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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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安诺特内部也在考虑,是否要抛售掉手中必死无疑的Element.c股权。所以现在,它真的是无主之地了,一块价格不到原价五分之一的无主之地!”沈暨兴奋地说,“唯一的活雷锋就是我们深叶掌控的那几个账户,简直是活雷锋般默默吸纳他家股票,让它们绝处逢生,不至于立即崩盘,估计布尔勒瓦要感激死我们这位救世主了!”

顾成殊冷笑道:“不,他绝对不会感谢我们的,到时候深深进入Element.c的时候,就会是战斗开始的时刻。”

叶深深抿唇想了想,说:“没事,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需要准备,有我们在,你又有第一大股东的身份加持,谁有办法对你下手?”顾成殊左手托腮,望着坐在自己右边的叶深深,不容置疑地说道,“目前深叶和其他几个账户在这段时间吸纳的Element.c,已经超过了37%,HDI和安诺特即使不抛售股份,在股东中也已经居于第二、第三位。我近日会让他们召集股东大会,到时候你代表第一大股东深叶到Element.c任职。”

沈暨忽然想到一件事,暗暗吸了一口冷气。

他想起来了,路微现在正在Element.c担任实习设计师。叶深深这一去,必定会与她正面相遇。

不过,他看看顾成殊和叶深深,见两人都没有任何提及路微的迹象,在心里又放下了一块石头,心想,深深是去当领导层的,路微一个实习设计师能对她做什么才怪呢。

顾成殊站起身走到浴室去,准备洗澡睡觉,想想又回头对沈暨说:“既然布尔勒瓦会去HDI,这么说市场上应该还有剩余的Element.c股票,你关注一下,看我们现在账户上的情况,扫扫尾,不然这一波时机过去,很快就要恢复正常了。”

沈暨立即应了,叶深深虽然不管账目,但还是问:“买了这么多,从伊文姐那里借的钱还够吗?”

“你说抵押云杉的那一笔?”顾成殊一边去柜子中拿浴巾,一边随口说,“那笔钱是拿来操作的,在这场风暴开始之前,我们就以多个户头借了HDI下属各产业共计几百万股各类股票卖掉了。”

叶深深不太明白,有点紧张:“可按HDI现在股票每天跌10%左右的架势,跌这么狠,那我们不是亏了很多钱?”

“不是这样算的。”顾成殊见叶深深一脸茫然,便重新坐回她身边,解释道,“虽然我们没有HDI下属各家的股票,但料定它会跌,所以以昨天的市场价抛售了几百万股,先把卖股票的这个钱拿到手,但因此我们也欠了券商几百万股票,并约定在半月内偿还。然后我在股票价格基本见底时,以最低价再重新买进了预先抛售的那些股票,将欠券商的数额还上。可这个时候,股票比我们当初卖出的时候要便宜很多,所以中间的差价就被我们赚到了,这也就是我们现在拿来买Element.c的钱。”

叶深深感觉大开眼界:“原来股票不是涨了就赚钱,跌了也可以啊?”

“对,理论上是这样,实际操作中还有些小细节。”

“金融太可怕了,这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叶深深呆了片刻,心有余悸地问,“那…如果之前你预估错误,对方要下手的对象并不是HDI的话…”

“那我们就完蛋了。”顾成殊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她的头,说,“连云杉也没有了,我只能靠你养一辈子。”

叶深深看着他的笑容,在心里想,虽然知道大概不可能有这一天,可心里莫名有点想入非非怎么办啊顾先生…艾戈在股市那一波狂澜平息后,才知道最后大肆吸纳Element.c股权的几个账户,最终都卖给了一家名叫深叶的新公司。而这个深叶,是属于叶深深、顾成殊、沈暨三人的。

他的目光穿透三层防弹玻璃,看向坐在外面的,自己的特别助理沈暨,一言不发地盯了好久。

原本坐在外面有一下没一下地翻文件的沈暨,忽然之间觉得后脊背一种异样的寒气渐渐冒了上来,空气不对劲,全身的肌肉和神经也不对劲,仿佛…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鼓起最大的勇气,看向艾戈。

两人的目光,隔着三层玻璃相接。

此时此刻,沈暨特别恨这个玻璃,为什么要这样异常明净,以至于明明有东西阻隔着他们,却又空若无物,让他直面冲击,毫无躲避之力。

沈暨借口去工厂督察进展,逃也似的出了办公室。

他穿过街道,抚摸着身上密密匝匝的鸡皮疙瘩,感受着后背的冷汗和胸口的抽搐,依然心有余悸。

哀怨地打开手机,电话一接通,沈暨就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快要窒息的样子:“深深,不行了,我受到了一万点伤害,目前已经是残血状态…”

叶深深那边声音飘忽,显然正在开车:“怎么啦?早上你不是没和顾成殊一起去Element.c开股东会吗?”

“所以艾戈发现深叶成为Element.c的第一大股东了。”

“这个…反正他迟早会发现的,也没办法啊。”

“他还发现了我们三人就是深叶的三大股东。”

叶深深觉得牙齿有点酸:“随便啦…我和努曼先生也提过自己创业的事情了,他很赞成,答应会减轻我在Bastian的工作,你那边呢…能不能和艾戈商量一下?”

沈暨泪流满面:“恐怕没有折腾死我之前,艾戈不会放过我的。”

“别担心,你要是太忙的话,我们会帮你分担一点的。”叶深深说着,觉得沈暨的血泪控诉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折腾死什么的,听起来总觉得好像有点…还没等叶深深琢磨出什么来,沈暨已经问:“深深,你在外面?要去哪儿?”

叶深深叹了一口气:“老哈利的厂子要倒闭了,做完这一单就关门,让我立即去把最近那一批样品弄出来,所以我得立即赶过去。”

沈暨立即说:“带我带我,我刚好也要去厂区。”

幸好叶深深开出去不远,很快就返回街口把他接上了。

沈暨坐在副驾座上,满意地把自己那长脚伸了伸,说:“幸好你买了SUV,我最怕小车子了,脚都放不开。”

叶深深说:“对呀,这个空间很棒,我上次塞进了七匹布外加四个木头模特,还有两箱辅料呢。”

“难怪你当时想买卡车,幸好被我拦住了。”沈暨随口说,“下次买辆悍马也行,亮橙色或者粉红色…”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薇拉开的就是亮橙色悍马,愣了一下,立即岔开了话题:“对了,上个月老哈利那里出样的时候,我还去看过呢,他还兴奋地跟我说儿子要从服装学院毕业了,以后就有人能帮助自己,可以不用再这么辛苦了——怎么现在忽然说要关门了?”

叶深深默然说:“他家今年的单子主要靠Pulitzer那边,如今这场风波中,Pulitzer受损严重,已经宣布要裁员超过三分之一,而对外订单也会大大减少。老哈利这边今年若是少了主要支柱,只靠零星单子,肯定撑不下去只会亏损,所以他只能关闭厂子,等行情好转再说。”

沈暨微微皱眉问:“影响这么大吗?”

叶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去看了再说吧。”

第165章 空降之战 1

巴黎城郊服装加工厂聚集地,除了各大品牌自己的工厂或者大型代工厂之外,还有零星的一些小工厂存在。总有些工作,或者需要熟练技术,或者只是偶尔有需要,但大工厂特意设置一个岗位不太划算,所以这些小工厂就有了存在的空间。

比如老哈利家的小工厂,不过十个工人,但他家的荧光色做得特别好,和设计图上绝无任何色差,所以周边大厂若有用上荧光色的服装,常常会找他们代工。

前几年几个大牌追捧荧光色的时候,老哈利的工厂曾经春风得意过一段时间,还将规模扩大到了二十多人,这两年荧光色渐渐少用了,老哈利的工厂逐渐裁员到只有十来人,如今更是经营不下去了。

叶深深和沈暨来到厂子里前,看见头发花白的老哈利强打精神,正在指挥工人们调制染料。

看见他们来了,老哈利上来打招呼说:“叶小姐,真是抱歉,我们这两天就会赶工把你们的东西弄出来,你和我们调试确认一下样品怎么样?”

“好的。”因为叶深深对颜色异常敏锐,所以巴斯蒂安工作室的色彩总监如今乐得偷懒,将大小事务都托付给了她,这边几乎所有的工厂都是叶深深在跑。出乎所有人意料,她操着一口中国腔的法语,倒是和巴黎郊区音的这些小老板们相处得非常好。

叶深深回忆起来,似乎就是从老哈利请她吃自家烤的法棍,然后差点崩掉她的牙开始,然后她不甘示弱,给老哈利送了特辣的老干妈当回礼。结果一周后她再次过来,周边一圈人拿着老哈利分享的老干妈涂面包吃,这种吃法也迅速在这一带风靡开来。许多不认识她的工厂小老板小伙计,一听到“老干妈”的音调,也马上就能知道她就是给他们带来了神奇辣酱的中国人。

叶深深看着曾经围聚在一起分享老干妈的一群人,现在他们正神情沉重地进行着最后的收尾工作,等到一结束,便要失去这份工作,各奔东西。

而这一切,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又或者说,和她是未必没有任何关系的。

看着神情伤感的叶深深,老哈利安慰她说:“我还算不错了,至少能帮你们做完最后的工作。那边有几家就更惨了,这一回的灾难中,好几家上游公司直接倒闭,像专做传统刺绣的贝尔家,他主要供应的那家老品牌就被集团无限期关闭了,他们也只能随之歇业。”

叶深深问:“那么,你们以后准备怎么办呢?”

“看情况吧,要不转个方向去干别的,要不等待时机——可是机器会锈、厂房会到期,可能等不了多久,我们就不得不把设备给转卖出去了,谁知道呢?”

叶深深看着小厂房中的那些大机器,叹了一口气,觉得心里又泛起一阵悲哀来。

等调整确认完Bastian这一季的荧光色图案之后,叶深深拿着样品,和沈暨踏上回去的路。

天色已晚,车前两道灯柱照亮了郊区的路,沈暨担心叶深深太累,换了他开车。

叶深深靠在车座上,一路上两人都在沉默。

许久,叶深深低低地说:“你说,他们是否知道,把他们害得倒闭的人就是我们。”

“不,不是我们,是幕后黑手。”沈暨宽慰她说,“是别人掀起的巨浪,波及了岸边可怜的小渔船。”

叶深深又喃喃问:“那么…Element.c呢?”

沈暨迟疑了片刻,然后说:“我们只是在Element.c落水时,拿到了他们的救生船,然后…现在准备救他们。”

真是个好形容——他们的救生船——可不是嘛,全都是从他们身上赚来的钱,回购了他们的股票,然后现在她拿着用他们的钱买来的股票,即将以救世主的姿态入主Element.c,得到他们的一切。

回到家中,屋内满是香气。

香菇排骨汤刚刚炖好,顾成殊正坐在桌前小口喝汤。

他抬头看向门口进来的叶深深和沈暨,说:“汤熬好了,味道不错,你们也来喝一点吧。”

叶深深默默点头,走到厨房盛了两碗汤,端出来。

味道确实不错,香菇的浓香和排骨的肉香完美结合在一起,只用了一点点的盐就勾出了无比的鲜味。

顾成殊喝了半碗,才把目光落在她拿回来的衣服上,问:“这么晚才回来?”

沈暨默默拿着勺子舀排骨,看着叶深深。

叶深深有点艰难地咽下口中的香菇,说:“和我们合作的一家厂子要倒闭了,所以我得赶过去尽快把样品弄出来。”

“哦。”顾成殊并不在意。

叶深深迟疑了一下,又低低地说:“是在这次的股灾中被波及的…我认识的好几家工厂,都要倒闭了。”

顾成殊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说:“世界在变,服装业也在变,每天都有无数的工厂在成立开业,也有无数的工厂在倒闭,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叶深深迟疑了片刻,说:“我想帮助他们,以我们现在的力量。”

沈暨愕然睁大眼睛,捧着碗抬头看她。

顾成殊淡淡问:“你准备怎么救?”

叶深深沉吟着,许久,抬头望着顾成殊,说:“收购他们,或许并入Element.c,或许成为深叶的一部分,总有办法拯救他们的…”

“我不赞成。”顾成殊毫无商量余地,一口否决了她的提议。

叶深深料不到他居然如此反对,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老哈利家的荧光色、贝尔家的传统刺绣,全都是非常出色的、不可取代的技术,若因为这样一场灾难而就此消失,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每天世界上消失的东西这么多,你可惜得过来吗?”顾成殊冷冷地问,“而你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又能帮别人什么?你在Element.c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的深叶甚至还未起步。在你最需要轻装上阵的这个时候,你却突发奇想,准备先去帮助别人!”

“可是…可是成殊,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所以我们就能在这样冠冕堂皇的名义下,跟随恶势力,践踏摧毁别人多年的心血,将其据为己有吗?”叶深深紧紧捏着手中的勺子,抬头看着顾成殊,双唇微颤,声音却清晰明白,“我知道现在是我最艰难的时刻,可是,如果错过了现在这个时机,可能以后我们只能悼念这些永远逝去的东西了…”

顾成殊睫毛都不动一下:“那么,科学家宣布全球每小时要灭绝三个物种,你是不是也要找到那些从未曾听过的苔藓、小虫或者微生物悼念一番?”

叶深深一时语塞,许久才嗫嚅着说:“可是…可是这些都是难以恢复的技艺,是艺术的一部分…”

“消亡的艺术这么多,谁能挽救?汉朝古墓中出土的纱衣可以塞入火柴盒,宋朝的牙雕可以做到十八层圆球透雕层层旋转,唐朝最有名的霓裳羽衣舞都失传了,荧光色和法国传统刺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顾成殊平静地反驳她,“别傻了,深深,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恐龙都会灭绝,恒星都会熄灭,有些东西注定只能留在记忆里,你又何必强求呢?”

叶深深望着面前冷静的顾成殊,苍白的灯光照在他的面容上,冰雪一样的不动声色与凉薄。

她心里升起绝望的悲凉,轻轻地说:“成殊,我知道你一向是这么冷漠的人,我也一直知道你选择的都是最好的道路,可今天…我只能说你真是没有心的人!”

她说着,猛然站起身,走到屋内去,将门重重关上了。

顾成殊望着房门,皱起眉头,却什么也没说。

沈暨尴尬又忐忑,只能站起身说:“那…我先回去了。”

顾成殊点了一下头,抬头看沈暨。

沈暨看见他脸上无奈的神情,一时有点诧异。

顾成殊苦笑着,低声说:“你看,这么固执,这么不计后果的模样,之前是谁叫她‘软绵绵’的?”

沈暨却笑不出来,只能说:“因为你和她的想法不一样吧。在你的世界里,那些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可在深深的世界里,这些关于服装行业的一点一滴,却是组成她设计人生最重要的成分。你觉得无关紧要的,却是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重视的东西覆没的切肤之痛。”

顾成殊坐在桌前,抿唇不语。

“那…我走了,再见。”沈暨说着,看着顾成殊迟疑了片刻,又说,“成殊,我有时其实也并不了解你所想的事情。但三个人的团队,深深负责主创,我负责人脉渠道,而你是我们的主心骨。有时候,我和深深或许会任性,会想挽留一段舍不得的风景…但我们始终还是会跟着你走下去的,只是,在不影响最终结果的前提下,让深深有机会就多看一看沿途的风景,能走得开心点吧。”

说完,他见顾成殊依旧不为所动,睫毛都没动一下,只能低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只剩下顾成殊一个人坐在室内,一动不动地坐着。

许久,他似乎累了,一直挺直的腰背靠在椅背上,显露出倦怠的姿态来。

“这么说,在你们的印象里,我是个只有前进的方向却没有心灵…不去看沿途任何风景的人吗?”他喃喃自语着,脸上露出晦暗不明的神情。

“深深,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待我的吗?”

叶深深一进门就趴在被子上,将脸埋在被子中,呆滞地躺了许久。

她引以为生命的、刻骨铭心的东西,在顾成殊眼中,是如此微不足道。

她再怎么悲伤难过、再怎么痛惜感伤,在顾成殊的眼中,只是无可奈何。

是啊,就像夏虫难以语冰,蜉蝣不辨朝夕。她的世界是服装设计,而他的世界是商业金融,他们原本就是毫无交集的、无法理解彼此世界的两个人。

就像她不理解他为什么操控几个数字就能替她谋夺得一线大型服装公司一样,他当然也不明白她倾尽全力夜里梦里都是线条、颜色与构图的世界吧。

顾先生,可能我们就算很想很想靠拢,可身在两个世界,终究无法彻底接近吧…毕竟是奔波一天了,想着想着,伤心与悲哀渐渐地淡去,叶深深蜷缩在被子上,沉沉睡去。

窗外的阳光照在叶深深的脸上,让她猛然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发现自己和衣趴在被子上,呆滞了片刻,然后昨晚的一切才涌上心头。

叶深深慢慢坐起来,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

昨晚,和顾成殊吵架了。

还当着沈暨的面。

叶深深心里升起不知道是懊恼还是难过的复杂心理,让她尚且黏糊糊的大脑更加茫然。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探头看向外面。

空无一人,无声无息。

叶深深心里闪过一阵慌乱,赶紧一把拉开房门,跨出去左右查看。

阳台上的花在开,窗帘依然在微风中缓缓起伏,阳光依然流淌在室内…可是,顾成殊不见了。

叶深深呆站在客厅之中,茫然四顾。

好奇怪,明明在几个月前,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的;明明家里一切都还在,只是少了那一个人而已——可为什么,这个家就顿时显得空荡起来——不,甚至,这已经不是她感觉中的家了,这只是一个暂时居住的地方而已。

这次,顾成殊是真的生气了,他走了。

叶深深心里这样想着,木然坐在沙发上,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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