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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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缩回来,蹲在壁角偷听著。

“这事不能再等下去了!二哥,不如明早我跟你一块去接人,我是姑娘家,对方多少不会拒人千里外。”

“楚家庄送来的女人,敢拒绝吗?”那男声温和,言语却带著无情。“何况,配朗弟,她算高攀了,还能耍什么硬性?”

怜君闻言,暗讶一声,整个人几乎贴上墙,努力窃听去。

“二哥,你瞧……五哥会不会……会不会……”

“一开始自然不会动心,但日子一久,不知不觉就会改变心意了。”

“哼,都是春花害了五哥!”女声带著不知对谁的恨意。“如果她不死,什么事也没有,现在可好,这三年多来五哥如行尸走肉,几次差点踏进鬼门关,这全是她的错!”

短暂的沉默后,那男声平静道:“你还是留在府里吧,待会我要出门,明天就带她回来。”那女声轻诧,讶问著:“这么晚了,今天初一……二哥,你上哪去?”

“……”那女声掩嘴低叫:“难道你要去……”

“前二年办不成,今年是一定要办的。蓝蓝放心,这事朗弟不知道,法会虽然简单,也不见得一定有用,但却是咱们的心意,只盼春花地下有知,能够保佑朗弟,早日重新生活。”

“墨随华!”那女声怒气腾腾。“你办什么法会?”

“蓝蓝,春花走了三年,如果不替她做些什么,你要她怎么在地府过活?她生前已经被皇朝欺凌至此了,死后还不让她好过吗?还是,连你都不承认春花早就离世了……”

接下来的话,怜君也没再细听,赶紧撑伞去寻人。

哎,他不得不说,那个叫二哥墨随华的,真是用了好法子!为南宫朗另谋良缘,真是好!太好了!他身在地府,没办法像阳间人这样细心为南宫朗选好姑娘,有人承办这事,老实说,他真是松了口气。看来,不用多久,他就能功德圆满回地府,一切皆大欢喜,各有所归。路经这座宅院的偏僻院子,一栋明显闲人勿进的女子小寝楼就在里头。他一时兴起,正要穿墙入房玩,哪知才碰到房墙,就被一股莫名力量弹飞出来。

“哎哟!”他惨不忍睹跌在泥地上,赶紧捡起黑伞遮住大兴皇朝的天。

这岂止是闲人勿进,根本连鬼都进不了嘛!清秀的面庞满满怨气。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也不是很执著的人,索性转身离开这里,沿著他自地府追寻的阳气而去。

他来到了另一处的寝楼。

这一次,他通行无阻。

他笑吟吟地要入墙,但临时警觉地缩回脚步,先是小心翼翼收伞,再沿著屋檐移到窗前观望。

仗著星光,他往窗内望去,不由得轻噫一声。

床上平坦,没有人睡在上头。

他迟疑一会儿,掌心贴著红墙,慢慢沉淀意念,随即,整副身子穿过墙面,进人房间里。

房内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在,怜君掩不住好奇来到床前。床是可容二人的宽度,被褥在七月未免带热了点,枕亦是双枕。明明南宫朗是独身一人,为何还要自找苦吃,彷佛枕边人仍在?秀眸短暂出现迷惑,他又往房内其他摆设看去。有桌有椅有柜什么都有,男人的衣衫挂在屏风上……

至少南宫朗还没有发疯,把春花的衣裙并放一块。

颈间凉凉,带点反光,让怜君的瞳眸缩了下,他直觉低头一看,立即大惊失色,脱口叫道:“杀人啊!”他一时腿软,身子晃动一下,不料剑刃如影随形。“那个,大侠饶命!”

“你是谁?”清冷到近乎妖异的男声自怜君身后响起。

“……大哥?”这声音他耳熟得紧,激动得差点掉眼泪。“我是怜君!怜君啊!你可别说你忘了我,在地府里我们可是结拜过,是好兄弟啊!”

“地府?”男声有著刹那的惊诧。

“大哥,你多老,这么快就忘了我?咱们也不过一个月没见面而已啊!”

闪闪发光到吓死人的长剑终于自怜君颈间收回。怜君暗吁口气,瞧见南宫朗从黑暗里无声无息的现身。

一身外衫穿在身上,但腰间长带未系,露出里头的中衣来,男色极为妖美些微暴露的精实身形,令人心荡神驰,意乱情迷。

天,这人不只有绝貌之色,也有令人心头乱跳、头晕脑胀的体态。还好,他心如止水,这种诱惑对他来说不管用……真的真的不管用。

怜君眼眶含泪,非常亲切喊道:“大哥!”

要比鬼气,他比不过这个南宫朗、行动比他还鬼魅,他这个地府小鬼,认了!

南宫朗盯著他清秀的脸蛋半天,才徐徐瞧向他一身的书生打扮。原来,他的梦非虚幻,这小书生的身形正是他梦中所见,只是外表年纪更小一点,约莫二十上下,生得稚嫩好看,但总嫌软气了些。

同时,他也察觉到小书生若隐若现,跟世上形容鬼魂的外形不一样。

“大哥?”

“你上来,是来告诉我,春花的下落么?”南宫朗平静地问。

怜君没有察觉他紧扣剑柄的手背青筋毕露,像是随时会出刺斩杀他这个书生小鬼。

“呃,恕小弟无能,正在努力中,努力中。”他陪笑著。

“那你上来做什么?”

“小弟有一事十分好奇……整整一个月了,实在熬不住,就来求教大哥,还望大哥指点一二。”

南宫朗又不说话了。长剑人鞘放回床上,他坐回床沿,一泓秋水直勾勾地锁著怜君,神色莫测,让人无法猜透他此刻的意图。

一回生二回熟,何况是三回呢?怜君早习惯他的冷面,讨好地问:“就是那个……送子娘娘的事,小弟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你不让春花有子,可你又不是送子娘娘转世,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邪美的黑眸轻眯,没料到这小书生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大哥,我一向有求知的精神,心里没有答案,就会成天烦著这事,无法专心为你寻春花啊!”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怜君被他冷峻的语气吓得一抖。“不敢。”扁扁嘴。

南宫朗精锐的眸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只觉得这小书生像个孩子,喜怒哀乐都在薄薄的脸皮上。沉默一会儿,他才勉为其难道:

“你成亲过吗?”

怜君挺起胸膛,道:

“小弟年纪不小,生前自然是成过亲的。”

“圆过房?”

“……嗯。”他有点不好意思。

“你妻子有孕么?”

怜君挠挠头,坦白告知道:“送子娘娘不来,所以,我走时,妻子是没有身孕的。”

南宫朗闻言,瞥他一眼。“那自然是你无能,你妻子才无孕在身。”

怜君皱起好看秀气的眉头,环臂在胸,一脸思考喃道:

“我无能……原来是我无能……”

南宫朗不再理会他,翻身躺回床上。

怜君好奇地瞄瞄他,笑容可掬地来到床前。“大哥,我自地府请到回阳令,可在七月间待在阳间一阵,不知大哥能否收留我?”没有回应。没回应就是愿意了。怜君微微一笑,再道:

“我很好养,大哥不必顾我三餐,我也不食香火,别理会我就是了。”语毕,脱下鞋子,拉起垂地的衣摆爬上床。

南宫朗蓦地张眼,瞪著他爬进床的内侧,就这么与他面对面躺著。

怜君又是一脸腼腆的笑。

“鬼也要休息么?”

“哎,自然不需要,但我是特例。”怜君也不隐瞒,全数招供:“七月鬼门开,百鬼夜行回阳间,人间谁能看得到?偏偏我死时中途出了差错,似鬼非鬼,似人却又不是人,现下我跟著判官舅舅做事,只盼哪日功德圆满,便能真正成为合法差使,就此在地府定下。”

南宫朗对他的事毫无兴趣,遂合上眼目养神。

怜君乖乖地躺在他的对面,看著他衣衫微开,他再低头看看自己,自己是和衣而眠的。

二人共躺在一张床上,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眼角一瞟,他的黑发不小心缠到南宫朗的发尾,怜君连忙拉回放妥,叹道:

“大哥,我曾告诉你,一过奈河桥,前世种种感情就此烟消云散,再无波澜,你可记得?”

南宫朗继续合著眼,睡他的觉。

“哎哎哎。”怜君连著三声叹。实在又忍不住,再问:“大哥,我思前想后,我不觉得我无能啊,行房这事我也按规矩来,很正常,没有无能之说。何况……妻子无孕就是我无能,那你的春花无孕,你不也无能?”

南宫朗倏地精眸暴张,凌厉地瞪著他。

怜君见状,委屈地嗫嚅著:“我这是实话实说,你可别见怪。你不跟我说清楚,我这心中总有个结,不解开它,我实在无法专心去寻春花的转世。”

“你真能寻到春花?”这话在怜君耳里听起来,明明就是很平静的问语,却暴露出这男人多疑的一天性与想抓住浮木的渴望。他抿抿嘴,点头柔声道:“小弟自当尽力而为。”

南宫朗闻言,细密的视线落在他的面容,过一会儿才闭眸道:“我希望她有孕时,心里是爱著我的。”

怜君瞪大眼。搞了半天,他的春花不爱他?必定是他不小心问了出来,南宫朗轻描淡写地回答他:

“她十五岁时,我娶了她,我心知她见过的人不多,只当我是兄长,在她危难时候,我偏是娶了她,要了她的身子。我总想,终有一天她会当我是丈夫般的爱著,那时,再让她生咱们的孩子,哪知…”说到此处,再也没有说下去了。

怜君还是瞪著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儿。

这男人,轻描描说著,语气却隐隐痛著,隐隐恨著。

如果他有通天的本事,一定要上月老那里看看,看看这个男人的爱跟春花的爱,这二人的爱到底怎么回事?春花当他是兄长般的爱著,而南宫朗却把春花当成生命的爱著……他头好痛啊。真的好痛。

怜君苦著脸。他的爱就简单多了,真的很简单,简单到……

他张口欲言,想要告诉南宫朗,他的爱有多简单,但张了口,却吐不出半个字来。最后,他只能再叹著,低声:

“大哥,我的爱……竟然已经找不出话来形容了,因为我早过了奈河桥,忘记那种相许的感觉了。”顿了下,他又毫不在意地微笑:

“你的春花,跟我一样,早过奈河桥了。不管她对你是什么样的爱,都已经是昨日之事,你再思念再不舍,她终究是没有感觉了。来日你过奈河桥,亦是如此。人生总总,最后,不过是黄粱一梦而已。”

一觉醒来,房里只剩他一人。怜君睡意甚沉,秀眸懒洋洋一掀,忽然瞧见枕边的床位被阳光映照得十分明亮。他哇的一声,顿时清醒过来,连忙缩缩缩,缩到壁角,再从阴凉的壁角艰困地爬到床下,撑开他的黑伞遮住大兴皇朝的阳光。

南宫朗有没有良心啊!明知他是鬼,至少摇醒他一下嘛,万一他魂飞魄散怎么办?真狠真狠!怜君有点气恼,恨恨来回踱步。

七月是鬼门阴气大盛时,也正属人间天气极热之际,他是个鬼,能留在阳间过鬼月,但魂魄还是会耗损的。

如果不是为了解决南宫朗这棘手的事儿,他宁愿待在地府守著他的小书库也不想上来!他想了想,现下无人,劈里啪啦,把腰间一堆腰牌全拿出来数一数。

“还好,隐身令也有。”

地藏王菩萨立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他怜君也有小宏愿,就是在地府要中规中矩,以免为判官舅舅惹上麻烦。所以他上阳间前申请许多权杖,有备无患嘛。

他抽出只能用一次的隐身令,其余继续挂在雪色腰带上。没多久,他的身形渐淡,终至隐没,他嘿嘿笑二声,穿墙而过,大摇大摆迈向昨晚闲人勿进的求春小寝楼。

白天烈阳高照,仆役来往频繁,但个个安静得吓人,怜君没有太注意这座园林的运作,兴匆匆地来到玉春楼。

他双臂环胸,打量著这楝只能看不能进的小寝楼。

再试一次。

他伸出手,贴在房墙上,试著穿墙强进,哪知他的掌心才碰到墙壁,立即又被弹飞出去。

这一次他有心理准备,随地一滚,正庆幸自己反应机灵,但滚一滚,竟然撞上假山,痛得他哀哀大叫

有没有搞错?他轻抚著额面,一脸委屈。

他忍痛起身,拉好垂地的腰带,扯下银冠,任著一头束起的黑发落地,然后狠狠地瞪著那扇门。

“哪有道理进不去的?愈是进不去愈有鬼!不对,我就是鬼,当然进得去!我就正大光明的进去。

这栋女子小寝楼里肯定有问题!说不定能解开他三年来的疑惑。他不再选择穿墙,直接来到门前,深吸口气,双掌贴门,要用力推开,壮烈成仁的惨叫声立即出自他的嘴巴里。

“哇哇!这是什么鬼啊!”掌心像烧灼一样,他痛得直跳著,门上金铃不停响著,搅得他心烦意乱,又是掩耳又是痛得跳来跳去。这样惹鬼心烦的铃声不曾停歇,没有多久就引人奔进院里四周张望。

“这是怎么回事?”来者是一男一女。

问话的是年轻的男人,约莫二十三左右,一身元色的衫子,虽然面白而讨喜,但眉眼有著超乎年龄的愤世忌俗,而尾随在后的女子就是昨晚那叫蓝蓝的美艳姑娘了

仆役迭声道:“六爷,小的不知小的真的不知道!”

“不是早就吩咐,只有五爷能进玉春楼吗?现在谁在里头你会不知?”

蓝蓝看了那门一眼,脸色蓦地发白,低声说:“六哥,钥匙只有五哥有。

这门根本没打开过。”那被称六哥的年轻男子,满面的杀气,一听见此话先是一怔,而后上前瞪著锁得死紧的门。

蓝蓝声调微颤道:“五哥说,如果是人,只能出不能进,如果是鬼想进门,符咒会让鬼铃遽响……我从不相信……我从不相信”

那男子面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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