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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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风远没被抓,但他情愿自己被抓了和花逸关在一起,那种地方,怎么能让花逸一个人进去呢?他冲着捕快道:“你们连我一起抓啊。”

捕快不理他,梁家小姐看中的琴师抓进去干嘛?步无影也无视他,一个不会武功的男人,在这里装什么情圣凑热闹?

花逸朝他道:“你当然不能被抓,你要想办法救我。”

滕风远本想叫她别担心,又听到她吼后面一句,“还有,别被人强了。”

这年头,找个身心如一的男人容易吗?是以花逸格外惦记。

滕风远再度表示无语,但心里又在窃喜,比起当初把燕菡送到床上,实在让尊主大人欣慰太多。

花逸被扔进了牢房,铸铁栅栏锈迹斑斑,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霉味,石墙上涂鸦盖了一层又一层,花逸直嗟叹:没有坐过牢的人生是不完整的穿越人生。

不过,就算是一辈子不来这种地方,她也不会遗憾。

滕风远在外头斡旋,其实这不是多大个事,而且据他估计,他的人过几天就会来接应,到时自然能把花逸捞出来,但是,那种地方,花逸在里头呆一天他也不安心啊!况且,万一有人对她用刑怎么办?

县衙门和当地豪绅沆瀣一气,滕风远委实不放心,在衙门外堵住步无影,理直气壮道:“花逸乃是鸿华山庄的二小姐,如今在布火城有田有地,家财万贯,根本就不看不上梁大财主家那点小钱,她没有作案动机。”

步无影道:“有些人不是为了钱才去偷窃,纯粹是为了享受偷窃的快感才行窃。再说,她家里的财产恐怕要好好查一查。”

滕风远知道步无影不会轻易放人,退一步道:“步捕头有神捕之称,为人耿直不阿,望神捕能留在此地听案,有人被冤枉是小事,神捕的名声被宵小之徒坏掉可是大事。”

步无影委实不屑,她不是贼她能拒捕吗?而且花逸招法虽不行,但身姿矫捷动作轻快,极为符合女贼的特征,这案子简直是铁板钉钉。

不过他正在追捕大盗陈飞,收到密报陈飞最近极有可能会来响水县,步无影有意在此等两天,道:“县令明日就升堂断案,判下来她是个贼,看你还有何话说。”

县令是打算翌日断案,不过一听说步无影要听堂,心头就有点虚,他本是梁大财主扶持上来的,这事梁家也跟他打过招呼,梁婉柔目的是逼婚抢相公,遂了她的意思倒也不难。步无影非要来插一手,县令觉得不好,论官衔,步无影比他大,手持皇令可先斩后奏,而且人家办过的案子比县令看的戏还多,这万一露出点蛛丝马迹,县令就是两头都不讨好。

思来想去,县令病了,而且还是卧床爬不起来的大病,他生病时还考虑着案子,冠冕堂皇道:“既然有人喊冤,那本官定要彻查,邢捕头,你再去细查一番,过几天开堂再审。”

神捕是大忙人,最多在小县城呆三四天,神捕走了再审案子也不迟,山高皇帝远,响水县就是他们说了算。

过几日也罢,滕风远只要等到肖承等人来接应,不怕梁婉柔不说实话。而且只要步无影还在响水县,县令总要收敛些,应当不会对花逸滥用大刑。

不过,花逸在牢里头,滕风远怎能放得下心?夜晚辗转无眠,一闭上眼就仿佛看到阴暗森冷牢房中挂着的皮鞭斧钺、吊钩桩架,花逸那个人最怕受苦,叫她一个人呆在那里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

滕风远在客栈坐立不安,踱了一宿步。

翌日天未白,他就收拾好钱银出门,找到牢头家里让对方行个方便,让他探监,那牢头起初有些犹豫,毕竟响水县是梁大财主横着走路的地方,谁得罪了都没有好果子吃。但见滕风远递过来两锭沉甸甸的大银,牢头眼睛闪了光,两年的俸禄也没这么多,但他还在摇头,话却说得吞吐:“梁小姐有话在先,不让人探监,衙门里都是她的人。”

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滕风远看他那眼光就知道此人在做表面功夫,他装模作样低叹一声,将那银子收回怀中,意欲告辞,牢头一见银子没了,慌忙把他叫住,“不过,还有其他道路。”

滕风远把银子递了过去,又拿出不少小银,“给兄弟们打酒喝。”

牢头全数接过,“你有啥要带的,回去准备准备,待会再过来。”

滕风远回去准备了饭菜、药油等,提着东西过来,牢头已经去了衙门,接待他的是另一个瘦小狱卒,狱卒带着他鬼鬼祟祟去了一处简陋民房,进入柴间,挪开一大堆干柴,地面竟露出一个地道口,瘦小狱卒跳进去,“随我来。”

那地道弯弯绕绕,等滕风远爬出来,已经进了牢房,县城的牢房并不大,阴暗森冷,滕风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牢房内有巡视的狱卒,看见从地道口爬出来的人全当做没看见,滕风远主动跟那人打了招呼,递了银子过去,那狱卒顿时笑得春风化雨,带着人往前拐了个弯,开门时还笑呵呵道:“你们慢慢聊,我们在外头给你看着。”

牢房三面都是石墙,剩下一面是生了锈的铁栅栏,走廊拐角处火盆的光映过来些许光亮,化不开牢房逼仄空间的昏暗,牢内一侧铺了干草,靠着石墙坐着一人,青丝挡住了大半张脸,双目微阖,眉间几丝倦容,手上一副沉重手铐,刺得滕风远眼痛,恨不得自己替她呆在这里。

滕风远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花逸懒洋洋睁开眼,眸中闪过几丝意外,眨了两下,方才笑道:“你终于来了,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她笑得明媚,滕风远却笑不出来,手下手中食盒,轻轻摩挲她的脸,指间顺着眉骨勾画而下,心头愧疚,“花逸,对不起。”

“哎呀,这事也不怪你,我就当来旅游长长见识。”花逸不甚在意,望着他手边食盒,“你给我带了什么吃的?”

花逸是真饿了,牢房里虽然也给她吃食,但那是人吃的吗?馒头都是馊的,花逸才不吃,扔在墙角等着老鼠来吃掉,此时一脸馋样,“我好像闻到了烧鸡的味道。”

滕风远把食盒打开,内有一条湿布巾,他取出来给花逸细细擦过手,每根指头细细擦过,眉头皱得老深,“他们怎么给你戴这么重的手铐?”

花逸脚上戴了脚镣,手上不是手镣,而是一副沉重手铐,两手距离过近,动作多有不便,花逸也埋怨道:“就是,一点都不方便,他们说我有武功,得把我好好防着。”

滕风远怒:“我去叫他们帮你打开。”

花逸制止道:“算了,这又不是你穿云教,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

滕风远一阵心疼,把鸡腿扯下来递给她,花逸津津有味地啃鸡腿,过了一会道:“尊主,我想喝水。”

滕风远便把水袋递给她,花逸见他愁眉不展,安慰道:“过几天不就出去了,不要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滕风远“嗯”一声,“也没见你愁什么。”

花逸啃着鸡腿,嘴上的油滋滋往下掉,好不容易腾出空闲道:“不是还有你给我送吃的吗?”她看了一眼食盒,叫道:“牛肉,我要吃牛肉。”

花逸行动多有不便,端碗什么的实在困难,滕风远端出另外几个菜,拿着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喂她,花逸啃着鸡腿,吃上几口他送过来的菜,偶尔指挥一下“我要吃芹菜”或者“肚尖,换肚尖。”

她要吃什么滕风远就喂给她,偶尔拿起手帕给她擦一下嘴,花逸倒是吃得高兴,忆起什么,问道:“你有没有按时吃药?”

滕风远心头愧疚得要死,连花逸都不能护周全。他暗暗捏了手心,等把花逸就出来,他赶紧回穿云教把内伤调理好,早早练通衍心经,他一没武功,就只会拖累人。

花逸见他不答,劝道:“你要按时吃药,我在这里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无聊。”

滕风远点头应下,继续喂花逸吃饭,过了两刻钟花逸已经吃得肚子圆滚滚,滕风远把剩下的饭菜收到食盒中,又拿出几袋零食,扎紧了口放旁边,把药油之类的也整齐放好,用干稻草虚虚地掩住,花逸见他带了药油,道:“我后背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抓也抓不到,正好你带了药,帮我抹一点。”

滕风远便掀了她的衣衫,见后背上果然有一处咬痕,起了个小包,在花逸白皙的皮肤上倍显狰狞,他取来药油,给她轻柔地涂抹,那药油入肤沁凉,滕风远按得又轻,花逸觉得十分舒服。

她吃饱喝足就有些犯困,跟没骨头一样倚在滕风远身上,过了一会就变成躺在他大腿上,她还伸出手去摸他的鼻尖,滕风远微微低了头,几缕未曾束好的发丝垂下来,面容清朗,花逸觉得他五官生得极好,怪不得有人会一见钟情,她喃喃低语:“你怎么就喜欢上我了呢?”

花逸真不知道滕风远喜欢她什么,以前的事她印象不多,后来滕风远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对她念念不忘。

滕风远捋着她的发丝,“我也不知道,大概上天注定。”

花逸“切”一声,半晌,才道:“其实我不想要你的真气,你看,如果你不给我,我们现在应该都没事。而且你辛辛苦苦练来的,我总觉得像欠了你的债一样。”

滕风远还未开口,狱卒从外头匆匆忙忙跑来,“快走,步神捕来了。”

滕风远把打包好的熟食留下,匆忙拎着东西离开,花逸把他带来的东西放到角落用稻草遮盖好,往旁边一座,闭着眼睛装睡。

步无影过来了,隔着铁栅栏看了一眼,鼻中冷哼一声,花逸觉得应该给他点面子,抬起头转过脸,“神捕大人,你是不是查清楚事情真相,准备放我出去?”

步无影不屑,“女贼就是女贼,人赃并获,还在狡辩!”

花逸道:“都说了是有人设计陷害我,我可没有前科,有田有地有宅有院,不稀罕那点东西,你把那些人证全部喊来单独问问,看他们说话能不能串成一致。”

“高县令自会彻查,看过两天你还有何话说。”

花逸来了劲,“等过两天事情清楚了,我就要到处去宣扬,步无影冤枉好人,到时候你神捕的名声不知道会不会臭掉。”

步无影傲着眉毛道:“光是你拒捕打伤衙役的事,就应该把你拖出去打几十板子。”

“你……”花逸气结,这个时代就是不好,起码在天朝,人人还要假装平等,官员也要做一下面子功夫,这里倒好,都是权势说了算,好汉不吃眼前亏,花逸立马换了一张脸,“神捕你英明决断玉树临风,不能眼睁睁看着冤假错案在你眼皮底下发生,而且你是个男人,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我动手那是因为他们要动手。神捕啊,你千万不能搞什么刑讯逼供之类的低俗玩意,那种手段指挥降低你身份,像你这样的人物讲究个以德服人,有凭有据那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花逸还没说完,神捕已经凛然转身,提着剑走了。

步无影在想,女人啊,喋喋不休起来跟庙里的和尚念经似的,果真是不可理喻。

花逸才不担心拒捕的事,这个时代,就是有钱有势的人说了算,连人命都可以用钱抵,到时候最多赔点钱就行。

再说滕风远离开牢房,散了些银两给狱卒,希望他们能善待花逸,但心头到底不安,翌日又要去探监,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牢头好不容易逮到个发财机会,自然应得欢快,让他下午再来。

滕风远又去买了些吃食,拿了几条湿毛巾,这回接待的又换了人,两个高大的狱卒,他们在掀开柴木,地下刚露出个洞,滕风远正欲跳下,背后的人忽然拿起一根木棒,对着他脑袋敲了下去。

滕风远没防备,被打得眼冒金星,晕倒在地。

47尊主恕罪

下颌似乎被人捏住,一股水流入喉头,滕风远慢慢醒过来,梁婉柔那张脸在眼前放大,她拿着个茶杯正在往他嘴里喂茶水,见他睁眼,甚是高兴,“头晕吗?来多喝点水。”

滕风远手一挥,梁婉柔手中茶杯被扫落在地,“砰”地一声,水珠四溅,瓷片碎裂。

梁婉柔也不生气,“我只是让他们把你请过来,哪知道他们会用这种手段。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梁家家大业大,爹爹也想招个女婿进门帮他分担一下。”

滕风远转过脸,外面天已经黑了,屋中点着几盏蜡烛,此间有朱漆桌椅,旁有盆架一副,连着一个套间,入门处挂着鹅黄色帘帐,用粉色的布带挽起,隐约能看到里面的八宝梳妆台,该是女子闺房。

滕风远猜测这应当是梁婉柔的府上,外面应该有不少家丁。

他不理她,梁婉柔依旧挺有劲,唤来丫鬟打扫地上碎瓷片,她在椅子上坐下,眉间扬着几分得意,道:“牢里面那个女贼现在人赃并获,肯定要获刑,她要是不招就只好大刑伺候,然后就充当营妓,看你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她要不要去军营就看你的了。”她装模作样叹了一声,又道:“其实,你留在我梁府对你对她对我都好,何乐而不为?”

滕风远回过头,唇畔浮出些许笑意,看得梁婉柔心砰砰直跳,他说:“你让她们出去,我有话跟你说。”末了,他还以为深长加了一句,“叫她们不要随便进来。”

他指的那两个正在打扫屋子的丫环,梁婉柔忙把人打发出去,冲着门外的人道:“谁都不要来打扰我。”

她还把房门关了,顺手插了门。

滕风远站起身朝她走过去,梁婉柔心花怒放,她还没怒放完,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放倒了,胳膊肘上传来一阵疼痛,她正想叫,滕风远捂住她的嘴,“别叫,不然拧断你脖子。”

滕风远把她摁在地上,撕了袍角麻利地把她双手绑在身后,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直接贴到她的脖子,“不要大叫,不然就杀了你。”

虽然滕风远没武功,但好歹还有肌肉,最近身体也好了些,对付梁婉柔这样的女人自然是轻而易举,梁婉柔大骇:“你要做什么?”

“本来想找你,没想到你还送上门。”滕风远手上握着匕首,若是步无影不在响水县,他肯定会押着梁婉柔到衙门让县令放人,不过神捕在此,这招行不通,步无影那个人据说铁石心肠,只管抓犯人,别的人一概不管,估计梁婉柔就算死了,步无影也不会放人。

既然来了梁府,滕风远也不打算走,他把梁婉柔拉了起来,推着她走到门边,“告诉门外的人,让他们通知衙门的人,好好善待花逸。”滕风远警告道:“不许多说,不然你的命没人能保证。”

冰冷的匕首贴着颈上皮肤,滕风远满身杀气,梁婉柔看他来真的,心底也怕了,冲着门外道:“小翠,把陈管家叫过来。”

叫小翠的丫环应了一声,匆匆地跑开,不多会外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声,“小姐,有何吩咐?”

“陈三,去跑一趟衙门,告诉高县令善待那个女贼。”

陈管家乐颠乐颠跑了,心头还道:大少爷这个计果然使得好,小姐这么快就抱得美男归,连女贼的事都不计较。

滕风远把人带回里屋,事已至此,不若在此呆上两三天等人来接应,就算梁府家丁发现也无妨,反正梁婉柔在他手上。他在屋中圆凳上坐下,如今已是九月中旬,天气已经转凉,他却莫名觉得燥热,直接拿起桌上冷茶饮了几口。

等再过一会,燥热感更甚,他察觉出不对劲,怒视梁婉柔,“你之前喂我的是什么?”

梁婉柔看药效发作,心头窃喜,“也没什么,加了点欢好的药。”

此药药劲甚猛,而且会让人产生幻觉,等药劲全部上来时,估计滕风远就不会绑着她了,该是会迫不及待给她松绑和她共赴*,是以梁婉柔倒不是很担心。

滕风远额上出了汗,如身在烤炉,又热又闷,把桌上的冷茶全数饮尽,却依旧口感舌燥,他忙把梁婉柔拖了过来,撕了床单将人牢牢绑在桌腿上,还把她嘴堵严实,自己坐在她对面,手上依旧紧握匕首。

药效越来越猛,滕风远燥热难安,脑中理智渐渐溃散,他坐在地板上,不多会已经在躺在地上,褪了外衫,连匕首都拿不稳,喘息声越来越大。

梁婉柔睁大眼睛看着他,小样,别以为拿把匕首就能装大侠,最后还不是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滕风远急于寻求解脱之法,眸中似乎燃起来火,他看到不远处的女人,此药有迷幻作用,他撑起身过来,喃喃自语,“花逸……”

滕风远取了塞住她嘴上的布巾,摸了摸她的脸,微凉的感觉让他得到纾解,他意图把她拉过来,可惜没拉动,他喃喃问道:“花逸,你怎么被绑起来了?”

梁婉柔本来可以趁此机会呼救,不过滕风远都这样了,一切都趁了她的意。

滕风远正要给她松绑,又觉得不对,努力甩了甩头,片刻的清明让他看清眼前之人,“你不是她。”

他慌忙退后,但那清明又在渐渐消散,花逸那张脸又不断出现在眼前,他知道自己出现了幻觉,心道不好,趁着还未被药物完全控制,捡起匕首,猛地在自己大腿上刺了一刀,顿时鲜血外流。

梁婉柔吓得脸都白了,“你干嘛?犯得着吗?”

“你住口。”滕风远喝道,疼痛让他理智回来,他过来捡起布巾去塞她的嘴,梁婉柔左右摇晃脑袋,大叫:“你干什么……来人……”

她脚下乱蹬,把凳子踢翻在地,滕风远连忙把她嘴堵上,又扯了布条把她绑得更结实。

外面两个家丁听见了声音,不过都没当回事,梁小姐可是亲自下令:谁都不许进来。他们还低着头嘿嘿奸笑,梁小姐霸王硬上弓了,听说还用了大少爷从外面带回来的药,这战况,果然了得。

屋内,滕风远腿上的血把裤子染成深色,他远远地坐在墙角,早已是浑身无力,脸上皮肤红得如同发烧,等他意志力溃散时他又使劲捏了一把腿上伤口,痛得吸一口冷气,但到底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如此这般折腾到后半夜,屋中蜡烛燃尽,一室黑暗,那药效渐渐下去,滕风远靠着墙壁不知是昏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

他直到天明才醒过来,浑身乏力,梁婉柔还被绑着,他去了外间,怀中还有金疮药,把腿上伤口包扎完毕,他又把梁婉柔拎了起来,让她去唤人送水送饭。

梁婉柔在门口喊了人,滕风远又把她带进里屋,有丫环送水送饭进来,梁婉柔在里间吩咐人把东西放外间就成,那两个丫环只道自家主子正和美男温存,由不得外人打扰,也不作多想。

饶是与此,时间久了还是会让人生疑,中午的时候梁婉柔兄弟非要来看她,终是露了馅。

滕风远也不惧,手肘挟制住梁婉柔,匕首指着她的脖子,“谁敢报官,她就死。”

他面色微凛,目光利如刀锋,让人莫名颤胆。

梁府上大乱,家丁武仆把梁婉柔闺房围了个水泄不通,滕风远手下的梁婉柔快哭了,叫道:“你们都退后,不要乱来。”

两方僵持,滕风远打算拖上三四天,结果下午就听到消息,说步无影大清早就走了,高县令要开堂审花逸。

神捕一走,滕风远放下心,把梁婉柔拖了出来,威胁对方,“快把花逸放出来,换人,再准备快马一匹。”

梁大少爷连忙叫人去办,滕风远押着梁婉柔出了梁府,在大门前等了一会,花逸就被人带了过来。

花逸身边站着邢捕头,一把刀横在她脖子上,手上镣铐未打开,梁大少爷在旁边大叫,“放开我妹妹,不然我一刀杀了她。”

说着梁大少爷从旁人处抽了一把刀,一副磨刀霍霍的架势,滕风远双目如炬,把手上匕首往梁婉柔脖子上送了一分,梁婉柔就叫了起来,“哥啊,你别乱来。”

花逸倒很镇定,一见滕风远抓了人质,心头倒有几分高兴,趁邢捕头不备,聚敛真气猛然爆发,直接把邢捕头给震开,然后跑到滕风远身边去了。

滕风远冲她微微笑,又冲对面道:“把钥匙扔过来。”

对方无奈,把手铐脚镣的钥匙扔过来,花逸捡起,脚镣和手铐一打开,她自由了,这帮人倒也不再话下,忙去牵了一旁的马匹,冲滕风远道:“好了,我们走吧。”

滕风远点头,推开梁婉柔之前手上猛用力,梁婉柔的胳膊直接骨折,痛得哇哇大叫。滕风远翻身越到马上,花逸一拉缰绳,马儿奔跑起来,其他人都知道花逸是有些本事的,倒也不敢拦,只在后面象征性朝远去的人马扔着竹竿、扫帚、晾衣架。

马儿跑出人群,风息掠过耳畔,花逸握着缰绳,问滕风远:“你怎么抓住梁婉柔的?她家家丁可不少。”

滕风远搂了花逸的腰,“她把我抓过去的。”

“她是不是打算霸王硬上弓?”花逸说着笑了起来,穿云教的教主,估计啃下去还要磕着牙,花逸驾着马狂奔,想起什么,“我的剑还在衙门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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