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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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微微颔首,道:“怎样?天泉师叔可愿搬回谷里?”
萧珩道:“师公甚是固执,此事恐需慢慢劝说才好。”
百草皱眉:“如今还好说,可若是到了年下,天气转寒,天泉水寒气入骨,那就不好办了,你是师叔最钟爱的弟子,可不能由着他这般固执。”
萧珩道:“是。”
百草打量他几眼,便道:“你还有事?”
萧珩笑道:“弟子有一事想请教师叔,师叔游历四方,最是见多识广,不知师叔可知,中原何处盛产梵天花?弟子听说这梵天花于祛风除湿、舒筋通络上头最是有效,因此想去为师公多寻一些上好的来。”
百草沉吟片刻,方才点头道:“你有心了。如此便随我进来吧。”引萧珩进了正厅,吩咐方才那童子道:“弦月,去把我那本地志拿过来。”
弦月道:“书房中的地志一共八册,师傅说的是哪一册?”
百草道:“就是从前傅长书在这里养伤时常常翻看的那册。罢了,我自己去取,你去把新晾的茶沏一壶来。”不多时弦月将茶奉上,百草果然捧来一卷书册,递与萧珩。
萧珩忙起身接过,凝神一一翻看,只见那图册里所绘之处,山川河流,地势起伏,兼之纵横路径,地名地貌,植物分布,无不详实生动,更标有分率、准忘、道裏等注释,不由赞道:“师叔真乃神人也。”
百草叹道:“这图集是先师所制,他毕生精力皆凝于此,我此生蹉跎时光,碌碌无为,连先师万分之一都不及。”
萧珩知他所说“先师”乃是他入谷之前所师从之名医沉香子,忙道:“师叔悬壶济世,医术神妙,青峰谷上下,对师叔都是敬佩不已。”
百草道:“我虽入了谷,对铸剑一事却是一窍不通,也唯有以这一身岐黄之术,来报答青峰谷知遇之恩了。”说罢,微微一笑,又道:“梵天花性喜暖湿之地,于岭南一带分布最广,我记得越州、鸣洲一带乃是极盛之地,你且看看。”
萧珩依言翻至鸣洲一页,果见地图上有几处皆以红字标有梵天花字样,其中一处依图看去,乃是一连绵甚广的山脉,蜿蜒曲折,其状怪异,气势不凡,名曰“九蚣山”,山下一条河流蜿蜒曲折,直通到越州境内,名为“九蚣河。”
百草见他目光所及,在旁道:“先师制这图已是五十年前,世事变迁,有些变化也未可知,就拿这九蚣山来说,二十年前我曾去过那一带,那里的梵天花不知何故早已凋落荒芜,人迹罕至,已全然不似先师所绘之貌了,山脚下那片桐林倒还茂盛些。你若要寻梵天花,还是到越州一带为好。”
萧珩听说,忙翻至越州一页,不多时合上图册,起身笑道:“多谢师叔指点。那就不叨扰了,这便告辞。”
百草颔首:“也好,你早去早回。”
萧珩出了沉香阁,正一路沉思,忽闻背后劲风催动,一只手拍上他肩头,只听明玉笑道:“萧师侄慢走。”一面说,一面上前一步,与他并肩而行,自怀中摸出一本书册,递到他手中。
萧珩心下疑惑,翻了两页,不由惊道:“这…”
明玉低声道:“你放心,这是副本,既是长风长老所遗之剑谱,你们要去那里,想来必会派上用场。”
鸣洲位处中原极南之端,境内溪流交错,重山繁密,道路颇为难行。这日夕阳西下,九蚣河畔一条狭窄的官道上尘土飞扬,两匹骏马自鸣阳城方向飞驰而来,直至进了岸边一处桐林,马上之人这才勒住缰绳,跳下马来。
桐林深处隐着几间小茅屋,屋前搭着一方凉亭,一棵树枝上高高挂着一个小小的“茶”字招牌,那两人进了凉亭,寻过一张桌子坐下,一名老者便跛足走上前来,替二人将茶倒上。
一人将头上帽子摘下,一面擦汗,一面道:“这鸣洲天也太热了…方师兄,你看,明天能赶到舟山么?”
那被他称做方师兄的人颌下微须,一身衣服上也是汗湿点点,看了看天色,眉宇间忧色甚重,隔了半晌方才盯着不远处一只乌蓬小船,道:“不知这船家几时开船…刘师弟,你去问一下。”
那刘师弟正要起身,船舱内钻出半个脑袋,一声极清脆的语声响起:“明早开船。”
两人一愣,那船内之人已出了船舱,跳上岸来,乃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面颊圆圆,肤色微黑,将衣袖挽至手腕处,便弯腰去看那船舷。
刘师弟皱眉道:“小姑娘,我们有急事须得赶到舟山,就不能早些开船么?”
那少女头也不回,口中只道:“早?早到什么时候?”
刘师弟道:“今晚——”
少女惊呼一声:“今晚?你疯了么?”直起身子,转头将两人打量一番,这才撇了撇嘴,道:“九蚣河河面湍急,弯道极多,水下暗石林立,就是白日行舟,丢了命的大有人在,更别说晚上了…”向前努了努嘴,又道:“就拿前面的三蚣滩来说,已不知有多少船在那里出了事儿,更别说后面的五蚣滩、六蚣滩…还有人称 “阎王滩”的八蚣滩…”
刘师弟听她滚珠儿似地说来,不由脸都白了,那跛足老者在角落里轻咳一声,低声喝道:“花灯!别吓唬别人!”缓缓走上前来,一面替两人续茶,一面道:“这两位客官怕是头一次来这里,两位有所不知,这九蚣河河面本就极为狭窄,近年来此地雨水又少,水位下降许多,更是凶险无比,如今更无那个船家敢夜晚出船,两位还是耐心等候下,明儿一早就开船。”
那刘师弟听说,便将头转去望着对面山脉,心下盘算一阵,咬牙道:“既如此,那不如请船家帮我们渡过河去,翻过对面那座山,应该就离舟山不远了吧?”
少女花灯在旁翻了个白眼,哼道:“你们想去九蚣山?”
老者忙道:“千万去不得!这九蚣山古怪透顶,去的人向来是有去无回,我看二位还是…”话未说完,忽顿住语声,只定定地看着桌面。
原来那方师兄已从怀内摸出两锭银子,拍在桌上,沉声道:“不知这些船钱,可能劳烦船家今晚为我们出一趟船?如若不够,还可再加…”
花灯伸过头来看了一眼,又转过脸去。
方师兄便又摸了一锭银子出来,花灯听得声响,转回头与那老者对望片刻,忽笑道:“你们要今晚出船,也要问问其他的客人,这几位可都是付过明天船钱的。”
那方师兄见她口气松动,方将目光转向凉亭内散坐的几人,一一打量。
他旁边那张桌子坐着两个商旅打扮的人,见此情形,遂起身道:“夜间行船凶险,我二人不敢冒这个险,还是再等几日吧。这船钱——”说着望向花灯。
花灯圆溜溜的眼睛向方师兄一转,他咳了一声,只得摸出几点碎银递过去,那两人接过碎银,道谢而去。
方师兄再望向西边角落里坐着的一人,将手中碎银掂了掂,起身走过去,往他桌上一放。
那人抬起头来,玉冠束发,一身紫色束袖长袍,莹白如玉的脸上秀眉红唇,却是个男装打扮的妙龄丽人。
那男装丽人也不接那碎银,只将目光望向花灯,徐徐开口道:“请问船家,你们今晚启程去舟山,大约几时能回转?”
“去舟山顺水,一天半就就可到了,不过再从舟山回来,却须得三天。”
那女子再问:“此处可有别的船家?”
花灯将眼睛一翻:“高家的船前天听说出了事儿,如今在九蚣河撑船的,也就只剩下我们和袁家了,不过袁家的船已经出去,怕要三五天才能回来。”
女子沉吟半晌,方笑道:“既如此,也只得冒这个险了。”
那刘师弟心头一喜,心道总算节约下一点盘缠,方师兄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东首一张桌子边坐着的一个少年。
那少年一身天青色长袍,正捧着一卷书,意态闲适,感觉到目光扫来,放下书卷微微一笑:“我也赶时间,少不得和各位一道儿。”
方师兄大喜,望向花灯,大声道:“那何时开船?”
花灯却提了个水壶,径自朝茅屋走去,口中只道:“不知道。”
方师兄脸色一变,身形一闪,拦住她去路,怒道:“船钱都付过了,姑娘还想赖账么?”
花灯抬起眼瞟了一眼,道:“你嚷什么嚷?你要晚间开船,我又没这本事,便需等无尘哥哥来了才好,你干着急有什么用?”
方师兄愣了一愣,只得问道:“你那什么无尘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花灯啐了一口,道:“他在鸣阳城中吃花酒,我哪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你烦不烦啊?挡着我干什么?”一面说,一面将他推开,进了茅屋。
方师兄面上隐有怒意,却是无可奈何,只得走回桌边坐下。
跛足老人坐在角落里,目光自众人身上扫过,凝视着对面山脉,轻轻一叹,那叹息声隐在风中,几不可闻。
天色渐暗,天边孤月一分一分爬上山头,花灯口中所说那“无尘哥哥”仍是一丝踪影也无。
花灯早已自茅屋内出来,蹲在一处空地上,左手抱住膝盖,右手逗弄着一只小猫,那猫儿通身洁白,匍匐在她面前,慵懒可爱。
方、刘二人早就沉不住气,碰了花灯几个钉子,倒也不敢再问,只得不断看着天色,眼见月上中天,渐渐被一朵乌云遮去半边光芒,心中更是焦虑。
夜风忽盛,桐树摇曳中,两道人影时隐时现,向这边行来,方刘二人大喜,花灯亦是面有喜色,抱着猫儿站起身来,脆生生呼道:“无尘哥哥!”待看清他后面跟着那人,乃是鸣阳城中流芳楼的花魁封七娘,又不免将脸一沉,轻轻一哼,怀中猫儿 “喵”了一声,闪电般奔下地来,扑上封七娘的右臂,“呲呲”几下,利爪已扯将她衣袖扯破。
封七娘花容失色,一面躲,一面嗔道:“君无尘,还不把它抓开?!”
君无尘嘿嘿一笑,提住那猫儿颈脖后的一撮毛,掷还给花灯,花灯面有得色,抱着猫儿走开。
方刘二人又苦等多时,花灯与君无尘方才收拾停当,请众人上船。封七娘提着裙裾,妖妖娆娆,当先走上船来。花灯立在船头,一手抱着猫儿,一手将竹篙乱点一气,小船左右晃动,封七娘“啊”了一声,站立不稳,往后仰去。
身后一人忙扶着她双肩,道:“大姐,走稳了。”封七娘往后一看,见是个月朗风清的少年,双眸一亮,飞个眼风,媚声道:“多谢公子。”面上笑意盈盈,低头进了船舱。
其余几人身背行囊鱼贯而入,君无尘解开缆绳,跳上船头,却听一人大声呼道:“且慢!”一人已自桐林深处急急赶来,气喘嘘嘘道:“听说你们今晚要出船,不知船上可还有位置?”说罢,摸出一小块银子。
花灯收了银子,朝船舱内努努嘴,笑道:“原来是贾郎中,您尽管上来,挤一挤就是了。”待那贾郎中上了船,便撑开船桨。夜风中水声淅沥,小船载着八人一猫,缓缓离了岸边,往下游驶去。
船舱内低矮狭窄,一点豆大的烛光在纱罩内轻摇,六人面面相觑,各自寻得地方坐下,封七娘似是觉得有些热,纤手抚上衣领,微微拉开一些,那刘师弟顿时眼都直了。
方师兄咳了一声,目光在五人面上一转,拱手行礼道:“在下方还山,这位是我师弟刘旬,我二人因有要事需尽快赶到舟山,连累各位,心下十分过意不去…”
那最后上船的贾郎中年约四十,清瘦矍铄,放下身后药箱,道:“无妨,花家的船向来妥当,众位尽可放心。在下贾真。”
那男装丽人也笑道:“方大哥说哪里话,横竖都是要去的,晚一时不如早一时。晚辈叶霜华,请问这位公子——”目光转向那少年。
少年抬起头来,亦笑道:“晚辈萧珩。”
君无尘见水面尚且平稳,便由得花灯掌船,自怀中摸出个酒壶,背靠船舱坐下。
花灯横了一眼舱内,又看看君无尘,道:“她怎么又跟着来了?”君无尘喝了口酒,眯着眼笑道:“又和她妈妈吵了嘴,说要跟我来散心,这等便宜事儿,我当然不会拒绝——小心,前面那处弯道甚急,可别分了心。”
花灯啐了一口,却也不敢大意,其时夜色渐浓,风却住了,乌云渐渐掩去月光,九蚣河两岸寂静无声,空气便似凝住一般,闷热难当,君无尘面色渐谨,将酒壶放入怀中,起身自花灯手中接过船桨。
第19章 十九
小船顺着水流一路向东,舱内几人寒暄一阵,渐感困倦袭来,俱都闭上双目静静养神,不一会儿,刘旬的鼾声便如雷贯耳,叶霜华皱了皱眉头,钻出船舱,来到船尾,只见河畔巨山矗立,黑暗之中无边无际,山上隐约可见怪木丛生,阴森可怖,偶尔黑鸦扑翅,桀桀怪声便不绝于耳,她忆起关于此山的种种传闻,不由打了个寒噤。
她回到船舱,众人兀自沉睡,花灯却在此时将头伸进来,道:“过会儿可能会有暴雨,我们得在这里停一下,等雨过了再走。”
方还山睁开眼睛:“到哪里了?”
花灯道:“已过了四蚣滩,这里水流甚缓,可以稍作停留。”方还山正待要说,见她已缩回头去,不由重重跺了几下脚,忙跳上船头,只见君无尘已将船停在岸边,便道:“这位兄弟,这雨看来应该不碍事儿,还是不要耽搁了时间的好。”
君无尘淡淡道:“这里我说了算。”跳下船去,将缆绳紧紧缚在岸边一颗巨石上。
方还山无奈,只得作罢,众人听说停了船,纷纷出了船舱,跳下船来透气。叶霜华凝视着对岸九蚣山,低声问花灯:“听说这九蚣山是一座鬼山,是怎么回事?”
花灯见她温婉爽朗,对她本颇有好感,又见身边人多,便壮着胆子,一面抚摸怀里的小猫,一面道:“听我爷爷说,九蚣山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二三十年前,山上还开满了梵天花,有好多人都来采摘——后来来了一家姓周的大户人家,听说是从越洲那边搬迁过来的,见这山好,便在这山上住了下来,合着山里本来住着的几户人家,渐渐成了一个村子。
“…姓周的这户人家人多势众,便霸着山里的梵天花,不许别人采摘,还逼着过路的行人交过路费…有人说或许是这姓周的触怒了山神,有一天晚上,周家的所有人都暴毙在家里,村子里的其他人一夜之间也都全没了,只有一个过路的留下性命,后来鸣阳城的官府派人上山查看,回来的人说村里的死人身上都没有任何伤痕,只是口鼻等处都、都燃着碧绿的鬼火…那些官府派去的人回来后,不到一个月,也都陆续死在家里,死法跟、跟山上的人一模一样…”
她语声渐低,抚摸着猫儿的手轻轻颤抖,众人不觉倒吸了口凉气,花灯停了半晌,才又低声道:“后、后来,就没有人敢去九蚣山了…也有不信邪的,但是从来只见他们上山,却不见下山…大家要去越州,也都只有改走水路。就是从九蚣河经过,也常能看见山上的鬼火,说来也奇怪,自那以后,九蚣河里就常常出事儿…”
她一面说,一面抬起头来,忽然大叫一声,指着对岸颤声道:“就、就是那鬼火!又出来抓人了!听、听说鬼火出现,就一定要死人的…”众人忙循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果然黑暗之中,对面山上现出几点碧绿的荧光,飘飘忽忽,骤明骤暗,说不出的诡异邪恶。
封七娘惊呼一声,掩住双眼,君无尘轻笑两声,伸手揽过她的纤腰,低声道:“跟我走过这么多趟了,怎么还是怕?”
众人惊魂未定,一道闪电劈过,倾盆大雨瓢泼而下,船泊之处并无避雨之地,大家只得上了船,齐齐挤在船舱里。豆大的雨点似离弦箭一般,挟着力道噼噼啪啪不断打在舱顶上,狂风呼啸而来,将那小船震得跌宕起伏,若不是缰绳傅在岸边那块巨石上,只怕就要被风给卷走。
如此过得半个时辰,雨渐渐小了,风势却有增无减,君无尘眉头渐深,暗道:“糟了…”冒着风雨走到船头一看,果然水位增高许多,河水漫上岸边,那块巨石浸在水中,已有些摇摆不定,他正待回头招呼众人跳船,那缆绳却在此时承受不住风力,从中间断开,小船被后面汹涌而来的水势一推,跌跌撞撞向前冲去。
君无尘忙轮开船桨,避开河中几块巨石,花灯也忙跳上船头帮忙,顷刻之间,小船已滑过数十丈之远。众人在舱中心惊胆寒,大气也不敢出,叶霜华忽然惊跳起来,原来她脚底下的一块船板已呼喇一声迸裂开来,河水疯狂涌入,小船立时失去控制,一头往岸边一块巨石栽去,花灯在船头大呼一声:“快跳船!”惊呼声中,大家抢上甲板,封七娘最后一个跳入水中。一道闪电之下,小船扑向巨石,撞得粉碎。
众人如梦初醒,在水中相互对望一眼,均说不出话来。所幸跳船之处已离岸边极近,君无尘自水中捞起封七娘,带着她率先游上岸去。余者众人皆识水性,游了几下,也都慢慢上得岸来。
花灯打了个喷嚏,回头一看,不由哭丧着脸道:“果真是这阎王山,真倒霉!”原来此处正是九蚣山脚下,君无尘轻叹一声,道:“罢了,躲过这阵风雨再说。”
此时雨势又大了起来,狂风将山上树木吹得呼呼作响,众人身上本已湿透,又处在阴湿之地,风雨过处,皮肤便如给厉刃刮过一般。方还山道:“还是去找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吧。”一面说,一面往山上望去,一道电光闪过,只见遥遥半山中,立着一座小小屋舍。
封七娘缩在君无尘怀中,颤抖着道:“不要…这山上不是闹鬼么?我看,还是就在这里好…”
叶霜华强笑道:“我倒是不信真有鬼…再说,咱们这么多人,只不要走散了就好。”
贾真也点头道:“鬼神之说也只是无稽之谈而已,这山里虽然有古怪,不过我们小心点,应该不碍事。”
花灯心中虽然极害怕,但也觉得呆在此地难受之极,便默默点了点头,君无尘见另两人也无异议,便道:“那好,我打头,方兄请断后,一个人都不要落下。”说完,扶着封七娘,慢慢向山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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