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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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当然是毫不犹豫地交换了。”我忍不住也拍了拍胤祥的脑袋,现在的生活怎么了,不过是给人做奴才,有了自己做主人的机会,怎么会不换呢?不换是傻子。

“你说的生活,不比现在的锦衣玉食,甚至可能是饥一顿、饱一顿,居无定所,这样你也愿意?”胤祥牢牢地盯着我,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那也没什么呀,生活本来就是该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只要活得自由自在就好了,难道不是吗?”

“…”胤祥沉默了好一会儿,但是,眼里的光芒却不变,蕴涵着动人心魄的神采。

“其实,十三阿哥,现在我觉得你好像有些不同了。”我说了自己的感觉。

胤祥一愣,但是很快露出了我熟悉的笑容:“其实还是一样,我还是我,不会改变,现在是,将来也是,真的,婉然,我只是你认识的我。”

“那我们一言为定了。”我笑,不管胤祥是从前那个忧伤的孩子,还是眼前这个已经懂得看到更广阔天空的男孩,我只想我们依旧是这样,不必为了岁月的流转而强迫自己。

“什么一言为定?”一个声音却忽然在门口传来,我和胤祥都是一惊,再看时,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一个身穿宝蓝长衫的青年倚门而立,意态是说不出的潇洒,但是神情却又是说不出的淡漠。

“四阿哥吉祥。”我赶紧站起,恭敬地施礼。

“四哥,你怎么来了?”胤祥也连忙站起来。

“起来吧。” 胤禛的声音总是冷飕飕的,“太子爷正到处找你呢,要和你下棋。”我规矩地站起,当然知道,胤禛后面的话并不是对我说的。

“是吗,四哥,那我先过去了。”胤祥向我点了点头,匆忙地走了出去,太子是储君,与他们既是兄弟,更是君臣,这就是帝王家,凡事要先国后家,难怪他们兄弟后来为了皇位争得死去活来,根本是从小就缺乏亲情教育。

听说太子正在四处找自己,十三阿哥也不敢怠慢,只能冲我点点头,匆匆便去了,狭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下我和四阿哥两个人。

这样的认知让我心里多少有点别扭,其实严格说来,眼前这位未来的雍正皇帝也没对我怎么样过,尽管初次见面害我跌交,不过后来却也结结实实地挨过我一个大雪团;再见面害我扭伤了脚,但是之前也被我不分青红皂白地劈头一顿指责,说起来,他后来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送了回去,也算帮了我的忙;甚至上一次,还救了我,不过也被我弄得狼狈不堪地去接见朝鲜使节…

仔细地比较,虽然每次受伤的总是我,不过,好像我也并不算吃亏,只是站在他面前依旧让我觉得不舒服。

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当他看我的时候,总是让我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人会不自觉地紧张,想要做点什么甚至说些什么来掩饰这一刻的心情。说什么又做什么呢?我并不十分清楚,所以往往会信口开河,只是为了掩饰这一刻的窘迫。

当我们彼此沉默的时候,仔细看,其实他的眼睛和他的兄弟们一样的,很漂亮的黑眼睛,明亮睿智,但是,又很不一样。

八阿哥的眼睛永远是平静而温暖的,在他的目光中,人总是觉得如沐春风般的舒服惬意,而当那目光更专注一些时,就难免就会脸红心跳,虽然回避那目光,但是心里却有着丝丝的期待。

十三阿哥呢?我从来不会回避他的目光,无论是十六岁某一天人后的倔犟和自卑,还是十七岁人前的爽朗,他的目光中似乎总有一种——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在吸引着人靠近,接触虽然不多,但是,却是感觉很舒服的那种。

还有十四阿哥,曾经顽皮天真却又情深意切的目光,永远如同刀刻般留在了我记忆的最深处,在我古代生活开始的最初,他的目光和注视对我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你在我的脸上看到什么了?”清冷却又有着戏谑口吻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成功地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我从虚幻的神游中拉了回来,再看胤禛,却已经四平八稳地坐在了我的床上。

脸在一阵阵地发热,估计是红的可以了,我真是没用,这个时候也能神游太虚,面对这么个难缠的主儿,还偏偏要出纰漏,现在好了,没及时地阻止他,瞧着他的样子,怕也是要在这里小坐了,倒霉。

“四阿哥有什么吩咐?要不要去传跟您的人?”我小心地看好了退路,才尽职尽责地询问。

“嗯?几天不见,你倒是忽然懂得规矩了,难得,看来,人果然是要好好调教的,到了乾清宫,野丫头也可以变得——知道进退。”眼角余光中,胤禛挑了挑眉,语气平静,对了,就是平静,不仅语气,连神色也是,除了那并不掩饰的讥讽之外,平静得可以让听他说话的人发狂。

“多谢四阿哥夸奖!”我咬牙切齿,虽然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跑来说这样的话,不过,先前对他的一点点感激,现在是化为乌有了,该死的家伙,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却偏偏来找茬。

“夸奖?不敢,皇阿玛身边的人,怎么轮得到我夸奖。” 胤禛的声音压了下来,感觉上,就像是在牙缝中一个一个挤出的字,“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段,婉然,从前实在是小瞧你了。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发现,在皇宫里生活,仅仅靠着八弟、九弟、十四弟他们还是不够的,不过你也的确聪明,这么快就找到了最好的靠山。”

“什么?”我面色一变,纵使是再迟钝,此时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他——他在说什么?我的手段,什么手段?又是什么靠山?

临行前,乾清宫里那些宫女的话忽然又在我耳边回响,原来,在所有人眼中,我不过是这样,仗着自己的好皮囊在后宫给自己争一席之地?原来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有点眩晕的感觉,人竟不支地后退了两步,轻轻靠在了船舱的一侧,我忽然很想大笑,落到了这么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人的生存只能依附于男人,我怎么就忘记了呢?何况我还落到了皇宫,皇宫里,宫女原本就是皇帝的女人,别人要这么去想,也是情理之中的。

我不介意乾清宫的流言蜚语,因为我知道并不是那样,见康熙的次数不多,但是我骨子里,也不是一个无知懵懂的十四岁女孩,康熙每次看我的时候神情都很奇怪,但是,那却不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神情,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和别人不一样,但绝不是大家想的那样。

有了这样的认知,我就不那么在意别人的想法,只要自己过得快乐,又何必在意别人呢?但是,今天,我却忽然有了在意的感觉,觉得心里很难受,一团火一样的东西在胸膛燃烧,似乎随时都会爆发似的。

“四阿哥既然都想到了,那您是不是也该避避嫌呢?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眼下虽然不是在宫里,但是您在这里逗留,似乎也很不合适呢。”我抬头,尽量控制自己的火气,但是眼睛依旧是有种要喷火似的感觉。

胤禛的身子猛地一僵,浓眉皱了起来,目光也瞬间犀利起来,似乎要穿透我一般。

“那,奴婢恭送四阿哥。”作势蹲下身,话不投机,多说无益。

“你——好——!”半晌,胤禛终于又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眼神开始变得深不见底,有点像是狂怒的前兆,但是却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我——不,是奴婢,当然好了,而且,恐怕以后会更好,不过话说回来,好或不好,似乎也和您很不相干吧。”我忍不住再抬头,挑衅地看着他,是未来的雍正皇帝又怎么样,可见的二十年里,这天下还轮不到你做主,凭什么来对我冷嘲热讽,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你——” 胤禛的神情真是有趣,刚刚是冷漠,接着是狂怒,现在,在对峙的瞬间之后,忽然挑了挑眉,笑了,冷漠,不,称得上是冷酷的笑容,定格在他俊美的脸上,让人的心猛地一惊。

我本能地想要后退,但是船舱实在是狭小,并没有太多回旋的空间,我仓促地后退,腰重重地撞在了唯一的一张椅子的角上,一阵钻心的痛让我眼前发黑。

但是更快的,胤禛猛地站起身,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臂,在我惊呼的同时拉起我,重重地吻上了我的唇。

“放手!”瞬间的状况完全出乎我的想象,我用尽全力挣扎,出乎意料的是,他用力拉起我之后,竟然就松开了对我手臂的钳制,于是,啪的一声,在我们反应过来之前,我的手已经狠狠地在他的脸上造出了一声脆响。

响声过后,是一阵死一般的宁静,他的手依旧交叠着固定在我的腰间,神色却是一片茫然。而我只是看着刚刚闯祸的右手,站在那里发呆。

宁静持续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片刻之后,胤禛的大手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渐渐收紧的力道让我第一次感到恐怖,眼前金星乱冒,四肢的力气却如同被抽空了一般,最后的记忆是,我的手耗尽了近乎全部的力气,终于搭到了胤禛那只疯狂的手臂上,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力气去拉开他的手,只能任自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就这样恍恍惚惚的不知过了多久,应该不是很久吧,意识重新回到我的身体里,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这是活着还是死掉了,怎么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

睁开眼睛,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身边有一张男人的脸,很漂亮,浓浓的眉,黑得深不见底的眼,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记得人们说过,嘴唇薄的男人多半无情,一个无情却又俊美的男人,好熟悉,是谁呢?

“你——是谁?我——死了吗?”我开口,声音却有些哑,而且说话的时候,觉得喉咙有些痛。

“婉然!你还好吧?醒醒,你没死,快醒醒!”

“婉然?谁是婉然?”我愣了一会儿,我不是司徒晓吗?怎么…幸好,失去的意识渐渐回到脑海中,看东西也好像重新有了焦距一般,我——没死,那么身边的人…我猛地转了转头,身边的人一侧的脸颊上红了一片,不正是吃了我一巴掌的未来雍正皇帝胤禛吗?

“你怎么样,婉然,你还好吧?”见我长久地看着他,胤禛有些不确定地摇了摇我,终于在冷漠和狂躁之外,在他的脸上又看到了新的神情,虽然付出的代价大一些。

代价,是的,刚刚差点被他掐死,太可怕了,我真没想到,他可以如此的可怕,是了,他是雍正呀,清朝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制造了恐怖的文字狱的家伙,而且杀人的理由往往是可笑的,但是,他是天,没有人可以反抗、反驳,我竟然去招惹他,看来没死,还真不是一般的命大,不过看看他红红的左边脸颊,出去这个船舱,被任何人看到,我还不是死路一条。

“你怎么不掐死我?”对于死亡的巨大恐惧,让我忽然哭了出来,刚刚死里逃生,却还是难免一死,怎么这么苦命。

“很疼吗?别哭了,你哭什么?” 胤禛的语气是无奈甚至有些难耐。

“你还不如干脆掐死我。”我继续哭,“至少比斩首会好些。”

“斩首?谁要斩首?你不一贯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会怕斩首?” 胤禛完全无奈地摇头,“别哭了,没人要砍你的头。”

“你不杀我?可我打了你。”我一边顺便用胤禛的衣袖猛擦眼泪,一边偷眼看他。

“还敢说,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我,你——还真是——胆大包天。” 胤禛有些咬牙切齿地说。

“那还不是要杀我。”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还不想死,我还没看到江南,我还没吃够好吃的东西,我还没回家去,我还…

“闭嘴!”胤禛被我哭得有些忍无可忍了,只好怒喝一声。哭声戛然而止。

“我要杀你,刚刚也不会放手了,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这次是我不对在先,而且你也…就不提了,不过这样的事情,没有下一次了,不然,我一定不放过你。现在,不想掉脑袋,你最好是赶紧去找些冰来给我,我不方便出去。”

对了,冰,我怎么忘记了,可以消肿的。

为了掩饰自己留在他脸上的指痕,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赶紧准备出去找冰,没想到才一站起来,眼前却猛地一阵发黑,人竟然随即就跌了下去。

没有预期的和地面的亲密接触,我只是倒在了一个人的怀中“我刚刚被你气昏了,力道大了,究竟伤到了你,还是老实地躺会吧。”他的声音出奇的轻柔,我很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一丝力气。

朦胧地睡了一会儿,小小的舱里有了开门关门的声音,也许是胤禛走了吧,心里忽然觉得很委屈,这可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呀,根本没有人权,明明是他轻薄我,到头来,我还要担心自己因为正当防卫而被喀嚓了,没有天理。

泪无声地从紧闭的眼中滚落,我想家了,我想要回去,我不要和一群沙猪在一起,不要。

忽然,脖子上有一阵清凉滑过,我睁开眼睛的同时,手也自然地抓到了脖子上。

“别动。”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同时,一个声音轻轻地说,“不想留下淤青就别乱动。”

“你怎么还没走?”我看清了,身边这人不就是早该从我这里消失的四阿哥胤禛吗?

“别说话了,这药很有效的,明天就没事了。”他倒是难得好脾气地说了一句。

“你不是想消灭证据,然后告我犯上吧?”我想到了这个可能。

“你——”胤禛的眉毛又拧到了一块,眼神也犀利了起来,不过只有一瞬,便又恢复了平静,“如果不是对你常常的语出惊人习惯了,我真的以为,你在挑战我的忍耐限度。现在,不管你怎么想,想什么,都给我闭嘴。”

我眨了眨眼睛,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惹不起,我忍了。

等到他把手里小盒子里的药膏轻轻地涂好,我才注意到,他的脸上也擦了一层透明的药膏,而且上面的红肿消了很多,难怪人们总说大内灵药,原来大内真的有这样的宝贝。

那天剩下的时间里,我直直地躺在床上发呆,由于被警告要闭嘴,所以决定一言不发,而今天这些事故的始作俑者四阿哥胤禛,也只推开了我船舱的一扇小窗,安静地看着运河的河水。

等到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还不走的时候,他却只是淡淡地说,你想很多人看到我的脸吗?

废话,我当然不想了,只好当他是空气了。

第十一章 泰山馈杖

这月二十四日,康熙御驾到了济南,跟在皇帝身后,看山东当地的官员叩拜接驾,沿途百姓跪倒一片,我算是对狐假虎威有了更准确的认识,难怪康熙的儿子将来要为这皇帝宝座争得你死我活,就是我这么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站在皇帝身后,也自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稍适休息之后,康熙带着我们这一众人直奔趵突泉,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这天下第一泉在三百年后,因为人口激增,地下水开采过量曾经一度停止喷涌,虽然后来受到保护,但到底不复当年的盛况,后人也只能凭借前人的文字在心里勾勒名泉旧貌,想不到如今我竟然有机会一睹为快,可惜没有携带照相机,不然也可以留念然后回去炫耀一番了。

还没走近趵突泉,先已经听到水声,古人说的声若隐雷大概就是这样了,天气依旧是冷的,泉池上水气袅袅,像一层薄薄的烟雾,再近几步,泉水从三穴内喷涌而出,浪花四溅,势如鼎沸,一时间,随行的众人都和我一样为这名泉之美醉倒,几百人站在泉边,却只闻泉水喷涌之声。

正自感慨万千,一直站在我身边的李谙达却悄悄拽了我一下,我猛然醒悟,今天还有重要的工作,就是监督着人取水煮茶。

和另一个随扈的宫女海蓝一起悄然退下,皇帝赏玩天下第一泉,皇子大臣们可以跟着附庸风雅,可怜我们这些当宫女的只能赶紧干活了。

这一忙,就到了傍晚,康熙召见山东巡抚,我端茶进去的时候,见到太子、四阿哥、十三阿哥都随侍在侧,君臣开口闭口都是黄河水患。低着头,小心地将茶杯放好,退后两步,反正按照规矩,我可以站在这里,听一听古代治河的方略,也没什么不好。

不想康熙端起茶杯细细地品了一口之后,却开口说:“明日登泰山,你们都早些回去准备,这就跪安吧。”

太子、四阿哥、十三阿哥和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山东巡抚赶紧跪倒:“儿臣(臣)告退。”

康熙随意地挥了挥手,几个人便鱼贯而出。

片刻之后,李德全悄然进来,在康熙身边低声说:“皇上,明天一早还要登山,不如今天早些安置吧。”

“不忙,去取河道图来朕看。”康熙沉吟了一下说。

李德全连忙在一旁的书案上拣出一轴画卷呈上,轻轻打开,上面弯弯蜒蜒地画着很多线条,我站在一旁凝眸细看,终究是不知所云。

良久,就在我准备去换茶的时候,康熙忽然长叹一声,我一惊,僵在原处,他侧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我和李德全,缓缓说:“自康熙元年至十六年,黄河大的决口六十七次,朕亲政起,就将“三藩”、河务、漕运列为三大要务,直到今日,“三藩”虽然已平,朕却始终不能放心河务,靳辅、陈潢都是治水之才,可惜…你们说,如今治理黄河水患,当务之急是什么?”

听到这里,我赶紧打起精神,康熙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治河是大事,好像不该问我,但是,这话又分明是一个问句,按照规矩,皇帝问话是不能不回答的,那到底该说什么?我偷眼瞧了瞧李德全,他老兄倒好,一成不变的神色,低眉垂首,倒是我,一抬头的工夫,正好撞到了康熙的目光。

“婉然,你说说看。”康熙于是说。

“奴婢愚钝,不敢妄言。”我一惊,赶紧跪下,康熙嘴里的治水之才靳辅、陈潢,最后还不都死在他的手上,所谓君心难测,加上历年来累计死在河道总督任上的官员不计其数,治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谁敢胡乱开口。

“朕赦你无罪,哎——朕只是想听听,你们都是如何想的,那些河道上的官员,除了向朕、向国库要银子之外,很少能说出什么来,你怎么想就怎么说吧。”康熙温和地开口。

“是。”我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想了又想才说,“奴婢以为,当年大禹治水,以疏导为主,水患乃平,如今,仍应疏导。”

“疏导已是亡羊补牢,朕却想防患于未然呀,你起来回话吧。”康熙叹了口气说。

“奴婢愚见,黄河泛滥是上游水土流失严重,河水带来大量的泥沙在下游沉积,堵塞河道,要治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防患于未然,不妨在上游的河堤多植树木,即能保持水土,又能加固堤防,下游拓宽河道,雨季来临前再派人守住堤防。”我想了想后说,水患在现代时,虽未亲历,但也曾在电视上目睹过,水火俱是无情物,洪水过后,良田也好,房屋也罢,一切化为乌有,古代也没有解放军可以救援百姓,死伤的惨重可想而知,不过可惜我不是学水利工程的,只能说出这样浅显的意见,其实修水库、建电站才是好办法,不过,我知识匮乏,不知道那高峡出平湖的工程是怎样建成的。

“种树?”康熙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忽然问,“怎么会想到种树?”

“…”我无言,我那个时代植树是件大事,不止黄河上游,全国各地到处都在植树,保持水土,维持生态平衡,不过古代好像到处都是树,这让我怎么回答?

不过皇帝的问话一定要回答:“回皇上,奴婢小的时候家里有几株大树,下雨的时候,有树的地方,雨水渗得特别快,家人说,大树喜欢喝水,而且树根又多,周遭的泥土都被抓得牢牢的,皇上方才一问,奴婢就想到了小时候的见闻,一时失言,还望皇上恕罪。”我重又跪下,天气寒冷,但是额头上却冒出了热汗。

“嗯!你起来吧,难为你小小年纪,说的倒有些道理,时候不早了,朕也要安置了,你跪安吧。”康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不过,我已经顾不了这些了,听了跪安两个字,连忙行礼退了出来。

到了门外,对等在那里的太监宫女做了个手势,众人忙轻手轻脚地进入,服侍康熙就寝。

暂住的是巡抚衙门,正房旁边还有一侧厢房,是给我们这些随扈的人休息的,回到房间,海蓝早已经收拾停当,看我进来,忙告诉我明天要随驾登泰山,李谙达刚刚已经告诉大家,山路难行,要穿得轻便些才是。

一夜无话,总之心情是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这次竟然还能有幸游览泰山,所谓一览众山小,是何等的豪迈;紧张的是,从小就缺少锻炼的我,能不能爬上去还是个问题。

登泰山,在帝王眼中,是神圣的事情,感觉上刚刚睡着,就被海蓝推醒,匆忙地洗漱之后,来到康熙驾前,不一会儿工夫,太子、四阿哥、十三阿哥和山东的大小官员就到齐了。

济南到泰安,路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一路上虽然康熙再三强调轻车减从,但到底是皇帝出巡,随从人员还是不少,坐在马车上,不时地掀起帘子张望,放眼望去,四周却都是绵延的群山,不见得有多高,但是一座连着一座,一眼看去,望不到头,我们也不过是在山间穿行。

马车甚是颠簸,这倒是我始料不及的,原来,在橡胶轮胎没有发明之前,这看似华丽美观的马车,乘坐久了,也不亚于上刑呀,浑身的骨头都要颠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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