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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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中午的海鲜大餐吃的太多了,舒云从坐上车,又开始犯迷糊。卓越侧头看着歪在座椅上又睡着的舒云,轻笑着摇摇头。稳稳的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卓越下车绕到车的另一侧,轻轻的把舒云抱到后排座上,让她尽可能的舒服的躺着,又把后备箱里的薄毯拿出来给她盖好。看到舒云熟睡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下有着淡青的阴影,卓越忍不住爱怜的摇摇头:“小东西看来是累坏了。平时的体力也不错呀。看来以后还是要加强锻炼。…”意外

过完生日的舒云对哥哥的感情已经完全不同,她好象明白了自己今生的意义就是爱哥哥,为哥哥而活着。卓越已经完全主导了舒云的一切,但是与舒云不同,卓越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任何原则,对待犯了过错的舒云还是苛责并且严厉的管教着。他没有因为彻底的占有了舒云而日日予取予求。一来,工作的繁重不允许他拥有过多放纵的时间,更重要的是,他认为舒云当前的年龄,也不适合频繁尝试激情的滋味。偶尔索取舒云的甜美,更能让他感到空前的快感和满足。当然只要索取,他必然要的彻底,要的舒云完全失去所有力气。其他时候即使有需要,卓越也有可供发泄的其他渠道。所以在舒云面前,他的威严还是远远大于爱恋。

舒云顺利的考取了经贸大学,主修商业企业管理。因为大学的课程并不繁重,舒云除了上课,剩余的时间都用在了打理新公司上。卓越有意培养舒云成为集团公司下属新公司的总经理。并且将新公司的名称命名为“舒越”,相应的股份也从他的名下转到了舒云的名下。舒云曾对此有异议,但是却被卓越强势的压了下去。舒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更卖力的学习打理着。

随着舒云日益增加的工作强度,相应的,对卓氏家族的其他产业也都大致了解了一些。包括正在漂白和尚未漂白的一些交易,也有些许耳闻。对手的情况,舒云出于本能的格外留意。渐渐的摸出了一些眉目。这些正是目前大量牵扯卓越精力的部分。舒云知道卓越经常为了这些事务而殚精竭虑,不免生出为之解忧的心思。可是,每当舒云想跟卓越讨论的时候,仅仅是刚提个开头,就会被卓越呵斥,并且强势打压下去,严令舒云不得羁越一步。舒云心里不服,曾两次试图顶风而上,却无一例外的,换来两顿着实的严惩。在第二次执行家法中,直到藤条都打断了,卓越才放过舒云。舒云只好偃旗息鼓,就算暗地里偷偷搜集信息,也不敢再做声,实在不敢再掳老虎的尾巴。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哥哥对自己声辞严厉,却是为了保护自己。

张扬已经在学校留任,多次到经贸大学找过舒云,但是因为舒云并不住校,加上舒云在校内停留的时间并不多,总是一下课就去公司,所以一直都没碰上。终于见到舒云的一次,舒云也没有过多的时间留给他叙旧,就匆匆离开了。张扬未免失落,但是心里的渴望却是有增无减。每每熬的辛苦,就去找秦峰喝酒,哪怕只是听到一些舒云的事情,都觉得很安慰。

就在这个时候,曾清为出事了。公然发难的是在黑道地位仅次于卓家的“昌盛帮”。与卓家不同的是,昌盛帮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罪恶历史和累累血债。反而更为猖狂的贩毒、越货、逼良为娼。即便明知早就上了警局的黑名单,却仗着平时的贿赂和拉过多名政界要人下水,丝毫不把威胁放在眼里。警察也确实出动过几次突击围剿,却屡因内部消息走露而失败。如此下来,不但徒增了对方的锐气,连自己人都开始顾虑重重,顿足不前了。昌盛帮更加肆无忌惮了,在黑道上血雨腥风的兴风作浪,大有称王称霸的野心。

鉴于此,卓家早就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暗中不知道挑衅了多少次,可惜都被卓越轻易地就反击了回去,丝毫也没占到任何便宜。于是昌盛帮的老大,于文海、于文波两兄弟决定黑道上占不了便宜,就转而对付卓识企业。这样也可以一举两得,既打击了卓越,又让他漂白的企业重新笼上黑道阴影,让他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海。他们知道曾清为对于卓识企业的重要性,于是选择了一个卓越不在,而曾清为加班的夜晚。十几个打手,冲进了办公室,把曾清为和另外加班的三个男同事以及俩保安痛殴至昏迷后,还把办公室砸了个一片狼籍。所有文件和磁盘,都被烧的烧,毁的毁,就连电脑也被破坏的如同一堆废铁。然后扬长而去。

保安午夜来接班,才发现了惨剧,立刻就通知了卓越。接到电话,卓越指示他们先把受伤的人尽快送往医院,同时吩咐他们先不要报警,随后就驱车赶了过来。一看现场,卓越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在权衡了利弊之后,卓越把公司的几个高管都召集到公司开了紧急会议。先让他们核查文件、合同的损失情况,然后针对最紧迫的定单合同方面的问题,制订了相关的对策和方案。最后指示他们要严密的封锁消息。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办公室被保安们收拾清理完毕,卓越最后布置了他们当天紧要处理的事情后,匆匆赶到了医院。

其他人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是不足以致命,都已经得到了控制。只有曾清为的伤势最严重,看的出来,对方是一心想夺取他的性命的。也许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确定曾清为没救了。事实也的确如此,曾清为的手术时间已经超过了六个小时,肋骨尽数折断,多处脏器受伤,严重的内出血。连头部也受了重创,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在手术进行了八个小时后,曾清为被推出来,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

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浑身插满管子,了无生气的躺在那里,卓越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刺进掌心里,脸上全是杀气。曾清为的父母也很快得到了消息,被卓越的司机接到了医院。看着儿子的惨状,老太太当时就晕了过去。卓越百般安慰两位老人,并且承诺会给清为提供最好的治疗。两位老人不再说什么,只是相对着抹泪。卓越更觉得心在受煎熬。

舒云是在下午从学校回来以后才听说这件事的。她自己匆匆跑到医院,看到平时耐心指导帮助自己的曾哥哥还没有脱离危险,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直接冲到卓识企业卓越的办公室,追问卓越是谁干的。卓越冷冷地说:“我会处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舒云头一次对着哥哥发脾气:“为什么不报警?难道让那些混蛋逍遥法外?”“我说过了,我会处理。再说一次,不许你插手这件事。出去!”舒云委屈的看着哥哥,卓越视而不见。呆了半饷,看舒云还是一脸气愤的看着自己,卓越也沉了脸:“又忘了规矩了是不是?还要我用家法提醒你吗?”舒云又气又怕又不甘心,咬着嘴唇僵持着。卓越站起身,作势要解皮带。舒云害怕了,跺脚跑了出去。

晚饭时,卓越没有回来。舒云食不知味的胡乱拨拉了两口,暗自发誓,就算再挨家法,也不放过伤害曾哥哥的人。警告

卓越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派出了十几个兄弟各方调查打探,搜罗信息。很快事情就有了眉目。排除了其他三个大帮派之后,终于确定是昌盛帮所为。卓越开始着手制订报复计划,并且在小范围内动用黑道力量,制造机会,以黑吃黑的方式灭掉昌盛帮。卓越知道此次昌盛帮的险恶用心,所以绝不公开展开报复行动。他不能让对方称心如意,毁掉他多年的心血。

舒云表面上不再关注这件事,只是频繁的去医院探望曾清为。曾清为在昏迷了两周之后,逐渐恢复了意识。各项生命体征指标也终于逐一的回到了正常范围区间。医院宣布脱离了生命危险,从重症监护转进了普通病房。在卓越的强调下,加了特护。

现在曾清为已经可以简单的说几句话了,还能伸手轻抚舒云的头发,但是还是下不了床。舒云开始几天还很难过,曾清为反过来还要安慰她。慢慢的,舒云也开朗起来,每次都讲学校和公司的趣事给曾清为解闷。每天傍晚的时候,卓越也会到病房来探视。舒云一看见他,就马上和曾清为告别回家。基本不和卓越说话。如此三天,曾清为也看出来了不对头,关切的询问卓越。卓越只是苦笑的说:“那天丫头不听话,骂了她两句。现在还赌气呢,不搭理我。”曾清为了然的笑:“肯定又是你乱发脾气。”卓越握住曾清为的手,语气笃定的说:“兄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受苦。那帮王八蛋一个也跑不了。”曾清为豁达的看着他说:“好兄弟,我算不了什么。可别中了人家的诡计啊。我打理的卓识企业可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任何的瑕疵。就算为了我,也别让它沾上血腥啊。”卓越心里一阵感动:“放心。它永远都会象你一样的干净清白。”

先回到家里的舒云还是先到书房,细细查看桌上的文件,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虽然每次的收获都不大,但是舒云对哥哥处理事情思考问题的方法十分了解,经常可以凭借卓越手写便笺上的只言片语,就猜个大概。卓越也曾经夸奖舒云的聪慧,认为还和自己很有默契,如今这个特长却只能偷偷施展了。从一开始,舒云就不相信哥哥会无动于衷。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后,终于明白了哥哥的苦心。剩下的,就是尽自己的力量帮忙了。

最近看到最多的是几个名字,舒云都会暗暗记在心里。然后趁着哥哥不在的时候,找哥哥的手下往外套话。那些人深知舒云和少主的关系,况且舒云早已经光明正大的得到少主的允许,直接参与家族事业了,所以对舒云不会隐瞒什么。舒云多半在听完后,就会抱怨自己的记忆力太差,总忘记哥哥吩咐的事情。进而请求那些人不要把她来的事情告诉哥哥。那些人都是血性之人,多数都把她当做小妹妹,自然不愿意难为她,于是替她遮掩。如此一来二去的,舒云竟然对报复计划也知道了个大概。

卓越通过秘密渠道,打听到了昌盛帮不久会有毒品交易,而交易的另一方却是海外一个庞大的跨国际的犯罪组织。于是设计将消息泄露给自己在警察局的朋友,同时提醒他只挑选信的过的人参与行动。有卓越的出谋划策,果然在交易当天,警方大获全胜,将货全部起获。而交易的双方却损失惨重,人财两空。继而,卓越又找人在黑道上放出消息,指证泄露信息给警方的,正是昌盛帮的老大兄弟俩,其目的在于独吞货物。对方头次合作就碰上这件事,未免觉得蹊跷。于是派人在黑道上调查,结果意外得知昌盛帮在黑道上口碑极差。类似言而无信、见利忘义的事情以前也的确干过好几起。愤怒之下,对方扬言报仇,灭掉昌盛帮。卓越决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坐收渔翁之利。

两个月过去了,一切都按照卓越预计的那样进行着。那两个帮派发生的大小冲突不计其数,双方死伤都很严重。昌盛帮这边就剩下于家兄弟和十几个手下了,完全处于被动的东躲西藏,抱头鼠窜的阶段了。可是对方依仗身后还有海外黑帮的强大支持,仍是穷追不舍。卓越觉得时机到了,暗中布置人手,决心亲自为自己和曾清为雪耻。

行动的头天晚上,卓越回家吃晚饭。餐桌上,舒云还如这些日子一样,只是谨慎的报告自己的学习情况和公司的运营状况,然后就一句话都不说了。卓越知道她还在赌气,但是这么多日子过去了,看见她的态度还是这样,心里有些恼火。饭后,舒云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卓越则在书房处理事情。

卓越回房休息的时候,舒云已经睡着了。卓越侧身躺着凝望舒云的睡颜,良久,伸手轻抚她的脸庞。手指轻轻描绘清秀的眉眼,小而精致的鼻子,唇型分明的红唇。舒云很早就被惊醒了,但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直到卓越的手延着脖颈一直滑落到胸前,探进睡裙里握住她的娇柔。舒云实在装不下去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崩紧了。

卓越的手掌炙热的吓人,呼吸似乎也粗重起来。一个翻身趴到了舒云的身上。稍嫌粗鲁的拉开横在两人间的被单。看见舒云惊讶的睁大眼睛,在她发出惊呼前,低头吻住了她的双唇,把叫声悉数堵在了彼此的口中。手下的动作也没停,急速的扯掉舒云身上的睡裙和内裤。两腿强行分开舒云的双腿,掏出已经涨痛的坚挺,一个挺身,没有任何前戏和润滑,直接捅进了舒云柔嫩的私处。舒云所感受的痛楚,并不亚于第一次奉献贞操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开始全力抵抗,双手推拒压在身上的体重,双腿踢蹬着,想从对方的穿刺中退出来,嘴里呜咽着发出“呜…呜…”声。

卓越轻易的就钳制住了舒云的双手,强势的压在头顶。更加凶猛的在舒云体内冲刺起来。每次都重重的顶到尽头,强迫舒云把双腿分的更开。似乎是为了教训舒云的反抗,舒云越踢蹬,卓越就越顶入的更深更凶猛。丝毫不带任何的怜惜,与前几次欢好截然不同。十几个回合下来,舒云只能闭上眼睛,默默流泪承受。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卓越这才停下片刻,从舒云体内撤出来,松开钳制舒云的双手,回手脱去自己身上的睡衣睡裤。然后重新伏在舒云身上,再次用力顶进舒云的身体,一边凶狠的律动,一边沉声命令:“睁开眼睛看着我。”舒云慢慢睁开眼睛,紧咬嘴唇,泪眼婆娑的看着卓越。卓越用手指压在舒云的唇上,制止她的自虐行为,声音略微沙哑,语气却是不容质疑:“不要违背我说过的话,不要违抗我的命令。我不希望总重用家法来提醒你记住规矩。”舒云不自知的瑟缩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看见舒云轻轻点头,卓越放缓了冲击的速度和力度,然后从额头开始慢慢亲吻舒云。紧密的吻一个接着一个,似乎表达着主导者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的决心。同时,卓越的手指伸向舒云的两腿间,不间断的逗弄着舒云敏感的阴部。欢愉和潮热的感觉逐渐升起,包围了舒云的感官。痛楚感消失了,舒云的身体放松下来。卓越的动作重新激烈悍猛起来,很快,舒云就达到了高潮,尖叫出声。卓越让舒云喘息了几秒钟,从她体内出来,才又把她的身子翻转过去,从后面进入了她的身体。律动再次开始,直到舒云再次到达高潮,卓越也将灼热的精华喷发出来,尽数挥洒在面前白皙漂亮的后背上。

卓越先把自己清洗干净,才又把舒云抱进浴室,用伞花温柔的帮她冲洗。额外的,查看了一下舒云的阴部,那里已经因为粗暴而有些红肿了。舒云没来由的觉得悲伤,任由卓越把自己抱回床上,盖上薄被拥在怀里。报复

吃过早饭,卓越象平时那样在大门口跟张妈交待:“今天不回来了。你照顾好小姐,让她早点睡。”张妈笑着答应,卓越又深深看了眼还在喝粥的舒云,才走出大门。

根据手下人报告,于氏兄弟躲在郊区两处废弃的简易房里。一般晚饭点,周围就没有什么闲人了。下午四点半,卓越把手头的事情全部处理完之后,换上了休闲服和运动鞋,准备赶到郊区设好的埋伏点与手下人会合。这时,电话响起,曾清为在电话里口气很焦急和难得的严厉,让卓越赶到卓识企业,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卓越很了解清为的为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不会如此失态。考虑到时间还来得及,就驱车先去卓识企业。匆匆进入曾清为的办公室,来不及环视四周,疾步就向坐在办公桌后面,脸色惨白的曾清为冲过去。在俯下身握住曾清为放在桌子上交握颤抖的双手后,开口询问:“怎么了,清为?出什么事…”话没说完,后脖颈遭到重重的一击,眼前一黑,软倒在办公桌上。

出手的人担忧的看向曾清为,后者苦笑着摇摇头:“放心吧。他永远不会知道是你做的。”看着对方还是一脸忧色,忽然明白过来:“别为我担心,我不是你们帮里的人,你们少主可不能用帮规来收拾我。他更舍不得和我绝交。今晚的事就拜托你们了,干的漂亮点。还得注意自身安全。”对面的人放松了一些,恭谨的说:“放心。弟兄们不是吃素的。”说完,走出办公室,随手把门也带上了。曾清为把卓越扶到沙发上,让他躺得舒服些,略带内疚的轻声说:“兄弟,原谅我的自私。”

卓越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看着眼前的环境和熟悉的人反应了一下,忽然眼神凌厉起来,一下坐起身来。曾清为一点都没有躲避卓越寒气逼人的目光:“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卓越冷着脸凝神思索了一会儿,眼中的暴怒逐渐消退,还是有些不甘心:“谁是帮凶?”曾清为难得的浮现一丝耍赖顽皮的神态:“就不说,打死也不说。我可不是你帮里的人,你可不能对我滥用私刑啊。”卓越无奈的点上一根烟:“你可真是。让我怎么说你呀。算了,我领你的好意。反正我不去,弟兄们也照样收拾得了他们。倒是你的身体彻底恢复了吗?”曾清为放下心来,边拉着卓越去吃饭,边回答:“已经没问题了。放心吧。”

两杯热酒下肚,卓越的脸色才恢复如常。大约吃了半个多小时,卓越接到了手下的电话:“少主,于文波跑了,剩下的人都被我们干掉了。我们死了一个堂主,两个弟兄。就是…就是…”就是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下文。卓越听到前面的汇报,勉强还算满意,听到后面有些不耐烦起来:“就是什么啊,你的舌头被鸟叼走了吗?”对方重重咽了口唾沫,仿佛豁出去了一般:“少主,小姐把于文海打死了,但自己也中了两枪。已经送到我们自己的医院里去了。”卓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音量明显提高一倍:“再说一遍!”“舒云小姐打死了于文海,但是也受了重伤。已经送去抢救了。”

曾清为看着卓越的脸色,由白转黑,甚是骇人。紧接着,卓越用能杀死人的目光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挤出了口:“和你共谋的人是舒云对不对?你竟然让她背着我去了?”曾清为也吓了一跳,脸色震惊的无以复加:“不,不是。我不知道舒云的事。她怎么了?”卓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掏出两张百元钞票放在桌上,起身就往外走,曾清为紧紧跟着。在去医院的路上,卓越往大宅打了个电话,张妈的声音很快就从电话里传出来:“小姐?她还没回来呢。下午她打了个电话来说要晚点回来的。好象是公司的事情没做完。”

曾清为再次看见卓越的脸上一片灰白,没有一丝血色。良久,听到卓越咬牙切齿的自语:“很好。很好。翅膀硬了。看我不打折你的腿。…”曾清为不知道舒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见卓越的样子,暗暗替舒云担心。

医院里,听完手下的汇报,卓越等在手术室门口。曾清为也为舒云竟敢暗自行动而震惊。他坐在好友身边,低声安慰劝解。卓越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只不过比平常要冷上了十几分,丝毫也不开口,仿佛曾清为说的话一句都不曾听见。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两人都觉得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卓老爷子的把兄弟,年过半百的宋医生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卓越迎上去,宋医生轻轻叹口气:“子弹都取出来了。一颗穿透了肺叶,另一颗几乎击中了心脏。病人身体很虚弱,失血过多,还没脱离危险。就怕感染引起并发症,还要观察72个小时才知道。”

卓越看到推出来脸色比纸还要白的舒云,心里除了疼痛就是愤怒。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抽她俩嘴巴。曾清为看到卓越面色不善,死活拉他先回去休息,自己安排特护守在舒云身边。

卓越再也没有来过医院。24小时过去的时候,曾清为打电话给卓越,卓越没有接听,只让张妈回话“少爷在休息。”48小时过去的时候,卓越在桑拿。72小时过去了,卓越在健身房里健身。曾清为忍无可忍,直接跑到卓越家,卓越淡淡的笑:“干什么?要是她死了,医院会来电话的。”曾清为半天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舒云在四天后就醒了过来,生命力的顽强让医生惊叹不已。虽然还带着氧气罩,但是看到前来的曾哥哥,还是很开心。曾清为替卓越撒了个小谎,说卓越出差了,要过几天才回来。舒云露出一个困难但是甜甜的笑容,看的曾清为有些难过。从医院出来直接就找到卓越,告诉他舒云醒了。看见卓越无动于衷的表情,曾清为恨不得给他两拳头。卓越冷冷的说:“要是你不想看见我现在就去教训她,就别逼我。”曾清为无可奈何。

十天后,舒云身上的大部分管子仪器都撤了下来。摘掉氧气罩后,对前来探望的曾清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曾哥哥,我为你报仇了,也替哥哥出了口气。可惜,没有把俩人都打死。可是我已经尽力了。”曾清为忍不住俯身抱住舒云:“恩,我们都很高兴。曾哥哥谢谢你。你是我们最好的妹妹。可是以后别这么干了,你把我们都吓坏了。如果失去你,我和你哥就永远都不会快乐了。”舒云担忧的说:“哥哥肯定生我的气了,要不怎么也不来看看我?”曾清为起身,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安慰舒云:“不是。他很忙。你不知道,昌盛帮的地盘已经被瓜分了,有一部分归入了卓家。我想,忙过这一段,他一定会来的。”看见舒云失望的表情,曾清为只好转移话题,说些逗乐的事情哄她。

三周后,舒云可以慢慢下地扶着墙走路了。曾清为会及时把舒云的每一个进步通知卓越。第二天,卓越就来到了医院。舒云看见卓越立刻就雀跃起来,很快的坐起身子,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卓越的表情,已经被疾步过来的卓越一耳光打倒在床上。打得很重,舒云眼前直冒金星,腮帮子一下就肿痛麻木起来,甚至有什么东西顺着发麻的嘴角流下来。舒云勉强捂着半边脸,撑坐起来,胆怯的看着卓越:“哥…哥…。”卓越脸色阴沉,说出的话更象冰凌:“别叫我哥。我没有你这个妹妹。”舒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直的看着卓越,说不出话来。

卓越不理会她,自顾自的往下说:“你私自行动,已然违反了帮规;又自作主张,打乱了整体部署,导致行动失败,罪加一等。按照规矩,将被杖责一百。这顿打你是肯定躲不过去了。我劝你好好调养身体。否则熬不过去,也没人救得了你。”“哥…我…错了…”。“说了以后不许叫我哥,我怎么会有不听话还欺骗我的妹妹?以后叫我少主。”卓越声茬厉色,不给舒云再说话的机会,又丢下一句话:“给你休养的时间不多,好好珍惜。”然后就离开了。争执

曾清为看到舒云的样子吓了一跳,舒云的半边脸青紫肿涨着,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哥哥不要我了。”“怎么会,他那是气话。你这次差点丢了性命,把你哥急坏了。你哥是气的。”“我只是…想替你和哥哥报仇。”“我知道,我知道,乖,别哭了。我去和你哥说。别哭了。”曾清为轻轻抚摩舒云的头发安慰她。

从医院出来,曾清为第一次去帮里找卓越。卓越正在和人谈生意,他的手下客气的把曾清为请到偏房里喝茶等待。正聊着天,忽然听到隐隐约约的传来惨叫的声音,起先还不很分明,后来声音似乎越来越大了。看见曾清为露出诧异的神色,那个手下解释说:“有个弟兄犯了大错,正在刑堂受罚。”看见曾清为不可思议的神色,忍不住笑了:“曾大哥难道从来没听说过,我们帮里的规矩是黑道上最严厉的?”曾清为点了点头:“我是知道卓越对手下很严厉,但是具体的并不清楚,更没有见过。”那个手下有些卖弄的说:“不如我带曾哥去看看热闹。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碰上的。”

刑堂里,乌鸦鸦的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个水泄不通的。巨大的惨叫声是从正中间发出来的,伴随的还有棍子落在身上的沉闷的噗``噗``声。站在人群外围的曾清为只看见中间从房梁上垂下来的铁链子上拴吊着的一双胳膊,条条类似鞭痕的血印非常明显,不停的挣动着,带动着链子发出响声。那个手下热心的走在前面开道,看见他的人纷纷让出一条缝隙,让他带着曾清为一直走到了最里面。

眼前的情景让曾清为一辈子都忘不了,一个看上去很年青的小伙子,浑身赤裸的吊在那里,脚尖勉强能够接触到地面。身前身后各站着一个年龄相仿的青年,正挥舞着成年人手腕粗的木棍,分别从两个方向夹击痛打着他。受刑的人浑身上下都在淌着血,没有一片完好的肌肤,甚至看不出来原来的肤色了。落在身上的棍子丝毫没有避讳的,任意停留在任何部位上,包括他的生殖器官。当打在两腿间的要害上,受刑者惨烈的嚎叫和抽搐时,反而更能引起围观者和执行者的兴奋和感官刺激。看的出来,很多次行刑者都是故意击打那里的。

曾清为看不下去了,拉了一下那个手下的胳膊,回身按原路退了出来。回到偏房,卓越还是没有过来。曾清为呆不下去了,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让他呼吸都困难。简单的留言给卓越,曾清为谢过接待他的手下,赶回卓识企业了。

快下班的时候,卓越来到卓识企业,按照惯例和曾清为讨论公事。曾清为尽快结束工作话题,转而说起舒云:“你也太狠了。丫头还重伤未愈呢,你打她干什么?还下手那么重,我过去的时候,半边脸都变形了,哭的跟泪人儿似的。”卓越冷笑:“这也算重?重的还在后面呢。帮规还等着她呢。”曾清为大吃一惊:“什么帮规?你难道想用帮规处置她?”“她既然参加帮里的行动,自然就已经是帮里的人了,犯了这么大的错,难道不该用帮规处置吗?”的

曾清为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中午在刑堂看到的情景浮现脑海,再次令他有种要呕吐的冲动。看着卓越如此轻松的说出残忍的话,曾清为简直要抓狂了,没想到卓越如此的冷血:“你疯了吗?她是你妹妹,是你一手抚养长大的,你怎么忍心…忍心…”竟说不下去了。“就因为她是我妹妹,我已经很宽容了。我会在家里的书房亲自动手。”听了卓越不紧不慢的答话,曾清为更激动了,简直要咆哮起来:“你以为这样就是宽容吗?你以为不让她脱光衣服在众人面前被吊打,就不是羞辱了吗?她就应该对你的毒手感恩戴德吗?”

“我告诉你曾清为,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她非要入帮趟黑道的混水,根本就不怕我的家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帮里有帮里的规矩,如果都讲情面放水,你以为我能带着帮里的弟兄走到今天么?你不是帮里的人,你的那些柔骨侠肠不要用在她身上,你以为是帮她吗?是害她!我还告诉你,就因为你不是帮里的人,所以我放过你一次了。否则,就凭那天你合谋打昏我,你以为你能躲的开帮里的酷刑吗?”

曾清为噎了半天没想出反驳的话,但是要让他坐视不管,又办不到:“无论如何,我不能看着你那么打她。我要把她接走,你有本事就先杀了我。”卓越听了这话反而不急了,嗤笑一声,看着曾清为慢悠悠的说:“行。要不我们打个赌,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能说动丫头跟你走,我就饶她,绝对不再追究。如果你带不走人,我可就按帮规处置她了,你也别多话了。”看着卓越笃定的神情,曾清为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是有机会就比没有强,怎么也得试试,曾清为点头答应。

舒云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就算看见曾清为也笑的很勉强。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着想自己的心事,好象曾清为说的话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曾清为绕了好大的圈子才说到重点上,然后就等着舒云的回答。可是舒云迷惘的神情,让曾清为深受打击:看来又都白说了。曾清为狠下心抓着舒云的肩膀使劲晃了晃,强迫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将要说的话上:“丫头,等你伤好了,你先到我那里去。等你哥彻底消气了,我再送你回去。”舒云反应了一下,眼睛开始湿润了,楚楚可怜的说:“哥哥还是不要我了,是吗?”“当然不是。他只是还很生气。你知道的,他的脾气一向都不好。你这么回去,会吃亏的。难道你不怕他打你吗?”舒云想了一下才慢慢的说:“我不怕挨打。只要哥哥原谅我,我愿意受惩罚。”“你怎么这么傻,这次是不同的,他要用帮规处置你。帮规!你懂吗?会很严厉的。”舒云看着曾清为,过了很久才说:“如果哥哥不要我了,我会活不下去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如果我躲避惩罚,哥哥会更生气的,就真的再也不要我了。所以,我要回家接受惩罚。”曾清为颓然的松手,简直被这对兄妹气疯了。

接下来的几天,曾清为仍然频繁的试图说服舒云,可惜,每次都是被舒云的坚持所打败。看着曾清为每次从医院回来都是沮丧的样子,卓越心知肚明。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一点都不得意,心里的滋味也是苦涩占了大半。天知道,从舒云出事后,他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好觉。一次又一次的噩梦总是提醒他差点永远的失去舒云。他的人,只有他能决定生死,可是这次的事情完全逃出了他的掌握。他不知道舒云是怎么做到的,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情把他蒙在鼓里。卓越完全是为了失去控制权而恼怒,而愤恨。

舒云的日子过的更难过。每天都只有曾哥哥来看他,她心里盼望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她早在行动前,就知道哥哥肯定不会轻饶她,她完全做好了再被打断藤条的准备。可是她还是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地步。明显的,哥哥已经要放弃她了,她不知道没有哥哥的日子,怎么继续活下去。身体的伤正在慢慢愈合,可是心里的压力,让舒云的健康情况反而糟糕起来。曾清为如实的转告了卓越,卓越不说一句话,只是沉思了很久。

第二天的下午,舒云的病房里来了两个特殊的客人,陆行远和调教师。先走进门的陆行远还是一贯的冷竣和严厉,直到现在,舒云还是对他敬畏多过亲近。陆行远也确实没给舒云好脸色,看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开口呵斥起来:“现在怎么打蔫了?当时充英雄的气概都跑哪儿去了?我看你就是欠打。当时在训练营是怎么教育你的?胆子真不小啊,敢自己拿主意了是不是?告诉你,你还别不服,你哥打完你,我这还有一顿等着你呢。我让你给我丢人!”舒云一句话也不敢说,干掉眼泪。陆行远顿了顿才又开口:“你成心叫板是不是?让你养好身体准备受罚,你倒好,不吃不喝。想干吗呀?反抗到底呀?说话!把你的花花肠子全说出来。”舒云深感委屈,边掉眼泪边说:“我没有。我知道自己错了。”“知道错了就应该好好认错,老老实实的领罚。你现在的样子除了赌气,怎么看不出有悔改的意思呀?”“我知道了,老大。我会尽快养好伤,然后接受惩罚。”“明白就好。调教师也来看你了。我让她进来。”说完,陆行远走了出去。

很快,那个美丽温柔的女子盈盈的走进来,看着舒云微笑。舒云没想到还能见到她,惊讶里透着高兴。调教师坐在床边,温柔的帮舒云擦眼泪,然后捧起她的脸,让她的眼睛和自己对视,低柔的声音有一种安定人心的作用:“告诉我,为什么这么难过?”舒云一点招架力都没有,就象被蛊惑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我爱哥哥。离开哥哥,我活不下去。可是哥哥生气不要我了。”调教师明了的点点头:“我明白了。可是他并没有不要你啊。只是你现在的情况让你哥哥更生气。”舒云一惊,脆弱的看着调教师。调教师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你现在的样子让你哥哥很担心。他担心你的身体不能很好的复原,更担心你不能捱过那一百板子。”看舒云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调教师肯定的说:“这次,就是你哥让我们来劝你的。还有,他找我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我帮助你熬过这顿打。他也很爱你。”舒云的眼睛亮了起来,热切的看着调教师。

“你还记得在训练营的时候,我给你们上过的刑讯课吗?”看舒云点点头,调教师接着说:“其中有一项是应对全身遭受棍棒攻击的自我保护方法,你还有印象吗?”舒云仔细的想了想,清晰的回忆起,当时讲解到这里的时候,他们曾经轮番被调教师用铁棍拷打过,虽然调教师拿捏的很到位,没有实质上的伤害,但是那番痛楚却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看到舒云的神色,调教师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想起来了。就是这个。虽然不能避免伤害和疼痛,但是至少可以最大限度的增强抵御能力,多少能够保护内脏器官和要害。”“可是,”舒云犹豫的说:“我不敢用它对抗哥哥的惩罚。而且,哥哥会把我捆在长凳上的,我没有躲避的机会。”调教师笑了,笑的狡黠:“我打赌,这次你哥一定不会把你捆死。而且,相信我,如果你熬不下去了,他一定会给你机会。”帮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除了舒云自己,谁都不盼望她出院。但是时间是不在乎人们的想法的。在曾清为的痛心中,眼巴巴的看着舒云一步一趋的紧跟在卓越身后,坐上了回大宅的汽车。

 

路上,卓越一言不发,舒云更是不敢开口。一进大门,卓越就把舒云拖到卧室,直接丢在了地上,脸色充满阴郁。舒云老老实实的跪直身体,小心翼翼的抬头偷眼看了哥哥一眼。没想到哥哥会亲自接自己出院,而且还是把自己带回了大宅,舒云心里的喜悦远远超过即将面对责罚的恐惧。跪在熟悉万分的卧室里,舒云这么多日子以来忐忑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哥哥还是要自己的。

卓越看见舒云默默的跪好,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打量一遍,冷冷的质问:“身体都恢复了吗?”“恢复了,哥...少主。”舒云差点又说错话。卓越没有什么表情:“起来吧。把衣服脱光。”舒云咬了咬嘴唇,惩罚要开始了吗?抑制住发自心底的害怕,舒云一件件脱去身上的衣物。

卓越冷眼看着,直到舒云把最后脱下的短裤俯身放在地上,然后垂头站好。卓越上前一步,右手中间的三个指头并拢,狠狠摁在舒云左胸前已经愈合,但是留下浅疤的手术刀口上。不出意料的,舒云闷哼出声,身体往后倒退一步。“还疼吗?”“不...疼了。”卓越听到回答,又摁了一次,比刚才更用力。舒云晃了晃身体,紧紧咬住嘴唇。卓越压抑的怒火喷发出来,用力钳制住舒云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欺骗我就这么令你上瘾吗?不论大小事,你都拿定主意要对我说谎,是不是?”舒云开始着急起来,一脸的惊慌:“不是,哥...少主。我再也不敢撒谎了。我错了,少主。对不起。”卓越瞪了她半饷,直到舒云的眼泪把他的手打湿,才放开舒云的下巴,“去洗澡,然后换上新衣服。去去晦气。我在饭厅等你。”

餐桌上都是滋补的汤汤水水,张妈站在一边不停的往楼上张望。少爷不许她去医院探望,今天刚打开门,少爷又拖着小姐直接上了楼,张妈紧张的不得了。好在早上少爷出门前,给了她一张食谱,并且要她在以后一周的时间里都要严格按照上面的三餐来准备,她才心里有点底,知道少爷还是心疼小姐的。

卓越在旁边悠闲的翻看报纸,好象没有注意到张妈的行为。等到舒云走下楼,看见张妈就想扑上去的时候,卓越才抬头瞟了舒云一眼。舒云硬生生的止住步子,只是很有礼貌的对着张妈微笑打个招呼:“张妈。”张妈全看在了眼里,家里的气氛从来没有这么诡异过,借口去厨房,就离开了。舒云看见张妈转身的时候,用围裙擦了擦眼角,心里一酸,眼睛也同时湿润了。

卓越放下报纸,淡淡的开口:“所有盛在碗里的食物,你都给我吃干净。不够可以再盛,但是盛出来的不许剩。”舒云点点头,乖乖低头吃起来。吃了有一多半的时候,抬头看看卓越,露出乞求的神色。卓越不为所动,好整以暇的开口:“继续。你有充足的时间。你可以一直吃到晚饭时分。然后晚饭可以吃到明天早晨。”舒云不敢再抱幻想,慢慢的一口一口的把所有碗盘里的东西吃干净。

刚开始的两天,舒云很难受,几次都撑的好象动不了了。卓越丝毫不给缓和的余地,就象是填鸭一样的对付她。但是从第三天开始,舒云不再觉得那么难受了,都可以很顺利的完成份额。相应的,效果也呈现出来。到这个星期马上要过去的时候,舒云的脸色不仅恢复了红润光泽,就连卓越在睡觉前再次狠狠摁上她的伤口处,她也没觉得疼痛。舒云知道,离真正的惩罚不远了。

从医院回家的第十天,卓越没有出门。早饭后,把舒云叫到了书房里。与以前不同的是,在舒云进来后,第一次让舒云把房门落了锁。卓越没有更多的责备呵斥舒云,只问了两句话。“知道为什么惩罚你吗?”“知道。”“你服不服?”“我服。”然后就开始了。

舒云毫不犹豫的服从卓越的每一个命令。把自己脱光了然后趴到了长凳上。卓越分别的把舒云的两个手腕和两个脚腕用布带捆住。然后只在腰间用一条两指宽的布条把舒云的身体和长凳绑在一起,最后塞住了她的嘴。上次打断了一根藤条以后,卓越又找来一根新的。但是,新藤条就放在舒云眼皮底下。等到卓越走到舒云身边的时候,舒云才看见,哥哥手里拿的是另一条有成人手腕粗,大约一米长的木棍。棍子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但是极其光滑的表面泛着暗沉的光泽。

棍子落在身上的痛楚与藤条不同,当臀部挨了第一下时,舒云就体会出来了。木棍不象藤条那样具有柔韧性和弹性,而是生硬的带给皮肉琢实的沉重的痛感,好象能直接把肉打进骨头里的那种痛。舒云抑制不住身子一挺,使劲咬着手巾,把闷哼咽了回去。卓越使了八分力气,制造了一条颜色鲜亮的红痕。第二下带着风声再打下去,留下的痕迹比第一条还要醒目,并排装饰着白皙的臀尖。钻心的疼痛让舒云开始发抖,眼眶里盈满泪水。如果不是嘴里堵着东西,舒云相信自己一定会喊破喉咙。接下来就连着三下,不可避免的与前两下重叠,伤痕交叉的地方竟然就破皮了。舒云的眼泪就象开闸的水往下流,整个人开始发抖。好痛,抵的过藤条十下造成的痛。

没有给舒云喘息的时间,又是三下伴风而落。舒云拼命仰头抬上身,身子不能抑制的开始扭动,妄想把痛楚抖落下去。不但臀部,连大腿都开始崩紧来应对痛感。仿佛明白舒云的感受,接下来的十几下,都横七竖八的落在紧崩的大腿上。就算堵着东西,舒云也发出了闷憋的哭喊,冷汗瞬间浸满额头和全身。卓越把手覆上那些肿起来的伤痕,引的舒云一阵激烈的颤抖。大腿已经不能合拢了,难堪的分开来,连阴部都暴露无疑。卓越知道这就是帮规的威力,除了痛楚,还有更多的屈辱。如果在刑堂当众进行的话,丫头就算熬下酷刑,也必然羞愧自尽。

后面的十几下,卓越没有丝毫的犹豫,红肿的伤痕迅速遍布了后背到小腿。长凳下积聚的汗水和泪水不断向四处淹洇。舒云疯狂的挣扎扭动,喉咙里的呜咽分明带着“饶了我,饶了我”的音色。捆在腰间的布条,因为身体过分挣动已经深深磨破周围的皮肤,直接陷在肉里。手腕和脚腕上的布带也渐渐勒到肉里去了。就算这样,惩罚还远远不到一半。

在细瘦的胳膊和小腿上都布满棱型交错的伤痕后,舒云竟然挣脱了腰间固定的布条,翻滚到地上。尽管手脚还都绑着,还是侧身蜷曲成一个近似问号的形状。卓越眼神凌厉,转换手法,不再让棍子着实的击打身体,而是借着手腕的抬高,用巧力改为狠抽舒云的肩头和腰侧。舒云吃痛,必然翻转身子,于是,棍子又如蛇般的将信子吐在了舒云的前胸到小腹上。舒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这种彻底的打法,在过去是从来没有过的。就算打断藤条,哥哥也只是对着自己后身发难。可是今天连前身也不能豁免了。

抽打在胸部和阴部耻骨上的棍伤,尤其的难熬。舒云疼的再也无法忍受了,激烈的翻滚着,完全放弃了脸面和自尊,不惜借助任何屈辱难堪的姿势来逃避。但是落在身上的棍子如同长了眼睛一样的,一下都没有落空,越躲越痛,时不时的,血花四溅。渐渐的,痛的神志开始模糊了,翻滚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直到再也无力动弹。喉咙发不出声音了,却有腥味的东西涌上来...

卓越停了下来,眼所能及的地方都没有好皮肉了,血乎乎的一片。完全屈服的小脸上,血色褪尽,没有任何生气。舒云竟然已经深深的昏了过去。手里的木棍上沾染着舒云的血,卓越颓然的坐在沙发上,郁积多日的愤怒消散了,可是却留下了更空落落的受挫感。煎熬

再看到刚离开十天就又回来住院的舒云,宋医生掩饰不住满面的惊诧,等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单时,这个老大夫竟然也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卓越面无表情的看着医生护士们来来往往的穿梭于他和舒云之间。舒云痛苦的躺在病床上,随着医生护士们清理她身上的伤口的动作而蠕动呻吟着。大夫已经打过一支安定了,但是显然的,剧烈的痛楚很快就再次把舒云的意识拉回到半昏半醒的状态。

卓越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心里全是冷汗。他扭身走出病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拿出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两口。一阵忙乱的脚步声传过来。曾清为跑到跟前,劈头就问:“舒云呢?你把她怎么样了?”说完就要往病房里冲。卓越一把就拉住他:“别进去。医生护士正给她消毒呢,等处理完了你再看。”曾清为想了想,坐在卓越的身边,两人一时都没说话。良久,曾清为打破僵局:“这下,你心里是不是舒服多了?还生气吗?”卓越听出话里的讽刺,但是不想计较了。定了定神色,才慢慢说:“你以为我心里很好受吗?你和她总共呆了多少时间?我整整抚养了她十六年。她从小到大的每一点变化,每一个进步我都记得。你不知道思想整天不受控制的,被失去亲人的那种恐惧所折磨是什么滋味。如果可能,我宁愿我从来没有抚养过她,爱她。这样,我也就不会这么打她了。就算她那晚死去,又能影响我什么呢?”

曾清为听出了卓越话语中深深的无力感和难过,有些后悔自己说的话过于刻薄。他伸手握住卓越,用自己的温暖包住卓越冰冷的手:“别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舒云不是活下来了吗,你也惩罚过了。等她好了,你好好待她安慰她。”卓越没说话,半饷,站起身:“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她。”

舒云昏沉沉的睡着。薄而轻的大张消毒膜把她的身体分割成三大块掩盖着。只露在外面的右手也惨不忍睹,肿胀着淤血,好象要爆了。卓越知道,那是在她想用胳膊护住前身各部位的时候,被落下的棍子抽打造成的。除了脸,唯一还算能看的过去的地方,就是两只脚,在擦破皮的间隙的脚面上,现在正插着吊针。这是大夫和护士们反复搜索后好不容易找到的可以下针的地方。

曾清为轻轻的掀开最下面的那张消毒膜,看到腿部的伤势后,愤怒的瞪视卓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卓越避开他的目光,象是在解释什么:“我第一次没有将帮规执行到底,给她免去了四分之一的刑罚。”曾清为虽然愤愤不平,但是也无可奈何。最后叹口气:“我相信丫头知道你的苦心。也一定知道你已经放水了。”卓越苦笑的摇摇头,当时舒云早就昏过去了,就算醒着,也必然疼的不记数了。

夜晚,卓越守在病床前,整宿的不睡觉,时不时的擦拭舒云额头的冷汗,观察体温变化。舒云即使在半昏迷中,也一直疼的打颤,牙关总是死咬着,连口水也喂不进去。体温一直居高不下,注射的药物也在不断增加。昏沉之间,也有短暂的清醒,但是那都是因为每隔四小时换药的剧痛强行把舒云的意识拉回来的,迷茫无神的眼眸中根本还来不及清晰的显映出卓越的脸,就会再度陷入昏沉中。卓越想着以前每次惩罚她后,都会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但是偏偏这最严重的一次惩戒之后,他只能在旁边看着,根本不能下手碰触,更别提抱着她了。

白天的卓越还是照旧去忙生意,极力掩饰疲惫和揪心。舒云受到严惩的消息,很快从医院传到帮里。从医生护士口中说出的本来就很严重的伤势,到了这里更是夸大了几倍的在帮中弟兄们中间传播着。大家看着卓越的眼神更加的敬畏和谨慎,做起事来更加的小心和严谨。

第二天夜里,舒云体温开始下降,完全清醒过来。可是这个时候清醒无异于另一场酷刑的开始。周身的疼痛,就如同她正在挨另一场鞭打一样,连咬紧牙关这个动作,都似乎能抻的浑身疼。卓越在她睁开眼睛的瞬间,就把头低俯下来,轻声呼唤:“舒云?舒云?”舒云涣散的眼神过了好半天才似乎有了焦距,看清楚眼前的人以后,眼泪迅速流下来。象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俩字:“哥哥...。”好象想到了什么,马上又颤抖着改口:“少主...。”卓越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几乎把他击倒。两天来强自压抑下去的内疚,一下子爆发,眼泪也流了出来。

舒云有些着急,想抬手,结果疼痛让她的脸强烈的扭曲了一下,呻吟冲出口。卓越轻而稳的压住她的肩膀,强迫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别动。乖。哥哥陪你。”舒云的眼泪流的更凶了,疼痛让她说出的话都是颤抖的:“对不起。”额头上又充满冷汗。卓越恨不得把舒云狠狠揉进怀里,紧紧拥抱安抚。可是只能轻而又轻的帮她擦去冷汗,低声说:“别哭,别说话了。乖,是哥哥不好。哥哥下手太重了。”舒云强撑着摇摇头,又是一头冷汗。卓越把嘴唇覆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哄她:“别动,别动。哥哥知道你疼的厉害。忍一忍。哥哥爱你,很爱很爱。”......

护士又过来换药了。舒云痛的又想昏过去,感觉有人在扒她的皮,除了颤抖还是颤抖。卓越看不下去了:“能不能给她打支安定,再换药?”护士用很恭敬的口气予以拒绝:“恐怕不行。今天的药量够大了。这样下去,会上瘾的。”卓越再无办法,不停的抚摩舒云的脸庞:“坚持,马上就好了。坚持住。你能行。”看见舒云的嘴唇已经咬的伤口连连的,卓越趁着舒云疼的迷糊的时候,掰开她的牙关,把自己的手掌伸了进去。很快,有血珠一颗一颗的顺着嘴唇和手掌的接合处滴下来。护士抬头惊诧的看着卓越面无表情的脸,暗自佩服。好不容易前身的药上完了,护士开始翻转舒云的身子,在趴下的那一刻,舒云再次跌进黑暗里。

如此的又过了三天,舒云的伤势明显得到了控制。卓越在帮中惩罚手下无数,下手的力度和技巧也娴熟无比。此次惩戒,舒云着实吃了大苦头,但是全是皮肉伤。内脏器官都没受到丝毫损害。虽然还是疼痛,但是已经能够咬牙忍过去了。也不再总是那么昏沉了,除了睡觉的时间,都是清醒着的。卓越的精神反而很不好,曾清为看着他发青的脸色,和到处是伤口的手掌,不知道怎么开口劝说。他知道卓越这五天是怎么过来的,白天正常工作,夜里却睡不了什么觉,就算把迷糊的时间都加在一起,每夜也到不了三个小时,几乎都是以看护为主的。只有曾清为理解,卓越是在用这种方式减轻自己的负疚感。

曾清为从舒云清醒过来后,就每天去探望她。他发现舒云比以前沉默了许多,也许是伤痛消耗了她太多体力和精神,也许是她还没有从生生死死的交替中省过神来。总之,从她的眼睛到她的表情,除了沉静再沉静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曾清为也独自痛心了很久。他不理解黑道到底造就了怎样的卓越,卓越又到底造就了怎样的舒云。作为好友和兄长,他帮不了他们任何一个。

在医院住满一周后,舒云的伤口多已收口,除了每天需要上两次伤药之外,不需要其他的任何辅助治疗了。于是卓越把舒云接回到大宅休养。现在,卓越终于可以每晚抱着舒云睡个囫囵觉了。卓越每每抱着舒云,都有一种错觉,似乎舒云又回到了小时侯,只是比小时侯更加安静,更加乖巧。但是一旦他和舒云交谈,就会很难过的发现,舒云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只会粘着他亲近他的舒云了。她即使还是用很熟悉的姿势依偎在他的怀里,但是说出的话却不再熟悉了,只有陌生的恭敬和小心翼翼。“少主”是她现在对卓越唯一的称呼,服从也是对待卓越的唯一态度。卓越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这次绝对不是小舒云因为严惩而怀恨赌气,而是真正的收敛性子了。他觉得略微放心和宽慰的同时,在心里作出一个决定,不再过分苛责她了,适当把对她的管教放宽松些。激愤

张扬这个时候去学校找舒云,才知道舒云因为要休养身体的理由,已经跟校方办了暂时的休学。这个学期剩下的两个多月都不会来了。当时他就急的不得了,不知道舒云得了什么病。偏偏的,这个时候秦峰去外地办事了,连个能打听的人也没有了。几天下来,他是食不香,睡不安,连给学生辅导也是频频出错。他大哥看出了问题,找了时间想好好跟他聊聊。可是张扬什么都没说,只表现出更加的心不在焉。

终于在张扬觉得自己要疯掉的时候,秦峰回来了。吃饭的时候从他那里听说的也不是完整的原版的故事,只知道舒云犯了大错,结果受了严惩。当然严惩的程度,完全是把传播的流言再次传播了一回。张扬当时脸就绿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丢下秦峰就跑到大宅门口踹门。

被惊醒的门卫,打开门,就看见一个陌生青年要往里闯,力气之大,他竟然拦不住。情急之下,立刻招呼另外俩人一起这才制服了张扬。张扬一边反抗,一边大骂:“卓越你这个混蛋。你出来!出来!”仨人一听,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左右开弓给了张扬几个大嘴巴子。然后又拳打脚踢了十几下,才把他扔到大街上。这时,正好秦峰回来。

刚才他一把没拉住,张扬就跑没影了。他纳闷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只好也匆匆吃了几口,就结帐出来了。等回到大宅正看见张扬被重重摔在大马路上,挣扎了几下才爬起来,刚站稳就又冲着已经紧闭的大门冲过去。秦峰大吃一惊,也冲过去,一把从背后揽住张扬,就往后拉。张扬就象疯了似的,一边挣扎,一边嚷嚷:“放开我!混蛋!放开我!”无奈,秦峰用擒拿手,直接把张扬压制在地上。然后不停的在他耳边说:“是我,是我。你冷静点。疯了吗?”张扬停下来,大口喘着气,才回头看了秦峰一眼:“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连个小姑娘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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