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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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风远又问了他两句话,他口中只低低念着九罗紫金石,其他一概不答,撑着身体还想爬起来,滕风远自然看出他中了道,一手刀把他砍晕。

夜风习习,春风楼帷幔轻扬,窗户漏进来的风吹动烛火款款摇曳,容晴靠卧在床头,青丝散乱,一身红衣裹住雪白肌肤,说不出的妖娆妩媚。露台外传来声响,她寻声望去,见一墨发黑衣男子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个东西,用黑布罩着,看不清明细。

容晴坐起身,“回来了。”

“嗯。”来人简短回答。

“东西带过来了吗?”

“带来了。”滕风远揭开黑布,手中出现一颗的浑圆石头,比西瓜略小些,泛着幽幽蓝光,如夜空般深邃,内中又有暗金色流质在奔涌澎湃,瞬息万变,仿佛内中蕴藏万物。

容晴从床上跳起,快步走过来,正欲伸手去接石头,不妨一只手如铁爪扣住她的喉头,滕风远双目阴冷,“你做了什么?”

“你……”容晴似乎难以置信,心道滕风远不可能摆脱迷心蛊的控制,转而柔声道:“尊主快放手。”

滕风远扣得更紧,看她面色发青时方松开手,直接将人扔在地上,“再问你一次,你做了什么?”

容晴面色发白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滕风远朝她走过来,居高临下,声音冰寒,“不肯说实话吗?我用一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容晴面上杂揉着不甘与恐惧,哆嗦着问:“你怎么能自己解了迷心蛊?”

“原来是迷心蛊。”滕风远沉吟半晌,他在典籍上看到过这种蛊毒,种起来不容易,解法倒不算太麻烦,是以江湖上用得用不多。滕风远对路回头的情况放了心,缓缓踱步到容晴面前,“我没有解,因为我没中蛊。”

容晴更不相信,“那我当时让你做什么你都照做了,明明已经中了。”

“那不是我。”滕风远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带着他惯常的冷清和高傲,居高临下道,“是我的替身。”

容晴吐血了,连房事都替,干嘛不让他替你活着?

他把容晴扔了出去,唤来手下将人带去地牢,又把容晴带来的那个丫环一起逮了,严刑逼供,两个女人到底熬不过酷刑,不多会便一五一十全招了。

当夜招瑶宫一阵吵闹混乱,穿云教朱雀护法肖承亲自带人搜查雅竹小居,时间本已不早,但这么大的气势让招瑶宫的女人们八卦之心如火堆一样熊熊燃起,睡意全无,站在自家院门口看热闹,有幸灾乐祸的,有窃窃私语的。

容晴的东西被全扔了出来,蛊毒这东西邪门,留着怕不干净,肖承命人直接在竹居前面的空地上点了火全烧了。随即,他让人转向各个院子,带走了几位姑娘,花逸也在其中。

花逸不知出了何事,看侍卫各个面沉如水,她心里没底,小跑追上走在最前面的肖承,“肖护法,这大半夜的,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肖承看她一眼,“你反正都活不久了,又何必在乎去哪里?”

“你,你什么意思?”花逸差点跳起来。

“不妨告诉你,你被容晴那个妖女下了蛊毒,难道你最近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花逸这两天她胃口忽然差了,精神也不如以前,她本来没当回事,被肖承这么一说,面色大变,蛊毒,似乎是很厉害的邪毒。

肖承见她面有惧色,倒是心情大好,还呵呵地笑出声,梁花逸,你这种没良心的女人也会害怕。

“肖护法,尊主准备带我们去解毒吗?”花逸小心问起,她倒是察觉出来,身后的几位姑娘近来面色都不好,中毒的恐怕不止她一个。

“你觉得尊主有那么闲吗?”肖承面上带着诡异的笑。

不多会,花逸就见到了滕风远,他负手站在前侧方,身姿挺拔如松,火把的火光打在他脸上,半明半暗。远处的空地上,有教众正在搬柴火,架得老高不知要烧什么。

肖承走上前,对滕风远作了一礼,“尊主,中蛊毒的都带过来了。”

中了蛊毒的女子一共五人,其中三人已经和路回头交合,残毒入心,已是风中残烛。剩下的梁花逸和十五姑娘最近虽然未被招去春风楼,但蛊虫在体内吸食精气,殁命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滕风远侧过脸淡淡地看了一眼,“把那三个已经没救的带下去,给她们个痛快,烧掉尸体。”

旁边站立的侍卫谨遵吩咐,过来带走十一姑娘等人。花逸看着侍卫把人带走,心里忐忑不安,和剩下的十五姑娘面面相觑,听到不远处的肖承大声道:“剩下两个也没救了,蛊毒这东西麻烦,为了干净,还是一并烧了好。”

他说完还回头看了一眼花逸,似乎很期待看火烧梁花逸的场景。

旁边的十五姑娘还一脸莫名,花逸却吓了一大跳,她知肖承早就看她不顺眼,没想到此时落井下石,恨得牙齿作响。

肖承还在继续,“身为介质,本就用完就弃,从中蛊毒的那刻起,她们就没救了。早点解决了也好,再寻几个美女,招瑶宫倒不会缺人。”

说着他转过身,朝远处正在搬柴火的侍卫道,“再多架点柴,待会还要再烧两个。”

滕风远唇线紧抿,还未来得及开口,梁花逸已经奔了过去,跑得太快没刹住脚,差点摔个狗啃泥,“尊,尊主……”

花逸拽住了他的衣袖,巴巴地望着他,“你别烧我,尊主,人家一直老老实实呆在招瑶宫,本分做人,安分守已,你别烧我……”

滕风远脊背微显僵直,微微撇开脸,“本座并未下令。”

“那尊主好人做到底,找人替我解毒好不好?”她殷殷地看着滕风远,见他不答心里慌了,拽得越发地紧,“留着我有很多用处,以后我可以帮你洗衣啊,做饭啊,无聊的时候还可以解闷啊……”花逸力图发掘出自己的可用之处,又指着不远处的十五姑娘道:“尊主你不是很喜欢十五姑娘吗?你看她长得多漂亮啊,性子又好,你就救救她顺便救一下我嘛……”

旁边肖承发出一声冷笑,“贪生怕死,梁姑娘真是无耻。”

花逸横他一眼,蝼蚁尚且偷生,她好好一个青春年华的少女凭什么要死?她继续撒娇一样摇滕风远手臂,“若是尊主嫌麻烦,那你放我走,我自己去找办法……”

“你休想。”滕风远打断她,声音依旧凉漠,“我会想办法救你。”

9 资格

十五姑娘名唤燕菡,当晚她和花逸没再被带回招瑶宫,安置在外面的屋子,花逸严肃又恳切地对她进行了教育,大意是我们俩都是命悬在刀口之下的人,你要施展出全身解数把教主迷得七荤八素,这样他才肯不嫌麻烦帮我们找人解毒。

燕菡听闻自己中了蛊毒,也吓了一跳,她对自己相当不自信,紧锁双眉面露忧色,“尊主也不是很喜欢我,恐怕……”

“没有恐怕,你不去讨好他,我们倆就等着死。”花逸义正言辞打断她,又给她打气,“你看你啊,长得多漂亮,这瓜子脸,这柳叶眉,简直是天仙下凡。你看尊主还给你拨了一个靠池边的小院子,夏日荷香幽幽,招瑶宫谁不知道你最得尊主喜欢?”

饶是花逸一张嘴舌灿莲花,燕菡也不确定教主是否喜欢她,招瑶宫的女人都没近距离接触过滕风远,所谓的得宠不过是侍寝的次数多些,住的院子大些,其实根本就没和滕风远说过两句话。教主在她们心目中是威严冷漠的,是不可肖想的,是和天边的云彩一样可望不可及的。

所以翌日大早燕菡被梁花逸推到滕风远房里献殷勤的时候,她的腿都在打颤,彼时滕风远晨练完毕,回头见门口边站着的人有点眼熟,只当是个丫环,正眼都没看一眼,洗着手道:“手巾放那里就行了。”

燕菡颤颤巍巍地“哎”了一声,走进来把自己的手绢递了过去,滕风远不悦地瞟她一眼,燕菡吓得直哆嗦,差点给跪了,“妾……妾身见过尊主。”

滕风远方才想起来这是昨晚见过的,站在梁花逸身后的那个女人,冷冷道:“谁让你进来的?”

“是……”燕菡被滕风远的气势吓到,直接把梁花逸给卖了,“是梁姑娘让我来伺候尊主。”

“吱嘎”一声,两扇大门从外面打开,扑进来一个女人。

滕风远住的大殿旁边没有守卫,花逸想听听墙角,看燕菡进展如何,结果听到被卖了,一紧张没平衡住,就把门给扑开了,她快速从地上爬起,讪讪笑道:“尊主,早啊。不好意思,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她转身往外面退,被冷冷地喝住,“梁花逸——”

花逸回头,正好和滕风远的目光相遇,她看不出他的情绪,而他像是始料未及,匆忙挪开,口气也略略有些不自然,“既然来了,就进来。”

燕菡如释重负地退了下去,花逸走过去,早上练功时滕风远换了一套纯黑色劲装,衬得他更加挺拔,但也更加严肃凌厉。虽然两人几年前就认识,但此时的滕风远已经是另外一个人,花逸有点怕他,抬起头十分狗腿地笑,“不知尊主有何吩咐?”

滕风远呼吸略有些不匀,半晌才道:“你让……”他想说的是刚出门去的十五姑娘,可他根本就不知对方是谁,只好道:“你让她进来做什么?”

“自然是伺候尊主。”花逸答得十分自然,“尊主既要操持教务,又要勤于练功,十五姑娘身为尊主的侍妾,伺候尊主乃是本份。”

“本份?”滕风远转过头看她,抿了抿唇,“应该也是你的本份。”

他从旁边拿过一条毛巾扔给她,“伺候本座洗浴。”

大殿穹顶高两丈,屋内宽敞明亮,从右边侧门出去的庭院中有一方清泉,流入铺满卵石的池中,水清见底,周围修竹掩映,滕风远走到池边,“过来,替本座宽衣。”

花逸如今身染蛊毒,自然要百般讨好他,立即上前地替他解开腰带,拔毛蜕皮一样把他外衫给脱了,动作利索,她被他下媚药的时候面子里子都没了,自然毫无矜持。等她把他上衣脱光,滕风远的好身材就展示了出来,胸膛结实,六块腹肌紧致有型,花逸看着他的腹肌,目光不断往下,不要误会,她只是在揣测腰下的另外两块腹肌有没有练出形状。

不过,总有人会误会的——女人老盯着男人腰下看,是谁都会想歪。

“你想看?”滕风远问。

“想。”花逸点头,又觉得不对劲,猛摇头,“不想,真不想。”她转移话题称赞他,“尊主身材是越来越好了。”

滕风远唇线微勾,“比以前好?”

“那当然,宽肩窄腰,肌肉有型,跟司空骞的身材有得一拼。”

话出口,连花逸自己都颤了一下,听到滕风远在她头顶寒碜碜道:“是吗?”

那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他把她拎了起来,带着人回到寝殿,直接把人扔到床上,翻身压住她,“梁花逸,你还想我带你去解毒吗?”

他的鼻息喷在她腮边,花逸觉得痒,心头又有点怕,“当然想。”

“那就老实一点。”他低低道,一只手去解她的腰带,并开始细细地咬她腮边嫩肉,不是舔,也不是吻,是真的咬,虽然很轻很细不会带来疼痛,但却让花逸觉得又麻又痒。

他紧紧地压着她,强势而不容抗拒,花逸听到“嘶”的一声,胸口一阵凉意,原来是滕风远撕了她的衣服,上身只剩下肚兜。他的一只大手在她腰侧摩挲,花逸瞪大了双眼,“别这样。”

他不听,用结实的胸膛去蹭她的胸前柔软,整个人趴在她身上,从她腮边啃咬到颈侧,留下细细的痕迹,花逸感觉到有硬物抵在她的腿间,在不断磨蹭,她要哭了,“可我中了蛊毒,不能做,做了就没救了……”

滕风远停下来,撑起双手看着她,眸色幽深。良久,他翻了个身,把花逸趴到自己身上,“既然想我带你去解毒,那,讨好我。”

他目中已经染了情-欲,拉着她的手往下,准备探入裤腰之下,花逸接触到他的皮肤,浑身僵硬,手抖了起来,“别这样,我会讨好你,但今天别这样……”

她今天脑子很清醒,颇有些抗拒他。

滕风远叹息,松了手,侧躺在她身边,扯过旁边的被子盖上,“有点困,我睡一会,不要乱动。”

他一条腿依然压在她身上,腿间硬物抵在她的臀侧,两手紧紧地抱着她,花逸自然不敢动,更不知道他脑子里怎么想的。

他闭上眼,但是没有睡着,那硬物也一直没消下去,偶尔轻蹭一下她,花逸几乎能感觉到那灼热的温度,嘴角抽了抽,体贴道:“尊主,你不用忍着,我可以去帮你叫别人。”

“你要帮我叫别人?”他的喉中发出低低的笑,带着嘲讽的味道,似乎在嘲笑花逸,又像在嘲笑自己,“你真大方,那当初逼我的人是谁呢?”

他睁开了眼,看花逸满面莫名,一副绞尽脑汁在努力回想的样子,他嘴角那抹嘲讽笑意更甚,那些往事于她而言不过和吃饭睡觉一样稀疏平常,谁会记得三个月前的某个中午吃的是叉烧肉还是红烧鸡?就像有些人不会记得三年前跟一个路人甲说过什么话一样。

有人忘了,可有些人却总觉得昔昔如昨日。

“风远发誓,此生只爱花逸一人……”

“停,停,”她打断他,“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只爱我?万一你说爱,我觉得那不是爱怎么办?这个标准不好判断。”她想了想,道:“改成你这辈子只能和我一个人做,不能染指别的女人。”

“哦。”他举起右手,“风远发誓,此生只和花逸行男女之事,若染指其他女子,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满意了,“很好,很好。”

……

那时候的话,有些人只当是个玩笑,早已忘却;而有些人忘不掉,就成了一个人的誓言。

他也不想再提,只是抱着她,嗅着她颈侧的淡淡清香。

花逸的确想不起自己到底逼过他什么了,她在这世界一向是随遇而安,若是滕风远现在没当上教主,她恐怕对他也没有太多的印象。她看着他那张黑白图案的面具,心头还在怨叹,这么好的身材,要是配上曾经那张脸该多好。那样的话,就真的和司空骞有得一拼了。

想起司空骞,花逸又黯然了,她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却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当时司空骞一袭白衣在风中翻飞,系了金色的腰带,墨发嚣张地飞扬,优雅与不羁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花逸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周围的空气聚成气浪状,几乎接近实体,惊讶得目瞪口呆:高手,绝对的武林高手。

他的剑舞得极快,周身真气大放,仿佛刹那间绽放的光华,而他在那光华中卓然而立,唇带浅笑,花逸脑中只有一句话:如果穿越时空只为了一位男主,那男主一定是他!

必须是他!

可到如今,他说要娶她的时候,花逸却无半分高兴。她终究无法完全融入这个世界,两个世界的观念要融合在一起,委实坑爹。

滕风远睁开眼时就见她满面黯然地在发呆,如同暗夜中半缕残月,被云雾掩了光芒,凄凉而落寞,他极为不喜那样的表情,大抵猜到她的忧虑,道:“其实你不必太担心蛊毒的事,外面传来通衍心经的消息,本座欲前往布火城一趟,顺路可带你去修谷,修谷谷主是苗疆人,最擅解蛊。”

事实证明花逸更在乎自己的命,前一刻还在为某个男人黯然伤神,后一刻就笑了,“尊主实乃大好人,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既然是去抢神功秘笈,我们是否应该早点出发?”

他微微撇过头,“下午就出发。”

时值三月底暮春时节,茂密的花藤上留着残瓣,绿浓红稀。

穿云教总坛出来两辆马车,另有马匹若干,朝修谷行去,车速极快,花逸在车中睡不着,她是个好动之人,自然不老实,撩开帘子朝外头看了好久,有几回对上肖承的目光,肖承就狠狠地瞪她,有股磨刀霍霍向猪羊的狠劲。

途径小山丘时,路边的山坎上多红花,一串串形如吊钟,花逸见着好看,有心摘两串,可她也不敢劳烦其他人,便从车窗探出身去,摸到坎上的红花伸手使劲一拽,起初两回还算顺利,第三回时遇到一根较韧的花串,加上车速快,她虽把花拽了下来,但额头重重撞在车篷横木上,“砰”地一声,声音格外响亮。

肖承骑着马笑出了声,用两个字来评价,“活该。”

一刻钟后队伍原地稍事休息时,花逸蹦蹦跳跳地下了车,捧着几串花去敲了前面滕风远所乘坐马车的车门,待开门后她笑得格外灿烂,“尊主,此花味道清香淡雅,放在车中可解旅途烦闷,刚才我采了一些,特来献给尊主。”

花逸也是刚刚发现这花味道不错,头都被撞了个包,不派上点用场岂不是白撞了?

滕风远略略有些意外,指了指她的脑袋,“额头怎么了?”

那包又红又大,花逸立即叫唤起来,“人家想着给尊主多采一点,结果撞在马车上。”

滕风远眸光微动,“上来。”

花逸知他此番出行是为了通衍心经,万一临时改了主意不带她去修谷解毒就惨了,是以花逸格外乖巧,上车规规矩矩坐好,滕风远拿出一方白帕,从旁边的盒中取出瓷瓶倒了淡黄色的药水上去,将白帕按在她的额头,动作轻柔。

“我自己来。”花逸抬手举向额头时和他的手指相碰,触感微凉,滕风远略略低眸,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和滕风远其实没什么话说,车内空间又小,静默下来便显得尴尬,花逸推说车内憋闷,跳下了车,又去拽路边的野花野草。

远处飞来一只信鸽,肖承拿下信鸽腿上的纸条,忙报给滕风远,目光瞟过车厢中那簇红色野花,目露不屑,“她在讨好你。”

“我知道。”滕风远淡淡道。

肖承鄙视道,“她现在有求于你,才厚颜无耻来讨好你。”

滕风远道:“可我现在有让她讨好的资格。”

那簇野花开得正繁盛,红艳似火,他淡淡地看着,为了这份资格,他付出了多少只有他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知道男主为什么是处男了吧

10 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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