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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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跟你说了吧,二十四郎年纪也太小了,他那么多的哥哥,”庆林长公主冷笑,“你觉得给他个太子他能坐得稳么?”
苗妃气得有些结巴了:“他、他、他不是有父亲么?只要他愿意…”前一个他是儿子,后一个他是老公。
庆林长公主冷着脸:“我只是奇怪,二十四郎不占嫡不占长,你哪里来的自信?朝廷上的事情,要是你一哭就能办得下来,还要大臣做什么?便是圣人,也是不能羡意的。你还想过要做皇后吧?成了么?大臣是摆设么?话我就说这么多了,实话实说,现在这样跟你说话,痛快!不跟以前似的,都假笑着,你非要跟我笑着显得你贤惠,其实你喜欢我吗?”拿老娘当展现爱心的道具的事情你这死丫头办得还少么?
苗妃这才是真正冷静了下来:“你说该怎么办呢?”
庆林长公主的主意也简单:“圣人不会让你们吃亏的,不然也不会让我来了。他就是不给你一句解释,你能耐他何?你能不养儿子了么?”
儿子是苗妃的命根子,苗妃被拿住了死穴:“真能保我母子平安?”
“应该吧,十七郎年纪也不大,不会这样手狠的,朝中还有大臣呢。几个相公哪有精神盯着你呢?”
说到宰相,苗妃又想起郑家来了:“你们瞒得我好苦!果然,郑家近来也不肯过来坐了,我还道他们是好人了。”
庆林长公主一推二五六,死活不肯让自己人吃亏:“他们对你也够意思了,你帮过人家什么呢?令尊令兄,要不是郑相公,早被充军流放了。”
苗妃咬牙,她付出的是感情,感情!可在利益面前,感情又值几个钱呢?“你们倒处得好。”
“我们是好啊,我又不死逼着他们帮我当皇后、帮我儿子当太子,一不如意就要生怨。”
苗妃被挤兑得没话说,庆林长公主算是有句话说对了:她还有儿子要养,还有日子要过。真要惹火了这些人,且有她受的。以前她是觉得没人能把她怎么样,现在随着皇帝的翻脸不认账,她再不敢作此想了。
庆林长公主跟苗妃也没啥冤仇,不过是被这些事情弄得烦了而已。在她看来,苗妃是早就出局了的人,再这样纠缠下去,除了给大家添麻烦之外,还能有什么益处呢?庆林长公主最看不上苗妃的,乃是这人太小女人了!小家子气,就知道缠男人,烦!
就是她哥哥,拿个不懂事的丫头当宝了,瞧瞧现在多好,早该给她两巴掌认清形势了。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被腹诽的皇帝在认真工作,他在约谈大臣,头一个就是郑靖业。本来应该把郑靖业留下来谈话的,但是他心中难安,必要看一眼苗妃,再来弄正事。他从苗妃那里出来的时候,郭靖都来报到了。
皇帝一面感叹:“郑靖业精明强干,”一面对郭靖道,“就这么办。”然后让池脩之去请他岳父过来有事相商。
池脩之骑马奔去请郑靖业,郑靖业已经换好衣服等着了:“岳父知道圣人有事相召?”
郑靖业心说,皇帝只要没有真的脑抽,他醒过味儿来就是找宰相。微笑不答,反而对池脩之道:“做奸贼的滋味如何?”
池脩之别扭地咧咧嘴,没说话。实话实说,不咋地。追封许氏,他也不是很乐意的,真的,这样的事情有违他的常识,还不知道要被先生怎么骂呢。然而剑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是觉得,皇帝的这些儿子里,也就十七郎能看一点:至少他还没有什么明显的把柄被发掘出来。为了他,只好小捧他妈一下了。
郑靖业拍拍女婿的肩膀:“不要想太多,这朝上,”附到池脩之耳边,“就没有哪个不是奸贼的!袁曼道操行够好了吧?照样有人骂他!相骂无好话,听过就算了。”
池脩之含糊地应了,还是有点儿别扭。
郑靖业没再耽误,问明了郭靖已经带着郑文博与张亮去蜀王别业了,也很迅速地上马奔赴翠微宫。
见了皇帝,郑靖业揖一揖,在皇帝左手边的矮凳上坐下了,不等皇帝说话,就用一种班主任看犯错小学生的目光谴责着皇帝。皇帝承受不住压力,搓一搓手:“这事是我办得急了点儿。”
郑靖业叹气,声音很温和地道:“圣人为何不与我们商量一下就冒然宣布呢?臣禀公而论,是陛下鲁莽。”
皇帝道:“哎呀,我时日无多,不早日定下来,于心不安呐!”
郑靖业也面无表情了,这样的谎话用来骗宰相,你不觉得在侮辱人智商吗?
皇帝问策于郑靖业:“眼下怎么办?”
郑靖业道:“臣已经放出话去,是先帝托梦于陛下。”
“嗯嗯。”这个理由不错。
“但是光凭这个,实在是不足为凭啊!大臣们是不会买账的。”
“嗯嗯。”
“如果陛下先与臣商量了,咱们可以先放出风声去,先帝托梦了,让您早立太子,先帝看好蜀王。只是风声,蜀王也可借此闪身上前。再让蜀王办几件有声望的事情,下面就会顺利得多。”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郑靖业忽然狡猾地看着皇帝:“圣人这样匆匆布置,想是下面已经有了对策了吧?”有时候,丞相也不能太聪明了。
皇帝咳嗽一声:“还有些犹豫呢。”
“那——圣人不妨分别宣蒋进贤、韦知勉等问话,他们也是宰相,还有沈晋、袁曼道等人,都是朝廷重臣,都会是明事理的人。说不定,会有启发呢?”
皇帝抚掌笑道:“大善。”他也是这么想滴~各个击破。皇后可以不追封,但是,太子一定要立——只要皇帝走政客思维,郑靖业就没有猜错的时候。
郑靖业回去了,蒋进贤被宣了进来。蒋进贤奉诏的时候正在家里开会商议事儿呢,蒋卓也在侧,蒋进贤还夸夏晟哩:“亏得他机敏,据此正理。否则,一时之间还真没太好的理由回了圣人。”
蒋卓哭笑不得:“相公错了!这世上还有齐王在呢。”您老哭糊涂了吧?
“齐王不恤民,又遭远谪,岂有正位中宫之理?”蒋进贤早就把齐王给排除出名单了。
蒋卓道:“毋以妾为妻,除非圣人另娉淑女,则后宫无人可册为后啊,就是说…圣人无嫡子。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太子已废,齐王居长,夏晟的堂妹是齐王妃!”
你妹!
蒋进贤收回所有对夏晟的夸奖,他想挠死夏晟!
萧深亲自来把蒋进贤弄进宫,蒋进贤向萧深打听:“十一郎,圣人情形如何?”
萧深自是不肯轻易松口的:“蒋相去了便知。”
蒋进贤正一正衣冠,神情肃穆地入了翠微宫。一脸烈士样地对皇帝揖一揖礼,此时郑靖业已经回家了,蒋进贤坐了郑靖业刚才坐的位置,不等皇帝开口,就很严肃地对皇帝道:“圣人,朝廷大事,不可儿戏。皇后,一国之外,更不能轻易便追封啊!郑靖业四处说,是先帝托梦?这…这只有无知村妇才会相信的理由啊!”摆明了不信。
皇帝好脾气地摆摆手:“先帝是托梦给朕了。”
“先帝深明大义,怎么会办出有违礼法的事情呢?以妾为妻…”
皇帝不得不打断了他:“先帝是说,十七郎有做天子的福份。然而他非嫡非长,朕要立他,必要给他个名份才行。”
蒋进贤正色道:“就因为一个梦么?臣不敢奉诏。圣人今日以先帝托梦而立太子,若明日先帝再托一梦,说是要废太子,陛下照做么?今日此例一开,后世之君只管说托梦,臣下反对不得,这是要败坏国家的!”
皇帝继续好脾气地道:“好,不说托梦,我也上了年纪了,至今东宫空虚,你倒说说,谁合适?”
蒋进贤毫不犹豫地道:“万事有礼法在!”
“齐王?”
蒋进贤熄火,意识到不能这样,蒋进贤又鼓起了斗志:“圣人,飞书之事众说纷芸,然齐王种种不法,确有其事,不恤民,不可为君。”
“赵王?”
“赵王与秦王与飞书之事有涉,便是燕王亦有流言。”
皇帝笑了,完全不是在苗妃面前痛哭流涕、在妹子面前苦苦相托的衰样,一双眼睛里透着睿智。他说的话完全表明了跟庆林长公主真是亲兄妹:“咱们也别拐弯抹角了,明白说了吧,你觉得魏王合适?”
蒋进贤吸了口冷气:“是。”
“朕不喜欢他,”皇帝很明白地道,“粘粘乎乎!齐王不恤民?别以为朕不知道魏王那些田园是哪里来的!你们上本参燕王,焉知没有人参魏王呢?晋王那个小畜牲,亲生骨肉都能弄错!接下来该是谁了?十郎?十四郎?你是想让朕继续亲口承认自己的儿子做过多少错事、有多么不堪么?”
蒋进贤汗流浃背:“臣不敢。人无完人。”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蒋进贤额上也出汗了,扑倒在地:“圣人,臣固有私心,只是这…蜀王并不曾有过什么事迹,大家也不知道他的禀性。”
皇帝沉声道:“总不会手足相残就是了!立魏王,燕王肯服?立燕王,魏王肯服?不立时闹起来不算完!换一个人,不忿是不忿,总不至于这样针锋相对!”就算造反了,蜀王也不会过于仇视哥哥。换了别人,燕王敢反,魏王就能杀,你信不信?
蒋进贤无语,仍是不太甘心。
皇帝道:“你们为相,总要为了国家!我比你们更希望这个国家好!”
蒋进贤很快衡量了局势,皇帝如果铁了心立蜀王,他只要说,前面几个王统统不好,鸡蛋里挑骨头,又或者扣上些乱七八糟的帽子,也不用是谋反,就像晋王这样亲闺女给换了都不知道的糊涂事儿找一找,也就够了。
第一百九十章 得了一堆的好处
见好就收好,作为一个政客,蒋进贤权衡完利弊之后,痛哭流涕地向皇帝表示:“臣万不能以一己之私利,而置国家于不顾的。陛下意属蜀王,臣无异议,”话锋一转,不涉及利益,他的坚持又来了,“只是…许氏追封为皇后,臣万不敢附议。这是开一代恶例!若因蜀王,追封为淑媛也可、昭仪也可,若为皇后,臣万死亦不敢从!”
皇帝痛快地道:“此事是朕有失考虑了,就依卿言。”
接下来是韦知勉,这一位其实与诸王的联系都不太深,比蒋进贤还好说服,只要皇帝说:“许氏之事,朕已知不妥。诸王这一、二十年相争,令朕心寒,彼此更为仇雠。为国家计,当立十七郎,使我死后,新君能容手足。”
韦知勉就同意立蜀王了。
沈晋等人,比照着蒋进贤来,也都被皇帝抚顺了毛。
袁曼道最反对的,不过是许多追封为皇后,皇帝只要保证了这一点,他就先松了五分口。比及皇帝说担心皇子手足相残一类,袁曼道比皇帝还上心:“陛下觉得蜀王宽宏大度?”
“起码没仇没冤吧?”
袁曼道沉默了:“如此,臣请渐收诸王之职权,弱其甲士。”
皇帝叹道:“卿言甚善。”
皇帝挨个儿进行说服工作,同时也承认了,自己确实梦到了先帝了。这也是他有义气的地方了,不让郑靖业背太多的黑锅。可惜郑靖业的黑锅已经背得太多了,大家习惯性地要再骂上郑靖业那么两句。
郑靖业也不是没有收获,他老人家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再上一个层次——处理问题及时稳妥,如果说托梦说是“急智”的话,派人保护蜀王就是“有大局观”。蜀王也因此觉得郑靖业是个好人,蜀王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做太子,虽然他是个比较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也只是想做个贤王而已。可见能当上太子,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这里面不止是有他爹的青睐,非有朝臣支持不可。郑靖业,理所当然是个可靠的人。
皇帝也是个公平买卖的人,对于帮他背黑锅的人,他也不会亏待。他早想好了,让郑靖业做太子太傅。
郑靖业竖辞不可:“蜀王已有师傅,立为太子,王傅当为太傅。陛下意属蜀王,可见王傅之教导不错,何必中途换人?”这种半道摘果实的事情,也要分情况。郑靖业当然喜欢截胡,却不想落这个埋怨。秦越跟蜀王多少年师生了,就是不做太傅,蜀王也念着他的好。自己本来是个见义勇为拯救柔弱少女的少侠,万不能变成个挟恩图报,希望发展超友谊关系的流氓。就算要发生关系,也得是少女无以回报以身相许才行。
皇帝语重心长地道:“我至今不能忘魏静渊,你也得罪了不少人,如果是做太子太傅,未来便是帝师。有这一重身份,也能保你满门平安呐!”
郑靖业动容道:“臣…臣…”哽咽了。
皇帝与郑靖业执手相看泪眼,都感动得不行。
最后还是池脩之看不下去了,低声道:“太子不但有太傅,还有太师、太保。”
两个老头子老脸通红,老羞成怒,郑靖业不好捶他,一抹眼泪:“要你小子多嘴!”皇帝接口道:“得罪岳父,你不想娶媳妇儿啦?”
池脩之觉得只要碰与与娶媳妇儿有关的事情,他的下限就一直在刷新,很果断地请皇帝作主:“岳父已经答应了,明年过门儿,臣已经准备好新房了。”
郑靖业嘿嘿笑道:“明年吉日在六月,熙山,你要把我闺女抬庆林长公主别业么?”
皇帝痛快地道:“新房有,朕赐脩之熙山别业一所。”
上一回,郑靖业帮皇帝背黑锅、顶着压力没有废掉魏静渊的改革成果,奖励是首相之位、郑琰封县君等等。这一回的奖励,是郑靖业一个太子太傅,唔,还有就是便宜了郑琰,皇帝还挺喜欢这小丫头,心里还打算,丫头结婚了,给她也升升级,做做郡夫人,嗯,就封琅玡郡夫人吧!嗯,还有郑靖业的大女儿,也就给个郡君好了。
郑琰莫名其妙就又得了这样一堆的好处。池脩之,帮皇帝起草追封诏书,虽然最后诏书根本连宫门都没出,被拦住废止了,他本人也炮灰了一把,也不是没有好处。
最后,池脩之还是写了正式颁出去的,追封宫人许氏为昭仪的诏书,册封太子的诏书由皇帝点头郑靖业亲自执笔。
大局已定,各家都在忙着调整策略,诸王心中固然不忿,奈何帮手们纷纷袖手旁观,他们这些个光杆儿司令也没什么作用,只好一面气鼓鼓,一面准备给新太子的贺礼。
郑靖业作为新出炉的太子太傅,与太子太师秦越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具体内容不为外人所知,大家只是知道,秦越同志是郑靖业安排给蜀王当老师的,这就够了。
东宫荒废数载,需要打扫,新任太子干脆搬到了庆林长公主送的别业里住下了。住在这园子里,不免就想起姑妈来了,还登门去道了一回道。庆林长公主并不居功:“不过是巧了。若是知道你有今日造化,也我就不多操这闲心了。怎么样?还惯么?”
萧令先略带拘谨地道:“尚可,就是…詹事府比王府用的人多,也缺些。问过太傅,太傅道是,还是跟阿爹说一声才好。侄儿想,姑父看人最准,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
庆林长公主道:“他你还不知道么?最是赖惰的!你们商议着来呗。”
萧令先但笑不语。最后的结果,他还是选了顾益纯的一个侄孙顾鼐入了他的詹事府,又,蒋进贤的族孙、沈晋的族子也有入选。郑文博与张亮这两个人护卫有功,也被他弄到了东宫的编制里面。郭靖是皇帝的人,他不要讨要,心里却是记住了,还跟这表哥好好地拉了一回关系。
皇帝看着这样一份名单,皱着了一下眉头:“就这样了?”
萧令先腼腆地道:“还差着些人,儿臣想…”
“嗯?”
“太傅为相,府内但有缺员,必要考验,择优而录,这个…我也想,不拘出身,不论相貌,但有才华,考试过了的,便可补这几个空缺。”
皇帝缓缓地笑了:“甚好!甚好!”这会儿也有心情取笑了,“郑靖业才说,他这个太傅名不符实,并不能给太子以劝导,你倒是学上了。”
萧令先也笑了,他对郑靖业的感观实在不错,即使是没有立太子这档子事儿,郑靖业作为一个一直跟着皇帝走的人,都能让萧令先喜欢。郑靖业那种选拔人才的方式,更是让萧令先眼前一亮,就是这样啊!他本能地觉得,这样对他有利。郑靖业身上,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而且郑靖业卖相好,谈吐风雅,态度和蔼,用顾益纯的话说就是:想哄谁就没有谁不成的。萧令先到死都以为郑靖业是个好人,是他对郑靖业不够好。唉!萧令先真是个单纯的好孩子。
“就这样办吧,”皇帝合上了手中的方案,“政事上面,多问问太傅,他是个有本事的人。不但有本事,而且有学问。”
萧令先痛快地点头:“儿臣明白。”
“既要考较,出的题目就要仔细斟酌。”
“是。那,缺员就先缺着?明春再考。不过差上四、五个人,并不碍事的。”
皇帝笑道:“可。”
接下来就是忙着新太子这一档子事儿,忙得沸反盈天。匠作那里汇报,由于郑相公很有前瞻的眼光,已经下令暗中准备了,所以一切都很顺利,一应材料俱全,都不用现去置办。九月里皇帝又迁回了大正宫,十月一到,一切齐备,册封太子,新太子拖家带口地住进了东宫。
皇帝父子不免又赞叹一回宰相全能。可了劲儿地数落过许氏各种缺点,不足以母仪天下的一帮子政客们,又纷纷向新太子道贺来了,萧令先也只能虚与委蛇,心里可不是不恨。亲妈都被人骂了,谁能不生气呢?只好在心里暗暗记下这一笔账了。
男人们忙,女人也忙。杜氏、庆林长公主这样的,真是让人羡慕,以前跟苗妃关系不错,尼玛现在又跟太子妃关系不错,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她们占了呢?庆林长公主是新太子的好姑妈,也是太子妃的好姨妈,自然从中为郑家周旋。杜氏也不含糊地提醒太子妃:你现在定位不一样了,对后宫的妃子们要尊敬又大度,帮你老公挣分数。
太子不喜苗妃,面上是不显的,奈何瞒不过郑靖业这老奸贼的一双贼眼。郑靖业眼睛多毒啊?萧令先还是嫩了点儿,他根本不提他兄弟二十四郎,对越过哥哥们当了太子倒是有些愧疚。郑靖业很快就发现了他的这种情绪,他老婆女儿跟苗妃以前经常接触。
郑靖业不得不大力洗白:“圣人选中殿下,是看中殿下的仁爱啊!殿下怎么能对二十四郎不闻不问呢?便是贵妃,也要让太子妃对她尊敬些才好。只当是为了圣人吧。圣人春秋日高,贵妃能令圣人开怀,殿下也该对贵妃另眼相看才是。便是臣等,难道我保下苗氏父子是为了讨好一个妃子吗?那是为了不让圣人为难啊!臣之妻女,常入昭仁殿,难道是因为贵妃对我们有什么助益吗?不过是看在圣人的面子上啊!圣人对我一家有恩,我们就要让圣人过得舒心啊!为臣尚且如此,何况殿下为人子呢?为了圣人,为了圣人~”
苗妃已经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皇帝最后都不临幸什么妃子了,估计是年纪大了,对于心理上的需求比生理上要多。皇帝还要进行工作交接、培养新太子,后宫都少去了。就这样,太子还能对苗妃保持礼仪上的尊敬,对幼弟表示出关怀,实在是让皇帝感慨良多。
第一百九十一章 真是太伤感了
“你是个心存仁厚的孩子啊!贵妃性子娇贵,二十四郎尚幼,我很不放心他们,你能这样待他们,我就放心了。还有你的哥哥们…”
萧令先一抹汗,有个靠谱的师傅的感觉,真TM好!
徐莹的感觉就不太好,她家里实没认为她能做太子妃的,能做王妃就很不错了。接手个王府适应适应才勉强能运行得下去,一下子接手了东宫,又是新册立,还快要过新年了,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做起。手忙脚乱地向人请教,母亲、庆林长公主都是她请教的对象,渐渐地才把庶务导向正轨。
在这一派忙碌之中,新年,到了。
郑靖业一张仍旧称得上清俊的面孔挂上猥琐的讨好的笑容,看得郑琰的脸皮一抽一抽的,尼玛这要说出去谁信啊?亲爹哎,你是奸贼,奸贼你知道不?在前不久的追封太子生母与册立太子的事件中,你的被唾弃指数达到新高,你的奸诈形象得到了最新诠释,你的形象现在应该是一身黑漆漆、只有眼睛是红的、用来吓唬小朋友的好吗?挂上这样一副谄媚相到底是要闹哪样啊?那是佞臣的工作好吗?呜呜,现在池脩之是佞臣…
一想到爹是奸贼,老公是佞臣,郑琰心里奔过一万头神兽,还要挂上跟她爹一模一样的假笑:“阿爹~”甜度五颗星!
郑靖业非常不含糊地摸着女儿的头发,郑琰这娃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喜欢往脑袋上堆太多的首饰,这样也好,摸起来顺手。郑靖业在女儿软软的头发上又摸了两把:“今天怎么不去你先生那里了啊?”
“…不是说先生病了吗?”
“哎呀呀,先生病了,应该去探病嘛!”
郑琰头疼了:“先生怄着气呢。”还不是你惹的祸!
顾益纯真的是个善良的人,一个有良心的人,虽然外表看起来洒脱,某些时候表现得像个纨绔流氓,本质上还是一个好人,比他师弟、老婆、学生都好的好人。说来废太子的时候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的,甚至还开心的来着,现在想来真是惭愧——顾益纯被自己的良心折磨着。他明白由来立太子都要磨一回牙,尤其是像现在这个样子的,更是难上加难,所以郑靖业这些人搞操作的时候他没有闹意见去添乱。
但是他还是接受无能,尤其是对皇帝这种“以妾为妻”的行为非常地不齿!这是错误的,生下的儿子再怎么样好,也不能以妾为妻!顾益纯可以接受太子登基后尊奉生母为太后,却不能赞同皇帝扶正小老婆。心中有坚持,这大概就是他为什么一直不肯出仕的原因吧。
郑靖业和池脩之这两个货,居然敢办出这样的事情来!尤其是池脩之,居然一点坚持也没有,还代皇帝拟了诏书!没节操没下限到一定程度了,顾益纯真不敢相信这是池家的孩子、这是他教过的学生!
顾益纯很伤感,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他明白世上有许多黑暗的事情,却不想亲眼看见这样明目张胆、理直气壮地破坏规则的行为!尤其办这事儿的还有他印象中十分可爱的师弟,以及眼前非常乖巧的徒弟。真是太伤感了。
等太子册立之事定了下来,他病了,咳,就是心里堵,心情不好,身体依旧很硬朗——谁都不见!
顾益纯是个很和蔼的长辈,就是亲生儿子,他也不曾打骂,顾宁顾宽的小屁股,也只是玩笑式拍两下。所以他既没骂师弟、也没打徒弟,他老人家非暴力不合作——不肯见人!
自认是有人情味儿的好人的郑靖业与池脩之翁婿两个急得团团转,顾益纯把书斋门一关,他俩都不敢去敲门!隔门道歉吧,顾益纯也隔门回答:“身上不太安宁,你们回去吧。”学生们自然也都停课了。
好人郑靖业就把主意打到了女儿身上,不为别的,就因为身边全是一群臭小子,就这一个闺女,连顾益纯也是把郑琰当闺女看的。想想他自己总是被女儿弄得上不去下不来,想来顾益纯也是一样的吧?
郑琰应该是最理解顾益纯感受的一个人了,所以听说老师“病”了,她的第一反应是:让人家好好静一静吧。说真的,她自己都非常想静一静了,好好地反省一下,然后…再继续做坏事去。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还没有高尚到要牺牲自己的地步,就只好一面流着鳄鱼眼泪,一面吃肉。唉。
郑靖业很担心顾益纯的心理状态,他对顾益纯这个人还是很了解的,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超出顾益纯能够容忍的范围了,非要逼着闺女去卖萌哄顾益纯不可!见郑琰没有痛快答应,胳膊一拐,勾着郑琰的脖子:“去不去?去不去?”
快要被勒死了!郑琰吐着舌头答应了:“松开松开,去!去!”
然后被拎去了顾益纯书房外。庆林长公主、池脩之等等都在了,顾益纯还是窝在书斋里面不出来,顾老头脾气一上来,还真是谁都不敢惹。
郑琰舔舔手指,在一干人等惊诧的目光下,对着厚窗纸一戳,然后就趴了上去偷看屋里。哦,顾老师正盘腿坐在榻上赌气呢。那就好办了,郑琰后退一步,站起身来,抬腿就踹!
砰!
郑靖业差点没跳了起来,顾益纯是真的跳了起来,你妹!太嚣张了!睁眼一看,居然是郑琰。
顾益纯这两天下巴碎在地上都要拣不起来了,先是他以为只是“不得已”而使用手段的郑靖业居然是个真腹黑,然后是他以为“识礼明法”的池脩之是个顺着皇帝走的混球,最后“乖巧懂事”的郑琰居然是个暴力女!这丫头脚还没收回来呢,大概是踹得太用力了,脚麻,还转了转脚腕。
郑琰没事儿人似的往顾益纯对面一坐:“咦?气色不坏呀~”
顾益纯:“…”作为一个有下限的好人,谁来告诉他要怎么应付这个无耻到一定程度的丫头?分明已经表示不想见人了好吗?居然踹门!这货绝对不是他教出来的!顾益纯瞪了郑靖业一眼。
郑靖业一扫这几日的黑暗气场,笑得舒心极了,挺和气地问:“听说你身体不适,现在怎么样了?”
顾益纯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很有骨气地别过了脸。庆林长公主好歹跟他过了好几年儿子都生了俩,又有郑琰等人在,脾气好了好几个百分点。咬牙又温柔地问:“郎君,您这又是要做什么呀?嗯?”
你傲娇个毛线啊?
所以说,你们这群猥琐的政客统统不懂顾名士那颗纯洁的老心脏!你们都是魂淡!
郑琰破门的任务已经完成,乖乖地溜了。池脩之顶上,一撩下摆,噗通一跪,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跪着。顾益纯心道,这是在挟势逼近么?也由着他跪,郑琰不干了:“这又是要做什么呀?还是不是一家人啊?打什么哑谜?累不累呀?这般不痛快,嗷~”被郑靖业给敲了,嘟囔着摸着后脑勺儿,老实了。
池脩之声情并茂:“学生知道先生为何而怒,学生不奉诏,难道要让圣人亲自动手吗?界时要如何收场呢?那毕竟是圣人,且…”
到底是他学生,顾益纯哼哼两声:“那就让他自己写!”
庆林长公主冷哼一声,顾益纯收声,意识到当着人家妹妹的面骂哥哥了,改口道:“你就顺顺溜溜的奉诏了?蠢物!好歹谏一谏啊!你怎么就能这样痛快地似诏了呢?你是什么人?你现在是当朝大臣,你要对得起礼法良心,对得起朝廷俸禄啊!”
郑靖业满意于女婿的识相打前锋,帮腔道:“最后不是也没成么?打一开头儿,我就没觉得这事儿会成。不过是以进为退罢了,圣人提一议,众臣不从,则各让一步。十七郎算是圣人儿子里还算厚道的人啦,如齐王等只盯着太子位不恤手足情的,可为人君乎?再如十四郎,无义弃妻,可以么?可十七郎非嫡非长的毕竟是难事。到最后,许氏不也没追封成么?不过是权宜之计!”
“可也开了恶例!后世有私心者会拿这件事情作先例的,终有一天,礼法就是要被你们这样败坏的!”顾益纯捶桌。
郑靖业马上保证:“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必然从礼从法!”
顾益纯继续哼哼,他也不是不理解现在的情势,不过是心中有气,骂人一顿就好了。庆林长公主翻了个白眼,一手拉着郑琰一手拉着池脩之,理都没理那个年纪一大把还在傲娇的老头子,三个人出去了,留下郑靖业继续解释。郑靖业见人都走了,往顾益纯身边一坐,口气里带着疲惫地道:“你尚且如此,可知君臣之心了。”
“哼!”
“你没想过圣人春秋几何了么?慢慢来,怕来不及了呀!到时候储位不定,又或者太子新立威势不足。本朝有争心的藩王还少么?手足相残的事情代代有,圣人怎么不心焦?就算是我等,难道愿意在乱局里混?”
顾益纯脸色稍缓:“你也…先打声招呼嘛!”
郑靖业摇头道:“这样的大事,怎么可以随便泄漏呢?看朝上的情形也看出来了,蒋进贤力挺魏王,沈晋呢看中燕王,齐王也不消停,你说,能不机密着来么?”
三忽悠两忽悠,顾益纯被他忽悠得心软了:“这些日子,累坏了吧?如今太子已立,大家都该消停一会儿了。”顾益纯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历来藩王造反,成功得少,失败得多,大臣们精明得很,尤其是世家,这会儿该想着怎么样跟新太子打好关系了。
郑靖业道:“只盼着圣人能多撑两年。他还觉得这事儿对贵妃不起,心有愧疚,又常梦到魏静渊,说对不起魏静渊,身体也大不如前啦。”
顾益纯道:“这个时候,你更该保重你自己才是,圣人有变,首相就要挺住!”
第一百九十二章 见苗妃
郑靖业感动地道:“思玄,你不恼我了。”
顾益纯哼唧一声,郑靖业大乐:“这便好啦,世人不解我便罢,你若恼我,我可受不了啊!”顾益纯扭头:“有些肚饿了。”
身为一个奸贼,在目标人物面前洗白自己是一项基本技能,郑靖业这项技能基本上是个满级。有他在,不但自己洗白了,连女婿、闺女、基友他老婆统统一起洗白了,又是吉祥的一家了。
一切安定,郑琰被顾益纯好一通批评:“你怎么这么粗野啊?你是个小娘子,人家男孩子都不像你这样的。”
“阿爹掐着我脖子逼我叫门儿,我有什么办法啊?”郑琰毫不犹豫地出卖了郑靖业,“您不知道,他可凶了。成天念叨着,你师傅没吃饭啊,你不去劝着,你也别吃饭了…您说,我有什么办法?”
顾益纯笑笑:“只怕礼法从此多难!”
郑琰不语,心中还是很难过,居然头脑发热地应了一声道:“您放心,咱们不会容法度败坏的。”
顾益纯摸着学生的脑袋,不再说话了,难呐!池脩之柔声道:“此事无成,足证以妾为妻这事不可行。”这是个反例。顾益纯只好叹气:“但愿吧。”精神还是不太好,池脩之打起精神来忽悠他老师,从某些方面来看,池脩之更像是郑靖业的学生,比如忽悠人。
郑琰见池脩之这个腹黑在忽悠自家纯洁的老师,非常之不忍心,于是她走掉了。却不知池脩之也在懊悔,确实应该“不奉诏”来的,至少要拒绝一次,然后再“勉为其难”,嗯,以后要注意了。
郑琰去寻了庆林长公主。庆林长公主正在闲着没事儿拨着手炉里的炭块儿:“他们还在说着呢?”
“嗯。”
“你先生就是心太重,这事儿,有什么呢?”
“师母,帮我个忙呗。”
“嗯?”
“贵妃那里,好久不见了,大概不想见我们了吧?我还是有些不忍心呐,想见一见她。”
“理她做什么?”庆林长公主冷笑道,“我原以为她是个聪明人,不料这十多年了还是没个长进。一个女人,要是以为哄住了男人就能拿住了江山,她就没药治了!一个皇帝,要是为着个宠妾胡乱定了太子,那这江山也就完了。”
“这么些年,贵妃对我确是不坏的。”
“你要不是首相的闺女,看她对你还好不好。”
“这缘份呐,怎么开头的也不是那么重要,还是看相处呢。就让我见一面吧。”
苗妃到底不是皇后,如果是皇后郑琰这样身上有封号的,可以打申请。苗妃只是贵妃,原则上说,是没资格收受申请的。就算皇帝给了她代理权,现在郑琰打申请,估计也会被驳回来。庆林长公主就不一样了,她能直接见她皇帝哥,也能把郑琰给夹带进宫。
庆林长公主最终还是答应了郑琰,而且还陪着郑琰进宫了,当然,还是要先见一见皇帝的。
皇帝周身的气场都变了,以前虽然须发皆白,到底带着一股活力,现在神态平和得不得了,却让郑琰周身不自在。这老头儿,活力不见了啊!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双眉之间的川字纹透着惆怅。忧郁范儿的皇帝,让人很HOLD不住。
“圣人,您——”
皇帝淡笑:“阿琰来了啊。”
庆林长公主快人快语:“她说想贵妃了,非要来看一看。”
皇帝很慈祥地看着郑琰:“你是个有良心的好孩子。”
说得郑琰心虚不已,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儿,使劲低头看自己的裙角。直到皇帝发话:“去看看她吧,她近来也不好过。”
郑琰答应一声,庆林长公主道:“我也跟着去看看。”
郑琰道:“且不用了,师母还是跟圣人说说话吧。”老头儿看起来怪寂寞的。
庆林长公主想了想,反正郑琰也不是个会吃亏的人:“倚栏,你陪阿琰去吧。唔,到底是宫里,跟大哥借个人吧。”
皇帝点头,庆林长公主直接借了怀恩,郑琰黑线。
怀恩倒是挺欢喜地应了,亲自给郑琰引路。一路上,郑琰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怀恩说话:“您这一向还好吗?”怀恩笑道:“劳郡君惦记,老奴还算硬朗。”又介绍了一下宫中的形势:“也就您还记着昭仁殿了,如今昭仁殿实是清冷。”郑琰道:“那里的热闹,本来就是贵妃的笑声居多的。”
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昭仁殿,皇帝没有苛待苗妃,昭仁殿还是让她住着,打扫得也很干净,却不知为何透着一股子的萧条。郑琰吐了口气,举步迈上了台阶。昭仁殿里,早有人看到了郑琰一行,郑琰原是这是这里常客,怀恩更是熟面孔,凉秋飞奔进去报告苗妃。
苗妃冷笑道:“终于来了么?”别人说郑琰有良心,从苗妃这个角度来看,郑琰已经几个月没有踏足昭仁殿了。
郑琰进来见礼,苗妃也是不冷不热的,再认得清形势,苗妃的性格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得过来的:“郡君现在不忙了?有空过来看了?”自觉感情受到了伤害的苗妃没有口出恶言已是好修养了。
郑琰道:“忙自是忙的,再没空,也要来看看贵妃的。”
怀恩眼观鼻、鼻观心,抄手立在郑琰身后,不言不语,只管听。
一问一答,苗妃以前见了郑琰总有话说,现在却觉得与这些人已是无话可说。她不说话,郑琰却是打好腹稿来的,总还算有些交情,也不太忍心苗妃这样沉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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