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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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听了,又放肆地哭起来,似乎要把这些年的苦难哭出来一样。漫长
的几个小时,她一直在哭,一边哭一边说,到最后,她似乎忘记今天晚上是
要去自杀的。而主持人告诉她,没什么大不了的,遇到最难过的坎,咱就哭
够了再说。
那句话救了她,几年之后,遇到找她哭诉的女人,她总是拍拍她的肩:别
着急,哭够了再说,眼泪中有好多东西,可以杀掉生活中那些绝望和悲哀。
我的小侄女,三年级的小学生,小测验没考好,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哭过
了,继续去跳绳,好像不记得自己才考七十多分。
而我的从前,一直压抑着自己,不肯轻易流泪,甚至觉得那是无能的表
现,最无能的人才会哭。所以,遇到任何事情都那么坚强,结果差点得了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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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偶然
四
症。直到有一次,我被人骗得好惨,那个同学搞传销,把借我的几万块钱全打
了水漂不说,还骂我是笨猪。我一个人气得骑车满城乱逛,直到眼泪哗哗地流
出来,一边骑一边哭。哭累了,我倒在一块草地上,看着那么好的阳光,我
想,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不是吗?难道没了这几万块钱我就不活了?就当是
白手起家好了。
那是第一次,我哭得那么痛快,哭过之后,天高云淡,好像自己过了一
关,以前的压抑委屈仿佛随着泪水流出了身体,重新以一颗坚强的心来面对生
活。后来我问我的朋友,知道“哭够了再说”这句话出自哪位伟大的人之嘴
吗?真是好。我的朋友说,它来自于我们的红尘生活,不一定是谁说的,但
是,却让人感觉那么畅快淋漓。每一个面临红尘重压的男女,都可以在快崩溃
的时候哭够了再说。是啊,在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在委屈万分的时候,何妨一
哭?哭够了再说吧,哪有过不去的山迈不过的水?
于是我在遇到困难和委屈的时候再也不装什么英雄,哭够了再说,反正明
天太阳还是要出来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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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朵花都有怒放的理由
她是个来自农村的孩子,父母在一次车祸中双亡,于是,她被三姨接到城
里读书。她的长相,她的土气,她的口音,都曾经被同学们耻笑。
于是小小的她自我封闭起来,上课时不发一言。
有人欺负她时,她只会小声地哭。
从前在家乡,她的成绩排前三名,到了城里之后,她排倒数第一。
她常常想逃离,或者想报复这些城里的孩子。
当有女孩子笑话她的衣服难看时,她拿剪刀剪过她们的裙子。
当有男生笑话她的口音时,她给他的自行车放过气。
甚至,她觉得这个世界都对不起她。
但有一个人对她不同。那就是她的班主任。
她的班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温和善良,在上课时,总是会微笑看
着她,用眼神和她交流。她忘不了班主任的眼神,像一湖清水,那样清亮透
彻。如果还有依恋,那么,她依恋这样的眼神。
后来,生活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在她来后三个月的新年联欢会上,她突然
大放异彩。
那时她正坐在一个小小角落里,一个人发呆,突然,她听到班主任叫她的
名字。
班主任突然提出,让她唱一首家乡的山歌。
这个提议让所有人兴奋不已,她是山里娃,当然会唱山歌,班主任说,咱
这次搞联欢,一定评出个名次来。
她局促得不能开口,班主任说了一句让她终生难忘的话:同学们,每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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