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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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韶喘息了片刻,才说:“前面……有锁,钥匙丢了……”广安给他戴上这个,当着他的面把钥匙丢进了湖水中。

那银器束着前方,分身脱不出来,后.穴的东西便也取不出。前后卡着,不论动哪一方,都要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阿远对淫具也不过一知半解,哪里见过这东西,顿时束手无策。可阮韶分身再不解脱,怕是要不行了。

阮韶抬起汗湿的脸,苦笑:“他果真是要废了我……”

阿远胸中怒火中烧,只恨不能把广安碎尸万段。他一咬牙,对阮韶道:“师父忍住。我想想办法。”

阿远当初在外流浪的时候,就是一名扒手,开锁是门生存的本事。他动作轻柔地将阮韶翻过来侧躺着,托着他肿胀的分身,细致地看了看那个锁扣。然后他给阮韶盖上薄被,转身出去。

阮韶在被中难耐地喘息。广安给他下了药,却偏偏不让他发泄,他这样已经熬了大半天,快支撑不住了。

片刻后,阿远又敏捷地回到屋里,手里多了一盒女子的缝衣针。他挑了一根合适的长针,在地砖上摁弯了一端,然后小心地扶着阮韶的分身,把针伸进锁眼里,挑拨起来。

阮韶浑身被情.欲蒸得滚烫,只觉得托着分身的手凉得让他好舒服,哼声里鼻音逐渐浓重,婉转撩人。阿远听得手一抖,差点把针撅断在锁里。他深呼吸,更不敢去看阮韶的脸,专注手上的活。这样弄了半柱香的时间,只听喀地一声轻响,扣着分身根部的银环终于打开了。

两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阿远小心翼翼地把那被勒得乌紫的分身从银扣里解了出来,不料阮韶忽然咬着被褥,身子猛地抽了抽。原来是连着后.穴中的东西也动了。

“师父,再忍忍,我这就把它取出来。”

阿远轻按着阮韶的腿根,捏住那根链条。链条细细地没入穴.口,也看不出里面有什么。阿远不敢莽撞,只好动作轻慢地往外面扯。只见随着拉扯,那红肿的穴.口由里向外鼓出一团。阿远的心一阵狂跳,再往外扯了一下。穴.口张开,竟吐出一截儿臂粗的银棍。

阮韶嗯嗯吟叫了两声,“快……”

阿远看着他蠕动吞吐着的穴.口,手下动作却又轻又慢。随着拉扯,那粗棍子被一点点扯了出来,还带出一圈媚红的肠肉。只见湿淋淋的表面竟然还雕刻着细致的浮雕。仔细一看,竟然是各中男男交.欢的春宫图。人物栩栩如生,体态自然,遍布整个柱身。而柱身又呈螺纹状,一圈圈缠绕,宛如正从体内钻出来。越到后面,整个柱身都越来越粗,把本来糜红的穴.口渐渐撑得发白。

阿远忍不住顺着螺纹旋转着银柱往外抽。那凹凸起伏的浮雕表面摩擦刮弄着敏感至极的肠肉,像是无数只手在挠着,又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体内爬过,简直让骨头都要酥麻掉。阮韶被阿远细致缓慢的动作弄得欲生欲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伏在被褥里喘气。

身后那处涨到极致,折磨他已久的东西就快拔出来,阿远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微凉汗湿的手抚上腿间还肿胀的分身,温柔地揉了揉。

“师父,你这还没出来呢,可难受?我帮你吧。”

阮韶猛地一惊,急忙摇头,可不等他出声,少年就握着柱子底部,用力将这硬物捅回了身子里。阮韶十指揪着身下褥子,伸直脖颈发出一声绵长的吟叫,双腿无意识地蹬了蹬。阿远猛地抓着他一边膝盖,将他腿高抬放在肩上,然后按着他的腰,手下握着银柱,在他臀间急速抽送起来。

阮韶酥软地倒在被褥里,扭动着腰肢,似逃避又似迎合身下的抽.插,神智涣散,双眼迷离,呻吟哼叫。视线里是一片光怪陆离,耳里尽是轰鸣,快感犹如出笼的猛兽,身体痉挛饥渴地锁着体内肆掠的硬物,紧紧绞着,贪婪吞咽。

阿远感觉到抽动中的吃力,看着身下人放.浪淫靡的姿态,太阳穴突突跳着,视线里也蒙上了一层薄红,下手越发用力,旋转搅动着缓缓抽出来,然后又狠狠地猛捅进去。穴里的汁液被一下下捣了出来,湿答答地顺着臀瓣腿根滑落,叽咕滋啦地响成一片。

阮韶被他弄得不住抽搐,脸无意识地在床上蹭来蹭去,乌发散落铺开,犹如流墨一般,几缕发丝贴在他被汗水打湿的潮红的脸颊上,越发衬得他雪肌红唇,星眸含水,妖娆淫媚。

阿远看痴了,手下缓了下来。阮韶急促喘着,抓住了他的手,主动把那东西往身体里送。

“别停呀……快……”

阿远咬牙闭上了眼,须臾睁开,哑声说:“师父,别怨我。”

阮韶正沉浸欲海,不明所以。阿远握着银柱猛地一抽,只听啵地一声脆响,那长得骇人的器物就被整根拔了出来,然后被咣地一声丢弃在床下。阮韶正因拔出的那一下刺激而颤抖着,就感觉到一个人欺压到身上,将他抱住,火热急切地吻堵住了他呻吟不止的唇,双腿被分开,一根粗硕的带着灼人体温的硬物顶入痉挛湿暖的体内。

“不……唔……”

“师父,我喜欢你……不要让我走!我这辈子都想和你在一起!”阿远健壮有力的身躯压制着阮韶,让他无法动弹。滚烫的吻如雨点落下,下.身疯狂地交.合着,欲.火焚烧着两具紧紧交缠着的身体,一个有意挣扎却无力抗拒,一个却是疯狂执着地占有掠夺。

阮韶渐渐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似乎悬浮在空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摆动。身体时而敞开,时而曲折,被翻来覆去,耳边偶尔能听到有人在畅快狂热地吼着,可是他想不起那是谁,只有身体里狂躁如焚的情.欲,腿间强烈有力的操干,才能让他感觉到真实的存在。

阿远已经做红了眼,神智飞散,只疯狂地干着,吻着,揉搓着身下人雪白柔腻的身子,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阮韶身子本就极软,又被他操得酥软如水,随他摆弄亵玩。他积压了数年的欲.望今日全得发泄,完全没了克制,大进大出,动作狂暴,床都被弄得不住摇晃,咯吱作响。

阮韶那处把他阳.物吞咬得极紧,里面还一阵阵朝深处吮.吸,这让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哪里还有什么理智。阿远抓着阮韶膝弯将他双腿按在肩膀两侧,身体折叠了起来。阮韶发出一声沙哑地吟叫,下.身缩得更紧。阿远大吼一声,一下下狠狠干着,简直要把他干死过去。

阮韶被逼得承受不住,终于低低哭泣了起来,断断续续道:“别这样……你要弄死我了……阿远……不行了……”

阿远也已到了临界点,猛虎一般扑过去将阮韶整个儿抱住,压进被褥里,挺身整根插进,细细碾磨。阮韶哭喊着,指甲在他胳膊上抓出一道道白痕,身子一阵阵猛烈痉挛,终于泻了出来。阿远被他绞缠得爽快无比,也低吼出声,抵着射在了他体内。

阮韶瘫软在被子里,缓缓喘气,阿远拧湿了帕子,给他擦着身子,连腿间那处也仔细清理干净了。

良久,阮韶才说:“你跟着我也行,只是从此以后就要做越国人了。”

阿远从身后抱住他,道:“我的命是你救的,我就是你的人。师父要不喜欢我和你做这事……那我以后没有你同意,就再不碰你。”

阮韶叹了一声。

阮韶动身离京那日,麒麟班照常升台开戏,连他家中下人也如往常一样出门买菜。阮韶亲自出来应酬了几位熟客,四处打了个照面。戏开台后,场面热闹,也没人注意到他何时悄然退场。

阮韶和阿姜扮作夫妻,阿远则是小舅子,他们甚至没坐马车,而是混在普通百姓中,顺利出了城。到了城外避暑的湖边,三人进了一家茶馆,穿堂来到后院,一辆普通的蓝皮马车已经准备就绪,里面备有衣物食水,银票和文牒。阮韶和阿姜坐在车里,阿远赶车,等到建安帝的探子发现阮韶已逃走时,他们已经离京三日了。

建安帝听了汇报,不怒反笑,“中山王不正在返京途中?着我手谕,让他先将阮韶捉住,然后我们再和阮臻细细和谈。”

快马加急的皇帝手谕送到刘琸手里,他经历了数年风沙,已经变得成熟的面孔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可有阮韶动向?”

“线报说他一行三人,后来又和越国的侍卫汇合,正朝定郦关而去。”

“倒是挺近的。”刘琸哼笑一声,“几年不见,他倒越发胆大了。本王这就去会会他。”

定郦关其实就是当年阮韶和阮臻逃走时走的关卡。那里山势险恶,却也因此有许多山间小路连同两国。当年那个索桥断了,可那里也多的是其他途径可以去越国。

刘琸追赶到时,阮韶一行已经进了山。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去哪里找人?属下找来山脚村子里的采药人,从他口里问出了几条过河的路。他略一思索,选择了第二条。

“索桥……可那不是……”属下困惑。

刘琸一笑,“阮韶不怕冒险,只想最便捷,他就是个疯子。”

时隔七年,阮韶站在山涧前,看着重新修复好的索桥,再回头望着逼近的刘琸和他的亲卫兵,也只是从容恬淡地一笑。山林轻薄的阳光照耀在他如玉的面孔上。

刘琸也不是当年养尊处优的风流王公,他曾经俊雅细嫩的变容经历风吹日晒,已变得刚毅成熟,那风流懒散的神情也很难在他身上寻到。如今的刘琸不再是娇养的珍禽,而是山野里的一只猛兽,有着尖牙和利齿,矫健、强壮、凶狠无情。

阮韶知道,当年十六岁的刘琸可以为抓他而一箭射过来,如今的刘琸,大概会直接将他当场斩杀。

可是他不能死,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回到越国,回到阮臻身边。

刘琸的亲卫和阮韶的护卫厮杀成一片。阮韶等人在一片混乱中朝索桥奔去。刘琸就在这时突然杀入阵来,阮韶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阿远刚把阿姜推出战圈,转眼就见阮韶被刘琸抓提上了马。

阿远目眦俱裂,怒吼一声冲过来。可刘琸骑的是汗血宝马,轻而易举地就跳出了战圈。他把阮韶放在马背上,正要返回,马儿突然受惊扬蹄嘶叫一声,然后狂奔起来。原来是阮韶趁其不备,掏出袖中匕首在马臀上刺了一刀。

众人对这变故还没反应过来,马就驮着两人奔入山林不见人影。刘琸在马背上低骂阮韶,可又不得不将他抓过来护进了怀里。

阮韶在他怀中冷笑,“王爷早该学当年那样,再射我一箭,省却学多麻烦。”

刘琸狠扯着他的头发,粗鲁怒吼道:“等老子抓你回去,先好好把你操个半死,再丢你进天牢!”

阮韶道:“王爷还是先想想现在。若没记错,再跑下去,前面就是断崖了。”

刘琸把心一横,一剑砍在爱马颈脖上。鲜血狂喷,马轰然倒地。刘琸抱着阮韶提前跃起,顺势滚在地上。不料这里曾有过滑坡,山体向山涧倾斜而去。两人根本控制不住,直直地由坡上一路滚了下去。

阮韶头晕目眩,浑身疼痛不堪,正觉得要摔死之际,哗啦落入了水中。刘琸随后而至,和他一起跌进了山涧河水里。河水湍急,一个大浪就将两人吞没。阮韶坚持不住,两眼一黑失去知觉。刘琸吃力地托着他,被水流冲向下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流渐缓。刘琸游到一处浅滩,将阮韶放在滩上,看他呼吸平稳,无性命之忧,自己也松了口气,随即也倒头昏死过去。

许久,阮韶醒来,发现自己仰躺在一片鹅卵石滩上,刘琸躺在身边,像个死人。他一身都是伤,但除了手腕旧伤外,并无大碍。可旁边的刘琸情况却不大好。他发着高烧,昏迷不醒。阮韶估计他们俩已经被水冲到了越国境内,只是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他在断崖下寻了一处可遮蔽风雨的地方,把昏迷的刘琸拖了过去。幸好现在是盛夏,即使夜间也十分温暖,不然两人都浑身湿透,没法点火取暖。

阮韶当年虽然为了掩护阮臻,装得愚笨无能,可天资聪慧,不但熟读诗书,而且也略懂些医理。他在野地里寻找到了几味草药,没办法熬煮,只有放进嘴里自己咀嚼出汁,然后再喂给刘琸。那草药苦涩无比,刘琸在昏迷中也皱眉抗拒,阮韶不得不捏着他的下巴,用舌头把药汁推进刘琸喉咙里。

这么做时,他忽然想苦笑。当年被刘琸初带进府,一度绝食抵抗,他不也正是这么对自己的?

一晃竟然已经过了七年多了。

入夜,山林里偶尔传来猛兽呼啸声。刘琸高烧不退,他也还得不停地为他擦身降温。

“我这是在做什么?”阮韶苦笑,“你若死了,我多轻松。我何必要救你?”

刘琸自然昏迷不语。

阮韶坐在刘琸身边,借着月色看着他的脸,道:“原来你也能像个真正的男人。建安帝送你去历练,还真把你练出来了。可你这人还是这么惹人讨厌。自私、霸道、冷酷无情、恶毒冷漠,还有,心眼狭小,善妒又暴躁。你知道,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从小就恨你。因为你,我和阿臻吃了多少苦,只不过是你看我不顺眼。你是天之骄子,皇帝的嫡亲弟弟,你想要什么得不到,却偏偏要和我这样寄人篱下、一无所有的人一争高下。你说你是不是很无耻,又无聊?”

他仰头笑了笑,“我只有阿臻,而我现在,就要回到他身边了,你又跑出来坏我好事。刘琸呀刘琸,我恨不得杀了你,剥了你的皮,绞了你的肉,磨了你的骨。我只愿……只愿从来没认识过你,也没有……没有被你……”

他停顿良久,平息了激动,才苦笑道:“可又不得不承认,当初你若不把我带走,我早被建安帝处死了。你也算是救了我。后来你对我做了那样折辱的事,最初也是恨煞了,可久了,又……无非就是那么一回事。大概我天生淫贱,我也从来不怪别人轻贱我,包括你。”

“你不知道,我其实很羡慕你。你生而富贵,又有疼爱你的父母兄长,从未吃过苦,也未因为选择而作出任何痛苦牺牲。我所没有的,你全有了。不过我至少还有阿臻,而你,又有谁呢?”

阮韶靠着刘琸睡去,没有注意到黑暗中一双目光复杂的眼睛注视了他良久。

次日醒来,刘琸已经不在原地。阮韶一惊,又想他走了更好,自己少了个累赘。这时就见刘琸拎着两尾鱼,从河边慢慢走过来。

阮韶哂笑,“看样子你一时死不了。祸害果真是遗千年的。”

刘琸道:“我没死成,让你失望了。”

两尾鱼已经收拾好了,他甚至都已经捡好了柴火,从匕首柄里取出火石,升火烤鱼。

阮韶对他这一连串动作看的目瞪口呆。刘琸嗤笑一声,道:“发现我不是废物,又让你失望了?别忘了我从军三年多了。”

阮韶冷声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该是我问,你怎么办?”刘琸好整以暇道,“我有伤在身,你和我硬碰硬,我未必抓得住你,你大可以逃走。但是在这深山里,若没有我,你怕活不过三天。”

阮韶一笑,“若是我要你护送我去阮臻哪里呢?”

刘琸讥笑,“自投罗网?我可没把脑子摔傻。你也不过是我玩腻了的娈宠,何德何能让我为你如此牺牲?”

“我想也是。”阮韶点头,忽而朝刘琸明媚一笑,色若春晓,“可你若送我回去,我可劝阮臻与大庸和谈呢?”

刘琸仿佛听到梦话般失笑,“你倒是自信。就不怕阮臻也当你是个烂.货?”

“阿臻和你们都不同。”阮韶道,“而且我知道你也对抓我去威胁阮臻一事很不屑的。只是你最近和建安帝关系越发微妙,你怕他对你起疑,才不好抗拒他的旨意。建安帝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最近又十分猜忌你,担心你要接替他做皇帝。”

刘琸冷着脸道:“挑拨我和皇帝是无用功。皇帝没有子嗣,我就算做皇太弟也是理所当然。”

“看来你也不知道。”阮韶嗤笑,“王美人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若生下儿子。王爷,皇太弟一事闹成这样……你在大庸可就难处了。”

刘琸抿嘴不语。

阮韶取了一条烤熟的鱼,吃了起来,边说:“王爷。皇帝病成那样,活不了多久。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刘琸依旧不语。阮韶却是胸有成竹地一笑,把另一条鱼递给了他。

“王爷,有劳您护送我了。”

越国多山地,阮韶虽然是越国人,却在城中长大,在山林里跋涉明显不如刘琸这个庸国人。刘琸在这深山老林里,倒也放下了王爷架子,一路照顾着阮韶,在前为他开路,又打猎升火,夜晚守备。

阮韶也落落大方,尽量不给刘琸添加负担,但是也不逞强。刘琸肋骨有伤,阮韶沿途也一直寻找草药为他医治。

刘琸看着阮韶为自己上药的专注模样,道:“你当年可将我们欺瞒得真厉害。”

阮韶淡淡道:“那不过是些生存技能。王爷你没有在我的处境中生活过,自然觉得不可思议。”

刘琸忽然说:“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我不是什么王爷,你也不是什么逃犯。你叫我阿琸吧。”

两人当年在床笫之间,刘琸很喜欢逼着阮韶这么喊他。最初阮韶不肯开口,还为此被刘琸使出种种手段折腾得死去活来。后来阮韶体味出了性.事的妙处,也没那么拘束了。有时叫几声阿琸,刘琸大悦,便会让阮韶也格外舒爽痛快。

只是这个亲昵的称呼就此在两人之间象征着糜烂堕落的过往,仿佛一念出来,过去那胡乱的肢体纠缠,翻滚的欲海,还有那些呻吟喘息,全都席卷而来。这恰恰是阮韶最想忘却的。

刘琸看出他的抵触,苦笑道:“罢了,我说笑而已。”

阮韶一言不发,给他上完了药,坐去火边,添着柴火。刘琸躺在草地上,望着星空,忽然又问:“如果我们不是以那样的方式相见,如果我们此刻才初认识,你还会这么恨我吗?”

阮韶眼神复杂地望着刘琸,良久才说:“王爷不希望我恨你?可以我俩身份,我若不恨你,便是无视你。你更喜欢哪样?”

刘琸笑笑,翻身不再说话。

两人在山林里又走了两天,才终于见到村落。他俩扮做兄弟,说是进山避暑迷了路。好心的农户给了他们饭食,又给他们指了下山去府城的路。两人在农舍里休息了一夜,次日动身。只是阮韶掏钱向老乡买了两头年轻力壮的驴子,打算代步。

刘琸抄着手,脸上挂着王爷式的傲慢,道:“本王平日非汗血宝马不骑,你而今却要我骑这蠢驴?”

阮韶嗤笑,“劳烦王爷识点时务,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有头驴给你代步就已不错了。你若不骑我自然不勉强,我反正是要骑的。”说罢跨上驴背,一挥鞭子,咯噔咯噔地走了,背影十分悠哉悠哉。

刘琸气恼,牵着另一头驴子跟上去。他仗着武人身强力壮,倒没有落后。只是走了大半人,渐渐出山,人迹多了,他便有点受不了。阮韶骑驴他走路,人人看他眼神都像看着跟班小厮。他堂堂中山王,何曾受过中等屈辱?可他都已经放了话不骑驴,现在骑上去,不就是等着被阮韶嘲弄。

阮韶早就看出刘琸为难,暗自好笑,就是不开口给他个台阶下。非但如此,下山的坡道平缓,他一抽驴臀,驴子撒开蹄子就往下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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