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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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他脑袋:“就这么大的东西,值当的么?”比划了一下,“你那里的水晶比较大,做出来的也大些。”

“哦?”挑眉,歪歪嘴,笑问,“你有了成对儿的,还要再算计我的?”

噎住了:“你…”

刘彻心里不痛快,兄弟三人各一对的镜子,一面还在直氏手里,傻子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偏自己连一面也捞不到,别说一样的花纹了,连个外壳都没见到!好吧,人家是名正言顺的,自己…也是名正言顺的!朕是天子啊,有好东西,居然不给我!贵妇入宫请安,韩府两位母亲也是去的,被带进宫玩的韩宝宝身上也佩的明镜,都被围观了许久。她们散了,刘彻到长乐宫问安,这才知道的。好哇!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人召自己过来过来,可不是为了嗯嗯啊啊几句的,识相的,自己搬梯子会比较好:“臣家的太小了,配不得陛下。把方子记下来,让少府做就是了。”

瞪眼。

回瞪。

“不是说了内库里的东西随你拿的么?”

刘彻对新鲜事物有着巨大的好奇,亲自定了式样命赶工完成。

太大的镜面容易坏掉,最终做出来的,最大的一对,也就是比先前做的大出一倍罢了。还有几面小的,由着刘彻送人了,宫里只有极有身份的人才得了一面。

最大的一对镜子,却是刘彻自己收了。

婚礼当日,自有一番热闹。许家这里,年纪大的比较多,韩家这里年轻人比较多,倒也相宜。到许家亲迎,被来宾围观,人家新婚都是围观新娘,韩嫣新婚是新郎被围观。

许绾,韩嫣是见过的,再保守的时代,婚前见面也是可能的,何况如今还算宽松,只两家都是大家,不可能放任两个单独“约会”了去。韩家千挑万选的媳妇,倒是差不到哪里去。许绾相貌端庄,要说让人惊艳,那是夸张了,却胜在有气质——这样出身,想要没有气质比较困难。打扮起来,也很可看。虽然新郎看起来比新娘还惹人注目,总的来说,还是般配的,站在一起,也是一对璧人了。

期门的人,逮着机会拼命的要灌酒。韩嫣早有准备,先到上林拉着一队人过来挡酒,令期门者扼腕不已。

未嫁时,许家把韩嫣的三个条件反复说了许多次,再三叮嘱,因这三个条件,他选的媳妇,大家必定是以为会持家、和睦、孝顺、不争,新媳妇的名声很好,如果与婆家起了不和,先前的好名声也要作废掉变成相反的评价。哪怕是丞相家的女儿,以后的日子都要很尴尬。就算想求去再嫁,好人家也不敢娶了。搞得许绾嫁进韩家便全神戒备,生怕自己出了岔子惹人笑话。然而在韩家的日子却并没有最初想像的拘谨,韩嫣母亲本不是个尖刻的人,更多的时候,她是闲居在自己的院子里的,韩宝宝乖巧懂事,弓高府那里,直氏是未嫁时的手帕交,太夫人也是以前见过的。新妇回门,与许夫人关起门来一说,倒让两家关系更好了些。

入宫请安,是自然的事情。许绾被留在长乐宫,韩嫣自是要到未央宫去报到的。

“你们,过得,挺好?”刘彻淡淡地。

“还行。”韩嫣无意多说。

刘彻翘了翘嘴角:“你们原先不太熟吧?”眼里透露出话中未尽之意——看你这样子不像新郎官兴奋啊,不是那什么什么的,不如意吧?

“不熟,正好,太熟了,还不好意思下手了呢。”

“柏至侯正想向陛下请辞呢。”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另起了个头。

新婚生活,没滋没味,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只有着尴尬与手足无措。不是一夜情,闭着眼睛当任务,反正身体机能很健全,这是要长久生活的,想想就头皮发麻。本以为心理已经调适好了的,一套婚礼程序下来,也做得很顺,到了入洞房里才有些着慌。次日清晨起床,才猛然发觉,一辈子都要这么过。

偏这时,刘彻又若有若无地暗示。韩嫣不是傻子,不知道刘彻心思就罢了,一旦知道了,如何瞧不出刘彻眼底的真实意思?心像被拧成了个麻花,什么滋味都拧了出来。

[牙刷和爱人不与别人共用,这是我的原则。

[不管有怎样的心动,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爱,是一种本能,不由我作主,但是,我有的不只是本能。管不住自己的心,我还能管得住自己的人。请记住,我爱你,但是,这与你无关,那是我的感情,由我来做主。知道你喜欢我,我一点也不高兴,我不觉得万人迷便是显得自己很有价值,不能回报的感情,只有一个,也是多余。

与许绾之间,两人算得上是门当户对的政治联姻。而刘彻却让韩嫣很为难,曾经动过心,即使碍于各方原因没有那么坦白地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也是动了心的,现在还留着痕迹。却不能再放任发展,必须斩断。一个是无爱却要共渡一生,一个是动心却不能继续。韩嫣又是个心重的人,实是纠结为难。做了符合利益的正确选择,仍然不能让心情好多少。

见韩嫣不太乐意分享新婚喜悦,刘彻也不为难,顺着他往下说:“拐了朕的爱卿做女婿,他赚了便宜就想走?且先担待些时日吧。”

“只是,柏至侯毕竟上了年纪了…”

“无妨,总比太皇太后年轻吧。”

“对了,来看看我的镜子。”

镜子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起身了。

宣室内室,还是熟悉的摆设,只在梳妆的地方换上了新镜子,两面镜子并排摆在一起,刘彻拉着韩嫣坐在镜前。笑:“看着真是清楚了呢,长这么大,总算是瞧清楚了自己是什么样子了,这么一比,原先那镜子真是太模糊了。”

“就高兴成这样了?”

“嘿嘿。”

韩嫣无力了。别再来逗我了行不行?在你女儿满月、我新婚的时候再表现出这样的暧昧来,很黑色幽默啊。

指着鼻子大骂或者是摔袖子走人的事情,以韩嫣的性情做不出来。“为了他好,所以狠下心来伤害他,让他远离自己,一切的伤心让我自己承担。”这样狗血大洒的圣母事,更让他恶寒。可刘彻却仿佛听不懂委婉含蓄的拒绝,让韩嫣心里的无力感更重了。

婚后的生活,许绾还算满意,韩嫣也是无可无不可。没有感情的婚姻,相处起来自然没有那种激情。别人可以先结婚后恋爱,这一对,有些难。韩嫣愧疚之下,只能在物质生活上多关心一下,却让许绾更觉满意。这世上,多的是觉得双方条件合适就结合的婚姻,少女的梦想里,不过是要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罢了,至于情呀爱的,还没有上升到每个人都能说出一大套的理论高度。

侯门大家,脑子进水了才会教女儿情情爱爱,未来主母的课程里是没有这些项目的。持家、交际才是重点,余下的,是拢住丈夫,而不是得到爱情。就是母女私话,关于得到丈夫宠爱,也不会讨论到“如果你妈和我同时掉到河里,你先救谁”之类后现代的问题。

所以,从汉代女子的角度来看,韩嫣,是个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丈夫了。没纳妾、没通房,没有一嫁进他家就成了某个庶出子女现成的娘,待岳家有礼貌,自身条件又很好,没有理由不想跟他过一辈子。

“大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在此一日,”许绾自己想了半天,又与许夫人谈过,终于决定跟韩嫣说明白,“妾既嫁了,便是韩家人,要为韩家想。大人为妾花心思,妾心里固是欢喜,只是,妾更愿大人少看妾多做事,把日子过起来,什么也都好了。”

汉代的女人,总能给人以惊叹。还是,自己遇到的女人太BH?新婚妻子不浪漫,教训自己要务实。何蔓自己跑出去嫁了。一向不问事的母亲,风闻自己与男性有绯闻后,居然对釜底抽薪不表示惊慌…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

许绾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女人嫁了丈夫、有了自己的家,虽然心里对娘家很牵挂,可对自己的丈夫更偏心些,有了儿女以后,就更是转移了重心了。嫁得舒心,婆家人待自己很好,自然而然地就融入了这个家庭。身为家庭的一份子,自然要为家庭考虑。既然是一家人,那就认真过日子吧,怎么实惠怎么来,不用天天这样表示了——很正常的已婚妇人的心态。

都说女人本来是珍珠的,一旦嫁了人,就变成死鱼眼珠子了。不是她们自己要变,而是结婚以后,要考虑得事情变多了,自然不能像少女时代一样浪漫了。算计着襄阳城防、丈夫儿女的郭伯母,早已不是当年的俏黄蓉,虽然她还叫着丈夫“靖哥哥”。还保留着少女浪漫的人如今正在椒房殿里发飙呢。

许家家教,确如直氏所言,还是不错的。不但是许绾,连同许绾带来陪房的家人还是老实的,奴婢在主人面前争面子,是免不了的,只要不是恶性竞争就好。丞相嫁女,又是传闻家规甚严的韩家,挑选陪房的时候,也是小心再小心,唯恐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女婿家里瞧不起。不规矩的人,自是有的,不是什么大错,按规矩罚了一回,晓得其中利害之后,却是老实了。

许绾在家,也学了些管家的本事,到了嫁到韩家,规矩上略有不同,却也没有不适应。一时,倒也相安。韩家长辈,见到这样的情境,额手称庆。

哪怕是中两千石,韩嫣也没有什么婚假,更因为官职高,差使多,倒更少了几分自在,不几日便又照常跑完石渠跑上林,还要跟与期门众人一道陪着刘彻四处作乱。

除了四月的血风六月的旱情九月的彗星,建元四年,真是个无事悠闲的大好年头。连江都王刘非入朝,韩嫣都拿准备婚事给躲了过去——普天同庆啊。

第104章儿女

建元四年,韩家最好的消息,大概就是,许绾与直氏先后的“好消息”了。

“你手脚倒快,没少下功夫吧?”刘彻虽是在调侃,言语间却带着点若有若无的酸味。没成亲就开始为老婆考虑了,如今孩子都有了,都成妻奴了。据吉利回报,韩大人待妻子,真像眼珠子一样了。明知这是必然的事,却仍然不痛快。

韩嫣默然不语。刘彻这一年朝上基本没什么大事,都是在暗中积蓄力量中度过的,身边围着一堆人,从文到武,从正到歪,无奇不有,有像东方朔这样以奇取胜的,也有司马相如这样装文雅的,还有丘吾寿王这样嘴巧又没有东方朔那么狂傲的。人多了,必须会分散注意力,韩嫣能自己支配的时间自然多了起来。

却不像刘彻说的那样,围着老婆转的,娶妻过后,才算是真正的成年了,整个社会才会真正认可了当家作主的地位,社交界才算是完全对着韩嫣开放了。韩嫣近日,却是在被兄长、岳家大舅哥带着出入各式家主一级的聚会。新人拜门,要做的事情很多,要打点的关系也多,正是忙的时候,生活近况,没必要表白了吧?

韩嫣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闷了。此时正在宣室,刘彻身边照例是少不了灵巧人的,便有人岔开话题,讲到后宫新诞生的两位小公主身上——这却不是当利公主了。

刘彻的效率也挺高,后宫喜讯频传,生下来的却都是女孩,让他的热情不免降了下来,当利公主,得到宠爱,是因为她来得太巧——长女,其他的女儿就没那么金贵了。

韩嫣便细听着东方朔与丘吾寿王论女儿相貌像父像母之类的话,心下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汉时,非皇后生女,其他的公主,除非本人牵进重大历史事件,或是与夫家有关的事情需要记录,史书是不载的。列侯人家也是这样的,甚至连庶子都不会刻意记录何况女儿?刘彻与卫青两人十几年的无子期,确是“无子期”,不是“不育期”啊。当初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郁闷了很久的,没想到…白白情绪低落了那么长时间。真相,果然,打击人==!

———

建元五年的新年,大多数人沉浸在一片祥和美好的环境之中。过去的一年,是令人安心的一年,没什么人被抄家杀头罢官夺爵,也没什么人得罪皇帝太后被流放下狱服毒自尽,皇帝得了女儿,得儿子大概也不远了,总之形势一片大好。

不高兴的,大概是阿娇了。仍然是盛装打扮与刘彻一起出席了新年大典,一身皇后正装穿在身上却有了盔甲的味道添了悲壮的意思。韩嫣的位子离主位不远,瞧得出阿娇脸上厚厚的宫粉、凝重的翟衣底下,人,消瘦了不少。脂粉掩去了面色的憔悴,高昂的头颅、傲慢的双眼、上撇的唇角,是最后的尊严。刘彻似乎一无所觉,根本是当身边这个女人不存在了。

闷闷地参加完典礼,回程的车上,看着许绾脸上同样上了雪白的宫粉,心下烦躁。

“怎么了?”许绾挪了一下身子。

“没什么,”韩嫣闷闷地,看了看许绾,皱皱眉,“上那么厚的粉做什么?”

许绾顿了一下,孕妇的脸色与平常是不太一样的,有些人会“焕发母性光辉”,更多的是面色腊黄,再惨一点的该长斑了,这样的外貌显然是不适合出席新年宫宴这样的场合的。只小声道:“这是上好的铅粉…”

妆粉至少在战国就有了,最古老的妆粉有两种成分,一种是以米粉研碎制成,古粉字从米从分;另一种妆粉是将白铅化成糊状的面脂,俗称“胡粉”。因为它是化铅而成,所以又叫“铅华”,也有称“铅粉”的。前一种制作简单,只是北方不常见米,也有用粟代替的,来得容易,富贵人家用得却少。后一种显得更珍贵也更漂亮些,用得反而多。

韩嫣倒是不说话了,铅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用金属铅做的,铅中毒可不是闹着玩的。想到这里,韩嫣面色严肃了起来。与许绾一通解释,方才让许绾脸色铁青地答应不再用铅粉了。韩嫣却在发呆,铅中毒易致腹痛、腹泻、呕吐、头痛、头晕、失眠、甚至烦躁、昏迷、.心悸、面色苍白、贫血、血管痉挛,肝肾损害…还有很小的机率不孕不育…就算生下孩子,如果宝宝与这些东西接触得多了,也会造成智力方面的问题,还会易怒暴躁…

阿娇脸上厚厚的宫粉…她打小生长宫中,与刘彻订了婚便开始学习新娘课程…铅粉未必就是她不孕的主因,不过,如果本身身体在这方面就不好的话,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真是个死局,不生孩子,阿娇还能废居长门宫,生下了,符合刘彻的心意,想留下来做储君,陈氏只能族灭。不合刘彻的心意,皇后之子不是太子,处境可想而知。阿娇到这个年纪了,就算真是因为铅粉的原因,想治好身体,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夜风更冷了。

———

新年过后,照旧是结束年假,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今年的石渠阁却是分外热闹,修书已历两年,颇有大成,至少,经典著作是整理完了。本来书籍内容就不多,从竹简变成纸质,原本的大大一堆化作如今一本。各家的注释又不算正的,只能当成参考书,这样一来,正式的成文就更薄了些了。因删繁就简,整个进度倒是快了不少。

不能让自己的学说列入经典颁行天下,是博学者的遗憾,此时见经典已成,心思便活络了起来。很希望另谋他途以宣传自己的见解,于是,便有人上书请置博士。新年献上了完整版的各派经典,刘彻见了是极高兴的,此时听了大家的建议,也很痛快:“大家都留下来吧,把各自的见解也都整理出来吧。”竟是各派都有做博士的,没有偏帮。上书的人,本意是希望刘彻能定下个名单,这里面有去有留,自能显出皇帝支持谁来,这一派的见解就占了上风,没想到这位却和起了稀泥。刘彻自是不会让一家独在,制衡,才是帝王之道。非但如此,他还从这些人的学生里抽调了一些资质上佳的,一起参详一下那个杂烩学说的定稿。

韩嫣趁机请求算学等实用性的理科博士。博士,还是做教育部的工作比较好,宣传部的事情,你们还是歇歇吧。管理国家还是要靠实干的人,不能手里拎着一本《论语》往堂上一坐,就指望着堂下的账本自己算好了。刘彻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韩嫣的意见。这回倒没有太大的反对意见,有好事大家都分一杯羹,做了两年的同事,没有你请求设置博士别人就不能请求的道理,别人又没拦着你,这是游戏规则;近来那套杂烩学说也算深入人心了,不是它看起来有多高深,还是它实用明了,一眼看上去,就明白它在说什么,便是这些人,也不能说它没有道理,开设理科博士,正是实用性的一个体现;再说了,皇帝都同意了,大家还较什么劲呢。

博士不是什么显要的职位,朝上大臣也没在这上头死缠的,文明教化是好事,丞相大人正为着手下的人细务不通烦着呢,多培养点做实事的,主官也能轻松些不是么?谁反对?反对的让他荐的人来做,做不好,咱可要照规矩处罚的!

韩嫣正高兴于掺了一大把沙子的时候,接到了两张喜贴——公孙贺终是娶了卫君孺、陈掌也与卫少儿定下了婚期。卫家风头正盛,刘彻后宫众多,却只有卫子夫的兄弟被他亲自垂问召为侍中,皇帝的公主也有几个了,有正式封号的,却只有一个卫长公主。皇后是失宠无子,心思活络的,不免嘀咕一下她是不是要下台了。聚会时,韩嫣也被人拉到一边小声问过。

公孙贺终在春天的时候如愿与刘彻拉上了亲戚关系。

卫家的喜事是一场连着一场,这边公孙贺与卫君孺的喜事刚办完,那边,卫少儿给她儿子找了个父亲。两场婚事,都是请示过刘彻得到首肯的,这里面的枕头风自是少不了。

不得不佩服卫子夫的操作能力的,用网游的话来说,就是微操过硬。在后宫翻出她家“淫乱”话题的情况下,还能把两个姐姐的婚事给处理得很好。谁都知道卫氏出身奴婢,身为奴婢便没有人身自由,由主人指定婚配,要是不指定,那就只有旷着,不然,就只有私通来了。不是卫家人生性如何,而是处在这个环境下,不这样,又能如何?然而,想要借题说事的人,是不会为别人考虑这么多的,照样乱说一气。后宫从来就是个无风也生三尺浪的地方,争宠,什么手段用不出来,何况只是有选择性地说了一些众所周知的事实?卫子夫的母亲、姐姐确实与人私通生下父亲不详的孩子。卫子夫居然能够顶住这样的压力,再次有孕,不能说不是本事了。

公孙贺与陈掌固然是在其中动了脑筋,作为另一方的卫家若没有动作,如何让刘彻过问婚事呢?他还没闲到整天盯着某个前侯爷的后人或者是做太子时不出彩的旧属,看他们想要娶谁,或是看着一堆大姨子小姨子看她们与谁有染,然后拉纤保媒。

卫家风头再盛,现在还没那个资格请到韩嫣参加婚宴,千石与两千石,中间差的可能是一辈子都跨不过的鸿沟。公孙贺却是韩嫣昔年同僚,他的面子还是要看顾一二的。照常例,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地备贺礼,韩嫣去了。

汉时没有新娘盖着红盖头的说法。韩嫣看了看卫君孺的长相,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不见年轻人的活力,五官与卫子夫有些像,更淳厚些,脸上混和着高兴与羞涩,行止也不失礼。她的旁边,是卫少儿,比卫君孺、卫子夫更活泼,很抢了新娘子不少眼球。她旁边那个一直不说话,却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四周人群的男童,便是霍去病了。看着很健壮,脸上红扑扑的,嘟起来的艳红的小嘴配上婴儿肥的脸颊和严肃的表情,看着小孩儿装严肃比看着笑得春暖花开的宝宝更让人很恶劣地想掐一把。可惜了,不能过去逗一逗。

“看什么?”公孙贺推推韩嫣。在他看来,韩嫣是可以结交的,刘彻与韩嫣一向亲近,每逢大事都要与韩嫣商议一下,如今公孙贺与卫家结亲,自是想把韩嫣拉进自己这一边。卫家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韩嫣的立场,一边在卫子夫“请出”、阿娇闹声的时候帮了一把,一边又在卫子夫进封的时候拦了一脚,难道他也是个古板人,照着圣人之言做事,不偏不倚?他不是推崇孔孟的人,私下也都看出来了,刘彻那个实用的见解,首倡者却是韩嫣,应该是可以说动的。

“那孩子,挺有趣的。”

“是想着自己要做父亲了吧?”

韩嫣脸上淡笑,心下不耐。做父亲,很惊悚的未来。对于扮演父亲的角色,韩嫣心里没底,心下正发愁呢。公孙贺是主人家,当然不能只跟一个韩嫣闲扯,拉拢这种事情,不是一回两回就能成事的,太急切了反而令人生厌,总要慢慢地来,让人适应了自己的靠近才好继续,与韩嫣闲聊几句,又招呼其他人去了。

陈掌的婚礼,韩嫣却是没兴趣参加的,只命人送了贺礼去。的

韩嫣自己,也有大事——长子降生,韩嫣更多的是惶恐,抱着软软的婴儿,大气都不敢喘。这种感觉,与初见肉球一样的韩说是不同的,心像被堵住了。小婴儿生出来的时候,红红皱皱,清洗过后裹上襁褓,脸倒展开了,也不哭了,直接睡过去了。韩嫣一动也不敢动,傻站在站上,直到被提醒,方才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回摇篮里。

一堆欣喜若狂的大人,围着睡着的孩子流口水,小声讨论长得像谁。更像许绾,遗传学上说,长相在乎基因,分析下来儿子像母亲的可能性比较大;民间有谚,儿生肖母、女生肖父,都是有福气的;韩嫣说,不要脸地说一句,长得像我,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女儿长得像我,也像我对得起她了,要是儿子长得像我…

婴儿用品都是备好了的,还有韩说小时候,韩嫣绞尽脑汁给他做的东西,都翻了出来重置了新的。金锁、手镯、脚镯、玩具、摇篮、衣服…现在,这孩子差的就是一个正式的名字了,韩嫣吸取了自己名字的教训,直接给孩子命名为“靖”,倒也合宜。

丞相外孙,韩家长孙,大宴宾客也在情理之中。韩则心里更有个小算盘,希望以后自己若无子嗣,可以过继了来。虽然韩嫣现在只有一个儿子,可看着健康,想必后来少不了儿子的。韩嫣的死脑筋,也不见他碰别的女人,多半这些儿子都是许氏所出,拉近与许氏的关系,以后要过继了来,也好说话。

在这之前,韩则的一个侍妾周氏滑胎,生生把一个成了型的男胎给弄没了,此时,直氏正在将小产后虚弱的身体。韩则妻妾,总是孕而不成,成了韩家人心头一块大病。

这两年,朝中无大事,底下没有大八卦,一旦有,就好像专是为刺激韩嫣来的。去年是江都王来朝,今年,到了夏四月,却是平原君薨逝。这老太太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居然留言让儿子们找她丢到一边N年的外孙女,妥为安置!这样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刘彻亲自去把人接了回来,赏赐丰厚,王太后尴尬之余,心下也是大慰,对着儿子连声道谢。接下来,皇家大认亲。

这该怎么说?是金子,终是会发光的么?韩嫣咋舌,面部扭曲地转过脸抽搐。

平原君的原意是“妥为安置”可不是“认回来好好补偿”,她临死前最后的挂念就是当年留下的这个尾巴了,如今得了个比意想中更好的结果,老太太了无遗憾地撒手西去了。金俗却从此过上了好日子。

第105章醋意

窦太后去世的时候,韩嫣正看着次子吐口水泡泡,旁边是韩说在念儿歌。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赐给的天使,管他长子次子,一样疼,不要因为小时候的差别对待,长大以后心理扭曲就不好了。

韩宝宝,呃,现在已经不能称为宝宝了,十二岁,长成了个半大少年。沉浸在当了两个更小的宝宝的长辈的欢乐中,不管还在说着外星语的婴幼儿听不听得懂,每天功课之余的最大爱好,就是向侄子传授知识==!

你才十二岁啊,小学刚毕业啊。好吧,在汉代是半大小子了,得接受以后当家作主的教育了,可你也别瞪着我儿子跟看着小鸡崽儿似的好不好?还没开始商量着给你娶媳妇呢。韩嫣扭曲了。韩说小大人的模样,看得一干长辈哭笑不得,却也由着他去了。看着自己儿子受欢迎,许绾自是高兴。韩嫣一向喜欢可爱的小孩子,只是对着自己的孩子,一时还是不太能适应,日日看下来,方慢慢体会到了那种骨肉亲情,闻到奶香味儿,捧着暖而软的小肉球,不感动,很难。

韩靖初生,韩嫣最大的担忧就是对于日后教养的惶恐——做一个合格的父亲,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做不到。韩宝宝当日还有韩则这个长兄在,韩靖是自己的儿子断没有再劳动别人的道理,要怎么教?后来却也想通了,那是以后的事情,实在教不来也不硬撑,打包给韩则好了,免得自己教坏了孩子,教成个反封建斗士就坏了,自己只管疼爱就是了。

曾经,韩则指着被包成了颗球的韩宁说:“小时候,你哥哥就是样照顾你的。”

韩说看着圆球形的侄子,抽搐了——还好,我长大了,不用这么丢脸了。天啊,哥哥你不知道你力道大么?不怕把小宁给揉成肉丸子?

“你那时候戴的是虎头帽子,比这个,嗯,威武…”韩则忍住笑。

韩说把脸埋进手掌里:“大哥哥,哥哥是男的吧?啊?为什么比嫂子还…”

一旁,韩嫣对着韩宁脑袋上的兔子耳朵直蹭,还是卡通造型的宝宝可爱啊,兔子装真的很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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