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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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海蓝的名字如同她的人一般,奇迹般地消失了,再没有人提到过她的名字,她的位置也被一个叫梨妍的十六岁少女取代,而海蓝的屋子,自然也住进了新人,只是,这一切快得仿佛只在转瞬间,似乎只是一觉醒来,世界便已经翻天覆地地改变了。
在我有些茫然觉得如同坠入噩梦中的时候,却不知还有更可怕的风暴在后面。这次出巡塞外时,乾清宫随扈的宫女和太监,除了在康熙身边始终寸步不离的李德全之外,全部也在一夜间消失,而替补他们的新人也在一夜之间就位。
第二天是我当值的日子,看着殿里上下许多全然陌生的面孔时,心里才深深地涌起一种恐惧的感觉。
我无从知道海蓝和那许多人的下场,他们匆匆消失,就如同从来不曾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不过其实他们的下场,又何需去打听呢?与至高无上的皇权相比,他们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脆弱到可以碎裂得了无痕迹。
而康熙却也在几天之内,苍老了许多,以前看他时,始终觉得他看起来也不过是四十多岁的样子,精神旺盛恐怕二十岁的小伙子也不如他,不过,短短几天里,我却发觉,他迅速地衰老了,几天的时间于他如同几年一般。
不知是不是我的想象力太过丰富了,我总觉得,康熙对太子的态度虽然看起来依旧是慈祥关爱,不过那慈祥和关爱却如同是硬涂上去的颜色一般,脆弱而且也容易剥落。
似乎是在证明我的猜想,康熙开始无声地疏远这个他曾经最喜爱的儿子,有几次太子来请安,康熙都推脱不见,这在过去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奇怪的是,尽管康熙开始疏远太子,不过太子来得却更加地勤了。
开始我也点头,原来这个家伙还是很精明的,一发现风向不对了,马上就来,准备用真诚感动自己的父亲,毕竟是父子嘛,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不危及江山社稷,总还是好商量的,然而,很快,我不得不收回自己的看法。
那天估计他求见康熙又被拒绝了,一个人在廊下徘徊,我自外面经过,待到看见时,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脚步声很急促,一会儿竟然停在了我身前。
“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我蹲下身。
“起来吧,你叫婉然是不是?我记得,你是叫婉然。”太子的声音有些急躁。
“奴婢是,不知太子有什么吩咐。”我低着头,头上自然是黑线直冒,我可并不认为被太子认识是一件什么荣幸的事情。
“本宫问你几句话,你要老实回答,不然…”并不意外,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去,不过如果口头的恐吓有用的话,还要书面的刑法做什么。
我无可无不可地低下头,在他看来,估计是很害怕的样子吧。
“海蓝呢?怎么这几天一直不见她?”这是太子的第一个问题,我恍然大悟,难怪这些天,即使在康熙面前,他的眼睛也总不老实,要东张西望一番,竟然是为了海蓝。
“…”不过这个问题看起来我也没办法回答,我也不知道海蓝去了哪里,更不知道此刻,是该说不见了,还是说我不知道呢。
“你没有听见吗?狗奴才,本太子在问你,海蓝去了哪里?”此刻,我们还站在他老爹康熙的眼皮子底下,想不到这个家伙已经敢大喊大叫了。
“太子殿下,您还在这里呀,皇上正急等着见您呢。”就在我踌躇的时候,李德全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解了我的围。
太子胤礽自然是不能违抗圣旨,只能甩下我匆匆走开。
然而就在我也准备开溜之际,李德全却拦住了我。
“太子刚刚问了你什么?”李德全问。
“太子什么也没问。”我抬头,说假话的时候,面不改色。
“是吗?那你跟太子说了什么?”感觉上,李德全的目光似乎在这一刻锋锐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平时不露声色的总管流露出如此的神情。
“奴婢没说话。”我说。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李德全是松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我福了福,像平常一样,一步一步地往自己的屋子走,竟然没有回头的勇气,直到我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才发觉里面的衣服竟然潮湿了。
那天康熙父子究竟说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只是第二天在围房的时候,几个新来的宫女在小声说昨天中午皇上发了很大的脾气,连晚膳都没进,今天脸也阴沉沉的。
又隔了几天,就传来太子感染风寒的消息,康熙没说什么,只是叫了诊脉的几个御医问话,又细细看了看方子。足足又隔了三天,才命四阿哥、十三阿哥几个去探视。
我知道,康熙已经原谅了他这个宝贝了几十年的儿子。
幸福的定义是什么?这个问题我曾经无数次地问过自己,也问过很多好朋友,然而,没有一个真正让所有人信服的答案。
不过在那青涩的韶华里,大概觅一位英俊多金的白马王子,总是每一个灰姑娘的梦吧。
曾几何时,我也曾有过那样单纯的梦想和生活,如今,却只在梦中了。
一梦醒来,入眼便是新贴的红红的窗花,昨夜呼啸的北风不知何时已经住了,床头摆放的是新裁的宫衣,软软的锦缎,银白的底,绣着枝枝红梅,这才忆起,竟是又一个春节了。
过了今天,便是康熙四十五年,转眼间,竟然已经是五年了。
镜中映出的依旧是红颜明媚,这个身体有十八岁了,十八岁,青春韶华,眉目流光,到了最美的时候,不过这美丽又有谁知福祸呢?
乾清宫里,今年自然照旧要准备隆重的庆典,与往年微微不同的是,今年康熙特许所有的皇子的福晋、侧福晋,甚至侍妾以及小皇孙们一起同来庆祝。大约是人上了年纪,更加注重亲情吧,不过到时候会“热闹”成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早早地到了殿里,其实也不大用我做什么,不过是瞧着小宫女们忙着,有疏漏的地方指正一下。
岁月果然是容易过的,仿佛就是昨天,我还笨手笨脚得连茶也不会端,匆匆一夜,便也神态自若地指挥着一群小宫女忙碌了。
海蓝的事情之后,乾清宫里的旧识所剩无几,年前天恩浩荡,又放出了一批,于是,便有了如今的我。
人的成长原来只在一夜间,在那个曾经生死顷刻的一天里,我终于看清了命运。
原来,活着已经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了。而要想活着,我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收起自己过去的懵懂和迷糊,小心地观察周遭的一切,小心地观察御座上坐拥天下的老人,生活倒也平顺。
康熙对我很好,虽然不知道这种好究竟是因为什么,不过我可以感觉得出,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宽容。
人的本性是很难改的,不管我怎么小心,其实错误依然是有的,特别是深夜,康熙依旧伏案批阅奏折,而我照旧在一旁重复着墨块与砚台之间的机械摩擦。一个疏神,宽大的衣袖便将案边的茶盅子碰了下去。瓷器的碎裂声在万籁俱寂中乍响,惊得门口困得直点头的小太监几乎跳起来。
我惶恐地跪下,一时不知是该收拾地上的碎片还是恳求皇上饶了我的性命,康熙却只是说:“什么时辰了?”
李谙达于是说:“回皇上,过了子时了。”
“也该安置了,你站了一天,也回去睡吧。”这后半句,却是说给我的。
目送明黄的靴子在我的视线中消失,我才长出了口气,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自去休息,心里感叹又挨过了一天。
到了除夕的傍晚,乾清宫里已是灯火辉煌,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香,满眼是明亮的烛光下闪烁的珠翠。
康熙年轻的妃子不多,大约其中最耀眼的,便是那位瓜尔佳氏的和嫔娘娘了,几乎忘记了,我们还是同姓呢,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至于其他的妃子,自然也是雍容华贵了,一如德妃,一如宜妃,不过,在她们的脸上,岁月的痕迹却已无从掩饰,难怪人人都说,胭脂红粉,只能点缀青春。
目光就这样在人群中穿梭,浓浓的妆,花哨的衣饰,眼睛虽然在看,其实我自己知道,只是看而已,其实什么也没看到。直到在人群中捕捉到一抹身影,一个一晃竟是几年未见的人,良妃。
康熙如今并不常召嫔妃,就是召见,十有八九也是和嫔,不过康熙却喜欢在下午无事时到宜妃、德妃那里坐坐,闲话些家常。不过我到的这几年中,有一个地方康熙却从来没有去过,今天想来,才恍然大悟,竟是储秀宫。
宫里人人都说,良妃能到今天的位置,全然是因为她有个好儿子,我却一直不以为然,就像今天,这样一个永远不会为人群淹没的人,只有瞎子才会看不到。不知道康熙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一刻,我觉得他年轻的时候,视力应该很好,至于如今,有待考证。
耳听着乐起,众人赶紧整理妆容,出座下跪,康熙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进了殿来,家宴正式开始。
今年家宴,参与的人比往年多了一倍,康熙便命免了过去的习惯,只命诸位皇子带了各自的家眷,上来敬酒便是了。
最先敬酒的,自然是太子和太子妃。
几个月未见,太子看起来恭顺了些,不过整个过程中始终不抬头却不像他的个性,太子妃石氏却很恭谨,神态温婉,几个侧妃也好,只其中一个站在最末的,未免妖娆了些。康熙却似很高兴,嘉勉了石氏几句,满满地喝了一盅。
接下来才是大阿哥,三阿哥…他们年纪既长,家眷自然也多些,用眼一扫,有见过的,当然大多是没见过的,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到了胤禛的时候,我才仔细起来,这位四福晋大约也常常进宫吧,不过德妃冰冷的眼神总让我恐惧,等闲并不敢往那边走,竟然从来没见过。至于这位那拉氏福晋,一眼看去,大约也不过二十几岁吧,却不似其他人的满头珠翠,就是衣服,虽然是簇新的,颜色却也颇有些沉闷,穿在身上,整体感觉就是端庄有余,艳丽却是大大的不足。
依次站在他们夫妻身后的,我只能记得,必定有个年氏,却分辨不出是哪一个,至于最后那个年纪小到几乎让人觉得青嫩的,想来才是众人中,福气最大的钮祜禄氏吧,只是这一刻,身量未足,一时也看不出样貌如何。
再后来,胤禩也携凌霜上前,这还是他们大婚之后,凌霜第一次进宫吧,倒觉得几个月的时光,这个刁蛮的格格也成长得蛮快了,眉宇间飞扬跋扈的神情几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大约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敬酒退后的过程中,她飞速地扫了一眼过来,明亮、锋利,如刀刃一般,和过去并没有两样,我想,先前也许是我看错了。
再以后,是九阿哥、十阿哥…
将近一个时辰,眼前依旧是人影晃动,皇子们敬完酒后,又是公主们,不过我注意到了,除了太子的第一杯之外,其他人敬酒,康熙也不过是沾一沾,幸好他只是沾一下,不然就这几十个儿子、女儿,恐怕这会儿,已然是醉了。
终于熬到了放焰火的时候,所有人到了外面,我才活动了一下已经站得僵硬了的四肢,那边自然有另一班的太监和宫女照顾,除夕夜,宫里是要守岁的,午夜时分便可以交班了。
绚丽的焰火其实并不比我曾经看过的逊色,这让我很佩服这些匠人们的手艺,原本准备直接回去睡觉的,却还是在一个角落看住了,直到很轻的一声惊呼传来。
我站的地方正是宫殿拐角,而声音便是从身后黑暗处传来的。
我提着手里小小的八角宫灯照过去,一个女孩子就趴在小院落里,我记得那里的地上去年因为种了花砌了石阶,不熟悉的人很容易绊住,就连忙走了过去。
灯光昏暗,一时也没瞧出究竟是什么人,只得放下灯,轻轻搀扶,嘴上问:“怎么样,能起来吗?”
“能,只是腿上痛得厉害。”一个稚嫩的声音,含着忍不住的痛意,抬头在灯下看得分明,竟然是钮祜禄氏,胤禛府上那个年轻的格格,未来皇帝的生母。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她,只好笑笑,扶她坐到一边。
钮祜禄氏却说:“啊!是你呀,我记得你,刚才你就站在殿上。”
“福晋的眼力真好,看来您伤着了,要奴婢去找四福晋过来吗?”我温言说道,总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好像大声一点就会惊到似的,让人有一些怜意。
“我不是福晋,我只是格格,啊,忘了说了,我叫云珠,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婉然。”
“婉然姐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婉然只是个宫女,福晋这么叫,可折杀奴婢了。”
“别这么说,我喜欢叫你姐姐,姐姐,我跌倒的事情,能不能不告诉别人?”她恳求地说。
“当然可以,不过你好像跌伤了,不要紧吗?”我疑惑,摔倒也没什么,怎么不能告诉别人?
“可以的,我揉一揉就可以了,真的。”她跳起来,急切地想保证,却在下一刻脚一软又跌了下去,幸好我站得近,一把扶住了她。
“好像真的很严重。”我皱了皱眉,蹲下去一看,好好的袍子已经划破了,轻轻碰了碰,换来她的痛哼,手上则感觉黏黏的。“流血了。”我判断。
“真的吗?怎么办?”她有些无助。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该帮她包扎一下,估计焰火还要放上一阵,热闹的人群没那么快散,就带她到了为这些福晋们特别整理出的一间厢房,取了药来帮她敷好。待到忙活完一看,云珠却已经靠在一边睡着了。
还真是个孩子,我有些好气,更多的却是好笑,她自然是不能留在这里过夜的,吩咐一个小宫女照看着,我复又来到前面热闹处,人群却散开了不少,光线并不明亮,一时也分辨不出谁是谁,只好站在边上张望。
“姐姐在找谁?”冷不防身边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却是一个叫林顺的小太监。
“来得正好,四阿哥府上的一个侧福晋刚刚跌伤了,正在那边房里休息,你快去悄悄告诉四爷身边的跟班一声。”我说。
林顺素来办事就快而稳当,这个交给他去说,自然好过我直接去。回到云珠睡着的屋子,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四阿哥府的一个小太监就过来了,先问了云珠怎么伤的,我一一说了,小太监道了谢去回话,片刻再回来时,说:“姑娘,我们爷说,多谢姑娘费心了,他一会儿散了便来接。”
我点点头,这里有小宫女守着,也没什么问题,倒是我自己,忙了一天又熬了夜,急需去补觉,吩咐了他们继续守着,赶紧出来,自去休息了。
除夕过后,转眼又是正月十五,宫里处处挂起了彩灯,放眼望去,以往幽深的院落,今天倒难得得亮了起来,不过这明亮终究不同于电灯,少了通透之感,却多了份朦胧的梦幻之美。
偌大的紫禁城,一年中,大约也只有少数几个这样的夜晚,会让人有这样的感觉吧。
早早吃过汤圆,一个人在月下的小院子里来回溜达,十五走百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用,不过,不当值的日子里,能够躲开乾清宫里那群热闹得谨慎的人群,呼吸点自在的空气,也算是一种享受。
其实十五的月亮并不是最圆的,不过,因为与团圆和思念相连,便显得格外的不同了。
仰望天空,是谁说过:“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日月星辰挂在天上也不知有几百万年了,想来今天我看到的月亮,和三百年后的,当是同一轮吧,如此说来,倒可以聊寄思念之情了。
“姐姐真是好兴致,这大冷的天,不在屋里烤火,倒站在这里吹风。”一个清脆的声音恰在此时传来。不必去看,也知道是去年刚来的那个有些冒失的丫头翠竹。
“你不是成天嚷嚷着要看热闹嘛?如今外面多热闹,怎么又跑回来了。”我笑问,“不是又捅了娄子,大节下的,可是找打。”
说起这个丫头,当算是新来的宫女中最调皮也最毛躁的一个,论模样原也可以放在御前当差的,不过吩咐过几次事情,她总是风风火火的,常常是你话尚未说完,她就已经动上手了,自然错漏不断。加上说话嘴又快,口没遮拦的,我们看着好笑好玩,不过,若是在御前依旧如此,怕是小命就难保了,也只好安排外面的活给她。
不过我却蛮喜欢她的,不只是因为她做事好笑,而是在她的身上常常可以看到自己从前的影子,当初也想不到只是几年的时光,我竟也需要从别人身上找寻自己的影子了,看来岁月果然是不饶人的。
大概是我经常帮她遮掩过错吧,一来二去,翠竹倒黏上了我,只要空闲,便要来寻我聊上几句,若是出了错,被别人骂,也总要躲在我那里哭上一回。
“我才没呢,不过那边主子太多了,我又不认识几位,站在那里有点怕。”翠竹说。
“对了,你今天当着差事呢,”我想起来了,“还不快回去,一会儿叫人瞧见,可没人保得了你。”
“姐姐先别赶我,我今天在外面站得久了,主子又多,饭也没吃上,好歹给我找几块点心吧,天太冷了。”说到吃,翠竹的眼睛总是亮亮的,还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
“真拿你没办法,”我叹气,“下次当差,可不能就这么跑出来。”一边说着她,一边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门口,招呼她进来。
此时桌上,正放着一盘油炸的元宵,翠竹扑过来,往嘴里塞了一个,又一手抓了一个,便转身急忙跑了出去。
我笑着摇头,却也无可奈何。在宫里,这样的性情,也不知将来会如何,不过却也不是我能预料的了,能照顾一日便是一日吧。
目光在屋子里扫过,坐下复又站起,刚刚翠竹只看到了元宵,却没瞧见桌上另外放的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几个小小的格子,格子里各放了不同馅料的酥皮点心,却是刚刚云珠送来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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