要的是开枝散叶,但是过于年轻时不易生孩子,更要保养身体,要等,一等到了时间,那就要急着结婚生孩子。若大年纪了,娶的就是嫡福晋,哪怕由于皇室的古怪规矩,先纳了侧,也不可能比嫡妻早进门多少,夫妻幸福指数就会高很多。
无论如何,作为一个姐姐,太子妃真是尽力了。
往远了想,如果在康熙这里开始施行,到胤礽手里做成了惯例,淑嘉也有把握能影响到弘旦,那就真是嘉惠众人了。
第203章 各人自扫门前雪
知子莫若父,这句话放到康熙父子身上或许不算太过贴切,然而康熙对太子性情确实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比如,他就知道胤礽对于子女婚姻上的事情不可能这么细心,康熙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对于这种年纪与生育的关系啊什么的家长里短就不会很关注。他只是关注一下谁家没孩子了,估计是妻妾有问题,再塞两个过去。
想了一想,康熙就有了八分的数:大约是太子妃想起来的吧?
人就是这样,对一个人印象好的时候,做什么他都能给你想出个理由来,对一个人印象不好的时候,做什么他都要怀疑一下。太子妃在康熙这里的案底非常清白,印象也很好。所以得了一个关心庶子的考评。
同时,康熙也在认真考虑这个结婚时间的问题。
事实上,不论是皇室还是宗室,到了胤礽这一辈的时候,正式结婚的时候都已经比较晚了。康熙本人就是十三岁大婚的,但是头几个孩子死伤惨重。由不得康熙不考虑。
太子妃说得有一定有道理,而且,不单是父方的问题,如果母亲的年纪幼小,恐怕于子女的身体健康也是有妨碍的。
康熙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家公主下嫁,都是十八以后成婚的,那是考虑到蒙古条件不好,担心女儿年幼嫁过去撑不住。现在看来,不但是到条件艰苦的地方要晚婚以提高存活率,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同样要注意呢。
这样一来,就有了另一种难处:为配合繁衍后代的需要,八旗选秀的年龄是十三到十六,十五岁以上的还好,十三、四的女孩子,确实也小了一点。
皇子娶妻,耗时会长些,除非经逢大丧,最长不过两年而已。地位越低的,程度就越没有那么复杂,周期更短,如果把个十三岁的姑娘指给一个贝子,可能十四岁就过门了,这样看来年纪仍然很小。如果是侧室,不管是指给谁的,耗时只会更短,当年指婚当年过门都是正常的。小爹小妈,生下来的孩子能活过几岁?
作为一个皇帝,康熙考虑的还有整个家族的利益问题。旗人少啊,繁衍是一大任务,光生得多有个P用?生了活不下来还不如不生呢!生十个死八个,与生五个活五个,哪个更好?
康熙在这些事情上头并不是个冷血的皇帝,没有那种“尽管生,活几个都是赚的,长大了存活率就高了”的想法。毕竟男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身体不能掏空了。
那就要改参选的年龄了?康熙有些头疼,下限从十三提到十四还是十五?下限改了,上限也得改。旗人是流行早婚的,从选秀的年岁就能看出,最迟到十三岁姑娘就要议婚了。让人家把女儿留到十几算合适?
康熙的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这下问题从宗室扩大到了整个旗人阶层,不慎重都不行了。
然而婴幼儿的存活问题光看经验就知道需要改进,又不能一刀切,粗暴下令,这让康熙很是为难。揉揉额角,康熙决定循序渐进地来,下回大挑,指婚先尽着年纪略大些的秀女和宗室来,十三、四岁的秀女让她们先回家,许其参加下一回大挑。要不两回,底下的风向就要开始变了,那个时候再下旨,大家也有心理准备了。一次也不要提太多,把选秀的年龄变成十四到十七岁的在旗女子就行。
就这么办。
打定了主意,康熙一个字也没漏,只是按部就班地巡他的江南。
康熙与太子妃隔着太子过了一招,本局太子妃胜。
康熙在没有完全弄明白太子妃的意图的情况下,达成了太子妃的目的。太子妃那是在给自己妹妹扫路障呢,也是在为自己的儿子的家庭幸福、身心健康作打算,私心还是有不少的。康熙只看到了太子妃大义凛然的一面,看到了这个对皇室人口繁衍的好处。
太子妃还抓住了康熙心理上的一个盲点:石家要出十五福晋,这个主意一出,就代表着四姑娘成为十五福晋的日子要推迟,易生变故,倒像是为了夫家考虑而没有偏袒娘家的样子。康熙哪里知道太子妃是剑指侧室呢?这就是专业领域不同了,康熙的主修专业在朝堂制衡,太子妃的长项在后宫后宅杀人无痕。
太子妃这是典型的把人卖了,还让人帮她数钱。
从康熙接下来的举措来说,他还真吃这一套。
今年康熙的生日是在南巡途中度过的,东宫从去年置办年货的时候就准备的万寿节礼只好在北京城上缴了。淑嘉留了个心眼儿,除行带了几样精品,尤其是如意不能少。又取了些锻料,一路行来亲自动手缝了几件衣服并荷包等小件儿。又指点十三福晋早作准备。
绣花这样的精细活是不要想了,上好的衣服做一件要熟练绣工花费几个月的功夫呢。她是择了原就带着福寿图案的料子,这样就能借着料子上的图,少绣些花纹。身边又有帮手,做起来也不算吃力。
论做针线的本事,太子妃算是熟手,却是在小件物品上,大件的衣服等自有针线上的人来做。这万寿节的针线,胜在“亲自动手”四个字上。
康熙人在外地,自然就免了京中筵席,只作书给皇太后请安便罢。在这外头,也没有大肆铺张,小宴而已。喝得高兴了,见到了太子妃进上的针线,狠狠地夸奖了一番,什么“孝慈友爱”、什么“不辞辛苦”、什么“贤良淑德”…
夸得淑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爷子,其实我对您意见挺大的。
皇帝还于太子妃生日赐席颁赏,更让太子妃浑身不自在。
回京途中,康熙继续他的“栽培东宫计划”,再一次给有东宫背景的官员进行升迁:升内阁学士兼詹事府詹事穆丹为户部右侍郎。
淑嘉的心快要沉到海底了,近年来皇帝不断地提升东宫在朝廷中的影响力,看似好事,实则隐患甚大!如果康熙还有七年活头,那这是个好现象,问题是他还能活十七年,剩下的十年,你就让皇帝看着皇太子党羽遍朝野?
哪怕不存了废立的心思,他也要刁难一下吧?大家一看皇帝刁难太子了,那朝臣会有什么举动,还就真难说了。
康熙这能当六十年皇帝的命格,克的是他家太子。
皇太子夫妇能做的,就是小心再小心,认真讨生活。
将到京城了,太子妃与十三福晋的关系却慢慢好了起来。淑嘉提醒十三福晋万寿节礼的事情,纯是出于道义,倒不是对十三福晋有多少好感。十三福晋没有婆婆,往东宫走动得也少,太子妃没有什么与她结交的理由。
倒是这一趟出来,淑嘉是对十三福晋有了改观。兆佳氏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说话不出格,却透着几分韧劲儿。也许是婚后生活算不得如意,更让她行止间带上了顽强。
大家都知道十三阿哥对侧室更好一点,十三福晋却从无怨言,只是一意为十三阿哥考虑。听淑嘉提醒了万寿节礼的事情,她第一想到的却是十三阿哥:“我们爷那一份子都备好了,却也是在京里呢,仓促间怕不好寻找。说不得,得叫他誉抄些经文更合适了。不知道太子殿下要抄写何经?就怕写重了。”
其实十三阿哥也曾在这个时节随过驾的,临行前已经告诉过十三福晋准备了。十三福晋是打包了几件精品带上的,经太子妃提醒,才发现这“亲手现做”是个更可以讨好皇帝的办法。
这就是“夫妻一体”了,也是做人正室的悲哀:明知道他对别人好,你还得为他考虑,盼着他回心转意。实际上,男人不受点儿挫折,很难看清哪个女人是真的值得相伴一生。
淑嘉垂下眼睑,对于十三阿哥的家事,她就难以插口了。十三阿哥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太子妃与十三福晋关系只是刚刚升温而已,并不适合说得太深。
她还有另一位“兄弟”家的事情需要操心呢。
“前直王家的三格格已到及笄之年,她上头的两个姐姐的婚事还没着落呢。我看今年也无人理会这件事儿,这事儿只有你去说了。”淑嘉对胤礽提这件事的时候,胤礽正在琢磨着今年乡试将近,不知各地主考都是何人。
听妻子这么一说,胤礽本能地对涉及胤禔的人、事、物一皱眉,好在政治素养还在,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这事儿,不是只有我去说,而是我必得去说呀!”
“呃?”
淑嘉默,只听胤礽又道:“这还算是好的,万一有一个人’大义凛然‘地说了出来,你说,汗阿玛会怎么看我?大家嘴上不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大阿哥是太子死敌,谁帮大阿哥说话就是跟太子过不去…”就好比个小妾在正妻面前作委屈状,十个人看见了就有九个觉得是大老婆太厉害了。
“要是先提出来的是朝臣也就罢了,要是哪个兄弟,啧啧,我就只好供着他了,不然就是记仇了。”
皇太子最后结语:“真是没意思。”
再没意思的事情也得办啊,你还要不要当太子了?
胤礽趁着康熙心情好,说回京正好赶上太子生日:“朕的万寿没在宫里过,弘旦生日也是在外头将就,已是遗憾了,亏得你的生日倒是赶得上,咱们奉皇太后好好乐一乐。”
胤礽先谢了恩,又说:“汗阿玛说到了弘旦生日,儿子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儿来,汗阿玛原定的下个月又要巡幸塞外,想请汗阿玛是不是把七岁以上的皇孙都带上?他们也都骑得马、控得弓,成日里在宫墙、府宅内拘着,也不大好。”
“你有心了,这个主意很好。”
胤礽也是一石二鸟的意思,这样一来东宫里的弘晰、弘旦、弘曈就都能随驾了,他还博了个关心侄子的美名。然后就道:“离出行的日子也近了,既在携皇孙们前往,少不得叫下头把他们的名字给报上来,内务府那里也好办他们的用度。”
想得很周到,康熙也来了兴致,与胤礽一一分说各家的男孩子。胤禔是个绕不过去的存在,康熙斜了一眼胤礽,见他并无不愉之色,只是眉头微皱。康熙见胤礽皱起了眉头,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怎么?胤礽对弘昱有些迁怒么?
“汗阿玛,当年大嫂是生下四个女儿之后才有的弘昱,如今…侄女们都长大了罢?”
咦?他说这个做什么?
“她们的父亲被圈了,这婚配上头,汗阿玛不发话,怕无人敢说呢,”说着掰了掰指头,作痛苦回忆状,“大格格我记得是康熙二十七年生日,二格格已经记不清了,按着弘昱的生日算,她们的年纪都很不小了,”眨眨眼,“再不办就来不及了。”
他这一说,康熙也重视了起来:“是这个意思。”顺手写了个便条当备忘录。
然后与胤礽商议起了詹事府詹事的问题:“穆丹升为侍郎,詹事府詹事就缺了一个,你看少詹事里哪一个好些?”
康熙四十四年是个闰年,闰四月,圣驾回京了。
紧接着就砸下了一堆圣旨下来,快得让人差点儿没反应过来。与东宫后院有直接关系的有两件:一、五月,就是下个月圣驾巡幸塞外,皇太子夫妇要随驾前往;二、年满七岁的皇孙都要前往。
旨意一下,宫内宫外一片欢腾,弘曈绕着屋子跑了一圈儿:“我也能去喽~”
四福晋却是暗暗垂泪:“弘晖要是还活着,今年必能随驾了罢?”
此外,朝上还有几件官员之升迁调动与东宫有关,除了二鬲补了詹事之缺,还有一个就是原混詹事府的汪霦,他已经变成了户部右侍郎了。又有,与东宫有八竿子能打着的亲戚关系的翰林院检讨年羹尧做了四川乡试正考官,传说中不学无术又凶残无礼的年大将军,现在还是个斯文人。
而后,是康熙为孙女指婚,胤禔之长女指给科尔沁台吉多尔济色稜,令内务府着手办理相关事宜。
胤禔是个不好提的人物,众人有志一同地避开了这个危险话题。
与此相比,另一条旨意就让后宫女人们乐于八卦了:江宁织造曹寅之女曹氏抬旗,令曹寅送女入京,着内务府选精奇嬷嬷教导。
曹氏,哦,现在该叫曹佳氏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皇帝下令送她入京又是个什么打算?除非是要给个大恩典,要么就是一封为主位,要么就是指婚。收入后宫就坏大了,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竟争对手,康熙对曹家那可是相当亲近的,如果是指婚,要指给谁?谁用得着让内务府选精奇嬷嬷?
难道给十五阿哥指的不是太子妃的妹妹,而是这个曹佳氏?这其中最关心这件事的还是王嫔。
十五阿哥是她的儿子,儿子娶了太子的小姨子,怎么看都比娶织造的女儿要好。换一种思路,康熙只抬了曹佳氏的旗,曹寅全家还在包衣,王嫔与曹家还有些七弯八绕的关系,媳妇出身低些倒是容易管教。
然而王嫔自己出身不高,儿子年纪又小,这两年,康熙比较喜欢高氏。王嫔心里的天平左右摇摆,最后还是盼望着十五阿哥有一门妻族强一点的婚姻。
皇太后是不着急的,康熙已经给她交了底了,十五福晋的人选还是不会变、曹佳氏是指给平王的。皇太后得了信儿,就把太子妃叫来八卦:“曹家的女儿究竟怎么样啊?你不是见过的么?”
经她提醒,宫妃们也想起了这一茬,纷纷询问。
淑嘉自然不能说曹佳氏不好,实际上,这小姑娘在她的印象里实在是不坏。就拣了好的来说。
皇太后一笑:“你说好,必是不坏的,把她给平王我也能放心了。”
原来如此!
宫妃们心中有数,将来大挑要怎么对待曹佳氏,也在心里留了个底。孰不知,康熙就没打算让曹佳氏参加大挑。大挑的秀女牌子上都是怎么写的?某旗某佐领下某人之女。曹寅还在包衣呢,算哪拨的?
圣旨跑得很快,曹家的动作也不慢。接旨之后赶在圣驾巡幸塞外之前把闺女打包送到了京里,曹家在京也有宅子,曹佳氏就住在那里。曹家在京中亦有族亲,也在内务府里领有差使,遇上这种事情只有推没有拽的,帮着递了个话。
第二天,曹佳氏就被速递到了宁寿宫里供大家围观、考察。
曹佳氏又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存在。
这曹家的小姑娘模样儿非常俊俏:一身粉色旗装,踩着花盆底儿,整整齐齐的小两把头,别着两三根玉簪子,玉质极佳,耳上挂着同样质地的玉坠子。她肤色晶白,耳垂几近透明,与玉坠子将要融为一体的感觉。一张瓜子脸,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琼鼻樱口,实在是个美人胚子。
人长得美,却又不轻佻,唇边挂着得体的微笑,目光也很稳。
进门先给皇太后磕头请安。
皇太后一见就喜欢上了,招手道:“起来起来,过来说话,给她个座儿。”
曹佳氏又谢了座儿,才缓步上前,到了皇太后跟前一只绣墩上坐下了,双腿并拢,两手交叠放于膝上。抬眼一看,上头坐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一身老色旗袍,上头金钱绣出了各种吉祥图案。老太太的头发已经稀疏了,使勒子勒着额头,再加上钿子。刚刚招呼她的手上戴着长长的指甲套,腕上露出了数珠。
皇太后是好佛的,曹佳氏心里有数了,扫过一眼又垂下了目光。听皇太后问:“你就是曹寅的闺女?今年多大了?几月生的?”
曹佳氏稍一抬头,笑答:“奴才今年十三了…”顺势又扫了一下皇太后身边坐着的一个年轻妇人,观其年岁尚轻,然而衣饰之精仅次于皇太后而已,这是太子妃。
曹家领的就是织造,曹佳氏耳濡目染,自然学会了一些衣饰上的分辨方法。别看太子妃这一身衣服上面文绣不多,可那料子,曹佳氏却是听父亲说过的,按品级,贵妃佟佳氏都未必穿得起来。
众妃面上挂着微笑,冷眼旁观。
曹佳氏从进门来就目不斜视,走路也是稳稳当当的,身子一点摇晃都没有,看得出是经过调教的。一开始略有一点紧张,谢了座,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就放得开了,应对也很得宜。年龄、属相、家庭、一路行程…具是委委道来,语速不急不徐,也不磕绊。
比起太子妃的四妹妹,居然也不差什么,要说起相貌来,还要再好上那么两分。不论出身,确也当得郡王福晋了,这出身,皇帝也给她搞定了。
淑嘉也有些诧异,上回见面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小姑娘不错,却没想到出落得这样好。这位未来平王福晋这通体的气派,提起“包衣”二字,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了。看到这个漂亮得体的小姑娘,她又觉得…曹家挺找死的。
“你怎么这么说呢?”胤礽对曹寅的感观还是不错的,虽是受康熙待见却依然恪守本份的一个人,怎么能说是’找死‘?“你看他闺女,说她父亲做什么?你不是也说,这姑娘很好么?”
“坏就坏在这个’很好‘上了。”淑嘉加重了这个’很好‘的语气。
“好事还能成坏事了?”
“这姑娘小小年纪,能培养出这般气度,”我说句良心话,“不但比淑惠不差,比不少皇子福晋都强。性情是天生的,举止气度却是后来养出来的。”
“你说得我越发听不懂了。”胤礽扔下手中的书,作倾听状,他老婆一般不无的放矢,或者说干脆就没有胡说八道的时候。
气度这种东西,只要有了钱,就不是什么大问题,至少淑嘉是这么想的。气度,也是靠钱堆出来的,有了那个条件,自然就有了底气。
淑嘉本人经历就证明了这一点,一个穿过来的悲剧草根,混到一个那样的家族里,这么多年贵族生活熏陶下来,也是一副准国母的范儿。
哪怕穿越之前,号称平等的社会,你拿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与一个在城市长大的孩子一放到眼前,十有八、九你就能分辨出他们哪个是哪里来的。环境不同,养出来的人气质也不一样,不是捧哪一个贬哪一个,事实就在眼前。更别说是在这个不平等的封建时代了,没那个环境、没那个经历,怎么可能有那个气度?
这曹家,怎么说呢…
淑嘉想了一下慢慢解道:“我娘家,养出太子妃和十五福晋,原是不敢想有这样的好运气的,却也不是不能理解——家里的家底子也不一般。放眼放去,这份家世也挺拿得出手的了,除了五大世家,也算是顶尖的门户了。这话不算自夸罢?”
胤礽笑着一点头:“一点也不错。是你的运气也是我的运气。”
“可那是几代人几十年刀头舔血换来的,曾祖从龙入关、祖父随军平定三藩,说句到家的话,占了不少好处。”几代兵痞抢劫堆积出来的财富。
这个是常识,胤礽也不是不知道,又一点头:“这与曹家何干?”
“曹家,起家就是包衣,还是…被俘虏来的做包衣。就算原本再好,还能剩下多少家底子?是,自曹玺开始,也出过官儿,比起领兵之将又如何?”
“天差地远,”这话不是恭维妻子,陈述事实而已,“你比这个做什么?没得降了身份?”
淑嘉又问:“汗阿玛就算体恤旧臣,想给曹寅体面,又能打这姑娘一出生就把她定给了铁帽子王,叫曹家倾全家之力去教养么?”
“这怎么可能?给他体面的法子多得是!抬旗、升官、给他儿子个出身、给他继室诰命…”胤礽不假思索就举出好几种法子来。
“汗阿玛怕是见到了这姑娘,这才生出来了这样的想法。可见曹家平常就是这样养孩子的。平常这么着养的孩子,还养得让人觉得能当郡王福晋,这“平常”二字你不觉得奇怪么?”
胤礽也觉出了其中不妥:“确是有些奇怪。”
“说穿了,就六个字’养移体,居易气‘!曹家是怎么堆出这么个有气度的女儿来的?即使她的祖母在宫里混过,有见识、知道宫里规矩,没有丫环仆妇捧着、没有金山银海供着,她也教不出这样让汗阿玛一见就想点为郡王福晋的女孩子来。看看五弟妹,也是著姓大族,比起这曹家姑娘来,就是个呆头呆脑。你说,曹家拿什么来养?拿什么来居?”
胤礽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你是说,曹寅不那么干净?”官场上不干净的事儿多了,然而经太子妃这么一说,曹家似乎过格了。
曹寅之母做过康熙的乳母,现在听着风光,却足以证明当初曹家并不发达。康熙初生时,还不怎么受顺治待见,顺治待见的另有其人。便是现在,皇子的乳母们也要等皇子有权有势之后,才能抖得起来。哪怕是凌普,做上内务府总管也是在康熙有意关照胤礽之后。凌普,也是贪得够呛,被人拿下的。曹家发迹,正在康熙登基之后。
换了谁都得怀疑:织造任上的亏空,不单是因为迎驾,恐怕曹家也污了不少。这才有条件堆出若大府邸,弄出看似花团锦簇的局面,才有奴仆成群,养出女儿的气度来。
“那谁知道呢?说句到家了的话,水至清则无鱼,京官也有冰敬炭敬,钱是哪里来的?大家都有数,别过格了就成。可是…”
平常对待就养出个郡王福晋的家庭,大约已经超出了官场追究警戒线。
与曹佳氏看太子妃一样,太子妃也从曹佳氏的服饰上看出了端倪。低调,从来都是最牛X的炫耀:“那姑娘一身的玉石簪子、镯子,加起来要值个几百两,衣服的料子亦是不凡。光这一身行头,就顶她父亲几年的俸禄了。”
考虑到做铁帽子王福晋要准备的嫁妆,这就更不是一笔小数目了。曹佳氏本人虽抬旗了,其父母身份却不高,为了不折脸面,嫁妆就更不可能寒酸了。后来又见了曹佳氏几回,小姑娘不能说身上衣服首饰完全不重样吧,也是样头颇多,一小姑娘一季首饰都能值个一、两千两。
这曹,真的…挺找死的。曹家被抄,还真不怎么冤枉。淑嘉是知道现在国家财政已经有些吃紧了,国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你们还这样,不抄你抄谁啊?
曹家会么样,淑嘉是一点也不想去思考了,真是太幻灭了,还以为他们是给康熙背了黑锅呢,还以为他们是在皇子夺权过程中站错了队惨遭报复呢。还因为曹雪芹而对曹家惋惜过呢。
我靠!真浪费感情!
回到东宫,抹了一把脸,淑嘉抱起小本本,准备给五阿哥、七阿哥、十四阿哥家儿子们的百日礼物。此外,还有给大阿哥家大格格添箱的东西。马上就要随驾去塞外了,行李要作清点,这回又有不少皇孙同去,还要准备些与他们有关的东西…
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了,哪还有心再去管别人?还是各人顾各人吧。
第204章 刚才忘了写标题
淑嘉跟胤礽说这话,是树洞吐槽,因为一部《红楼梦》她对曹家多少生出些同情感慨,一朝天子一朝臣啊,用完就扔没良心啊。上回南巡看到曹家的场面,心里还有点为他们不值,为人作嫁真可怜。今天一看这几乎要成型了的郡王福晋,前后一想,太子妃的玻璃心就碎了一地。不吐不快。
胤礽对曹家,没有康熙那么深的感情,也没有妻子那么复杂的执念,他只就事论事地一看。满朝官员是越来越[哔],这一点大家都有所察觉的,在某个范围之内,谁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就是东宫,也会收到门人的孝敬。经历过自家财政危机的皇太子颇知其中门道。
织造本就是肥缺,曹寅等与皇帝关系又颇为密切,还有些秘密任务,过得富足一点,在胤礽看来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只要曹家不惹到他,这些事情看在康熙的面子上、看到曹家对他尚算恭敬的态度上,他也就当不知道了。
经淑嘉一说,胤礽才注意到曹家有些出格了。不怕你贪,贪点是常态,这没关系――就怕你出格!这一出格就不好办了。由此胤礽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曹家似乎还没有醒悟?这可麻烦了。
国家财政是个什么样子、吏治又是个什么样子,胤礽还是有个比较清醒的认识的。这个国家就没有哪一年是全国无饥荒的,这个国家的官员清官不是没有、贪官却在大面积滋生。
隔阵子必有一处边民或者别的什么人作乱一下,今年红苗的事儿才刚有眉目,这红苗都修理了两三年了!为平叛花了多少银子了都。为什么会这样乱?吏治不清、税赋渐重,人家受不了了,不想在沉默中死亡只好在沉默中暴发。
清吏治、开财源、查亏空,这是胤礽心中定下的几项政治任务。眼下却没有条件去做,康熙的目标是维稳,老人家上了年纪了,喜欢天下太平,而且…又有一点想平稳交接政权的意思,他不能允许有不和谐音符发出。胤礽只能窝着。
此事只能留在以后来办。然而曹家被太子妃提了出来,无疑使胤礽看到了另一道障碍。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话不假。还有一句话,叫做“三年无改父道”。
你可以不用你爹的旧人,让他们回家抱孩子。但是你要翻旧账、让人家连孩子都抱不成,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不处置,就由着他们侵蚀国家肌体?那都是自己的钱啊!处置,那就是天性凉薄,不顾老臣对你父亲的贡献。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名声与实惠难两全,愁煞鱼与熊掌想兼得之人。
胤礽把后槽牙磨得咯咯响。TMD!他还不能“提醒”,他一“提醒”呢,就有“警告”的意思。潜台词:你小子老实点,再不老实,等我上台收拾你…在这节骨眼儿上,这不
是找仇家、逼人跟康熙诉苦么?
不行,他得去查一查这样的“老臣”还有多少!我不想赶尽杀绝,你们也别把事情做绝啊!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样才行么。事情实在棘手,就只好…借刀杀人了。他不能做的事情,交给他汗阿玛去做,就容易得多。
只是,汗阿玛估计不愿意落个“狡兔死、走狗烹”的名声…
胤礽思忖半晌,觉得有必须跟二舅子庆德聊上一聊。由御史上本参一参曹家的亏空、生活奢侈,给康熙提个醒儿才好。胤礽相信,这种事情康熙大约是有办法把它控制在一个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的。只要进了圈儿,胤礽也就计较了。
去年庆德没好意思抢一个随驾的名额,今年却是在名单内的,大好的条件。
所以说,都察院是个好地方。
打定了主意,胤礽才把心思放到即将到来的出行上。
康熙本次出行吸取了上次的经验,决定皇太子一家一直随驾,令其余皇子轮流驻京办事。头一拨随驾走的有皇太子、皇四子、皇十三子、皇十五子、皇十六子、皇十七子。而皇太后则携部分宫妃移居畅春园避暑。
与此同时,诸皇孙在年龄线上的,也都要随驾而行。这样除了太子家的三个儿子弘晰、弘旦、弘樱胤A家的弘昱、胤祉家的弘晟、胤祺家的弘N、胤胤v家的弘曙也都要随驾。共是七个皇孙,人数还不算多,还能都跟着去,要是再过几年,皇孙们都长成了,只怕轮班都轮不过来。
弘晟、弘N、弘曙的父母要等两个月后才能过来,康熙便令太子妃代为照管。比较棘手的是弘昱,他也得了康熙的允许随驾,也被康熙派给太子妃照看。
淑嘉身上的压力倍增。
胤礽于出行前给淑嘉做思想工作:“你对弘昱也要如对旁的侄儿一般,甚至要更好。这几个月,弘晰、弘旦什么例,他就是什么例。”絮絮叨叨说了不少。
淑嘉心说,这个似乎是我之前提醒过你的啊。还是点头道:“他还是个孩子,我就是心里不痛快,也不用跟个孩子过意不去。我一向都嘱咐弘旦弟兄几个,弘昱是他们的堂兄弟,不迁怒的。”
胤礽出了一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
淑嘉笑笑,不接这个话茬,看胤礽的脸色似是不愉,心道胤A已圈,当不至于使胤礽如此,该是有旁的事情?“放心了还是这副没睡醒的脸?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断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头给人没面弄得自己也没脸的。”
胤礽唔了一声,他担心的不是这个好不好?刚刚想出了旁敲侧击的法子,老臣的问题算是有了眉目,又遇到了新的问题。江苏巡抚宋荦等上言,苏、松、常、镇、四府,赋税繁,俱有积欠,州县官员就没有能够完成税收任务的,所以这四地的州县官员就没有考评合格的,一不合格就要换,令上司十分之头疼,宋荦不得已出面求情了:收税收到一定比例的咱就算他们合格,留着接着用吧。
苏浙一带向来是富庶之地,这百姓已经交不上税了么?
愁死了。汗阿玛,您这摊子事儿是越来越难收拾了。
这些现在是康熙的工作,以后就是胤礽的难题。胤礽揉了揉脸:“我去前头办点儿事儿,我怕弘昱的东西不齐,你多备他一份子的。”
“好。”好奇怪,他今天的样子不太对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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