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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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人凤笑得一歪身靠了车门:“对,让伙计拿花纸盒子装好,上面再用彩带系个蝴蝶结。”

金玉郎陪着他们笑了几声,忽然把笑容一收,向后仰靠了过去,又将双臂环抱到胸前:“我知道我的做法挺可笑,但我就只有这点脑子,只想出了这个办法。

你们厉害,你们帮我想个好主意?金效坤现在打的是什么算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他对我又动了杀心,那不用他自己雇凶,果刚毅,就是差点把你们轰成渣子的那个团长,就能派人要了我的小命。”

说到这里,他向前探身,轻轻一拍段人龙的肩膀:“龙,你这么会交朋友,能不能花点钱,也买个团长当当?正好你原来做过土匪,兵匪一家,你都不算改行。”

这一段话让他说得咬牙切齿,段人凤立刻察觉出了异样,立刻凑过去细看了他,一看之下,她后了悔——自己方才光顾着哈哈哈,没想到金玉郎气得眼中都闪了泪光。

她不习惯低声下气的哄谁,看清之后坐正了身体,她清了清喉咙,向着前方哥哥说了话:“那个……一个团长,要多少钱?” 通过后视镜,段人龙瞟了她一眼:“不是钱的问题。”

随即他补充了一句:“不只是钱的问题。”

段人凤说道:“也得有关系。”

段人龙点点头:“对,也得有关系。”

兄妹二人一问一答,金玉郎定了定神,插了一句:“我有关系,我和连毅有亲戚关系。

我看出那人不正经了,可我不怕。

他要是敢拿我当个兔崽子对待,我就把金效坤搬出来对付他。

我毕竟还是金家的二爷,金效坤那么要面子,如果我在外面受了侮辱,他身为金家的家长,愿不愿意都得出面。

明晚,或者后晚,我以我和傲雪两人的名义,请连毅的客,先把我和他的叔侄关系敲定了再说。”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你们两个也真是神经过敏,我又不是大姑娘,在外面交个朋友有什么可紧张的?怕我被人占了便宜去?” 段人龙刚要反驳,不料段人凤忽然发了话:“停车。”

他和这妹妹心意相通,段人凤一发话,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手脚已经操纵汽车靠了路边。

及至汽车停稳当了,段人凤转向金玉郎:“你下车。”

金玉郎一怔:“干什么?我下午想和你们——” 段人凤冷眼盯住了他:“下车,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今天下午我们有事,没工夫陪你玩。”

说这话时,她的眼睛是清凌凌的冷,目光说不上是寒光还是凶光。

金玉郎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忽然变了一副面孔。

犹犹豫豫的推开车门,他有点怕她,也有点信她,信她不是无缘无故的翻脸,必定是有个不为人知的原由。

及至独自站到路边了,他疑疑惑惑的目送汽车远去,心中像那汽水冒泡似的,忽然又咕嘟咕嘟的生出无数细微模糊的希冀——他无法确定段人凤接下来是要干什么去,但是他对她有期望。

攀任何人的高枝,都不是桩易事。

他并没有特意的想要利用段人凤,但他认为她和她的哥哥,既然是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了,就有义务为自己分忧。

秋风中的寒意越来越浓了,他紧了紧身上外套,沿着大街向前走,打了一个冷颤过后,他像是被冻出了个灵感,突然感觉自己或许真是没有必要去高攀连毅——段氏兄妹若能为他代劳,他又何必亲自出马呢? 他打了个喷嚏,感觉自己是个千手观音,就算没有一千只手,至少也是个六手观音,除了自己先天所带的这两只外,还有段氏兄妹那四只。

将来若有机会,若是还能遇上段人龙段人凤这样的有缘人,那么他不介意再给自己增添几双手。

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多手多脚的人形,他感觉自己像是从观音变成了爬虫,非常有趣,就忍不住迎着寒风微笑了。

一边笑,他一边又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来得响亮,饶是他用手捂了嘴,还是把自己震了一下子,甚至一辆过路的汽车都在他身旁来了个急刹车。

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有点心虚的望向汽车,他心想难道我这一喷嚏把人家汽车夫也给吓着了? 这个时候,汽车的后排车门开了,有人弯腰跳了下来,扶着车门仔细看他:“你是不是金玉郎?” 金玉郎瑟缩着将双手插进衣兜里,也歪着脑袋认真看他。

二人对视了片刻,金玉郎轻声问道:“陆健儿?” “是我。”

金玉郎登时来了精神:“你从德国留学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然后不等陆健儿回答,他张开双臂扑了上去,先和对方行了个拥抱礼。

原来那陆健儿和他曾做过若干年的同学,论年纪,陆健儿本应该做他的学长,可因这位陆君幼年一直跟着个老夫子读古书,读得头脑僵化落后了时代,所以十几岁时才第一次进了洋学堂的门。

在学校里,这位陆健儿同学活得不算快乐,因为所有科目的成绩——包括他学了好些年的国文——均是一塌糊涂,仿佛他整个人由榆木雕刻而成,外界的知识丝毫不能渗透。

除了他那尊人身宛如木质之外,他似乎也不大有灵魂,至少是不大有表情,永远冷漠,看着倒是标准的少年老成、城府深沉。

金玉郎当年和他交朋友,既不是看上了他雕像般的外在,也不是看上了他死灰般的灵魂,完全只是图他个子高拳头硬,而且老子是个手握实权的大军官。

他们所读的洋学堂乃是一间男校,里头的男孩子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淘气少爷,在学堂里以惹是生非为正务。

金玉郎天生不是那舞刀弄枪的种子,为了免受顽劣同学的欺侮,正是亟需一位保镖,于是鹰叨兔子似的,他一嘴叨住了这位木头木脑的陆健儿。

两人做了两年多的好朋友,后来因这陆健儿实在是念书不成,年纪也有十八九岁了,所以陆家索性把他送去了德国学习军事,说起来也算是一位留学生。

两人临别之时,陆健儿竟然也显露出了几分人性的光辉,对着金玉郎洒了几点惜别之泪。

金玉郎则是慷慨得多,直接向着他嚎啕了一场。

嚎啕过后,两人分别,金玉郎认为自己和陆健儿已然缘尽,故而立刻将其抛去了脑后。

两人一别五年多,如今再相见,虽然陆健儿并没有如何变样,但金玉郎还是很费了一点力气,才又认出了他。

陆健儿见了老朋友金玉郎,是发自内心的挺高兴。

金玉郎看他是块榆木疙瘩,他看金玉郎也是个糊涂种子。

和糊涂种子交朋友是最安全的,因为双方就单只是交朋友,谈不上互利,更谈不上互害。

放开金玉郎后退一步,陆健儿上下端详了他:“我早就在汽车里看见了你,但是你长得这么高了,我有点不敢认。”

金玉郎笑道:“我当这辈子都看不到你了呢,没想到还有见面的一天。”

陆健儿的嘴角略微动了一下,这就算是他的微笑了:“我迟早是要回来的嘛。”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再说回来了也没见你找我。

要不是今天在大街上遇见你了,我还是不知道你在哪儿。”

说着他又打了个喷嚏。

陆健儿见状,便将车门大大的推开:“你上哪儿去?坐我的汽车吧。”

金玉郎没客气,瑟缩着钻进了汽车:“我哪儿也不去,我回家——”他忽然想到家里有个碍眼的太太,于是又改了口:“不,不回家,我去万国时报的报馆。”

陆健儿也坐了上来,关了车门:“你现在长住北京了?” 金玉郎扭过头望着他,依旧是笑:“家父家母前两年都去世了,我去年搬到了这边的家里过日子,这边家里人也不多,就是一个大哥,一个大嫂。”

陆健儿知道金家的情况,听了这话,吃了一惊:“我记得伯母的年纪并不算高,怎么——” 金玉郎摇摇头:“家母比家父走得还早,大概人的寿数是定了的,也不在年高不年高。”

然后他转向前方,让汽车夫在路口拐弯。

陆健儿沉默片刻,又问:“你到报馆去干什么?去玩?还是有事?” “万国时报的东家是我大哥,从我上个月结了婚后,我大哥就让我到报馆学着管事,成家立业嘛。

不过我不行的。”

他含羞带愧的对着陆健儿笑:“你知道我,你去德国没几个月,我就退学不读了,我的水平也就是写写信,哪能办报纸?不过今天太冷了,我不去报馆不行,再不去躲一躲,我就要冻出病来了。”

陆健儿虽然貌似木雕泥塑,其实暗藏灵魂与智慧,并非真的榆木疙瘩。

所以听着金玉郎这一席话,他感觉疑点重重,几乎就是没听懂。

第38章 无中生有

汽车停在了报馆门口,金玉郎相当的热情好客,一定要请陆健儿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坐。

陆健儿正好也是闲着无事,就跟着他进了报馆大门。

报馆这种地方,自然不会富丽堂皇,而金玉郎御用的马屁精曲亦直还未回来,所以在把陆健儿让进办公室后,金玉郎亲自出马,泼泼洒洒的用托盘端了热茶进来。

陆健儿,在做十七八岁大少年时,看着是块榆木疙瘩,可如今他长了年纪,有了身份和派头,那个榆木疙瘩的劲儿就起了变化,从木雕泥塑进化为了喜怒不形于色。

在办公室里原地转了一圈,他见这里算是名副其实的“斗室”,便说道:“这屋子可不怎么样,亏你坐得住。”

金玉郎搬了一把椅子给陆健儿,然后自己找地方先坐下了:“比在大街上冻着强。

现在这么早,也没什么地方可以让我去玩。”

“回家嘛,你不是说你上个月刚结了婚?新婚燕尔,不陪太太?” 金玉郎摇摇头:“我们感情不好,她不喜欢我,不用我陪。

当然,我也不喜欢她。”

“不喜欢结什么婚?” “大哥定的。”

他抬头对着陆健儿,茫茫然的笑了一下:“大哥喜欢。”

随即他换了话题:“哎,你是不是也长住在北京了?” 陆健儿一点头:“是的,我现在是跟着家父做事。”

金玉郎刚想问他所做的都是何事,然而及时管住了嘴——现在不是问这话的时候,问得太急,只怕会显得自己庸俗,专关心老朋友的功名利禄。

陆健儿这时又问:“伯父在的时候,你们都是在京津两地各住各的,怎么如今反倒凑成了一家?是因为经济的原因?还是你大哥又对你讲起兄弟感情了?” “我不知道。”

金玉郎答得不假思索:“大哥让我搬回北京家里住,我就搬了。

但是和经济没关系,爸爸在遗嘱上给我留了好多钱。”

说着他笑了:“我现在可能比大哥还阔呢,大哥继承的那些实业,这个工厂那个工厂的,说是不但不赚钱,有的还要往里赔钱。

反正我们家是一代不如一代,大哥的本事不如爸爸,我更别提,是个废物。”

陆健儿登时就听出了金家大哥有问题——穷大哥把在遗嘱上占了便宜的异母弟弟召回家里,无所图才叫怪了。

金玉郎伸手拽了他一把:“别站着啊,你坐。

晚上你有没有空?你一定要有空。

今晚我请客,庆祝我们久别重逢。

就定仙宫饭店吧,那里清静些。”

陆健儿刚要同意,然而金玉郎又变了主意:“不对,应该是你请我。

你回了国不告诉我,当初我白和你好了,你欠了我一份情。”

陆健儿最不缺少的就是钱,最不怕的就是请客,向着金玉郎一点头,他答道:“没问题。

下午我还有事要办,晚上六点钟,我派汽车过来接你。”

金玉郎站了起来:“不用你接。

你有事就去忙你的,反正这回我知道你回来了,我们又都是住在北京,将来见面日子多着呢。”

他拍了拍陆健儿的肩膀,陪着他往门口走。

及至把这陆少爷恭送走了,他灵机一动,也出了报馆大门。

这一天的傍晚时分,金玉郎和陆健儿在仙宫饭店的雅座里又见了面。

这回金玉郎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陆健儿的消息了——陆健儿已经和他不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原来这陆健儿现在出行是要带护兵的,而他下午所见到的陆健儿,还算是轻车简从、微服出行。

金玉郎不信这块榆木疙瘩能凭着他自身的本领,获得这般身份和地位,就算他是老树成精也没用,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父亲又升官了。

他立刻就想重拾自己和陆健儿的友谊,可转念一想,又意识到陆健儿现在肯定不缺朋友。

物以稀为贵,朋友也是如此,自己如今在陆健儿眼中,大概算不得什么可贵的人物,所以这事还急不得,一旦露出了趋炎附势的丑态,岂不是更要掉价? 心里噼里啪啦的拨了一通算盘,最后这金玉郎进入雅座,对待陆健儿是半句客气话都没说,只笑眯眯的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了一瓶洋酒,然后将酒瓶郑重的送到了陆健儿面前。

陆健儿接过酒瓶,去看上面的标签,看过之后笑了:“三十年的白兰地,很好。”

金玉郎这才走去角落,将大衣帽子脱下来挂上了衣帽架:“下午买的。

这里的菜不错,但是一直没有好酒。”

然后他转身走到陆健儿旁边,坐了下来:“可惜我只能喝一点点。”

陆健儿问道:“你当年不是海量吗?我第一次醉酒,还是在你家里呢。”

他做了个冥想的姿态:“记得那是夏天,到你家里本来是想喝冰镇果子露,但是没找到果子露,你就拿来了一瓶葡萄酒,是吧? “就因为当年海量,闹到了胃出血,差点丢了命,所以如今再怎么高兴,也只能喝一点点了。”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点声音:“怎么外面还有大兵站岗?进门的时候瞧见那两个兵,吓了我一跳。

你当年说你去德国是学习军事,现在毕业回来了,是不是也当军官了?” “没有没有。”

陆健儿连连摇头:“我在德国也不过是混日子,没有什么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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