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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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翻个白眼,脸往右一别:“哈!”

第二百零七章 今天吃错药了?

宫婢们轻手轻脚地去打水、打衣服,把能暂时归置的东西都归拢一下。趁着打水的功夫,机灵的宫婢出来报信儿:“东西都砸了,人没事儿,脸上看不出来。就是衣裳都扯坏了,叫换新的去。”

尼玛?这是神马打法?妖精打架么?男人们惊呆了!

宫婢们继续忙碌,不一刻,里面梳洗完毕,换了新衣服,两朵小美人儿手牵着手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惊掉一地眼珠子:你们不是打架了吗?池脩之双眼媲美X光机,把老婆从头扫到脚,没发现异常,放开拳头,在衣服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掌心。萧令先非常不相信地伸头一看,里面绝对是台风过境一样的凶残!他一伸头,大家跟着看,里面都成什么样儿了,你们还笑。

可不是,多么甜美的微笑啊!

徐莹大大方方地向皇帝行礼:“惊扰阿爹,是我不孝。”

皇帝反应也快:“现在好了就行。”

徐莹又对萧令先道:“这里面有些乱,地方也不对,阿爹驾临,郎君也不奉阿爹到前面坐坐。太阳毒着呢。还有诸位相公,都是朝廷柱石,这样大热天的奔波,实在让我心中难安。”

你妹!知道不安就不要闹事啊!男人们心里什么粗话都骂出来了,面上还要避上一避,低垂着个头,谁叫她是未来老板娘呢?

萧令先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媳妇儿今天吃错药了?叫郑七推坑里跌坏脑袋了?

郑靖业放下一颗心,阴恻恻地看着郑琰:“我问,还是你说?”

其他人这才把目光放到郑琰身上,这一看,皇帝心中那叫一个后悔!郑琰借的徐莹的衣服穿,一样的衣服,她愣是穿得比徐莹还像样儿。早知今日,该截胡给儿子当老婆的!蒋进贤也暗叹,郑靖业这货还真是会生闺女。萧令先脑子都不转了,这是郑琰?传说中很出风头的郑七?这可是一个敢于当街把未婚夫一箭穿心的丫头啊!她怎么这么温柔呢?

必须得说,郑琰这长相占了天大的便宜,只要她微笑一下,那就能让人忘了这丫头是个心黑手狠的货,这笑得,跟仙女儿似的。萧令先这样对她抱有成见的人,哪怕在看了自家屋子被她给卷得一地建筑垃圾,哪怕刚才见识了她的摧心掌,还要反省:是不是以前看错她了?瞧,徐莹这不让她给劝住了么?

皇帝可不好糊弄:“究竟怎么一回事儿?”

郑琰严肃地道:“太子夫妇由藩邸迁过来不久,虽然粉饰过了,屋子毕竟有些年头。陈年旧祟,如今破一破它,自然就好了。女人的事儿,还是女人来办,现在不是挺好么?”

郑琰这一脸的神棍相,就差在脑袋后面别个光圈儿了。一派淡定从容,跟说了什么天地真理不由你不信。

睁着眼说瞎话这项技能,郑琰真是掌握得炉火纯青。当个政客,绝对够用了。

不过呢,这个理由现在正好用。也不是没有这样一个说法的,都说陈旧的宫殿旧生邪祟惑人,又有说宫中女人多了,阴气怨气太多,会有灾变,所以宫里会不定时地释放大龄宫婢出宫。都是一个意思了。郑琰这话里话外,还有捎带原本东宫的意思,你想怎么理解都行。

大家也都乐得见这一个局面,就像徐莹问的,还要让她怎么样呢?礼也赔了,罪也请了,再弄下去,太子妃没脸,皇室就有脸了么?皇太子呢?白挨了这么几下儿,还有一个不能管束老婆的名声,能听么?此外还有襄城侯家、皇帝等人的面子,一下子就都圆回来了。大家都是好人。

这事儿,没人关心原因,就是要个和平收场而已,管你用什么手段,有结果就行了。

如今真是皆大欢喜。

蒋进贤越发把郑靖业骂了个狗血淋头,天下的好事情都让他给占了!宋远只能叹服,郑氏出人才啊!当年应该答应联姻的,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做亲家的可能呢?

郑靖业与皇帝反应是最快的,皇帝表示:“既如此,我便放心了,这里重新整治一番才好。你们两个,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如今好好过日子。”又赞郑琰事情办得漂亮,有眼色,办事周到。

郑靖业就请圣驾到前面坐,刚好跟太子、太子妃一道用个饭,一家团圆,庆祝这来之不易的美好时光。皇帝开心,给大家都放了假:“你们也都累了,也都歇息去吧。”

出在翠微宫,不用逼问,郑琰自己就招了。

时间倒回那么一点点。

关上门,郑琰就变脸:“太子妃好威风啊?”嘲讽模式全开,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徐莹脸色也是一变:“我就威风了,怎么样?对我无礼,这就是女侍中的礼仪?”

“上两个月还能对太子威风,现在就剩冲我的本事了,照此办理,只怕到了年底,你对谁都威风不起来了!”郑琰往凳子上一坐,继续嘲讽。

徐莹抓起手边的杯子就砸了过去:“我须不用你来嘲笑!”

郑琰手下也有杯子,刷地也砸了过去:“我才没这闲功夫嘲笑你呢!”

“难不成你这是来给我道贺的?”

“我道想呢,你给我机会呀?”

说话的功夫,徐莹已经冲了过来,郑琰也卷起袖子起身。徐莹伸手,郑琰扯她袖子,徐莹就伸脚踩郑琰的裙子,眼睛也红了:“难为你没机会也特意过来啊!”

“可不是么!”郑琰咬牙跟徐莹抵着胳膊,“怎么着,你还知道生气啊?你爹娘闭门思过了,知道不?”

徐莹气极:“要你说要你说!”

“我说,你真要跟我干一仗啊?”

徐莹不说话,跟郑琰来回扭,郑琰怒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原来的志气呢?”

“我有没有志气的,也不能让人嘲笑了!”用力用得牙都呲了。

“你再这样,才要叫人嘲笑!”郑琰狠狠一用力,她武力值比徐莹要高上那么一咪咪,大力一甩,把徐莹的手甩开。

然后两人各持一根装饰用的挂灯的灯架,开打,乒乒乓乓!四周的装饰全遭了殃。从正厅打到内室,再打出来!

不但有音效,还有配音。

“死丫头,你不累啊!呼呼!”

“你不累我就不累!呼呼——”

两人喘气儿跟风箱似的,徐莹道:“你先松手。”

“你先!”

“你先!”

“你先!”

“一块儿!”

两人都小心地戒备着对方,徐莹哐啷把灯架扔了,郑琰也放手。

徐莹四下一看,直接往地上坐了。坐榻都打残了,绣墩倒是有,不想扶,幸而有地毯。坐下来忽然呆住了:你妹!我是怎么跟她打起来的?我跟她干什么仗啊?我脑抽啊我?徐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真掉坑里了!

郑琰踢踢地上的家具残骸——目测这是个屏风——也坐了下来:“心里可是痛快些了?”

徐莹别过脸去。

“看你的热闹也没意思,我还记得在师母家,你那时多好。”

徐莹定定地看着郑琰,认真地道:“你运道好,我不及你。你现在也依旧很好,令人羡慕。”她的眼睛里带着伤感,让郑琰看着跟着难过。

徐莹忽然绽出个大大的笑容来:“说这个做什么?今天谢你,心里痛快多了。”

郑琰也咧嘴笑了。

不但男人的友谊可以打出来,女人也可以啊!这就是妹子的胸襟。

过了一会儿,郑琰道:“嗳,有什么打算啊?”

徐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都跟我说了,太子妃是难当!可事情都做下了,回不去了,也没得后悔!我认了!如今又能如何?”

“是以后又能如何吧?”

“还有以后?”徐莹唇边的嘲讽意味更浓,“闹成这样,我谢罪都没用,连累爹娘,还有祖母…”声音哽咽了,“他们究竟要什么?我看他们也不知道呢!我倒是想从此依法而行,他们肯给机会吗?能接受吗?面子上的事都没有呢?不然拜什么女侍中?名头好听罢了!”

“你道我干什么来了?”

徐莹认真地看着郑琰,郑琰也认真地看着她:“不过是缺个台阶罢了,不然这事儿就总有人想到是因你而起,如今你只管从容出去。我给你找理由!”不就差个节点么?老子给你按回车,让你重起一行。

“可靠?”

“还能更糟?”

“也是,你本可以袖手旁观的,不用借我施什么能为。”徐莹成长得还真挺快。

“就是看你辛苦,你就当我没想清楚利害就过来了吧,能开开心心容丈夫左拥右抱的,不是贱人就是圣人。”

徐莹大乐,她早就在郑琰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不然也不会这样跟她火拼了。捶地笑道:“圣人自己还左拥右抱呢。”

郑琰也乐了,“圣人”这个词,原义就是个尊称。然而天下最不要脸就是干皇帝这个职业的人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皇帝们就抢了这个词来给自己用。徐莹这是一语双关。

郑琰挑挑眉:“叫人吧。”

“先说好了,你帮我,以后我未必客气的。”

“切~小孩子!”

“你说谁?”

“叫人来梳洗啊,衣裳都破了!”

“就是这样了。”郑琰老实地道。

顾益纯极度手痒地弹了郑琰三个脑嘣儿:“那你就跟她打啊?”

“她心里憋着火儿呢,发一发,她也好过些。”

郑琰说着,有些伤感。徐九若为王妃,也没什么,顶多闹上一闹,若不嫁给诸王,她必然比现在畅快。也是可怜人,我才想搭把手的。

郑靖业沉着脸:“莫要招人恨!比起现在这样,我宁愿你辞了女侍中丢脸!你倒行,打了一架,那两位夫人怎么办?”

郑琰笑了:“谁也不能说她们无能啊!跟太子妃掐架,她们不年轻了,干不了,怪不得她们。人人只道我回过头去鲁莽呢。”

第二百零八章 酸得不行

郑靖业本意是让闺女收敛一点才吓唬她的,见她这样,终于也忍不住手痒了。郑琰抱头,池脩之错步上前:“天干物燥,岳父不要焦急,会上火的。还请保重身体。”

郑靖业一巴掌拍池脩之脑门儿上:“你行。”一甩袖子别了脸。

郑琰抱着池脩之,往他脸上啵了一口,郑靖业想抽人!

即使被女儿女婿酸得不行,郑靖业还是记得自己在闺女面前不要过于土匪,冷哼一声便罢。顾益纯见自家学生无事,心头一松,暗笑一声郑靖业小气,伸出右手,拇指食指一对,捏着郑靖业左肩上的衣服把他给提走了。郑琰一脸的笑,池脩之也想笑,想一想另一位是他岳父,又忍住了:“圣人给了假,咱们也别拂了他老人家的好意,这里日头毒呢,回吧。”

郑琰跟徐莹大打出手,活络了筋骨,身上火力十足,点头道:“是呢。”看池脩之也是一头的汗,待要掏帕子来给他擦汗,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已经报销了,身上这个还是穿的徐莹的呢。首饰什么的倒是配全了,帕子却不曾给配。抱着池脩之的胳膊道:“还说我,你这一头汗呢,我的帕子找不到了,你的呢?快擦擦。”

池脩之把老婆上下一看,皱眉道:“咱们快回家,别穿旁人的衣服了,换回来,再把旧衣讨回来。”

说话间,徐莹已遣了个宫婢抱了个包袱过来,屈膝行个礼:“郎君、娘子,娘子换下的衣裳在这里,我们不敢自专,太子妃命送过来。”

池脩之的眉头这才展开了,郑琰也道:“有劳你了,回禀太子妃,承她照顾了。”接过衣服,身后脚步响起,却是阿肖拎着裙角跑着过来,一看郑琰没事儿,才吐出一口气来。郑琰就让阿肖接了包袱,阿肖从钱袋里摸出一把钱给了宫婢。宫婢喜道:“谢夫人赏,奴婢讨了个好彩头。”

郑琰道:“明日我使人把衣裳也还给太子妃。”宫婢不敢擅专,笑称会代为转达。

郑琰坐车,池脩之骑着马在车边儿上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阿肖坐在车厢的角落里,看看郑琰,再看看窗外,心里颇觉不好意思。皇帝到底是皇帝,郑琰与徐莹大打出手,他急着去围观,也没忘了压下消息不让宫中乱传,阿肖等在外面还不知道。直到郑靖业与顾益纯出来,阿肖赶过来见两位老主人,郑靖业心细,吩咐她去照看郑琰。

阿肖奔过来,看到池脩之身边儿站个年轻小娘子,刹时就怒了!王八蛋!哪个王八蛋敢勾引她家七娘的郎君?一拎裙子,她就飞奔了过来!咳咳,郑琰穿着徐莹的衣服,人还挂池脩之身上,池脩之还挡了她大半边,阿肖再没想过郑琰会在东宫里换衣服!一看郑琰,她才是惊呆了。她本来准备回去跟郑琰告状来的,池脩之居然让个女人挂他身上!

现在么…阿肖缩角落里,努力让自己变成布景板。

郑琰与池脩之一路上也只是说些闲话,池脩之道:“五郎前两天还跟我说,要到咱们家喝酒呢,定要下帖子再来,说是头回串门要郑重。”

郑琰笑道:“他要是晕头晕头的撞上来,我跟他没完!”走亲戚也要有个走亲戚的样子,头回上门必得郑重,尤其两边都是有官职在身的。

阿肖继续装死,直到回到别业,她才麻烦地扶郑琰下车。池脩之一沾郑琰另一条胳膊,阿肖就悄悄退下去了。郑琰觉得奇怪,阿肖平常当然也是个稳重的人,今天突然安静得有些过了呀!

池脩之扫一眼阿肖,还以为她已经知道郑琰跟徐莹对掐,是在担心郑琰。他对皇帝也算有感情了,皇帝对他也算是个伯乐。他倒是支持郑琰把东宫抹平,皇帝也好少操点心,全心教导太子。太子成熟起来,对国家也有好处。就挺和气地对阿肖道:“娘子今日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你也不要担心了。”

又心疼郑琰:“累着了吧?晚上不要亲自下厨了,回去好好歇歇,先把衣裳换下来,连同首饰一同奉还吧。”这又不是正式赐衣,穿一个关系没那么亲密的人的衣服,对于他们家目前的阶级来说确有不妥。

阿肖虽则心虚,机灵还在,听池脩之说的奇怪,含糊着应了,扶着郑琰回房换衣服。一面换衣服一面问:“娘子这衣裳不是穿的那件,首饰也换了,把我吓了一跳。这身上的衣裳又要还到哪里去?看着衣裳不坏,还回去之前还要浆洗一下哩。”

郑琰卸着簪环,“唔”了一声:“东宫的,跟太子妃打了一架,衣裳扯坏了,她借给我的。”

咔嚓,阿肖裂了…

郑琰头发已经解开,一手握着头发一手在她眼前晃晃:“你怎么了?傻了?”

不光阿肖傻了,阿庆她们都傻了好吗?衣服都扯坏了,这“打了一架”就是真的支起拳架子来了。就算你是宰相家的闺女,也不能跟太子妃打架啊?以前你不只是个单纯善良的只跟太子闺女死掐的乖宝宝的吗?难道嫁人之后掐架的标准也要随之上升吗?看看,随着七娘嫁人,对手也从太子闺女变成太子老婆,方式也从斗嘴变成了互殴。等这位主子生了孩子,那她得凶残成什么样啊?

几个侍女一齐哆嗦:娘子,要文斗,不要武斗啊!

这一天,虽然池脩之说了让郑琰休息,郑琰还是下厨给他做了一盘子甜馅饼,池脩之就喜欢这个。口上嗔着:“大热天不怕中暑。”吃的时候倒是非常开心。

徐莹的衣服要浆洗过了再往宫里送,现在就洗,最早也要到第二天才能送回。不等郑琰把衣服送回去,宫里的赏赐就下来了。先是怀恩亲自过来,皇帝赐郑琰金器若干、绸缎若干、贡果若干,还额外封了个小箱子,写了一张纸条,说这是辛苦钱,打开一看,封的都是金钱。怀恩笑着恭喜郑琰,郑琰也挺大方,打开箱子:“您自己抓,我抓得少。”

怀恩与她熟,笑着就抄了一把:“谢娘子赏啦~”额外奉送情报,“太子与太子妃合好了,饭都是一起吃的,圣人知道了喜不得。”

郑琰回头对池脩之道:“听到了,可不用担心了。我们家这一位,担心圣人好久了哟。”

怀恩与池脩之见面也多,他个人精儿,又向池脩之卖个好儿:“池郎有这份心意,纵是自家不言语,圣人也是看在眼里的。”

池脩之也承他的情,微笑着点头,怀恩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了。池脩之同学,在外面是从来不笑的,如果你要强行调戏让他笑,他有各种办法让你去哭。

阿肖也是忙碌,给怀恩带人的人每人发了些赏钱,众人都道池家大方。

送走了这一批人,郑琰苦笑道:“这算个什么事儿?”

池脩之道:“劝人和睦总是件好事。”郑琰小声对他说:“我就是心里一动,顺口这么一说。”池脩之认真地道:“焉知不是天意?”郑琰一顿,还有这说法儿?

阿肖来请示:“宫里所赐都是有数的,唯有金钱,刚才那位内侍抓了一把,不知还剩多少,要数。”

“造册入库罢,金钱留点儿好零用。”郑琰又从箱里抓了一把让阿肖收了。

本以为这就算完了,接着东宫来人了,一并送来了太子与太子妃两人的谢仪,来的据说是太子的贴心小棉袄内侍张平。一次带了两份礼来,显见太子夫妇至少表面上又夫妻一心了,有这个开头,只要徐莹用点心,结局总不会坏的。东宫不缺钱,徐莹也是个豪爽大方的主儿,郑琰留意一看,这里面有几套金玉首饰,皆是内造,再算一算这些东西的价值,并没有超过皇帝。心道徐莹脾气再爆,做事还是比较靠谱的。

一般发了赏钱,张平也跑过不少差使,像郑琰这样大方的,纵使在权贵圈儿里也不多见,心里平添几分好感。继续传达太子夫妇的意思,东宫要办个驱邪傩祓,请池娘子一定要到。郑琰心说,这话一定是太子说的!

也谢了他的好意,张平有意卖个好,笑道:“娘子可一定要到,大伙儿都说您是个福星呢!”

哈?

这好歹是个封建时代啊,如果不全民封建迷信一下,怎么对得起这样一个背景?皇室尤其迷信,从他们的根子上说,就要声称自己是上天的宠儿,不更迷信一点简直对不起人民群众。

张平得了丰厚的赏钱,开心地带队走了,跟着的人也得了赏钱,不及头子丰厚,也比别处多些,大家一齐开心。回去跟萧令先汇报,都说:“琅玡郡夫人真是难得的和气人。”弄得萧令先也跟阿肖似的尴尬:唉,冤枉好人了。

池家别业里,阿庆惊奇地问郑琰:“娘子,原来东宫不合是因为原先风水气运的关系?”她跟着郑琰的时间长,知道郑琰与很神的伏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娘子是怎么看出来的?原先只与伏先生见过一面啊?怎么能学得来?”

郑琰想了半天,方才想起来伏先生是谁,心道,这哪是跟伏先生见过一面学的?根本是跟着郑先生混了十几年学来的。

这样还没完,江阴大长公主也下帖相邀,请郑琰后日过府一叙,请的陪客还是庆林长公主。不想日子与宫中傩祓冲突了,郑琰只得提笔写了封回信,解释了一下情况,约了改日再聚。随帖而来的财物,她自然也是笑纳了。

皇帝本来是给假休息的,现在弄成了收礼,还收到天黑。别业里点起灯来,又燃着驱蚊香,郑琰跟池脩之商量:“如今手上钱也多,趁咱们还在这里,是不是另置一处小别业?”

池脩之是个不肯让老婆累着的人,没有当甩手掌柜,而是认真地问:“咱们已有两处别业,再置别业,你要用来做什么呢?”

郑琰道:“往年不好说,今年我能作主了,想置一处小别业,赠与外祖母。每年她总是说不肯住亲戚家,如果有自家的宅子,想来是肯的。她老人家年事已高,总在京中住不是个事儿。在京城而未至熙山,总觉得对她不起。”

第二百零九章 相处方式

池脩之很是感动,却依然犹豫:“家中的钱,多是你的,我又不是不晓事的人,”摆手,“若是借居,随你怎么办,随是平日些许馈赠也就罢了。非是我不心疼外祖母,只是…”花老婆嫁妆的事情池脩之还做不出来。

郑琰也不说话,就托着腮看着他,看到他不好意思了,才道:“居然跟我见外了。你统共就剩这两个亲戚了,照顾些也是应该的。若是面子上的事儿,倒也好办,咱们还置业,请她们住,不收房钱,如何?反正不住在一处,就是散散心。我原想请她们来散心的——这倒不算是寄居——只是咱们这里怕少不了应酬,怕扰到她们。只好到明年了。”

池脩之终于答应了,郑琰抿嘴一乐。

阿肖归置完了东西,把册子拿来给郑琰看。郑琰记性不坏,看了一回没有错讹,阿肖也伶俐,金钱的零头儿都取了来另装了一只小匣子,入库的是整数。

第二天,郑琰跟池脩之一道入宫,一个上班,一个去还衣服。

见了徐莹,看她脸色不错,知道这事儿算是抹过去了。笑道:“这样就好了,过两天江阴大长公主问起,我可有话说了。”

徐莹很关心祖母,问:“祖母怎么样了?”

“我也没见着,昨天收了赐帖呢,原是邀我明日去看歌舞。啧啧,有些人哟~”

徐莹眼圈一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着郑琰,非常理直气壮地拿出帕子擦擦眼睛擦擦鼻子,把郑琰给逗笑了。

“你笑个毛啊?”徐莹炸毛!

郑琰心道,你哪里学来的新潮词汇啊?瞪大眼睛看着徐莹。

徐莹正羞愤呢,她一时激动,发音不准,居然念岔音,还有歧意。

于是,徐莹脸往左边一别:“哼!”

郑琰乐了,脸往右边一别:“哈!”

这大概就是这两只的相处方式了。

次日的东宫驱邪仪式,郑琰也郑重地参加了,三位女侍中都来。出乎意料地,另外两位对郑琰格外客气。郑琰对她们只有加倍客气,心里是暗暗警觉。她却是警觉错了,这时代人们好个迷信,楚氏、萧氏这样的家庭妇女尤甚,管你是什么出身,迷信起来与寻常人也没什么两样。

便是如蒋进贤等男子,心里也不由嘀咕起来。如果说什么东宫有邪气是编的理由,那这满屋子的残破家俱又是什么呢?倒像是真的一样了!

虽然皇帝不许外传,高层还是有几个人知道的,东宫知道的人更多,大家私下交谈,不免带出一些来。郑琰可喜可贺地被蒙上了一层神棍的色彩,以至于后来经常有人借故请她去家里坐坐,盼望她能发现什么“好朋友”。

东宫不和,再有什么风水问题,也不好大张旗鼓,否则又要生乱,一个严肃的群魔乱舞的仪式结束,郑琰也得以回家。最让她哭笑不得的是,最后“散福”祭神的祭品让她带回一大块,人人盼她多吃一点,东宫从此平安。

得了这样的大彩头,郑琰也挺开心,只是这祭神的祭品,比她平常吃的滋味也好不到哪里去,让郑琰小有失望。

池脩之道:“既得的多,该孝敬岳父岳母,再有多的,先生那里也不能忘了。”

郑琰道:“早送过去了,等你想起来,都放得不新鲜了。”

池脩之也不恼,抱着个甜瓜啃,啃得两颊都是汁水,越看越像个顽童。

说话间,门上来报:“五郎使人来送帖子。”

池脩之抓起块湿巾子擦手擦嘴巴:“想是来串门儿的。”

郑琰道:“我早备下了,包管他们满意。”

开了帖子一看,郑琬五日后才过来,足够准备的了。

郑琰出嫁没多久,娘家哥哥携嫂子来看她,不比在娘家时随便,是以郑琰也准备了很久,只是没想到她的准备兄嫂没享用到,先便宜了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要说,李神策与李俊再不合,从某些方面来看,还真是一家人!

李神策对池脩之是相当欣赏,只可恨下手太晚,让人抢了先机,不过他的欣赏不是假的,眼看池脩之娶了美娇娘,尼玛据说还不是一般的美,他很担心池脩之会有几分懈怠。据李神策得到的情报,北狄内部已经开始小规模械斗了,互相吞并只在眼前,正在需要准备应对的时候,池脩之在这会儿松懈实在不明智。理解他新婚是一回事,想让他施展又是另一回事。

李神策痛定思痛,在心里给池脩之也放了一个婚假。这个日期一过,他就过来找池脩之了。没递帖子,没让人打招呼,轻车简从,自己过来了。亏得池脩之这一天既没陪老婆回娘家,又没带老婆去老师家,真让他给堵在家里了。

这是件好事。

与好事一起发生的另一件不好的事情就是——李俊这货也来了!

咱们再来说说李俊,李师叔对于池师侄那是相当不满的,作为世家子模式中名士那一款的典型代表,李俊的三观是世家的。池、郑联姻,他都跑郑家喝喜酒了,也不去另一个对他还算不错的师兄顾益纯主持的喜宴上喝喜酒。说来说去,还是那个“奉诏”惹的祸。

但是呢,李俊跟郑琰处得还算不错,郑琰善书,善酿酒,人也爽快,李俊恨不得这个他闺女。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想找郑琰蹭顿酒喝。他也没写帖子,也没让人打招呼,轻车简从,也是自己过来了。

不幸的是,他遇到了家族中最让他郁闷的一个人——李神策。

池家下人飞奔来报:“郎君、娘子,两位李郎君在门口儿遇上了!”

这俩货年纪一把,心性未减,都是有事,都有傲气。这个时候,可能出现两种情况:一、一齐拂袖而去;二、非要顶牛顶到一人胜出不可!

这两人就属于后者,李神策嘴唇一撇,毒舌模式完全不用切换:“这是哪个有骨气不肯结交奸佞的高士呀?闻着酒香来了?啧啧,风骨不值一文酒钱!”

李俊怒了:“寻酒乃是风雅事!我师兄的学生家里,我如何来不得?总比你从头到尾只有舌头上长了骨头的好!”唉,跟郑琰混久了,李俊的嘴巴也毒了。

两人本是有顾忌的,不想在池家别业门前丢人,奈何积怨太深,由站着叫骂发展成互相指着鼻子骂,时后进化成打架。两人虽然简从,到底带了仆役,这就开始现场火拼。

池脩之听了,起身道:“我去分开他们,李少卿那里我来接待。李先生那里,你——”

郑琰眼珠子一转:“两个都交给我吧,我有办法!顶多是我得罪两个人。”她知道池脩之其实不像在外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李神策对池脩之挺照顾,池脩之对李神策与家族的关系也有些关心。

池脩之不放心了:“你不要硬来!”

“没事儿,我才不亲自动手呢!”一摆手,“阿汤,把花园护院叫来,把两位李先生请到冰窖里去冷静冷静。”

阿汤最听郑琰的话,答应一声,招呼护院来了。所谓花园护院,是郑琰受了庆林长公主的启发,于家下奴婢里择了二十个强壮妇人,稍加训练,权充打手用的。看到老婆这样凶残,池脩之石化了。

阿汤带了人,拿上短棒、麻绳到了门口,绳子一理,把两个正在瞪眼瞪成斗鸡眼的老男人与他们的仆役隔开,再拿短棒一围,都给推到冰窖里去了。

李神策智计百出,也猜不透这是为什么。李俊就更不要说了,被一群五大三粗的女人围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池家别业冰窖存冰不多,却也够冷的,两人穿着夏天的薄衫,各据一角,冷得真打哆嗦。可恨这群妇人,还把冰窖门给锁上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见面,完全不作交谈,互相赌气。

过了一小会儿,听到了开门声,两人耳朵都是一动,旋即又恢复了淡定从容状。只见仆役进进出出,搬着桌椅,抱着坐垫,看得两人云里雾里。两人满眼疑惑,用余光跟着仆役的身影晃来晃去,不小心瞄到对方,又都嫌弃地别过眼去。

不一时,桌子支了起来,上面老大一个火锅,燃着木炭,那份温暖哟~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拉着两人往桌边凑。两人很有骨气地又镇定住了。李神策有些着恼,觉得被戏弄了。李俊怄气怄气再怄气,酒也不想了…

哦,又有仆役担着整坛子的酒来了。接着是一盘一盘的羊肉、各色蔬菜、各色丸子、各色菌菇、包好的小饺子、洗好的粉丝…

这是要做什么?两人又困惑了。

李神策留意,这桌子四周摆了四把椅子,斜眼看李俊一眼,谁要跟这呆货一桌吃饭了?

李俊不愧是呆货,根本不了解用意,困惑一回索性就不想了,反正郑琰得过来给他个交代!

郑琰当然要来,跟池脩之一块儿来的,进来就向两位问好:“来吃火锅啊~”

李俊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捆我到冰窖就是吃火锅啊?你还叫一群泼妇拿我!”

泼妇不干了,很委屈地对郑琰道:“婢子们奉命请两位郎君到冰窖里吃火锅,没动这位先生一根指头,男女授受不亲!”咱不是随便的人!

尼玛!秀才遇到兵啊!

李俊自认倒霉,郑琰道:“这会儿不在冰窖里吃火锅,你要到哪里吃去?本来是备着我五哥来的时候吃的,你来得巧呢,赶上了。别人我才不告诉他这等好事呢,快来尝尝,大夏天吃火锅,多痛快呀!”

李俊见泼妇们有蠢蠢欲动的倾向,飞快从地上爬了起来,往桌上一坐。李神策淡淡一笑,倒有几分BOSS样子,对池脩之道一声:“叨扰了。”也施施然地坐了下来,且看他们如何处置。

第二百一十章 求同存异

李俊炸毛,指着李神策:“你坐什么呀?”

李神策嘲讽脸看他,又看看桌子四周,李俊才发现,四张椅子,他、李神策、池脩之夫妇,正好四个人,他要跳起来,他要逃跑,他不要跟李神策这个败类坐在一起。郑琰已经一把把他按下来,又与池脩之落座了。

另有美貌侍女斟酒,郑琰也不说话,跟池脩之吃了起来。上的是鸳鸯锅,因为原本的客人郑琬不吃辣,郑琰又爱吃辣。遇上二李,正好拿出来用。

李俊是个随性的人,看没人理他,看样子又跑不掉,如果绝食…这个凶残的师侄真能把他给饿死。他气得要命,抄起筷子就动手。郑琰一看,坏了,这货不会涮火锅,把肉往里一扔,汤一滚,他找不到肉了!

李俊生气,开始喝闷酒,郑琰无法,只好教他涮锅。李俊怒道:“我自己来!都是你,好好来看你,把我扔这里来取笑!跟你爹一样坏!跟他一样坏!”指着池脩之。就差说,你们都是坏人了。

郑琰也嘲讽脸:“你不会吃哟。”

李俊冷静下来,李神策看不上他这受欺负的样儿,一声咳嗽,眼睛往桌上漏勺一看。李俊一咬牙,没伸手拿。李神策不再理他,慢悠悠地在辣锅里涮好了肉,拿漏勺一捞,开吃。李俊那叫一个恨!正瞪眼,他乐了。

李神策…他…他不能吃辣!一吃就吐舌头。李俊得意洋洋,摆开了筷子,捞着跟青菜就在辣的那半边涮来涮去涮来涮去地练草书。

李神策吐着舌头还在毒舌:“还说是世家,吃饭泼泼洒洒,不知素菜尚清淡,白糟蹋东西。”

李俊继续得意地往辣锅里涮肉,还摇头晃脑,他开心了!一边开心一边喝酒,越喝越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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