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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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春荼蘼也是通过蛛丝马迹推测的,但所谓做贼心虚,连老徐氏那么强大的神经,也会受到冲击,何况小琴这种耳软心活,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就分不清东西南北的?

“徐老太爷失踪那天,你出门到晚上才回来,虽说解释了,但你不是没分寸的人,明显是有隐瞒的事。”春荼蘼先以夸奖安抚小琴,“之后你一直心事重重,跟我爹来徐府时就显得不情愿,要知道你平时可是很喜欢回徐府的。现在听说我爹要把你留下,又吓得半夜来找我,不就更说明你在徐府有怕的人吗?说到底,不就是徐老太太吗?你之前不怕徐老太太,反而在徐老太爷失踪后才怕,这样联系起来一想,还难猜吗?”

小琴立即伏在脚踏上,也没跪,只歪着身子磕头道,“小姐明鉴!求您救救奴婢!这事怕老太太还不知情,若知道了,非得打死奴婢不可。小姐救奴婢一命,奴婢来生为牛为马,也要报答小姐的恩情。老太爷兴许还没告诉老太太什么,但纸包不住火,老太太今天看奴婢的眼神都不对,只求小姐带奴婢走吧!”

“这事?是什么事?”春荼蘼冷声问。

其实她有猜测,不外乎爬床一类的桃色事件。不过她必须要听小琴亲口说出,才能确定。

小琴扭捏了半天,捂着脸道。“奴婢没脸说!总归是奴婢失德,现在死的心都有了。”

春荼蘼不说话。心道,你若真想死,这会儿就不必来了。

果然。小琴嗫嚅了半天才说,“年前老爷送小姐去辽东郡的外祖家,太太被老爷送回了徐府。足足待了快三个月。那时候,老太太天天叫小姐在跟前守着,老太爷没人管,老太太就叫奴婢去侍候。奴婢任劳任怨,也不知怎么得了老太爷的眼,于是老太爷就说……就说要把奴婢收进房里。”说到后来,声音更小。若非夜深人静。春荼蘼都听不清楚。

“可奴婢虽非家生子,却也是从小就在徐家的,知道老太太强横,平时连老太爷开诗会时喝个花酒都要大发雷霆,何况给老太爷身边放个人?”小琴继续道。语气里有了愤懑,“奴婢不敢说洁身自好,却也是个好好的女儿家,所以就婉拒了老太爷。”说完,偷瞄一眼春荼蘼。

春荼蘼垂着眼睛,烛火摇曳,有光影在她脸上一闪一闪,令小琴根本看不清她的脸色和神情,更判断不出她的心思。

其实春荼蘼在心中冷笑:洁身自好?好好的女儿家?不是一直想爬她家老爹的床吗?若不是徐氏盯得紧。春家又是小门小户的,不像深宅大院里机会多,她可能早扑上去了。小琴拒绝范建,大约是知道只要老徐氏活着一天,她就算想为妾也是不可能的吧?

其实范建虽是入赘的,但老徐氏没为徐家生下儿子。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会选择给这个赘婿再讨个小。哪怕是典个妾来呢,有了乡火好继承家业啊。或者,再给小徐氏也招个女婿。

这,也是老徐氏一直想让徐氏和她家老爹和离的重要原因吧。

范建长得还算可以,就是白面书生,不要脸的老白脸那种,比之春大山可差得远了。小琴若爱俏,除非她瞎了,才会舍春大山而近范建。小琴若爱钱,春家虽然只是小康,但对人却不苛刻,总比天天对着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强。

徐家再有钱,范建想多花几个还得手背朝下,找老徐氏要,接济范家还得偷偷摸摸的下手才行。她给一个赘婿做小,不死就是幸运,还想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所以说,小琴在这方面还是聪明的。只是不知,后来她和范建又怎么勾搭上的。

“继续。”她说。

小琴似乎更不好意思了,头几乎垂到了地上,“老太爷是读书人,心思比旁人要细,就算奴婢婉拒了,他还是念念不忘。那天老太太带着回门的老爷和太太回春家,老太爷就硬要跟过去,就是为了跟奴婢多待一会儿。后来老太爷假意不舒服,回了屋后就跑出去了,其实是到酒肆去买醉。那天,小姐叫奴婢去食肆买乳酪,正好路过酒肆。老太爷叫奴婢陪着喝一杯,奴婢不敢不从。哪想到后来全醉了,于是就……就……”

春荼蘼再也控制不住脸色,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因为,因为太惊悚了!

那酒肆她是知道的,因为常有人喝醉,后面搭了个简易的棚子,供醉酒的人睡觉醒酒。听小琴这话里的意思,徐老太爷当日够猛的啊,居然在棚子里就那啥那啥,这跟野*合也没区别吧?肯定让徐老太太管了二十来年,心情郁闷到底了,突然暴发起来,还真是不管不顾的。怪道人家都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怪流氓有文化。

不过话说回来,小琴也一定是半推半就。她惦记春大山许久,想必发现没有机会了,于是想搏一搏,至少糊弄点钱在手里。十之**,当时范建就给了她不少金钱好处。不然,那棚子四处漏风,她喊叫起来,范建怎么会成事?可后来灯节上,小琴还意图揩春大山的油呢。这样的水性女子,此否一了,必须尽快打发了。

“你已经是老太爷的人了,是吧?”她得问清楚。事关事实,不能臆测,这是职业病。

小琴羞愧的点头

第十三章本能

“那徐老太爷失踪,与你有关吗?”春荼蘼又问。

小琴猛地直起身子,激烈地摇头道,“小姐,您相信奴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看她那样子,倒真不像做伪。

“当日,老太爷对奴婢讲,要回来和老太太禀明,收了奴婢进房。”小琴接着解释,“但老太爷到底有没有和老太太说,奴婢就不知道了。这些日子以来,奴婢心事重重,就是因为忧心此事的结果。奴婢知道自己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可却真是怕老太太的雷霆手段。”

春荼蘼不说话,心中却想,八成范建和老徐氏透露了一点意思,但没有说具体。所以老徐氏没有立即报复小琴,但却对小琴产生了严重的怀疑。毕竟,范建在老徐氏的严防死守下,接触年轻女人的机会不多。

“小姐,您带奴婢走吧。”小琴又哭求道,“留在徐家,早晚不被打杀,也会被卖掉的。”

春荼蘼想了想,点头应下。

倒不是同情小琴,只是这丫头虽然下贱,却没有死的罪过。再者,若老徐氏的案子缠绵难结,再找上她时,小琴说不定还有用。对小琴这样的丫头而言,凭借姿色,换取更好的生活是天经地意,毕竟这世上太多人贪慕虚荣。也所以,小琴明知道跟着范建是靠不住的,还是会倒大霉的,却仍然控制不住去沾惹。因为,那是本能。

“徐老太爷许了你收房。”她神情冷淡地道,“还给了你什么现实的好处没有?”

“五……当时给了奴婢五两金子。”小琴低着头答。

我靠,好大手笔!五两金子贴身藏着。也不怕被人偷了去。想必这么大的数目,是范建积攒了好久,做了很多掩护才从老徐氏的帐上挖出来的吧?五两黄金等于五十两白银,说句不好听的。睡范阳县红莲那样的头牌姑娘也能有个二三十回了,还附赠酒菜和香闺。可跟小琴,只有一次不说。酒是自己买来的,还是在四面透风的棚子里成其好事,若非他当时醉得真是很厉害,就是真心喜欢小琴。

小琴呢?面对这么大笔巨资,加上她本身就是想攀附权贵的,怎么可能不就范?

不过这样就好办了,因为她虽然答应带小琴走。却没打算让她回春家。这样水性杨花又不知廉耻的女人,没有徐氏盯着,把她放院子里,她要爬了春大山的床怎么办?引狼入室的事她不会做,农夫与蛇的故事她也很清楚。所以滥好人。她是不会做的。

小琴有钱,就让她自己去住邸舍,顶多略照应一下,等这件事整个平息了再说。了不起让小琴自己出银子,她出面买下身契,给小琴自由。至于以后的日子,就看小琴自己的造化了。

又敲打了小琴几句,比如有些事必须保密;逃奴被逮到,惩罚有多严厉;到了范阳。为了安全起见,要住在镇上之类的。见小琴郑重应了,就把人打发走,她则躺下继续睡。

可能因为太累了,她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是过儿敲了半天门才把她叫醒。她急忙就着冷水洗漱了。好提提神,然后就去找春大山,让他把小琴要过来带走。

“不用回徐家老太太,小琴是太太的人,爹您和太太说一句就成。”她说。

春大山有些犹豫,见过儿不在跟前儿侍候,低声道,“怕徐氏不放人。”说完,脸色尴尬。

春荼蘼登时就明白了,也有点讪讪的。徐氏日防夜防,防的就是小琴跟她抢夫君,这事春大山也知情,只是不理会罢了。现如今徐氏自己住在娘家,怎么敢把小琴直接扔到春大山身边?

“是我没考虑周到。”她清了清发紧的喉咙道,“爹不如跟太太说,罗大都督的女儿,就是那个罗语琴和罗语兰,邀请我到幽州城玩两天,我身边丫鬟不够,是我借太太的,小琴不用在父亲和祖父身边侍候。[~]”

她这瞎话编得极顺溜儿,反正只是利用一下人名而已。大都督的女儿,在徐氏看来,应该是得罪不起的人,还必须要巴结、结交。这样,她就算心里有疑虑,也不会推三阻四的拒绝。

春大山愣怔了下,见女儿神色严肃,自然觉得女儿这样做必有深意,于是也不再多问,只道,“好,我这就和徐氏去说。”起身走了。等春荼蘼吃好早饭时,春大山回来,身后已经跟着收拾停当的小琴。

出徐府时,老少徐氏都没有相送,他们干脆低调地走了角门。往大门那边张望,虽然没有看到范家的人和闲汉,却看到几个明显身负武功的人物,被徐府的管家点头哈腰地迎了进去。

“徐老太太的动作真快。”春荼蘼笑着对春大山说,“只不知讼师请到没有?”

“她不用咱管,你就别管。”春大山轻拍了女儿的头一下,“上车,咱回范阳,大把好日子过呢,何必理会不相干的?回头当心吃力不讨好,有肉也都埋在饭下面,她吃了满嘴,却装作看不到,还嫌你的饭粗陋了。”

春荼蘼笑盈盈的不说话,顺从的上了马车。她当然想过舒心日子,再不被徐家牵累。可是她有预感,这事最终还是得扣在她头上,她若不早做准备,只会跟着一块吃瓜落儿。

马车路过徐府大门前时,她忍不住掀开车帘,再度往外看。这时代,保镖还没有出现,所谓的豪强和游侠儿,做的就是保镖的工作。不过游侠儿为义,很多豪强却是为利。他们也没什么组织和章程,不过是地方上比较强横,武力值比较高,连衙门也不愿意惹的一些人罢了。

希望老徐氏找得豪强靠谱点,别回头尾大不掉,给自己带来麻烦。

回范阳县的时候。马车不是雇的,而是徐府自备的,条件果然是好多了,宽敞舒服。顶棚华丽整洁,坐垫软软,车厢内还放了炭盆和茶水、点心等物。春荼蘼甚至还在车上补了眠。大约在傍晚,照样到达那个两县交界的吉祥客栈。

“爹,我们在这儿多逗留一天行不行?”吃晚饭时,春荼蘼问。

“那有什么不行的,咱们又不赶时间。只是,为什么要留一天?”春大山纳闷地问。

“就是累嘛,多休息一天再走。”春荼蘼含糊的说。瞄了一眼旁边的小琴。

春大山会意,再没多问。

第二天,春荼蘼让过儿和小琴留在房间里,不要出去乱跑。当然,主要防的是小琴。过儿只是起个监视的作用。而后她和春大山爷俩就把这个不大的坊市逛遍了,找了很多人打听当天那起梦魇的投水事件。

春大山穿的是军装,问事情倒是很方便。这个年代,普通的百姓,特别是做生意的,对穿制服的都有天生的敬畏,轻易不会招惹。虽然春大山并不是差役,却还是竹筒倒豆子,有什么说什么。虽然提问是一个男装的小姑娘。问的问题还特别古怪刁钻,都是特别细微的地方,大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何况,这两个人长得都好看,天生给人好感呢。

“荼蘼。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些,徐家不是不让咱们管吗?”春大山不明白,“还很厌烦咱们,恨不得赶咱们快走似的。”

“就只是好奇。”春荼蘼没有说出自己的预感,“有了奇怪的事,女儿就想把它开明白,找出真相,好像做游戏。爹就当宠宠女儿,陪女儿浪费了一天时间嘛。”她撒娇。

春大山对她的撒娇**最没有抵抗力,责怪了她两句胡闹,也就不再追问了。但是,他对女儿沿着如意邸舍,就是当初投湖人所住的地方,到湖边的那段路来回走了好几遍,又在湖边站了好久的事,还是觉得讶异,知道女儿这么做不是为了玩,目的并不简单。

回到范阳县那天,他们先是绕到镇上,把小琴安顿在一家安静又安全的邸舍里,又嘱咐她不要出去乱走,然后才往家里赶。到家时已是黄昏,在家门口和正从衙门回来的春青阳撞个对头。小小别离几日,一家子见到,自然又是一番欢喜。

徐氏和小琴都不在,春荼蘼不必提防什么,和祖父、父亲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后,就把整件事情说了一遍,还说了不能把小琴留在徐家,也不能留在自家的理由。

“你做得对。”春青阳想想就后怕。若不是孙女考虑周全,万一小琴算计了自己的儿子可怎么办?哪有女人这样无耻的,侍候了一个男人,回头又去勾搭这男人的女婿。如果成事,实在是太恶心了,简直算是灭人伦,那自己的儿子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我就知道亲家老太太不会让春家插手这件事的,结果真是白跑了一趟。不过……”春青阳继续说,“王婆子那边,倒还真出了点事。”

“什么事?”春荼蘼抓住春青阳的手臂,急问。

“我不是和洪班头轮流盯着那婆子吗?”春青阳拍拍孙女的手,让她少安毋躁,“那婆子是认识我的,却不认识老洪。偏那天她鬼鬼祟祟的不知要出门打探什么消息时,直接撞上了洪班头。当时老洪穿的是差衣,没来得及回家换,那婆子做贼心虚,以为老洪是公干,是来抓她问话的。结果没等审,她就说了一堆奇怪的事

第十四章怎么谢我?

“与范建的失踪有关?”春荼蘼直呼其名。

春青阳点了点头,把洪班头所遭遇的事细致地说了一遍。春荼蘼听了之后,立即要求第二天见一下王婆子,“我要听她亲自说。”

“有必要吗?”春大山疑惑。

“太有必要了。”春荼蘼有点兴奋,因为王婆子所供述的事,与她的推测不谋而合,“我听说过一句说,叫魔鬼藏身于细节之中。越是细微处,越容易发现致命的漏洞。王婆子的话,经过洪班头和祖父,已经转了两遍,哪有她亲自说得更清楚?还有很多关键处,要再深挖着问呢。”

“你这孩子,听到这些龌龊事,这么开心干什么?”春青阳无奈地道。

“祖父,这世上哪有龌龊的事,只有龌龊的人呢。”春荼蘼若有所思。

尽管春青阳不太赞成,可转天还是安排了孙女和王婆子见面。当然,他不放心,亲自在一边盯着。这时候王婆子已经没有了顾虑,反正早都说了,也不怕再说几遍。只是在她叙述的时候,总被春荼蘼不断打断,还反复的问一些问题,足足耗了两三个时辰,才放她走。之前还告诉她说,“你不必想着逃跑了,范阳县衙已经和涞水县衙通了气儿,这时候再走,可是有大罪过的。不仅你,你儿子孙子都要倒霉。所以,若有人来问你什么,你照实了说就是。至少,能把你摘出来。我这是好话,听不听在你。”

两边县衙通气什么的。是她胡绉出来的,但如果范徐两家打官司,王婆子这个证人是很有用的。假如有状师发现这里的弯弯绕的话,她也算暗中帮了一把手。当然。她也不必找人再盯着王婆子了。

春青阳和春大山父子对她的这种作为也完全闹不明白,但因为全心信任,倒也没多问。接着。春荼蘼又拉着春大山去找韩无畏。

因为还没出正月,韩无畏住在镇上自己的房子,并不在军营,春荼蘼想找他,倒也方便得很。只是康正源在春荼蘼去徐家时,已经动身回京了,托韩无畏给春荼蘼留了礼物。仍然是几块皮子。

“小正说,看你似乎很怕冷。这是他北巡时,当地的官员孝敬的。他带回去嫌麻烦,又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就请你收下。算是谢谢你帮他。”韩无畏说。

“那就却之不恭了。”春荼蘼大大方方的收下,并没有扭捏。

日子还长,这份心意她记下,有机会她一定会还的。

“还要麻烦韩大人一点事。”她接着说,“也算跟我们家有点关联,所以是私事。,倒有点不好意跟韩大人开口。”

“你为什么和我倒客气了?”韩无畏看了看坐在一边沉默着的春大山,语气中有点幽怨。

春荼蘼假装没听出来,正色道。“因为要跟韩大人借几个人,似乎有点过分。”

“不过分,不过分。”韩无畏摆摆手,“只是你要告诉我,要做什么?”

“徐家那边的官司,想必韩大人知道了。”春荼蘼开门见山道。“可惜,徐家老太太并不用我做状师,但毕竟事关两家,需要随时关注。只是范阳和涞水离得远,怕消息传递不及时……”

“哦,传信儿啊,这个不难。”韩无畏痛快地应下,“既然是私事,我也不会动用军府的力量,我的贴身护卫就做得来。两县之间,一来一往要三天,但单人单骑,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就可以来回。我派几个人,轮流跑这趟路,包管头天早上的信儿,你第二天早上就知道了。”

“谢谢韩大人。”春荼蘼高兴地说,心想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哪,若非如此,古代消息闭塞,她就算再有本事,也没办法施展。

“能问一下不?您有多少贴身侍卫?”她想了想,又说。

“荼蘼!”春大山皱眉,提醒女儿要注意分寸。

春荼蘼何尝不知道自己要求太多,但她确实缺少人手,不禁就有点尴尬。倒是韩无畏笑着解围道,“放心吧,不多不少,你用的话,刚刚就够了。”

“我是想,再拜托韩大人帮我盯着一个人。”春荼蘼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康正源只是送东西,她以后有能力时还礼就行。可韩无畏搭的是人情,不知道将来拿什么还呢。

“盯谁?尽管说吧。”

“我父亲和祖父,那个人都认识,所以他们不能露面。再找别人,一来怕没有能耐,显了形迹,打草惊蛇。二来,一般人我也不信任。所以,只好跟韩大人开口。”

韩无畏一听这话音儿,是拿他当自己人的意思,立即高兴的点头道,“到底要盯着谁?”

“我家的婢女,小琴。”春荼蘼拿出一张纸条,“她就住在这间邸舍,上面还有房号。不用对她做什么,只看她每天做什么就行,事无巨细,都要留神。特别是她拜访的以及拜访她的人。”

出了韩府,春大山才好奇的问,“小琴的事不是说清楚了,还盯着她干什么?”

春荼蘼一脸高深莫测的道,“天机不可泄露。到真相大白时,您自然就明白了。我现在告诉您,您印象不深刻。”说完,笑着跑掉了,把春大山闹个哭笑不得。

事实上,她是不能确定答案,所以才不说。她有推测,但需要证据来证明。

接下来,她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和过儿研发新菜式。前世,她是标准的吃货,但也仅限于吃,今生要研究用这个时代的食材做出来,还是有些难度的。

与此同时,除了小琴那边的消息每日必报外,涞水县的新闻也不间断的传了过来。先是涞水县衙终于受理了范家的诉状,按照律法规定把双方当事人先散禁起来。也就是暂时收押,但关在条件比较好的牢房里。徐家的被告人,当然是家主老徐氏,范家做为上告者的。却并不是范百,而是范建的娘,范老太太。

论理说。就算范建是入赘的,范老太太也算老徐氏的婆婆。可老徐氏哪里是个服软的,于是两个多嘴又尖刻的女人隔栏而居,从进去就一直吵嘴,把牢里的耗子都烦得绝迹了。

接着,听说范、徐两家都请了状师。范家请的是当地状师,姓梅。秀才功名,与人为讼二十年,可谓经验丰富。徐家是从幽州城重金聘请的吴状师,据闻是从长安回来的,曾经名动京城。涞水县的单县令已经发告。要在正月填仓二十五这天,开晚衙审理。

春荼蘼听到这个消息,立即跟祖父和父亲商量,要去看审。

“不必了吧?你在家听消息就是了。”春青阳不同意,“来回奔波的辛苦不算,既然徐家不想让咱们春家插手,你何必非得露面呢,回头又让人不待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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