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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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晋心里十分清楚,皇帝可以容忍世家,但是不能容忍诸反,这次几乎一点牵连也没有,不代表以后就不会有。萧令先对世家本就不满,现在只是为了打仗把其他的事情先放下罢了。等到前线捷报频传,萧令先腾出了手来,沈氏就该倒霉了。
叶广学对于沈晋同样记恨萧正乾感到十分担忧:“他就是想打仗想疯了,在这个时候,万不可再树敌了。萧正乾不是好对付的人。”
沈晋忍怒道:“难道就这样算了么?萧十七这些年装得慈眉善目,杀起兄姐侄甥也未见手软。先帝当年也不过是‘囚死’谋逆者而已。”
得到郑靖业眼神的提示,李幼嘉道:“萧正乾所赖者,圣人而已。”
第三百三十章 除奸臣、正朝纲
沈晋闭口不言了,这所有的人里,叶广学将是获益最多的,虽然是在郑靖业的家里,他也自发地做了一个首领:“眼下须得速做决断了,再让萧正乾威风下去,圣人也就威风了。”
所有人都想让别人忍不住说出弑君的话来,最终还是连受刺激的沈晋开口了:“诸君连日相商,到此时尚要遮遮掩掩么?燕王已薨,我无他选,愿窃位者伏诛、魏王早正大位而已。届时,愿诸君毋忘我沈氏,还太妃、王与长公主清誉,延王与长公主之祀。”本来十八郎的妻子也是出自沈氏,但是十八郎比燕王还差着好多,何况是魏王?干脆支持魏王算了。
连年的遮遮掩掩终于搬上了台面,撕开了文雅的面纱,众人说话也都不客气了起来。叶广学道:“自十一郎北上,所领之御林交付郑家五郎,宫门不必担心。”郑靖业挑挑眉:“吾尚有子侄在萧正乾军中,当先调回。”李神策道:“无妨,新君登基,先诏令萧正乾,要保证他的地位不变,领军不变,打仗,还是要靠他!否则就算他不反,撂挑子不干了,双鹰王长驱直入,君等要这断壁残垣又有何用?”
叶广学代表魏王应了下来:“我等兴义举只为匡扶社稷,使江山得一英主。”
池脩之淡笑,表情怎么看怎么假,声音也平平淡淡的:“愿如君言。”
郑琰见李神策看向自己,方道:“帝后不合。”
李神策依旧微笑看着郑琰,郑琰低头想了一想:“时间,当速战速决。拖得久了,我等不占理,若真有人勤王,胜负尚未可知。再者,发动要有名目,兵谏可也,否则,士卒是不会跟你一起动的,先期得让士兵们知道,他们是去做一件…正义的事情。”等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只好跟着一起造反。
李神策鼓掌:“妙!”
她略心虚,萧令先不好,不代表她造反就正义了,还有,萧令先完蛋了,徐莹怎么办呢?帝位的更迭,代表的是一场大清洗。
叶广学道:“梁横出入大正宫越来越频繁了,御史手里捏着的条条罪状,都够他罢职为民了。再刺激他一下儿,他就能再出祸国殃的主意!”这头猪养得够肥了,可以准备宰了。
郑靖业没有拍板答应,只是严肃地对叶广学道:“此事不密,吾等族矣!”
在场诸人一同立誓,除奸臣、正朝纲。
虽然萧令先这皇帝当得实在不怎么样,诸位妄图谋废立的人还是捏了两把冷汗。大会开完了开小会,郑靖业这一回如今心腹,又把女儿女婿留得很晚,明确地嘱咐郑琰:“皇后不能有失。”
李幼嘉在一旁听得直点头:“杞国公一家近来也是四处活动,只是他们不敢说而已。”郑靖业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杞国公要再找你,你不要应也不是要不应。”李幼嘉道:“学生明白。”
郑靖业道:“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鬼鬼祟祟的露出痕迹来。此事,我等不必做那急先锋。”李幼嘉、于元济等一齐应下,心中却对郑琰又高看两眼,这样的大事,郑琬尚且不知,郑琰却参与了。郑靖业又把郑琰单独留下来谈话,想来是与皇后有关。
李幼嘉心道,杞国公那里家大业大的,事情一旦发动,确实需要保证皇后的人身安全。甚而至于,如果能从世家那里护下了皇后,也是卖了一个大大的人情。心里想着,却与于元济等人一齐退了出去。
郑靖业跟郑琰说的却不单是这一件事,当听到郑靖业问:“你还记得当年拦着你的车,求你救她一命的钱氏么?”
郑琰一愣:“那是谁啊?”
郑靖业皱着眉,一副“你这个万事不经心的二货”的表情对郑琰道:“十八郎庶长子之母!”
哦!想起来了!“是她啊?交给圣人和娘子了,有两位安排着,想来没有别人插手的余地了——唔,当年我还给了她些金钱,这么说,她是生了个小男孩儿?也是她的运气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猛然睁大了眼睛,“阿爹是说?”
郑靖业的表情缓了过来:“他今年该有七岁啦,你与皇后见面的时候也说一说,给他接回来,一直在外面庄园里住着也不像个样子!”
池脩之一直静听,此时方道:“此事该岳父大人亲自去说。”
郑靖业笑着摇头:“你也不明白,事情要不露痕迹地办才行。你看魏王这些人,办事磨磨蹭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办好,分明是个不成气候的样子。我若真有心,早与魏王亲自谈了——你们,明白了吗?”
池氏小夫妻应道:“是。”
郑靖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池脩之道:“岳父看好那个小孩子?可是有过人之处?”
郑琰拍掌道:“我知道了!”冷下脸来,“此事魏王做得、晋王做得、叶广学做得、沈晋也做得,独阿爹做不得!他们哪一个也不是顾命之臣!”万分景仰地看着她爹,坏人让魏王去做,事情都是他们做下的,是他们造反,郑靖业最后“反正”,以十八郎之子过继到徐莹名下为嗣,名正而言顺。不讨喜的皇帝也干掉了,新君又年幼,又承自家恩惠,郑靖业依旧是一个苦心尽忠的老臣。
之所以不亲自出面为十八郎之子正名,是为了不着痕迹,不引人注目。让郑琰出面,反正她与钱氏母子有渊源。更妙的是郑靖业再活个十年也该退休了,此时新君还不到二十岁,未必能够亲政,不会感受到一个老奸巨滑的权臣的过大压力,只会挂念退休老干部郑靖业的好。彼时郑氏第三代也正当壮年,有出息,新君会大用,没能耐,也能保个平安。而郑氏第二代里算是最杰出的郑琰,又对新君有恩,对徐莹有义,池氏夫妇正好可以顾两家周全。
高,实在是高,特么魏王、叶广学等人辛辛苦苦,也是为人作嫁。郑氏只要在关键的时候晚到那么一会儿,让他们互砍,等到差不多了再出来残局就行,还不用出多少力气。
池脩之此时也想清了一些事情,口上却说:“如此,父死子继,正应礼法。只是五郎…”
郑靖业长吁一口气:“这事儿慢慢来,不急。那些人办事慢得很。唔,我也该歇一歇啦~秋冬交替,让五郎回来给我侍疾罢!”
他老人家接下来却不是马上装病,而是给地方官进行了微调,把一个走了梁横后门的郡守给调到萧菉的封地去上任了。
郑琰则在等待机会,去提一提那个与她关系很深却从未见过面的小男孩。
梁横最近又活跃起来了,连参沈晋数本,都被挡了回来,叶广学的说法是:“不可诛连太广。”郑靖业私下里对萧令先道:“沈氏数百年之族,姻亲遍布朝野,连一发而动全身,前方正在吃紧,不宜妄动。”卫王子女众多,与沈家亦有姻亲关系,也为沈晋求情。
萧令先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天天巴望着前线战胜的消息传来,来巩固自己的声望。郑靖业准备了十几年的物资供应,萧正乾领着经过战火考验的士卒,又有带路党帮忙开挂,居然以两万之众深入敌后,突入双鹰王之弟的王帐,斩首四千,掠牛羊无算,把王弟的大旗给缴了,连大帐都拆巴拆巴卷巴卷巴给顺回来了。
萧令先大喜,封萧正乾为郡公。萧正乾返京陈情:“双鹰王吃了这一回亏,必会回来的。如今草长水润,狄人休养生息,秋后恐还有一战,臣等复返边关。”
萧令先批准了他的请求,但是又挽留他在京中多住几天,好好开个庆功宴。他感觉得到,自从萧正乾打了胜仗,连宫中的宦官、宫女对他、对整个朝廷的恭敬都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萧正乾推辞不过,滞留半月,等回到定远军时已经是夏五月了。双鹰王也没在这个时候追击,他正忙关内部整顿,出了带路党,真是一件让人生气的事情。
而京中,关于梁横坏话越传越多。从私生活到个人文化修养,一件件一桩桩,说得有鼻子有眼。都不用夸张,就能有许多素材。偏偏梁横个脑筋不清楚的,正在摩拳擦掌,掇撺着萧令先:“臣听闻,今秋再胜,则狄人将无力南下,正是整顿内政的大好时机。”
萧令先一想,也是,但是:“上回括隐,括出许多毛病来,当徐徐图之。”
梁横趁机递上了他的计划:先公布国家的赋税数目,括隐,不强行括,而是按照当地百姓的人头数目与当地的田亩数,把这些给预留了出来,剩下的,那就是隐田。不求全面开花,而是一地一地慢慢来,括出来的隐田,分给贫困户。
梁横才不会承认这是在模仿池脩之呢。
这计划怎么看怎么眼熟,萧令先恍然大悟,却没有说出来,只一径点头。又上下打量着梁横,戏言道:“如此,卿亦去领一郡如何?”
梁横不想走,一点也不想走,京城生活比外面方便多了,而且,他是要留京发展的,一走,皇帝忘了他怎么办?外面有几个郡守还是走了他的门路送礼给他才得以上任的,再让他去做郡守跟那些人搞业务竞争?太掉架子了。当下谦虚地低下头,也不接话。萧令先看着他的头顶,以为他答应了。
萧正乾也不负所望,秋季的时候不但击退了双鹰王的再次进犯,还逼出了双鹰王问责的国书。大家都知道,到这个时候,这个责问“你干嘛打我呀?”的国书,已经是变相的求和信了。
朝上慢慢地磨洋工,但是双鹰王等不得,又要到冬天了,游牧民族的冬天比农耕民族更难熬。连年的战事,狄人损耗很大,再打下去,该内乱了。他需要休养生息。于是,双鹰王以打促和,不正面袭击萧正乾,在东西两翼小打两仗,表示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老子是食肉动物?
第三百三十一章 正合意
于是,继续谈判。
最终规定,双鹰王的国书不可以比天朝的大,他的称谓也不能高于天朝皇帝,双方议和,重开互市。双方一番扯皮,确定了每年交易粮食的数量,狄部要提供部分良马来以物易物。此外还有若干条款,什么要交出间谍内奸,那就是口上说说,对方肯定说“你们内部没有我们的带路党”。
作为双方议和的一些小小礼物表示,狄人“贡”了六匹宝马,若干皮毛。萧令先“赐”了一些粮食盐茶,铁是绝对不给了的。
名义上徐莹还是这个国家的女主人,一应分到后宫的贡品还是要让她过一过目的,徐莹便如今了一群贵妇来欣赏上好皮草,也算是表白——老子还是皇后!萧令先对他十八弟萧令恭还是够意思的,虽然忙来忙去的没来得及给这个弟弟升为亲王,但是该给的待遇是给得足足的,时不时还赏赐些东西下来。萧令恭的王妃沈氏也在,沈氏是沈晋的堂侄女,沈家因燕王事消沉了许多,徐莹因萧令先所命,特意多召她入宫,以示对十八郎亲近如初。
郑琰在昭仁殿里遇到了沈氏,沈氏身上没有太多的首饰,脸上也没有浓妆,对徐莹也是不卑不亢,一副“燕王家的事与我们无关”的样子。徐莹说话她也答着:“天冷了,十八郎近来懒得动,我在家常说,老一辈有卫王,新一辈又出了他,都是不爱动弹的。”
郑琰心说,卫王可没少动弹,从少年到中年,风花雪月得厉害,就是在朝政上不动弹罢了。
摸着一块狐皮,郑琰戏言:“大冬天的,越不动弹越冷,王妃何不心疼他一下儿?向娘子讨块好皮子给他做衣裳吧。”
说得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安康长公主道:“嗯,我也不爱动弹,好嫂子,你心疼心疼我吧~”徐莹嗔道:“我心疼外甥,你手里拿的,我正要给外甥,你有脸就跟你儿子抢!”
众女嘻嘻哈哈,又说起儿女经来,郑琰也就装作无意,算一算大家家里小朋友的数目,自然而然就说到了十八郎的孩子,也就八到了那个生日不巧的小男孩儿。沈氏心说,正好!反正是庶出,又不得宠爱的,接了回来也是自己贤惠,不弄回来,别人说起十八郎为父不慈,少不得也要把自己给捎上。无奈十八郎犟脾气上来,就是不肯让大儿子回来,沈氏争辩不得。此时得了机会,便请徐莹做主。
徐莹不太想揽这件事儿:“这是十八郎的家事,那是他的儿子,我这做嫂子的怎么好多嘴?”
恰便宜了郑琰:“这样兴师动众的,倒像是在催逼着十八郎了,不如悄悄的办了。”
徐莹顺水推舟:“一事不烦二主,当年她撞上了你,可见是有缘份的,那这事你来办。”
郑琰惊愕了一下:“你们一家人都不管了,我怎么说?要不,劝劝十八郎?”啧,本来还想着怎么把这事儿揽过来呢,正合我意。
沈氏愁道:“他要是个听得进劝的,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郑琰这才揽了下来:“会说话的人多了,您庆了,我去想办法。”
徐莹与沈氏都应了,就想看郑琰怎么办。
她回去就先去查了一下钱氏现在的住处,因十八郎不肯见这个儿子,母子俩还是住在一处庄园里。郑琰冒着秋雨去看了钱氏母子,钱氏还记得郑琰,看到了她惊喜万分,先上前叩头,又让人去:“把大郎带来。”郑琰让阿庆扶起钱氏:“何必多礼呢。”钱氏兀自说着感谢的话,刚来那会儿,有皇后的话,她被照顾得还算不错,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却一直没人来接,底下人也渐渐怠慢了起来。幸得郑琰给了她一袋子钱,金钱比较贵重,贴补着生活,倒也这么不上不下地过了下来。亏得儿子比较健康,又懂事儿,母子俩就这么相依为命许多年。
说话间大郎已经来了,郑琰看他身上穿着半新的夹衣,鞋子也是半旧的,小发髻梳得倒整齐,别着一根银簪。小男孩儿生得五官端正,走路噔噔噔的,颇有气势的样子。钱氏开心地招呼他:“大郎快来,见过韩国夫人。”
大郎上前一揖。郑琰伸手拉过他:“不必这样多礼,真是个精神的好孩子。”大郎眨眨眼,他素在乡间生活,未曾远走,钱氏看他如珠似宝,努力教他有些样子,又督促他要“懂事”、“上进”。对他的父亲等人评价不太好,让钱氏觉得是好人的,也就是常挂在嘴边的原琅玡郡夫人,现在的韩国夫人了。皇后都只能算半个。现见这位“恩人”,长得真是好看!小男孩儿看得愣神儿。
郑琰温和地笑了,又问:“叫什么名字呀?”
大郎红了脸,一阵羞赦——他没得大名,只管“大郎”、“大郎”地叫着。郑琰笑道:“也无妨,到时候让你父亲取了就是。只是没有小名儿也不好,”复对钱氏道,“你给定个小名儿吧,我好跟宗正那里说。”
钱氏若有所觉,脸上似哭似笑:“嗐,我又不识个字,夫人给取个名儿吧,也沾沾福气。”
“他本是天家骨肉,原就极有福气的,哪用借别人的?说不得,你还要沾他的福呢。反正是小名儿,就叫阿元吧。”说着,拉着阿元的小手,写了个元字。又问他平时喜欢吃什么、都做什么,有没有上学…细看阿元的反应。
萧家的小男孩儿正规是六、七岁开始读书,他现在不识字也没什么。听说他被钱氏看着,并不出去乱跑,只听钱氏讲古,什么王府见闻一类,郑琰倒觉满意。没有受外界影响,白纸一张,便于教育。
钱氏没有郑琰的耐性,忍不住打听:“夫人此来,是不是…大郎可以回府了?”
郑琰笑道:“前天在宫里看到王妃,说着说着就说到你们身上来了,她们又说与你们不太熟,这差使就到我头上了。你们要先学些礼仪,我才好把你们带回去。”
“这…殿下那里。”
“十八郎那里,我会想办法的。”
郑琰留下了钱帛用器,给母子俩重新打扮,又令人纠正他们的礼仪。她自己却去找了怀恩,怀恩自先帝故去就离宫跟侄子一起住了,郑琰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一直与他关系没断。这一回郑琰要请他帮忙说句话,怀恩也痛快地答应了:“小娘子得着我,我何敢辞?”
郑琰笑道:“亏不了您!”又赠以金帛,怀恩也笑眯眯地收下了。
先帝旧人出马,果然劝得十八郎勉强应下,下面的手续就快捷得多了,自萧令先往下,就没一个人阻挠的。钱氏母子重入王府之日,郑琰并没有亲自到场,依旧是派人送了些东西,怀恩也意思意思地送了一套文具。这样神神秘秘的效果更好,钱氏母子从王府仆役的八卦中听来的小道消息,更能让他们觉得郑琰是好人。
就在这样大好的形势下,郑靖业却突然病了,来势汹汹,连郑瑜、郑琰都回娘家侍疾。郑靖业在病中,把郑党的大半领导工作转给了李幼嘉:“正好练练手。”
李幼嘉有些惶恐地接过了重任,兢兢业业地工作,尽心尽力地谋反。
梁横在这个时候,办了一件十分二缺的事情,直接造成了袁大郎的死亡。他试图以让袁大郎参与到御林军的工作中来,掇撺着萧令先“培养自己人”。萧令先以袁大郎憨直,倒也有些动心,因战事已毕,便把袁大郎给调到了御林做一小官。众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加肆意传播梁横“安插亲信”的消息。
接着,萧令先欲令梁横外出任郡守,梁横傻眼了——这可怎么办?
叶广学急出一身冷汗:梁横这要是走了,还怎么“清君侧”?死死压着不让他走,宁肯升梁横的官!因战事已毕,太府现在一点也不忙,叶广学上书,请以池脩之升官外出做刺史,让梁横去太府做少卿。池脩之在他二十七岁这年的冬天,收到了刺史的任命,来年春天赴任。梁横欢天喜地地收拾包袱去太府做官。
依附梁横之人仿佛看到了希望,平时就一根筋的袁大郎也走路生风,在御林例行的演武之中,惹了弥天大祸!御林作为守卫宫城的武装力量,保持战斗力是必须的,这就需要时不时地演习。袁大郎不幸与郭靖、郑琬成了敌对方,开始只是“争口气”,越打越凶残,袁大郎是战场上下来的,不拼命就要丧命,下手自然就往狠里来。郭、郑二人又是敌方头子,所谓“擒贼先擒王”,何况当年袁大郎初次入军营被排挤的时候,还跟这两人有一点小恩怨。
打到火气上来了,袁大郎不管不顾,以其很能看的吨位,直冲郭靖。郭靖虽然不是草包,也不是什么悍将,哪经过这阵势呢?眼看要糟,郑琬对这个小舅子倒是够意思,很有几分纨绔义气地来抢救,郭靖脸色煞白只擦青了胳膊,郑琬落马,腿跌断了!
窝勒个去!祸惹大了!
但是这是演习啊,不是私斗,也不能因此就把袁大郎给怎么怎么样了,顶多就是降一级,罚点工钱。
可这样能解决问题吗?
每一个皇帝,在某些时候都不得不兼职做一回影帝。萧令先哭着探望了郑靖业:“是我对不起太师呀!居然让五郎受了伤。”又厚赐郑琬。
郑靖业肯做那种,辛苦拥你上位,果实被你的新欢取走,自己落一个垫脚石任欺负下场的苦逼老臣么?
你做梦吧!
郑靖业口上答应得好好的,又跟萧令先讨了御医给儿子治病,回来就要收拾梁横、袁大郎。
因他“病”着,不方便直接指挥,行动略慢了一慢,被宜和大长公主抢了先。
第三百三十二章 哭诉
宜和大长公主泪流满面:“我年过三旬才得此一子,交予先帝,未受一丝委屈,放到圣人手里要不是郑郎君,他就要被个贱仆给害了,这般狼子野心的东西,我怎么能容他?他先伤我儿,又伤我婿,就这样不痛不痒轻轻放过,我绝不干休!”
萧令先左顾右盼,就是不肯答应。苦主郑琬都没说什么了,宜和大长公主来闹腾什么呢?只给袁大郎放长假,又厚赐宜和大长公主。
郑琰从来不知道,宜和大长公主这个印象里的家庭妇女居然这样彪悍!望着宜和大长公主笼满煞气的脸,她头一次觉得,这个家庭主妇也是萧家的女儿,流着彪悍的血。袁大郎本来是要欺负她儿子,结果伤了她女婿,这冤仇比山高比海深,皇帝对她一个字的交代也没有,宜和大长公主炸毛了!
她在宫中也经营了些时日,直接买通了太监,拿出家藏好酒,矫诏赏赐,让袁大郎当场喝了个大醉,然后就抬到掖庭的空地上去了!酒醉入后宫,找死呢吧?
郑琰在兄弟里面跟郑琬的感情最好,早把袁大郎恨得牙痒。在昭仁殿里听说袁大郎“酒醉闯后宫”之后,当机立断,向徐莹进言:“袁某人是梁横的人,机会难得,要是让梁横的人渗入御林,宫廷安危就要看他们的脸色的。”
徐莹听罢也不含糊,她经郑琰之进言,早训了一批打手宫女,赶过去一顿乱棍,直把这“突入后宫”的刺客给打死。
萧令先目瞪口呆,也不能再说什么。梁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这是遭了报复了。”萧令先也拿不出证据来治别人的罪。袁大郎的死,透着蹊跷却又抓不到证据。
为表补偿,萧令先又额外开恩,额外许梁横生母以诰命,朝臣反对十分激烈。叶广学为首的世家一面拿出先前辩论的结果,声称这样违法,一面催促郑党行动,李幼嘉代表郑党,与世家一齐顶住了压力。
郑靖业在病中,只捎出一句话来:萧正乾这会儿大概已经收到了他爹萧菉的信了,他们家的地,被梁横一伙人给“括”了!萧菉本人也已经启程上京,来找萧令先哭诉来了。
萧令先觉得腹背受敌,恨不得把李幼嘉给生吞了:你怎么就叛变了呢?你跟着郑靖业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郑靖业一病,你就变了呢?
萧令先愁眉不展。
徐少君得知情况之后,向萧令先进言:“李幼嘉所依者,郑相公耳,圣人只要安抚住郑氏,李幼嘉无能为。”又顺着萧令先的话把李幼嘉往狠里说,什么目无君上,什么恣意妄为,什么跟叶广学同流合污。挑起萧令先的十二分怒气,方在萧令先问:“太师此番病重,我实不知如何安慰。”
徐少君跟李幼嘉他闺女是仇人,不趁这个时候挤兑人家还等什么?郑靖业一病经月不起,估计是要不行了,徐少君跟娘家关系缓和,偏偏李幼嘉挡了徐梁的路,又在坏梁横的事,从哪个方面来说,徐少君都要跟李幼嘉死磕。
说得萧令先心头火起,第二天跟李幼嘉死磕上了,冲口而出:“朕为天子,况事事受制于汝等,不能随心所欲!”借着国内外战场的大胜,他的脾气也涨了,你妹的,现在给个四品官的生母诰命你们都不答应,要是我追谥生母,你们是不是还要反对?
后宫之中,徐莹亦是反对萧令先此举,夫妻再次口角。郑琰在获悉叶广学之子顶替了郑琬原来的位置而梁横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之后,掇撺着徐莹出宫散心:“反正快过年了,元旦朝贺,没了皇后,他还要脸不要了?”奉徐莹携女往熙山散心。
急躁与炫耀是成功的敌人,萧令先把这两条都犯了。
混迹政坛,机变非常重要,必须随时关注事态的发展,对策略进行微调,有时候甚至是大调。耐心同样重要,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就得沉得住气,坐得住冷板凳。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成。
这两样宝贵的特质似乎都是萧令先所缺乏的。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识人、用人,是必备的技能,萧令先的这门功课同样不及格。
眼下萧令先犯规满五次,是他下场的时候了。
郑琰必须登场了,她上书给萧令先,吹响了造反的号角。
文章写得有理有据,先说了自己上书的原因:她“忝为女侍中,奉命以襄佐皇后,治内外命妇事”,自己管得着外命妇的事情,所以不算多管闲事。又皇帝不听皇后之忠谏,使皇后出行,实在是件丢脸的事情。萧令先所为,使教坊出身的人跟良家出身的人同列,这是对良民的侮辱,请萧令先尊重现有的命妇。
而后写道,听说圣人在朝上说,皇帝想要随心所欲,“此言谬矣”!
“梁横曾以君为臣纲,以君言臣必从,此诚亡国之论!”
问:“一言而可以兴邦,有诸?”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曰:“一言而丧邦,有诸?”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愿圣人毋以恶小而为之,毋以善小而不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就是一步一步试探底线么?别想了!
“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为明君,则臣为诚臣,父尽父责,则子为孝子。君不君,则臣不臣。”阐述了权利与义务的关系,得先履行义务再行使权利。
最后写道,希望皇帝明白,你做了一件大错事,违反了宗法,做皇帝要确定好自己的定位“家奴于主,言听计从,诚臣于主,对则行,错则谏。人主当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而非奴视之!”
这么做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因为纳谏是美德“一人之计短,二人之计长,拾遗补阙,方可尽善尽美。”
这份奏疏条理清晰地阐明了限制君权的思想,从几个方面论证了君主专制需要相权加以制约。郑琰写了一番好论文。亏得她是穿来的,引用了许多名人名言,也没有被判抄袭。
写完论文,她又溜去熙山看徐莹了,根据协议,该世家出场了。
次日,弹章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明确提出“诛梁横、清君侧”。以叶广学、魏王为首的百官公卿“被迫兵谏”。
清洁工是个伟大的工作“宁愿一人脏,换来万人净”,“清君侧”与“清洁工”都姓清,自然有着相似的地方。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清君侧”这种口号一经提出,不管“君侧”有没有被清掉,出手的人就已经没有了退路了。要么篡位,要么被回过神来的皇帝给干掉。不管是哪一种下场,都是顶着骂名为别人踹掉了障碍,妥妥的一笔黑历史。
御林军、皇帝护卫等的出身都比较特殊,大多数人的父祖都是官字打头的,甭管官大官小,反正都是官,价值取向也就明显了——反正是看不惯梁横的。试想一下,只要官大一些的,哪家没点儿违法的事情呢?什么隐田隐户的,括隐不打紧,你意思到了就差不多了,怎么能一点不剩全拿走了呢?好歹给别人留条活路啊!
被鼓动之后觉得是该清一清君侧了,于是一群给皇帝站岗保卫的人“向后转、手拉手、齐步走”,走到大正宫台阶前才发现:不对呀!特么被坑了啊?往前走容易往后退就难了啊!皇帝瞪大眼睛看着呢!再转身就把后背扔给皇帝了。
你妹呀!无数以斯文为目标的官N代们心里爆起了粗口,特么没后路了!硬着头皮也得走下去了。还好魏王、叶广学出头了,朝廷官员陆续赶了过来。可人再多又有什么用?人多只能说明你们这个反革命团伙危害甚大,需要被干掉。坑爹啊,原来自从迈出第一步就已经被定性了。
一不做,二不休,拼了!众人齐声高喊:“请圣人诛梁横以谢天下!”间以手中武器交击之声,声势十足。
萧令先是个不肯受逼迫的人,见到这种情势也略有心惊,口中却不答应,周旋都不肯周旋,只说:“尔等且退下,具本奏来。”
退下去之后就没命了好吗?最少也是个流放三千里。奏你妹啊!老子揍你!
叶广学一点也不含糊地道:“圣人失德,任奸佞、远贤臣,甘与小人为伍,欲以士大夫为奴,滑天下之大乱,请圣人避位让贤,以正乾坤。”他不说什么清君侧了,直接请萧令先退位。
郑靖业不肯担的废立名声,让叶广学找到了一块遮羞布——禅让。
萧令先目瞪口呆地看着叶广学,又看看他的好五哥:“你们要造反不成?”
叶广学朗声道:“臣等为社稷计。”
萧令先只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他自己的了,耳朵里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你们觉得谁是贤者?”
“此非君可过问。”
“让朕退位,你们做梦!”
叶广学微笑着对张平道:“还不请圣人于静室三思?”张平抖抖索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权衡一下形势,很快决定了自己的立场,小声对萧令先着:“圣人…”伸出一只手来,做了个“请”的姿势。
萧令先挥手给了张平一记耳光:“朕为天子,岂能受人协迫…”
一语未毕,魏王一使眼色,左右蹿出两个人来,一条帕子堵了嘴巴,把他给挟了下去。
下面该推举贤能了?
错!叶广学对魏王躬身道:“臣等请命!”其余人等也低下了头。魏王志得意满,依旧保持着低调,要求:“与民无犯,毋得惊扰宫闱。”这大正宫他以后还要住呢,可不能弄乱了。当然,在派人维持秩序的时候出现什么小小意外,比如吓死俩不满周岁的婴儿什么的,也是天意难违。
第三百三十三章 凶多吉少
这一回参与兵谏的都算是斯文人,只是一场上流社会的斯文较量,以恐吓为主,以游行示威为手段,对民间的影响只是心理上的。郑靖业早有安排,吴熙、于元济闻风而动,制止了地痞流氓可能的趁机生事,是以京城居民虽然心中惶恐,生活还是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受影响最大的是后宫,徐少君到消息心跳得厉害,换上宫女的衣服,把儿子装到一个大提盒里,想趁乱逃到娘家去。走到门口,小婴儿不适应这小小的提盒,哇哇地哭了出来。想瞒都瞒不住,提盒被没收,本人以“偷窃”的名义被抓住看管了起来。
顾美人没来得及出逃,儿子被抱走,绝望之下自缢而亡。陈婕妤、夏美人等亦自缢而亡。孙氏守着女儿,被软禁于居室之内。除此之外,张平奉魏王令弹压后宫,宫女、宦官经过最初的慌乱,渐渐恢复了平静。
御林像是经过了一场华丽的游行,又各归各位了,心情还没平复呢:这就完啦?
魏王已经与叶广学商量着于何处筑台,又哪一天为吉日,择日登台受禅。又要拟旨,安抚朝野上下。
“禅让?亏他们想得出来!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也。”消息传到熙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郑琰并不惊讶,但是依旧火烧火燎地去通知徐莹:“圣人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徐莹恨不得萧令先去死,听了消息还是慌了神:“他怎么会?这可怎么办?我怎么办?二娘怎么办?”牢牢抓住郑琰的袖子,“那我这又算什么呢?”
郑琰道:“你…冷静一点。”
“新君是魏王了吧?他会把我们母女怎么样?”徐莹的眼神锐利了起来,“你家中想是无碍的,魏王已与你娘家联姻。”
郑琰诚实地道:“如果魏王为逆,郑氏是不会认的!我父为顾命之臣,我夫受先帝之恩,我们,不会附魏王之后。这消息也未必是真的,纵是真的,也未必就是魏王了。京中送来的信,阿爹闭门不出,绝不会答应魏王登基,眼下,你肯回去吗?只要你肯回去,十七郎还有儿子,我们不会让帝系旁移的。”
“对!”徐莹眉宇间的神色坚毅了起来,不能否认,萧令先如果死了,最轻松的就是她了,更能抛开了包袱把智商情商转到正常位面上来,“我要返京!”
“天色已晚,只怕京中已经戒严,我得跟京里联系,你不能有闪失。你要有一点闪失,让二娘指望谁呢?”
徐莹转过脸,与郑琰正面相对:“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你们不会依附魏王!”
“绝不!”
“我能信你吗?”
“能!”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
“再拖下去,魏王该即位了!到时候君臣名份已定,还有我们什么事?”
“现在赶过去,城门都关了!”
“难道就要等死?”
“等,未必就是等死,世上总有忠义之士。放心,我向你的保证不会变。赌不赌?”
“赌了!”
徐莹跟郑琰打赌,从来都是便宜了郑琰的。两个女人在熙山焦急地等待着,一夜合衣而卧。天明了起来,先派人入京联络,匆匆换了衣服,梳洗一番,早饭都没有心思吃,就等着京中回信。
当天夜里,京里就有了乱相。
所谓禅让,总要三辞三不允做足了礼数,方显得这让的人是诚心受的人是不爱已,才算把脸面给做足了。不料萧令先自从做了皇帝,脾气就见涨,他老人家死活不肯签字画押。让魏王郁闷的是…玉玺还不见了!特么连诏书都没有办法盖印!又大索宫中,希图找出大印来,未果。
情势不等人,只好先“从权”,所有安民的告示,都以他的魏王印与叶广学、韦知勉的宰相印鉴押印。忙完了这些,又派人往郑靖业家里去联络,郑靖业却只让人传话来,请魏王不要在大正宫留宿。
叶广学还傻兮兮地赞成:“正是,明日要十七郎的使者到魏王府三宣禅让之诏。”虽然关了萧令先,魏王还是要“三辞三不允”的,这要是在大正宫里“三辞”那就成笑话了。魏王又搬回家里来了,回到家里,一家都在紧张里带着兴奋,叶氏压住了大肆庆祝,示意到大正宫里再正式道贺。
眼前情势看似大局已定,哪怕没有玉玺,只是心理上不舒服,再刻枚公章也不是太麻烦的事情。不想更郁闷的还在后面,当晚萧令先于囚室内推灭了油灯,烧了半拉偏殿。等火被扑灭,他已经见先帝去了。禅让没了让位的人,戏都做不下去了。
在没有路灯、没有各式霓虹招牌的年代,一处不算小的房舍被点着了,足能让半城的人察觉,魏王不知何事,惊起查看,又惊着了齐王。
——大家似乎忘了,善待兄弟的萧令先把存世的兄弟们弄回京里来了,齐王这个万年老二也回来了!一直没有大闹,乃是因为被先帝发配边疆以前的关系断了,埋头整理中呢。白天外面喧闹齐王听在耳朵里,小算盘打得飞快——他听说魏王逼宫,就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意,魏王逼宫,等魏王弄死萧令先,他再来“反正”。
大半天的时间足够他通过某些故意放水的渠道知道所有的情况,也足够他在有心人士的帮忙之下制定一个头脑发热的计划了。某些不厚道的人,还在齐王耳边说:“魏王以下克上,得位不正,其心乃虚,必大肆杀伐以塞悠悠众口。王为先帝诸子之长,恐为所忌,不得保全性命。”
既有“反正”之意,又有性命之忧,齐王掐死魏王的决心比什么时候都强。收到魏王的安抚书信,他也虚与委蛇,暗中加快了布置。贼人胆虚,一听到隔壁的动静,齐王惊了——卧槽,你这大半夜的是要对我动手啊?老子也不是好惹的,想啃我?先磞掉你几颗牙再说!
他是有准备的,士卒都是等着“救圣人,正乾坤”的。在郑靖业的故意放水之下,齐王联合秦王、赵王三家的铁甲护卫合兵一处,加上僮仆,凑足千人,直扑魏王府,围起门来放火。
兄弟们年纪差不多,都住一个高档住宅区,虽然有了护卫,架不住三家一齐围攻,这里面又有拉偏架的,郑靖业显然深谙拍黑砖之道,提前下令“保护”诸王,具体如何保护法,看齐王就知道了。天黑,虽然点着了大火,还是识人不清,一番混战,又引来祁王,晋王一看情况不对,要来救他哥,也参战了。
这场变乱主要被控制在诸王居住的坊内,刀光火影,打得热闹,各府奴婢出去了被乱刀砍死,不出去被烧死,京中最繁华富丽的一处坊,成了修罗场。
第二天天一亮,打了一夜的人,死了的自然不能动弹了,不死的也累得差不多了。于元济带人过来打扫战场,一点人,好么,魏王被兄弟干掉了,变乱中,叶广学调兵反攻齐王府,一顿乱打,齐王不知所踪。夜风很大,不但把魏王家烧掉了,他家隔壁左邻右舍也烧了个干净。
这个时候,郑靖业才“乘车而来,扶杖下车”,先到大正宫发现萧令先死了,痛哭一场,再让人搜罗宫中,发现萧令先两子俱亡。令郭靖点起所部之御林维持宫中秩序,又命京兆、金吾维持京中秩序,命人请来杞国公、叶广学、韦知勉、卫王,共商大计。
郑靖业手不离杖,老泪纵横,看起来憔悴异常:“国之不幸,当早定乾坤。如今魏王已薨…”目视叶广学。
叶广学恨得牙痒,功败垂成,他把齐王这王八蛋祖宗十八代都咒上了:“该收拾残局了。”卧槽,你排行老二,脑子也二了吗?看看看看,这下还能得着好吗?
郑靖业道:“幸而娘子尚在熙山。”
杞国公露出一个放松的、愉快的微笑来:“圣人故去,是该请娘子回来主持大局了。”
卫王一夜之间死了若干侄子,正在伤心间,忍着悲痛附和:“应该的。”
郑靖业咳嗽了好一阵儿,久到叶广学都不得不上前给他拍拍背,才呛红着脸问:“梁横呢?”
是啊,你们清君侧诛梁横,TM梁横哪里去了?
于是满城搜捕梁横,很快就抓到了——因为京城有乱,所以城门管制,只许进,不许出。
接着,以宗正卿为正使,池脩之为副使,迎徐莹回京。
徐莹心中忐忑,跟郑琰两个人听宗正卿正经八百地说:“魏王谋逆,诸王乱战,首恶业已伏诛。郑相公遣我等奉迎皇后回京,主持大局。”都呆了。
郑琰代问:“圣人安在?”
宗正才放声大哭:“圣人殉国了。”
徐莹一下子就瘫了,宫女扶起她,郑琰又问:“如今京中情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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