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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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和傅诚又是怎么逃脱的?”小红沉吟了片刻问,“我一直想知道,可你从来没有说起过这件事。”

“这是命。”朱迪仰头,“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害人不成终害己,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你这样说别人,可有想过自己?江东明蹲在黑暗里腹诽着。

“那时我对他深信不疑,虽然心里也有点害怕,却还是依着他的安排,在指定时间到了指定的地方。只不过,我躲在了墙外那处堆放垃圾的地方,我又太紧张了,手一滑,遥控器掉进了大垃圾筒里。偏偏那天的垃圾筒里扔了一堆的吃剩的鱼,我扒出的遥控器上沾了好多鱼汁,腥得很!我就把它放在地上,想找些纸来擦干净,可不知哪里突然冒出一只黑色的小野猫,以为是吃的东西,把遥控器一口叼走,跑掉了。”

不会是出现在计宅,开始吓到小凡,后来被小凡收养的野猫小黑吧?江东明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小红也这样问了。

“我不确定,也许是吧!”朱迪淡淡的,“如果是它,那才是因果。我也怀疑过,所以当那野猫出现在计宅,搅东搅西的,我都没找人打死它,毕竟它因为贪吃救过我一命。可结果,却让它坏了我的大事。若不是它,路小凡早死了,以前的计肇钧没有成为我的,现在的这一位却一定属于我!”

“你真疯了,为什么总想要别人的男人?”小红哼了声。

“是她们跟我抢!”朱迪突然暴喝。

她情绪波动这样大,江东明是第一次见到,不禁非常意外,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不迪。他平时所见到的那个滴水不漏。心机深沉的,还是现在这个略带癫狂、情绪外露的?

“行了,别跟我嚷嚷,继续讲。”小红的语气带了点厌倦。

“这还不简单吗?我为了追那只死猫,跑远了,这时傅诚也来到石屋。只是他还走没到爆炸的中心,我却已经远离的时候。那只野猫不小心咬到爆炸的启动键。然后……轰隆一声巨响。连大地都在发抖。我被气流掀翻到两米外,傅诚没死,却重伤不醒。至于石屋里的人。哈,还有人吗?全变成了尸块,碎肉,冤魂!”

“然后你就装成没事人事似的跑到医院?”

“那样大的爆炸。足以让我清醒了。”朱迪悲凉地冷笑道,“我终于知道。他对我不是真心,他是想要我死!好摆脱我!还借我的手还除掉自己讨厌的人。哈哈哈,不愧是计家出身的坏种,算计得真是精致。常言道。哀莫大过于心死,那天我的人没事,可我的心已经死了。我忍耐着痛苦、绝望、愤怒。行尸走肉般的留在计维之的身边,继续承担私人护士的工作。因为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下一步要做什么。这时候,警方报告从爆炸现场找到一名幸存者,但那个人正挣扎在死亡线上,意识丧失,身体也遭重创,加上看不清楚真面目,无法确定身份。只是凭身材、身高和大致的年龄,推测是计大少本人。他们来找计维之提取样本,好做dna测试和亲子鉴定。”

“计肇钧出差去外地的事,没人知道吗?”小红提出疑问。

“除了我,没人知道。”朱迪摇头,“因为那混蛋谨慎得很,怕傅诚听到他离开的消息,不肯上钩,此次出行完全是偷偷进行的。而警方还没展开调查,第一推测自然是他在石屋。那个时候,计维之受到重大的刺激,身体本来就差得无以复加,得知消息后直接躺倒。但就算这样,他还强撑着为他的独子收拾残局,不惜透支生命也要保护计氏。他动弹不了,可又紧张儿子的生命,就派我先去医院一趟,看看那人是不是他的继承人。我明知道那只是个陌生男子,甚至不确定他是傅诚,还是只是个过路的人,却在唯恐天下不乱的想法控制下,说那人正是计大少。我想着,就算最后我错了又如何呢?那人全身上下包得像木乃伊一样,认错人太正常了。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警方的测试结果很快出来了,居然证明这个陌生人就是计维之的亲生儿子!”

“你当时吓着了吧?”小红轻轻笑了一下。

“是啊,当时我的魂都被惊掉了一半。我明明知道真正的计大少在外地,在那个著名的风景区,那么眼前这个人又是谁?所有人都知道,计维之只有一个独子!何况那个dna测试不仅是亲子鉴定,还提取了计大少卧室里他的头发,最后却说明他和病床上的人是同一个人!”事隔这么多年,朱迪说话的时候,语气中还带着点惊异,以及惊喜,“于是我觉得机会来了,报复的机会来了!这是老天在帮我!我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源于什么深远的秘密,但可以肯定计肇钧和傅诚是同卵子双胞胎,不然这世上不可能有两个人的dna是完全相同的!计维之肯定是出于某些原因才不知情,或者孩子在多年前丢失了一个。那好,计肇钧外混蛋不是要坑我吗?我现在要反过来坑他!摆在我面前的是老天给我的反转机会,让我得到我所有梦想生活的最佳机会!”

“于是你觉得,你只有两块绊脚石要踢走:一,说服病床上的人。二,真正的计肇钧必须死!因为,这世上只能有一个计肇钧。谁成为计家的继承人?老天把决定权交到了你的手上!”

“对啊。我仿佛看到,世界对我敞开了大门。”朱迪高兴地一拍大腿,“说服病床上的人容易,因为我被计维之派来看护他的宝贝儿子,所以那人清醒时,正是我在身边。当我知道他是傅诚时,就更好办了。傅诚和计肇钧有旧怨,面临着巨额的医疗费用,还有生病的妈妈,幼小的妹妹要养活,要看病,要读书,我再激起他男性的尊严,复仇的怒火,并许以计氏的无边富贵,他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我告诉傅诚说,关于dna我做了手脚,他的脸已经损坏,只要再照着原来计肇钧模样整个容,就能骗过所有的人。他从来是个果决的人,所以只想了片刻就答应了。而且,他虽然拒绝在性格、行为和举止上进行改变,但他那种自信的态度,却让所有人都没有产生怀疑,事情顺利得超出我的想象。”

第一一九与虎谋皮

还因为经历了生死劫难,人就算彻底有转变也很正常。江东明心里想着,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计肇钧,不,傅诚那种沉稳自信而强势的态度,确实优秀而令人心折,同时令人难以怀疑。

耳边,却听到小红大笑道,“你觉得容易的事,其实才是困难的吧?就算傅诚答应你变成计肇钧,可他不是傀儡,不是任你摆布的。这些年,你看似抓着人家的把柄,其实处处落在下风。若他是个没风度的,恐怕你死得渣都不剩了。有个不太恰当的形容:与虎谋皮。你以为人家是猫,可以训的。可人家,是虎!”

“你是专门气我,还是专门跟我抬杠的?”朱迪恼火。

小红立即息事宁人的嘘了两声,“不要这样急赤白脸,我说的是事实。你以为简单的,其实是最难的。你以为难的,其实反倒简单,不就是杀掉真正的计肇钧,好给你一手塑造的计肇钧铺路嘛。”

“哼,计氏父子都该死!儿子欺骗我、伤害我、背叛我,还想我死。父亲就许我厚利,以为我会感激?我在计家葬送了八年的青春,岂是那一套房子和几百万存款买得来的?”

“你真的太念心了,什么八年青春,不过只是工作而已!是你自己摆不正位置啊。对于普通的高薪白领来说,几个八年也不能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赚到一套市中心的大房子和几百万存款。我姑夫这样慷慨,却养了条白眼狼在身边。他老人家总说自己慧眼识人,可惜一辈子玩鹰,到头来却让鹰啄了眼。可能但凡是个男人,看女人总是差上三分。”江东明真想跳出来质问。可惜还没有听到关键性问题,也只能忍耐着不动,只觉得四肢都快麻木了。

他渐渐有些明白朱迪的心态,看不上姑夫承诺的丰厚退职金,是因为奢望成为计家少奶奶。可惜表弟只是玩玩,还狠心要弄死她。她被刺激狠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奢望想通过控制假的计肇钧来得到计氏的一切。若能嫁给冒牌货就更好。金钱婚姻两得意啊。

可惜,傅诚个性强悍,就算一时妥协合作。却不会任人摆布,偏偏朱迪还对那张属于表弟的外表和地位有执念。而后又由于路小凡的出现,她的整个计划更是受到了巨大的威胁,所以她要急于除掉路小凡。结果犯下一个接一个的错误。

“但你有一点说对了,杀掉真正的计肇钧真的很容易。容易得超出了我的预料。”朱迪继续说,声音里有一点得意,“计家出这么大的事,就算计维之使用通天手段给压了下来。新闻上暂时没有报道。可他是计划者,不可能不知情。但你说,他还算是个人吗?为了摆脱嫌疑。他根本不管这件事会对重病的老父有什么影响,就躲在景区的酒店里。只等过几天再回来装无辜。他却不知道这给了我机会,他却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傅诚还没醒的时候,我就在某天晚上偷偷跑到计肇钧躲避的小城,打电话约了他在外面见面。他震惊于我为什么没死,并没有多想就来赴约。或者他从来就看不起我,对一个自荐枕席的贱货有必要重视吗?有必要留意和提防吗?”

“你倒不怕计维之发现你不见了!”小红叹道,“你胆子也太大了,这是先斩后奏。先杀了计肇钧,再推个西贝货出来。”

“计维之信任我,认为我既然承诺在医院守着他儿子,就会这么做的。”朱迪嘲讽的笑,“至于先斩后奏也没什么,顶多傅诚不同意罢了,他至今也不知道真正的计肇钧是死于我手,还以为真是在爆炸中失手杀了自己呢。我这样,连赌一赌都算不上,左右都没有损失。”

“有很多事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不如今天全说出来吧。”小红有些兴奋,“你到底怎么杀的计肇钧?他是个男人,再绣花枕头也比你强壮得多。”

“简单啊,我示弱,装可怜,求他爱我,说哪怕做个没脸又没皮的小三也可以。他是个愚蠢的男人,这样一来他就自信心膨胀,对我很轻视。他不知道,我就是在那座旅游城市读的高中,我熟悉那里的每一条路。我约他的地点,一到了晚上就没人烟了,偏偏路旁边就是湍急的河湾。路边的围栏只到我的腰部,可他个子很高。只要有外力施加,他重心不稳,就一定会掉到河里。他又不会游泳……”

“也可能出意外的。”

“所以,在这件事上,我算赌了一把。结果,我赢了。”朱迪站起来,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踱步,远离梳妆台,“本来我给过他最后一次机会,问他为什么要害我死。他却毫不在意的说:我就算害人,也得你赶着伸上脖子才行。你这么笨,随便给个饵就一口吞下去,怪谁?他威胁我不要说出这件事,还责怪我没有除掉傅诚。说如果我胆敢泄露半个字,就把我的裸照和视频全传到网上去,还会注明我的真实姓名和住址电话。我问他,求婚的事也是演戏吗?那为什么带我去买戒指?他对我说,那只是为哄我,带我去,是因为我和戴欣荣的手指一样粗细。他当着我的面炫耀那枚带在身上的戒指,说回去就要和戴欣荣结婚,得到有趣的美人,还能得回计氏散落在外的股票。我气急了,假装失去理智的夺戒指。他还傻了巴叽的戏弄于我,在河边躲躲闪闪,渐渐靠近了围栏。一切,就像我预计的那样完美,都按着我的想象发生了。那我还犹豫什么,只用尽力气猛推……”

朱迪转过身来,一手抓着电话,一手抚着胸口,仿佛把计肇钧的魂魄吞下了肚子似的,露出一脸熨帖舒服的神情,“我看着他死死抓着那枚戒指掉进了滚滚的河水,惊讶得甚至没有发出叫喊。我永远会记得他的脸,那样的表情,害怕中带着不可置信,还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是的,我就是他的噩梦!我要他到地狱里也记得那样的恐惧,被这世界上所有的光明抛弃!”

第一二零分裂

房间空旷,竟然有狠狠的回音。

身处夹壁中的江东明,只觉得毛骨悚然,又觉得有冷汗从脊背上滑落,好像被阴冷的爬虫密密麻麻的缠上全身。

生平,他第一次这么恐惧。这是因为亲耳听到自己的表弟是如此死法,还因为朱迪转过身,正好面对着他。从那小小的缝隙里,他却看到朱迪大大的表情。

他这才知道,漂亮女人如果狰狞起来就比最丑的恶鬼还要恐怖。朱迪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眼睛亮得吓人,笑容兴奋,就像才嗜血满足的恶魔。

一个女人,瘦弱的女人,此时却让他遍体生寒,动也不敢动。她若现在扑上来掐死他,他觉得他都难以反抗。

最可怕的,是她手中的电话。

那是一部复古型的电话,一般来说,这样的电话有一些价值,都是当工艺品摆设的,不用于通话。而此时,它不仅通话了,而且还没有电话线!

江东明躲藏在房间的夹壁里,却有一种被雷直接劈到脑袋上的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刚才朱迪打电话是背着身,正好挡住他的视线,他没有发现异常。对于连电话那端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梦,他还以为是按了免提键。现在朱迪面对着他,拿着话筒离开了主机一段距离,明显的没拉电线,又非现代无线电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间里到底有几个人?朱迪在跟谁说话?

“死得有点太便宜他了。”小红不满道。

瞬间,江东明浑身都竖起了鸡皮疙瘩。声音,仍然是电话那头的声音,粗嘎又难听,分不出男女。语气充满着讽刺和挑衅感。可发出声音的人,却是朱迪自己!随着着发声,她连脸上的表情,眼中的神态都变了,好像是另一个人!

“我怎么会便宜他?”朱迪摇摇头,脸上有陶醉的神情,“我沿着河走。确定他沉到水里。被急流冲到了下游后,就赶早上第一班飞机回本市,在医院出现一下以示我的存在。两天后再度折回。我知道那条河所有的浮尸大多会被冲到死人湾,湾下村有专门以捞尸为生的人。我半夜里找过去,领回了他的尸体,夺回那本该就属于我的戒指。然后。我斩断他的四肢,也做成人彘。装在他那名牌的旅行箱中,就埋在山背阴处的路边。那里接受不到阳光的慈悲。他客死异乡,魂魄无宁,路过的人还要千踩万踩。那样。他会永世不得超生!”

呕!江东明一个没忍住,发出了干呕声。

他终于看明白了!

朱迪正在一人分饰两角,打电话的是她。接电话的也是她,她自己在和自己说话。这情形太诡异了。再加上他见过表弟那残尸的模样,此时听朱迪亲口描述出来,还搭配着疯狂的表情,严重刺激了他的神情和他的胃,具象了他脑海里的图像,他哪里还控制得住。

朱迪听到了干呕声,面色一变,丢掉电话就向夹壁冲过来。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看起来那么凶狠和疯狂,着实把江东明吓得够呛。于是他很没品的、生平第一次打了女人。在朱迪还没看清他是谁的时候,就已经一拳把朱迪打晕了。

他一瘸一拐的走出夹层,在这样的冬天里,浑身都让冷汗浸透了。他强忍着四肢的酸麻,忽略万蚊在血管中爬行的痛苦和心里莫名的寒意、颤抖,先是检查手机,发现朱迪和另一个朱迪的对话全部录了下来,一字不落。而后,就打电话给老钱,报告抓到了杀害表弟的凶手。

在跌坐在一边踹口气儿,顺便等老钱的空当里,他看见朱迪还没醒,干脆脱掉西装外衣,套在手上,以免留下他的指纹。他先是仔细看了那部复古电话,确定没有任何声音,它就是一个摆设而已!又想起朱迪刚才从梳妆台中拿出的那只戒指,连忙调出手机中的图片,进行比对。

图片是那个捞尸人老董照的,像素不太好,光线也不太好,却也足够看得清楚了。照片上的戒指,曾经在握在溺亡表弟手中的那只戒指,正是朱迪藏在梳妆台的那一只。

多么有力的物证!

而在戒指旁边还有个可怕的娃娃:血泪横流、面容扭曲,身体残缺,开肠破肚的。若路小凡在,会认出这就是把她吓晕的那个鬼娃娃。可这在不知情的江东明看来,就觉得朱迪简直变态。女孩子喜欢娃娃啊公仔啊正常,可谁会收藏这种可怕的东西?!

“她脑子有病!”他忍不住喃喃自语。

然后在第二天,他从老钱嘴里也听到了类似的结论。

“首先得肯定你昨天的录音之举非常聪明和正确,不然仅凭你口述,出人证的话,效果没有这么强大。”老钱说,“通过初步分析,我们觉得朱迪可能患有精神分裂症,自己幻化出了多重人格。我们的精神病学专家找她谈过,她另一个人格叫小红,因为她原名朱红,从乡村出来后,觉得这名子土气,就改成朱迪。虽然已经把她收押,但她需要做司法的精鉴定,那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科学都是漫长的。”江东明表示理解,却也很有些沮丧,“现在可以确定戴欣荣的被绑架和非常拘禁,计肇钧的死亡,傅诚的冒名顶替之举,这一切一切的坏事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却不能定她的罪。我为什么感觉,我们白折腾了呢?”

“怎么是白折腾?至少我们还原了真相。”老钱拍拍江东明的肩膀,紧接着也叹了口气,“可惜如果她被确定是精神分裂者的话,不管她的主人格有多么聪明冷静和正常,她的证词在法律上多大作用还是未知数。但至少,她会被限制行动自由,不管是不是在精神病院里,好歹不会再出来害人了。这,是你的功劳!”

“我关心的是,不能因此定傅诚的罪吗?”江东明有一种拿了一手好牌,可牌局却换了玩法的沮丧感觉。

第一二一章敲山震虎

老钱摇摇头,“但我们知道了真相,由此为线索,就一定可以挖出证据。想破案,不是只有一种方法的。比如n市的酒店纪录,计肇钧的出行纪录,只是因为时间太久,很多信息可能缺失,查起来更困难。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只要做过,就有蛛丝马迹留下。放心吧,我已经通知朋友把傅昆带过来,但愿能从他那里挖到点有用的东西。可惜啊,能直接证明傅诚身份的兰淑云、朱迪都有精神障碍,不能在法庭上作证。”

“可是傅诚和计肇钧是双胞胎兄弟啊,也是我姑夫的继承人。就算他冒名顶替了又如何?不会被判有罪吧?”

“这类案件是公诉案件,有行为,有结果就是即遂,你不告了,或者他的真实身份如何,都不是撤诉的要件。除非……经过两次补充侦查,不能将案件的事实查清,又或者缺失重要证据……”

“现在咱们不就是没有重要的证据吗?”江东明想起两个关键人物,“陆瑜呢?傅敏呢?就不能提审一下他们?也许能从他们嘴里挖出点有用的东西。”

“陆瑜就算完全知情,可他是计肇钧的死忠,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至于傅敏,那完全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被保护得太好了,肯定什么也不知道。”老钱给江东明倒了杯水,“你大概还没听说,陆瑜和傅敏已经申请移民成功,虽然还有些手续上的问题,但他们总体上算是华侨了。再想让他们配合调查,所牵涉的麻烦也会很多。”

“他是早计划要跑路!”江东明愕然,“是明白纸包不住火吗?不行。我得去查查,看他侵占了多少公司财产,转移到国外。我先走了,保持联络。”话音才落,人已经跑了出去。

老钱按按太阳穴,感觉有些头大,因为计肇钧自从被拘留就一言不发。他不肯说话。就找不到任何证据。他的律师又每天来要求释放,局里真有点顶不住了。

想了想,他去见了计肇钧。打算敲山震虎。

“警方从n市找到一具死于五年前的尸骸。”他开门见山,“经检验,装尸骸的行李箱属于计肇钧,死者身上的遗物属于计肇钧。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定的人证,证明计肇钧确实在五年前那场爆炸案前后。去过n市。”这句是他编出来诈对方的,“如果你也是计肇钧,就有两个计肇钧了,那不是太奇怪了吗?”

计肇钧表情没变。仍然沉默着。

老钱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涵养功夫真好,这么年轻就能很好的控制住情绪。不过,他一直仔细注意着。敏锐的发现计肇钧的瞳孔在听到这番话后,微弱的紧缩了下。这证明。“现”计肇钧真的不知道“前”计肇钧之死的真相?!

“还有……”老钱咬咬牙,透露得更多,“你的dna和那具尸骸的dna不仅完全相同,而且也都是计维之的亲生儿子。对此,你又怎么解释?”

此话一出,终于,老钱如愿在计肇钧脸上看到震惊的神色。尽管那神情的变化极快,又迅速掩饰了下去。尽管,他猛的抬起头,又强行把目光放在别处。

这么说,双生子的秘密,现计肇钧也不知情!从江东明的录音中看,朱迪只从医学的角度断定计肇钧和傅诚是双胞胎,也不了解全部的真相。那么,这桩陈往事是只有老一辈的人清楚吗?

兰淑云?傅昆?计维之?

要调查出生纪录,或者兰淑云的医疗纪录就更困难了,毕竟已经过去了小三十年!何况当年的医保制度不是特别完善,且傅昆自己就是产科医生,孩子都未必是在医院里出生的。

那么,原来的计肇钧知情吗?他要除掉傅诚,真的只是因为工地上那次被殴打?被宠坏的二世组,咽不下去这口气而胡作非为有可能,但多少有些丧心病狂了。可是,如果是前计肇钧无意中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双生兄弟的存在,他自己又让父亲极度失望,那个兄弟很可能认祖归宗,威胁到他的继承地位,所以他才一定要杀人,是不是更有说服力?

再往前倒一倒,傅诚把前计肇钧打得那样惨,以计维之护犊子的个性,为什么傅诚会很快没事?兰淑云是罕见的美人儿,当年还曾是计维之的秘书,后来突然就消失了。若是兰淑云找到计维之,说了些什么,傅诚能平安无事就可以解释得清了。可为什么计维之之后没有动静呢?他能任由自己另一个儿子流落在外?

老钱觉得,只要这个谜题解决了,整个案情都会水落石出。

“解释……”沉默中,计肇钧自从被拘留,第一次开口,“应该是你们公安局的事。我只知道,没有证据证明有罪,却有羁押必要,你可以拘留我,但最多不得超过七天。今天是第几天,不用我提醒你。我现在再一次要求出去,如果你不答应……那么,除非你真的依照合法程序,附上合法证据,成功把我送进监狱里,否则我一定会对你们公安局提起行政诉讼,直到把你们告倒为止!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心里很清楚有没有这种可能。”

“四天和七天有区别吗?还是……你急着出去?”老钱一挑眉。

计肇钧抿紧了唇,以行动表示再度禁言。但老钱看得出,他是真的焦急。

于是老钱想了想,就点了头,“你说得也对,短短几天,我确实找不到有效证据。那好吧,我这就让警员来帮你办理相关手续。你自由了,但只是暂时的。”

计肇钧神情一松,站了起来。

“找人跟着他,看他去哪里了。注意,他有相当的反侦察知识,不要跟得太紧了。”当计肇钧的身影在公司律师的陪同下,消失在警局的走廊里,老钱立即吩咐一名手下的警员。

不久后手下电话来报,“计肇钧去了市第一医院。”

“他去那里做什么?”

“去看兰淑云。”

第一二二章殇

“直接去的?中途没有停顿吗?”

“直接去了,那个律师送的。一路狂飙,绝对超速了。要不要找交通队的同事帮忙,再把他拘回来?”

“不用。”老钱断然道,“是兰淑云出了什么事吗?”

“我问了医生,兰淑云病危,三天前进的医院,据说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老钱手拿着听筒,一时没有说出话来。外人只道兰淑云是计肇钧好心照顾的朋友的母亲,他却很清楚他们是亲生母子。

怪不得计肇钧咬紧牙关不开口,又拼命想要快出去。原来,一言不发是怕被抓到把柄,令他赶不及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听拘留所的同事说,这几天他吃喝睡都很少,整天沉默着不动,内心必是受着极度的煎熬吧?

这样想来,老钱忽然有些内疚。尽管法不容情,他没有做错什么,可傅诚所经历的一切,真的很让人唏嘘和同情。

“钱头儿,钱头儿,还盯吗?喂喂,什么烂信号!钱头儿,在吗?”电话那一端,负责跟踪的警员不断呼叫。

老钱回过神,坚定的点头,“盯,继续盯着!不过,除非他有离开本市的明显迹象,否则不要贸然去接近和打扰。”

人道主义还是要讲的。况且,他心里也有些怅然。红颜薄命,大约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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