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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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疏道:“真剑他也不愿交。”

柳平道:“师叔,七剑已尽数交给百灵岛,如今距离你与玉归浓约定的真钢剑交出日期,已不到两月,再拖延不得,不如你亲自走一趟,要萧师兄把真剑给你,先换回天泉水的解药再说。”

明玉皱眉道:“不可!真剑绝不能交给玉归浓,否则他一旦拿到八剑,取得地宫秘籍,世间就再无可以阻止他的力量了,万万不能让他为所欲为——待我去见见萧珩再说。”

三人正在计较,忽有弟子来报,说是韩嵩有请,三人对望一眼,只得硬着头皮来到归宇殿。

韩嵩端坐于殿中,见三人进来,沉着脸问道:“宁疏,柳平,你二人从何处回来?”

明玉知瞒不过,只得道:“回掌门,我前不久得知消息,萧珩拿了真钢剑躲在南荒的黎家渡,因弟子要赶去百灵岛,所以仓促之下便让他二人去取剑,不想萧珩拒不交剑,弟子如今正打算亲自去黎家渡一趟,取回真钢剑。”

韩嵩冷笑道:“如此大事,为何事先不来报我?罢了,明玉,你为越王八剑之事四处奔波,又顺利找回七剑交到百灵岛,也算是劳苦功高,这段日子辛苦你了,今日起,你就好生在谷里休息,真钢剑不用你去取了,交给季枫长老去办便可。”

明玉只得道:“是,多谢掌门。”

他无奈出了归宇殿,便去藏剑阁见自己师父明奕长老,明奕长老听爱徒说了事情经过,不由忧心忡忡道:“越王八剑本都在萧珩手中,你轻而易举拿回七剑,掌门又不糊涂,心中早知你与萧珩暗中往来,不过他要借助你拿到八剑,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未向你发难…如今七剑都已交给玉归浓,萧珩的下落又被他知道了,你对他再无可用之处,他本来又对你有些猜疑,哎,恐怕…”

明玉沉默一会儿,便问:“师父,那件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明奕长老皱眉道:“我与季枫、梅音虽都做了些安排,可一来没有确凿的证据,二来如今最要紧的,是要取回天泉水解药,暂时不宜节外生枝,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明玉道:“萧珩拒不交出长书所铸的真钢假剑,这倒有些棘手…对了,师父,林师姐的笔记,你都看过了么?”

明奕长老道:“看过了,可我看不出什么,你拿去瞧瞧吧。”

明玉接过厚厚一本书册,翻了两页,合上收入怀中,沉吟片刻,又道:“师父,如今掌门必会倾尽全力去向萧珩索讨真钢剑,只怕萧珩抵不住,又舍不得交出假剑,情急之下便会将真剑交出,若我能去见见他就好了,只可惜…万一真剑被掌门送到百灵岛,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一定要早作准备才是。”

明奕长老默然良久,叹道:“长书倒是实心眼的孩子,为了铸出这把剑,竟然做到这般地步…真是苦了她,也苦了萧珩啊,哎,也怪不得他一时想不开。若真给玉归浓得到真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说罢,语声一沉,断然道:“到了那一天,我们拼尽全力,就算是死,也要在他用越王八剑开启地宫之前阻止他!”

数日之后,季枫长老带着几名弟子铩羽而归,韩嵩见季枫也是空手而回,不由勃然大怒,立刻将梅音长老遣下山。梅音长老不敢大意,带着大批弟子浩浩荡荡出了青锋谷,半月后却又垂头丧气来见韩嵩。

韩嵩气得脸色铁青,当即拍案怒道:“偌大的青锋谷,居然全是无能之辈,连一把剑都要不回来!莫非还要我亲自出马么?!”

梅音长老道:“掌门有所不知,那真钢剑堪称越王八剑之首,威力实在惊人,萧珩剑法本已辛辣诡异,又有此剑在手,我等虽摆出封雷剑阵,却还是胜他不得,半数弟子手中长剑皆被他以真钢剑斩断,实在无法再战…看来要取真钢剑,以硬碰硬,还是不妥。”

韩嵩冷笑道:“一个萧珩,就把你们难倒了,我看谷里从上到下,皆是懈怠已久,是时候重新整顿了!”

梅音面有不愉之色,却不敢再说,明奕长老在旁咳了两声,呵呵笑道:“掌门息怒。谷里也的确是需要整顿了,不过如今最要紧的是真钢剑,梅音长老说的也有道理,我看明玉与萧珩向来交好,又很了解他的脾气,不如先让明玉去与他好好说一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能说动他交回真钢剑,岂不是避免了再大动干戈?”

韩嵩冷笑道:“明玉?我看这次整顿,他便是首当其冲的。真钢剑和断水剑本来好好在藏剑阁之中,我们从南厉回来之后,才发现居然被人掉了包,一定是那次藏剑阁失火之时有人偷梁换柱——明玉当时正是藏剑阁阁主,此事难道真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明奕长老面色难看,默然不语,韩嵩又道:“看在你明奕长老面上,我才没有对此事过多追究,但他这回知情不报,明显便是有心袒护萧珩,真钢剑事关重大,我又如何放心让他去取真钢剑?”

明奕长老道:“不试试看,怎知无效?掌门师侄,明玉虽是我徒弟,但我也绝不偏袒他,若他此去不能取回真钢剑,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我绝不说一个字。”

韩嵩听说,便不言语,心下犹疑不定,明奕长老继续道:“现在真钢剑在萧珩手中,若要全力硬夺,不知会赔上青锋谷多少力量,不如先试试再说,如今还有一个月,如果不成,掌门再亲自出面也不晚。”

韩嵩想了一想,看了眼明奕,寒着脸道:“既如此,便让明玉去罢,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如果他拿不回真钢剑,之前的事一并清算,我绝不会再留情面!”

明奕忙道:“这是自然。”

明玉得令,一刻也未曾耽搁,急急下了苍梧山,赶往黎家渡。

他到达南柯江边时,天空正下着一场小雨,闪烁着水漾润泽的绿叶青丛之间,萧珩正倚在翠碧竹楼的一角,摆弄着手中一支竹笛。风摇竹脆,雨打芭蕉,他呆呆仰头望着远方天空,一身素白的衣衫尽数湿透,在苍茫而飘渺的水天烟雨中,更是显得凄神寒骨,悄怆幽邃。

明玉拾阶而上,静静走到他面前站定。萧珩放下手中竹笛,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师叔,你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被坑得毫无怨言、Chelsea、阿凉、秋风扫面条 几位同学投的地雷!

第77章 七十七

 明玉坐到被雨水打湿的竹阶之上,过了许久,徐徐问道:“你方才在想什么?”

 萧珩道:“我在想,你走之后,我要花多少时间来修葺这座竹楼。”

 明玉不由一笑:“梅音长老怕是不好对付吧?”

 萧珩笑道:“可不是,几乎把这座竹楼都拆了,花了我不少功夫才修好。”

 明玉哈哈大笑:“你放心,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说罢,摸出怀中一个酒壶递给他,“这是咱们从前常喝的酒,特地从苍梧山带来的,你喝一口罢。”

 萧珩默然接过,喝了一口,又将酒壶递还给他。

 雨点击打在蕉叶之上,幽幽而鸣,两人默不作声喝了一阵,直到酒壶见了底,明玉方才瞅了他一眼,慢慢道:“萧珩,你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记得在七弦山庄时我们曾说好——”

 萧珩面色一变,打断他冷笑道:“话是没错,可那时我若知道长书会因铸造此剑而离开我,那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明玉目中闪过一丝悲切之色,将空酒壶往竹阶外一扔,低声道:“世事无常,那时又何尝有人会料到最后竟是这个结果?”

 萧珩闭上双目,手指微微颤抖,稍一用力,“啪”的一声,手中竹笛断为两截。

 

 明玉沉默一阵,缓缓道:“可是如今事实已成,无论你接不接受,长书总归是回不来了…萧珩,她费劲心血铸造这把剑,为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么?”

 萧珩睁开双眼,惨然笑道:“师叔,你别说了,总之一句话,她留给我的也就只有这把剑了,你如果要拿走它,就先杀了我吧…”

 明玉心头又气又痛,抓住萧珩双肩,大声嚷道:“萧珩!你这又是何苦?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

 萧珩唇边笑意苦涩,喃喃道:“你不杀我,就拿不走此剑…你知道么?长书是用的斩魂之法来铸造的它,就是这把剑,吸噬了她的精血,抢走了她的魂魄!”

 明玉心头一酸,双手颓然垂下。萧珩面色惨白,将他大力推开,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提起平台角落里的一坛酒,将坛口的封条一把撕去。

 明玉跟上前来,将他手中酒坛夺走,喝道:“够了!别再喝了。这是长书自己的选择,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你拒不把剑交出,难道她就能回到你身边?”

 萧珩身体颤抖,只沉默不语,抢过酒坛咕嘟嘟灌了几口下去,弯腰咳了几声,才慢慢笑道:“你说的没错,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过虽然我无法阻止她这么做,却可以阻止这把剑被毁去,至少…至少借由这把剑,我还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若是它也不在了,那我便什么也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目光发直,语声渐低,“啪”的一声,将那酒坛狠狠摔在竹台角落,软软跌坐在台阶上,将头埋入双掌之中。

 

 细雨纷飞,竹台上积水闪着银光,顺着青阶蜿蜒流下,滴滴答答,溅落在楼下绿丛之间,天色渐渐昏暗,迷离烟波中,只有滔滔江水一刻也不曾停歇,迤逦着奔流而去。

 明玉长叹一声,在萧珩身边坐下,拍拍他肩头,低声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难道就因为你舍不得这把剑,便要置整个青锋谷于不顾么?不管发生过什么,青锋谷毕竟是养育你长大的地方,长书如果还在,知道你这么绝情,她又会怎么想?”

 萧珩双手微微颤抖,只埋着头不说话,明玉抬头望着灰蒙天际,叹道:“萧珩,你应该比我更了解长书,她…可以说是为铸剑而生的人,绝不会愿意自己留下的这把剑被你束之高阁。你我都是铸剑之人,当知道一把剑若不能发挥作用,对于铸造它的人来说,便什么也不是,当初铸造它而耗费的心血全都没有了意义…萧珩,你我如今已不能改变什么,唯一能做的,便是尊重她的决定,让这把剑发挥它的用处,回报她所做的所有努力啊…”

 萧珩慢慢抬起头,双目发红,颤声道:“我管不了这么多。我只知道,如果这把剑也毁了,那么她留在剑中的精魂也就散了,在这世上,她便真正切切消失了,不见了,这一生,我即便穷尽所能,也没有办法再寻回她的一丝踪迹…这种害怕和恐惧,是我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你明白么?”

 明玉哑然半晌,自怀中摸出一本书册,拉过他双手,将书册放到他手心中,萧珩低下头,哑声问道:“这是什么?”

 明玉道:“是林师姐的笔记。本以为里面会有一些关于当年掌门所做之事的记录,可我仔细看过了,里面只寥寥提到了一点,其他的,你自己看吧。”

 两人衣衫尽已湿透,那卷书册的纸页早已润湿,萧珩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默默捧着书卷,站起身来,踉跄着走入房间,将门“碰”的一声关上。

 

 明玉迎着斜飞的细雨,深吸一口气,终是下定决定,慢慢起身走到他门外,低声道:“萧珩,你名义上虽是我的师侄,可实际上一直是我最看重的兄弟,我的确无法体会你的痛苦,但既然你如此舍不得这把剑,我也再不会勉强你交出它来,就让它好好陪在你身边吧——你把真的真钢剑给我,只要换回解药,去了燃眉之急,我们全谷弟子,上下同心,拼死一战,绝不让玉归浓打开地宫便是。”

 房内悄无声息,明玉又站了一会儿,无奈道:“我知道我们本无资格再要求你什么,不过真钢剑关系着整个青锋谷的存亡,如今天泉水还在等着解药,我不信你真能坐视不管,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明日一早,我来取真钢剑。”

 

 萧珩一动不动坐在房中,听他去远了,目光缓缓转向桌上两把一模一样的宝剑。

 烈酒还燃烧在胸腹之间,可此时此刻,却是他这一个多月来最为清醒的时刻。

 桌上并列的两把宝剑,无论哪一把,送出去的后果,都是他绝不愿看到的。

 可不管再怎么逃避这个问题,再怎么麻痹自己,今天,也终于到了做出选择的最后关头。

 不论多么艰难和困苦,也势必要作出取舍。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屋外雨声渐渐稀落,他枯坐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慢慢抬起手来,抽出桌上剑鞘下压着的一张纸笺。

 

 他并未点灯,目光却分毫不差落在那张皱痕交错的纸上:

 “…明天,就是它最后的时刻了,只要最后的一道工序完成,我就可以不用再撑了…这段日子,每每到了晚间,我也不敢入睡,就怕一睡之后便再也醒不过来。有时我昏昏沉沉坠入梦中,总好像被困在地底的最深处,黑暗全然没有尽头,我无能为力,只能等待。

 每当挑灯凝视它时,我会常常庆幸我是阿娘的女儿,庆幸我生在青锋谷,也庆幸一痕先生把我带到了百灵岛,我因而能与你相知相惜,并且在有生之年里,可以和你结为夫妻,共享那一段快乐的日子。就是那些回忆,支撑着我度过每日每夜的煎熬,如果没有你,我一定是没有办法完成它的。

 我不敢恳请你的原谅,可我实在是累了,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挣扎,看着即将成形的它,我心里既有难过,又有欢喜,难过的是因为它,我不能再回到你身边,欢喜的是我终于还是完成了它,完成了这个挑战。

 它还有小小的瑕疵,而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去修正了,可不管怎样,我终于还是做到了,而且因着它的完成,青锋谷终于可以重归平静,而你,也终于可以完成你一直以来的心愿,所以这一生,在铸剑之道的寻求上,我已无遗憾和不甘…”

 

 萧珩默诵着已经看过了千遍万遍的话语,目光直直盯着最后的几行字迹,良久,取过桌上一把宝剑轻轻贴在脸颊上,低声呢喃道:“长书,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这段时日,我与它日夜相偎,可总是没有办法梦见你…你果真这么狠心,连见我一面都不肯么?”

 他低声苦笑着,霍然起身,抱着长剑走出房门,找到一罐酒坛,扯开封条往自己脸上浇去,酒入愁肠,却赶不走心中的悲伤和落寞。雨已停,风亦住,而他心中的那片天空,却再没有了拨云见日的那一刻。

 萧珩大醉,自竹台上翻身跌下栏杆,重重摔倒在泥地之上。疼痛袭来的瞬间,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剑,双目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幽邃玄暗的长剑,颤声呼道:“剑灵啊剑灵!她穷尽心力铸造了你,你可能告诉我,如今她芳灵何在?今生今世,可有再相聚的一天?”

 蕉叶上的雨珠滴答而落,绝望而怆然的猝呼回荡在幽深的夜里,却只换来风声若有若无的回应。

 萧珩仰躺在泥泞之中,胸中空空茫茫,直到天空中乌云渐渐散去,一束清亮的月光探出头来,映照在悄然无声的刚毅长剑上,他方才眯了眯眼,躲开那炫目的光辉,颓然支起胳膊。

 怀中却在这时掉出一卷书册来,萧珩皱着眉头想了片刻,方记起是明玉交给他的林雁辞笔记。

 他迟疑片刻,就着月光慢慢翻开书页。

 

 发黄而湿润的纸页上,记载着一次次的铸剑过程和心得,却在每一行字的固定位置,留下了一些端倪,挑拣出来,每页不过寥寥数字,却记录着一个严苛的母亲,对女儿深藏在心底的疼爱和期望。那心灵性慧的女子,不愿在平日的教养中过多表露出慈爱和温柔,又怕女儿日后责怨,便以这样的方式,不动声色地将柔情注入到这些纸页之中,完好地保存在最安全的地方,期待着有朝一日,女儿在翻阅自己的笔记之时,终能明白她隐埋于心的舐犊情深。

 随着一页一页翻开的字迹,一个女孩的成长痕迹渐渐浮现在时光之中,萧珩眉目渐转柔和,眼中却慢慢落下泪来。

 “癸巳年九月,阿囡出生。取名长书,取卷帙浩繁,海纳百川之意。”

 “远歌出走,阿书整夜啼哭,抱她于臂中,更夜不得眠。”

 “蜡月冰封,于天泉下游掘开厚冰,命她将手浸于寒冰之中,以磨骨砺志,疼肿三日方消,阿书夜不能寐,我亦辗转难安。”

 “离桑剑出,我弃之于火炉,阿书心伤,旋即立志图强,我心甚慰。”

 “寻远歌于云城,其之声色俱厉,令我梦断心碎,韩氏与薛氏之证亦无必要出示,复寻阿书,竟然见她手执竹笛,心灰意冷之下,狠狠斥之心不能二用,阿书甚是惶恐,自断竹笛于膝下,回谷思之,深觉后悔,晚矣。”

  “萧氏入谷,师父揽之,阿书消沉,自关于剑室之内,两日两夜不归。”

 “远歌弃之不顾,我既为母,便不适为师,放眼青锋谷,莫有高过韩氏者,思来想去,为阿书故,遂毁去证据,以期消除韩氏顾虑,尽力教导之,我之一生已是无望,惟愿阿书不要步我后尘!”

 “今晨,阿书问我‘长书’是否‘常输’之意,若能以此鞭策之,便且将错就错。”

 ……

 “阿书年满十五,晋为青衣弟子,年华初绽,清颜之美,我望之亦觉神怡,时有一懵懂少年于窗下窥探,我以言语试之,阿书浑然不觉,心中唯有铸剑,我甚安心。”

 ……

 

 萧珩目光久久落在这一页之上,长睫轻颤着,慢慢闭上双眼。十五岁时的她,他明明是见过的,可记忆中的身影,怎么也不如字迹中浮出的摸样来得清晰。倘若岁月流转,他一定在那时便紧紧抓牢她,在她成长的时候便与她相伴,不错过一丝一毫溜走的时光。

 书册慢慢滑落,醉意袭来,萧珩微微而笑,眼前渐渐模糊。朦胧之中,他似走入落花满地的静谧院落,穿过一扇扇雕花门栏,拨开翠意吟醉的柳枝,来到书香氲染的窗下,像一个懵懂不识情味的少年,呆呆凝望着窗内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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