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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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邓不利多还不是校长的时候，他要进霍格沃茨当老师可比现在容易的多了，可他没有申请。现在却申请了，可见是有原因的，不是为了学生，就是为了学生的父母长辈。”
“…”
“…”
静默。为未来担忧。
如果雷古勒斯听到了这样的对话，也许会惊讶于现任父母的智慧——他们不像残存记忆里原著中被评价的那样狂热到不顾一切。可不是么，美国大选，也是两个党内部为了候选人提名先掐个你死我活，然后赢的那个人获得党内全部力量的支持再去跟对头碰面。
但是，他没有听到，所以，只能继续胡乱担心着未来。西里斯又来短信了，这回却没有臭骂波特，这不符合他的风格，讨厌的人，就是算笔他也要嘲弄上两句的。眼前这封长得出奇的信，让人费解。拼命说卢平的好话，这点雷古勒斯理解，卢平同学温顺可亲、善解人意、关心同学、大方地出借笔记和作业供西里斯抄袭…这些优点雷古勒斯同意，可是，“很有眼光，能交到很好的朋友”又是什么意思？
卢平的朋友…
第28章 踏上火车
“呜——”汽笛声响起。
“妈妈，这些话在我一年级的时候你已经说过一遍了，不用再重复了，要开车了。到火车上，我保证把您说过的话跟雷再说一遍，一个字都不差，我发誓。”西里斯双手插进裤兜，斜倚在车站柱子上——三年级的他已经开始抽条长个，很有些世家贵公子的派头了，加上基因不错，个人在学校里的名头也响亮——就这么斜靠在水泥柱子上都能吸引不少小姑娘爱慕的眼光，让雷古勒斯很果断地嫉妒了——大家都是男人啊，我长得也不赖，可为什么都想捏我的脸揉我的头，偏偏看他就含羞带怯？郁闷了…
“你已经三年级了，可是雷才刚入学，你得有个哥哥的样子。”沃尔布加不放心地叮嘱，再护短也知道西里斯的个性不适合照顾人，不免再唠叨两句。
“知道了，快十一点了，要开车了，我们得上车去了。雷让一下，我把行李弄到车上，”拔出魔杖，用了个飘浮咒，兄弟俩的行李飘了起来。正走着，却碰上了一个勉强算是熟人的，想起此人曾经跟在自己后面混过，西里斯很有义气，“巴蒂，你也来上学？哦，对了，你跟雷差不多大，让开一点儿，跟我走，我帮你弄行李吧。”
通往霍格沃茨的火车看样子很像老式的蒸气火车，内部陈设也很有沧桑感。即使这样，雷古勒斯依然觉得很感动，十一年了，终于再次坐上火车了。而且，这不是春运期连厕所、行李架上、座位底下都堆满了人的火车啊，这辆火车从头到尾都划成了一个个包厢，堪比卧铺车厢了，虽然旧了点，可是空间十足，内牛满面…
雷古勒斯确定西里斯在学校混得很不错，至少，无人敢惹。君不见，西里斯因为带了两个拖油瓶上车耽误了点儿时间，已经没有空包厢了，但是他一进了这个包厢：“嘿！给我们腾个地方。”原来坐在这里的三个人立即像土拨鼠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西里斯大爷是不好惹的。
“你们先坐着，我出去看一下。”留下雷古勒斯和巴蒂·克劳奇大眼瞪小眼。出于谨慎，布莱克家与克劳奇家的接触并不显得太多，两人有挺长一段日子不见了，巴蒂还好，因为朋友本来就少，对雷古勒斯还是保持着很大的热情，雷古勒斯的交友面显然要宽许多，从生日会上跟西里斯干过一架的爱伦到鲁道夫斯家在德国的亲戚都有，再次见到巴蒂本人还是有点儿不太适应。
正在这时，解围的人来了。车厢门外走过卖零食的小贩，敲敲门：“孩子们，要来点儿么？”
“好的。”雷古勒斯起身，每样零食都买了一些，回头望向巴蒂，“你要什么？”
巴蒂也了过去，挑了几样爱吃的。或许是有了这点事情做缓冲，也或许是桌子上凌乱地堆着东西显得很气氛轻松，两人从零食品味到为买零食发生的趣闻越聊越远，慢慢热络了起来。
“所以说，你已经试过很多魔咒了？”巴蒂很羡慕。
“是啊，你知道，十一岁生日以后就能有自己的魔杖了，爸爸妈妈觉得我拿了魔杖之后不会闯祸，就同意先给我买魔杖，也好提前练习一下。”期间当然没少软磨硬泡。
“我爸爸不允许提前拥有魔杖，”语带遗憾，老爸就是太死板了，“你现在都试过什么魔咒？我只在前两天才试了几条简单的。”
“我会的也不多，他们说我年纪还小，许多魔法不适合现在就学。”
“让我看看你的魔杖好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掏出魔杖来，“十二英寸，冬青木，独角兽毛和龙心弦。你的呢？”确实不拉风，最常见的制作材料，不是梧桐树也不是铁木，没有凤凰毛，也没有媚娃头发的。拿到手的时候只是用得合适，身体里的力量很自然地顺着魔杖流出去而已。
“我的魔杖，十一英寸，柳木的，蛇神经。据说很适合施放魔法，我只是这两天才试了几个小魔咒，还算顺利。”也掏出魔杖，甩了甩。
有了共同话题，便觉得很亲近，间或施放一两个小魔咒相互比较一下。拜西里斯威名所赐，期间无人敢进这个包厢。最小的堂姐纳西莎业已毕业，学校里除了西里斯没有跟雷古勒斯关系很近的学兄学姐，还有克劳奇家的社交圈狭窄，也是能保持安静的原因之一。
两人也没有在火车上闲逛结交朋友的打算，只管在车厢里聊天。正说到学院杯的时候，车厢门被大力打开，西里斯伸进个脑袋来：“巴蒂，打扰了。雷，出来一下。”
两人应了，雷古勒斯就被西里斯给拽走了。巴蒂望了打开的厢门一眼，走过去，关上。反身躺到长座椅上，孤零零的一个人，心里有点儿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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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别拖着我啊，我自己走。”
“好吧，快点儿跟上来。”
直直地走到另一个包厢门口，一把拉开。雷古勒斯看到包厢里的人，愣住了——詹姆·波特、莱姆斯·卢平，是在火车站有一面之缘的，因为对波特的怨念，雷古勒斯把他俩记得很清楚；另一个矮胖的男孩儿怕是那只传说中的变形老鼠了，多看了一眼，都三年级了，长得还是很显小，个子跟雷古勒斯现在一般高，婴儿肥的圆脸颊，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胆小、驯良。
“来见几个人，詹姆·波特、莱姆斯·卢平、彼得·佩迪鲁，”西里斯一一介绍，“这是我弟弟雷古勒斯，我都叫他雷。”
“嘿，哥们儿，”詹姆·波特笑着凑过来打招呼，“咱们见过的，虽然不太愉快，”抓抓脑袋，一头黑发更乱了，“对不起哈。误会，误会，我现在跟西里斯是好哥们儿，你是他弟弟，也是哥们儿了。”
谁跟你是哥们儿？还有，西里斯，你怎么又跟他们混到一起了？
雷古勒斯的脸色很难看，包厢里的其他四个人有点尴尬，但是还能理解，毕竟太突然了。西里斯看了看雷古勒斯又看了看另一边的三个人，开口了：“呃，雷，詹姆不是坏孩子，那个…”
好吧，他勉强算是好人，可是对我们来说也是个扫把星好不好？不对！他除了站在邓不利多一边之外，说他是好人我还真不同意！好人会校园暴力？好人会教唆朋友与家人决裂？去你的！
“他骂我！”
“误会～误会…”西里斯还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他说斯莱特林家出来的都是坏人，他说我们是坏人，因为我们是斯莱特林家里来的！凭什么这么说？西里斯和我都是爸爸妈妈生的，难道我们不该被生出来？”忿忿不平。说什么反对纯血统，正义之士不也是以出身论英雄的么？
生为混血、泥巴种就是下贱的。
生为斯莱特林就是邪恶的。
哈～多工整的对仗啊～～～
西里斯尴尬极了，搓了搓手：“詹姆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他还没到为了詹姆与自家兄弟决裂的地步。雷古勒斯说的话很有意思——他说“我们”是坏人，西里斯也是斯莱特林家生出来的，按詹姆的分法也是要归入坏人类的，“我们”不该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么？西里斯可能还没有察觉到其中深义，但是潜意识里还是被雷古勒斯拉偏了。
詹姆·波特其实心里很生气，斯莱特林本来就不是好人嘛。
最近因为与西里斯关系因为意外事件而变得很好，所以对西里斯态度大为改观，连带的对于雷古勒斯也想着示一下好。他觉得自己不计较布莱克家兄弟的出身已经很开明了，他现在说起西里斯的时候根本就把西里斯自动跟斯莱特林、布莱克家隔离了，并且觉得西里斯就应该跟他那个“邪恶”的家庭分开——即使这个家庭生养了他。
即使生气，还是给西里斯一点儿面子：“我那是、嗯、我的意思是，你们跟其他的斯莱特林不一样。”再柔和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了，给个比自己小的孩子道歉已经够不威风的了。
雷古勒斯压住了火，现在较真，就等于不给西里斯面子。让詹姆给自己说软话，西里斯眼里心里还是在意自己的，虽然他还有着希望自己表示不追究，从此大家和平相处的意思。说不上他是偏向谁多一点，好歹，没有把自己当空气。
不大度一点，西里斯下不来台，弄不好会跟詹姆走得更近。想到这里，雷古勒斯深呼吸了几下：“如果你不再说我们家的坏话，我就原谅你。”
你们家不是好人啊～詹姆·波特在心里大喊，这小破孩怎么这么难缠？但是，雷古勒斯他们家也是西里斯他们家…好吧，老子认栽，顶多不在你们面前说，别的地方，照说！
这个结果虽然不算皆大欢喜，到底大家都能下得来台。有这么个结果，勉强能接受吧。
于是，西里斯很有架式地敲了雷古勒斯脑袋：“这么严肃做什么？难道你在以老克劳奇先生为榜样？卟噗～”学了一下老巴蒂的经典面瘫表情，自己先绷不住笑了。雷古勒斯扯了扯嘴角。
“克劳奇先生？嘿，我爸说他古板得太过了，架子端得太硬了，斯莱特林特有的…”坏了，说漏嘴了…瞄一眼，较真的小孩儿没注意，暗自得意。
“嗯，他把巴蒂管得好惨。”西里斯感慨。
有了话题，加上西里斯和詹姆两个活跃人物，车厢里很快就热络了起来。魁地奇——这是个很好的话题，男孩几乎就没有不喜欢的，莉莉，魔药课，新的DADA老师——今年好像又换人了，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三个DADA老师了…
“你坐这儿，可以么？”说话的是一直没吭声的卢平，拍拍座椅，腾出了一个座位。真正见到了，才深切体会到卢平是个温和柔顺的人，即使现在他才十三岁，已然让人觉得平和安详静如秋叶。能在一个英国巫师身上感受到“君子”这个词，是件很奇怪的事。不过，如果对象是卢平，雷古勒斯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谢谢。”
“西里斯说你喜欢读书。”
“呃，也不是特别喜欢，打发时间而已…”
…
…
彼得继续充当装饰…
坐了一会儿，雷古勒斯还是决定起身告辞，车厢里一共五个人。四个人是个小团体，自己不属于这个小团体。两个活跃的，活跃得过头了，其余两个文静的，又文静得过了头。除了自家大哥，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打算跟他们搅得太深，呆在这里实在难受。
“巴蒂还呆在包厢里呢，我得看看去。”
“找得着回去的路吧？”西里斯问了一声。
“嗯。”
“快到学校的时候要换上衣服，不要忘了。”卢平提醒。
“谢谢。”
霍格沃茨的火车，总会有事情发生，不发生点什么摩擦，反倒让人觉得不正常了。
从包厢里退出来，合上包厢门，一转身，撞上了一个人。
第29章 小雷入学
雷古勒斯捂住了鼻子，鼻子被撞疼了，疼得满眼泪，鼻子也酸，与此同时一股不太好闻的体味钻了进来。
一抬头，还好，刚好捂住鼻子连嘴巴也捂住了，不然，一定会把满口牙齿让眼前的人去欣赏一番，然后换一顿刻薄抢白。
西弗勒斯·斯内普！！！哪怕已经过了十一年，对于原著的情节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对于各色人物也只剩下一个简短的评语式印象，至少谁长的什么样子，是红头发还是绿眼睛有没有雀斑都忘了，但是这个人，雷古勒斯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不是因为他长得多么有特色，实在是因为他的气质太独特。
实话实说，斯内普这孩子的样子，确实寒碜了点儿：黑头发一缕一缕地垂下来——可能因为长时间不洗而油腻腻的粘在一起，雷古勒斯发誓自己闻到了不太好的气味；腊黄的肤色显示着主人处于营养不良状态——已经在霍格沃茨吃了两年不错的伙食了他还能保持这种状态，实在让雷古勒斯大为不解；大大的鹰勾鼻子，薄薄的抿紧的嘴唇好像一直在隐忍着什么，又像是马上会爆发出来一样。身上的衣服已经很旧了，可能是因为开始长个儿了，还显得有些不合体，露出了半截手腕，底下还露出了脚踝。
第一印象，分数不及格。哪怕穿的差点，个人卫生还是要的吧？结论一：此人生活习惯不好。
这样也就罢了，顶多当他是个卫生习惯不好的穷孩子，也不至于有人就盯死了去为难他。问题是他还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这就坏了。要知道，孤傲也是要有实力当后盾的，否则就只能给自己找麻烦。
不是说你穷、看起来不够英俊、目前能力还不强大就该卑躬屈膝，至少，也不要给自己惹麻烦吧？生活已经够不幸的了，就不要再给自己找不自在了吧？可以理解斯内普的感受，说得难听点儿，他现在穷得也就只剩下自尊了。自尊是要的，自尊和修养并不冲突。
或者，级别再提高一点，把孤傲转化成不可侵犯，没人理你也没人敢欺负你也行啊。然而，斯内普的个人气质达到了孤傲的标准，但是还没有具体备凛然不可侵犯的特质，所以，他给自己惹麻烦了。伪装一个老老的穷孩子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以把“正义”之士欺负人的事件放大以博取同情，不是么？揍他算什么？搞坏他的名声，然后再反击，才是最佳选择。
大少爷如詹姆·波特和西里斯之流，本身就是不安份的主，你不惹他，他还要惹你，招猫逗狗，见树还要踹三脚——你还一副很跩、很傲、看不起他、不爱搭理他的样子，不是找揍么？——尤其是你根本揍不过他的时候。虽然这两只真的很讨厌，也挺乐于找斯内普的麻烦。
就是略知这位先生未来履历，相信他还是个好人的雷古勒斯，一见到他这副尊荣，也必须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让我一见面就喜欢这个人，真是TMD太难了！唯一让人欣慰的就是还有一身傲骨，但是这骨头不但长在身体里还长在身体外，像乍毛的刺猬，实在不好接近。哪怕就他的情况而言，乍毛很正常，但是在这个时候乍毛对自己不利啊。雷古勒斯挺佩服能坚持原则的人，因为自己不一定能做到，所以很佩服，但也仅仅是佩服而已，要他学着去做，还是免了。又不是嫌自己过得太舒坦了。
雷古勒斯只能说：或者，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斯内普吧。
在斯内普学长身上吸引的教训一：原则是要的，但是策略也是要有的。
以上，就是内心三十好几，已经没啥激情正义的雷古勒斯同学的真实想法。（偶家儿子不是“代表月亮消灭你”也不是“内衣外穿”或者“内裤罩脸”，只是个普通人，想法挺实际也挺腹黑…）
“哦，对不起，很疼吗？西弗他不是故意的。”红头发绿眼睛的女生从斯内普的背后绕了出来，睁大了杏核眼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儿。
她不是笨人，虽然没有仔细评估，却也看出这小男孩儿出身应该不低。在巫师的世界里呆了两年，莉莉已经能搞清一些事情了，出身不低就意味着另一个麻烦——纯血统。纯血统后面跟着的是一串的麻烦，希望西弗不要再多一个麻烦了。
揉揉鼻子，带着点儿哭腔——不是故意的，只是被撞到鼻子有点儿走音：“没事儿。”
见小孩儿这么好说话，莉莉·伊万斯有点儿吃惊马上又高兴了起来，同时为刚才还小心眼儿地怀疑人家不厚道而有些惭愧：“你在哪个包厢？我们送你回去吧。”
斯内普哼了一声，刚要说一句：“走路不看路，真是需要特别关照！”却听见小男孩儿没有要追究的意思，抿紧了嘴唇不再说话。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快到学校了吧？该换衣服了，你们也去吧。”冷汗滑了下来，这是在惹祸四人组的包厢外！
怕什么来什么！
包厢门被打开，大声取笑传了出来。
“好啦，你弟弟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咱们去看看莉莉吧，别让她被讨厌的斯莱特林欺负了。那些只会凭血统看人的家伙。”
“是别让她被讨厌的家伙看上了吧？”西里斯取笑。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外走，一左一右相视而笑，因为侧着脸看着朋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门外的状况。直到西里斯一边笑一边呼地拉开门，反射神经挺好的两人感觉到门外站着人，才立即停了下来，转头往前看。西里斯看到的是弟弟捂着鼻子泪盈于睫好像被欺负了，波特看到的是梦中情人小鸟依人地靠在仇人身边。
这下坏大了。
“雷，是不是鼻涕精欺负你？”
“莉莉，是不是鼻涕精硬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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