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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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管家忙过来禀报:“主人,不好了,外头来了好些人,说是奉陛下之命,前来缉拿齐王的,若我们再不开门,就要冲进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宇文宪长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我命中注定在劫难逃,你去将府门打开,我跟他们走就是了,万勿令他们伤了苏家的人!”

苏威顿足:“去什么去!你就算不出去,我苏家窝藏包庇罪名也是跑不掉的了,何必管那么多,你先去躲起来,我自去应付他们,量他们不敢将苏家拆了!”

“看来美阳县公是根本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宁可窝藏钦犯,祸连全家了!”冷笑声遥遥传来,却清晰可闻。

像苏威等几个毫无内功根基之人,顿觉这一字一句如擂鼓敲在每个人心上,俱是重重一震。

走进来的这些人里,当先是曾与沈峤一道去过陈国的宇文庆,但说话的人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人。

此人沈峤也不陌生,对方见了沈峤,反是微微流露出讶异之色,旋即哂笑:“沈道长,天涯何处不相逢,怎么哪里都能跟你相遇呢?”

“慕容沁。”沈峤叫出他的名字,淡淡道,“陈恭还好吗?”

慕容沁笑了起来:“自然是极好的,忘了与沈道长说一声,我家主公因献太阿剑有功,已被陛下册封为赵国公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晏:我家媳妇现在想起我会心头一颤了咦嘻嘻,祁老头你看见没?

祁凤阁:我今晚就去托梦,呵呵。

第84章

太阿剑在婼羌地底的时候就被陈恭用红玉髓破开剑柄,从里面取出《朱阳策》残卷,没想到后来他又将剑带了回去,重新打制,此剑本是战国名剑,又因秦始皇的缘故,令太阿剑名声大涨,仿佛在谁手里,谁就是天下共主,这把剑对陈恭而言已无用处,但用来献给宇文赟,明显是投其所好,送对人了。

陈恭既然能在高纬那等人手下如鱼得水,碰上一个跟高纬差不多的宇文赟,当然也不在话下。

眼见大批人马从外头涌进来,将苏府围得水泄不通,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惶恐有之,愤怒有之,淡定亦有之。

苏威的母亲秦老夫人也被惊动了,在次子苏樵的陪同下走出来,苏樵久在江湖闯荡,没有官场上那么多束缚,见状就冷下声调:“宇文庆,你这是何意?我苏家好端端招谁惹谁了,你怎么将阿猫阿狗都往这里带?”

被暗指“阿猫阿狗”的慕容沁面上怒色一闪而逝,旋即强压下来。

宇文庆却更像是临时被抓来当差的,极不想与苏家起冲突,闻言便笑道:“苏二郎,好久不见,前些日子听说你去青城山了,没想到这么快便回来。”

他又向宇文宪、苏威和秦老夫人一一问好,与沈峤说话的语气也颇为熟稔:“沈道长,上回一别,庆甚为思念,想来您如今身体也大好了罢?”

沈峤颔首:“托福,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被宇文庆一插科打诨,原本紧绷的氛围顿时松快了许多。

宇文庆这才朝宇文宪拱了拱手,说起正事:“齐王,现在有人告发,说先帝暴病驾崩,其中与齐王有所关联,陛下震怒,命我带你入宫说明详情,若是冤枉的,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胡说八道!”颜英当先怒斥,“齐王殿下忠心耿耿,怎会谋害先帝,这完全是血口喷人!”

沈峤忍不住侧首看了一眼,躲在宇文宪身后的窦言果然一脸惊恐和意外。

他对阴谋诡计素来不敏感,也总愿意以最大的善意去揣度人心,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沈峤也开始学习晏无师那样去看待问题。

宇文赟知道窦言已经看见自己弑父的一幕,又不放心叔父久掌兵权,战功赫赫,生怕对自己造成威胁,索性先下手为强,将罪名栽在宇文宪头上,甭管别人信不信,这样一来,窦言不过是个小女孩,她就算说了真相,也只能成为众多谣言中的一种。

毕竟是宇文邕的儿子,不管昏聩与否,帝王手段半点也不缺,相比之下,宇文宪就太被动了。

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了。

沈峤能想到的事情,宇文宪自然也能想到。

一瞬间,他脑海里已经转过许多念头。

事实上,早在宇文邕在位期间,晏无师就找过他,明确告诉他,愿意以浣月宗之势倾力襄助他成就大业,取代太子宇文赟,但当时宇文宪并未答应,后来宇文邕忽然重病不起,边沿梅也曾暗示过他,让他早作准备,但那时候宇文宪仍旧没有下定决心,终究不肯行逆天之事。

边沿梅没有再劝,结果宇文邕驾崩之后,边府上下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令人无从找起,而他则因为一念之差,落入先前晏无师所预言的境地。

晏无师曾经对他说过:一旦宇文邕驾崩,宇文赟不出一月,必然会对他这位叔父下手。

如今看来,竟一一应验。

宇文宪叹了口气,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对宇文庆道:“我一心忠君,日月可鉴,先帝是知道的,陛下也是知道的,满朝文武也都知道。陛下驾崩当日,我的确入宫探望过,但当时陛下昏昏欲睡,我逗留不过一刻钟就离开了,陛下驾崩之事,我也是后来才得知,又如何会与之牵连?”

宇文庆面露为难:“齐王,您这话,还是当面与陛下说得好,我只是奉差办事,实在做不了主啊!”

苏威冷冷道:“齐王若是进了宫,还能全须全尾出来么?”

宇文庆闭口不言,其实用不着谁来回答,在场每个人心中早有了答案。

慕容沁忽然道:“宇文大夫,出宫的时候,陛下曾说过,此事不宜拖延,越快越好!”

宇文庆露出不悦之色,但他终究没有反驳慕容沁,反是对宇文宪道:“齐王,您也听见了,还请您跟我走罢。”

颜英急道:“殿下,您不能去,这一去就没有回头路了,天下人都知道您是冤枉的,皇帝却不可能再放您回来,您一声令下,小人拼着性命也要带您杀出重围!”

慕容沁冷笑:“陛下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从此处到出城路上,俱有高手埋伏,就算你们能出得了这里,也出不了京城!退一万步说,齐王的家眷老小可还在齐王府呢,您就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他们送命?”

颜英怒斥:“慕容沁,卑鄙小人,三姓家奴,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秦老夫人忽然道:“我苏家世代名门,内蕴风骨,从无孬种鼠辈,齐王驰骋沙场,为周朝立下汗马功劳,人所共知,百姓景仰,今日如何能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便沦为阶下囚,若陛下有所质疑,我愿以苏家的名义担保齐王清白!”

苏威也道:“不错,我们苏家愿为齐王作证!”

慕容沁冷冷道:“作不作证,你们自去陛下跟前说,不要妨碍我们办差,今日之行,我们只为带走宇文宪,余者不必多说!”

苏樵怒目而视:“若我们不让你带走呢?”

慕容沁缓缓抽刀出鞘:“那就只好得罪了。”

“慕容先生!这位苏家二郎君,可是青城山纯阳观易辟尘道长的亲传弟子!”宇文庆饱含警告意味地道,又对宇文宪说:“齐王,慕容先生的话其实并没有错,即便您走得了,齐王府的人也走不了,还请您三思才是。”

“难道我不走,陛下就会放过齐王府上下?”

宇文宪惨淡一笑,将宇文诵放下,转向秦老夫人等人,忽然行了个大礼:“这些日子,宇文宪给贵府上下带来麻烦了,还请老夫人勿怪,也多谢诸位的维护,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我跟他们走便是,不要为我一人而连累你们。”

秦老夫人:“齐王……”

宇文宪上前几步,作出束手就擒之姿。

宇文庆挥手,左右的兵士立时上前将他拿下。

颜英:“殿下!”

宇文宪:“颜英,七郎就劳烦你多照料了,请你将他带走,送出京城,去他舅家……”

慕容沁却道:“齐王多虑了,不管是齐王儿女,还是王府里的下人,没有皇命,齐王府的人一个都出不了京。”

宇文宪面色大变:“我已束手就擒,陛下还待如何,难道要赶尽杀绝不成!”

慕容沁没有理会他:“来人,将宇文七郎也拿下!”

颜英却拦在宇文诵身前,一副拼了性命也要护住七郎的样子。

慕容沁如何会将他放在眼里,他拨开左右军士,长刀随着身形微动,不过三招,颜英便狼狈地跌落一旁,慕容沁面露不屑,伸手抓向宇文诵。

一把剑忽然横在他面前。

握剑的手非常好看,白皙,修长,宛若美玉,没有一点瑕疵。

慕容沁没有欣赏的心思,想也不想便朝剑鞘抓去,只是堪堪抓住剑鞘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这把剑的来头,以及剑主人的身份。

然后又想起了在婼羌遗址,沈峤一人独战群猿的情景。

于是动作不由得稍稍顿了一下。

正是这片刻的迟滞,剑鞘已经不在他触手可及的掌控范围之内了,慕容沁急急退了一步,避过扑面而来的一道剑风。

定睛一看,沈峤甚至还未出剑。

道袍飘飘,仙姿秀逸,出尘脱俗,对方看上去比在场任何人都要无害。

然而慕容沁知道那只是假象,若说先前他还有些看轻沈峤,经过婼羌一事之后,他再也不敢小觑眼前这道人所蕴含的强大实力。

他定了定神,冷声道:“沈道长,你属狗的吗,遇见什么都要多管闲事?”

沈峤:“齐王的罪名,你们尚未能够确凿定论,便要牵连稚子?”

慕容沁哂道:“胆敢暗害先帝,自然要株连全家。”

窦言再也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齐王没有害先帝,先帝是被宇文赟害死的!”

除了已经知晓内情的苏威和沈峤之外,在场众人皆是齐齐变色。

宇文庆更是忍不住失声道:“你说什么!”

慕容沁大声道:“妖言惑众,将她也捉起来,别放走一个人!”

伴随着这句话,拓跋良哲与慕容迅从外面掠了进来,一人抓向窦言,一人扑向宇文诵。

两名小儿毫无反抗之力,甚至都没能看清来人动作,只能眼睁睁地任其接近。

但无论拓跋良哲,还是慕容迅,都没能接近他们。

一道剑光闪过,挟着充沛的真气席卷而来,犹如山雨欲来风满楼,生生将两人逼退了数步。

沈峤:“有我在,谁敢动他们?”

这一字一句,仿佛平淡无波,却分明夹杂千钧之势。

慕容沁狠笑:“沈峤,我倒要看看,单凭你一个人,怎么护得住他们!”

他横刀向前,纵身朝沈峤掠去。

苏樵喝道:“谁说只有他一个!”

他提剑挡住慕容沁,扭头对沈峤大声道:“快带他们走!”

慕容沁怒道:“你们苏家是要造反不成!”

“我们不要造反,只要公道!”秦老夫人的檀木杖重重往地上一顿,木杖瞬间断为两截,却见她从中抽出一把长剑,剑身宛若秋水,饱含杀意,一看便是名器。

苏威不知母亲多年来总习惯带在身边的手杖竟暗藏玄机,一时看得都呆住了。

双方登时战作一团,苏家俨然成了战场,颜英还想将宇文宪救出去,后者却喝道:“若我跟你走,那就是坐实谋害先帝的罪名了,你带七郎跟着沈道长走,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殿下!”颜英目眦欲裂,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父亲想以死相谏,令皇帝清醒,也让这场祸乱就此平息吗?”反是宇文诵出声。

“不错,你们快走!”宇文宪既欣慰又悲伤,欣慰的是幼子小小年纪便如此聪颖通透,将来必是一代人杰,悲伤的是自己再也无法看着他长大了。“带着我,你们是出不去的,更勿论还有齐王府众人,我不可能抛下他们!”

宇文诵突然跪下来,朝宇文宪磕了三个响头。

宇文宪泪如雨下,扭开头去。

颜英双目通红,咬咬牙,迅速上前抱起宇文诵,跑去那边与抱着窦言的沈峤会合,双方借着苏樵等人的掩护,迅速出了苏家,朝城门的方向跑去。

身后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则是慕容沁冷酷的声音:“陛下有命,若遇宇文宪抵抗,便可就地格杀,以儆效尤。”

他趁着慕容迅和拓跋良哲拖住秦老夫人等人之际,竟是直接杀了宇文宪,还故意将动静传出来,让沈峤等人也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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