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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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玉还是没有来。

事情,失控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虞公涅的经验是:自从他小时候闹过一回绝食之后,只要他肯活着,太叔玉对他是任劳任怨,百依百顺的。

要不要再绝食一次?虞公涅将这个主意重新翻了出来,旋即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样未免太弱了。他选择了打上门去,他就不信了,会有什么事比他还重要?王登门了吗?

来的不是王,是王的便宜儿子。

当虞公涅大声叫喊着:“有什么贵客?会到西庭来?”

姜先心中的违和感更浓了一些——希夷居住的方位,有点不太对。如果太叔玉的母亲还活着,住在这个位置倒是正正好。

虞公涅今番没有拿鞭子,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他赤手空拳而来。没有穿戴得很整齐,反而从头到脚,连同身上的衣裳,故意弄得有些凌乱。他生得样貌俊俏,这般穿着也不致让人觉得过于无礼。况且,他对女杼母子三人颇有敌意,且不以为他们身份有何高贵之处,南君的太子在天邑也不过是区区一车正,何况寻常蛮人?能有甚贵人登门?

见到姜先的时候,他下一句嘲讽的话便被噎在了嗓子眼儿里,憋得词都改了:“公子先?你怎么在这里?”不提公子先的母亲要做王后了,单是公子先本人,也是堂堂大国公子,唐国还没分裂,他得了王的承认,举行个仪式就是正经的大国国君了。

昔日虞公涅仗着凡事总有人善后,对许多人都很不客气,然而照庚私下里对卫希夷的说法“他精明得很,从来没有招惹过太叔应付不了的麻烦,他惜命得很。”当时,伴随着庚的冷笑,卫希夷陷入了沉思。

现在,庚又悄悄地靠了过来,在卫希夷耳边轻声说:“公子先变了,就在方才。”

卫希夷微微侧过头来,与庚咬着耳朵:“庚也这样觉得吗?”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卫希夷抽了抽鼻子,准备地将目光投到了姜先身上。姜先还是那个姜先,又不是那个姜先了。眼神比以前稳了些,起身的动作、绕开座席迎向虞公涅的时候,也不让人担心他会被虞公涅欺负了。

“整个人好像都可靠了呢,”卫希夷小声嘀咕着,“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才进门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

变化来得太突然,庚几乎要相信鬼神之说了,话到嘴边又摇了摇头:“先看看吧。”

两个姑娘叽喳完,虞公涅也与姜先搭上了话。

姜先微笑问道:“不可以吗?”

虞公涅瞪大了眼睛,他果然是一个…很会挑会去惹的人。撇撇嘴,哼道:“真是奇怪,这里是什么宝地吗?好像突然之间,谁都喜欢到这里来,真是专招贵人啊。”虞公涅拖着招牌式的懒洋洋的、能气死人的长调子,下巴微扬,脸微微侧着,一副小痞子样儿。如果不是长得还算好看,卫希夷能掀起桌子来砸他脸上,让他的脸彻底歪下去。

姜先没有生气、没有激动,也不急着反驳,依旧是不急不缓地道:“何贵之有?”

这个答案令太叔玉也诧异了起来,相当老辣的回答,隐隐含着危险的陷阱,看来侄子是要掉坑里了。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侄子,关起门…好吧,哪怕在自家门口,可以当着自己人的面给他教训,却不好眼睁睁地看着他掉坑里不阻止。太叔玉出言打断二人的交流:“阿涅,衣冠不整,不好见客。公子见谅。”唤人请虞公涅去换衣裳。

姜先笑道:“不妨的。是我来得突然,岂敢挑剔?”

【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你就急着赶我走?】虞公涅一直是个别扭的人,现在拧劲儿上来了,越发不肯走了。

卫希夷也觉得事情要不好,姜先的改变未免太快,虞公涅要倒霉的样子…拦不拦呢?她挺想给虞公涅一个大大的教训的,每日习武的时候,无不在估量着虞公涅的本领,何时可以将他暴打。如果不是找不到机会,虞公涅现在已经被她揍得没法再惹事生非了。

但是,要看太叔玉的面子。

卫希夷犹豫了,抬起左脚,往前迈步。庚眼疾手快,扯住了她的袖子。卫希夷回头的功夫,虞公涅将正脸对着姜先,不看余人,认真地道:“大国公子,如何不贵?何必…”打量了一下屋子,太叔玉为女杼准备的房子,自是不会差的,一看之下,虞公涅更生气了,故意埋汰,“…到这种地方?”

姜先道:“失国之人。”

“啊?”

“失国之人,何敢言贵?内省自身,外修德业,尚且不及,焉得无礼?丧父而弃国,左右不弃,方能苟且偷生,岂敢自傲?北归遭遇荆伯,仓皇逃蹿,女郎垂怜相携,我才能再见父母之邦,夫人养育女郎,她们才是我的贵人。贵人所居之处,便是我的福地。福地简陋,是我还未能回报之故。”

虞公涅忽然脸上有些热辣辣的,真正失国的,是他。丧父弃国的人,是他。蒙别人之恩而得活的,是他。然而从未道谢的,还是他。虞公涅几乎要老羞成怒了,很想问一问姜先是不是故意的。

“你!”虞公涅加重了语气,“这些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臣子效忠君主,为君主尽心竭力。庶人遇到身份高贵的人,尽其所能的侍奉。助王孙公子复国,是义之所在。”

卫希夷的表情十分古怪,她歪着头,像看一个…天生痴呆一样地看着虞公涅。她清楚地记得,在太叔玉这里蹭的第一课,太叔玉就讲过,做国君不可能只凭所谓尊贵的身份。看来…太叔玉一片痴心,都喂了狗了。狗还会摇尾巴呢!

姜先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些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事实俱在,眼前的一切,都是这样。”

“啊?”姜先的右手隔空顺着自己的额头拉到臀下,又隔空竖着划拉了一下虞公涅,“事实难道不是,你我在这里吗?难道不是…亡国者数以千百计吗?有德则有国,失德则失国。因失德而被百姓抛弃者无算。有国当怀感激惶恐,战战兢兢,不敢懈怠。失国当常思己过,奋发图强,感激不离不弃之人,人心所向,方可复国。国是我的,他人都是在帮我。”

姜先比虞公涅个头矮些,两人离得略远,倒也不须仰头才能见他。两人的站姿,倒不显得姜先弱势。甚至围观者都觉得,两人之间,姜先为幼,却占据着上风。

虞公涅一时哑然。以往他可以强词夺理地胡扯,又或者耍赖。姜先的身份是第一个障碍,他的年龄是第二个。在年幼者面前,虞公涅耻于耍赖。越是尴尬到想从来没有发生、将知道的人全都灭口、自己也恨不得忘掉的时刻,越是会反反复复地、不由自主地回忆。

虞公涅尴尬极了,整个脑袋胀得通红,脑子里全里姜先的唠叨。叽叽喳喳“当怀惶恐”、“失德而被抛弃”、“事实就是失国”诸如此类。太叔玉颇为担心,他毕竟为这个侄子付出过极多的心血,虽然有些失望与疲惫,还是想看到虞公涅能够懂事的。

被姜先的废话循环洗脑,更是被“太叔好像是失去耐心了”的事实打击,虞公涅衣冠凌乱地站着,仿佛被定身了一样。好一阵儿,才缓缓抬起眼睛寻找靠山。与太叔的目光接触的一刹那,虞公涅打了一个激灵——我究竟在做什么?

虞公涅掩面而奔。

容濯与任续二人情不自禁流下了喜悦的泪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姜先确实突然令他们感到了安心。

卫希夷与庚面面相觑,声音因为惊讶而略大了一些:“他这是知道错了,羞于见人地哭着跑掉了吗?”庚道:“虞公涅以后大概不会是麻烦了。”太叔玉迟疑地问:“真的吗?”并不敢相信。

庚道:“嗯。”看在太叔玉对卫希夷很不错的份儿上,庚给了他一个想听的答案。毕竟是被太叔玉用心养大的,受到的关爱一点也不比别人,当不致太坏。坏了也没关系,太叔玉对他灰心了,或者他自己作死了,也就不再是太叔玉的麻烦了,不是吗?

太叔玉笑了,一室生辉。

姜先不好意思地摸摸脸,居然再次脸红了,羞涩地问太叔玉:“这…虞公这样…我要如何致歉才好呢?”想了一想,又加上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装!你再接着装!】太叔玉在不涉及自己亲人的时候,清醒得厉害,【当我没见过你尴尬得手足无措的样子吗?不可能脸红得这么从容好看!这都是我玩剩下的!】是很感激姜先对虞公涅说的话,但是一想到姜先不知道怎么就突变了,这个突变的公子先,也不知道对卫希夷还存着什么主意,太叔玉就警觉而挑剔了起来。

“公子做错了什么吗?”太叔玉也装模作样地客套,“阿涅性情直爽,公子不必介怀。公子有什么打算吗?”

腹诽是一回事,感谢也是需要的。太叔玉也不吝啬给予回报,给他一点情报、一点提醒。

姜先现在已经能够比较自然地提到母亲再婚了:“好好地将母亲的婚事办妥。”说到母亲,姜先眉头徵蹙,他的母亲不是只会嘤嘤哭泣的无知妇人,但是眼界似乎还不够。父亲薨之后,母亲担心他的安危,虽然被外祖接回,依旧成功安排他流亡。母亲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然而,她看错了申王。现在,她要与一个她看不透的男人共同生活,姜先担心了起来。

太叔玉看出他的犹豫:“公子可有什么难处?”

姜先毕竟道行尚浅,此事便颇有些难以启齿,八岁童子,也委实不知道要怎么讲才好。女杼一直冷眼旁观,此时方道:“只要你好好的,就不用担心你的母亲。”

“咦?”姜先忍不住发问了,“可是,家母似乎,并不了解王的心思。”既然女杼已经开口了,姜先便将自己的担忧也讲了出来:“他们的眼界,并不一样。我担心母亲会做一些在王看来不够聪明的事情。”

女杼道:“公子想要您的母亲变成什么样子呢?”

“呃?”

“已经够啦,王选了公子的母亲,不是吗?”

姜先顿悟,郑重一礼。女杼也不闪过,微微点头,决定送客。公子先不知道怎么突变了,她心里隐私有些不安。姜先也识趣,当即告辞。太叔玉额外提醒了一句:“公子或许已经有了主意,然而多见见令堂与陈侯,也没什么不好。”

姜先原是与外祖怄气的,如今既对申王有了别样的评价,心里另有了主意,也知要见一见陈侯等人为妙。当下领了这份人情,又转手送出一份人情,这份人情是给卫希夷的:“那,我走了啊。”

“嗯。”

“那个,我去见母亲,会向她提到蛮地的事情,或许,母亲会想见南君的妻女。这个车正总不能拒绝的。事情定下来的时候,我告诉你。”

卫希夷眼睛一亮:“好的呀。”

姜先也傻呵呵地笑了,看来自己做对了!就是嘛,就应该是这样的!

姜先离开后,太叔玉面色凝重地道:“公子先为希夷的安排还算妥当,却忘了一件事情。”

“呃?那是什么?”卫希夷好奇地问。连庚也有所困惑,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困扰。

太叔玉无奈地道:“王娶新后,诸侯尽朝,只怕有些麻烦的人也会来的,”说着,瞄了女杼一眼,“就是,我还有一些异母的兄长,嗯,有仇。”大家恨不得对方走路上摔死,喝水噎死,不死的话不介意亲自砍死对方…的关系。

女杼道:“他们还没死绝吗?”语气里颇多嫌弃。

太叔玉道:“死了一些,还活着一些。”老虞王生这许多儿子,似乎就是为了自相残杀的。虞公涅的父亲带着太叔玉,一口气捅死了七个异母兄长,活下来的却还有四个,七个死掉的兄弟里又有三个人的子嗣成功活到了现在。

女杼问道:“王的意思呢?留着来制衡你吗?”

太叔玉苦笑一声:“也不是。当年,就是因为他们过于亲近母族,引起父亲的不满,才…他们母族势大。如何能让王因为我与这许多国家开战?”各国之婚姻关系密如蛛网,其中还有那么一、两个哥哥与申王的宗族有亲。

女杼沉吟道:“什么都是虚的,自己的国、自己家才是实的。好自为之。”说完,不再搭理了。

太叔玉临走前低声道:“希夷的老师,我会再想办法的。”

女杼点点头,眼神地看着他:“不必强求。”

太叔玉却不这么想,他是申王派什么差使都要拼命达成的人,如今自己许的诺,更是要想方设法去做。为此,他次日再入王宫,以关心申王纳后占卜凶吉为名,见一见风昊的那位明明可以靠拳头吃饭,偏偏要去做神棍的学生。试图曲线救国。

不想卜官不在王宫,早一天向申王请了假,远迎尊师去了。

太叔玉惊愕地问道:“这么早?”

申王笑道:“正是,两位走得比预计得快些,正可赶上吃喜酒。”

太叔玉:…终于又遇到了一件不确定的事情,太叔玉有点不开心。

见他情绪不高,申王道:“占卜的结果很好,不用担心。卜官很快就会回来啦,宗伯已经准备好了,他那里消息传来,宗伯便出城去迎,一切万无一失。”

太叔玉笑道:“是。”心里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见缝插针呢?他实在是太想办成这件大事了,否则不能放心女杼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左看右看,天邑三位都不太合适,还是风昊好。

为此,太叔玉在家里举行了两场祭祀,希望能够带来好运气。

也许是他的诚意感动了上天,就在宗伯出城迎接风昊、偃槐两位的时候,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宗伯与风昊因为偃槐打了起来。不似风、偃二人坐观弟子相争,而是风昊亲自卷起了袖子,将宗伯踹倒在地。

事情麻烦了。

第55章微风起

【又打?】

这是卫希夷的第一想法。

【宗伯不是申王派去迎接他的人吗?怎么会打起来?】这是随之而来的疑问。

疑问暂无人解答,因为包括最有可能给她提供答应的太叔玉在内,人人缄默。对卫希夷来说,龙首城和南君的王城是不同的,如果在自己的家乡,有这等新鲜事,她早就翻墙头钻狗洞跑出去打听消息去了。龙首城则不同,在这里,没有父亲母亲为她善后,也没有南君这样的君王来纵容。在这一点上,卫希夷与虞公涅又出奇地一致了起来——都是会看人下菜碟的。

换一个含蓄一点、委婉一点的说法,就叫做“懂事”。

真懂假懂不好讲,总之,这两个人近来都窝在各自的地盘上,没有生事。虞公涅做什么,卫希夷是不知道,她自己却是在不停地练习射箭、练习各种兵器的用法。也得了太叔玉的允许,可以翻阅他收藏的典籍,包括一些用兵的心得。

这是相当优厚的待遇了。其时典籍稀少而珍贵,不是太叔玉这样的人、没有用心搜罗,是不可能有多少收藏的。何况用兵?用兵之道,全是人命堆出来的经验,还要遇到有心总结的将领,才能整理得出来。

连南君的王宫里,都没有这么丰富的典藏!卫希夷一头扎进了太叔玉的书房,对于车正不愿意南归,忽然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理解。嗯,只有一点点,多了不给!

每当这个时候,庚就抱着一只小沙盘,坐在角落里发呆。她每天也要做卫希夷给布置的功课,做完了就在那里默默的想事情。太叔玉满室收藏,她也不眼馋——字还没认全呢,眼馋也没用。何况,卫希夷这一天看完了之后,就寝之前总要与她聊上一聊,卫希夷记性好,通常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那是庚一天里最认真的时候,对公子先的判断稍有失误,让庚认识到自己有许多不足的对方,学习态度也端正了许多。

她二人十分省心,夏夫人暗中留意了许久,也没见庚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带点尴尬、带点惊奇地与太叔玉讲:“真是一物降一物,那个庚,可是老实了许多。”太叔玉才从王宫里回来,面上稍有疲惫之色,听夫人这般讲,倒不惊奇:“许是天意罢。”

夏夫人的心还是在丈夫身上的,提到这两个人,也是因为丈夫更关心,见丈夫面有倦容,问道:“怎么?有难办的事情了吗?”太叔玉一向是从容的,除了以前的虞公涅死活也教不好,哪怕是申王布置下来的难题,他只见到他认真专注的样子。

露出疲态,这情形可不太对。

太叔玉低声道:“唉,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将来数年,又或者十数年、数十年,必有一争。”

夏夫人微惊,她这个丈夫,除了对待自己亲人有点傻,旁的事情可是精明得不行。一旦太叔玉对局势作出了某些判断,通常都是会应验的,夏夫人并非一切全赖丈夫的内庭妇人,关切地追问:“夫君何出此言?”

太叔玉道:“夫人,我要说的事情,夫人且不要传出去。对谁都不行。别人要问,你记下谁问的,也告诉我。有什么人说了他们的想法,夫人也记下来,告诉我。”

他说得严肃,夏夫人也答应得郑重:“夫君请讲。”

“夫人知道的,我有心为希夷择一位妥贴的先生。”

“是,希夷也值得,不会令夫君的心血白费。”同样的心血花在不同人的身上,收效是不同的。对于名师,强塞给一个他们极有可能不喜欢的学生,结仇的可能性更高。相反,便是有一个强有力的外援,夏夫人十分明白这一点。因些,太叔玉不提为别人谋划,她便也不催,包括自己的娘家亲戚,既然太叔玉没看得上,那就是可能性不大。

太叔玉轻笑一声:“我原看中的风昊,只是没有想到希夷与他还有那么一点点…交情。”

“小孩子顽皮,况且,希夷总是招人喜欢的。都说一样的话,一个字也不差,有的人就能叫人欢喜,有的人就令人厌恶。希夷是令人欢喜的人,夫君不必过于担心。”

“咳咳,”夏夫人夸了卫希夷,太叔玉生出一点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出来,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我总是担心的,便想,早早派人盯着,也好应变。是以卜官一出城,我也派人出去看着。反正,这样的人一路行来,总是会被各式各样的人围观的。本来走得好好的,直到宗伯也出城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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