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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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筱迟疑片刻,轻声问:“为什么你要阻止他们在一起?他是你弟弟不是吗?”
“就是因为他是我弟弟,所以我才要这么做。” 周梓枂望着她,突然问:“你知道怎么捕猎北极熊吗?”
“嗯?” 清筱愣住,摇头。
“北极熊是北极圈之王,极难捕捉。它只有一个弱点,就是嗜血如命。所以猎人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杀死一只容易捕捉的海豹,将血放进水桶里,然后在其中插入一把双刃的匕首,待血液凝结成冰后,他们就将这匕首血棒冰丢在冰原上。北极熊嗅觉极其灵敏,会追寻着血的气味而来,开始舔食这美味的棒冰,渐渐地,它的舌头就因为冰冻而麻痹,但是无论如何,它都不舍得丢弃这美味的食物,然后,棒冰的味道会忽然变得更好——那是更新鲜的血,温热的血,所以它越舔越起劲,殊不知,那正是它自己的血,是舌头被匕首割破流出的血,但是舌头因麻木而失去了感觉,可嗅觉却依旧灵敏,所以它会持续不断地舔,直到舌头伤得更深,血流得更多,最后因失血过多而休克,猎人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捕获它。”
周梓枂顿了顿,接着道:“梓笙就是这样的一只北极熊,一边吸着自己的血,一边以为自己正在追求的是幸福。走上了错误的路,最后又怎么会有幸福可言?所以尽管我知道这很为难你,可是请你帮他,不要让他再错下去了,他和纪然,早就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就算他能把她抢回来又怎样,她心里装着旗翌晨,他们也不会幸福的,更重要的是,他失去了你的支持,已经不能再做些什么了,而按照旗翌晨强硬的作风,不知道会对梓笙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清筱沉默地听着,不明白何以上天在她终于决定要放手的时候,又突然让她放不开手。良久,她淡淡地抬眼,声音几不可闻:“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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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到达一天的最高点的时候,旗翌晨意外地接到了清筱打来的电话,两人商量了一阵,随后他便急急地叫醒纪然,安排李念返院化疗,为手术做准备,另一方面,他自然也秘密地撤销了让叶隐掀翻D城寻人的计划。
把李念送进无菌隔离室之后,纪然坐在医院的走廊,独自陷入沉思。昨晚还以为自己已经走到了绝路,没想到今天早上就绝处逢生了,上帝还真是会锻炼她的心脏功能。只是既然翌晨已经在黑市找到了合适的骨髓,那她就不会再接受周梓笙的要求了,该怎么拒绝才可以把伤害降到最低呢?
旗翌晨刚办完入院手续回来,就见她垂着脑袋在发呆,忍不住上前揉乱她的头发:“在想什么呢?” 她向来头脑清明,很少有糊涂的时候,所以每当她发呆,他就会特别地想,玩弄她。
纪然抬起脸,眼睛里装着藏都藏不住的苦恼:“你能不能告诉我,以前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你都是怎么拒绝她们的啊?”
旗翌晨悠然在她身边坐下,脸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再清楚不过她的决定了:“直接说不要烦我,离我远点呗。”
纪然闻言顿觉脸有点抽筋,半晌后笑起来:“算了,是我的错,我不该问你。” 像他那样得到什么都太容易的人,自然鲜少顾及别人的感受,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得到一切都是应该的。
旗翌晨怔怔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如同冬天枯枝上意外绽放的一个花蕾,顿时忍不住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在她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笑了?” 在她身上,他见识了时间的可怕,它如何消磨人的意志,凿空人的灵魂,以一种无法逆转的力量,他几乎要以为,或许潜意识里就那么认为,随着李念的消逝,他也一定会,失去她…
纪然愣了半秒,下意识地摸摸脸,喃喃自语道:“好像是哦,可能是之前太压抑了吧,不过以后不会了,因为从今天开始,你和李念就都不会离开我了。” 为了保护这个结果,哪怕是要她做忘恩负义的人她也在所不惜,如果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先失去什么,那么,就失去吧…
Chapter 72 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更新的第四章,再次提醒:亲们买到这章就可以了,后面三章纯属为了故事的完整性和我个人YY,请酌情购买,谢谢。
「洞房记得初相遇。初相遇的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懂。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当她把周梓笙约出来的时候,她就这么对他说了,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她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很艰难:“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不能做到了,翌晨找到了骨髓,我已经把李念送医院了。来之前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对你说才可以把伤害减小到最低,可是我发现,没有比拒绝你更加伤人的了,只是我必须这么做,比起我们三个人到最后都痛苦,比起将来我会恨你,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话落之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长到她差点以为不会有结束的时候,几乎想要用面前的Martini淹死自己。周梓笙沉默了好久,才用着一种别样异常的眼光看着她,语气凉嗖嗖的:“你不觉得太巧合了么?我找到骨髓后不久,他也找到了?”
纪然愣了一下,回答:“是有点巧,不过事实就是这样。” 可是她望着他,慢慢地看懂了他那异常的目光:“你以为是我告诉了翌晨,然后他偷了你找到的骨髓?我没有,他是在黑市找到的。”
周梓笙丝毫不理会她的解释,径自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讲完后脸色僵硬,极其失望地看着她:“我找的那个人是亚金叙利亚分处的员工,叫李家强,刚才我打电话到我安排的旅馆,发现他已经退房了。你知道我许诺了他多少好处吗?他是不可能轻易离开的,除非有更多的好处,而事实上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找到了骨髓,而除了旗翌晨,没有人可以给他更多的好处。”
“所以你怀疑我?” 纪然直觉地想要争辩,可是话到嘴边却拐了弯儿:“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没错,是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翌晨,是我指使他去偷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想过离开他,我之前对你做的承诺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目的只是为了降低你的防备心。你现在看清楚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了吗?”
多希望她是生气地反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亲口证实,因为只要反驳,他就有理由可以继续相信她了。周梓笙望着眼前的画面,只看见他的世界在轰然坍塌、灰飞烟灭,过了好久,他才在飞扬的灰烬中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该知道,骨髓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不是吗?它不仅仅是我赢回你的最后一丝希望,它更是我所有的信念,告诉我当时选择离开你是对的,证明我过去两年多所做出的努力不是白费的。你就那么想跟他在一起,哪怕是用这种手段把我逼入绝望也无所谓吗?”
在他失去语调的质问下,纪然完全不敢看他,只能避开视线生硬道:“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是你把我逼得没有办法了啊。你走以后,我好不容易才可以重新对另一个人打开心扉,可是你一回来就拿李念的性命逼我离开他,我接受不了。而且你知道我一向都是如此,只会看着自己想要的,没办法替别人考虑太多,这是我的本性,改不了的。我现在所能为你做的,就是感激你,希望你能放下我往前看,但是仅止于此,我没办法用感情来回报你,我控制不了这种事。如果你不能接受这一点,我也没办法,从你用骨髓威胁我放弃翌晨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觉得不认识你了。”
周梓笙怔怔地望着她,渐渐红了眼眶,那么温润的脸此刻弥漫起极不搭配的忧伤,愤怒,和绝望:“我好像,也不认识你了,从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以为你多少会为我考虑。” 她就在他面前仅仅只有一桌之隔,可是却感觉比他们生命中任何一个时刻的距离都还要遥不可及。失去了一切筹码,甚至失去了生命的动力,他终于无力地闭上眼,靠回沙发,将她生生隔离在他的世界之外:“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追逐一个像猫一样的女人,希望她至少能对他是特别的,最后果然是他…强求了吗?
纪然依言从沙发上站起来,腿有些没力。望着他眉间紧蹙的褶皱,她红着眼眶,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有很多安慰的话想对他讲,可是最后所有的句子都只汇成了一句:“对不起,请不要原谅我。” 原来一段关系走到了最后,彼此就又回到了礼貌用语。
*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可是酒吧里分不出时间。
纪然离开以后,周梓笙的精神就被活生生地挖去了一大块,整个人空洞地坐在角落,不知道要想些什么,该想些什么。无法为过去的时间找到意义,也不敢想以后的生活会是怎样,只是单纯而清晰的感到,他那越来越薄弱,薄弱到几乎快要消失的存在感。
什么都做不到的人,是不是死了会比较好?
他微微转了转眼球,目光落到桌上的车钥匙,脸上扬起了一个极其细小的笑容,像是一个无畏的人在面对死亡时的表情,那么淡定从容,毫无留恋。
耳边却突然传来手指轻叩桌面的声音,他没动,声音又再响了一次,他略微迟疑,目光渐渐上移,昏暗的灯光下,对面的桌角,确实有只手在叩击,肤色偏深、指节宽厚,是只男人的手。
在这间酒吧,不可能会有他认识的人,也不应该会有认识他的人。他淡漠地收回视线,拿过桌上的车钥匙,准备起身离开。
男人却在他对面,纪然曾经坐过的位置悠悠落了座,不紧不慢地说:“我想跟你做个交易,不想听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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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外是一轮残阳,清筱半靠在病床上输液,自从醒来到现在,她几乎没有睡过,因此脸色一点不见好转,依旧单薄得苍白。
右手拿着手机,不停地翻开、合上,时不时轻叹口气,每叹一次,秀气的眉间就多出一个褶皱,不一会儿就拧出了一个小包子褶儿。
周梓枂拿着晚报坐在旁边,瞥见她疲倦的、爬满忧虑的脸,哪里还有半点漂亮任性的豪门千金的影子,便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旗翌晨不是告诉你了么?跟他谈完会给你打电话的。你现在只要老老实实地待着休息就好,不要让精神过度紧张,我可不想你再发生什么意外。” 昨晚替她催吐、洗胃的情景还依稀在眼前,幸好他发现得及时,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可是都过了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打给我?” 清筱盯着窗外那抹血红的斜阳,眉间渐深:“他是不是没谈妥啊?你知道的,纪然对梓笙来说太重要了,失去她,他一定会崩溃的,你居然还让旗翌晨去谈,不是更让他受刺激么?”
周梓枂边浏览着报上的新闻,边慢悠悠地解释:“梓笙受了刺激,无非可能有三种反应。第一:看透彻了,决定放手。第二:很不甘心,想要报复。第三:陷入绝望,自轻厌世。除了第一种反应是我们乐见的以外,其余两种都需要防范,偏偏第一种又是最不可能出现的。”
清筱咬了咬嘴唇,神色更加凝重:“我也知道,他肯定不会看得开的,所以我才会那么担心,想要去陪他,只是…” 她微微垂下头,低声:“他一定不想看见我。”
“他不是不想看见你。” 周梓枂翻了页报纸:“他是不想看见任何人。”
“怎么会呢?你是他哥哥,他不会不想看见你的。为什么你不去开导他?”
周梓枂淡淡一勾唇:“我应该是对他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不知情的人,如果我冒然地出现在那里,反而更引人猜疑,给他电话他也必定不会接,怎么做都不合适。而且更重要的是,你认为在那种情况下,开导对他来说有用吗?他平时就已经什么都不跟我说了,又怎么会听我的话。”
“可是他就能听旗翌晨的话么?” 清筱不信。
“不是听,是不得不听。” 周梓枂微笑:“如果梓笙出了什么事,纪然一定不会安心,旗翌晨是不会再让纪然受到任何刺激的,他自然有他的手段。”
清筱费解地望着他:“你为什么那么相信他?我是说,你不了解他,不是吗?”
“我不是相信他,我只是相信我的判断。” 周梓枂合上报纸,抬眼望向她:“我说过,旗翌晨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一旦认真起来,梓笙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看着他眼底那一抹笃定,清筱犹疑地止了言语,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是连他都这么说的话,应该就是没问题吧。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手机便响了起来,才讲了几句,她就匆匆挂了电话,拔掉手上的输液针往床下跳,动作快得连周梓枂都没来得及阻止,一股血便从手背针眼处滑出来,红得刺眼。
见状,周梓枂只得赶紧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回病床,责道:“你这样子能去哪儿?!”
“梓笙喝醉了,我去接他回来。” 清筱试图挣脱受控的手臂,却丝毫松脱不得。
“我去。” 周梓枂厉声道:“你给我乖乖回床上躺好!” 说完强势地把她塞回病床,拿棉球擦干她手背上的血迹再重新打上点滴之后,才拿了车钥匙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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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纪然站在医院病房的窗户前,望着外面一片灯火璀璨,心事重重。
一日之间,所有情势逆转,悉数变为对她有利,而她现在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也不知道梓笙此刻怎么样了。
房间是旗翌晨特意替她安排的,好让她一直留在医院陪着李念。她知道他可以为她做的事,也知道他做得到的事,所以她一直在想,骨髓的事,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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